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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7

      牙郎 作者:常叁思

    时候还想了想这是谁的。

    他打量过杨桢的审美,大爷系的灰白色方格漱口杯和那种看起来像是2块钱一支的牙刷,然后在心里下了个定论:很一般。

    “审美很一般”的杨桢来这里总不会是要看他刷牙,那看见自己在这里又不走,权微会错了意,暂停了他儿子的穿耳魔音,关掉牙刷低头吐光了嘴里的泡沫,说:“急你就厨房里洗,不急就等会儿。”

    杨桢下午才会去面试,他耳根暂时清净地说:“我不急,你不用管我。”

    权微不用让位,也没有被人围观洗脸的怪僻,于是开门见山地赶人:“不用这儿你就先去干别的,干等活浪费时间。”

    杨桢本来是来说鸡的事,希望权微能高抬贵手,可别人这会儿没闹了,他没了话题只好笑了笑,机智地往后面的卫生间里走。

    然而他刚带上门在便池前站好,高亢的鸡吼再次暴起,杨桢去拉松紧带的手打了个滑,陡然明白了那个“室友难搞88折”的初级奥义。

    要是他的心脏弱一点,说不定会被权微这么借鸡杀人的吓死。

    杨桢真是有点扛不住这销魂的破锣嗓子,这不单是吵的问题,而是惊悚,单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猝不及防地来了两嗓子,要是一天那估计不得了。

    他本来那点为留三分情面而攒出来的尿意也被权微整散了,杨桢无可奈何地拉开门,直接打断了房东的“雅兴”。

    “权微,你停一下。”

    权微捏的是离歌,正演到高潮“那一秒”,闻言突兀地收了音,鸡“咯”了一下声息渐小,这玩意也是个神物,尖叫起来能镇魂,弱气下来却又像在撒娇。

    杨桢喊他的时候刷了差不多有3分钟,权微干脆漱了个口才回过头来,一边抬眼皮以示疑惑,一边抓起毛巾来擦水。

    杨桢走出卫生间,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好声好气地说:“你不觉得你这个……这个玩具,有点吵人吗?”

    “吵人?哪个人?”权微揣着明白装糊涂,“没觉得,我在这儿住3年多了,每天早上都这样,目前还没有人来投诉我。”

    杨桢立刻在心里想这不可能,但脸上还是滴水不漏的微笑。

    权微比他阴暗多了,见他不说话,就知道这人内心大概是什么想法,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可以去周围问。”

    如果他真的每天早上都是这德行,那么杨桢住几天,都不用出门去问,自然会有人不请自来,权微这么自信说明他说的是实话,杨桢一时不知道是这房子的隔音好,还是他的邻居们都耐力过人。

    事实上是两者兼有。

    这个小区当时是大开发商做的,隔音做得很不错,其次是这儿的邻居跟权微兼容性高。

    楼上是老人,楼下是工作狂,左邻居耳背,右边是剪力墙,正对面那家在机械加工厂上班,一半起的早一半扛噪,除了老人早睡这点晚上要收敛,早上他真是可以浪打浪。

    既然没有群众可以依靠,杨桢只好就孤军奋战了,他开玩笑似的说:“那我投诉你,行不行?”

    权微立刻给他驳回了:“不行,我昨天提醒过你,还给你打折了,是你自己接受的,你呢要么忍,要么走人,规矩还是老一套,提前走人不退钱。”

    杨桢有点骑虎难下了,忍不了又不想走人,改变不了环境他就只能适应环境,他想了想打听道:“那你每天几点钟起来?”

    权微早上的生物钟是7点半前后,但他见杨桢嫌弃自己的鸡,就有点同仇情怀地忽悠道:“看情况,心情好5点就起,不好10点也不起。”

    这作息简直跟那个鸡叫一样没有规律,杨桢对他的生活了解不深,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但他也不是只会受气地小媳妇,杨桢脑子一转,拍了个马屁说:“这么自由真让人羡慕,那你客厅里的那些鸡,我也可以借用吗?”

    要是权微5点敢干这种惨无人道的事,那换到哪天他醒得晚,就该风水轮轮转了。

    连送都不可惜,借根本都不用提了,权微慷慨起来又特别大方:“可以,随便用。”

    杨桢谢过他之后,站到了权微让出的洗漱台前。

    权微就是早起那会儿手特别痒,其他时间捏个一声两声的,杨桢适应性一流,很快就能当耳旁风了。

    两人先后用了厨房,各自给自己下了碗面条,权微作为房东先用厨房,等他快吃完了杨桢也上了桌,两人不动声色地瞅了对方的汤碗一眼,目光不期然却撞到了一起。

    杨桢脾气好,先服软地笑了起来:“咸不咸?”

    权微这回丢了3回盐尝了4次味道,这样再咸那他就是手残了,权微将葱花都赶到一边,端起来喝了口汤说:“咸就是满碗,不咸就是空盘,以后你看我的碗就知道了。”

    杨桢就是碰巧跟他凑了一桌找点话说,不是不懂以后这个语气,好像他俩要搭伙过个百八十年一样。

    吃完饭权微进他屋里窝了一小会儿,出来看见杨桢在茶几上摆弄简历,就想起了这人今天下午要面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