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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棠纪事 作者:那梦无
计较不成?”
曲松一叹,笑道:“那也是我妹妹好说话,要不然就凭你那一幅破画,这事可没这么容易了结。”
“破画?”丁璨一哂,瞪了曲松一眼,“也就你敢这么说,外头的人拿着银子还买不着呢。”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打着嘴皮子官司,阿栗忽然走了进来,悄没声息地站在了丁璨身后。
丁璨也不看他,将手中的酒杯搁在了桌上,就听阿栗压低着声音,道:“爷,定州那边的消息回来了。”
“嗯,”丁璨点了点头,“怎么说?”
阿栗又道:“是晋王身边的人拿了晋王的名牒,让定州知州调动了当地的二百守兵,擒下了一伙匪贼,现正押在定州州署的大牢里。咱们的人已经打探清楚,那伙匪贼不过一二十人,都是假扮的。”
“是谁的人?”丁璨的神色瞬间肃然起来。
阿栗的声音愈低:“...是魏王的人。”
丁璨倒不觉意外,冷冷一笑,“他可当真是闲不住,都是被幽闭起来的人了,还有心思去安排这些事情。”
阿栗不敢接话,默了一会儿,又道:“其实那些人也没想真要卫太医的性命,只是一路阻截,欲将他拖延在定州,如今咱们的人暗中护着,必不会再出差错,大约五六日之间就可以赶回京都。”
丁璨点了点头,阿栗待了片刻,见他无话,便又悄悄退了出去。
曲松就坐在丁璨身侧,将阿栗的话也听了个十之八九。
因听话里提及卫太医,他心中不解,便问丁璨:“难道卫太医身系谁人安危不成?”
丁璨一笑,道:“你倒是猜得准正是杨首辅家中那卧病不起的杨老夫人。”
曲松闻言,瞬间领悟。
内阁首辅又如何,官职再高,官威再大,也都越不过一个孝字去。
老母亡故,一样要解去官职,家中丁忧。
“这一步棋实在是走得不怎么高明,”曲松语带讥诮地笑着,“也只怪杨首辅尚在知命之年,不然他再老些,告老还乡,魏王和孙次辅不是也省了这些麻烦?”
丁璨哈哈一笑。
曲松又道:“怎么这一回晋王也掺和了进去?”
丁璨道:“你是知道的,各处府州县皆有金羽卫的暗探,那日晋王在杨府饮宴,却中途无故离去,我便留了个心,在晋王府外布了眼线。果然就有晋王府的人连夜急奔出城,探子们一路跟随,就跟到了定州。”
曲松不禁讶然:“晋王身在京都,又如何得知定州之事?难道是那晚在杨府里,有人暗中与他递了消息?”
“十有八九是了。”丁璨笃定地道。
说着,也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了阿栗的话。
“看得真切,陆姑娘确实亲手将绢帕抛入了晋王怀中...”
丁璨不禁就开始去想像着当时的场景。
晋王品貌风流,小丫头一见倾心也是有的,可是她看上去柔柔弱弱,怎么就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暗中去亲近晋王?若晋王对她留了心,能有个结果倒还罢了,若是晋王无意,事情又传扬了出去,她一个闺阁女子名声受损,又该如何自处?
想着想着,心中便莫名地烦躁起来。
与曲松二人相对沉默。
过得片刻,曲松忽而一笑,道:“晋王向来自诩清流,不屑涉入争储夺嫡之事,如今东宫储位空悬已久,看来潇洒肆意如晋王,也开始按捺不住了。”
丁璨压下心头烦躁,沉声道:“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一团疑影,只怕他这按捺不住,并不是头一回了。”
第七十五章 前路漫漫
曲松听丁璨话中隐有深意,正欲再问,有几位男客上来敬酒,彼此一番推让,就给混过去了。
宴席散后,客人相继离去。
曲松送了丁璨出去,曲樟自回书房,丁锐则跟在曲颐的身后,至于曲榕,却早不知所踪。
梁皓正站在廊下和曲宏说话。
也不知说些什么,曲宏不时颌首而笑,一旁的梁皓则是一副恭谨谦虚的模样。
看来梁皓已经过了松表哥那一关了,如今该轮着姨父亲自考量了。
陆嘉月心中暗自欢喜,又向曲英望去。
曲英和梁皖站在院里的芭蕉树下,手拉着手说悄悄话。只是曲英的目光,却不时地向廊下望去。
怕被人发觉似的,只轻轻一瞥,目光又不露痕迹地收了回去。
陆嘉月抿了嘴儿悄悄地笑。
*
送曲老夫人回了上房,因为时候还早,陆嘉月就往孟氏的屋里来。
孟氏才换了一件家常的秋香色夹丝素缎褙子,坐在软榻上喝茶,见了陆嘉月进来,便将屋里的丫鬟们都遣了出去。
陆嘉月便知孟氏有话要说。
果然孟氏搁了茶盅,轻声一叹,道:“方才大姑太太与我说了一件事...”
“可是那正在商议的婚事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