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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腰 作者:左耳听禅
的。
“到底是什么?妈妈你快说啊!”
姚幼清拉着她的袖子道。
周妈妈被她催促,又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岔了,便开口说了出来。
“高宗驾崩后,贵妃娘娘……也就是王爷的生母,殉葬了。”
贵妃生前其实并不是贵妃,而是淑妃,贵妃的封号是死后由先帝追封的。
“可那不是高宗留下的口谕说让贵妃殉葬的吗?与爹爹何干?”
姚幼清道。
周妈妈眉头微蹙,看了看四周,见附近没什么人,这才压低声音道:“话是这么说,但当时很多人都说,以高宗的性情,应该是不会让活人殉葬的。而且当时老爷他们进宫的时候,高宗也确实没有说过让贵妃殉葬一事,是事后……事后先帝说的。”
姚钰芝等人当时亲眼看着高宗驾崩,谁也没听到高宗提起过此事。
但先帝魏沣说这道口谕是高宗在他们进宫之前对他说的,有当时在场的几个内侍可以作证。
高宗已死,魏沣又这样说,还让那几个伺候高宗的内侍做了证,朝中人尽管议论了一番,但最终谁也没法证明高宗没说过这话。
换句话说,他们没法证明魏沣在撒谎。
就算有,谁又敢指责呢?
要知道魏沣当时已经登基为帝了。
“可就算是这样,那也是先帝下的令,和爹爹也没有关系啊,总不能是怪他没能阻拦吧?”
魏沣以高宗之名提出殉葬,打着孝道的名义行事,姚钰芝便是反对也没有用。
而且朝中那么多人,若真是为这件事,那满朝文武岂不都是秦王的仇人?这也说不通。
“那……会不会是王爷以为……这个主意是老爷给先帝出的?”
“不可能!”
姚幼清断然回答。
“爹爹向来反对活人殉葬之礼,这主意绝不可能是他出的!”
“奴婢知道,”周妈妈道,“但王爷不一定知道啊。”
姚幼清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能。
“王爷若真觉得是爹爹出的主意,那一定是有什么证据,若有证据,就不会仅仅是跟爹爹在政见上争执几句那么简单了,所以应该也不是为这个。”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两人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只能先暂时放下不想,回到车中吃些东西稍作歇息。
路上准备不了什么精致的饭菜,姚幼清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一些就放下不用了。
下人听周妈妈的吩咐来撤掉碗碟的时候,队伍后方的道路上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
有人惊喜地喊道:“琼玉,是琼玉他们回来了!”
坐在车中的姚幼清一喜,立刻在周妈妈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提起裙摆迎了上去。
“怎么这么快就跟上来了?我还以为他们要过些日子才能跟来呢。”
她笑着说道,心中满是要见到自己亲近之人的欢喜。
但这笑容很快便消失了,因为车上下来的只有琼玉和那两个仆妇,并没有凌霜的身影。
琼玉已经哭了一路,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已经流干了,再也哭不出来了,但在见到姚幼清的那一刻,还是呜咽一声扑过来抓住了她的手,泪流满面。
“小姐,凌霜……没了。”
……
姚幼清经历过生死,她的母亲,两个哥哥,都是在她记事后离开的,最近一次便是三年前,大哥姚楠意外溺亡。
她每一次都哭的很伤心,每一次都祈求老天爷,不要再将亲人从她身边夺走了。
可是老天爷从来不听。
这次连她亲近的婢女都带走了。
姚幼清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人扶到马车上的,只知道自己又坐了回来,车里十分暖和,她身上却很冷。
就在不久前,凌霜还与她一起坐在这里,给她读书,倒茶。
如今,她却再也见不到她,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周妈妈见她像个木头一样坐在那里只是流泪,一句话都不说,甚至连点声音都没有,急的红着眼睛道:“小姐,难过你就哭出声吧,别憋在心里啊!”
姚幼清却像没听见似的,仍旧呆呆地坐着,眼泪却不停地流。
凌霜的死讯随着琼玉一行人的归来也传到了魏泓耳朵里,他听闻后面色十分难看,坐在原地一声不吭。
他与姚钰芝之间确有仇怨,这次之所以答应这门婚事,一方面是懒得在朝堂上跟那些人争执,一方面也不乏有故意气姚钰芝的原因。
唯一的女儿被他娶走了,姚钰芝定然寝食难安,魏泓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娶了他的女儿也没什么不好。
但他一个大男人,还没到因此就故意苛待一个女人的地步。
现在姚幼清的婢女因为他部下的过错而死了,虽不是他直接造成的,却也跟他有关系,弄得好像他欠了那女人的债似的,这让他心里十分不痛快。
他欠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