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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6

      昏黄 作者:这碗粥

    这段经历,黄父形容起来,长叹几声,“我吐了有三升血,让大女儿赶紧送我去医院。”顿了下,他才继续,“大女儿却说,镇外豆腐佬的女儿,看上我家英俊的二女儿了。我又气了三升血,最后,老伴送我上了医院。”

    那时的黄家小儿子十来岁,也是寸头,“二姐和我站一起,都能当我哥。”

    黄父气血上涌,但他不舍得再吐了。只叹教子无方。

    街口音像店老板是个摇滚爱好者,黄一衍常去店门口偷听。

    一天,老板拿到了一张市里音乐会的门票。他走不开,半哄半骗卖给了黄一衍。

    黄父不同意,“去市里太远了。要从邬山镇搭车,到了县城,再从县城搭车。你别去,危险。”

    听话的女孩,她不叫黄一衍。叫了黄一衍,她一定不听话。

    她背起背包,自个儿走了。

    到了半路,司机停车休息。

    黄一衍下车买水,被一个穿花衬衫的小偷扒了钱包。她及时发现,追了过去,而且紧追不放。

    两人像是赛跑一样。

    花衬衫气喘吁吁,把钱包向后一抛,窜进了一条小巷。

    黄一衍捡起钱包,数了数钱。钱没有少,但是音乐会的票没了。她一咬牙,跑进了花衬衫窜进的那条小巷。

    这倒是进贼窝了。

    小巷里有五六个人,一个手臂满是纹身的男人正在狠狠抽打花衬衫的头,“坑,坑,坑,你几天没交钱了?”

    花衬衫痛叫:“大哥,那个人太猛了,追了我三条街。眼看要被追上了,我弃财保命啊。不过,我拿到了这个。”花衬衫献上一个利是袋。

    纹身男抢过利是袋,“对方是小孩啊?还有压岁钱。”他打开,只见一张不是钱币的纸。“妈的!这是什么鬼?冥币?”

    花衬衫吃惊,“不是钱?”

    黄一衍听清楚了,那正是她的音乐会门票。

    纹身男见到巷口有人,厉声质问,“你谁?”

    她迈步向前,“那是我的票。”

    “呵,票?”纹身男咧牙,“正好,给钱换。”

    话才说完,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脏虎,听说是你顺走了我们班长的钱包?”

    虽然对方不是为她而来,但是鹬蚌相争,她可以当一个渔翁。她转头看向身后。

    巷外站着一群人,有男有女,看着和她差不多年纪,正是叛逆期。

    为首的少年叼着一根烟,烟雾里一双眼睛藏着黑潭。他看她一眼。“你是哪边的?”

    “你这边的。”黄一衍声线低,少年时期倒真听不出雌雄。

    “哦。”少年上前一步。

    纹身男几个人赶紧跑向另一个巷口。

    少年手一挥。

    另一边埋伏的少年们站了出来。

    局势一边倒。

    黄一衍冷眼旁观,在混战中抢回了自己的票。她回头道了声谢谢。

    “哦。”少年寡言。

    她看着他,莫名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在问别人话之前,先亮出自己的名号。”他的烟一根接着一根。刚才拧断了半根,这会又续上了。烟雾缭绕,俊脸迷蒙。

    既然不愿说,那也算了。黄一衍转身走。

    他问:“你叫什么?”

    “江飞白。”

    “哦。”

    “你的名字。”

    “白飞江。”

    作者有话要说:  祝各位情人节快乐!

    ☆、故事纯属虚构

    江飞白和白飞江相遇的几率有多大?大约跟火星撞地球差不多。行走江湖, 防人之心不可无, 谨慎为上。

    黄一衍清楚,白飞江也是假名。看少年的阵势, 可比刚才的小偷凶猛。

    她再次向少年道谢,走出巷子。

    乡镇的自建楼大同小异,两层或三层高。土豪外贴面砖, 平民多刷白漆。

    黄一衍认不出自己下车是在哪一条街。追小偷时, 她只盯着那件花衬衫,顾不上东西南北的方向。

    花衬衫走的都是小路,更加扰乱了她的记忆。

    她看了看左边。是从这边进巷子的吗?

    她转头向右。那间卖烧鹅的店像是有路过?

    她向右走。又隐约觉得, 左边一间小超市也有印象。

    她迷路了。

    黄一衍停下脚步,看看手表。追小偷、看热闹,一共花了二十多分钟。车子怕是开走了……

    这下糟糕了。

    巷子里,有几个少年在收拾狼藉。

    宁火说:“班长的证件拿回了, 撤吧。别惊动警察。”谅脏虎也没胆子报警。

    听完宁火的话,一群叛逆的少年少女各自散开了。五彩斑斓的头发仿佛在向青春致敬。

    宁火的发色白中有灰,看上去成熟了几岁。待其他人走光, 他吸一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