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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 作者:这碗粥
三百两吗?”她觉得被他握住的的手腕烫得厉害。
不是暖,是烫。他每回在床上弄她,就如现在这般,烈焰正在吞噬她的一切。
如果说,和一个男人上床就能产生感情,黄一衍不以为然。但宁火若即若离,有时看着是疼爱她,有时又像透过她在念旧。似是而非的男人是一座深渊。
宁火递了手机过来,“给你检查。”
黄一衍的讽刺小酒窝又露出来了,“一个月以后,你就自由了,想勾谁就勾吧。”
他泛白的脸,衬得眸黑如墨。
她没有再看他,挣开了他的手。
刚才,黄一衍低头在他的微信界面见到了一个神似明望舒的头像。
他说给她检查的时候,她差点就接了。理智劝阻了她。
这一层纸,捅破就回不了头了。高墙再度崩塌,绝望或者比刘永岩时期更甚。
她真的要走了。
回程路上,夫妻话少。
宁火问:“老婆,我今晚能睡你的床吗?”
黄一衍拒绝,“你睡我的床,我睡你的床。还是分房。”
“哦。”他叹气,“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没爱过。”
“……”他拿出结婚证,看了足足十秒才把气给压下去,“差评,必须差评。”
黄一衍没有回答。
宁火沉郁了一下。
夫妻两一应一答,宁火嘴皮才翻得出花。而今她沉默如山,他没辙了。
海客的八字,也许叫做“棒打鸳鸯”。因为电话又来了。“十万火急。”
海客喜欢打电话还有一个原因,宁火的微信未读消息太多了,海客担心自己淹没在美女如云的红点点里面。
“什么事?”宁火望着车窗外。
“节目组时间紧,要开始制作剧本了。你赶紧过来,签了正式合同,他们好开工。”海客急得,说话速度比平时快了两倍。
“不早说,我回去都要晚上了。”
“我也是突然接到通知。”海客皱眉,“你现在在哪儿?”
“高速,从邬山镇回。”
“我问问制作那边。”
挂了电话,不到两分钟海客又打来了,“六点前赶回来。明天星期六,他们负责合同的不上班。要拖到下周一,又废了两天。”
“我尽量。”
“哥啊,不,兄弟,你可别尽量,要一定。我的面子放他们那晾着呢,打我脸我疼。”
“好。”宁火切断通话,转头问:“六点前能到市电视台吗?”
“能。”黄一衍大致猜得出宁火的谈话内容,猛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一路超车,不到六点就赶到了。
宁火正想跟黄一衍好好道别。
她油门一呼,又走了。
制作组还在开会,海客和宁火坐在外面的休息椅。
一个戴着帽子、墨镜的女人从一间办公室走了出来。
宁火自顾自看手机。
那女人的脸往他的方向转了过来。
他一抬眼。
她花瓣红唇向上一扬,气场全开,走向门口。
海客也是厉害,居然从女人的红唇认出来了她是谁。他撞了下宁火,“她是和你一起参加节目的。”
“哦。”宁火看过去一眼。
那人走得很快,高跟鞋,大长腿。
“但她不是素人。”海客又说:“VL工作室签约的新人,有一部新戏要上。估计要给新戏艹热度。哎,娱乐圈竞争非常激烈,你不能再懒惰下去了。”
“嗯。”宁火继续看手机。
他正在翻看黄一衍的微信。
她的动态只有一张本命乐队的照片,朋友圈封面是乐队吉他手的单人照。她介绍时,眼睛明亮如珍珠。
于是宁火记住了,这是滚石百大吉他手的第24位。
黄一衍的微信头像是一个抱着吉他的漫画女孩,拉下的嘴角和她一模一样。这是天桥上的一位老人家画的。
那时,距离宁火和她第一次关系才没几天。
天桥上,老人家摆着两个画架,地上放着一个陈旧的铁碗。
宁火低腰,扔了十块钱。再拉起黄一衍的手。
老人家喊住了他。
宁火回头。
“后生仔。”老人家眯着眼,“无功不受禄,给你画一幅。”
“就画她吧。”宁火指指黄一衍,“她拿一把吉他,扁着嘴,不高兴。”
她横他一眼,正是他所说的那个样子。
后来,他扫描了漫画,抢下她的手机,给换了微信头像。
她一直没有再换回来。
宁火戳了戳黄一衍的头像,低低地说:“注孤生。”
“说谁呢?”海客的桃花运非常惨淡,他对这种话尤为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