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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公务员第127部分阅读

      唐朝公务员 作者:未知

    淡的说了一句,“滚你的,该干嘛干嘛去”。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知道自家大官人的脾性,来福也没敢再磨缠,一步两回头的走了,唐成穿好外衫梳洗罢,就着热乎乎的面鱼儿一连吃了两个胡饼后这才惬意的摸摸肚子站起身来。

    小玉送上的热乎乎茶水只喝了两口,门子进来禀说大将军府的护卫们到了,正在门口等候。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人他妈地活着就得折腾”,唐成自语着站起身,走出房门时已是面色如铁。

    到大门口翻身上马,什么话都没说,静静的将十二个护卫扫视了一遍后,唐成猛一挥手,当先驰去。

    十三匹健马奔驰起来五十二只马蹄铁敲打在青石路面上,天色尚未全亮的街道上顿时就传出一片疾风骤雨般的声响,偶有早起的行人诧异的寻声过来。//乍一看到十三张紧绷咬牙的脸后几乎是本能的立即躲开了眼神,直到那十几骑从面前过去后他们才又忙忙的探头观看,今个儿日子不吉啊,京城里不定什么地方又要出事喽!

    从门前地坊路转入朱雀大街后,唐成一马当先率领马队直出城门而去。

    长安城外十余里处有一片硕大的空旷之地,这块地方就是万骑操练骑射的演武场,每天除了那些轮班到朱雀门及皇城当值的万骑军士之外,其余人等均需来此训练。

    当唐成来到演武场时,昨晚那两个功曹录事已经在此等候,一个拿着簿子。另一个手上提着计时的沙漏,也许是天太早风太寒的缘故,这两个有些瑟瑟发抖的功曹录事脸上一片青白。

    除了栅门口一队值守的兵士之外,硕大的演武场上一个人影儿都没有。直到唐成来到赵朴部训练的那片场地上勒马站定时,天光方才由青变白。

    唐成从功曹录事手中接过沙漏架在自己身前地马鞍上,随后既没说话也没怎么动。看着跟个雕像似的。身后十二个护卫无声的紧了紧身上的铠甲,顺了顺腰间地弯刀。随后又往风氅遮蔽的身后摸了摸,随着他们的动作带起一边细碎地铁器撞击声。只听得两个录事嘴唇忍不住又抖了抖。

    狗日地,早知道军中会来这么个二百五。年节走礼的时候说死也要给田双湖拿厚点儿,这鬼差事那儿他妈是人干地!

    渐渐的远处有了一点儿声响,初开始时这声响却小,但很快地声响就越来越大,最终当声响已经合成了低沉压抑的夏日隐雷之声后,远处地那面万骑军飞虎旗已清晰可见。///

    即便是勒马小跑,近万骑兵一起行军还是壮观的很,唐成策马站着的地方是一个略高的小丘,由此向下望去,一片鲜艳的虎纹斑斓如潮水般涌来,震撼的场面让人心胸也为之一阔,与此同时,脊柱上也自然而然的有一股热流不可遏止的向上窜起来。

    没过多久万骑大队就到了,随后便是分兵进驻不同的训练场,虽然行进途中不许说话,但每一支路过唐成等人的队伍都用眼色和脸色表达着他们的不满,一张张桀骜不驯的脸,一声声冷哼源源不断的传来,甚或还有许多军士刻意在路过这一段儿时牵缰引马踏起阵阵尘灰。

    当马队全部过完时,十二个护卫身上原本擦得亮可鉴人的皮甲已被尘灰覆满,看来颇是狼狈,唐成及两个录事功曹也不比他们好多少。

    将涌上喉咙的咳嗽强压下去,任身上布满灰尘的唐成一脸平静的看着下面最后到达的赵朴部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赵朴终究还是没胆子带领属下集体糙事儿,唐成原本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既然这个赵朴还担心自己的官位,那今天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正在这时,那两个功曹再也忍不住灰尘趴在马上咳嗽了起来,一咳之后就越来越厉害,身子也在马鞍上扭来扭去,见状,那些个刚刚归位的赵朴部军士“哄”的一下齐声笑了起来,他们的笑声很夸张,手上也不停地指指点点。

    这一刻,唐成这十五人混然成了他们的笑柄。

    “给老子忍住了”,听着身后越来越粗重的鼻息声,唐成低声吼了一句,“有他们笑不出来的时候!”。///

    赵朴没过来,唐成也没下去跟他寒暄,只是静静的看着马鞍上计时的沙漏。

    眼瞅着沙漏中最后一粒沙也漏下去后,唐成沉声道:“点人!”。

    很快,两个功曹录事的计数结果就出来了,“回唐录事,赵郎将部共有万骑二十队,实到十八队。出缺两队”。

    唐朝军制中最小地单位就是队,类似于后世军队中“班”的建制,一队五十人,设队正一名统领,出缺两队也就是缺了一百人。

    “一百人”,玩味了一下这个数字,唐成笑了笑,不多不少,看来这明显是刻意为之了。

    也就在此时。就听演武场最外面的栅栏门处传来一阵泼剌剌的马蹄声,数百骑战马正风驰电掣而来,进入大栅栏门后这些战马如刚才一般分流,其中有两股整齐的马队笔直而来。

    当此之时,赵朴部军士谁也无心训练,看看那些正在奔驰的来骑再看看唐成,眼神就这样交互的转来转去。

    “走”,手心发热的唐成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轻轻一叩马腹当先向下而去。

    当此之时,不仅是赵朴部九百军士。附近但凡能看到这一块儿地羽林军士谁也没了心思准备训练,一双双眼睛齐唰唰的都盯了过来。

    众人瞩目之中,一脸平静的唐成带着身后的十四人挡在了来骑与赵朴大队之间。

    眼前唐成就挡在前面,那疾驰之中的百人队伍依旧没有减速。就这样快速的狂奔过来。

    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马头看清楚了。很快连马背上的骑兵长相都看的清清楚楚了。这些马队依旧没有停步,这一刻。周围鸦雀无声,只能听到这百余骑疾风骤雨般的马蹄声。

    “啊”的一声失声惊叫。那两个功曹录事再也受不得来骑强大地冲锋气势,拨马一偏向旁边让过去。

    让来骑和其他万骑军士非常失望的是。顶在最前面一身儒服的唐成任胯下的健马如何不安地扭动,他只是紧紧拽住缰绳动也不动。

    他既没躲,更没跑!

    见到这一幕,同样是一脸紧张的赵朴紧紧蹙住了眉头。

    恰在此时,就见来骑中领头的骑兵猛地单拳高举,在一片整齐地长嘶声中,呈冲锋阵型的健马几乎是同时两腿腾空,在左右间距不到两个马身地缝隙中调整着急停下来。

    又一股灰尘腾起直向唐成等人扑来,灰尘过去之后,刚才冲锋而来的百骑已经整整齐齐地排成了两队与唐成对面而立,正面距离他最近的那个对正,两人之间地距离仅有两个多马身。

    吓着了,唐成这回可是真吓着了,而这种惊吓与他骨子里的那股子劲儿融合之后就变成了熊熊而起的愤怒,将不断微微发抖的腿紧紧贴上马腹,任灰尘遮盖住有些发白的脸色,唐成声音愈发的低沉了,“张录事,依军法,操训延迟该如何处断?”。见冲锋而来的马队停稳之后,两个录事功曹才又靠了过来,被点到的那人看了看唐成,又看了看对面后,低头道:“延迟不到两刻,军士鞭十,领军者倍之”。

    “一人要伺候十来人,这可是个力气活!”,唐成咬牙一笑,扭头高声道:“弟兄们加把劲儿,别让人小瞧了”。

    应声响起的是一声整齐的暴喝。

    “这次是本将拘管不严,还请唐记事看在本将的面子上,就记在下次吧?”,这时候,郎将赵朴终于出面了。

    “赵郎将,我说过,领兵训练打仗是你的事,我不管”,唐成冷脸轻轻的摇动着手中的马鞭,“但督促及执行军纪是我的事儿,你也别管”。

    在部下面前让唐成给了个没脸,赵朴脸上又青又红煞是好看。

    管他个鸟,唐成手中的马鞭猛然一挥,“执行”。

    话音未落,早就憋的难受的亲卫们从风氅后抽出一条乌油长鞭就扑了过去。

    “谁敢?”,与唐成迎面而立的队正一把抓住护卫伸来扯他的手后暴喝道。

    “呦,是谁一脚没踩严,冒出个你来充大头!抗拒军法可是一等重罪,按律当重仗八十后革出万骑,怎么,现在万骑的饭没你以前的好吃?”,唐成的话像刀子一样刻在那队正的心中,出身奴隶这可是他们最大的禁忌,碰都碰不得的,还别说当着这么多人地面儿说。那队正脸上猛然一红,另一只手已青筋暴起的向鞍勾上挂着的制氏单钩矛伸去。

    他这只手刚动,早有准备的护卫们反手处就从背后抽出另一件物事来,瞬时之间,十二柄专门配属高级将领的黄桦弩已将那队正看的死死。这么近的距离内,天下再无一件利器能快得过由将作监亲制的弩弓。

    一变刚起,二变复生,那队正身后的万骑军士见护卫们亮了弩弓,顿时也抄起了家伙。尤其是最后那几个贼厮更是张弓搭箭紧紧瞄住了唐成。

    被人这样用箭指着,唐成身上地汗毛都乍起来了。

    想讹诈老子,操你二大爷的,唐成骨子里的狠劲儿在这一刻被全然激发了起来,瞅都不瞅对面的这些丘八,扭过头来向身边的赵朴嘿嘿冷笑道:“赵郎将带的好兵,抗拒军法在先,持械意图造反在后,想造反诛灭九族是吧,来。老子今天就成全了你们”。

    这时候谁还管是不是,造反这帽子最好使,先撂过去再说。

    情势发展太快,这一刻赵朴肠子都悔青了。昨晚安排这么一出儿的时候就是想着要给唐成一个下马威,最好的效果就是把他给轰走。想找老子的不自在,你还嫩点儿!在他想来唐成那小白脸被马队一冲即便不吓得软瘫如泥也得抱头鼠窜。如此以来还有什么脸在队伍面前执行军纪?即便他能顶过来。这晚到的可是百十号人,他还真把百十号人一起打了鞭子不成?

    谁知道这个唐成虽然穿着读书人地衣裳。却根本不像个读书人,活是个二百五。转眼之间情势就成了这样,听到“造反”两个字儿。赵朴激灵灵一抖,刚才被呛之后发狠要冷眼旁观的心思瞬间灰飞烟灭。

    造反肯定是够不上的,但唐成占着理,他这个主将又在场的情况下军中发生了哗变,结果自不用说,第一个没跑儿地就是他。

    赵朴甚至都没顾上说话,拨马先挡在了唐成前面,“放肆,还不都把军器放下”。

    在赵朴的弹压之下,那些个军士们放下了手中的军器,不等他再说什么,勒马站在赵朴身后地唐成一挥鞭子,“拖下马,执行”。

    双手紧攥成拳地队正第一个被拖了下来,护卫们对他一点都没客气,三下五去二就把他扒成了个光脊梁。

    “我是一军郎将……”赵朴刚说出这么句话就被唐成挡住了,“赵郎将,我说过监督执行军纪是我的事情,你别管”,眼见着翻身下马地赵朴正往队正走去,唐成挥了挥马鞭,“来呀,把赵大人扶到一边歇息”。

    赵朴终究还是没有当众阻碍军纪的执行。

    “啪”地一声,乌油鞭子抽到那队正身上时发出的声响竟出乎唐成意料地清脆,“嗯,没见血?”,直到片刻之后队正背上渗出血丝后,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一记鞭子不仅是抽在那名队正身上,活像是整个周围所有的万骑都挨了鞭子一样,场面一时安静的有些窒息,万骑军士的目光从队正移到护卫,再到赵朴最后定格在了唐成身上,那股子不甘的劲头儿三里地之外都感觉的到。

    高踞马上的唐成寸步不让,眼神冷冷的扫过周遭的万骑,间或一声不屑的冷笑,直使人听的发狂。

    一圈对视回来后,唐成目光落回了乌油鞭子,只不过他的心思却没在这里。

    嗯,看来还得再找韦播要点儿人加强身边的护卫力量,以后行事要注意控制着节奏,别让这伙子丘八操蛋给提前爆发出来了。

    李隆基呀李隆基,老子为了你可真是鞠躬尽瘁了,将来回报的时候可别让我寒心才好!

    啪啪的鞭打声在静寂的演武场上单调而枯燥的重复,一百人总共一千零二十鞭一个没漏,一鞭没少,间中夹杂的是护卫们疲累的粗重喘息声,唐成基本没说话,只是在对刚才拿箭指着他的那几个军士执行军纪时,他才哼了哼道:“别惜力气”。

    二百零五章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唐成没说错,今天的执行军纪的确是个力气活儿,等把那两队晚到的军士逐一鞭完之后,十二个护卫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没办法呀,刚才他们真是太尽力了,不过累虽然是累,但这些个护卫们却是累的舒爽。||

    痛快,太他妈痛快了!他们本都是韦播府中的下人,老爷接任新职之后将他们从府里、庄子里选出来做了贴身护卫,从去年到羽林军以来,这些个万骑军士连主子都不太看得起,更别说他们这些贴身护卫了,由此受气憋气实在不是一天两天了。

    今天,这股子憋气终于酣畅淋漓的出了个干净,自打到羽林军以来,这些护卫们从没觉得有那一天像今天这么扬眉吐气过。

    爽!

    唐成带来的人还是太少,不仅累还耗时间,前前后后的时间算起来,军纪执行完后花费了不下半个时辰。

    事情办完,唐成特意策马过去看了看那几个“重点照顾”对象后,这才向一边儿站着的赵朴一拱手道:“多谢赵大人配合,我的差事办完了,郎将请”。

    唐成前面那句话差点没把赵朴气的吐出血来,“唐成,抚远大将军面前我再跟你说话,老子跟你没完”。

    “粗鄙”,闻言,正带着护卫重回小丘的唐成头也没回的摇了摇马鞭,“放马过来,我等着”。

    整个事情了结,上了小丘站定之后,唐成才觉得后背猛然一凉,不知什么时候他背心处竟然浸满了冷汗。

    静静的站了许久等后怕的心情平复之后,唐成这才有心思左看看那一百个被抬到一边照顾的军士,右看看这边的训练,耳朵里间或还听两句身后护卫们兴奋地议论。

    看看小丘上下这些鞭打和被鞭打的都是一副眼睛充血的亢奋模样,后世的理论果然没错呀,鞭打的确是能让人兴奋!

    要说那些个被鞭地也地确是硬骨头。被打之后竟不肯回营房安置。不仅如此。训练结束时这些人居然还都是骑着自己地马走地。尽管他们额头上地冷汗跟下雨一样流个不停。但那腰板子挺地可还真是直。

    在训练结束后收拢地万骑队伍里。这一百人简直跟打了大胜仗地英雄一样享受着万众瞩目地注目礼。跟他们比起来。唐成等人地待遇一点也不差。只不过是眼神儿里地意思不一样罢了。

    “挺胸、收腹、抬头”。唐成向护卫们低声喝道:“都把精气神儿给我抖起来”。

    猛然一挥马鞭。唐成不再等万骑大队收拢。带着十二个挺胸凸肚地护卫当先疾奔而去。

    一路打马直回左卫万骑帅帐。一行人此时地姿态与早晨走时地紧张全然不同。功成意满处恰似打了一个大胜仗。连带着催马地声音都昂扬地很。直让路上地行人闪避不迭。观望不已。唐成刚到帅帐没一会儿。带着几个亲随地赵朴就到了。

    随后。万骑帅帐之中爆发了一场激烈地争吵。说争吵其实并不准确。因为大着喉咙吼地其实只有赵朴一个人。他地攻击对象唐成始终是意态沉稳。言语平和地侃侃说理。

    自打韦播上任以来。帅帐里有大动静儿地时候就少,而以往即便是出现这种情况大家也知道是主将大人憋不住火又在自己跟自己置气了。像眼前这样的情况还真是少见地很,一时间附近功曹里的录事。值守地军士,从皇城里换防下来的军将们都按捺不住往帅帐这边凑着听热闹。

    对于这些轻手轻脚来听壁角地同僚袍泽们。帐外当值的校尉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他们凑上来,而那些个在帐外另一侧轮值的韦播私人护卫也反常的没有加以干涉,何止是不加干涉,看他们那样子真恨不得把这些人都放进去让他们好好听。破天荒头一次啊,这些个一直以来都是灰头土脸的护卫们满脸放光,头都差点儿仰到天上去。

    再然后,听壁角的人就知道了那个刚刚发生的爆炸性消息,羽林军被打了,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整整两队一百人在演武场的众目睽睽之下被人从马上扯下来执行了军纪,乍一听清楚怎么回事,这些人四目相对惊诧莫名,多少年了,羽林军什么时候发生过这事?一百人,这可是整整的一百人哪!

    惊完之后再听赵朴与唐成之间的理论,众人更觉羞愤,丢人,太丢人了,论辩锋之利,同样是奴隶出身的赵朴跟唐成之间的差别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事儿本就是唐成占着理,此番火力全开之下,词锋之锐,用语之刁钻刻薄,论辩时气度之冷静沉稳实是无懈可击,跟他这表现比起来,一味只知道以大嗓门压人的赵朴简直就成了一个小丑,听得其他那些羽林们脸皮里火辣辣的。

    与之相反的是那些护卫们脸上的光亮越来越盛,三不汁儿看看这些人,感觉那叫一个舒坦,想要自取其辱,大爷成全你们!

    实力悬殊巨大,场面呈现一边倒态势的论辩没能持续多久就以赵朴摔帘子走人而告终,至此,心中偷笑的护卫们立时板起脸来赶人了,此后就该是老爷和唐公子密商事宜了,岂能还让这些孙子们听?

    “这次的事情……”,仅有两人的帅帐内,韦播的声音有些五心不定的飘忽,“虽说是那些军士们有违军纪在先,但毕竟他们迟延的辰光少,人数又多,无缺,你这行事也太操切了”。

    “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正好是两队人一起晚来,除这两队之外,整个赵朴部竟再无一人迟延。而且迟延的时间也跟掐好了一样偏就晚了那么一小会儿,大将军睿智,岂能看不出这是明显的刻意为之?”,在这个时候,唐成半步都不能让,既然韦播是个优柔的性子,那他就得借着任何一个机会给他强化。“若是今天晚一会儿不处断,明天这些个跋扈们就会再晚一会儿;今天一百人不处断。明天五十人也就执行不起来了,若然如此,不到三五日这次任务就会无疾而终,介时属下成了笑柄倒没什么,若是连累到将军也跟着成了……”。

    言至此处,唐成顿了顿后语重心长的沉声道:“今天这些人就是在试探。这试探面儿上看来是冲着属下,其根底却是在试探将军整顿万骑的决心,也是在试探将军的威权。两军相逢勇者胜。第一步尤为重要,退一步后面就得步步退,那退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属下前往赵朴部监督军纪原是大将军的军令,这次军令可以阳奉阴违,那大将军以后再发布军令安能指望令行禁止?唯有从现在开始,从这次开始就让他们知道大将军的军令不容违背,否则必受重处,异日军令到处方能凛遵不悖。也正是于此之中,将军威权必将一日重逾一日”。

    “你说地这些道理本将军何尝不知”,韦播只觉得这会儿心里很乱。唐成的话地确有道理。但三叔和老七的一再告诫也同样有道理,“只是……”。

    “大将军所虑者惟恐激起军变以致万骑不稳。但有了方才之事,属下窃以为将军不必太过忧虑于此”。唐成上前两步到了帅案边目光灼灼的看着韦播,“属下这次是在演武场全军面前处断的那一百个军士。整个过程中持续时间长达半个时辰,如此长的时间里,自赵朴以下无一人敢出面阻挡军纪执行,由此,将军看出了什么?”。

    唐成这几句话实在是说到了他的心坎儿上,韦播猛然抬起头来。

    “万骑跋扈,言过其实!”,唐成语气异常坚定,“方今并非乱世,万骑再显赫总还是靠朝廷供养,诸将有谁不在意自己地官位?众军士谁又不怕被万骑开革?将军,这些个丘八一旦被开革,回去可是要做奴隶的!即便他们自己能不在乎这些,指着他们吃饭的家人能不在意?他们敢不为家人着想?”,嘿嘿一声讥嘲冷笑,“人只要有个怕头儿,任他再跋扈暴躁也就不足为惧了。将军手握万骑权柄,诸将升迁调转,众军士留与不留皆出自将军一言而决,如此万骑还有何可惧?方才鞭责赵朴部就是显证,这些人不过就是一戳就倒地纸老虎罢了”。

    随着唐成自信沉稳语调的诉说,韦播的鼻息慢慢粗重起来,等唐成说完,他却没有立时说话,从帅案后站起身来负手绕室而行,只看脸上神色变化分明是心中斗争激烈。

    恰在这时,就见帅帐的门上一动,一脸急色的韦睿走了进来。

    “这消息才多一会儿?来得好快”,唐成心里刚冒出这么句话,见到他的韦睿已经先发了难,“百十人的万骑说打就打,引得军中群情激愤,唐成你好大的胆子!”。

    韦睿语气和脸色都不善,唐成任他指责,一句话也没辩解,只是扭头之间看了韦播一眼。

    “混账东西”,韦睿是真气狠了,走到唐成身前手指着他的鼻子厉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等自入职以来的安抚怀柔之功就毁在你这个混账行子手上”。

    见韦睿如入无人之境般地直闯进自己帅帐中指着自己地心腹鼻子大骂,韦播本就烦躁的心顿时起了一股无名火,“老七,监督执行军纪是我让唐成去地,那我是不是混账行子?”。

    “五哥你……”,韦睿扭头看了韦播一眼后,猛地向唐成一挥袖子,“滚出去”。

    唐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牙齿咬了又咬最终没顶韦睿一句,冷声向韦播拱手一礼:“大将军,属下告退”,说完,看也没看韦睿一眼,转身径直出帅帐去了。

    “五哥你看看,看看他这样子”,本就心下直冒火的韦睿被唐成这样子气地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厮竟是个忘恩负义的狗才”。

    “老七,当初是谁说唐成是个有心气儿地读书人,对他比不得其他下人要以礼相待?”,韦播冷哼一声,“想想你自己刚才怎么对他的”。

    连着这两句话听得韦睿一愣。这才几天没见哪,怎么五哥跟换了个人一样……

    你二大爷的。改天不抽烂你的嘴你就记不得今天说的这话!憋着一肚子火地唐成刚走出帅帐没几步,蓦然就听身后隐隐传出韦播盛怒的声音道:“韦睿你记好了,本将军才是万骑主将,怎么带兵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唐成听到这句话,恰似三伏天里吃了个冰镇西瓜,连带着刚才地火气都消了不少!雄起吧。韦播!论在韦皇后面前的宠幸,韦睿在你面前就是个渣!

    虽然刻意的放慢了脚步,但后面的声音却再也听不到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该是韦睿又在拿话哄韦播了。

    哎!韦播终究还是性格太过优柔,耳根子也软,费劲哪!

    唐成心里叹息了一句,向正冲他笑的灿烂地护卫回了个笑脸儿后迈步去了。

    他倒没去太远的地方,而是寻着到了那些个护卫轮值休息时的差房,以韦播地品秩,贴身护卫可用一队五十人,一应花费自有朝廷支付。此时除了那些正在当值的护卫之外,其他几十人都聚拢在一起。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十多个护卫正高门大嗓绘声绘色的说着早晨的事情。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唐公子看着斯斯文文一个读书人竟然有这么大胆子。整整两队万骑一路冲锋过来啊,那气势。不怕你们笑话,我当时都吓得双腿直打颤。唐公子愣是动都没动,他可是顶在最前面的”。

    “这算什么!”,不等那个眉飞色舞的护卫啧舌,旁边已另有护卫迫不及待的接口过去,“后来那个措大队正乍刺儿,兄弟们刚把黄桦弩掏出来,他手下可就炸窝子了,日他,几十把单钩矛噌的一声就亮起来了,你们是没经过那阵势,三四把溜光地单钩矛指着你,那会儿老子心都凉完了,只想着今天得交代在这儿。好嘛,唐公子一个文弱书生,七八支箭指着他都没眨眼,只当没看见一样话音儿颤都没颤地扭过头去扔了一顶造反的大帽子,生生把赵朴给挤兑住了,你们是没见着赵朴那夯货连滚带爬挡在唐公子面前地架势,哈哈,解气,太他娘解气了”。

    这边厢笑声未起,就又听另一个护卫跟得了风寒一样阴阳怪气的哼着鼻子突然来了一句:“别惜力气啊!”,学完之后,这货先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扯着喉咙叫道:“要说今个儿最畅快地还得数这句,唐公子这句刚一出来,被我鞭打的那夯货差一点没吐血出来,干,当了这么长时候孙子,老子今天可算实打实地爽了一回,跟着唐公子干活就俩字,有劲!”。

    “这些个夯货可是跋扈的很,大家也得小心着他们下黑手报复”,唐成笑着走进了差房,“大家都是同历艰险的兄弟,不管伤了谁,我这心里可都不好过”。

    见是唐成进来,众护卫们顿时散开将他围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说的甚是热闹。

    唐成一一含笑作答,只看他现在的表情任谁也不相信这是刚刚受了气的。

    “怕,我也是人,怎么不怕?不过大将军对我是有知遇之恩的,这恩情我能不报?怎么报?套句酸秀才们的话来说就是士为知己者死!既然来了军中,我跟兄弟们的心思都一样,不能眼瞅着大将军受了这伙子操蛋丘八们的气。怕又怎得?七尺高汉子戳在这儿,你就是把老子肉剐了骨头砸断,老子还有气,是真男人该他娘硬气的时候就是明知道掉脑袋也不能怂了”。

    自打穿越以来,这是唐成第一次在众多人面前如此肆无忌惮的说粗话,但护卫们还就吃这个调调儿,唐成说的慷慨激昂,护卫们听得是热血上涌,彩声如雷。

    这胆识,这忠心,老爷没找错人,唐成就是个有骨气明白知恩图报的。

    表完忠心,慷慨激昂的说完,唐成开始声音和煦的温言告诫那些个护卫们要小心自己的安全,虽然受罚的万骑军士不顾无法承受的后果,从戒备森严的营房中脱身出来在繁华的长安街道上下黑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那怕有任何一点儿可能都不能掉以轻心。这一点是唐成早就想到的,是以说的就份外恳切,只让那十二个护卫心里听的热乎乎的,其他那些个护卫也实在是觉得跟着这样的领头人一起办差,就是累些苦些也真是值了。

    好言一句暖人心,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合适不合适还不就看一份心!

    随后唐成话锋一转说到了此前万骑的跋扈,说到了大将军的前程就是兄弟们自己的前程,不管于公于私咱们都得维护住大将军的威权,断然不能让一群操蛋丘八蹬鼻子上脸惹的大将军遭人耻笑无能。先是鼓动完后,复又开始取笑今早挨打万骑军士们的丑态,归根结底一句话:这些个万骑都是一戳就倒的纸老虎,咱们硬他们就软,咱们再硬些他们就得爬下。

    干,就他娘这么干了!

    见众护卫意气昂扬的连连点头,唐成笑的很舒心,此时像韦播这等背景的豪门外戚,本府家人再加上庄客佃户什么的动辄数以千计,像前隋那个杨素家人都上万了,能在这么些人里被挑出来做随身护卫,铁定得是信得过的身边人,他们日常跟韦播在一起的时间可比自己和韦睿多多了,只要这些人同样认同这一理念,就等于韦播天天都在受熏陶。

    越是性格优柔的人越容易受身边小环境的影响。

    韦播不是耳根子软嘛,韦老七不是想要控制他嘛,来,我就跟你试试火儿。

    唐成与护卫们越说越是投机,浑然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直到有一个帅帐外正当值的护卫过来找说大将军传见,他这才颇有些依依不舍的走了。

    唐成知道这些当值护卫是跟韦播形影不离的,出了差房后低声问道:“大将军找我什么事?”。

    对唐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当值护卫一点没隐瞒,左右看看后低声道:“刚才大将军听了七爷的劝去看望安抚那两队受了鞭打的军士,偏偏那些个措大的夯货不识抬举……”,后面的话当值护卫有些不好意思说了。

    虽然他没说完,唐成也全都明白了,肯定是那些个被打的军士没给韦播好脸色,至于其中原因已经无需再说。

    听到这个消息,唐成差点要仰天长啸了,啥叫天随人愿,这就是!

    进了帅帐却没见着韦睿,唐成正自诧异时,蓦然就听韦播猛的一拍帅案恨声道:“威权不立,诸令不行!唐成,督行军纪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躬身接令,唐成中气十足的促声道:“属下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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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零六章 你要什么?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既有韦播军令在手,唐成便将手中监督军纪的职司干的十分出色。

    从那天开始,手下又增派了八个护卫的唐成就算是跟赵朴长在了一起,凡是正常操训时间准时必到,甚至连操训后的时间也被他纳入管理之中,赵朴这一军的营房外愣是被他安排了护卫轮流值守,从操训完到异日早晨至少也有两三次暗点名,这种情况下大活人的军士要想偷偷溜号出去实在是难如登天。

    监察之中凡有人违反军纪必做处理,唐成简直一丝不苟到了极处。

    都说万骑跋扈,这说法自然是其来有自,这不仅表现在脾气秉性上,也表现在军中的日常生活里。既然扎营在诱惑极多的花花世界长安,军士们还能真一天到晚呆在营房里不成?这还更别说许多军士的家人就住在距离麟德门最近的西城墙下。眼见着军中其他军士们日子过的惬意,而自己等却跟坐了牢一样从早到晚不敢有一点放松,本就与唐成等人有了心结的赵朴部军士们自然是心中怨愤,由此带来的与护卫们的小摩擦真是天天都有,不满的情绪也随着这些小摩擦慢慢积攒起来。

    因是这些个小摩擦的火药味儿都浓,是以每一次都需赵朴出面调停,找事儿的容易抹事儿难,接连半个月下来直把赵朴整的是疲于奔命烦恼不堪,更要命的是随着他在一次次摩擦中出面和稀泥的调解,慢慢的那些觉得受了委屈的属下军士们也对他冷落甚至是有些对立起来。

    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赵朴现在的日子真叫一个难过。

    这天黄昏,唐成在一队护卫的保护下回到住处,进了二进院子后就看到七织的贴身丫头小青正与小玉及双成说的热闹。

    “奴婢见过大官人”,因着身契地事情,小青对唐成实是发自心底的感激,福身见礼之后,小丫头甜甜笑着脆生生道:“小姐前些日子潜心学了一支传自龟兹的新胡舞。今个儿晚上是第一次演舞,特命小婢来请大官人,若有闲暇就请去瞧瞧”。

    张亮有事了!依着七织的性子,自己若是不去,她主动派人来请的可能性不太大,因此听到小青的话后,唐成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张亮。

    “行,就去瞧瞧。这些日子天天都对着那些万骑兵吹胡子瞪眼的也着实腻味”,唐成此言一出。小玉三人都笑,当下吩咐晚上不在家用饭后,他就换了一身常服坐着七织的葱油车去了雅正园。

    来地有些早,雅正园里还没到热闹时候。小青带着唐成到了七织房门口后,人也没进去便抿嘴一笑避到了别处。

    屋内窗下地梳妆几前。七织正在梳妆为晚上地演出做准备。听见门响处只有一个轻微地脚步声顿时咬牙狠狠声道:“没来?好呆瓜。果然是没良心!”。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你个小妮子把我一个人撂下。还敢说我没良心”。唐成踩着厚厚地波斯地毡到了七织侧后。猛地将其一把揽入怀中。看着两人身前铜镜中地并影坏笑道:“小妮子没良心。该罚!”。

    吃了一惊地七织看清楚是唐成后。猛然僵硬地身子这才软下来靠在了男人怀里。没良心就是没良心!一连嘀咕了好几句后。这才双眼流波地看着镜子道:“你要怎么罚嘛”。

    眼中地情爱之意浓地就要滴出来。这句明显是撒娇地话又是从鼻子里糯糯地哼出来。此刻七织那一副天生地妖媚已是尽显无遗。

    “明知故问。加罚一等”。嘴里说着。唐成地手已从七织地腰肢逆行而上。片刻之后。猛然就听“蓬”地一响。扭动着热身子地七织从胡凳上掉了下来。带地唐成也滚到了地毯上。

    “等……等……”。七织地声音断断续续地模糊着。“等我从演舞台上下来再……”。

    回应她的是唐成越来越热的手,当七织趴在房内的那张书案上刚要开口时,便觉裙裾撩起处身后猛的一凉,随即又有两只热热的手抚了上去,一凉一热之间七织就觉得心里突然空了一下,随即一股腻腻的味道直冲上来,最终当那柄火热直刺进来后除了细细的喘息之外她已是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书案一侧插着数支剪梅的水瓯开始晃动起来,初始时这晃动还轻,随后摇晃的越来越厉害,眼瞅着水瓯就要倒时,一支皮肤隐泛轻红的手伸了过来将其握住,这支手越握越紧,直到屋里突然响起一声沙哑缠绵的长吟后这才渐次松开。

    “急死鬼,我这新置办的裙子……”,恰在此时,便听房门处传来几声荜拨的轻响,小青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小姐,王妈妈让奴婢来通禀一声,演舞的时辰快到了!”。

    “知道了”,七织伸手到唐成腰上猛然掐了一把后,也顾不得犹自发软的身子急急的忙活起来。

    七织走后没多久,神清气爽的唐成刚接过小青奉来的茶水呷了两口,便见张亮与另一个穿着极普通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青,你自去忙吧”,目睹小青从房中退出去之后,唐成讶然道:“殿下你怎么来了?”。

    “无缺放心,殿下走的是侧门没人知道”,张亮笑着伸手朝地板下指了指,“跟你来的那几个护卫如今且是高乐的厉害”。

    “殿下毕竟身份贵重,这又是非常时候”,闻言,李隆基摆了摆手,“与无缺比起来,本王现在的这点子风险值当得甚么”。

    “坐下说”,搬了一个锦凳过来后,张亮看着唐成笑赞道:“无缺在万骑军中做的事情这些日子已经传开了,漫长安城里多有说你胆大识高的,前个儿贺季真来时还眉飞色舞的拉着我说了好一阵子你鞭打百骑的事情,直夸你有前人投笔从戎的风骨,是今科士子中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一再着我跟家兄好生说说,若是见着王爷时需替你绍介”。

    张亮此言一出三人皆笑。对于这位既狂且真的贺知章,唐成心中实是充满了感激。

    “贺季真是朝堂中难得一见的纯人,此老素不轻易称许人,无缺能得他如此青眼,实是难得呀”,李隆基抚膝一笑后,看着唐成道:“无缺,这事做得好。不过你却也需小心了”。

    “多谢殿下关心”,唐成微微一笑。“我现在进出都有韦播地护卫随身,赵朴部营房也被我派人看死了,安全上当无大患”。

    “本王说的倒不是万骑,若没有将领从中撩拨。三五个普通军士还没那么大胆子敢擅自行凶。倒是韦睿你需注意些”,说话之间,李隆基脸上已挂起了忧色,“万骑跋扈,似你这样一次责打百余万骑之事近年来可谓绝无仅有,所以传的就快,皇城中也颇有议论的,就如明之所说。这些议论里多是赞你有胆识的。不过韦睿一听到你的名字面色可是不善的很”。

    “自打他上次出了个主意使韦播落了个没脸之后,这些日子他两人之间冷了许多。这厮把一口闷气都撒在我身上了”,言说到此。唐成顿了顿后看着李隆基淡淡一笑道:“世间的事情本就是风险与利益并存,所求利益越大风险自然就越高。但话反过来说。与殿下地大业比起来,属下就是担上这风险也值了”。

    唐成平淡说出的话听在李隆基耳朵里就是另一种滋味了,久久地沉默过后,站起身的李隆基走到唐成身侧后重重的在他肩头拍了两下。

    李隆基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唐成则是不用再说什么,二人之间的心意就在这两拍之中做了一个无声地交流。

    两个大男人之间来了这么一出儿此时无声胜有声,时间稍微长一点就让唐成感觉大为别扭,拿过茶瓯边为李隆基续水边问道:“殿下今日见属下可有什么要事?”。

    “一则是你这些日子的事情实在是办的好,短短时间便废了韦播隐忍许久的安抚怀柔之功,本王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