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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歌第5部分阅读

      唐歌 作者:未知

    刚想说话,就见城门方向突然间灯火通明,大队的人马从里面冲出来,循着刚刚那队人马跑去的方向追去。

    晓禾和那人同时身体巨震,彼此心中都知道李元吉已经筹集了人马,派兵追出来了。而万夫人的那夥人也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已经逃跑,两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那人随即一手把弩箭撑在地上,勉强站起了身子,拉起了晓禾,自言自语道:“不能耽搁了。”然后就屈起手指,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不一会就见一匹通体火红的骏马风驰电掣般跑了过来。一直跑到他们的身边,对着那人又贴又蹭,很是亲热的样子。

    那人拍了拍那马的脑袋,然后就一把抱起晓禾放在马上,自己也翻身上了马,大喝一声:“抱紧了!”就掉转马头,向另一边的山区跑去。

    晓禾跑着那人的腰,只感觉腾云驾雾般的穿山越岭,整个人颤抖不已,四肢酸软无力,脸上冷汗直流。晓禾不由得暗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怎么也跟那些柔弱女生小家碧玉一样没见过世面?

    突然只听跨下战马长嘶一声,仰蹄人立而起,晓禾在那人身后,差点一不留神下被摔下马背。慌忙抱紧那人的腰身,待坐稳后,才缓缓睁开了一直紧闭饿眼睛。

    此时他们正置身于一块突起的岩石上,而刚刚救自己的那人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山下。只见山脚下一队人马正趁着夜色慢慢的趋马上山,而远远的,李元吉的那队人马也已经改变了路线向这边奔跑。再看看跨下的红马,刚刚这么一轮急奔,又是坐着两个人,此刻它已是筋疲力尽,口中不断的向外面吐着白沫。

    “恩,这位大哥,不如我们藏里起来吧,这样跑也不是办法。早晚都会给抓着的。”

    那人看了晓禾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想了一会,随即点了点头,说道:“下马。”

    晓禾愣了一下,然后狼狈的爬下了马,那人也随着她跳了下来,刚一落地就一把把外袍脱下,然后说道:“把衣服脱下来。”

    晓禾大惊,条件反射的抱紧了胸口,惊疑不定的看着那人,表情明显是在说你想干什么?

    那人看着晓禾的那个样子,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这一笑就如冰消雪融,旭日出生般另人动容。

    晓禾见他这样笑,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心想自己可真够龌龊的,人家这样舍生忘死的救自己,难道还真是图这个吗?就算是真的图这个,以身相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也没问什么就乖乖的把那个华丽的男装外袍脱了下来。

    那人从身后的包袱里拿出了一堆东西,晓禾认真一看竟然是一件保暖的背心护甲,那人走过来拉过只穿着单衣的晓禾为她套上,又拿出一件普通猎户穿的带着兽毛的上衣为她穿上,再蹲下来给她套上一双皮革的靴子,再给她围上一条像是虎皮制作的裙子,不一会。晓禾已经从一个富家阔少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猎户家的小女儿。

    晓禾心中盛满了感动,这素不相识的人不但拼了性命的救了她,如今还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强忍着要溢出眼眶的泪水,抿紧了嘴角,第一次在这个时代感到了温情,不由得充满感激的看着那人。

    “先在山上藏一个晚上,然后下了山就向北走,走上半日就会遇到人,然后就打听怎样去并州,然后再买匹马,昼伏夜出,跑去长安,到了长安后直接去秦王府,到了那,你就安全了。记住了吗?”

    晓禾含着泪点了点头:“记住了,可是你要到哪里去呢?不要回晋阳了,那太危险了。”

    那人微微的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晓禾的头,“大哥只能送你到这了,以后就靠你自己了,万事小心!”

    晓禾鼻子酸了起来,她意识到这人可能马上就要离开她了,虽然不愿,可是如今自己这种处境,被这么多人追杀,怎么能够再连累人家呢?只能依依不舍的拉着他的手,重重的点着头。

    那人深深的看着晓禾,突然翻身上马,将弩弓背在背上,拔出腰间的长剑拿在手里,一把散开头发,拿起晓禾刚刚脱下的衣服毫不犹豫的穿在身上。

    晓禾猛然间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大惊下拼命的跑上前去想去拉他的腿:“你要干什么呀!快下来”

    然而那人却不再理晓禾,扬鞭越起,那匹红马一下子从晓禾的头上跨了过去:“小妹,我们有缘再见了。”

    晓禾被他拉的一个踉跄就伏在地上,徒劳的伸着双手向他离去的方向抓着,忍了许久的泪水在这时候终于再也忍不住,潸然而下,在萧萧寒风中无法抑制的放声大哭。

    不一会只见山下一阵混乱,那人孤身单骑的冲入了重围,只短暂的拼杀了几下就冲了出去,万夫人的人刚爬到半山腰又再追了下去,而远远的李元吉的那只人马也混乱了一下就马上调整了队形,向着那人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多时,茫茫的荒原就只看的到几个淡淡的影子。

    嘶杀声渐渐的远去,只留下一溜仰起的尘土,天地间空荡沉寂,几只寒鸦被惊起,唧唧喳喳的向着晋阳城的方向飞去。

    茫茫大地上,只剩下晓禾一个人倒在巍峨的山峰上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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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三章:流落

    晓禾在寒冷的山上待了难挨的一个晚上,还好那人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包袱,干粮水银子愈寒的衣物无不应有尽有。晓禾从当铺老板那里敲诈来的银子早就已经在路上丢失,晓禾拿着那人的包袱,心里百感交集。忍不住的眼泪又是一滴一滴的滑落,到现在她甚至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是那人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之感,就像是失散已久的至爱至亲之人一样,这是在她八岁那年父母去世之后从未有过的感觉。

    想起此时那人仍旧是生死未卜,晓禾便是心如刀绞,几次恨不得冲下山去。可是心里却深刻的明白这举动无疑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只得拼命的压下这个致命吸引她的念头,心里抱着一丝的万幸在第二日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一步一回头的下了山去。

    到了山下就已经不是晋阳的地界,晓禾按照那人说的向北走,不出半日就遇到了一个看起来同是猎人的猎户。打听之下才知道这里距并州有两三日的路程,而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城镇,远近附近的人平日里都是到那里买办些日常用品。

    晓禾心想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可能走到长安去,虽然她本人对李世民并没有什么信心,毕竟连李智云都如此绝情,那个只大概记的个眉目的李世民又怎么靠的住,还不如自己找一个小地方藏起来,靠着医术养活自己,再不去理他们这些另她厌恶的阴谋争斗,然而她心里对那人却有着一种近乎于盲目的依赖,完全没有理由的相信那人说过的话。并且晓禾心里还有另一个想法,或许那人是李世民的部下,找到李世民也许就可以救他。

    于是她便决定必须尽快赶到长安,而去长安首先必须去买一匹马。

    见晓禾也是要去小城,那名猎户大叔很是高兴,拉着她一同上路。晓禾心想这样也好,自己本身就不太认路,况且和他一起上路又可以免去很多麻烦,防止别人对她一个孤身上路的女孩子生疑。

    紧赶慢赶,总算在天黑之前进了城。晓禾告别了猎户大叔,径直去了马场也没问价格就买了一匹,然后买了点干粮直接出了城。刚走出不远,就到了关城门的时间,守城的士兵刚要封门,就看到远处飞快的跑来两骑,正是晋阳宫的侍卫总管王元,只见他吩咐了两句,小城便下了一条严令,从今日起本城只能进不能出,并且都要经过严加检查,直到找到王府偷窃的女子为止。然后晓禾的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

    和晓禾一起进城的猎户大叔看到后惊的睁大了眼睛,不由得暗暗乍舌,不知道这个丫头偷了人家什么,竟惹怒了王府的人,不过却什么也不敢说,只得卖了东西在城里住下,等着开城门的那一天。

    而这个时候,晓禾已经离开了小城,向着并州前进。

    一路上晓禾昼伏夜出,遇城不进,遇人便躲,小心谨慎到了及至。刚开始的几日还好些,可是渐渐的一个问题出现在晓禾的面前,就是食物。刚刚买的那一点干粮早就已经吃完了,还好晓禾是学医出身,即使在荒野上也知道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可是尽管这样,她还是被饿了个七昏八素,走了几日,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一座城池厚实的城墙赫然出现在眼前。

    晓禾从没有看这古代城墙这么亲切过,心想这样下去别说长安,恐怕连并州都走不到,只得冒险进城买些食物,再想其他办法。

    虽然那人说过从晋阳到并州只三日的路程,脚成快的两日就到,可是他和晓禾都忽略了最大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晓禾根本就不会起骑马。所以在晓禾尝试了几次妄图自学成才却最后都被无情的摔下来之后,她终于不得不承认她冒着生命危险买回来的马最后的用途只是背着小小的一个包袱来由她牵着走。

    所以这两天来她一直是靠着最原始的步行。还好天无绝人之路,一直没有人追上来,不然可就是在劫难逃了。

    晓禾就这么进了城,之后才知道几天前已经有人来过下达抓捕她的命令,可是几日下来始终没有结果,再加上榆次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城守也就开始阳奉阴违。所以晓禾只交了点银子就进了城。

    进城后晓禾先到饭馆吃了平生最为香甜的一餐饭,然后跑去买了一大包干粮,酒足饭饱后晓禾就决定出城。虽说现在这里查的并不太严,可是还是应该小心一点。这些日子她常在野外露宿几乎有些习惯了这种逃亡流落的生活,晓禾牵着马匹来到城门口,站在等待出城的队伍里排队等待出城。突然只见城门口处一匹战马四蹄如飞的跑了进来,晓禾心下一沉,伸手握住包袱里的一把匕首。只见匹马径直冲了进来,马上的兵丁浑身浴血,一边跑一边大喊着,

    “刘武周派大将宋金刚率三万大军进攻榆次,已距城不到百里,全城封锁,众军戒备!”还没说完就已翻身倒在了地上。

    一阵震天的喧哗中,晓禾愣愣的靠在马上,神情忡愣。

    太原,要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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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发了两章,都不是很长,冬儿快要开学了,开学就要考试了,好烦~~

    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冬儿,给点信心,我都快被打击的弄不下去了~~

    坚持坚持坚持~~~

    正文 第二十四章:饥寒

    黑色的乌云盘旋在夜空,天幕阴暗的仿佛压向地面,偶尔一声惊雷打在头上,人们期盼的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充满了疯狂的热切,然而过了许久,乌云却渐渐的散开,没有一丝雨水落下来,只有一阵充溢着死亡气味的泥土在凛冽呼啸的风声中,卷过苍茫的大地。

    “天啊!你也要亡我们吗?”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喊,仿若是垂死的困兽,声音凄厉有若鬼哭。人群里一阵x福动,然后慢慢的静了下来,只听到那个书生打扮的人披头散发的站在街道的中央大声指天咒骂着,仿佛是受了那人的感染,渐渐的有人小声的哭了起来,然后慢慢的哭声越来越响,似乎开始的时候人们还在有意的克制,可是渐渐的悲从中来,也就压制不住了,只一会的工夫,哭声就响彻了整座榆次城。

    晓禾靠在墙壁上,微弱的呼吸着,周围的哭声越来越大,她紧紧的皱着眉头,许久,慢慢的仰起头来,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流过她干裂的嘴唇。

    今日已是宋金刚包围榆次的第十九天了,那日哨兵通报之后,远近的居民见宋金刚的大军袭来,就纷纷飞蛾扑火般逃入了这个北黄蛇岭,兵势凶张,向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的榆次城。然而只有晓禾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武德二年刘武周进图晋阳,南向以争天下,大将宋金刚为西南道大行台,统兵三万入寇,一路上势如破竹,所向批泥,破榆次,拔介州,进攻并州及太原,高祖谴裴寂往争,大败。齐王则假意出兵,夜间却带着妻妾,一溜烟逃回长安。于是晋州,并州,太原相继陷落,河东一带,一片战火狼籍。

    而最先被战火波及到的就是这座榆次城,果然不出半日刘武周的大军就开到了榆次的城脚下,三万大军一字排在城下,笙旗招展,漆黑的天幕下无数火把闪烁,几乎照亮了半面天空,晓禾站在残破的城墙上,第一次见识到了电影里古代战场的雄伟与壮观。可是此时晓禾的心里却除了害怕与凄凉并没有一点的兴奋与好奇,她一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眼泪缓缓的落下,心底是无法掩饰无法压制的巨大的悲伤与凄凉。她并不是害怕自己会在这场和自己全无半点关系的战争中被波及送命,只是一种对战争的深恶痛绝和对城下那一双双充满期待的眼睛的悲悯和怜惜。

    帝王搏亦,百姓何辜!

    然后便是三日的围城,宋金刚并没有发动什么有效的攻势,只是为了不闷场,才一直小规模的进攻着,城内的士兵不免懈怠了起来,认为大名鼎鼎的宋金刚也不过如此。只有晓禾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事情远不会那么简单。果然,第三日,全城的水井河流在一夜之间全部被下了毒,城内居民死亡无数,再然后就是粮草大营被烧,晓禾愣愣的靠在墙角,亲眼看到无数人七窍流血,痛的在地上翻滚,却无能为力,战争的残酷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刺激到了这个在和平环境下生长了二十年的女孩子,那一幕幕血淋淋的画面始终在晓禾的脑子里挥之不去,让她夜夜在睡梦中惊醒,在黑暗中痛哭。

    然后,榆次就陷入了全城断水的尴尬境地,城内的御河、十里河、口泉河、淤泥河也纷纷被敌人从外截断,到了第六日已是全城再无一滴可用之水。

    如此伤天害理天怒人怨之事,在这个强权公理的冷兵器时代却被奉为战时经典。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从来都只是当权者的游戏,而这些如浮游一般脆弱的百姓在战争中就是注定被牺牲和抛弃的。

    晓禾苦笑着摇了摇头:“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晓禾长叹了一口气,慢慢的站起身子,用手扶着墙壁想要离开这条充满哭声的街道。

    “姐姐!”

    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抓住了她的衣袖,晓禾低下头看了一下,见是一个衣衫单薄的小女孩,黑漆漆的小脸,一双眼睛又大又圆,黑白分明的像是两颗葡萄。晓禾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伸手摸着小孩的脸蛋,问道:“你叫什么啊?有事吗?”

    小孩用一双黑漆漆的小手抓住晓禾的手,笑容甜甜的,

    “我叫阿鱼,我没有姓。”

    晓禾听后不禁有些奇怪,蹲下来看着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睛:“怎么会没有姓呢?你家住在哪?”

    “住在春华院,就在那边。”孩子用手指着城的东边,晓禾会意的点了点头,春华院是这座城里最大的妓院,里面的妓女生的孩子,不知道爸爸是谁,自然也就是没有姓的。

    小孩叹了口气,怜爱的摸着阿鱼的小脸:“那你怎么不回春华院呢?在这干什么?”

    “娘生了病,春姨就把我们赶出来了,”孩子笑呵呵的说:“娘早就想走了,春姨都不让,这下可好了。”

    晓禾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到这里虽说已经很久了,可是终究是一直在李家生活,之后又是在山上的尼姑庵里,所以一直以来她都不曾见到史书上所描述过的隋末乱世的战火硝烟与人民的流离失所,虽然她心里知道这个时候百姓的生活一定不会安定,可是毕竟没有亲眼看到,直到这次逃出来她才真正的见识到了种种的一切。李元吉的嚣张跋扈,万夫人的忘恩负义,官兵的冷漠凶残,百姓的孤苦无依,还有眼前的妇孺的毫无保障的生活和卑微的社会地位。这样一个人吃人的社会,让晓禾深深的痛苦且悲哀着。她并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智者,也不是什么品格高尚的贤人,只是站在一个现代人的角度上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深刻的厌恶和痛苦,虽然现代也有着地位的尊悲,可是却没有人会像这里的人一样对生命完全不尊重完全的蔑视,没有人会在杀了人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笑笑就离开。还要多少年,才能改变这种人吃人的社会呢?而她,这个原本就不属于这里的人,还能看到那一天吗?

    她低下头看了看那个被人抛弃的孩子,心里无法抑制的开始难过了起来,因为这样的原因离开,虽说算是逃离了苦海,可是又该怎样生活下去呢。敌人就要攻进城了,这样一对母女该怎么办呢?

    晓禾想了想,突然笑出声来,自己都已经自顾不暇,还有精力去为别人操心。摇了摇头就往外走去。”姐姐!”那孩子突然跑上来拉住晓禾的手,“姐姐”

    晓禾回过头去“什么事?”

    “姐姐,能把这个衣服卖给我吗?你看,我有这个!”

    孩子献宝似的从宽大的衣服下面拿出一个土碗,而里面却有半碗清澈的清水。

    晓禾一把把孩子举的高高的手拉下去,慌忙的看了看四周,还好没有人注意。如今人人已是渴到了及至,若是看到这孩子手中的水,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是从哪里找到的。”井里有毒的水都程青白色,而这碗如此清澈,一看就是干净的。

    “春华院里有一口废弃的小井,我平日里都在那洗衣服,就我一个人知道。”孩子高兴的仰起小脸,“姐姐,你喝吧,没了我再去拿。可是不要告诉那些人,他们一去就没有了,那的水不多,只有那么一点。”

    孩子努力的用手形容着水的多少,晓禾看着这个才不过四五岁大的孩子,心下突然觉得很是难过,才这么大一点,就已经知道防备别人了吗?

    “那么,怎么告诉我了呢?”

    “妈妈一直在睡觉,天太冷了,妈妈身子都凉了。我想要姐姐这件带毛的衣服。”

    晓禾心中一惊,连忙拉住孩子的胳膊,“你妈妈在哪?快带我去看看。”

    孩子以为她答应了,连忙欢天喜地的拉着晓禾向一座观音庙跑去。

    妇人一动不动的偎依在角落里,身体冰冷,面目青白,晓禾蹲下身子颤颤的把手探过去。

    许久,晓禾的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她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大脑一片空白,看着孩子清澈的眼睛和充满盼望的小脸,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那么愣愣的跪坐在那里。

    “姐姐,你换吗?”孩子在一旁小声的催促着,然后仿佛是下定决心般开出了大了价钱,趴在晓禾的耳边小声的说着,惟恐被别人听见“你要是换给我,我就带你去那口水井,你想喝多少多行,我说话算数。”

    晓禾的嘴唇慢慢哆嗦着,突然一把抱住孩子,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打在孩子小小的脸上。孩子见她哭的伤心,反而伸过胖胖的小手环住她的头,轻轻的摇着,像是妈妈哄孩子睡觉一样,小声的哼哼着。

    晓禾的心里越发的难过了。她无法抑制的放声大哭了起来,庙里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她们,然后再摇摇头转过去,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

    许久,晓禾渐渐的平息了下来,阿鱼伸出脏西西的小手把晓禾的脸擦的乱七八糟,晓禾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她擦着。擦好后,阿鱼又低下头来看着晓禾“姐姐,你换吗?”

    晓禾抬起头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换!”

    孩子欢呼了一声就上来脱晓禾的衣服,并用小小的身体把坐在地上的晓禾挡住,拿出那碗她一直紧紧抓在手里的水递给晓禾,小声的催促着“快喝快喝。”

    晓禾喝下了水,感觉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一些,便脱下衣服递给孩子,阿鱼费力的拌过妇人的身子,然后使劲的给她穿上,妇人的身子早就已经僵硬,只是阿鱼并不知道,还只道自己的妈妈是在睡觉,见她身子冷冷的,就脱下自己小小的衣服,裹在妈妈的身上,可是仍不管用,就想起了那边穿着皮衣的姐姐。衣服穿的很不合身,晓禾的身材太瘦,阿鱼的妈妈根本穿不上,只能勉强的包住,可是孩子还是努力的扣上了扣子。然后笑嘻嘻的拍拍她妈妈的脸:“这下不冷了吧。”

    晓禾偷偷把脸转向一边,悄悄的擦去流下来的泪水。心里剧烈的绞痛着,这样一个孩子一下子就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一下字就成了孤儿,在这样兵荒马乱的岁月里又该怎么样生存下去呢?她突然想起多年前的自己,看着比当年的自己更加幼小的阿鱼,天地之大,哪里又是她的安身立命之地呢?

    突然间一阵喧哗的脚步声响起,再然后一群人凶神恶煞的冲了进来,四下里看去,然而在看到了晓禾身后的阿鱼突然咧开嘴角笑了起来。晓禾看着他们的表情,突然好象明白了什么,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词语来,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

    冬儿越写战线越长,我真的不是想做个后妈,把我们的主角搞的那么惨。只是在那样的乱世里晓禾若是一点苦都不吃的话就未免太假了,总要有些事情来让她认识到战争的残酷的。不过还好,我们的男主角们是不会完全不管她的,下一章,我们的英雄们就要纷纷出场来解救我们可怜的晓禾了。请大家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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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五章:暗云

    那群人直直的盯着阿鱼,仿若是大草原上的最最凶残的恶狼,就像是盯着一只肥美待宰的羔羊,盯着一个猎物,形影不离的跟着,直勾勾的盯着,一双双眼睛大大的睁着,眨也不眨。眼中贪婪的神色完全不加任何掩饰的表露无疑。

    晓禾一把搂过还在身后絮絮叨叨的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阿鱼转过头来,奇怪的看着晓禾,然后顺着晓禾那惊慌不定的眼神看了过去,一下子就对上了那些人的目光,那些充溢着贪婪与欲望的目光。

    妓院长大的孩子在她人生的这五年里见过了太多这样赤裸裸的眼神,这样完全不加任何掩饰,把人几乎看做是一件货物的眼神,即使不能完全读懂这里面包含的意思,可是却还是一下字警惕了起来,她握紧了小小的拳头,偎依在晓禾的怀里,一动不动的盯着那群恶狼般的男人。

    晓禾向四周看了看,原本坐在屋子里的人也是愣愣的看着她们,随即便明白了过来,有些人面露不忍的转了开去,可是有些人却也一样露出了那种表情,缓缓的靠了上来。

    “你们要干什么?”晓禾抱起阿鱼缓缓的站起身子,慢慢的向后退去,即使是在这样九月的深秋,额头仍是止不住的向下流出一滴一滴的冷汗。

    “不干什么,我们就想要你怀里的这个孩子。”

    一个人慢慢的靠了过来,伸出一双苍白的手,“把孩子给我,我们大家就都能活下去。”那人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地狱里来的恶鬼一般,晓禾身子不停的颤抖,她紧紧的抱着阿鱼,缓缓的摇着头,声音几乎都在发抖:“你们都疯了,你们都疯了。”

    “把孩子给我们!”旁边的一人突然大叫了一声,“不然你也别想活!”

    晓禾抱着阿鱼转身就想要跑,谁知刚一回头一个人就追了上来,一把抓住晓禾的肩膀,晓禾用力一挣,那人手上一滑就松了开,仔细一看原来晓禾穿的竟然是一件上好的皮草。

    “妈的,滑溜的小娘们。”刚要再追上来,就感觉脚下一绊,一时没站稳,一个倒栽葱就摔倒在地。

    “妈的,敢绊老子。”那人突然大骂了一声,连忙爬起身来,见绊自己的竟是一个倒在地上睡觉的女人,就火大的飞起一脚,只听一声闷响,那女人被踢的凌空翻了个个,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扬起厚厚的灰尘。

    “娘!”一声凄厉的惨叫自晓禾的怀里响起,阿鱼一下子挣脱了晓禾的怀抱,跳了下去,一把扑在女人的身上,慌忙的四处看着摸着。

    “娘,疼不疼啊?疼不疼啊?”

    孩子几乎哭了出来,眼泪就那么在她的眼眶里来回的转着,却一直不曾掉下来。她趴在女人的身上,慌忙的叫喊着,而女人却仍是那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娘,你疼不疼啊?”阿鱼心疼的抱起母亲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小心的擦着女人脸上的灰尘,突然只见一道红红的鲜血缓缓的流过女人惨白的脸庞,像是雪地里盛开的的一朵鲜花,分外的妖艳凄美。

    孩子似乎在一时间愣住了,她就那么呆呆的看着那个她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许久,像是不确定一样缓缓的伸出手去捂住女人额头上的伤疤,妄图这样就可以止住那不断流出的鲜血。然而却没有丝毫作用,反而像是越发的刺激了伤口,那个疮口越来越大,鲜血越流越多,只一会的工夫就染红了孩子薄薄的单衣。孩子似乎有些慌了,她慌乱的擦着母亲一片狼籍的脸,一边含糊不清的喃喃自语着“这是怎么了呀,是怎么了呀!”

    人群里镜镜的,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那些久违了的良知在一时间似乎又回到了这些原本就不是坏人的身上,他们就那么愣愣的站着,看和那个小小的孩子在那里低低的哽咽着。一时间似乎忘记了他们的初衷。

    渐渐的有人随着孩子开始小声的哭出来,而更多的人则是转过头去,看向那个踢了孩子母亲的罪魁祸首。

    “你们你们都看着我干吗?”那人也有些慌了,突然惊慌失措的大声的喊了起来。

    “又不是我蹄死的,她早就死了。”

    “胡说!”五岁的孩子突然回过头来,狠狠的盯着男人,模样凶狠,像是一只要噬人而起的小兽,眼里闪动着仇恨的光芒,“你胡说,”孩子大声的反驳着“我娘没有死,她太累了,只是要睡一会。”

    阿鱼愤怒的鼓起小小的胸膛,怒视着那群站在她面前的人们。然而一群成年人这个时候突然就失去了语言。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们只是一个个对望着,眼神里盛满了悲伤和凄凉,就那么不说一句话的看着那个愤怒的孩子。

    然而这样不说话的人们却低户比刚才的混乱更另孩子害怕。她慢慢的开始惊慌了起来,她开始四下的望去,然后突然看到了角落里的晓禾,像是发现了什么希望一样,一脸期盼的看着晓禾的眼睛,声音小小的,带着一丝丝的不确定“姐姐,他们说我娘死了,你说他们是不是在撒谎。”

    晓禾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任何语言在这个时候似乎都显的苍白且无力。她愣愣的看着那个个子小小,一身血污的孩子,突然间悲从中来,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了起来。

    晓禾的举动似乎吓到了阿鱼,她踉跄的退后了两步,一下子句坐在了地上,然后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母亲,脸色苍白若死,许久许久,她缓缓的回过头来,那双像是这个年纪天真无暇的孩子一样本应充满希望和活力的眼睛,此刻却充满着沧桑和疲惫,。坚毅决绝的眼神的深处,更有着无尽的冰冷和仇恨。

    “我要杀了你们给我娘偿命!”

    突然就冲了上去,一下抱住那个踢她母亲的男人,张嘴就咬在那人的手上。那人大叫一声就跳了起来,反手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在阿鱼的脸上,阿鱼小小的身子一下子被打的反了个个。趴在地上,擦了擦嘴角,抬起头来狠狠的瞪着那个打她的男人。

    “小杂种!”那人突然大骂了一句,然后回过头去对身后的人喊道:“兄弟们,咱们都饿了好几天了,再不吃了这个小杂种,谁也别想等到齐王殿下的援军,全他妈的得死在这。”

    人群慢慢的x福动了起来,渐渐的,那种眼神又开始闪烁在他们的眼睛里,屋子里的空气又开始凝结了起来,他们看着阿鱼,缓缓的靠了上来。

    “住手!”晓禾突然扑上来一把抱住孩子,凄厉的喊道:“你们不能这样!”

    人们一时间被她的气势摄住,过了一会,一个大汉大声的叫道:“伙计们,咱们把这个小娘们一起煮了!”

    一个尖细的嗓子突然在屋里响起:“既然要杀,不如在死前给兄弟们快活快活,咱们死前也做个风流鬼!”

    屋子里一时间充满了这些男人龌龊的笑声,晓禾看着那些渐渐逼近的男人,腿抖的几乎抽搐。然而她还是抱着孩子一边后退一边缓缓的摇着头“你们都疯了,一群疯子,一群疯子!”

    突然阿鱼被人一把抢了过去,晓禾刚想去抓,只听嘶的一声,后背上的衣料被人一把撕了下来,晓禾大叫一声,又听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左袖被人整条撕开,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晓禾一把推开一个男人,想要跑出去,却被人一把拎起来扔在硬梆梆的地上几个男人把她欺压在身下竭力地撒扯她的衣服粗暴地扯开她的裤子她痛苦的叫着,眼泪疯狂的掉了下来,内心的屈辱和痛苦几乎要把她的胸腔撕碎,她拼命的挣扎着,可是却根本不起一点作用,不一会身上的外衣就已经被撕的粉碎,只剩下一层薄暴的单衣包裹着她单薄瘦弱的身体。

    “哈哈”男人们突然开始放肆的大笑,晓禾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心中万念俱灰。那些她曾走过的日子,曾在她生命中出现过的人,一个一个的在她的眼前经过,她紧紧的咬住嘴唇,慢慢的咬住了舌根。

    “噗!”一声钝刀入肉的声音突然惊醒了所有人的理智,一滴一滴的鲜血落在晓禾雪白的脖子上,晓禾惊讶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个站在人群后面的孩子,手里拿着一把并不太锋利的匕首,缓缓的从一个趴在晓禾身上的男人的身体里拔出。那人的眼睛睁睁的大大的,许久,只听砰的一声,那人仰天摔倒在地上。

    “妈的!”一个满脸落腮胡子的男人突然大骂一声就站了起来,一把抓起了小小的阿鱼,扬手就是一巴掌要打下去。

    然而在那人巴掌落下之前,阿鱼张开没有丝毫血色的嘴唇,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的为之惊呆的话!

    “我知道哪里有干净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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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六章:长歌

    晓禾跟在阿鱼的身后,孩子小小的身体在那些长满杂草的古道上灵巧的跳跃着,走的很快,好象是在自己的家一样,分外的熟悉。而在晓禾的身后则是一群虎视耽耽的男人,像是一堆定时炸弹一样悬在晓禾的头顶上。

    劫后余生的晓禾紧紧的跟在阿鱼的身后,此时她这个一直自以为冷静坚强的二十一世纪人竟然对眼前的状况没有任何办法,只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不足六岁的孩子的身上。

    不成功便成仁,晓禾在心里暗暗的下定了决心,似乎自从来到这个变态的时代她就一直在面对着这样的问题,不停的在为自己的生存而挣扎,如今,一切都似乎走到了尽头,她已不再寄希望于谁还可以救自己。这个世界除了自己,又可以依靠谁?

    晓禾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似乎这样就可以给日渐懦弱的自己一点力量。前面带路的孩子似乎感觉到了晓禾的害怕,她突然停下来,转过头来,对着她宽慰的笑了笑。这个从小就在妓院里长大的孩子,似乎别样的懂的揣摩别人的心思,她对着晓禾点了点头:“姐姐别害怕。”

    “他妈的快走!”身后的男人突然大声的骂了起来,几步冲上来一把抓起阿鱼高高的举在半空。“我就知道你个小杂种想拖延时间,全城都快被翻过来了。有水也早就找到了,老子被猪油蒙了心了才会相信你。”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就吃了我好了,看你吃了我能不能挺到齐王带人来救你,不过别怪我没告诉过你,这个水井除了我没人能找的到,不然怎么全城都渴成这样,偏偏我没事。你这样的沉不住气,死了也活该!”孩子小小的身体被他提在空中,却没有半点挣扎,只是鄙视的看着他,冷冷的说着。

    “吴老七,你把她放下。”一个一身青衫的男人走了过来,自那人的手中把阿鱼拿下来“那么久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会了。不过”那男人突然转过头狠狠的看着阿鱼“你要是敢骗我,哼哼”

    阿鱼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厌恶的拽了拽被他们扯皱的衣服,“大不了就是煮了我吃掉,你们当我真的害怕吗?”

    阿鱼转过身去就向前走去,突然发现后面的人都没有跟过来,不由得奇怪的回过头来,“走啊!”

    人们这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反应过来急忙的跟了上去,生怕被落在后面,只有那个刚刚把她举起来的吴老七跟在最后面喃喃的嘀咕着“着他妈的邪门,怎么看都不像是四五岁的孩子,妈的!”

    晓禾被人推了一把才慢慢的跟了上去,这里并不是阿鱼开始时对她说过的春华院的后院,而是另外一个荒废的园子,黄草遍布,每一棵都足有半人多高。晓禾心里默默的难过着,看来阿鱼在一开始就没有对她说过实话,这个看起来不过五六岁模样的孩子,竟然这样的防备着别人吗?

    “到了。”人们随阿鱼穿过了几个荒废的院子,走进了一个茂密的树林,来到一片荒芜的荒草地上,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枯萎的野草,哪里有什么古井,更不用说是干净的水了。

    “他奶奶的!”闷了一肚子火的吴老七突然一个箭步蹦了上去,一个巴掌就把阿鱼打在地上,“老子就知道你在撒谎,老子脑子进水了草跟你走这么远,妈的,老子现在就活剥了你!”砰的一声又是一脚踹了过去。阿鱼倒在地上,嘴角的血缓缓的流了出来,她用手背蹭了一下,然后张开鲜血淋漓的嘴对着他们轻蔑的笑了一下。

    “妈的!”吴老七越发的愤怒了起来,大骂了一声就要冲上来。然而旁边的青衫男人却一把抓住了他,“等会!”

    “林哥!这小丫头骗咱们。”

    那人却没有说话,只是侧着头好象在听什么,许久,才轻轻的开口,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狂喜“你听,你们听。”

    人们一下子就静了下来,纷纷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

    萧瑟的秋风瑟瑟的吹着,卷过脚下的落叶和枯草,然而夹杂在这风声之间的却还有种潺潺的水声。

    阿鱼冷笑了一声,然后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一棵古树的底下。拔开一丛枯草,只见是一堆颜色与周遭稍稍不同的黄土,阿鱼慢慢的推开黄土,人们这才注意原来那土是盖在一个树枝编成的盖子上的。阿鱼掀开了那个盖子,一口古朴的水井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人群里突然发出一阵喜极而泣的哭声,染后仿佛是突然间全都恢复了精力,人们突然就像是疯子一样拼命的去抢,喊叫声与怒骂声充溢了整个园子。

    “慢着!”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彻了整个院子,那个被吴老七称为林哥的男人拦在井旁,举起双手拦在前面,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看着幼小的阿鱼。

    “我们怎么知道这水是有毒还是没毒呢?”

    疯抢的人们一下子愣了下来,几天前那么多人死的画面此刻突然回到了他们的脑海里,那些血腥的气息似乎仍旧回荡在这小小的水井里,对死亡的恐惧此刻战胜了腹中的饥渴,人们缓缓的放下了了手中的水,一个个只是默默的瞪着小小的阿鱼。

    阿鱼微微的愣了一下,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晓禾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心底是巨大的悲伤与失望,刚想告诉他们有毒的水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