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之佟皇后第19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 作者:未知
她念佛?”
明菲摇了摇头:“我只是为了那条生命念佛,跟那到底是谁的命没有多大关系。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康熙笑了笑:“朕听得有些糊涂。”
又去逗她:“朕以前竟不知道你是个醋坛子,这会了还不高兴?朕为什么要让李德全去要人,难道你不知道?”
明菲斜睨了一眼康熙:“皇上哪里看出来我不高兴?我好着了,皇上可别随便的给我起名字,我不是醋坛子,我是佟明菲。”
“听听,酸的都倒牙了,还说自己不是醋坛子,这气性大的,别以为你怀着孩子朕就拿你没办法。”
明菲帕子一拿,沾着眼角委屈的道:“看看,我什么都没说皇上就扬言要收拾我,我要是真做了什么,皇上大约就要想着,这是要把佟明菲清蒸了还是红烧了?这个,朕还是要好好想想的。”
康熙笑这揉搓着她:“朕真是小看你这张嘴了,竟是利索成这样了,行了朕认输,都是朕的错,说说,要什么,朕赏给你。”
明菲又笑了起来,看着康熙道:“十阿哥刚生下来,皇上还是去看看吧。”
康熙收起了笑意淡淡的道:“朕一想起钮钴禄的那毒招,就多一眼也不想看她。”
“孩子没错的,那是皇上的孩子,皇上去看看吧,钮钴禄的身子也弱,皇上看看了,下人也不敢随意的疏忽,总不能像八阿哥一样也吃亏才是。”
康熙叹了口气,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总是这么心软,什么事情都愿意替别人想,算了,朕去看看吧。”
孝庄也去看了钮钴禄,见着康熙在跟前心里也是高兴的:“只要钮钴禄挺过这一关就行,能好起来的。”
康熙应了一声。
孝庄又去逗十阿哥:“这孩子壮实,比四阿哥生下来那会还瓷实,以后身子定比四阿哥结实。”
康熙心想,十阿哥如何能跟明菲的胤禛相比,但还是跟着恩了一声。
孝庄看他兴致不高,便道:“遇上什么事了?”
“无事,老祖宗身子不好,也不要这么操劳了,十阿哥有下人照顾着,孙儿送着老祖宗回去歇着吧。”
孝庄看着十阿哥一切都好,钮钴禄的情形也不算太差,也就不打算多待着了,又除嘱咐了下人些话,才跟康熙一起离开。
路上孝庄又问康熙:“皇上打算给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
名字这事情他到是还没有想:“等钦天监拟了名字过来,孙儿在选一个就行了。”
孝庄笑着道:“也是。”
又想起历代帝王里面有几个有康熙这么多子?更高兴了起来:“哀家前些年的时候总还担心孩子不好养,怕皇上的子嗣单薄,这会在看到是哀家多虑了,多子多福,皇上的福气大着了,大清国定能在皇上手里繁荣强大起来。”
康熙笑着道:“借老祖宗吉言,定就是这样的。”
孝庄笑了几声,又咳了起来。
康熙担忧的道:“老祖宗以后不要这么操劳了。”
孝庄摆了摆手:“哀家的身子哀家心里清楚着了,活不了几年了,能在活着时候看到大清国泰民安,哀家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她叹了口气又道:“哀家做放心不下的到是胤礽这孩子。”
孝庄在康熙的人生道路上,即是祖母是母亲又是父亲,更是他帝王之路上的导师,即便有的时候他会对孝庄做的有些事情不满,但也只是不满,孝庄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永远无人可替代。
说到死亡,他即使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还是觉得心里冰凉了一片:“老祖宗不用担心,朕还在了,不会亏了胤礽的。”
孝庄摇了摇头:“哀家知道你不会亏了他,哀家担心的是这孩子太单薄了,以后的路不好走,更何况那孩子性子被咱们养的傲了些,说不定以后冲撞皇上的时候也有,皇上可能包容他?”
“这孩子是朕一手养大的,朕都给他换过尿布,把过屎,当了阿玛又当额娘,他的性子朕最清楚不过了,即便是冲撞了,朕也就是罚他写个字,跪上一会,事后什么都过去了。”
孝庄叹了口气:“但愿吧。”
作者有话要说:对文文做几点解说
胤禛带八阿哥包扎伤口,让康熙觉得胤禛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八阿哥要跟胤禛玩胤禛拒绝,是为了在康熙心目中树立自己不是个热情的愿意跟过多人交往的人,这是在为了以后做铺垫,等这些阿哥们长大了,康熙最防得就是阿哥们跟大臣结交,就是跟兄弟之间也不会愿意看到一个人跟所有人都打的火热。
德妃打听到康熙在就过来找明菲,是因为觉得只要康熙知道,明菲就不敢无故推脱,因为明菲在怎么样都不愿在康熙跟前树立起一个无情无意的形象,就算真的明菲不管还有康熙在,谁都可以不把六阿哥的命不当回事,康熙这会至少是不会的,也许在德妃看来,她更希望明菲拒绝,这样既坏了明菲在康熙心目中的形象,自己的孩子也能得救。
要命
虽是贵妃生孩子不用惠妃这几个做什么,但是人多嘴杂,操得心思一点都不少,一回来就累的靠在榻上不想动了。
只是一会长春宫里就传出来了话:“皇贵妃说照顾八阿哥的下人太不尽心了,让惠妃娘娘看着处置。”
惠妃还是一头雾水,在听的下人没有管好八阿哥,让八阿哥自己跑了出去受了伤,还被皇上和皇贵妃都知道,她气的什么没有力气的事都忘了,嚯的站起来道:“让那些贱人都滚进来!都是一帮废物!”
打头的奶嬷嬷进来,刚刚跪下,就被惠妃狠踹了一脚,她自己待八阿哥还是很不错的,出了这样的事情让皇上怎么想她?她这担的就不是自己的罪过!
她怒火上了头,又将八阿哥身边的大宫女扇了几巴掌,才气息不稳的坐了回去,对身边的人道:“好好教教他们规矩,教完了全都送进慎刑司!”
八阿哥被门槛挡在了外面,站在门口楞楞的看着一贯温和高贵的惠妃动手打人,看着跟他说了最多话的奶嬷嬷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甚至不敢求情告饶。
惠妃看到八阿哥的时候,那眼眸里的怨毒一闪而过,冷冷的道:“八阿哥今晚的晚膳就免了,让他记着以后不准随意出去。”
这个年纪的八阿哥只知道他的晚膳没了,他会饿肚子,却并不知道他成长的道路上将会有更多的悲哀和无奈,让他总有太多的不得不。
胤禛虽是去阿哥所看了看,却也没有特意选哪一个,就住在了三阿哥的隔壁,吩咐了下人给他打扫收拾。
明菲看着胤禛指挥着下人收拾自己的东西,终归是不舍的:“你去了阿哥所了,以后过来看额娘的时候就不多了,你一个人住着额娘总不放心,你虽看着沉稳,但到底年纪不大。”
胤禛示意佩玉扶了明菲在榻上坐下:“儿子能照顾好自己,而且,只要有空会回来看额娘的,儿子到是不放心额娘。”
明菲笑着道:“额娘都是大人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胤禛的目光移到了明菲的肚子上,明菲五个月的肚子几乎比六个月的还大,御医把脉后认定肚子里至少有两个,这还是个至少。钮钴禄贵妃一个十阿哥都生的那么费力,至少两个孩子生起来那才是真让人担心。
“你可是忘了一件事情了,额娘自己有办法。”
胤禛这才想起额娘还有空间在手,他到是真的多少放心了些。
执棋从外面进来轻声道:“主子,四阿哥,奴婢打听着皇上是打算将十阿哥挪到宗人府,等着贵妃身子大好了在挪回去。”
明菲皱眉道:“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太皇太后宫里的小太监跟前得来的。”
胤禛诧异的道:“皇阿玛这又是什么意思?”
明菲摇了摇头:“帝王的心思哪里能说猜来就猜来的,若要挪总是有原因的,再个这种事情总会给我说一声的,现在也就是先这么说着,总要等着十阿哥过了洗三,出了满月在说,若不然孩子太小天又冷也不敢随意的挪。”
她也想不来康熙这样的用意是什么,但总有深意的。
阿哥搬住处也有钦天监的专门算了日子,挑了良辰吉日将胤禛挪到了阿哥所,又正式拜了师傅,就跟着太子,大阿哥,三阿哥一起进学了。
明菲的要求很简单,决不能超过太子,刚开始可以当倒数第一,毕竟年纪太小,在往后所有的一切保持在第三就最好,即不会显眼,但又明确的表示是优秀的,虽然年纪是最小的。
康熙下了朝就去了上书房,四个阿哥都摇头晃脑的读的清脆响亮,在看胤禛也是坐的笔直一点也没有刚进学疲累的样子,见了康熙进来众人都起身行礼,康熙坐下后示意众人免礼,又去问上书房的师傅:“今儿个四阿哥刚来,表现的如何?”
师傅忙道:“四阿哥学的都是极快的,奴才教一遍他就懂了,也能很快的都记下。”
康熙点头叫了胤禛到跟前:“你背的是什么?”
“百家姓。”
“师傅教了多少,可都记下了?”
“教到常姓了,都记下了。”
“背一遍。”
“是。赵钱孙李,周吴郑王,……郝邬安常。”
胤禛背的很流利,字正腔圆。
“可知道这里面的酆字如何写?”
胤禛摇了摇头:“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不会。”
康熙点头道:“刚来就能记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但你也不能自满,里面的字你也并不认识,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聪明但也当好学。”
胤禛认真地应了是,退到了一边,康熙又考了太子,见太子答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很是满意,心情也大好:“就当这样,什么都要刨根究底才能学到真学问,做天子的学问也是这么学来的,但也不能自满。”
太子也应了是。
在去问大阿哥和三阿哥,大阿哥一向不喜欢读书,得了康熙的训斥也不觉得有什么,三阿哥喜文,一贯表现的不错。
几个儿子的总体表现不错,康熙一高兴将上书房的几个师傅都夸奖了一番,胤禛进上书房的第一日,上书房的气氛很轻松。
太子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小小年纪确实很不错,以后好好表现。”
胤禛应了是,又道:“我额娘还总是念叨太子,说是太子怎么也不过去看看她。”
太子狭长的凤眼,笑的像一弯新月,年纪渐长很多事情不用别人说他自己也能看的清楚,很多事情自己也能分辨,在去想皇贵妃对他的情形就觉得确实难能可贵,是真是假他还能分辨出,只是正如索额图所说的,佟家的势力之大,要么争取到手,要么就摧毁,留给哪个兄弟都是对他的威胁,他在看明菲就总觉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点头道:“孤有空了定会去看看的。”
大阿哥在一旁接腔道:“四弟,你骑马不错了吧?等下晌午了跟哥哥比比如何?”
胤禛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也只是刚刚会骑,并不敢跟大哥比试。”
大阿哥鼓励着道:“就只试一下,没有什么的。”
胤禛还只是摇头。
大阿哥没耐心,又觉得无趣便就丢开了。
明菲在屋里走一走,又歇一会听着宫女弹会琴,却总是静不下心:“佩玉,你说四阿哥这会在做什么?”
佩玉笑着道:“主子今儿这话都读问了多少遍了,您就只当着四阿哥还在侧殿的书房里就行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到底是第一次进上书房,也不知道昨晚上睡的好不好,饭菜可口不,下面的人尽心不。”
佩环道:“咱们都有人专门敲打了阿哥所的人了,给那些人十个胆子也不敢怠慢了四阿哥的,在说都收了好处了,都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事的。”
王嬷嬷也道:“主子还是多把心思放在现在的肚子上才对,四阿哥那不会有差错的,若不然就奴婢过去顶了四阿哥身边的苏嬷嬷,照应着四阿哥如何?”
明菲原本是有这个打算的,只是胤禛不愿意,说是相比起来明菲更需要人照顾。
孩子到底是大了知道疼娘了。
清朝的皇子等下了学,也就是晚上七点的时候了,胤禛确实是觉得累了。
明菲让胤禛带了一坛子的水,对外面就说是明菲接的露水,让他喝着明目清肺,也只胤禛知道那里面都是空间水。
回了阿哥所,苏培盛立马吩咐了下人侍候胤禛洗漱,又在羊脂玉的小杯子里给胤禛倒了半杯子的空间水。
水下了肚子,是熟悉的暖洋洋的感觉,又一会就消了疲劳,又觉得精神了起来。
跟几个哥哥念了一天的书下来,他才知道他自己原本的什么聪慧跟几个哥哥比起来也并没有多明显,尤其是太子,虽是年纪比他大,但讲起学问来能这样的深刻清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也才知道他要做的还有很多,他做的也远远不够。
他只用了几口饭,就在炕桌上看起了书。
苏培盛在一旁将灯芯拨了拨:“主子,要奴才去跟皇贵妃回个话吗?皇贵妃这会定是很挂念主子的。”
四阿哥放下了手里书:“到底是你机灵,我竟是差点就忘了这事了,快去跟我额娘好好的说说,就说我什么都好,让她别记挂,只要照顾好自己我也能安心读书。”
苏培盛应了是。
见着苏培盛出去,胤禛又拿起了书。
胤禛的教养嬷嬷都是明菲亲自挑,也就是明菲的人,一般情形下都不敢为难胤禛,若是别的阿哥了,这个时候大多都是要受教养嬷嬷管教,做什么都不能有一点出了规矩,被有头脸的教养嬷嬷责罚都是有的。
阿哥们也都有严格的作息时间,并不能说多晚睡就是多晚睡,只胤禛到底不一样,嬷嬷们也不敢多言,百家姓他是早就学完了,上面的字也都认识了,去上学也只是温习,他现在已经在看四书了。
钮钴禄的身子似乎慢慢的在往好养,但太医的意思好的希望不大。
十阿哥满月她自然也要过去,她托着自己六个多月的肚子,在钮钴禄对面坐了下去。
就像是一朵快要枯萎的花,少女年纪的钮钴禄完全没有血色没有精气,蜡黄着一张脸,蔫蔫的靠在靠枕上,强撑着跟明菲说话。
她看明菲的眼神真不一样,或许当初德妃说的话她愿意相信更多的是因为她自己早有觉察。
“还是皇上体恤妾身,知道妾身这身子照顾不好十阿哥,特意的挪到了宗人府,怕慢待了十阿哥。”
明菲浅浅的笑着道:“谁说不是了,皇上是个极好的皇阿玛,妹妹生十阿哥,太医都到了妹妹这,恰好六阿哥又是发了高烧,德妃自己不去要太医,求到了我这,我还没有说什么了,皇上直接就让李德全来这要了个太医,这样看来皇上心里就是装着所有阿哥的,八阿哥前几日被几个奴才慢待了,皇上知道了也是很气愤,那几个奴才都被处置了。”
你不特殊,你的孩子也不特殊,你完全没有炫耀可以炫耀的东西。
明菲很少这样戳人心窝子的说话,她总是浓不淡,远远的看着,似乎连开口的时候也很少,虚弱的钮钴禄被明菲的话哽的,气息也有些不稳。
明菲挪到钮钴禄跟前轻柔的给她顺着气:“你这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十阿哥在宗人府养的时间长了,难免就跟你不亲,你可要争气些。”
钮钴禄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即便是要好,没个三年五年的也养不回来,明菲的话听着说的贴心,但每一句都是往钮钴禄的心上插刀子,她脸颊都涨红了:“妾身自然能早早的好!”
明菲低头给她拉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做了那样的事情还想着好?你以为皇上放得过你?”
她像是吹了一口极寒的气,钮钴禄被冻的都哆嗦了起来,咬牙道:“皇上为什么不会放过我?!”
明菲坐直了身子,又是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我是皇上的表妹,妹妹不是,还有个原因,你不是心理很清楚吗,何必来问我?”
她像是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又笑了起来:“自欺欺人可不是个好习惯,妹妹还是改了的好。”
陷入爱情的女人有时候真的很难理解,她这会关心的并不是明菲所说的她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她关心的是爱着的这个男子为什么会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不放过她?
‘
明菲有些怜敏的看着她:“你这样聪明的,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你不死谁死?
钮钴禄的脸上泛起了异样的潮红,明菲关切的道:“妹妹可是哪里不舒服?我早说了妹妹这身子不易操劳,不用特意的起来的。”
边说着她又起了身:“我还是走了的好,你自己好好的养着,刚刚进来的时候我看了看,十阿哥长的极其壮实,虽然不大爱哭,但看着也不算不机灵。”
十阿哥大概是在钮钴禄的肚子里瘪的时间久了些,确实看着不像别的这么大的孩子机灵,就是眼神似乎都有些发瓷。
人人都知道,但都没有告诉钮钴禄。
钮钴禄听出了明菲的话外音,拉着一旁的柳月道:“皇贵妃刚才是什么意思,怎么就叫不算不机灵,十阿哥到底怎么了?!”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柳月赶忙道:“主子,皇贵妃这话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十阿哥好着了,是个极其聪明机灵的,那双眼睛可有神了。”
钮钴禄掐着柳月的胳膊:“你胆子到不小,竟敢撒谎?!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十阿哥到底怎么了?快说?!”
柳月见躲不过去,终于跪下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钮钴禄牙关紧要,眼一翻,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菲现在的打算就是我就是光动嘴皮子也要要了你的命
我检查错别字了,但是几乎是睡着了的样子,如果太多,请多多包涵了o(n_n)o~
死
晕过去的钮钴禄□又大出血了,御医太医们都到了跟前,只说是受了劳累,情绪又有波动,情形很不好,已经可以准备后事了。
好好的满月宴乱做了一团,福晋们都站在外面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做,明菲即是病人又是孕妇,一边让人去回了孝庄一边就出了承乾宫,她在也做不了什么,在那也是添乱。
回了长春宫,她去观音像前拜了拜,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拜什么,或许只是为了拜一拜。
她摸着肚子静静的坐在窗前,十一月的天气阴沉沉的,眼看着变了天就要下雪了,因为她身子弱她的寝殿内都是极暖和的,红罗炭烧过之后没有一丝烟味,还有些淡淡的橘子清香,窗外偶尔吹过的寒风,还能卷掉几片没有落干净的树叶,这样比起来,这屋内简直舒服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叹息一声。
她紧了紧身上披着毯子,又慢慢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没了钮钴禄,这后宫又要乱了……
十阿哥满月宴上钮钴禄出了事,乱哄哄的好些时候才平复了下去,外命妇们都出了宫。
康熙去看了看,又过来看明菲,见她呆呆的坐在窗前,脸上带着浓浓的哀伤,他轻手轻脚的在明菲身边坐下:“出了何事?”
明菲转头看见身旁做的是康熙,眼里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皇上我是不是很坏?”
康熙怜惜的把她揽在怀里:“你怎么就坏了?”
他那里帕子给她擦眼泪,柔声哄她:“御医说了你不能哭的,快收了眼泪。”
“我对钮钴禄说我是皇上的表妹,皇上待我自然好,皇上说,是不是我说了这些话她才会成这样的?”
康熙停下手里的动作:“你对她说这些做什么?”
“她自己先前话里话外的说皇上待她不一样,我一时…我就说了后面的话。”
康熙叹息的给她理了理鬓发:“不过几句话而已,说了便是说了,无事的,太医也说了是操劳了些才成这样的,你别想这么多。”
明菲忍着泪水道:“但我怎么想都觉得跟自己有关系,若真是因为我,我该怎么办,我从来也没有想过有一日我的手上要沾上别人的血,从来没有……”
是的,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她的手上也要沾别人的血,但是自来了这里,这些又算什么?
康熙轻拍着她的背:“你不会你也不用,有朕在,朕护着你。”
她是多么的渴望有个人可以护着她,而她是真的可以去相信这个可以护着她的人,但是这又怎么可能,要她怎么去相信一个帝王对她的承诺?就如同她每日都跟康熙在一起,也无法真正体会一个帝王的艰辛,而康熙永远都无法确切的知道,这后宫到底阴暗到了什么地步,也正因如此才能说出你不需要会,朕护着你的话。
她为了她已经消磨干净的信仰和坚持,泪流满面。
康熙却以为她是因为感动,声音越加的轻柔。
钮钴禄已经无药可救,并且是因为柳月最后的话才晕过去的,柳月的命定是保不住了,她却是开始胡乱攀扯:“皇贵妃先是说自己是皇上的亲表妹,我家主子不是,后面说的话奴婢虽然不清楚,但显见我家主子听完之后就不大对头了,皇贵妃临走前又说十阿哥也不是不太机灵,我家主子一听这话就不对了,硬逼着奴婢说,奴婢实在没法子,只能说了……”
孝庄坐在上首道:“所以?”
“太皇太后,奴婢是当给主子陪葬的,但皇贵妃居心不良,若不是皇贵妃提了那话头,我家主子又……”
“大胆!”孝庄呵斥道:“即便是皇贵妃提了那话又怎么样,她如何知道你们主子就完全不知道十阿哥的事情?若不是你这贱婢说漏了嘴,贵妃会是这样?!竟还敢还在这里胡乱狡辩,随意的攀扯,真是岂有此理!来人,将这个搬弄是非,随意攀咬主子的狗奴才拉出去杖毕了。承乾宫的所有人都去观刑!”
柳月被死狗一样拖了出去,直接堵住了嘴,根本听不到声音,但内殿安静下去的时候还依稀听得那木板和的撞击声,一声一声的似乎直要把人的心都撞出去一般。
孝庄坐在上首一声不吭,下面坐着的妃嫔都是胆战心惊,太皇太后这样又未尝没有敲打在场的这些人的意思,后宫这一段时日来,事情实在是多了些。
钮钴禄拖了半天时间眼看着就不行了,却是晕晕乎乎的醒了过来,怎么说都是个贵妃,康熙是要在跟前看着的。
钮钴禄伸出她那双干瘦的手拉住了康熙的手腕:“皇上……”
孝庄看了看,叹息了一声,带着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钮钴禄显然是有什么话要对康熙说。
康熙淡淡的站在她的边上。
钮钴禄又叫了一声:“皇上……妾身快不行了……皇上……妾身临走前想问皇上一句话……求皇上务必告诉妾身……”
康熙垂下眼眸去看了看她,她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浑浊了,此时却在那张青黄的脸上熠熠发光,瞪的大大的看着康熙,身子微离了床面,也因为这个动作使得她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说吧,朕听着了。”
她的脸上似乎有了笑意,却让她那张已经变形了的脸看着有些可怖:“妾身从十九年进宫…到现在…皇上可曾有过一点喜欢妾身?…”
喜欢?康熙皱着眉头去看她,平淡的道:“朕为什么要喜欢你?”
她拽着康熙的手腕急切的道:“皇上…皇上…难道没有一点喜欢妾身?”
她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额头有豆大的汗珠滚下,眼里只剩下康熙。
康熙被她捏的不舒服甩开了她的手,叫了声:“御医。”
他转身要走,钮钴禄在他身后拼着最后的力气:“皇上心里难道只有皇贵妃?妾身哪一处别不过皇贵妃?皇上为什么心里都从来没有妾身?”
康熙转身道:“你哪里有资格跟她比?”
就像是晴天里霹了一道雷下来,震的她的灵魂和身体都分离了,她呆愣愣的看着那个明黄的身影渐渐走远,就如同她流逝的生命一般,往事一幕幕的浮现,额娘说过进了后宫动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动心,她那时候只当自己可以做到,只是第一次看见皇上的时候她便红了脸,她从不知道皇上这么丰神俊朗,那双眼眸静静的看着你的时候,总会让你觉得,全世界只剩下了你一个,他笑的时候似乎就如同春日里成片开放的烂漫的花,温暖又夺目,他沉默的时候就如同高远的山,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不带一丝多余的神情,眼眸黝黑又深邃,看一眼就掉了进去,再也在无法出来……
钮钴禄大睁着眼睛去的,就是死了那眼睛里还看的见浓浓的不甘。
后宫没有主事的,总要孝庄出面,她身子是真的有些受不了,宫人装殓钮钴禄,她也就回了慈宁宫,叫了康熙一起。
“钮钴禄身边的大宫女说是皇贵妃跟钮钴禄说了些敏感的话,才惹得钮钴禄动了气,伤了身子。”
这个明菲早已经给康熙说过了,康熙应了一声。
孝庄又道:“皇贵妃虽然平日里看着没什么,也是个最聪明不过的,怎的这个时候就对钮钴禄说这些话,不由得哀家不多想。”
孝庄身子不好,康熙不想跟她多做辩驳,又应了一声。
孝庄看了看康熙,她实在已经无法从这个沉默的帝王身上一眼就看出来些什么,但是这些话总要说的:“哀家已经把那乱说话的宫女给杖毕了,以后不会有人乱嚼舌根的。”
去一个贵妃在攀咬上皇贵妃,这个后宫要乱成什么样子?谁也担不起乱了之后的责任。
康熙点了点头:“就当是这样。”
康熙不多说话,孝庄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她又是真累,也就让康熙回去了。
贵妃新丧,王公大臣,阿哥公主妃嫔都要服丧二十七天,康熙,明菲,孝庄,太后这样的人到是不必,也因此胤禛得了回来看明菲的空闲。
不过几天不见,胤禛似乎又长高了,眼里都有了坚韧,只是确实瘦了。
明菲摸着他的脑袋:“是不是没吃好,怎的瘦了?”又去看苏培盛:“你每日里过来,看来是说了不少假话的!”
苏培盛忙跪下道:“就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说假话,奴才句句都是实话。”
胤禛也道:“到不是他说了假话,儿子每日里就是做的事情多了些,瘦也是自然的。”
明菲捏了捏胤禛的脸蛋:“瞅瞅,以前这捏起来可是肉呼呼的,现在可是没了。”
胤禛只是笑:“额娘,最近身子怎么样?”
“别些人有了身子还会不舒服,自怀着你的时候额娘就从来没有过什么不适,这一次也一样,都是极其妥帖的,只是不能出屋子罢了。”
“这到也是,额娘是不应该出去,皇阿玛的意思也是等额娘生下弟弟妹妹了,每一年的冬天就还是住到江南的好,这样慢慢的也就养好了。”
明菲笑着揉搓他:“你可别想逃,额娘走哪都带着你。”
胤禛被明菲逗的帽子也歪了,躲着明菲的手又怕碰着明菲,一时急得涨红了脸,直愣愣的坐在原地任明菲摆弄,明菲拍着榻直笑:“你这孩子太有意思了。”
王嬷嬷在一旁道:“也就四阿哥回来了,主子才看着能这么高兴。”
越是这样,胤禛就越心甘情愿的让明菲揉搓。
直到十二月了十阿哥才得了自己的名字,胤誐。
到了二十三年的正月,明菲八个月的时候,九个月的万琉哈生了,生的很顺当,一天就生下了十一阿哥。
荣妃忙前忙后不亦乐乎,想着这个孩子怎么都当是她养了,那边孝庄说了几句话,又兼康熙跟苏沫也是有真情意在,这孩子直接就给了苏沫养。
不过一个常在生的孩子,能给教过皇上的苏沫养那也算是荣幸了,但荣妃费了那么多事给别人做了嫁衣裳,后宫的人有目共睹,她面子如何过的去,但过不去也要过,谁让上面的人她一个也惹不起,只有打落牙往肚子里吞,就是惠妃在一旁冷嘲热讽她也要笑着道:“这是好事,这是荣幸。”
万琉哈之后就是明菲,康熙自己也紧张了起来,御医最近又确诊,明菲肚子里有三个孩子,又避过明菲向康熙透漏道:“应该是三个阿哥。”
这话怎么都不能告诉孝庄,她定是又要替太子担心,康熙到是挺自信的,不过就是几个阿哥而已,谁生的都是这样,明菲生也很不错。
只是问题的关键在生三个孩子上。
这样的事情都不多,御医又举了些生双胞胎就去了的例子,更让康熙心里没底,脸上还要看着淡淡的无所谓的样子。
他有了空了就带着明菲在院子里走动。
明菲的肚子太大,自己也总是懒得动,每次康熙来了她都犯愁,总是愁眉苦脸的问一句:“可以不用走吗?”
康熙并不多做言语,胳膊一伸先将人架起来在说:“走吧,今儿的天气不错,出去晒晒太阳。”
天气确实不错,不到二月,太阳也不是多刺眼,康熙扶着明菲,明菲几乎全身都挂在康熙是身上:“皇上,我腿肿着,走路没气力。”
康熙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背:“没事,慢慢来,但每一日都是当走走的。”
明菲抱着康熙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心想这做龙袍的料子到是不错,若是能拿来给孩子做小衣,孩子穿上也舒服。
听得康熙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停下来想了想:“肚子里的孩子在动,我肚子有些疼。”
康熙立时紧张了起来:“要不要叫御医过来?”
明菲又仔细的感觉了一下,整张脸忽的都皱到了一起:“皇上,我,我,我要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明菲对着钮钴禄说那些话的时候因为没有办法避开所有的人,因此在说完之后她她立马就向康熙报备了,让康熙的心里建立个先入为主的概念,知道她没有坏心,别人就是在说什么也没有用
孝庄确实不能在这个时候在怎么样了明菲,因为后宫乱不起,乱了后宫前朝也不会幸免
她向康熙说那些话很明显的就是为了给康熙种下怀疑的种子,不希望康熙跟明菲的感情太好
生
康熙是真的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景,只是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开始的慌乱过去立马抱起了明菲,跟前的下人也动了起来,明菲疼的几乎说不出来话,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滚落,在康熙的怀里瑟瑟发抖。
康熙跟着嬷嬷们将明菲抱进了产房,又放到了床上,只是却不愿意立时就走开,拉着明菲的手道:“朕就在外面候着,你只要好好的,怎么样都成,可都记下了?”
他即便是说起软弱的话都是如此的强势,但他的强势却让明菲感到安心,看的见康熙的态度,那些稳婆们也都会小心谨慎些。
他看着明菲嘴唇几乎都咬出了血,脸色一片煞白,话都说不出口。
一旁的嬷嬷催着道:“皇上,当出去了。”他的心越加的不踏实,握着她的手:“你一定要好好的!朕不许你有事!”
明菲回握了康熙的手,点了点头,闭上了眼。
听得康熙走了出去,门也被关上了。
皇贵妃生产,后宫虽然表面上看着没有什么动静,事实上早已乱成了一锅粥,更多的人在猜测皇贵妃到底会生男生女,生几男又生几女?更重要的是,四妃一点都不希望皇贵妃顺利的生下孩子,最好是能跟贵妃一样,因为生孩子生了大病或者就此去了,若是皇贵妃去了,后宫里最大的就是四妃,并且即便以后在有有身份地位的人进来,年龄太小,未必就能盖过她们。
胤禛跟太子几个在上书房读书,苏培盛气喘吁吁的进来道:“主子,皇贵妃这会发动了!”
胤禛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真的?!”
边说着他已经往外赶:“什么时候的事?”
苏培盛跟着往外走:“也就一会,皇上也在跟前。”
太子在后面负手而立:“四弟,你现在去了也没有用,不过是去添乱,不若还是在这等消息。”
胤禛回身道:“总是应当过去看看才成,还请太子一会跟师傅说一声。”
太子顿了顿:“即这样你便去吧,师傅来了我说。”
胤禛抱了抱拳。
长春宫里忙而不乱显的井井有条,就只康熙带来的人突兀的站在明菲的产房门口,康熙在原地颇为焦躁的走动,还不时时的向里看,天气并不是足够的暖和,李德全要给康熙披斗篷,康熙都挡了过去,额头上还看的见细小的汗珠。
这跟胤禛印象里平日的康熙相去甚远,更与一个威严的父亲形象毫不沾边。
即便胤禛在早熟,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能懂得,比如说爱情,他也只知道康熙对明菲是不同的是特殊的,别的却无法在窥见更多一点。
见着胤禛进来了,康熙停在看原地:“这个时候不是当上课吗?怎的跑了过来?”
“儿子不放心额娘。”
康熙皱着眉头:“你来了什么也做不了,也不过是添乱。”
胤禛心想果然太子是皇阿玛养的,就是说话都这么相似。
他不吭气只抿嘴低着头,也不知道额娘这会怎么样了。
康熙也有感觉,胤禛这孩子似乎比别的孩子都依恋额娘,也比别的孩子更记挂自己的额娘,虽说是一个男孩子这样不大好,但毕竟不是他来做皇帝,就是有这样的情形也一点都不是坏事,孝顺的孩子也难让人讨厌起来。
他吩咐李德全道:“让个人去跟上书房的师傅说一声,四阿哥在长春宫,但就是不上课,今儿的作业也要留。”
胤禛听的这话向康熙行了谢礼。
康熙点了点头,就没在说话。
一大一小站在产房门口,等待着他们这辈子最重要的女子,阳光温暖了整个庭院,将他们的身影渲染的如同一幅美妙的油画,红墙绿瓦中是绚烂的金色。
孝庄和太后没一会也到了,后妃听得康熙在这都要进来,都让康熙打发了:“来这么多没一个能帮上忙的,都退下!”
也是,产房里的人生孩子,外面的只要不是大夫,基本上没几个能帮上忙的。
孝庄到了,就叫了康熙一起进了正殿:“她也是个能忍的,一声都不吭。”
康熙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孝庄也没有看见,康熙袖子里紧紧握在一起的拳头。
孝庄在明菲的正殿里看了看:“还是她的花养的好,这个时节的月季都是这么鲜艳,就是这屋里的颜色都收拾的看着极其妥当。”她转头见胤禛在一旁站着,招手叫了他到跟前:“可是不放心你额娘才过来的?”
胤禛点了点头。
“孝顺额娘是应当的,但男子当以天下为己任,学问的事情也不能放松。”
胤禛又应了是。
别的孩子这个年纪的时候见了她说话嘴巴又甜又会说讨喜的话,都知道奉承了,也只这个孩子往常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话极少,也很少笑。
也正是因为这样,孝庄有时候也觉得,大约明菲是没有野心的吧,只是这样想法也不过是一闪而过,她是过来人了,没谁能抗拒了权利的诱惑。
但对胤禛她真讨厌不起来,也很难生起防备的心思,她笑着拍了拍胤禛的背:“是个好孩子。”
胤禛又行了谢礼,到惹得孝庄又笑了起来:“这孩子……”
康熙的耳朵似乎只顾着注意侧殿的声响了,根本没有听到孝庄跟胤禛在说什么,他的听力不错,婴儿的啼哭声响起的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