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之佟皇后第5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 作者:未知
本圆润的脸蛋这个时候显得有些单薄,显见是因为减肥的原因,她身上的樱草色旗袍看着在腰身的地方往进收了收,很明显是为了显身材,让她看着多了几分玲珑。玉川书屋
十三岁的小姑娘,又是世家女子,皮肤白皙细嫩些也说的过去,明菲也无从判断她到底有没有随身空间,她想了想又吩咐执扇道:“去请了二小姐过来。”
明月有些惊讶与贵妃主动请了她过去,她听得别人说贵妃在家的时候跟她的关系一点都不好,她看了看赫舍哩,赫舍哩皱着眉头轻声道:“去了多长些眼色。”
明月低低的应了是,她什么都忘了,仪态规矩也都不记得,她前世不过是超市里的收银员,她做的一切在赫舍哩的眼里只有两个字来形容“粗鄙”,赫舍哩嫌弃她丢人,给她请了教导规矩的嬷嬷,如果嬷嬷不是按着赫舍哩的意思折磨她,那么古代的大家闺秀还真不好做。
明月给明菲规矩的行了一礼,明菲又打量了一番明月,笑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侧坐下,问她道:“说是妹妹有一段时间身子不好,如今可好了?”
明月恭敬的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已经大好了,谢贵妃娘娘的惦记。”
明菲挑了挑眉头,恭敬的几近乎呆板?
她让佩玉拿了点心让明月用:“妹妹尝尝,这个味道不错。”
明月谢了恩,拿着就吃。
明菲在一旁细细的打量起了明月的姿态,她是按着规矩来的,只是这动作不免显的有些生疏别扭,隐隐还能透出原主的几分姿态,明菲见着明月的头上手上带的首饰较多,不是宝石就是赤金的,便大概想来明月的前世应该不说多么的显贵,大概是平民阶层的。
她又笑着说了几件趣事,见着明月虽也跟着在笑,但那笑意从来都不到眼底,那眼眸里还微微透着沧桑,明菲猜测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年纪不小,至少是经历过婚姻生活的。
成熟的女性大都已经不渴求爱情了,那么明月求的是什么?权势地位还是一生平顺?
看了几折戏,众人又在御花园里漫步游玩,阿穆鲁氏一不留神歪了脚,明菲便让人抬了去自己的长春宫,明月自告奋勇去照顾阿穆鲁氏。
明菲没有反驳的理由,便笑着允了,又让佩玉和执棋跟着,请了太医给阿穆鲁氏看看。
赫舍哩也不放心,又让自己身旁的菊香也跟了去,务必看住这两人,千万不能让明月出个什么幺蛾子。
突发
明月和阿穆鲁氏去了长春宫,明菲有些担心阿宝,那孩子一向粘她,这么长得时间没见着她了,醒来必定是要哭闹的。
只一会就见着小宫女常瑶急匆匆的赶来了,众人正坐在亭子里歇息,孝庄道:“怎么了?”
常瑶行了一礼道:“回太皇太后的话,四阿哥醒了,哭闹的停不下来。”
明菲听的心里有些发急:“看着可是哪里不舒服?”
常瑶道:“奶嬷嬷说四阿哥只是因为见不着主子才哭闹的。”
不等明菲开口,孝庄便发话道:“贵妃去看看吧,哀家在跟众位福晋夫人转转。”
孝庄的意思就是明菲意思,明菲起身谢了恩,就急急得赶回了长春宫。
阿宝果然见了明菲就不哭闹了,只委屈的在明菲的怀里抽抽搭搭的,小手攥着明菲的衣襟不松手,儿子的样子实在可怜,明菲心软的陪着阿宝玩了一会,又往儿子的嘴里滴了几滴空间水,招了奶嬷嬷上来道:“二小姐有没有过来?”
“二小姐进了侧殿只远远的看了看就走了,并没有做别的什么。”
明菲冷脸道:“以后不管是谁,我不答应,不能进侧殿一步,可记下了?”
几个奶嬷嬷忙跪下称是。
明菲即回了长春宫就不免要去看看阿穆鲁氏,毕竟是自己的长嫂。
她留了身边的人照看阿宝,只带着几个小宫女进了西配殿。
西配殿里隐隐有几分药味,想来阿穆鲁氏是扭了脚腕了。明月正在跟阿穆鲁氏说什么,见着明菲到了,眼眸里的慌乱一闪而过。
明菲皱着眉头,让明月起身,自己在阿穆鲁氏的榻前坐下:“嫂子这会可还疼?”
阿穆鲁氏低着头轻声道:“劳烦贵妃挂怀了,奴婢的脚腕已经不怎么疼了。”
明菲扫过一旁的明月,见她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攥着帕子,手上甚至暴起了青筋。
是什么事情让她看起来这么隐忍?
明菲不想多待,对着阿穆鲁氏道:“今儿是我的寿宴,我还得回去陪着,嫂子就先好好养着。”
明菲刚要起身,阿穆鲁氏竟猛然抬起了头,张嘴却没有说出来话,明菲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转身就要往出走。
明月心里一急,忽的抱住明菲的腿跪到了地上,仰头看着明菲。
明菲心里头感觉不妙,一脚踢开明月就要往出走,明月竟然大声嚷了出来:“七月京城有大地动!求贵妃务必告诉皇上!”
明菲心里的愤怒像点燃的火舌一般直往上冒,回身就给了明月两巴掌,厉声道:“你不要命了,我还要命,这种话你也敢往外说?!”
她厉声道:“今儿的话要是有一个人敢说出去,我一定会拔了她的舌头!”
这突然的变故让下头的人都有些痴呆,还是执棋先跪下应了是。
明月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站起身来倔强的道:“奴婢这话要是有一个假字,就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明菲心里还没来得及冷笑,就见明月转身朝柱子撞去,没人拉她,她也就真的撞了上去,虽不是头破血流,但真的撞青了一大片,她自己跌坐在了地上。
看着这样的明月,明菲如何能不明白,明月这一辈子求的就是权势地位!
虽是转瞬之间,明菲的心头闪过无数念头,已经淡然了下来了,她看着地上坐着的明月轻蔑的道:“你真是铁了心了?不想想这是什么后果?”
明月还是在装疯卖傻:“奴婢说的是真的!奴婢九死一生,就得了这样的本事!”
历史上七月的时候京城确实将有一次地震,若是这里没有阿穆鲁氏,就算明月告诉了她七月有地震,这里头都是她的人,她怎么都能将消息封锁了。
可是这里面有个阿穆鲁氏,阿穆鲁氏是明菲的长嫂,佟家的长媳,她的身份地位决定了她所说的话的分量,京城七月有地震,明明明月都已经告诉贵妃,并且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所言的真实,贵妃却还闭口不言,不告诉皇上,贵妃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阿穆鲁氏啊阿穆鲁氏,你如何竟蠢到了这种地步,跟明菲做对又何尝不是在跟佟家做对,跟庆复做对,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已经是佟家人了?
明菲淡淡的甩了甩袖子,明月走的是一条不归路,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可以预知未来的人意味着什么?确实,皇上会将她收进后宫的,因为在没有成为皇上的女人更能让皇上名正言顺的将她□起来。
明菲淡笑着看了看地上坐着的明月:“我本想救你出地狱,你却一意孤行。”
她又看来看硬挺挺的坐在榻上的阿穆鲁氏嘲讽的笑了笑,阿穆鲁氏上了明月的贼船,她以后也只能靠明月。
她起身吩咐执棋道:“这里面的人都看好了,一个都能出去,我去去就来。”
事情到了这里,她也只能将康熙请来,明月有什么话就直接对康熙说,她不能在沾手。
康熙在养心殿,听得明菲亲自来了,有些诧异,但还是将明菲请了进来,她看着明菲脸上竟然丝毫没有早上时候的喜气,一脸的灰白之色,神情似乎都有些不稳定。
他拉着明菲的手,那手也有些冰凉,他给明菲揉着手道:“好好的怎么了?”
明菲抿嘴道:“奴婢知道这事情有些荒唐,但还是求皇上去看一看。”
康熙皱眉道:“出了什么事了?”
“奴婢的二妹妹以死证明,京城七月有地动。”
康熙眉端高高挑起,身上散出了若有若无的帝王威严:“她人了?”
“还在奴婢的寝殿里。”
康熙起身道:“既如此,朕就陪你去看看。”
配殿里的人还保留着明菲走的时候的样子,下人都在里头站着,明月大概早料到康熙会来,竟是将自己的易容整理了一番,虽是额头还是一片青肿,但不知怎的就看着有几分楚楚可怜,阿穆鲁也不知是不是想来了什么,哆嗦的跪在地上。
康熙看着地上跪着的明月,皱着眉头道:“抬起头来!”
明月一怔,缓缓的抬起了头。
明月如果放在现代是个有几分聪明的女人,可是放在这个是天下最有手段的女子的丈夫的人跟前,就根本什么都不是,透过明月的眼睛,康熙几乎毫不费力的将明月的心思看了个透。
他冷笑一声,在上首的坐下:“都起来吧,贵妃也坐下。”
明菲谢了恩,在下首坐下,阿穆鲁氏的脚腕扭了,康熙不让她坐她就只能站着,这会疼的头上直冒冷汗,却只本分的低着头,明菲嘲讽的想,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这会怕了又有什么用。
康熙冰冷的目光像是贴着骨头的冷森森的刀子,只看着明月就让明月觉得自己的离死亡是如此的近,她骇的背上冷汗直流,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皇帝。
康熙沉声道:“说说,你是怎么知道七月的时候京城有大地动的?”
明月此刻早没了先前的流利和自信,有些结巴的道:“奴婢……奴婢前一段日子生了重病……重病……罗嬷嬷说当时奴婢都没有鼻息了……但奴婢……最后却还是活过来了……奴婢虽是将以前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但是奴婢……却多了一项本事……可以……预见未来的事情……”
康熙看了眼明菲,明菲回道:“妹妹确实前一段时间生过一场大病,说是醒来忘记了以前很多事情。”
康熙双手撑在膝盖上,身子往前躬了躬,眼神锐利的看着明月:“那你又是如何预测未来之事的?”
明月把皇上想的太简单了,这个世上最有权势的男人,不是谁都敢直面的,她胆怯的往后躲了躲,想要躲开康熙那骇人的眼神,却发现不过是徒劳,她低垂下眼睑,怯怯的道:“这种事情不好说,一阵一阵的,心里就突然冒出个念头,根深蒂固奴婢就觉得是真的,就像是上一次吴三桂称帝一样,奴婢也早早就知道了,有时候也是身边的小事,次数多了奴婢就知道这些不是假的。”
她透过睫毛去看康熙,却见康熙还直直的盯着她看,那幽深的眼神吓的她打了个突,她赶忙又垂下了眼睑。
康熙不再看明月,却将殿上的人都扫视了一遍,明菲突然觉得心里一寒,她有些祈求的叫了声:“皇上……”
康熙转眼看向她,眼里的杀意立时隐了下去,看见明菲眼里浓浓的祈求,到底还是心软了,叹了口气道:“贵妃想念妹妹,朕允了贵妃之妹在宫中陪伴。”
康熙哪怕不信明月,但是以他的谨慎,也不会让明月轻易回去,如果这一次地动是真的,那么明月或许连家都不用在回了。
明菲起身应了是,又看着明月道:“妹妹还不谢过皇上,皇上这是要让妹妹留在宫中了,妹妹难道不高兴?”
康熙第一次听的明菲讽刺意味这么浓的口气,竟觉得有些好笑,脸也不如刚才那么黑了。
见着明月有些呆板的谢恩,只淡淡的嗯过来一声。
明菲看着这殿里的其他人,又想着她自己,忽然想要咬下明月的一块肉,真他妈得是个扫把星?她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将她的嘴堵住了!康熙如何会放过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这消息要是真的走漏出去,整个朝堂都会震动的,一个时时刻刻知道你下一步要做什么的君王,你大约不仅仅是害怕恐惧这么简单了,绝望,恐慌,或者是尽力一搏?但不管哪一样都不是皇上想要的。
而阿穆鲁氏了?她大约会晕迷吧,昏迷不醒,直至死去,而她自己了?
她呆呆的看着康熙,康熙挑了挑眉头,这是又自己吓自己了?
他叹了一口气,招了李德全到跟前吩咐了几句,拉着明菲出了西配殿。
从那阴冷的配殿到艳阳高照的庭院,明菲的心思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重,康熙给她搓着手,看着她叹气道:“你自小便是如此,胆子说小也不小,说大也大不到哪去就是惯会吓自己,这事情也大不到哪儿去,若这是真的,隐隐透出些风声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摸了摸她的发鬓,叹息道:“你是朕的女人,又是朕的表妹,朕……”
明菲愣愣的看着康熙。
康熙看着那润泽的蜜色唇瓣,微微的张着,不自主的就用拇指摩挲了几下,看着她白皙的脸颊慢慢红了,像是熟透了的樱桃,眼里才有了笑意。
他拉着她边走边给她解释道:“这事情那里面的人真就调走了,至于,阿穆鲁氏,朕不会要她的命,但也不能就这么过去,她大约以后就只能有些疯癫了。”后面远远的跟着侍候的宫女太监。
明菲的脚步顿了顿,康熙知道她这又是心软了,他有时候甚至是后悔当初将这个自己当亲妹子一样宠大的表妹留在后宫的,她心太软太善良,实在不适合这样的地方,可是他需要助力,需要佟家在朝堂上的全力支持。
她小时候又活泼又调皮,只是什么时候她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了?整日里都是淡淡的,似乎对什么都没有太多的兴趣,也只有在……意识到自己想的有些偏了,他勾了勾嘴角。
转身又看向了身后的明菲,小时候留着哈喇子的小孩子,终是长成了大人,成了孩子的母亲,她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跟前,就像是多盛开的莲花,静静的散发着幽香,他以前总说自己变了,可是暮然回首的时候他发现,她又何尝不是变了?
决定
明菲去的时间太长,御花园里的众人都有了心思,不过大多以为是四阿哥有了什么事,荣嫔几个甚至隐隐的升起了盼头,一个没有皇子的贵妃肯定比有皇子的贵妃更让人喜欢,想到种种可能,不知觉间众人的气氛似乎都好了些,只孝庄的脸上似乎一点都看不出别的什么东西。
自古后妃都跟前朝息息相关,明菲有异,最提心吊胆还是佟家的一众女眷,如果明菲倒了,那么佟家也快完了。
走了些路众女眷都觉得有些热了,赫舍里更是不离帕子,不停的用帕子擦汗,到底是热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又一会康熙的旨意就到了“留贵妃之妹在宫中陪伴贵妃”。
原先还隐隐带着欣喜之意的嫔妃们,犹如当头被泼了一盆凉水,从里到外凉了个透。众人都觉得贵妃之所以迟迟不归,就是因为遇上了皇上,而皇上竟然特意的为贵妃留了妹妹在宫中陪伴,其情分可见一斑。
孝庄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言语,赫舍里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如果没有出什么事情,那么明月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被留在宫里!她与小赫舍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心,虽然现如今的情形说明明月的事情也许并不是多大,但也仅仅只是也许,到底情形如何她们谁都不清楚。
朝堂瞬息万变,皇上的一句话可能就是一个风向标,女眷们哪怕自己没想来其中的奥妙,但定是要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牢牢记住,回去后再告诉一家之主,一时之间众人虽说着话,但明显的都在打量孝庄、嫔妃和佟家一众人的表情,费力的听着她们到底在说什么话,硬生生的记住自己能听到的对话。
没一会明菲就到了。
明菲几乎都能感觉到众人炽热的目光犹如探照灯一般停留在她的脸上,众人似乎都在努力在她脸上看到些什么,只是注定要失望了。
明菲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嘴角勾着一个完美的弧度,漆黑看不出丝毫波澜的眼眸扫过众人,众人只觉得仿佛都被她看透了一般,慌忙的将心中的心思收起。明菲看着一如既往的高贵淡然,甚至让人觉得即便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大约还是能够面不改色的,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度让其他的嫔妃们只觉得望尘莫及,甚至觉得卑微。
明菲的姿态让赫舍哩等人安心了不少,明菲笑吟吟的道:“奶嬷嬷没有照顾好四阿哥,我少不得多叮嘱了几句,到是怠慢了各位夫人了,我养了几盆菊花,一会各位夫人一块去挑,便当是我赔罪了。”
明菲爱花也会养花,大朵的波斯菊甚至养出了绛紫色,精神又娇艳,听得明菲竟要送花孝庄笑着道:“佟贵妃的菊花养的好,你们今儿可是沾了便宜了,她往常可是爱她的那些花的很,碰都不能多碰几下,今儿竟要送人了!不知哀家可能得上一两盆?”
明菲抿嘴笑着扶住了孝庄,同众人慢慢的散步:“看老祖宗说的,老祖宗若是喜欢便是全孝敬了老祖宗都是应该的,您既然喜欢奴婢给您多挑几盆!”
安亲王福晋凑趣道:“今儿竟得了贵妃的菊花,只是怕咱们不会养,到白白糟蹋了贵妃的好花,这到是咱们的罪过了。”
小赫舍哩笑着道:“贵妃娘娘虽然爱花,却更看重福晋们,王爷们辅佐皇上,福晋们在后面给王爷们料理家务,若是福晋们不够好王爷们自然要分心思,恰恰福晋们都是好的,王爷们又能尽心尽力的为皇上办事,贵妃娘娘自然舍得送花!”
小赫舍哩话音刚落,孝庄便带头笑了起来:“真真是张巧嘴!不过说的好!女子在后面照顾后宅,就是为了能让丈夫安安心心的为朝廷效力,亲王福晋们都不错,应该得贵妃的花!”
小赫舍哩一句话几乎将所有的人都恭维了一遍,更重要的是她将明菲的赔罪性质的送花上升到了赏赐的性质,甚至让福晋们觉得贵妃是有交好的意思的。
明菲不得不承认,赫舍哩看重小赫舍哩氏是真的应该,因为阿穆鲁氏跟小赫舍哩氏完全就不在一个段数上,阿穆鲁氏就是在深造上几年也拍马不及。
亲王福晋们得了孝庄的夸赞都行礼称谢,小赫舍哩更因为自己的一席话赢得了不少人气,这让赫舍哩的心里略微舒服了些。看向明菲的时候明菲着朝赫舍哩点了点头,赫舍哩稍微放心了些,只盼着并没有出什么大事。
明月的事情要是佟家看着确实提前是不知道的,那么皇上大概是不会多计较,因为至少康熙现在还不能跟佟家计较,明菲暂时并不打算告诉家里人明月的事情,告诉了也不过是徒劳,最主要的是她不能这么做,这件事情算起来真正知道的就只有她,如果泄露了意味着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明菲按着先前说的,果然在自己的寿辰宴结束的时候送了在场的福晋们一人一盆花,又给孝庄挑了好几盆。
赫舍哩几人等着听得阿穆鲁氏竟是扭了脚腕又得了风寒晕了过去,才意识到有个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而这个事情甚至不能泄露出去,因此知情的阿穆鲁氏只能昏迷,或许以后根本保不住命。
这样的想法让赫舍哩和小赫舍哩氏都不自觉的心里发寒,但愈发不敢多跟明菲说一句话,生怕犯了忌讳给明菲惹了麻烦,只是赫舍哩担心明菲,拉着明菲的手不说话又不愿放手。
三月的午后气温渐渐低了下去,明菲伸手给赫舍哩拉了拉斗篷,只轻声说了句:“我很好。”
女强人一般的赫舍哩因为明菲的一句话红了眼眶,定定的看着明菲,哑着嗓子道:“若是真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跟额娘说,额娘不会看着你受委屈的!”
赫舍哩的语气很坚定,虽然明菲觉得若是她真出了什么事情那也定是康熙的决定,赫舍哩其实什么也做不了的,但她还是不自主的相信了,上一世的母亲在她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给了她充裕的生活,甚至为了她不愿意再次娶妻,但是她还是一个没有妈的孩子,那种被母亲爱着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泡进了温泉里,每一个毛孔都暖洋洋的舒畅,她不自主的伸手抱了抱赫舍哩,弯起了眼睛:“额娘真好……”
赫舍哩只觉得自己的女儿大约是在宫里受尽了委屈,自己的一句话都让她失态了,心里越发的难过。
小赫舍哩高兴于明菲跟赫舍哩的关系好,但还是不得不劝着两人分开:“额娘,时候不早了当回了,若是别人看见了,又该给娘娘惹麻烦了。”
赫舍哩忍着眼里的泪水,用帕子捂着嘴,有些匆忙的转身上了轿子,她怕她自己会失态,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后悔让自己的女儿进了宫,哪怕女婿是皇上,皇上是亲外甥,但毕竟那也是皇上,后宫里的女人怎么会不艰难。
明菲看着那轿子消失在拐角的地方,才收回了目光,转身上了贵妃的车驾。
阿宝醒着,见着明菲进来了,小嘴咧的大大直笑,明菲眼里才有了笑意,抱着儿子亲了好几口,将阿宝抱在怀里,在内殿里四处的走动才有了心思问她走了之后配殿里那些宫女太监的事情。
佩玉跟在明菲的身后,轻声慢语的道:“主子走了一会,李公公就带了几个太监进来,先将二小姐请了出去,又将其他的宫女太监都一一带走,一个都没有留,之后奴婢出去打探了一下,只知道是去了养心殿,别的却并知道。”
明菲长出了一口气,将怀里活泼好动的儿子放在了榻上,在儿子的小屁股上轻拍了一把,小家伙却因为这一巴掌乐得咯咯的又笑开了,明菲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嘴角,只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顿了顿还是叮嘱了几句:“今儿的事情就当不知道,谁问都不要多说一句,可都能记下?”
宫里活着的几乎没有几个多笨的,知道的越多小命越危险的事情她们那里会不知道,明菲开口叮嘱了,便都恭敬的应了是。
以明菲的想法,那些走掉的宫女太监自然都不会有好下场,她是个地道的敬畏生命的人,这无关乎心软还是心硬,这只是一种信仰,同时十几个人几乎是在她面前没了生命,这对她是个不小的冲击,她再一次的认识到,在这个时代,哪怕是皇上,你的命也不是有多值钱,但你不是皇上,你丢小命的几率就更高。
她有些烦躁的躺在了儿子的身旁,又有小宫女进来说明月嚷着要见明菲。
阿宝以为明菲又要跟自己玩,高兴的伸手抓明菲的耳朵,很随意的从坐着的姿势变成了趴着,小肚子全压在了明菲的脸上,以前奶嬷嬷们还会慌乱的上前将阿宝抱起来,被明菲说了几次,现在就已经要装着看不见。
明菲好笑的将儿子抱起来,放在一边,自己也坐了起来。
明月还是见一见的好,那样她就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
见着明菲起身,一旁的奶嬷嬷忙抱起了阿宝,阿宝见着明菲又不理自己了,小嘴瘪了瘪,但还是乖巧的搂住了奶嬷嬷的脖子。
明菲亲了亲儿子的小胖脸,搭上王嬷嬷的手往外走去。
王嬷嬷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也知道这事情十有八九是跟明月有关系,而且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她想了想开口道:“主子见二小姐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自然是有的,只是这宫里头不管做什么,每一步都要细细考量,慢慢布局,否则一不留神就是万劫不复。
她淡淡的道:“先去听听她是个什么说法在说,毕竟是我的庶妹,照顾着点还是应该的。”
明月被安排在了东侧殿,里面侍候的人全是康熙的心腹,明月便是如个侧身旁至少也要站三个人,她更是不能随意往外走一步路,她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现状,脸上便显出了慌乱,浅色的旗袍衬的她脸色有些发白,见着明菲的侍候眼眸都亮了几分,甚至忘了行礼,一旁的嬷嬷咳了一声才让她反应了过来。
明菲在主坐上坐下,俯视着底下半蹲着的明月,她的脸色看着极其淡漠,完全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她审视着僵硬的明月,末了浅笑着道:“起来吧,给二小姐赐坐。”
明菲的表现太淡漠,明月不敢太过,极其守礼的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想要开口,可是看着周围那一圈康熙派来的人却有些不知该如何说了。
她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干了一件蠢事,康熙看她的时候完全是在看一件死物,她甚至是极其害怕康熙的,看都不敢看康熙一眼,她已经没了一点可以迷惑住康熙的自信了,现在只能靠明菲救她,她要求的不高,只要明菲能让她假死出宫就行。
明菲看着下首一脸纠结的明月,开口道:“说是妹妹要见本宫,不知妹妹有什么事?是吃的不够满意还是住的不够满意?若是有不满意的,妹妹尽管开口,皇上可是特意交代本宫照顾妹妹的。”
明月干干的道:“贵妃娘娘太客气了,奴婢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过是好久没有见过姐姐了,想跟姐姐说说话罢了。”
明菲浅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明月继续。
明月干干的咽了一口唾沫:“奴婢进了宫多有不适,贵妃娘娘能不能跟皇上说说,让奴婢住上几天早些回去吧。”
明菲依旧笑吟吟的看着明月,却一点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现在知道后悔了,早些时候怎么不知道多动些脑子,想让她帮忙,还说的这么笃定,十有八九就是想用四四的事情威胁她,皇上若是知道阿宝会是下一任的皇帝,以他现在对太子的喜爱,哪怕现在他不会对阿宝动手,以后也不好说。
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在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因为她已经很清楚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明月留不得。
明月想用阿宝以后会当皇上的事情威胁明菲,当自己获救的筹码,所以至少她现在不敢说。
明菲有些诧异的看着明月道:“本宫以为妹妹是极其想待在宫里的,怎的才来了不到一天时间就想回了?还说是很满意,可见是哪里让妹妹不如意了,妹妹可是跟本宫见外了,有什么事情还是直说的好,姐姐还是能给妹妹做主的。”
明菲的语气过于真挚,完全就是姐姐关心妹妹的口吻,让明月甚至觉得,这姐妹两以前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她低头道:“奴婢只是想家了。”
明菲皱了皱眉头,叹气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出,本宫也不过是个贵妃,有些事情做不得主,但妹妹既然开口了,本宫少不得当件事情记在心里,若是可以自是要帮妹妹一把的。”
明菲的话让明月奇异的觉得可以信任,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根本不用将威胁的话说出口,明菲又安抚了明月几句话就起身出了西侧殿。
用晚膳的时候康熙又来了,阿宝似乎很喜欢康熙,看见了康熙在明菲的怀里蹦的都停不下来,明菲几乎要保抱不住他,阿宝甚至伸手要康熙抱他。
康熙看着很眼热,但他自来是个十分克己的人,只伸手捏了捏儿子的小胖脸,让明菲抱着阿宝坐在了自己的身侧,问了些阿宝平日的事情。
明菲还是礼节性的提了提她去了明月宫里的事情:“妹妹直说自己想回家。”
后悔
明月和明菲的谈话,早有奴才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康熙,康熙随意的道:“你怎么看?”
阿宝在明菲怀里踢腾的停不下来,明菲无奈只好将他放在了榻上,才回道:“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求的,只是毕竟是奴婢的妹妹,不管怎样,有些礼数该到的还是要的,奴婢只是给皇上说一声。”
康熙斜靠在靠枕上,捏着儿子的胖脚,觉得手感不错又多捏了几下,挥手示意侍候的奴才都下去,沉声道:“你怎么看你妹妹今天的事情?”
明菲低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康熙长出一口气,放松的将全身的重量都给了身后的靠枕:“今儿这事情搅的朕有些不安宁,也就只能跟你说说,你给朕说句实话,你自个信不信你妹妹说的话?”
信不信?自然是信的!只是这话不能说。
明菲一手护着儿子,一手慢慢的给康熙捶腿:“奴婢打心里是不信的……明月跟奴婢相处了有七年的时间……也就前段时间生了一场病,出了些意外……现在就说自己有这本事……奴婢听着就像是讲故事一般……想信都信不起来……只是……奴婢又觉得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奴婢能料到,有些事情还是多留一线比较好,不能把什么路都堵死了。”
康熙看着明菲一边给自己捶腿,一边又要护着调皮的阿宝实在忙乱些了,终于伸手将儿子抱在了怀里。
小孩子都是一样,抱在怀里软趴趴的,身上还有一股好闻的奶香味,太子小时候也是这样,只是终究没有阿宝身子壮实,抱在怀里有分量。
康熙终于抱了阿宝,小阿宝在康熙的怀里留着口水咯咯的直笑,但还是不忘伸手去捏明菲的耳朵,又嫌明菲坐的远,啊啊的直叫唤。
康熙看明菲已经将耳朵上的耳钉卸掉了,就知道阿宝大约是常这样的,轻拍了拍儿子的小屁股,一时又想起明月那所谓的预言,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沉重,对着明菲道:“你说的话也对,只是若是真的,叫朕……”
不管是真是假,康熙都只能装着不知道。
明菲叹气道:“皇上其实不必介怀,为了大多数人能过的安稳,皇上只能舍弃小部分人的幸福,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
康熙挑挑眉看了眼明菲,语气里带着揶揄的感觉:“表妹竟是越来越有见识了。”
明菲抿嘴笑着道:“可是要谢过皇帝表哥的夸奖?”
康熙终是笑出了声。
佟家现在颇有几分暴风雨前的宁静,依旧要装着什么都没有明白,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佟国维很是烦躁的在赫舍哩氏的屋子里来来回回不停的走动:“贵妃真的只说她很好,别的什么都没有说?”
赫舍哩攥着帕子道:“贵妃多一句都没有说,看着完全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庆复劝道:“阿玛先不必太急,以我看来,贵妃不说是有原因的,怕的就是咱们知道了自己乱了阵脚,这事情按着贵妃的意思,大概最好就是咱们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干就怎么干才是最好。”
隆科多也劝道:“阿玛先坐下吧,什么事情大家慢慢的商量着总能想到法子的。”
儿子们都大了,早以成了自己的臂膀,开口劝上几句也让佟国维安稳了下来,他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手上端了碗茶水却依旧迟迟的不进口。
佟国维一向淡然惯了,但在明菲的事情上似乎总是很难淡定的处理。
庆复只好接着道:“一动不如意静,先如今咱们最好的就是约束好自己的人,先将局势看清楚了在说。”
庆复看了眼佟国维又接着道:“贵妃即说好就一定没有问题,阿玛别太担心,别自己乱了方寸,出了差错到就不美了。”
庆复是长子,佟国维还是将他的话多少听了些进去,也不愿在后宅在继续这个话题,便起身道:“我去跟门客说说话,你们该跟什么就去干什么,这些时日务必不要出什么差错。”
两个儿子应了是,又给赫舍哩氏行了礼,本是打算跟佟国维一起走的,赫舍哩又单独将庆复留了下来。
阿穆鲁氏是赫舍哩一心给庆复娶的,可是阿穆鲁氏自进了这个家门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让人满意的事情,这一次的事情几乎不用问都知道是阿穆鲁氏又犯了蠢,自己惹来了祸事不说,佟家也受了牵连,不管如何庆复的下一任妻子是娶定了。
庆复知道赫舍哩要说什么,赫舍哩早先时候就已经表示过了后悔,他笑着道:“额娘要说的话儿子知道,额娘不必自责,这是儿子的命。”
赫舍哩叹着气摸着庆复的脊背:“你的婚事是额娘不好,没有给你挑个好的,你以后的婚事,你自己做主,额娘信你的眼光,绝对是比现在的阿穆鲁氏强的。”
庆复给赫舍哩氏倒了杯茶:“额娘说的这话真叫儿子无地自容,没了额娘都没有儿子,不过是桩婚事额娘何必一直记在心上,儿子下一次的夫人还是要让额娘挑,务必要是个孝顺的。”
赫舍哩的脸上终于带了笑意:“看你这孩子说的话,是给你娶媳妇又不是给额娘找侍候的人,额娘不缺下人,额娘只盼着你能找个投机的,和和美美的过上一辈子。”
庆复笑的像个大孩子一般:“有额娘在自然是能找个好的的!”
庆复出了赫舍哩的院子,还是先回了趟自己的院子,阿穆鲁氏生了重病昏迷不醒,虽有大夫过来看过也喝了药了还没有一点起色,依旧没有清醒,整个佟府的气氛都有些压抑,庆复的院子也静悄悄的,下人们见着庆复来看阿穆鲁氏忙迎上前来侍候。
庆复喜欢的是大姑妈家的表妹妃年,一直喜欢,只赫舍哩氏跟庆复的大姑妈有些不对盘,更加上的表妹的身体不好,赫舍哩怎么都不同意,那个时候庆复都有过私奔的念头了,只是后来还是向现实妥协了。
妃年在庆复成亲后不久就生了大病去世了,也不知怎的就有了妃年是因为庆复成亲气死的传言,庆复对此深信不疑,却也因此更加自责的难以释怀。
妃年是庆复心里一道揭不得的疤,而阿穆鲁氏就是这道把的见证者,甚至在庆复看来她也为这道疤添了力。
庆复以前总觉得阿穆鲁氏是可恨的,是碍眼的恨不得她早早的去死,可是真的到了她要死的时候了,他忽然又觉得阿穆鲁氏其实也挺可怜的,在这件事情上他们谁也没有错,错的只是阿穆鲁氏被家里人安排着嫁给了他。
阿穆鲁氏的屋子里一股药味,深紫色的帷幔让屋子显的有些压抑,他到现在也不知道阿穆鲁氏为什么总喜欢在屋子里挂深紫色的帷幔,除过让屋子看着更压抑了几分,真的在没有别的什么长处。
阿穆鲁氏的身上盖着大红色的拉丝棉被,她看着睡的一点都不安稳,眉头紧紧的皱着,额头上甚至都渗出了汗水。
庆复又觉得自己对阿穆鲁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因为到现在他才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打量阿穆鲁氏的长相,阿穆鲁氏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看,甚至要更柔弱一些,他伸出手估计了一下,阿穆鲁氏的脸也不过就是巴掌大小,下巴因为消瘦而尖尖的,脸色更是苍白。
他沉默的坐在阿穆鲁氏的床头,弓起的脊背划出一个压抑的弧度,让身后的梅子本有的几分欣喜又开始慢慢淡去。
庆复不开口,下人们也只沉默的站在一旁。
他错过了一个女子,又亲手将另外一个女子推进了深渊。
他叹气,像是羽毛一般的轻,却沉重的让他自己觉得呼吸都困难,他起身向外走去,还不忘叮嘱身后的梅子:“给太医说,给你们主子添几味助眠的药材。”
他能做的也就只是让阿穆鲁氏最后的日子更舒心一些了。
第 18 章
明月突然之间住进了宫里,引的后妃无数猜想,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很多人都在请安的时候各种试探。
明月的长相不错,是跟现如今很受宠的乌雅贵人一般的感觉,有一个乌雅贵人都已经让人很吐血了,在来一个身份地位更高贵的那别人还有什么盼头?
宜嫔摸着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笑吟吟的道:“二小姐住了进来,奴婢不好没有表示,不过是衣裳的料子和一些首饰,一会给二小姐送过去,只是备的不多,不知道贵二小姐能住多久?奴婢只盼着长长久久的跟二小姐作伴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