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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传奇(女尊)晋江VIP第35部分阅读

      随意传奇(女尊)晋江VIP 作者:未知

    出来然后我们把原来的东西放进香囊去。hubaoer”南无悦飞快地道。

    “太女殿下也太看得起我了,你觉得我有能力从莫遥那里偷东西?”

    “可我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啊!随意,看在未出世的侄女侄子份上,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姑姑啊!”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随意瞪大了眼。

    “就是无忧有喜了,你不能让我那小侄女小侄子未出世就没了姑姑啊!”南无悦哀哀地叫着。

    “无忧……我怎么不知道?”

    “无忧早上才入宫,太医诊出来的。随意,看在我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份上,你也要帮我啊!”

    随意被南无悦吵得头疼:“你有必要这么怕吗?”

    “当然怕啊!”南无悦严肃地道:“莫遥可不是别的什么人,他无亲无故没有牵挂,万一他真的气上来要做什么全无顾忌,我怎么不怕?”一个厉害的人并不可怕,但一个厉害的亡命之徒就可怕了。

    “莫遥怎么会没有顾忌?他也算有家的人了。”随意说完愣住了,家?自己已经把莫遥当成家人了吗?

    “他哪里有家?”南无悦道:“也只是杜先生当年救过他和他亲近些,平时你看他和谁多说过几句话?杜先生也不过一介男子,能影响莫遥多少?随意,我可是危险了……”

    “我先去看看无忧,回来再说。”随意被南无悦吵得头疼,揉了揉额头。

    随意的头痛当然不仅是因为南无悦。她慢慢地走在东宫至丹华苑的路上,有风吹起发丝拂过她的脸颊,随意理了理头发,又叹了口气。头发,是的,头发,如果她没有和南无悦一样自作多情,那个香囊里的头发应是她的。那时她被莫遥的冷言冷语和利剑吓住了,只以为莫遥割她头发是为了泄愤,又哪里会联想到那些香艳旖旎的事情上去?回想与莫遥相处的点点滴滴,武林大会上他手下留情;他的剑刺入她胸膛时他的惊慌他的心痛他竟无了求生意念;她参军时他一个男儿家隐身军营一路相护,若不是见情势危急他还不会现身,随军大半年,那时秦香雪有了身孕,是莫遥时时护卫她;这几年杜宅里每日相见,家里的琐事倒是莫遥做得最多……也许一路走来,莫遥并没有伴在她的身旁,但他必定会在不远处看着她护着她。

    被莫遥刺中的地方似乎又痛了起来,随意按住胸口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她对爱情本就被动,如果不是看到那个香囊,她一定继续这样下去,可知道了那个香囊的意思,再也无法波澜不兴了。

    “麒国风俗,男子若是暗恋女子,便偷偷得了那女子的头发,缝于绣着同心情花的香囊内,贴身藏了,那女子便会爱上这个男子,但若是让他人知晓,可就不灵了。”黄锦秀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所以他这么看重这个香囊,在皇宫大内到处寻找,甚至让南无悦误会。

    对于莫遥,我是怎样的心意呢?随意按住胸口,莫遥默默无闻的守护让她动容,让她心酸。她不喜欢心里现在的这种感觉,太过苦太过涩,是否莫遥每日想到我也是这样的心情呢?随意抬头望天,把眼泪逼了下去。

    南无忧进宫的时候很多,给母皇父后请安,与南无悦商量一些事情,处理一些各地的密报等。此时他正低头看着密报,某位监察御史上报某地富豪与官员勾结,强占了别人良田,南无忧看着看着嘴角便翘了起来。

    碧玉给他送上一樽参茶,好奇地问:“殿下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开心?”

    南无忧愣了愣,再看了看手上的密报,细长的眉便挑了起来:“这两人胆子也大,留她们不得。”提笔在密报上批了几个字,见碧玉不解地看着自己,南无忧挥了挥手:“无事。”

    “殿下歇会吧。”碧玉接过他手里的密报:“殿下如今可得事事小心。”

    南无忧喝了口茶,只觉得胃里暖暖的,通身舒泰起来,他懒懒地伸展了一下身体。“还有多少?”

    “殿下,不如明天再看?今天先回去也让驸马高兴高兴?”

    南无忧有些心动,转念间又摇头道:“不告诉她!她连这个都没发现……”言语中颇有不满之意。

    碧玉大汗,心想咱家殿下成亲以来倒越来越孩子气了,你这不自己也没发觉吗?要不是凤后见他清晨进食少硬是让太医来诊脉也不知道。

    “殿下就算现在不说,过得几月谁都看出来啦。”

    “到那时再说,我就要吓她一跳。”南无忧难掩得意。

    “什么要吓我一跳?”有人借口说道。

    南无忧一惊:“你怎么来啦?翡翠也不通报声!”随意除了必要的逢年过节进宫请安,其它时间绝少入宫的。

    “我没让他通报,怕吵着你。”随意走到南无忧身旁:“什么事要吓我一跳?”

    南无忧脸上一红,碧玉嘴角含笑施礼退了下去。

    南无忧不理随意,拿了本密报继续看。随意扫了一眼桌上堆着的文书,皱眉道:“这些以后让无悦看吧。你可别再辛苦了。”

    “也不辛苦。”

    “以前我不阻你,不过这之后可不能这样,别弄得自己太累。”

    “之后怎么啦?”南无忧抬起头:“怎么不行?”

    随意好笑:“你还真要瞒着我啊?”

    “瞒你什么?”南无忧继续装傻。

    随意弯下腰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南无忧耳朵“腾”地红了,忸怩道:“你怎么就知道了?”

    “无悦告诉我的。”随意含笑看着他别扭的样子。

    “皇姐?皇姐就为了告诉你这事把你叫进宫?”南无忧很敏锐。

    随意笑笑摇头:“她是担心莫遥对她不利。”于是把南无悦拆开莫遥香囊的事说了,但隐了头发一事。“皇姐真是越来越胡闹。”南无忧道。

    “你不也一样,这样的大事还想瞒着我。”随意轻轻点了点他额头。

    南无忧手抚上小腹:“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随意柔声道。

    南无忧白了她一眼:“就说得好听。大哥一次生了两个,男孩女孩都占齐了……”南无忧不无艳羡地道。

    “这种事可遇不可求的,”随意握了他的手:“这样好了,这次要生了女孩,下次就生男孩;这次生了男孩,下次就生女孩。”反正没有计划生育。

    “那下次还是一样呢?”

    “再生一个。”

    “要是还一样呢?”

    “继续生,生到不一样为止。”随意豪气干云。

    “你当我是、是……”南无忧脸上又起薄晕。

    “难道无忧不愿意?”

    “我才不要。”南无忧啐道。

    两人正说着话,有人咋咋呼呼地冲了进来,翡翠碧玉拦也拦不住。

    南无忧将眼一瞪就要发火,那人大叫着:“驸马快去救太女殿下吧,太女危矣!”

    随意南无悦认出那人是南无悦宫中的侍卫,忙问是怎么回事。

    “莫头领不知怎的就发了疯,追着太女不放,叫太女还他东西,姐妹们都挡不住他呀!”那侍卫急得满头大汗:“驸马,太女叫我来找你,你可得快去救太女呀!”莫遥是南无悦侍卫中的一个不大不小头领。

    “怎么回事?莫遥为什么会这样?”南无忧抓住随意的手,着急地问。

    “你别急,莫遥不会将无悦怎样的,他还要找无忧拿回他自己的东西,怎会对无悦不利?只是吓唬吓唬她。”随意安慰道。

    “皇姐会拿莫遥什么东西?”南无忧奇怪,自己姐姐什么没有,却拿莫遥的东西!

    “没什么的,我现在就过去。你别担心,小心自己身体。”

    随意施展轻功没一会功夫便到了东宫,眼前的场面让她一愣。

    平日里精神翠绿的花草树木东倒西歪,一众侍卫手持兵刃形成|人墙护在南无悦身前,只是那些兵刃大都只余半截残缺不堪,地上的断刀残剑倒是明晃晃的一大片,还有些侍卫躺倒在地,随意看了一下虽然有些伤口但不在要害,呼吸也还平稳应只是被点了||狂c|,看来莫遥虽然盛怒之下还是余有理智算是手下留情。

    “小遥……”看清莫遥狰狞铁青的面容,南无悦满改口道:“莫遥啊,莫侍卫,莫大头领,真的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还会是谁?”莫遥一步步逼近,南无悦与一众侍卫被他骇人气势一步步逼退。

    “真的不是我,你想我怎么也是堂堂太女,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莫遥明显的不相信。

    “是真的,”退无可退,南无悦看到了赶来的随意,灵机一动大声道:“其实是随意。”

    莫遥一震,脚步停了下来,低头道:“随意?”他猛地抬头:“你胡说,随意怎会做这种事情?”

    “是真的,”南无悦见莫遥身后的随意并不出声反驳,继续道:“其实、其实随意心里一直有你……她想向你说明,但又怕你嫌弃她!”

    “我嫌弃她?”莫遥眼神变深了。

    “是的,随意觉得自己已经娶了三个了,配不上你这么专情,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担心你不接受她的一番用心情意。”

    一众侍卫突然睁大眼,不明白刚才杀气腾腾的人怎么突然就收敛了怒气,一下子从猛虎成为了温驯的小白兔,而且还是满脸胭脂色的白兔!原来莫头领竟有这样的男儿一面,众人心里均想道。

    “你胡说,随意怎会……”莫遥声音低了下去。

    “是真的,我老老实实地说吧,拆那个香囊是我的主意,因为实在是好奇不过想看看旧香囊里有什么,结果拆开一看见里面有头发,锦秀又说了原因,然后随意就有些生气了,拿了那头发就要去烧,还是我们将她劝住,后来她就剪了自己的头发放进去。”

    随意听得直摇头,南无悦这栽赃陷害的本事倒是一流,她也明白南无悦并不想与莫遥硬碰硬,将事情只限在东宫里闹腾,不然调来宫里的全部侍卫便是莫遥本事再大也难以以寡敌众,最终两败俱伤。

    “是随意的头发?”莫遥从怀里摸出那个香囊。还未等南无悦松口气,莫遥又握紧了手中的剑:“随意才没必要这样,那束头发本……”

    “是真的。”

    “哐当”一声,莫遥手里的剑跌了下去,他僵硬地转过身体,手足无措地站着:“随意、随意……你……”

    随意走过来,拉起他的手:“无悦说的都是真的。”

    莫遥睁大了眼,半天才低头道:“可那个,那个头发……”

    “我知道,”随意轻声叹息:“可是当时只顾着生气,哪里能想得到这许多。今早突然才想到的。”

    “那,那……”莫遥声音越来越低了。

    随意见南无悦与一众侍卫均伸长脖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忍不住狠狠瞪了过去,众人低了头却又时不时地抬头看,南无悦朝她伸出大拇指,夸奖她做得好。

    “无悦说得很对,我担心自己配不上你的专情。”

    “不会。”莫遥急道,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说似乎急着让她明白自己不在乎这些,急着表明了自己心迹,急着让她娶了自己,太无男儿家的矜持了……不再开口满脸羞红。

    随意眼角含笑:“莫遥这样说那就是不嫌弃我了,那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莫遥低头不语。

    “答应啊,答应啊!”一旁的侍卫呱噪起来,有人更是吹响了口哨:“好事啊,好事啊!莫头领赶快答应,明年生个大胖女儿。”

    莫遥瞧向随意,嘴角动了动,又低下头去。

    随意难掩失望之色:“原来莫遥心里还是看不上我,不想嫁给我,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小遥。”她脚步踉跄转身便要离去,却被莫遥抓住衣襟,莫遥急道:“不是。”

    “那是什么?”随意眯着眼。

    莫遥又不说话了。

    “莫遥不说话,那就是不反对啦,不反对,我可就当你答应了。”随意笑吟吟地道,看着莫遥面红耳赤发窘的样子真是有趣啊。

    莫遥低着的头终于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

    欢呼声响起,侍卫们围了上去:“恭喜恭喜,恭喜莫头领,恭喜随驸马……”虽然驸马是不能随便另娶的,但这位驸马却不一样,之前也就娶了一位,这莫头领还是太女殿下亲自牵的线,想来也不在话下。

    南无忧来到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欢乐融融的场景,虽然侍卫们见到他收敛了一下,但南无忧摇头笑道:“无妨。”侍卫们也就继续闹开了。随意道:“今天莫遥对各位侍卫大姐不敬,随意无以赔罪,今夜在林家酒楼摆下酒席,各位姐姐们当值后还请赏脸光临。几位受了伤的侍卫姐姐医药费我也会另行补偿。”

    众侍卫知道林家酒楼以菜好酒醇闻名京城,客似云来,有时出吃饭甚至没有席位,这次随意请大家去林家酒楼吃饭倒似赚到了一般,受了伤的也没那么疼了。“随驸马客气,今天的酒可以不喝,不知几时可以喝到你和莫头领的喜酒啊?”

    “无忧不生气?”南无悦看着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笑意的弟弟。

    南无忧叹道:“莫遥也算是苦尽甘来。我和大哥早就……”他和秦香雪与莫遥同居一个屋檐下,莫遥这些年对随意的守护他二人看得一清二楚,但莫遥不说随意不动,自然也就没什么进展了。

    “你是说莫遥一直喜欢随意?”南无悦疑惑地问:“我怎么不知道?”

    南无忧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被众侍卫围住的随意:“也就是你们两个。”

    “我们两个怎么了?”

    “你们一个有情无心,一个有心无情!”

    “有情无心?”南无悦看了看随意,又指了指自己:“有心无情?”

    “不是吗?你问问你自己,你房里那么多人,你在哪个身上真正用了情?将来你面对三宫六院恐怕更难动情。”南无忧叹气:“这个更是,明明无心却去招惹这么多桃花,倒天生了一副多情的心肠。”

    南无悦看着莫遥时不时含羞带臊地看随意一眼,摸了摸鼻子:“不知怎的,我又觉得自己亏了,上次是……”她收住嘴,突然叹了一口气,有心无情,有心无情,也好过被情所苦!

    第七十五章 双喜

    得知莫遥与随意好事将近,最高兴的是杜珂,他连连点头,眼泛泪光看向莫遥欣慰地道:“可算等到了,终于等到了……”然后杜珂便要忙着去挑日子准备嫁娶用物,他不想让莫遥受委屈,不管是秦香雪、南无忧还是洛璃嫁进来时都是排场惊人,但莫遥是无亲无故,自己也是身份卑微之人,这排场嫁妆家里送亲之人无论如何也是比不了的,想到这些杜珂有些心酸,又红了眼眶。

    随意见他如此,于是道:“到时便把东宫得闲的侍卫都叫来送亲,大大地热闹一番。”这才让杜珂心里稍宽慰了些。

    宫里的钦天监翻了翻黄历,说黄道吉日在二月后。杜珂以为正好,二月多的时间正能让他好好筹备。

    甘小玉带着洛璃杀进杜宅:“小五啊,我听说你又要成亲,叫那人出来让师傅过目过目。”

    “甘师傅早就见过。”

    “是谁?”

    “莫遥啊。”随意微笑着,有了莫遥傍身,人身安全有了保障啊!

    “莫遥?”甘小玉惊道:“你说的是那个……杀手?”

    见随意点头,甘小玉难得的憋闷,得罪一个杀手、一个顶尖厉害的杀手不是聪明的甘小玉愿做的事。“璃儿,你去找莫遥比一场,为师正好看看你武艺进展。”

    “我?”洛璃傻眼。

    “你怕什么?有师傅给你撑腰!”甘小玉豪气地道。随意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于是洛璃斯斯文文地对莫遥道要向他请教,两人切磋一下点到为止,莫遥痛快答应。众人在一旁观战,洛璃这些日子武艺大有进益,但要赢过莫遥还是不大可能。

    “小璃进步颇多。”秦香雪道。

    “那当然。”甘小玉得意。

    南无忧看不明,倒是他身旁的碧玉翡翠满脸紧张时时惊叹,他们是第一次见识莫遥的身手,但觉一招一式俱是杀招,简单却凌厉无敌,难怪太女殿下上次吓成那样,而洛璃招式多变,每每以为他要输了却能化险为夷,这与甘小玉的灵活多变是分不开的,他创立的招数也是如此。

    莫遥虽不多话,倒是指点了洛璃应敌时需注意的一二,让洛璃很是佩服。待洛璃见到莫遥的刺绣时更是大为惊叹,莫遥在绣自己婚嫁的一些用品,这等本事是其他人都没有的,一时间还缠着莫遥学了会刺绣。

    “刺绣在于心静。”莫遥道,他闭眼后调匀气息缓缓睁开眼,在绣架上飞针走线,时时以内力催动针线迅疾无比,随意见了真担心他会变成东方不败第二,又想东方不败若是生在这女尊国度大概也会免去自宫惨剧……

    当然洛璃的刺绣热情没有持续多久,他去逗弄了一会随心随香,又听说南无忧怀了身孕,便跟着随意转悠:“随意呀,随意……”

    “小六啊,”随意不知该如何说才好:“这种事情需顺其自然。”

    “师傅说……”洛璃红了脸声音低了下去,用手去拉随意的衣襟。

    随意很是无奈,甘狐狸,你教坏了人家纯情少男啊!

    甘小玉带着洛璃也只是顺道路过,两人住了十来日便要走了,临别时洛璃泪眼朦胧,甘小玉道:“等到他们成亲时咱们自然会回来,到时他还要向你敬一杯茶呢!”把洛璃逗笑了,对随意道:“随意,我现在很用心的,没多久师傅就会让我出师了。”

    洛璃脸上稚气渐去,风采愈盛,随意摸了摸他的头,温言道:“我知道,我等你。你别太辛苦。”

    洛璃看了她几眼,突然踮起脚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扭头跑了。

    “啧啧,这孩子……”甘小玉摇曳生姿地跟了出去。

    随意摸了摸脸,心情愉悦。

    回春堂的伙计突然上门,带来了老药王的一句口信:“容儿身体不适。”

    随意呆了。她欲问详情,但伙计也说不清楚,只说是老药王飞鸽传书,交代这句话一定要转给她。随意送走伙计去找秦香雪。

    “容儿病了?”

    “我担心的不仅仅是这个。”随意握了他的手:“香雪,上次我们去药王谷,有一件事,我瞒着你。”

    秦香雪惊讶,想了想:“你先下山的那日?”

    随意点头:“老药王告诉我,容儿中了一种毒……”她把老药王半夜劫走她的事情说了。

    “容儿竟然……”秦香雪只知道容儿身体虚弱,并不知道还有这等隐情,他与容儿自幼

    交情便好,听说此事内心难免伤痛,低声道:“可怜的容儿。”

    “那前辈割了你的腕取血?”秦香雪手腕一翻,反过来握住随意的手,将她衣袖撩了上来。

    “早好了。”随意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那解了容儿的毒吗?”

    “老药王后来有没有进展我不知道,”随意摇头:“我要说的是……”

    秦香雪听得老药王割随意手腕取血本就心疼,这时见得随意更是欲言又止,想来后面的事更是厉害,抓住随意颤声问:“还怎么了?”一时间连眼泪都涌了上来。

    随意见状连忙安慰他:“不是大事,后来也只是流了点血。”随意轻描淡写地说自己想改变容儿的体质给了点血容儿。

    “难怪你后来脸色一直不太好,”秦香雪流下泪来:“是我疏忽了,你受了这等苦也不告诉我,你心里将我……”他突然生气推开随意。

    这是他们成亲以来秦香雪第一次生气,随意牢牢抱住他,低声道:“是我不好,不该瞒着你。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怕你担心,你别再哭了。失了点血过阵子就补回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了吗?”

    “你这么不担心自己身体,有事也不告诉我们,要是……我们是夫妻啊!”秦香雪哽咽着:“我只是恨自己,明明自己在你身边都没察觉,让你受这些苦……”

    “不苦,只要香雪过得好我怎么会苦?”随意又在秦香雪耳畔劝慰了许久,秦香雪终于收住眼泪。随意拿了帕子给他擦脸,看他两眼都肿成了杏仁,一阵心痛。

    “香雪,我真的没事,见你哭成这样,我真难受。”

    “还不都是因为你。”秦香雪瞪了她一眼,自己年纪不小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性子一向也沉稳,今天却这样失态,秦香雪心里一阵别扭,好在没有别人看见。

    “你刚才说容儿身体不适?”秦香雪冷静下来:“你不是给了血容儿吗?他怎么又……”

    “这就是我担心的。如果容儿只是和以前一样因为体弱原因生病倒也罢了,若是因为我的血的缘故……”随意咬了咬牙:“我真怕是自己害了容儿。”

    “不会、不会,容儿不会有事的。”秦香雪急忙道。

    “香雪,如果真是我的缘故害了容儿,那我就是千古罪人了。”随意满心苦涩。自己本想减轻容儿的痛苦,却害得……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器官移植会在后面的时间里出现排异反应,输血也会吗?那日容儿明明没有不良反应,第二日他们离开药王谷时容儿送别只是脸有倦容也未说不适,她回京后也给药王谷去过信询问情况,老药王未说有异,怎么突然就……

    “随意去药王谷一趟吧。”秦香雪见随意心事重重说道:“家里的事你别担心,离你和莫遥成亲也还有一个多月,一来一去也来得及,我让无忧给你在驿站准备快马。”

    南无忧一向少服人,对秦香雪却是敬重有加,而且药王对于皇家重要非常,虽然不乐意

    随意又要出门,还是答应了。

    “无忧,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自己累着了,那些事情有无悦呢!还有,少吃点醋,别酸着孩子了。”

    “你才……”南无忧顿足道。

    碧玉翡翠齐声道:“驸马放心,我们会照顾好殿下。”

    “我相信你们。”随意笑着。

    随意去向莫遥告别,莫遥蹭了半天终于拿了件东西出来塞在她手里,却是一个崭新的绣着同心情花的香囊,随意一笑收好香囊顺势抱住他:“等我回来。”莫遥僵了一会,慢慢地伸手去回抱她,低声道:“嗯,我等你。”

    随意一路上快马加鞭地奔向药王谷,将原本路上所需的时间硬是缩短了三分之一。

    小药童将她拦在谷外。

    “小沉啊,我来找你家药王。”药王谷来了几次随意也认得这小童了。

    药童小沉板着小脸:“我家药王说了,不能让你入谷。”

    随意心下一惊:“你家药王说了这话?他怎样了?”

    小沉不理随意的焦急,摇摇头:“我家药王说了,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随意哭笑不得。

    “不过,”小沉皱着眉头:“我家老药王也说了你一来就赶快让你进谷,她有急事找你。我到底该不该让你进谷呢?”小沉满脸的纠结。

    随意肚内暗笑,却一脸认真地道:“这样好了,我去见老药王就是,你家药王我不去见他,他也就不知道了。”

    小沉想了想,点头道:“那你只能去见我家老药王啊!”

    “是、是,我保证我只去见老药王。”

    老药王不在她的药庐内,随意转到她养动物的地方,发现动物里果然增加了老鼠,老药王正弯着腰给动物们喂食。

    “哦,你来得到快!我估摸着你还得要十来天呢!”

    “容儿,”随意吸了一口气:“容儿怎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全身乏力,食欲不振,也吐得厉害。”

    “怎么会这样?”随意眉头皱得老高,有这样的输血反应吗?慢性的?听上去似乎是用了化疗药的反应般,难道我的血对容儿来说是化疗药物?“这样多久了?”

    老药王抬头望天:“算起来应有一个月了。”

    一个月?自己和香雪回京一路上慢悠悠地走了月余,在京里又呆了月余,自己赶来药王谷花了近二十天,那是在输完血后近两个月出现的异常反应。

    “除了这些,容儿其他情况如何?”

    “其他情况?”老药王想了想:“有时傻笑,有时又独自垂泪。”

    听上去情绪很不稳定啊,随意想,我的血甚至引起了容儿情绪变化,难道是影响了大脑?怎么感觉我这血好比生化武器啊?“前辈觉得容儿这些情况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随意小心地问。

    老药王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那该如何治疗?”随意又问。

    老药王皱眉不语。

    “那,会对容儿造成多大的影响?”随意颤声问。难道老药王都没有办法医治容儿吗?

    老药王叹了口气:“会影响一辈子。”

    “一辈子!”随意失神,这么严重!她苦笑:“怎会这样?竟是我害了他!”她心痛得厉害,连站着都有些费力了。

    老药王咳嗽一声:“你去看看他吧。”

    随意慢慢点头:“会的。”她喃喃自语:“难怪他不想见我。”容儿定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病痛,故而才下令不让她进谷。

    “你说要去怎么半天还不去?”老药王见随意仍是呆立在那里不耐烦地道。

    “前辈,容儿真的没法子……没法子医治了吗?”随意问。

    “有什么好治的,过上几个月不就好了。”

    “啊?”随意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前辈是说容儿没事?”

    “我有说吗?”老药王望天。

    随意定了定神,把老药王的话回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前辈,容儿到底怎么了?”

    老药王打了个哈哈:“你自己去看吧,我可是答应容儿不能说的。”

    容儿此刻正吐得天昏地暗,边卫在一旁揪着眉轻轻地替他拍着背。容儿抬起头勉强一笑:“奶公,我已经好多了。”

    “小主人喝点热茶吧。”

    容儿拿茶水嗽了嗽口。

    “我煮了粥,小主人要不要喝点?”

    容儿摇头:“不想喝。”

    “那酸梅汤?”

    “喝了等会又要吐。”酸梅汤似乎很有诱惑力,容儿犹豫了一阵说道。

    “那总得要吃点东西才行,不然宝宝怎么长大?”

    容儿轻声笑了一下,摸着平坦的腹部:“宝宝啊,什么时候你才能出来呀?奶公,当初爹爹怀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主子那时倒是瞧不出什么,等腰身显了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也正因如此他才一直被人下了小剂量的毒药,连累着容儿也中了毒。

    “啊,爹爹真笨。”容儿笑着道。

    室内静默了一阵。

    “小主人真的,真的不告诉随……”边卫迟疑着。

    “不告诉她。”容儿低声道。

    “一直不告诉?”

    “一直不告诉。”

    “可是……”

    “没关系的,奶公。我不也是被你和师傅养大的?现在宝宝有你、有师傅、还有我,他一定会没事的。”

    “真的没事吗?”幽幽的叹息传来。

    容儿低下头:“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他有事的,奶公,你放心好了!”他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

    “小主人,”边卫顿了顿:“刚才那句话不是我说的。”

    容儿一愣,猛地侧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房门处站的那人,突然他低呼一声,缩进被子里,闷闷地道:“奶公,我不要见她。”

    边卫站起身朝随意走了过去。

    容儿在被中睁着眼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寂静无声,他不安地动了动,终于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两只眼睛:“奶公?”

    他看见随意坐在床旁,又缩进被子里。在被中提心吊胆地等了半天,随意没有任何动作,容儿终于耐不住了,慢慢地探出头来瞧了瞧,却见随意靠在椅背上,竟然睡着了。

    容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随意的睡脸,他知道随意一定累坏了,师傅的飞鸽传书到京里,她得了消息赶过来,算算时间一路上一定没怎么休息,所以她的眼窝下有着黑影,脸色依旧不太好。容儿的眼眶不觉湿润了。随意是最贪睡了,也是女子中最爱惜容貌的,总说要睡觉美容,如今却连黑眼圈都有了……容儿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眉眼。

    随意的眉头稍动,容儿连忙缩回手,屏息着不让自己吵着随意。随意又睡了过去,容儿不敢再去碰她,只是一直安静地看着她,时不时地微笑着。见到随意这样辛苦,容儿心里有些歉疚,可更多的却是满满的温暖,随意对他好,非常的好!为了解他的毒治他的身体竟然……容儿红了眼眶,鼻子酸酸的。随意真是傻,怎么能不顾自己的身体把血给我呢?那天容儿被老药王送回到房里,想到随意渐渐苍白的脸色和冰凉的手心,待到解||狂c|后他发现自己手臂上的针眼,自己的脉息变了……容儿虽然不知道随意和师傅是如何做的,但他知道随意一定做了什么。随意昏睡时他去问了师傅,师傅耐不住他一个劲的询问,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随意给了他一些血,虽然心里已有预感,可听到时容儿还是呆了许久。

    “她真……傻。”他低声说。

    师傅只是摸着他的头:“她傻得不是挺招容儿喜欢吗?”

    是呀,自己喜欢随意。后来他慢慢地走到随意休息的房间,看见她睡得似乎不安稳,便给她去拿了些安神的香来,却又鬼使神差地在香里多加了一味东西,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据说能让你看见最想见的人的好东西。

    后来,随意抱住他……思及那一夜,容儿脸上热得厉害,又用被子抱住自己。虽然清楚随意看见的人不是自己,可他真的很开心,随意一直是很温柔的随意,她很细心地吻着他……

    容儿细长的手指抚上唇角,满脸羞色。他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能有宝宝,还是随意的宝宝!天知道他有多高兴,可当师傅和奶公说要通知随意时却被他阻止了,因为,他不能再……不能再给随意添麻烦了。

    容儿醒来时随意已经不见踪影。

    容儿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奶公,随意呢?她走了?”是边卫叫醒他的。

    “我还以为容儿不想见我呢。”随意走了进来。

    容儿低头不语。

    随意叹气:“先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好好谈谈。”

    容儿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不动。

    随意以手抚额:“好吧,我们现在就谈。”她在容儿对面坐下:“容儿有了我的宝宝。”她说的很肯定。她本以为容儿是因为她血的缘故病倒了,后来听老药王说漏了嘴再联系容儿的症状推测容儿可能是怀孕,她立即联想到离开药王谷前夜的那个梦,那个太过真实的梦,难道那个人是容儿?所以她才去偷听。边卫和容儿的对话更让她验证了这一事实。她是在没想到容儿竟然这样大胆,那夜……饶是随意自己亲耳听到也还是花了一会功夫来消化这一信息。

    容儿一惊,张了张嘴,低声道:“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容儿把头埋在被子里。随意在床边蹲下,抬起容儿的头:“容儿,看着我。”

    她眼神平静声音温和却坚定有力,容儿抬起头看了随意一眼立即移开目光,手指头不安地揪着床单。

    “我记得容儿以前说过你一直很想你爹爹、很想你娘,对吗?容儿一直很羡慕那些有爹娘在身边的孩子。现在容儿要有自己的宝宝了,难道不想让宝宝有爹爹有娘?难道要让宝宝也去羡慕别人吗?容儿不希望宝宝幸福吗?”

    容儿眼睛暗了暗。

    “容儿是讨厌随意吗?容儿觉得随意不配做宝宝的娘吗?”

    豆大的眼泪滴了下来,容儿轻轻摇头。

    随意把容儿揽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随意很喜欢容儿,容儿嫁给我好不好?”

    容儿在她怀里摇头。

    “容儿为什么不愿意呢?”随意在容儿的耳边轻声道:“容儿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容儿在担心什么,告诉我吧。”感觉到容儿的身体僵了僵,随意又道:“好容儿,告诉我吧!”她握着容儿的手:“随意希望容儿、宝宝还有大家都在一起。宝宝不能没有娘啊。”

    “容儿不能嫁给随意的,”在随意的耐心劝说下容儿终于哭着说了出来:“容儿已经嫁过人了。”

    原来他是在为这个烦恼!“没关系啊,这没关系的。随意喜欢容儿,容儿也喜欢随意,这样就好。”

    “容儿不能害随意。”容儿仍是摇头。

    “为什么容儿嫁给我会害了我呢?不会的,不会对我有任何影响的。”

    “会的,”容儿流泪道:“我不能害随意。”

    “容儿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谁会对我不利啊?”

    容儿在随意的循循善诱下终于说出了那个人,随意颇感无力:“为什么容儿认为无悦会害我呢?”

    “因为她会知道我是骗了她出宫的,也会知道是随意帮了我,”容儿认真地道:“还有,如果我嫁给随意,我娘那边也有可能会找随意的麻烦,我不能给随意添麻烦。”

    原来他一直在烦恼这个!随意有些啼笑皆非,一贯不理睬世事人情的容儿这么为她着想她的确很感动,可最后他考虑的结果是要去做单身父亲,随意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容儿,其实,你诈死的事情,无悦早就知道了。”

    “真的?”容儿呆呆地问。

    “是呀,你想无悦又不是不知道你小药王身份,后来你接掌了药王谷,这么大的事无悦难道会不知道吗?”

    “可是,可是……”容儿犹疑着。

    “无悦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忘了还有无忧吗?而且药王谷世代和帝王都有交情,无悦不会因为这件事就真正和你们撕破脸的。”

    “至于你娘那边,这个容儿就别操心了,真有事情容儿应该相信我能处理。你只要用心照顾好自己和宝宝。你和宝宝才我我最放心不下的,知道吗,容儿?”

    “还有什么让容儿担心的吗?”随意柔声问,见容儿缓缓摇头,随意终于笑了:“那容儿现在愿不愿意嫁给我?”

    容儿看着随意,慢慢红了脸,终于轻声道:“宝宝需要娘。”

    随意松了一口气,抱住他。

    “好了好了,终于可以吃饭了。”老药王走了进来,应是偷听良久。

    随意扭头看去,老药王笑容满面,边卫的冷脸上也难得的挂了丝笑意。

    “前辈早就知道知道容儿有了身孕也不好好劝劝容儿,任他胡思乱想?”老药王一句话把自己三魂七魄吓掉了一半急急忙忙赶来药王谷,之后又瞎忽悠自己,随意可是积攒了不少怨气,虽然她本意也还是好的。

    “我一问容儿就哭,我有啥办法?”老药王拍了拍随意:“是你搞出来的事,当然是你来解决了。”

    吉日到,随意娶亲,却来了两顶花轿。

    南无忧与秦香雪看着那两顶花轿,相视一笑,想到那年那日。那时两人在花轿中自然不同今日这两人的心情,虽然波澜起伏但总算圆满。

    看着随意与两人拜堂,南无忧突然道:“大哥,家里的人现在多了,我和药王身子也不方便,我想调些侍卫来看家护院。”

    秦香雪怔了怔,微微一笑:“也好,不过随意恐怕会嫌麻烦。”

    “那可由不得她!”南无忧傲气地道。药王也就罢了,他可不想家里再添别的人了。

    有人送来一份厚重的贺礼,却没有留下姓名,随意翻看着那些绣着同心情花的精美织物,心下了然,对杜珂道:“杜先生,这些麻烦您让人送到容儿的院子里。”

    “我亏大了啊,随意,”南无悦拉着随意喝酒:“我亏大了,我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