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传奇(女尊)晋江VIP第11部分阅读
随意传奇(女尊)晋江VIP 作者:未知
知道。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你知道?”随意惊讶。
“遇到你的那晚,你在湖边哭,喊那个人的名字,骂他是笨蛋,我都听见了。”
随意一阵心酸:“你都知道了,你还......”
“我也不知道,”秦香雪慢慢道:“我本以为,这辈子我不会有可能喜欢一个女子了,会在山上孤寂地过完这一生。上天垂怜,让我遇见了你。自从见到你,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虽然,有时候......”秦香雪静了静:“你是个重情义的人,你忘不了他,我不会怪你。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我不会勉强你什么。你刚才说遇见我你很幸运,我也想告诉你:遇见你,我更幸运。我还想让你知道:喜欢你,我不悔!”
随意瞪大眼看着眼前这个出世绝尘的男子,这样不凡的人物,对自己这样诚挚的表白,感动于秦香雪对自己的一番心意,她突然觉得想哭。
“你何苦如此......”她哽咽着。
“随意,我不觉得苦。”秦香雪微笑着。
随意扭过头吸了吸鼻子:“香雪,你院子到了,你回去吧,不用送了,我自己会回去。”
秦香雪看着她,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随意看着那个白色背影慢慢走远,逐渐融入夜色中。她忽然有个感觉,仿佛那背影不仅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也会消失在她今后的生活中,她一阵心痛,她不明白这心痛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香雪。她咬了咬唇,出声叫道:“香雪!”她追了过去。
秦香雪停住。
“香雪。”
“什么事?”秦香雪低声问。
“香雪,你,你哭了?”听见他声音随意犹豫了一下。
“没有。”秦香雪飞快否决。
“那你抬头让我看看。”
秦香雪只是低着头,随意捧起他的脸。
秦香雪闭着眼,两行清泪缓缓流下,长长的睫毛颤动,如蝶翼在秋风中飘零。秦香雪并不想哭,他早已知道随意心里装着另外一个男人,也料到自己说出喜欢她会被她拒绝,可亲耳听到她说出那样一番话仍是忍不住的难受,一颗心似乎被人用针扎用刀割着,转过身眼泪就无法抑制地流了下来。
随意深深叹息,替他拭去眼泪:“香雪,你一哭我心里也很不好受,你知道吗?如果我心里装着一个人,再接受你的感情,我会觉得对不住你,难道你不介意吗?你那么好,我只是觉得你值得一份更好的、全心全意的爱情。”
秦香雪不语,隔了许久他才哑着嗓子道:“我不要更好的,只要我喜欢的。”
“香雪,你为什么那么傻?”随意终于哭了出来:“不值得的,不值得的。”
“我说过了,我不悔!”秦香雪的声音依旧有些哑,其中的坚定与决心随意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
随意泪流满面:“你真傻,你真傻!”她哭了半天突然笑了,擦去眼泪眼里有着一种异样的神采:“香雪,在这里,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女人。我不强壮、没什么本事不能养家糊口、甚至很多事情都不懂,有时候不仅不能照顾你还需要你的照顾。我不是那种能出人头地的人,不能光耀门楣,不能让你脸上有光,这些你都不介意么?”
“香雪,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如果明天你还是说你喜欢我,那我们就开始谈恋爱吧。”
秦香雪含泪的双眸水光潋滟光华绽放,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随意。他虽然不明白“谈恋爱”意思,却也听出了随意话语里的含义。
随意解除了要秦香雪照顾自己的催眠暗示,看着秦香雪沉睡的容颜失笑。明天,明天会怎样呢?管它呢,反正明天是新的一天。你的心魔,我无法一下替你除去,不知这次暗示之后,你能否不再被那可怕的梦魇困扰?
清晨,随意还在睡梦中,一群人“轰”一下撞了进来,她倏然惊醒。那群人有男有女,女的粗壮男的娇俏。随意就算再能睡也不可能在这群突然闯进来的陌生人注视下继续睡下去,更何况他们根本不会让她继续睡。
两个少年将她拉了起来。
“你们做什么?”随意大叫:“打劫么?我没钱!这里可是将军府,你们敢在将军府胡来......香雪,救命啊!”任凭随意叫破了喉咙将军府中无一人现身。
随意全身冰凉,不会吧?秦香雪、秦子华武功高强,难道都遭遇了不测。
“随意小姐,你别闹了。”一少年道。
“我不是随意,你们找错人了。”随意连忙道。
一中年女子走上前来,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说道:“圆脸,眼睛不大,眉毛不长,鼻子不挺,个子不高,头发乱糟糟的,没错,你就是随意。”
随意听得心头火起,不由得勃然大怒。我是圆脸怎么了,可我是人见人爱的娃娃脸!我眼睛不大可也不小,不大不小正合适!我眉毛不长,可我眉型好看,从来都不用修眉!我鼻子不挺可塌鼻子可爱啊,连隆鼻风潮也没能影响我可爱的塌鼻子!我个子不高,在我那里已经够用了,再说我现在不还是在长么?我头发乱么?一大早起床谁还能保证头发整整齐齐的!
“还有这滴溜溜转的眼睛。”那中年女子补了一句!
随意握紧双拳咬牙切齿,我这是在观察、在观察!你懂不懂?不要说得我像小耗子似的!这些话都是哪个缺德鬼说的?让我知道了一定不饶他!
那两个少年拿了一套华服展开要替她穿上,随意连忙躲开:“我自己穿。”
“小姐你就别闹了,早点收拾好才是正经,误了时辰可不好了。”少年道。
“收拾好去哪里?”
“去了小姐不就知道了。”少年笑着。
装什么神秘!随意心里哼了一声。奇怪,这到底是哪路大神啊?这衣服看上去就知道价值不菲,刺绣精美,样式繁复!少年替她着好衣又替她梳头,随意当然不识得这是什么发式,少年给她挽的是双环望仙髻,让她这张娃娃脸显得端庄成熟了一些,又给插上满头珠翠,随意只觉得脖子一寸寸地沉了下去。
梳好头,两个少年仔细地端详了她一遍,说道:“这脸色是不是白了点?眼睛下面可还有团乌黑啊!”切,你试试睡不到几个小时便被人吵起来会有好脸色么?到时你黑眼圈恐怕会更严重!随意不明白自己到了古代照理说会更轻松,怎么连睡眠都无法保障了呢?
“要不给她用点凝香脂?”另一人道。
随意连忙道:“我皮肤过敏,涂脂抹粉的就免了。”
一女子出来将随意强行按在椅上,两少年便在她脸上忙乎了。
“可算好了!”少年的欢呼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随意。
“随小姐,时辰到了。”这群人分成两列站得整整齐齐对她说道。
“时辰到了?什么时辰到了?”随意死死攥住椅背。怎么还没人来啊?难道这是灵异事件么?不要啊,我最怕恐怖片了 !
“小姐跟我们去就是了。”两女人走过来拉起随意将她夹在中间,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了。随意现在很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地练习洛璃教的轻功,也许她就可以逃之夭夭了。终于,她看到一个人,还是个熟人!
“李婶婶!”她连忙使眼色向过来打开将军府大门的李葵求救,眼含热泪感情饱满让人动容。奇怪,今天怎么开了将军府的大门,平时她除了沾香雪的光走走大门,一般都是从一旁的侧门入内。这些人来头很大么?
李葵看也不看她,打开大门退至一旁肃手而立,垂着头道:“几位大人请走好!”
随意听得一阵心凉,这些人是当官的?自己没犯法啊!随意脑袋极速运转起来,回忆自己来到这里的点点滴滴。若说犯法,唔,自己做润肤霜没有缴税算不算?不会吧,这里的监督系统竟这么严明?况且润肤霜对外都是药王谷回春堂的事情,不应该来找我啊!还是有人对我的身份产生怀疑,难道我要被当成妖怪被火烧了?随意腿脚一阵发软。不会不会!她安慰自己,如果是要对我不利直接来就是了,不会给我穿衣服还打扮一番。
老天,这到底是唱哪出啊?随意实在想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偶是亲妈......
番外
十二岁之前的秦香雪一直很幸福,如果真要形容他那时的生活,一句话,可谓比蜜罐还要甜!
秦香雪爹娘不说是举世无双也是世上少有了。母亲秦正,官拜镇军大将军,从二品。父亲齐康安,经商世家出生,家中钱财无数,本人更是善于经营,齐家的生意在他手中由南至北遍及宁国。他还有两位姐姐,虽不是一父所生,但都疼爱他不得了。秦香雪自幼聪慧过人,相貌虽甚似其父,个性倒随了秦将军的温和敦厚,不像齐康安那样嚣张霸道,这样好的脾性也使得他在外公家大受喜爱。齐家的老太公总是吵着自己没几天好活了让这个乖外孙多陪他几天。由于老太公很喜爱秦香雪,幼时秦香雪在外公家的时间倒还长过呆在京城家中。
十二岁那年,秦香雪京城一举扬名。
那一年皇太女年满十五,宫中自然举行了隆重的及笄仪式,仪式过后有一酒宴举行,参加者均为与皇太女年岁相近的少年男女,当然,这些少年都是朝廷官宦之后。皇太女甫成年举办这种酒宴,多少都有些挑选夫郎的意思,这一消息数月前从宫里流传出去后各官宦人家有小儿的都忙碌起来。没多久将军府收到了请柬,十五岁的秦子华与十二岁的秦香雪均受邀参加这酒宴。
齐康安指尖夹着这大红镶金请柬,懒洋洋地道:“既然这样,皇家的面子也不好驳了,就把香雪接回来吧。”当时秦香雪还在外公家中。
那一场以少年为主角的宴会到底如何外人并不知晓,但自那之后帝都双绝享誉京城!人人都知道这双绝一位是年仅十一岁的四皇子殿下,擅书法,虽然年纪小小,但铁画银钩连翰林院黄大师都忍不住点头称赞。宴会上他饮了一些酒即兴挥毫为皇姐祝贺,字意酣畅淋漓,皇太女笑道“当浮一大白”。他生得一双妩媚的丹凤眼,眼神扫来让人情不自禁心神荡漾。另一位则是十二岁的秦大将军三公子,一曲《梅花三弄》让皇太女都为之侧目,宫廷名乐师广聪赞道:“妙哉!难为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境,技艺如此纯熟!后生可畏!”秦香雪也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眼神清澈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两位十来岁的少年一夜间名动京城!
这盛名对秦香雪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两位爱弟心切的姐姐和公老虎般的爹亲替他挡了许多慕名而来的狂蜂浪蝶,秦香雪一如从前继续享受着家人的疼爱。那一年秦家还有一件喜事,十八岁的秦家长女秦子和考取武状元。
没多久元宵佳节来临,元宵灯会在京城可是大大的有名,秦香雪正是少年,少不得也会心动向往。
元宵那日,秦家三兄妹与秦子华未婚夫李如四个年轻人商量着要去看花灯。
齐康安皱着眉:“这灯会人太多杂乱不堪,万一出了乱子如何是好?”
“小爹爹尽管放心,”秦子华笑着:“有我和大姐护着还能出什么乱子。”
齐康安还待说什么,秦正劝道:“京城也就今天最热闹,不让他们去他们能安心么?少不得等会也要偷偷溜出去,不如早去早回。你若是不放心,我们一起去也好。”
齐康安啐道:“都一把老骨头还去挤什么,外面冷,可得多穿点。”他拿来一件滚边镶白狐毛的银白色的披风给秦香雪系上,衬得秦香雪越发容颜俊俏。秦子华笑道:“香儿穿着这身活脱脱似画里走下来的人儿。”
齐康安细细叮嘱:“你们看好弟弟早去早回。”
看着四人离去,齐康安捂住胸口眉心微皱。秦正见了连忙问道:“可又是心口不舒服?要不回房去歇会?”齐康安吸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秦正手臂一展将齐康安打横抱起。“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齐康安难得的面上一红,捶打着秦正的肩膀。
“你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动了,我抱你回房休息。”
“家里这么多人,你也不知道不好意思。”齐康安嗔怪道。
“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秦正呵呵一笑。
齐康安把头靠在秦正肩上,眼角微微湿润,此生能找到这样一位良人,又能有香儿这样乖巧的孩子,夫复何求!
圆形、方形、柱形、多角形的,龙灯、宫灯、纱灯、花蓝灯、龙凤灯、棱角灯、树地灯各式各样的花灯应有尽有,点缀在京城最宽阔的街道长宁街两旁,照得夜晚如同白昼。除了花灯,各式的小吃点心也都沿街叫卖,热闹非凡。
秦子华拉着秦香雪,秦子和牵着李如,四人挤进了看花灯的人海中,兴致勃勃地看着各式花灯。几人一路行来,猜灯谜品小吃,不亦乐乎!
“哪里是什么?”秦子华眼尖,看见许多人围在一起,连忙拉着秦香雪挤了过去。秦子和也只得拉着李如前往。
路边空旷处有人搭了一高台,台上悬挂着一制作精美的花灯。此灯为六角形,寻常的这种花灯只有一层,此灯却有两层好似一座楼台,上下都缀有金色穗边。红木为骨架,雕刻精美,突出处呈凤头状,凤嘴含金色流苏。灯身镶以沙绢,上层绘仙子佳人,画工精美人物活灵活现。下层画亭台楼阁山水风景,与上层人物对应,好似这些人生活其中。
一老仆出来拱手道:“此灯是我家主人所制。我家主人制此灯,只是为了以灯会友、多结交些朋友。各位欲得此灯只需答对我家主人三道题,答对者我家主人将此灯赠送,分文不取。不知哪位青年才俊原意上来一试?”听她这样一说,不少年轻女子纷纷上台。
秦子华笑吟吟地看着一群人兴致高昂的上去,灰头土脸的下来。她摇着手中折扇:“香儿,这盏灯你喜不喜欢,不如二姐得了将它送与你?”不待秦香雪回答,她已跃起轻飘飘落在台上, 她身法飘逸潇洒,四下里一阵叫好,秦子华含笑拱手致谢。
秦子和摇了摇头:“仍是这样爱现。”李如听了不禁微笑。
秦子华常自诩文武双全,那三题竟也没难住她。老者取下花灯递与她:“小姐高才,还不知如何称呼?”
“晚生姓秦。”秦子华接了灯便欲下台。
“秦小姐,我家主人制此灯便是以灯会友,小姐赢得此灯,我家主人甚是钦佩,特邀小姐一叙。”
秦子华正待拒绝,只听得“轰隆隆”声音,天空一下亮了许多,她抬头看去,只见硕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如漫天星雨,流光夺目。人群纷纷向烟花绽放处涌去。
秦子华在台上只见人头攒动,哪里还有小弟大姐的身影。她急了,极力地看了过去,终于见到一白色的人影在人群中费力挣扎。她连忙过去将他拉了出来往人少的地方行去。
“香儿,”她回过头来看清眼前人,吃惊地问:“你是谁?香儿呢?”
那少年也吃惊地看着她:“你是谁?福姐呢?”
秦香雪身不由己,随着人群移动,他伸长脖子望去,完全看不见秦子和与李如的身影。秦香雪无奈,他奋力挤出人群,想走回高台处,忽然觉得脑后一痛,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京城有一无赖,姓史,她长得一张瘦长的尖脸,两颗绿豆似的眼睛,被人唤作“史老鼠”,真实名字倒被人忘记了。这史老鼠正日偷鸡摸狗不务正业,她夫郎受不了带着儿子离开就再也不回来了,史老鼠一个人更是肆无忌惮。这几日她赌输了钱,想着元宵节看花灯的人多,趁乱混水摸鱼搞点钱来还债。她看到秦香雪孤身一人服饰华丽便起了歹意,待见到秦香雪双目含泪楚楚可怜不由得心头火起将秦香雪打晕了劫了回去。
秦香雪幽幽醒转过来,发现自己处在一陌生地方,身无寸缕,一猥琐女人趴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又气又急,一时之间又晕了过去。史老鼠正欲行不轨之事,突然想起万艳阁的艳爹爹正高价寻新人,如是处子开价更高,她硬生生地刹住车,去掉秦香雪身上贵重饰物,找到以前儿子的粗布衣裳将秦香雪包了便送去了万艳阁。
艳爹爹看清秦香雪相貌笑容满面,今日元宵佳节,其他店铺都歇业了可却是万艳阁最热闹的时候,每年今日艳爹爹都会推出一新人谋得高价,他原买了一少年,谁知那少年竟趁人不备划花了自己脸,艳爹爹恼羞成怒将那不长眼的东西一顿暴打,正发愁今夜该如何是好,老天有眼竟来了一这样绝色的人儿。艳爹爹出生风月,美人也见了不少,这样清丽脱俗的还是第一次见。
史老鼠看清艳爹爹脸色满心欢喜,说道:“他可是我姐家的独苗,只可惜我姐死得早,我又养不活他,才便宜了你这里,等我日后发达了还是要将他赎出来的。”
“你当我艳爹爹是什么人?”艳爹爹摇着团扇白了史老鼠一眼:“这种不入流的假话也在我面前讲。你姐姐能养出这样水灵的人儿么?也不只是哪里拐来的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日后要是他家人寻来岂不是给我万艳阁找麻烦么?”
“不会不会。”史老鼠连忙道:“他不是京城人氏,来京城是要寻亲的,就一老仆人跟着,寻亲没着落,这老仆人昨日也病死了。艳爹爹,这样绝色的雏儿,你若是不要我就另寻别家去了。”
她作势便要抱起秦香雪。
“你这是说什么话?我们都识得这么久了,谁还能有我厚道,谁能给你出这样的高价?”
史老鼠笑道:“可不是,一有生意我这不是就来找你了。”
秦香雪不省人事时便被人卖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怪我啊,剧情需要。
长评长评我爱你!哼,我要一直哭求长评,直到长评现身!
番外
秦香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泡在热水里。
一少年推门进来:“你醒了?”他过来为秦香雪擦身。
“这是哪里?你是谁?”秦香雪颤声问。
“这里还能是哪里,不就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万艳阁。”少年道。
青楼!万艳阁!秦香雪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已经被你姨卖进万艳阁了,就安心呆着吧。”
“你们弄错了,我被人打晕了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走,我娘是大将军。”秦香雪含泪道。
那少年奇怪地看着他,笑了:“知道自己进了万艳阁想跑的人多了,说出这样差劲谎话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见秦香雪脸色苍白安慰道:“你就放心呆着吧,在万艳阁不愁吃穿有什么不好,还有女人拿大把的银子供着你!你要是想跑,艳爹爹手段可狠了,昨儿个就把一个新来的打得只剩半条命关在柴房里,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呆着,也免受皮肉之苦!”
“我说的是真的,我娘是大将军,叫秦正,你可以去将军府问的......”
“好了没?”艳爹爹推门进来问:“楼下的客人可都等急了,快给他换了衣服!”
“放我走,你们弄错了......”
艳爹爹不耐烦地打断他:“被卖来的人谁不这么说?今晚是大生意,你可别我搞砸了,不然可有你好果子吃!”他出去对守在门口的仆妇道:“这个新来的没时间调教,给他灌点迷神酒,免得呆会要死要活的。”迷神酒并不迷神,只是让人浑身发软气力尽失,若是小倌失了神志死人一般的躺在那里客人往往觉得没意思。
秦香雪恨不得自己已经死了,他紧紧地闭着眼,可还是能感觉到那些女人投在自己身上的贪婪视线。他被灌了迷神酒,四肢发软无法动弹,那少年给他着了一件通透的红色外袍,未着里衣,露出的肌肤白皙胜雪,他被人抱了下去,放在一张美人榻上任人摆弄。秦香雪身子簌簌发抖,一张脸涨得通红,眼角泪水不断渗出。他心里不挺地念叨着父母两位姐姐,希望他们马上出现在自己面前将自己救出去,可让他们见到自己这幅模样,该情何以堪?他祈祷这里没有人认识自己,不然秦家颜面何存?
那些女子已开始叫价了,听得价钱直线飙升艳爹爹笑得合不拢嘴。
“一千两!”一人尖声道。
艳爹爹眼睛一亮:“肖老板果然大方!还有没有人出更高价码,不然这位美人今夜就归肖老板了!”
有人冷笑:“一千两也来这里丢人现眼!艳爹爹,我出双倍!”
“陈小姐,”艳爹爹笑得似朵花:“还是你豪爽!”
“三千两!”肖老板憋足了劲。
“四千两。”陈小姐轻描淡写。
“艳爹爹,今儿还是你这里热闹!”一群华服女子进来。艳爹爹一看连忙迎了过去:“呦,这不是状元么?您大驾光临,我们这里还真是蓬荜生辉啊!”
吕韶文笑笑:“艳爹爹,咱们都是老相识了,用得着这样生分么?”吕韶文是当朝丞相的爱女,文采斐然,这次秋试更是圣上钦点的头名状元。她自命为风流雅士,少不得常驻秦楼楚馆。今日是她生辰,和一群朋友在酒楼喝过一轮觉得无趣,便一起来到这万艳阁寻欢作乐。
吕韶文见到榻上的人儿,叹道:“艳爹爹,你也忒不地道了。有这样的妙人怎不早引见吕某认识?”
艳爹爹笑道:“吕状元这是说哪里话?这可是我万艳阁才寻得的佳人。今夜,您是知道规矩的,”艳爹爹暧昧一笑:“陈小姐愿意出四千两!”他伸出四根手指在吕韶文面前晃了晃。
吕韶文不置否可,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这个就当见面礼送给这位佳人吧!”
艳爹爹双眼睁得老圆,四周的客人也都吸了口凉气。吕韶文手掌中是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发出圆润的光泽。
艳爹爹两眼放光、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这可是宝贝啊!”
“还不送这位美人进房休息,也不怕冻坏了他。”吕韶文责怪道。
“还是我们家状元懂得怜香惜玉,知道心疼人,咱家的小美人这可是好福气、遇对人了。”艳爹爹笑着,命人将秦香雪送入房内。
吕韶文今晚抱得美人归,她一干朋友连连起哄、不断劝酒,吕韶文来者不拒,喝得醉醺醺地进了房。
秦香雪心惊胆战地躺在大红鸳鸯锦被中,房里的一切是他陌生的,房间里满是露骨的艳情、浓浓的□,年少的秦香雪羞得根本不敢睁开眼。他心里更多的是恐惧,止不住的全身发抖。他会怎么样?怎么还没人来救他?娘呢?爹亲呢?还有两位姐姐,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他没回家,是不是在找他呢?他们在哪里啊?秦香雪泪流不止。他听见开门声,有人脚步不稳地走了进来,他更加闭紧了眼,想缩缩身子仍旧无法动弹。
秦香雪感到那人走到床边,他鼓足勇气睁开眼,看见一满脸酒意的青年女子,眼光迷离的看着他。
“美人啊,美人!”那女子口齿不清的赞道,伸手便往他脸上摸去。这人正是吕韶文。
秦香雪不由自主地尖叫:“手拿开!”但声音却是软绵绵的,聊拔得吕韶文更是心痒难搔。
“小美人不要急,”吕韶文开始宽衣解带:“姐姐马上就来疼爱你。”
秦香雪闭着眼恳求道:“你让我走,我娘是大将军,她会感谢你的。我爹......”
吕韶文吃吃地笑:“美人来头不小啊,我娘是当朝丞相,咱们俩正好是天生一对。”
“你......”秦香雪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已经没有机会说了,吕韶文喘着粗气已经扑了上来,堵住了他的唇,浓烈的酒味混合着陌生的女子气息,秦香雪腹中一阵翻腾,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他恨自己,为什么吐不出来?如果他能吐出来这女子可能就会厌弃他,他就不用遭受这种侮辱,可他为什么吐不出来?他恨死自己了!连根手指头也抬不起的他,只能泪水涟涟润湿了鸳鸯交颈的绣花枕头。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失去了知觉。
秦子华送那少年回去心情大好地拎着赢来的花灯回到将军府。
“大姐,你已经回来了,香儿呢,还不叫他出来?”秦子华将花灯提近:“这灯做得还真是精致......”
“香儿不是和你在一起?”正在喝茶的秦子和猛地站了起来,带翻了茶杯。
“不是你带着香儿么?”秦子华觉得大事不妙。
秦子和脸色变了:“香儿还没回来。”
手中的花灯掉落地上,一侧的凤头受到撞击凤颈折断,秦子华哪还顾得了这许多,她一把抓住秦子和:“你说什么?香儿还没回来?那不是......香儿还这么小,从来没有人不在身边!怎么办?”她慌了神。
“先去禀报娘和小爹爹,再调动人手去找香雪。”秦子和大秦子华几岁,还是镇定了许多。
齐康安听到这一消息险些晕了过去,他咬着牙:“你们,还不快去找!”
秦正带着两个女儿和一众家丁飞马出府,秦正先去知会了原自己的部下现维护京城治安的京师督尉,让她留意明日城门出入之人,然后率女儿家人挨家挨户地查访,但偌大的京城一之时间又如何能得到消息。
秦家人得知秦香雪下落时已是第二日上午。那史老鼠等到正月十六当铺一开门便将秦香雪的衣服饰物拿去典当,那家当铺正是齐家产业,掌柜的正好在店里,她将一镯子拿来细细察看,发现内里刻有一“秦”字,不由得吃了一惊。待看到那些衣服更是觉得奇怪,他时常来往将军府,见到这些自然觉得眼熟,他那时倒不知道秦香雪下落不明,只是心生蹊跷,连忙派人禀告齐康安。至于史老鼠的下场,不提也罢!
齐康安听到自己的心头肉被这无赖卖入了花楼,登时心痛发作,晕了过去。秦子和与秦子华快马赶到万艳阁,此时万艳阁大门紧闭,客人和小倌们还在休息。两人砸门进去,艳爹爹披着衣服闻声出来了:“什么人这样大胆......”
秦子华上前掐住他的脖子,双目赤红:“说!你昨夜买来的那个人在哪里?”
艳爹爹顿时觉得吸不上气,他一阵扑腾双眼翻白。
“子华,快松手,你会杀了他!”
听得秦子和这样说秦子华才松开手。
艳爹爹终于喘过气来:“英雄饶命。那人和我无关,是那史老鼠诳我,说他无亲无故......”
秦子华不耐,一脚踢了过去:“他现在哪里?”
“在楼上。”艳爹爹颤巍巍地指了指。这两位女子凶神恶煞好不吓人,但艳爹爹一想到有吕韶文这个大靠山在登时安心了许多。
吕韶文一夜风流煞是快活,她睡得正香。秦家两姐妹撞门进来把她惊醒,她含糊问了句“何事?”就被人就从床上拽了下来扔在一旁,赤身荫门狼狈地滚在地上,她何时被人如此对待,心中大怒,抓了件衣服披上便要上前理论。
“香儿!”秦子和、秦子华看到那个脸色苍白的人儿痛心叫道。秦香雪眼睛睁着,平时温润如春水的眼睛此时空空洞洞毫无神采,眼睛红肿眼里满是血丝,对两个姐姐的叫唤恍如未闻,秦子华抢上抱住他,看到他脖颈上的痕迹明白了一切,心中剧痛,抱紧秦香雪失声痛哭。
秦子和一生低吼,恶狠狠地盯着吕韶文:“你竟然......”左右开弓将吕韶文打成猪头。
“你们好大胆子,”吕韶文慌忙躲闪:“我是......”
秦子华放下秦香雪扑了过来:“我杀了你这畜牲。”她痛心秦香雪小小年纪便遭如此大变,更后悔自己没有尽到照顾弟弟的责任,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艳爹爹上来看到此等情景大惊:“这位可是当朝丞相的爱女,今年的文状元啊!”
秦子和拦住秦子华,问道:“你是吕韶文?”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与秦子华自幼随娘习武,常日在军营打滚,来往的也都是志趣相投之辈,且秦正家教甚严,不喜女儿们出入这些烟花之地,两人对于附庸风雅风流成性的当朝文状元吕韶文虽是闻名却未曾蒙面。
吕韶文瘫倒在地,嘶声叫道:“我饶不了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一切是为了剧情服务,与天涯无关啊。喜欢香雪的朋友千万要理解、要理解!
理解万岁!
番外
这日早朝,宁文帝难得的听到秦正秦将军告假,她疑惑地问臣子:“秦将军可是身体不适么?”
“这倒未曾听说,只是今早微臣上朝之时遇见秦将军带着家丁挨家挨户地巡查,不知是不是秦将军家发生了什么变故。”一臣子回道。
宁文帝也未作细想。新年早朝也没多少大事,除去歌功颂德赞颂太平之外,只有一人禀告的文、武秋试三甲六人的安置问题,宁文帝道:“文举三甲由丞相与吏部商议,武举三甲则由秦将军与刑部决定,到时再来报备。”她又一笑:“虽然这次文状元出自丞相府,武状元出自将军府,不过朕相信丞相和秦将军都会秉公办理。”
“老臣自当尽力,不负陛下期望!”丞相出列道。
宁文帝下朝后去到御书房批奏折,她为政勤勉,从不拖延奏折,不过今日总共也没几份折子,她批示完毕便去栖凤宫看望凤后,皇太女与四皇子均在。
“在说些什么呢?”宁文帝见他们笑语盈盈问道。
“正说到和无忧并称为帝都双绝的秦将军家的那位小公子,听说他姿容清丽脱俗、琴艺高超,想着什么时候请进宫来见见。”凤后微笑。
“说到秦将军,今日早朝告假,不知她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宁文帝看向皇太女:“你也成年了,一下朝就往你父后这边跑,早知该将你撵出宫去建府才是!”
皇太女嘻嘻一笑:“母皇可是了吃醋了?”
凤后手指在她额头上一点:“该打!你母皇的玩笑你也开得!”
宁文帝和凤后说了一会子话,有内侍来报:“吕贵君请陛下过去映霞宫,说有要事相商。”
宁文帝看了看凤后,凤后笑着推了她一下:“快去吧,不是有要事么,耽搁了可不好。”宁文帝点头起身去了。
“陛下。”吕贵君在映霞宫跪迎宁文帝。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宁文帝忙上前去搀扶吕贵君:“不是早说过你我之间无需行这种大礼么?”
吕贵君侧身避开,仍跪在地上,说道:“韶卿有罪,请陛下责罚!”
宁文帝大是诧异:“韶卿你怎会做错事呢?梓童身子不适,你代他治理后宫,向来宽容有度未曾有过差错。无华你也教导得很好,她在朝堂颇有见地。韶卿你何罪之有?”
“韶卿教妹无方,致使妹子做下天大的错事,韶卿自知此事无法挽回,特地向陛下请罪。”
“你妹妹?文状元么?她做了什么错事?韶卿你起来说话,地上凉。”宁文帝将他拉了起来,扶他坐下。
“陛下,”吕贵君双目含泪:“韶文这次可真是犯了大错,她......她竟然污了秦将军的三公子!”
“什么?”宁文帝震惊。“这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你也知道韶文的性子,昨日是她生辰,喝了些酒被几个朋友撺掇着去了青楼,看上了一个小倌,哪知道......那小倌竟是秦将军家的三公子!”吕贵君掩面叹息。
“秦将军家的三公子,怎会成了青楼的小倌?”
“这个韶卿也不知道,只是今日一大早秦将军家两位小姐打进青楼,才知道那小倌是秦三公子!”吕贵君又起身跪下:“虽然当时并不知道,可我妹妹还是污了秦三公子的清白,可不是大错么?家父与秦将军平素就多有隔阂,现在韶文闯下这等大祸,岂不是累得朝中大臣失和,本来她是要亲自来向陛下请罪,只是现在卧病在床......”
“卧病在床,”宁文帝问:“怎的突然病了?”
“哪是病了,”吕贵君叹道:“她一个文弱书生遇上秦家两姐妹,还能有什么好结果。也罢,她做下这等错事也该得点教训!”他颦眉道:“陛下,我就这个妹妹,虽然这样说心里也还是放不下,想一会回家看望妹妹。”
“应该的。你从宫里捡些疗伤的好药。丞相还不知会怎样担心。”宁文帝叹道。
“谢陛下眷顾之恩。”
宁文帝愁眉不展地回到栖凤宫,凤后听她说了这事也是大吃一惊,怜惜地道:“秦三公子那样的人儿竟遭这些不测,真是叫人心疼!这孩子......叫他以后如何做人?秦将军平素对这位公子疼爱得很,她家夫郎也不是好惹的主,这事......”凤后摇头:“秦家两位小姐虽然出手重了些,但激愤之下情有可原。吕状元不知到底伤得如何,不然丞相也不会罢休!”
吕贵君回到丞相府,见到妹妹被打得鼻青脸肿不成|人形,全身裹着绷带布巾胳膊上着夹板几乎看不出原来风流倜傥的模样,心中难过不由得流下泪来。老父在一旁痛哭:“这秦家也太过分了,将你妹打成这样,打人还不打脸呢......”丞相一旁只是阴沉着脸不说话。吕贵君劝慰了父亲几句,说道:“爹亲,你去看看我从宫里带来的疗伤药,问问大夫有没有派得上用场的。”吕父知道他们有事商议,抹着眼泪出去了。
“大哥,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吕韶文恨恨地道。
“报什么仇,”她大哥白了她一眼:“我还想就这件两家结为一家呢。”
“韶卿,你是想和将军府结亲?”丞相看着长子:“我们又何须惧秦正这个匹妇!”
“娘,不是这回事。”吕贵君耐心地道:“韶文虽是无意犯过,可这祸还是闯了,总得要收拾。秦家三公子经此事可谓声名尽散,不如卖秦将军这个人情和秦家结了这门亲事。你和秦将军素来有些瓜葛,也好冰释前嫌。秦正手握大军,她夫郎出生齐家,娘,你是知道的,齐家财富无数,若得他二人相助,何愁我们大事不能成功?”
丞相眼里精光闪过:“这些年你是越发沉稳,我也就放心了。”
吕贵君浅浅一笑,心里却一片苦涩。这么多年,愉快的日子也就那几年,自那人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他绝不让自己的女儿再低人一等靠仰人鼻息过活!
“大哥,这样不是便宜了秦家那两人,我这伤岂不是白受了?怎么也得去陛下那里告秦正治女不严!”吕韶文毕竟年轻气盛难以吞下这口气。
“妹妹,你这伤痛得了一时也不会痛一世,秦三公子的清白可是毁在你手里,我让你得这样的一个如花美眷你还不乐意?”
吕韶文嘴硬:“秦家那小儿除了我还能嫁谁?”
吕贵君叹了口气:“妹妹,你还是太年轻了,记住,这口气你无论如何也要吞下!迎娶到秦三公子这样的人儿也不算亏了你。娘,”他转向吕丞相:“我回去后就和陛下说这事。向将军府提亲,也是大事,三书六礼,可都马虎不得。”
“为娘自然知道轻重。”丞相点头。
吕贵君回到宫里便去见了宁文帝。
“你妹妹伤势如何?”宁文帝问。
“托陛下鸿福,不会留下什么残疾,只是这伤怕是几个月才能养好。”吕贵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