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遇非淑--完结第80部分阅读
所遇非淑完结 作者:未知
有人说是自杀,有人就是疯过了头,不小心掉到了井里,倒不论怎样都好,这人还这么年轻便就这么没了。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对于郑远黛的一生,离忧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觉得这样的人是有些可恶,可却也觉得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但人都已经走了,再想这些也无益处,离忧很少会去想这些,只不过正好今日这小草来了才会又想到这个人罢了。
“回郡主话,我家夫人死前,曾托负奴婢带一些东西给郡主,她说郡主是个好人,希望郡主能够看在郑家五小姐的份上,帮她把这些东西带回郑家,送到她母亲手中。”
小草边说边将身上的一个小包袱双手呈上:“夫人说了,她之前做过许多不对的事,但还请郡主莫怪一个死人,恳请郡主能够帮她完成这最后的心愿。”
“原来,你家夫人并没有疯。”离忧听罢,边示意二丫接过东西查看一下,边道:“既然没疯,那你家夫人到底是如何死的?”
小草见离忧问起这个,便一五一实地说道:“我家夫人并没有疯,不过情绪一直很差,那天她是自己投的井,死前特意将奴婢叫去,吩咐完奴婢后,便让奴婢离开了。”
二丫查看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郡主,是几封书信,还有些银票。”
离忧听说是书信与银票,倒也没有多问,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后这才朝那小草说道:“虽然我与你家夫人并没有什么交情,甚至关系也不怎么好。不过,死者为大,她的遗愿我会替她完成的。这些东西先放在这里,过几天,我会安排人送回她的老家,送到她母亲手中。”
“奴婢代夫人多谢郡主大恩大德。”小草见离忧果真答应了下来,当下便高兴不已,边说边跪了下来,替她家主子向离忧叩头。
“起来吧,你不必如此。”离忧见状,挥了挥手,示意二丫将小草扶起来,而后继续说道:“我与她也算是有些缘,好不好都是过往了,最后能够替她完成遗愿也算是了结了与她之间的一些事情。”
小草起来后,一脸感激地说道:“郡主向来宅心仁厚,奴婢十分钦佩。”
听小草这般说,离忧顿时笑了起来:“小丫头倒是挺会说话的,你怎么知道我向来宅心仁厚?要知道,在京城这么多人中,可数我的名声最不好听了。”
“郡主千万别这么说,这京城不知多少百姓都记着郡主的恩情呢。”小草所指自然是医馆的事,不过对她来说,除了这个,还有一件更加让她有切身体会的事。
想到这,她壮着胆子朝离忧说道:“郡主,奴婢还有一件私事想要借这个机会,亲自感谢郡主。”
“私事?感谢我?”离忧这回倒真是不明白了:“我与你素不相识,能够有什么私事值得你感激。”
小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回答:“回郡主,奴婢有一姐姐名叫珠儿,原本也是夫人娘家的丫环。奴婢家里头人多,十分困难,加上爹爹也去得早,所以无奈之下母亲想要将奴婢卖掉,好减轻家中负担。“
“姐姐知道后,自是不舍得卖掉奴婢,于是想着办法让母亲别卖掉奴婢。”小草看着高忧,一脸的感激:“可能郡主早就不记得了,但是奴婢还有奴婢的姐姐一直都记着郡主当年的恩情。当年郡主不但帮忙免费替姐姐写了一封信回家劝母亲,而且还把自己一个月仅有的工钱也全都给了姐姐,还说虽然这点钱不够,但却是您的一点心意。”
“原来是她”离忧听到这,才想了起来,难怪觉得得这小草有点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一开始还以为是以前跟在王夫人身旁,所以才会有点印象,原来是因为那个珠儿的原因。
那个珠儿,她倒还真有那么一点印象,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们竟然还记着当年那么一点小事。而珠儿的妹妹,这个叫小草的丫头竟然也还记着这个事。
“那不算什么,没想到你们还一直记着。我也没帮到你们什么,若是当时有现在的能力就好了,看样子,你母亲终究还是将你……”离忧没有再说下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其实哪怕是现在,她也不可能帮到所有的人。
“不,郡主过谦了,若不是郡主当时那封信,还有这么无私地帮忙的话,我娘是不可能心软的。”小草一脸真诚地说道:“虽然还是被卖到了郑家为奴,但最少还有个期限,最少比起原本的去处要强上百倍。”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被劫
第一百五十章:被劫
小草的到来,对离忧来说真的是个十分突然的事,也许这也能够印证那句话,匆以恶小而为之,匆以善小而不之。也许当初她并没有能力足够完全改变小草的命运,可那一念之间的善良与同情却最少让她的路没有那么的凄苦。
正好小草所说,或许当初她没有写那封信,没有给那几十个压根也帮不上什么忙的铜板的话,自然是无法激起小草母亲与亲人心底深处的那最后一丝的因贫穷而几乎失去的亲情与良知。
而正因为一个外人都能够如此在意自己的孩子,做为母亲自然多少也还是被触动了一些心底的愧意。因此,当时她们并没有将小草卖到那些下作的地方,也没有为了换更多的银子而让小草陷入更大的悲剧之中。卖到郑家为奴再怎么样也是比前者好过无数倍。
而在郑家的时候,离忧根本就没有再去关注过珠儿以及珠儿妹妹的事,没想到最后珠儿竟然也进了郑府,而且没过多久便跟着郑远黛一起到了王家。
看着小草那张干净清丽的面容,离忧顿时有些庆幸郑远黛没有将小草也当成苏谨与李玉花那样的用途。当然也是因为当时小草年纪还小,或许这才没有被郑远黛也将成一枚那样的棋子,白白的让王刚给糟蹋了。
看到苏谨现在的下场,离忧倒真是有丝不忍,而李玉花则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充做官ji,这一辈子也算是被王刚与郑远黛联手所害了。小草则不同,她只不过是一个奴婢,黄天泽此次,为显天恩,并没有罪及那些无辜的人,王刚家中原本的家奴分成两类处理,一类是签了死契的人全都被重新安排到朝庭所设的官门錧役服役数年便可重获自由,另一类是像小草这般的全部马上成为自由身。
因此,郑远黛估计也是因为这些原因才会那么快跳井自尽并且将遗物交由小草提前转出来。
人啊,有时其实是命,而有时是也不尽然,命是注定,而运则可以改变,只不过是得看你能否有这种改运的能力罢了。
对于小草,离忧多少自是不免生出几分亲近之感。这个丫头性情很不错,也善良得很。跟在郑远黛身旁这么些年,以郑远黛的脾气自然平日里也没少受过打骂,不过虽如此,但郑远黛临死托付她却依然不折不扣的完成,倒也是个忠心之人。
“小草,你现在已是自由之身,日后可有何打算?”离忧想了想后道:“不若,过几天我找人送东西回郑家时,也一并将你送回家如何?”
听到离成这么说,小草却并没有显得太过高兴,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太值得让她牵挂的人,更何况回去之后,也不知道又会被家里人卖到哪里去。
“郡主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只是奴婢现在家中已无牵挂,回去也没有任何的作用,相反还不知道又会被家卖到什么地方去。”她如实说道:“郡主自是不知道,奴婢姐姐珠儿去年得了重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没了,而家中母亲也在二年前没了,只有几个兄长,都已聚了嫂嫂,怕是没人会将奴婢留在家中。”
离忧一听,顿时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珠儿竟然已经死了,又听小草这般说,心中也清楚这孩子日后的路怕是难走无比。
想到这,心中不免同情不已。见着小草这般,便问道:“既如此,那日后你自己有何打算呢?”
天下虽大,京城虽富,可一个这么小的丫头无依无靠,想凭一已之力生存下来,这是多么艰难之事呀。
“奴婢……奴婢还没有想到。”小草依言而答,心中顿时也是茫然一片,愣了一小会后又道:“夫人临死前倒是给了奴婢一点银子,只是总归还是不能过一辈子。”
离忧听后,点了点头,承继又问道:“小草,你今年多大了?”
小草自是不知离忧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认真地回答道:“回郡主的话,奴婢今年十三。”
“十三?”离忧一听,顿时朝一旁的绿珠与二丫说道:“妞妞今年也快十二了吧?”
“是的,再过一个月就是妞妞的生日了,整整十二了。”绿珠见离忧突然提到妞妞,边回答边看了看眼前的小草,而后笑着说道:“郡主不会是想给妞妞找个玩伴吧?”
绿珠的聪慧倒是让离忧欣然一笑,是啊,妞妞这几年在府中,虽然有刘姑姑疼她,有绿珠二丫爱她,还有自己这个似姐似友的亲人陪着她,可是终究她们的年龄都比妞妞大了太多,也许给她身旁放上一个年纪相邻同龄人的话,对妞妞的成长会更有好处。
最主要的是,离忧觉得小草这孩子本性不错,纯朴善良,又懂事而忠诚,日后妞妞身旁也总归是得有这样的人陪伴才好。
“小草,既然你现在无处可去,也不知道自己日后如何打算,那么我来替你想条出路如何?”离忧笑着朝小草道:“当然,我只是个参考意见,你若觉得行就行,你若觉得不好自然也没有关系。”
小草一听郡主竟然主动帮自己,一时感激不已,连忙跪了下来,表示愿听郡主安排。于小草而言,她对离忧是无比信任的,而自己如此低微的一个奴婢如今能够站在郡主面前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没想到郡主还是如同几年前一般善良而仁厚,竟然贵为郡主还愿意替她这样的人着想。
所以,她哪里会有理由不接爱,哪里会不感动。不论郡主说什么,她都愿意听,愿意照做,因为她相信郡主绝对不会害她。这样的信任,超出了所谓的标准,超出了一切,如同与生俱来的一般,让她格外的踏实。
离忧见小草一把跪到了地上,自己还什么都没说便一脸的感激,顿时连忙让她起来,可那丫头执意不肯,只道一定要跪着听完郡主的话。
不得已,离忧只好由她去,也不多浪费时间,直接说道:“我府中有一孩子叫妞妞,是当年在老家那边时收养的,她年方十一,身旁一直都没有与她年纪相仿的人做伴。我见你年岁与她相差不大,又如此聪明懂事,因此想让你留在她身边帮我一并照顾她。当然,你不必与我立什么卖身契约,你还是自由之身,只是在这里谋个差事一般,你看如何?”
“小草多谢郡主大恩大德,从今日起,小草便是郡主府上的人,一定会好好服侍好小姐,请郡主放心”小草边说边激动而郑重地朝着离忧叩头谢恩,心中无比的喜悦。
对她来说,这的确是她日后人生最好的一条路,能够在郡主这样的好人府中当差做事,她这一辈子也算是有了保障,也算是出人头地。
“好了,既然你愿意,我也自是高兴。”离忧边说边起身亲自扶起小草:“日后,你就好好在这里呆下去吧,府中的人都好相处,不必太过拘谨。”
“谢郡主”小草眼中已经含上激动的泪花,见离忧亲自扶起自己,心中更是兴奋不已。
“好了,我还有些事得现在出门,一会让二丫姐姐带你去安顿,安顿好了之后再去见妞妞吧。”离忧边说边朝二丫吩咐道:“你今日就留在府中吧,让绿珠跟我一起去庄子就行了。小草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安顿好之后,带她去跟妞妞熟悉一下,有其他什么事,等我回来后再说。”
“是”二丫一听,连忙领命,末了又朝着小草笑了笑,继续说道:“跟我走吧。”
小草见状,马上领命,又朝离忧行过礼之后,这才跟着二丫先行退下去安顿了。
见这边事情也算是妥当了,离忧这才与绿珠二人一并出门,此时门外马车早就已经等候,而流风见离忧出来后,连忙吩咐马夫将车赶过来,请离忧上车。
“清影人呢?”离忧见清影不在,便随口问了一句,平日里没什么特别的事清影与流风都是一起跟着她出去的,因此今日只见到流风,没见清影便不由得问了一声。
流风见状,连忙答道:“回郡主,清风今日有些不太舒服,原本他也要来的,属下见他还发着热,怕他把病气给过郡主,因此没让他来。”
“清影病了?”离忧一听顿时担心地问道:“怎么说病就病了呢,还发热,严重吗?有没有去医馆请大夫过来给他看过?”
“郡主请放心,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说是惹了风寒,清影底子厚,并不算太严重,大夫说吃两天药,休息一下就没什么事了。”流风见离忧这般关心他们这些人,心头一热,继续说道:“清影不会有什么事,郡主还是先上车办正事吧。”
“那好吧,先让他休息休息,等我们从庄子里回来后,我再去看看他。”离忧见状,也没有再多说,随后便与绿珠一并进了马车。
等离忧她们坐好之后,流风便也跟着跳上车,坐在驾车人身旁,马车很快驶动起来,往庄子方向直奔而去。
马车很快便驶过了热闹的街市,出了城门之后,继续往庄子而去,如今庄子边那的规模也在日益扩大,离忧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么疏于管理的人竟然也会有将生意越做越大的天赋。
出了城门,郊外马车道明显少了不少人马,因此速度自然也快了起来。绿珠见已经到了外头,没什么人了,便将马车窗帘拉了起来,透透气。今日天气不错,外头风景也很是好看,一时间离忧也兴致勃勃地随意欣赏了起来。
“郡主,小草那孩子你真觉得放到妞妞身旁合适吗?”绿珠想了想后,还是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我的意思是,她毕竟在郑远黛身旁待了那么多年,我是怕她万一她日后教了妞妞一些不应该的东西,怕是对妞妞不好吧。”
离忧听到绿珠的话后,便将视线收了回来,转而朝着绿珠道:“你所想的也没错,不过我瞧着那孩子本性不错,应该是个纯良之人。郑远黛虽然品性不好,倒也不能说她身旁的人全都是是坏人。再说妞妞如今也不小了,这世间的真善美也理应有了学会辨别的能力。”
她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论小草会不会有你所说的那些不好的陋习之类,这些都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妞妞得学会辨别,毕竟将来我们都不可能跟她一辈子,而她也还得得学会分辨更多的人与事,这次也算是当做是给她的一种成长吧。不过,当然你要是不放心的话,私下也还是稍微注意一下,真有什么异常的话,倒也不至于完全不知道。”
“我明白了。”绿珠点了点头,对于妞妞,说那种长姐的滋味却亦是深厚的。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清影在马车外传来的声音:“郡主,不好,咱们好象遇到麻烦了”
很快,马车便停了下来,而后头也顿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人马车。
“出了什么事了?”绿珠一听,顿时急忙将前面的马车车帘给掀了起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见窝子掀开的瞬间,一阵扬起的灰尘顿时迎面扑来。
“咳咳”绿珠不由得咳嗽了起来,却与此同时,马上将手中的手帕递给一旁的离忧捂住鼻子。
离忧见状,却并没有接,而是摇了摇头,径直朝外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心中也不由得一沉。此时地见十个蒙面黑衣人正骑着马将去路拦住,并且很快将她们的马车给团团围了起来。
“郡主,这些人不是一般的劫匪您快进马车里”清风见状,急忙想让离忧将车帘放下,很显然这些人应该是有备而来,而且还是冲着离忧来的,所以就算是死也得护住主子的安全。
“不必了,他们这么多人,咱们根本就没办法反抗。”离忧摇了摇头,也不理清风的阻拦,索性直接下了马车。
流风见状,心知离忧说得对,只得马上跟着下去,护在一旁,而绿珠亦赶紧跟了下来,虽紧张不已,但却也仍然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
离忧看了看眼前的人马,那些人一个个杀气冲天,却一直一声不吭,心知今日算是撞上一劫,她们加上马车夫,一共才四人,还有两个是女人,怎么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瞬间竟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了。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光天化日之下拦住我们的马车?”离忧沉住气,告诉自己不能慌,这个地方虽然离京城城门并不算太远,可也不算近,而且最主要的是附近并没有什么人家。所以只能够先沉住气,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再做打算。
“想干什么?郡主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看不明白吗?”听到离忧的询问,为首的一名黑衣人笑着说道:“我们可是在此恭候郡主大驾多时了,怎么着,郡主是想试着反抗一下呢,还是老老实实听我们的话,少受些皮肉之苦呢?”
”大胆,竟敢如此对郡主说话,不准无礼”流风见这为首的黑衣人如此嚣张,心中很是恼火,自是出声呵止。
此时,已经很是明显,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打劫什么的,而是部着郡主来,怕是想虏走郡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流风暗自恼火,早知道应该多带些人来的,偏偏今日这么不巧,清影又病了,若是清影在的话,以他们两人的功夫,倒还是有机会可以博上一博。但现在只有他一人,形式可就太不利于他们了。
“大胆?我们这些人不大胆那可就真是成笑话了”为首的黑衣人冲着流风道:“流风,你是什么人我一清两楚,不过,莫说今日清影不在,就算你们两人都在,难不成,你还以为凭你们两人之力可以奈何得了我们这么多人?”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流风没想到这些人对自己这般清楚,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准备。
“想干什么?不干什么,就是想请郡主跟我们走一趟,我家主子有请。”为首的黑衣人边说边看向离忧道:“郡主,我们主子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这个机会的,咱们还是别耽误时间了,早些去吧”
离忧一听,心知这些人是蓄谋已久,因此当下也只能够先按他们说的去做,而后再想办法脱身了。
“你们家主子是何人,本郡主好象从来都不认识这样的主。”她朝四周看了看,想着能够拖延一下时间,看看能不能有所转机。
不过,离忧的意图自然不可能逃得过那些人的眼睛,毕竟这些人可都是混这个的,哪里会看不出来呢。
“郡主就别再费那么多心思了,实话跟你说,我们的人可不止这里这么十几个,这前前后后的可都早就做好了准备,你就是再拖延时间也是没有用的。“
那为首的黑衣蒙面人嘲讽道:“我劝郡主还是老实一些合作吧,这样于你于我都好,至于我们家主子是谁,一会等你到了地方,自然便会见到的。郡主请上车吧”
离忧见状,只得用眼神朝一旁的流风与绿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别乱动,而后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带路吧。”
说完后,离忧也不再多说,先行上车,而绿珠则也马上跟着上了车。原本流风是想在外头跟着一起走,但却被那些黑衣人给赶上了马车,连带马夫一并也扔进了马车里面,目的自然是不想他们看到所去的路。
“郡主恕罪,小人逾越了。”那马夫实在是个实在人,都到了这个时候,哪怕早就吓得不行,可看到自己无奈之中与郡主同处马车之内,顿时还马上请罪。
离忧见状,自是示意不必如此:“刘老伯不必如此多礼,是我连累了你们,这个时候你们不怪我就已经很好了,还讲究那么多规矩做什么。”
“小人命贱,死了也无所谓,可是郡主金枝玉叶,万万不可有任何闪失呀”刘老伯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只可惜小人没有能力,保护不了郡主。”
“刘老伯千万别这样说,咱们也都别泄气,那些人并没有马上对我们动手,想是一定有所求,所以一会咱们都见机行事,无论如何,先何住命再说,至于其他的都是其次。”离忧亦叹了口气:“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们,你们放心,不论如何,我定会尽量保你们周全”
“郡主……”
一听这话,绿珠、流风与李老伯顿时都出声了,一幅要劝说离忧的样子。
离忧见状马上打断她们道:“别说了,我知道你们都忠心耿耿,放心吧,我亦会好好珍惜自己这条命的,你们放心,很快便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我们一定都能安全的回去。”
“郡主,流风不才,不过拼命也不会让那些人伤郡主分毫”流风一脸的杀气,一脸的忠诚,同时也是一脸的决心。
见状,离忧点了点头,亦不再多说,只道让众人好好调整一下,随时准备应对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一切。
马车也不知道到底往哪里驶去,只觉得路越来越不好走,高高低低的极为不平,那些人不准他们往外看一眼,否则的话便直接动刀子砍人,离忧知道这些都是些亡命之待,因此叮嘱众人暂时忍耐,不可轻举妄动。
又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的样子,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离忧等人下车之后,这才发现马车已经驶到一处深山之中的庭院里。
这里应该是某个有钱人家在山里头什么地方修的单独的别院,带着几分清冷,却显得颇为有气派。
“郡主请吧,我家主子正在厅里等候您的大驾。”那为首的黑衣人朝离忧做了个请的姿式,示意离忧跟他走。
“你们要将他们带到哪里去?”离忧见其他几人则将绿珠流风等人往不同的地方带,便说道:“他们都不过是我的仆人,什么事情都不关他们的事,请不要为难他们。”
“郡主放心,我们只不过是带他们先去别的地方休息片刻,只要郡主与我们好好配合,我保证你们都不会少一根汗毛。请吧”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原因
第一百五十一章:原因
心知自己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离忧也不便说太多,只能用实际行动告诉那些人她并不会玩什么花样,希望自己的配合能够为绿珠等人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显然流风与绿珠并不放心让离忧独自跟着那些人去别的地方,正欲出声反抗,却被离忧严厉地目光给压了下来,她们心中清楚,主子这般做是不希望她们有什么不好的下场。而此刻,除了言语的抗议以外,她们似乎并没有任何有作用的其他方式,想到此,也只好按照离忧的吩咐,暂时先忍了下来。
很快,离忧便被人带到了后院一处小屋内,等她进去后,那领路的黑衣人便将门关了上来,领着其他人都先行出去了。离忧见状,也没有多问,自个往里边走去。
果然,正屋里头的主位上正坐着等候她的人,而让她没有料想到的是,那蒙面黑衣人嘴时的主子竟然是个二十左右的女子。并且那名女子似乎并不担心离忧看到她的真面目一般,并没有如那些黑衣人一样蒙住脸孔,而是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含笑着望着一步步走近的离忧。
“郡主光临寒舍,真是让我觉得荣兴无比。”那女子一脸笑意地朝离忧挥了挥了手,继续说道:“郡主请坐,舍下简陋,只备了新茶一杯,要是招呼不周,万望郡主莫见怪。”
离忧依言坐了下来,也没有急着出声,只是边端起身旁的那杯茶喝了起来,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那名女子。
女子长得颇为好看,唇红齿白,媚眼含情,精致的五官加上那娇柔的身姿,的确十分有吸引力。不但如此,在离忧看来,这女子淡定从容,气度不凡,不像是一般人家出来的。离忧快速在心底里寻找着这女子有可能的身份,但想来想去,整个京城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郡主是否在想,我到底是谁?”那女子仿佛看透了离忧的心思一般,不在意地说道:“其实郡主根本就不必费神猜测,一会我自会跟郡主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离忧见状,反倒心中有了些底,低头喝了口中茶后这才说道:“你是何人,我并不太感兴趣,我只是想知道,你让人将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缺钱茯的人家,因此我一时半会还真想不通,你们费这么多的功夫,冒这么大的险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郡主倒是直性子,这一点我很是喜欢。平日听到坊间关于郡主的各种传言,今日一见,倒觉得真是名不虚传。”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些赞赏,却也不似嘲讽,悠闲而道:“郡主这几年的所作所为,虽传言各不相同,不过在我看来,却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不论是气魄、胸襟还是胆识,无一不让人钦佩。”
说到这,女子话锋却突然一转,轻笑一声道:“至于今日冒昧请郡主过来,是有个小忙要请郡主帮一下。都说郡主宅心仁厚,想来是不会拒绝我这个小小的要求的。”
离忧一听,亦跟着笑了笑,随后说道:“你们将我还有我的几个仆人一并劫到这里,照这样的形式来看,我自然是没有什么资格反对的。只不过不知道你所说的事是否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若是能够解决自然好商量,可若是超过了我的能力,怕是只会让你们失望了。”
“郡主实在是过谦了,以郡主的身份与影响,今日这事实在是小事一桩,况且请郡主放心,我们不会让郡主做什么,只需救郡主身上常用之物一用,其他的自然有人会替郡主去办。”那女子说道:“听说郡主头上所戴玉簪乃当年行成年礼时郡马爷所赠,这么多年郡主一直戴在头上,可见郡主与郡马之间情深意重,实在是让人羡慕。”
听到这女子的话,又见她提出要自己头上玉簪一用,离忧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自己亦不过是这些人抓过来的一个人质,一个筹码,其真正的目的还是想拿她换其他什么。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离忧微皱眉头:“既然我成了你们手上的人质、筹码,最少我应该有权利知道你们拿我相要挟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吧?”
“既然郡主都问得这么明白了,那我也自然不能相瞒,我们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伤害郡主,只不过是想用群主换回一个人罢了。”那女子也不再绕,径直说道:“王刚这人,郡主还有些印象吧,说起来,若不是郡主的话,说不定这个时候他早就已经离开这个京城这个地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王刚?”离忧一听,这才明白过来:“没想到你们原来是为了他,看来你们是南疆那边的人。”
说起王刚,离忧这才记起,黄天泽于几天前已经下令,要将此人问斩,以此来警示其他的人。而现在这些人则冒险相救,看来王刚倒不是一般的细作,亦没有成为南疆那边的弃子。这一点倒是让离忧相当不解,于南疆而言,王刚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不再有半丝的价值,为何这些人竟然还会这般在意他,甚至于不惜绑架皇亲来救王刚。
“没错,我们的确是南疆的人。郡主现在可否借玉簪一用?这样你也可以早些回家呀。”女子一脸的笑意,如同所谈之事,不过是闲聊一般那样轻松。
离忧听罢,倒也没有多犹豫,边从头上自行将玉簪取了下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边道:“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王刚现在可是皇上亲批斩首的钦犯,怎么可能因为我而轻易赦免。”
“这一点郡主就不必费心了,一会我自会找人将书信与此物送回你府上,到时郡马爷定会替我们想办法去说服皇上的。”那女子边说边拍了拍手,而后继续说道:“况且,据我所知,那皇帝一向对郡主很是宠爱,自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郡主身陷困境而无动于衷吧。”
话音刚落,便见外头有人推门而入,离忧望了过去,正是刚才带她进来的那个为首蒙面黑衣人。
“将东西拿上,连同之前写好的书信一起,马上送到郡主府上。”那女子吩咐道:“记住告诉郡马,若想郡主平安无事的话,务必不可有任何侥幸心理”
“是”那黑衣人沉声领命,而后拿起桌上的玉簪转身便出去了。
“好了,从现在起,郡主与我一起等着就行了。我已经在信上都写清楚了,最多给你夫君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之后,他若是不能带王刚到我指定的地方交换你的话,那么你们这对情深意重的小夫妇怕是从此后只能天人永隔了。”
女人笑得很是畅快,如同已经看到了结局一般,片刻之后继续说道:“不过郡主不必担心,以我对你们两夫妻感情的了解,郡马怕是无论如何也会将人按时带来的。一天的时间,足矣”
听到这女人的话,离忧没有再说什么,现在这个时候,不论她说什么都无计于是,也许这女人说得对,现在她所能做的不过是等待了。
对于江一鸣,她绝对相信不论如何他都会想办法救自己,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王刚并不在江一鸣手上,而对于黄天泽会不会为了她的性命而放了王刚,这一点她实在是没有半点的把握。
见离忧不再出声,一副平静淡然的样子,那女子似乎稍微有那么一点意外,想了想后,又朝离忧说道:“郡主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何要救王刚吗?”
见女子再次主动提及,离忧便说道:“这是你们的事,虽然在我看来,王刚现在已经对于南疆没有任何的实质作用,不过既然你们花心思救人总是有你们的原因。你若想说的话,我自是当成故事听听,你若不想说,我亦并不是太过好奇。”
“果然是有意思,真是让我再次刮目相看。”女子长叹一声,略带苦涩地笑了笑后道:“反正坐在这里无事,不如我讲个故事给郡主听听吧,我也好久没跟什么人这般长谈过了,就当是我冒犯郡主的一点歉意吧。”
很快,这女子也不理离忧是否回应,径直便说了起来,离忧听着听着,不由得对眼前的女子另眼相看起来。
这女子说的并不是别的什么人的故事,而是她自己还有王刚两人之间的故事。
原来,这女子名叫纳兰星辰,是南疆敌国亲王之女,还是孩童之时便被派往这里,成为南疆潜伏在京城身份最高的细作。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年经尚小,许多事情都并不太清楚,但随着年岁的增长,以及身旁之人的教导,这才渐渐的明白自己的处境。
纳兰星辰与王刚的相识真的很是巧合,那年她七岁,而王刚亦不过十岁,两人是在一次花灯节上认识的,当时的王刚并不知道纳兰星辰的真实身份,一晃几年过去,随着两人之间关系日益熟悉,王刚渐渐地知道了纳兰星辰的一些秘密。
原本南疆那边的人怕王刚将此事说出,以至于威胁到纳兰星辰还有其他人在京城的安危,于是想要除去王刚。但纳兰星辰却执意不肯,还因此而惹怒了她的生父。王刚此时怕因为自己而连累了纳兰星辰,于是便想带着纳半星辰一起逃走,让她不必再背负那些不应该背负的东西。
不过那时王刚亦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两人的能力根本就无法改变什么,反倒是纳兰星辰的处境再一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为了纳兰星辰,王刚只得加入了他们的组织,而纳兰的父亲亦许诺日后等他们长大后会将纳兰许配给王刚。
打那以后,王刚便成了南疆那边的人,为了自己的爱人,不惜背叛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家族,这些年他帮纳兰做了许多的事,而纳兰与他之间的感情也早已经超过了世人眼中的那种普通之情。
正因为如此,所以王刚特意将自己扮成一个滥情之人,其实,那么多女人,于他而言都只不过是蒙骗世人的摆设,而他真正所爱之人却只有纳兰星辰一人。
王刚从不会允许别的女人替他生下子嗣,因为在他的心中只有纳兰星辰才是他唯一的妻子,也只是她才有资格生下他的孩子。所以即使府中女眷有人无意怀孕,最后都会在他的默许与故意纵容之下,借着郑远黛之手而除去。而送远黛的孩子从怀有到生下他都清楚得很,那并不是他的,而是别人的。
如果事情没有走到这一步,或许郑远黛的那个野孩子还有一定的价值可以生存下来,可是事情既然已经败露,王刚自然不会再允许那个孩子活在这个世上。
“你们都以为他是个滥情之人,其实所有的人都错了,他不仅不是滥情之人,他还是这世上最专情的人”纳兰星辰说到这里,眼中已经泪花点点,她吸了口气,朝着离忧说道:“知道我最羡慕你什么吗?我最羡慕的是你可以没有任何的顾忌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幸福生活,而不必像我与他一般,活得那么累,那么无奈。”
“他这一辈子都是被我所累,若没有我的话,他的人生一定会是另外一个模样,一定会活得比现在好得多,都是因为我呀,是我将他害成了这个样子。”
纳兰星辰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出事之后,我爹竟然让我不要再理会他,让我一个人回去。他们说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不值得我们去营救。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对我来说他有多么重要。”
她再次抬眼看向离忧,一脸的悲恸:“他们都是些无情无义之人,永远也无法懂得我与王刚之间的感情,可你不同,你和江一鸣与我们一样,是一样的人,郡主,我知道你懂,所以才会跟你说这么多,你觉得我可能像他们所说的一般,扔下他不理不踩,让他一人去背负那些本不属于他的责罚吗?”
“不,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放下他不管,不可能一个人逃走苟活,他们不帮多救他,我自己想办法救,他们不要他了,我却永远不会抛弃他”纳兰星辰一脸的坚定,那样的目光带着说不出来的果断与决心,看得让人不由得心生同情。
离忧听后,心中亦不由得为之动容,抛开国与国之间的那些复杂的问题,对于纳兰星辰与王刚之间的这份感情,她真的很是敬佩。看似最无情的人却是最有情的人,只不过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实在是太过沉重,太过悲情。
从这个简短的故事中,她并不需要去判断太多的是非,毕竟他们所做的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所谓的对与错只不过是身处的立场不同罢了。而她甚至怀疑,开始的时候,纳兰对王刚的感情里头肯定包含了其他的杂质,最少利用是肯定有的,可无可厚非,不论如何,这一路走来已经让这两人的感情超越了一切,只是隔在这份感情之中的还有许多的无奈与不得已,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他们面临现在这样的处境。
她不知道自己对于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抱有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为多数,不过有一点她可以很肯定,其实纳兰星辰与王刚都只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不过是一对可怜的恋人罢了。
她并没有资格对这样的爱人去谴责什么,而除了倾听以外,她似乎也没有别的任何办法可以表明些什么。
“对不起,是我说得太多了,可能你并不愿意听这些,只不过是这些话憋在心中太久太久,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我自认为应该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