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遇非淑--完结第75部分阅读
所遇非淑完结 作者:未知
动中得到任何实际性的好处。反倒是我们,我们才是这次事件唯一能够从中受益的。但偏偏这事却不是我们做的,所以,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说,这暗中是有人在故意帮我们?”江一鸣倒是明白了离忧的话,离忧说得没错,不论是李家那些争夺权势的自己人,还是陆叶那伙想与他们做对的人,不论是哪一方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手。
若是李家人的话,那么明知这孩子活不了多久,自然不会白费这等功夫,还得担着被识破的风险,就是真要下毒,也是得冲着那小妾肚子里的孩子去才对。若是陆叶他们那伙人,则更是明白这其中利害,自是不会傻傻的去害李真的孩子。
所以,想来想去,这下毒之人倒还真是像是在暗中帮他们,可这人到底是谁呢?
“或许你真说对了,看来还真是有人一直在暗中助我们。”江一鸣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离忧,一脸认真的说道:“而且,我好象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谁?”离忧一听,顿时下意识的便脱口问了起来。这样的答案的确足够让她感兴趣,但一时半会她却真的想不到会是谁。
听到离忧的反问后,江一鸣并没有直接出声回答,只是稍微做了一个朝拜的动作,随后便摇了摇头,不再出声。
离忧见状,顿时豁然开朗,没想到竟然会是他。不过,细细想来,江一鸣应该没有猜错,除了他以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江一鸣与离忧所理解的自然便是黄天泽,从头到尾,知道这件事,知道他们的目的,安排与设计的便只有黄天泽了,而这件事的成败对于黄天泽来说自然是无比重要的,因此牺牲一个本就活不了太久的孩子对黄天泽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再说以他的势利,想在李家安插一个人做这事,实在是太过简单,估计着也是担心到时江一鸣手中的资本还不算太过硬,因此黄天泽才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这个时候让李真没有了半点其他的念头。
原本,离忧倒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过对于黄天泽如此做法,一个无辜的孩子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就这样白白的牺牲了,一想到这,离忧便有些难受。对于整个天下来说,这种事实在算不了什么,因此,可想而知更大的皇权争斗又有多么的肮脏。
晚上休息时,离忧一开始总是睡得并不太踏实,好在江一鸣完全能够明白她的这种感受,一直都将她搂在怀中,细声的开导着,之后这才慢慢入睡。
醒来时,天已大亮,而外头下了好几天的雪也总算是完全停了,天也放晴了起来。离忧懒懒的起了床,江一鸣见外头天气还算不错,便打算带离忧出去转转。
好些天离忧都没出门了,想来在家中也憋坏了,再加上刚晚的事,干脆拉着她出门去换换心情。
用过早膳,又吩咐下人准备好出门防寒的东西之后,江一鸣正准备与离忧出门,没想到刘姑姑竟然过来通报,说是郑子云来了,还带着陈楚含一并,说是过来看望表哥与表嫂的。
见状,两人自是暂时将出门的计划调整一下,让刘姑姑去将人请进来。
“他们怎么来了?前几天你碰到他们时有告诉他们我们住哪吗?”离忧见刘姑姑去请人了,便趁着空当朝江一鸣问道。
江一鸣摇了摇头:“没有,当时太过匆忙,所以没来得及说这些,我也没想到今日他们竟然会过来。不过,咱们这里自是不难找,你出门随便拉个人一问,估计一大半的人都知道。”
说到这,江一鸣不由得笑了起来,如今他们两人在京城可都是名声显赫,只不过,离忧是因为悍妻妒忌出名,而他则是因为没本事惧内而闻名。
听江一鸣这么一说,离忧自然马上便明白了这家伙是什么意思,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笑,显然并没有放在心上。
“怕是那日碰到我了,觉得不来探望一下又有些不好,所以这才会特意过来一趟的。”江一鸣随后说道:“不过,既然他们现在已经来了京城,也没那么快离开,迟早也都是会有机会见面,今日他们来,也算是故人相聚,倒也是个高兴的事。”
“也是,不过一会见面,不知道会不会觉得有些怪怪的。”离忧微微一笑,倒也直率,总归当初她与郑子云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当然这只是郑子云一方面的,不过怎么着也好,都还是会有些不太自在的。
“适应了就好,他现在不比以前了,不会再那般孩子气的。”江一鸣自是明白离忧所指的是什么,便说道:“就当成是朋友吧。“
离忧点了点头,见江一鸣这般态度,心中倒是自在了不少。而很快,刘姑姑便将人带了进来。
见到郑子云的一瞬间,离忧顿时轻松了不少,没想到自己竟然出奇的平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别扭与不自在,而对于郑子云的感觉也正如江一鸣所说,好象是阔别多年的朋友一般,竟还有那么一种淡淡的亲切感。
郑子云看上去又长高了不少,个子似乎比江一鸣还有高上一些,人也比以前长得更俊美了,最重要的是原本少年郎的那种锐气似乎磨平了不少,看上去倒真是显得成熟稳重了许多。
而郑子云身旁的陈楚含也比以前明显温和、真诚了不少,明亮的双眸中少了世故,多了几分平和。时间还真是个最厉害的雕塑家,将人们身上原本那些锋利而刺人的棱角都磨平了不少,对比起来,过去的郑子云与陈楚含与现在相比真的都是完完全全判若两人。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打开心结
第一百四十章:打开心结
而就在离忧打量郑子云与陈楚含的同时,这两夫妻自然也显得神情有些异样,定定的站在原地打量着离忧。
就在看到离忧的一瞬间,郑子云突然有种恍惚如梦的感觉,那种不真实感让他心内身处散发出一种悲喜交加的感觉。一个在过去近三年的时光中,他都不再当着别人的面提及的女了,一个在心底深处时刻想念的女子,一个他还不懂得如何爱时深爱过的女子,一个如今他知道怎么爱了却无法去爱的女子,终于再一次活生生的站到了他的面前。
曾经的年少无知,曾经的盛气凌人,曾经的自负倨傲让他最终在这段初次萌动的感情上写下了最大的一抹败笔,直到最后,他才不得不承认,那时的他的确太过幼稚,太过想当然,也太过自负,所以不但伤了自己,而且还险些因此而伤到她。
他不清楚离忧这么久以来心中是否到底记恨过他,或者说根本就不再记得有他这个人的存在,就算是她还只是一名普通的婢女时,她便是那么的与众不同,独特而富有说不出来的魅力与魄力。而现在的她,早已贵为郡主,拥有着常人所没有尊贵与华美,拥有着被时光磨炼出来的精致与光芒,拥有着这天底下她自认为最幸福美满的夫君。
这样的她,此时还能够想起现在这个渺小而愈发远离她生活视线之中的他吗?
其实,这几年下来,他也渐渐想明白了许多的事,不再是以前那个被惯坏了的任性少年,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更加明白,感情这种东西真的不能够勉强,也许当时他不那么的自以为是的话,说不定现在至少他们还可以象朋友一样相处。
哪怕没有机会经常见面,哪怕见面也只能够将心中的情绪完全隐藏,可是最少,最少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关注她的消息,偶尔给她写封信,或许她也如同给子风回信一般给他回信。
这样的话,至少还能够保持一种其他的交好的关系,而并非像现在这般,站在她的面前了却都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可以说什么。
其实,他也知道离忧并不是那么记仇,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的人,甚至于从子风告诉他的那些话中,他甚至能够听出离忧对他的看法也并没有任何的抱怨、怨恨,更多的则如同一个早早洞查了世间一切的长者看着一个完全不懂事,胡闹的孩子一般。
想到这些,他的心里真的不免泛出一丝酸楚,同时伴着五味俱陈的滋味将整个心都堵得无比的窒息,也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郑子云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混乱,一开始还能够说得清楚一些东西,而到现在却好象什么也想不清了,眼中只剩下一脸那个挂着淡淡微笑的人影。
许是郑子云的反应太过明显了一些,一旁的陈楚含略带抱歉的看了离忧与江一鸣一眼,然后轻轻的推了郑子云一把,想让他尽快清醒过来。
虽然江一鸣也算是郑子云名义是的表哥,可一来这尊卑之上他们现在毕竟是郡马爷、郡主的身份,二来这表哥表弟以往的关系也并没有太多的情谊有里头,所以这么个时候还如此失仪,实在是有些让她觉得不太好意思。
但是说实话,陈楚含完全可以理解此时郑子云的心情。虽然这几年以来,明面上再也没有谁听他提起过离忧半个字,可只有她明白,她的夫君心中一直都没有忘记过离忧这个人,只是隐藏到了心底罢了。
可是不论如何,她也完全想明白了,不去再计较那些虚无的东西,她只想一心一意的守着他,陪着他,用自己的爱去感化他,她相信离忧之前所说的话,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的好,总有一天,他会完完全全的用心去接纳自己。
“子云,咱们得向郡主与郡马爷行礼了。”陈楚含小声的朝郑子云补充了一句。
听到陈楚含的声音,郑子云这才猛的醒悟过来,满是尴尬的朝江一鸣与离忧点了点头,随后与陈楚含一并上前一步,颇为恭敬的向两人行礼问好。
见状,江一鸣与离忧自是回了个笑容,示意郑子云与陈楚含不必多礼,请他们坐下后,又吩咐人送上热茶,妥当之后这才让其他旁人先都暂时停下。
“别那么见外,还是叫表哥表嫂吧,没那么多规矩的。”坐下后,江一鸣率先出了声,毕竟他是一家之主,又是主人家,况且还是郑子云的表哥,倒是得先引出话来,否则就凭刚才郑子云的样子,怕是这气氛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快缓和过来:“前两天正好跟离忧说到你们来着,原本想着等天稍微暖和一点的时候去看看你们,倒是没想到你们先过来了。”
见江一鸣如此说,陈楚含很是客气地回道:“多谢表哥表嫂,那楚含与子云便不那么见外了。只是刚才表哥所说的确不敢当,原本就是我们这些为弟为妹的应该先来给你们请安问好的,怎么可能让表哥表嫂先去探望我们。”
“一家人倒没那么多讲究,反正你们也得在京城长住一段时间,日后有空的时候咱们便都多走动走动,这样一来,离忧也能够多个伴,不至于成天呆在家中闷得慌了。”江一鸣边说边看向离忧,颇为自然的将话题给移到了离忧手中。
离忧见状,自然也明白江一鸣的用意,于是附和道:“一鸣说得对,日后有时间的话,表弟与弟妹多过来玩玩,等开春了,京城各个地方也都会好玩一些,这里我现在也都熟了,到时领你们四处转转。”
“多谢嫂嫂,到时若是不嫌弃,楚含会常来给您做个伴,反正子云也得忙着备考没什么时间陪我,倒是麻烦嫂嫂了。”陈楚含说得很是真诚,其实自打那次离忧被江一鸣带走时,她便对离忧的印象完完全全的改变了。
她清楚的记得,离忧跟着江一鸣离开江家时,面对着郑子云亲口说的那一翻话,不但没有因为那件事而记恨于她,反倒竟然还站在她的立场与角度去替她说话,不但如此还规劝郑子云珍惜眼前人。
当时,离忧带给她的震慑便是无法言说的,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样的感觉变得愈发的深沉。特别是这几年,她断断续续的从郑子风嘴里,从其他的一些途径得到离忧这几年的所作所为时,更是打心底里对离忧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敬佩。
也许在别的人眼中,离忧是狂傲的、是蛮横的、是不讲理的,可是在她看来,这样真性情又如此有魄力的女子却着实并不多见。她不得不承认,郑子云喜欢离忧这样的人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慢慢的,离忧与陈楚含也渐渐聊了起来,毕竟都是女人,因此哪怕全是些场面上的话却也叫是可以有一句没一句的这么说下去。只不过却始终没有听到郑子云出声,这整体的感觉始终也还是有那么一丝怪怪的感觉。
见状,离忧倒是觉得还是自己先出声跟他先说开话来才好,再怎么样如今她也是他的嫂嫂了,多少还是得有些做嫂嫂的样子才行。
顿了顿后,离忧将目光移向了郑子云,出声询问道:“表弟开春之后就要参加大考了,现在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郑子云正云里雾里的,偶尔抬眼看离忧两眼,却没想到这会离忧竟主动跟他说话了,一时间他还真是有些没准备好,急着出声应答,可嗓子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卡着一般。
“咳、咳……”他连忙咳嗽了两下,清了清嗓子道:“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不过到时考得怎么样这就难说了。”
他的脸微微有些红了,有种说不出来的激动在心底涌现,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将一句简单的话给说得太过七零八落。
“凭你的才学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我听子风说这几年你一直在家潜心研学,想是进展进大。”离忧自然也看得出郑子云有情绪变化,却也没有多在意,径直心平气和地说道:“当今皇上重人材,我想日后等你高中,定然能够得到皇上的赏识,一展所学。”
“那些暂时倒也没有多想,只想着到时能够正常发挥出自己的水平来就可以,至于能否功成,顺其自然便好。”郑子云渐渐的恢复了一些原本的沉稳,也不知道是因为离忧亲切的态度,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反正不再如之前那么紧张而模糊了。
“你能有如此心态,自是最好,看来这几年你果真进步不小。”离忧倒也没太多收着藏着的话,反正有些事迟早也是不可能永远的避及不去提的,索性这般大大方方的提出来,倒也更好。
从见到郑子云引一眼起,离忧便知道郑子云似乎还对往事没有真正的放开,也许心中还有一些结没有解,一些连他自己都并不完全太清楚的结,但这个结却并不真的百分之百是郑子云以为的那种爱情。
而只有她知道,或许这已经并不再是单纯的感情纠结,只不过是如同一个年幼的富家孩子童年时总想买那路边上那一串普通得不能再过普通的糖葫芦,而家人却总是嫌脏不让他吃,所以一直没有吃到一样的感觉。
其实,郑子云与她之间连像样的开始也没有过,更别谈有多么的刻骨铭心什么的,只不过她毕竟是郑子云真正情犊初开的对象,所以那样特别的印象与感觉总是会格外的让人无法忘怀。
三年之前,她一时没忍住,当着众人的面训了郑子云一顿,告诉他要懂得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同时也让他珍惜身旁的人,当时她并没有想太多,也没有对郑子云会不会听抱有多大的希望,不过所幸的是,不论如何,这个任性的少年还是听了她的话,在现实面前低下了自己那骄傲的头。
也许今天,她还可以做点什么,能够帮这个渐渐成熟的少年更加的豁然。
“其实,在我看来,能够进京赶考的人中,绝大多数都是有真材实料之人,而且这些人中从来不乏拔尖之士,但是每次中榜的总只有那么小到不能再小的一部分,而要是想命中前三甲那么更是凤毛麟角,所以说实话,除了真材实学以外,多少还是有一些运气在里头。”
离忧继续说道:“许多人考了一辈子连个尾巴都没有抓住,而有些人却一举中的,金榜题名,当然不否认这其中是有才学上的差别,但却也并不全然,因此若是心态不好的话,怕是只会给自己徒增负担与压力。”
“你……嫂嫂说得对。”郑子云一时差点说漏了嘴,连忙改过口后点头应道:“这一方面我倒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若是运气好能够得一个半个功名自然是好事,若是名落孙山,自然也不会太放在心上,大不了过几年再考就是了。”
听到离忧的话,郑子云心中更是泛起一丝喜悦,能够得到离忧的关心,对他来说已经是相当让他兴奋的事了。
离忧见郑子云这般说,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的确如此,但凡赶考之人其实都应该报有这种心态,有了充足的准备之后,再以平常心去应对,反倒能够更容易将自己最佳的水平发挥出来,甚至还可以有些超乎意料之外的发挥与惊喜。”
众人都不由得点了点头,觉得离忧说得颇有道理,郑子云正欲出声,却听离忧继续说道:“其实,不但是在对待科考这个事情上应该如此,人生之中任何事情都应该如此,毕竟一生之中所要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而世事也不可能都能事事顺心、如意。这个时候,心态就非常的重要了。人往往有时不能真正弄清楚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许多东西总是拿得起却放不下。可也许很多年后,便会发现,原来当初放不下的并不真的是那些东西,而只是自己的心罢了。”
“子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学会真正放下才是做人最好的一种心态。咱们的心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许多事应该放下的都得学会让它放下吧。”离忧认真的直接,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如同长者一般,无形中竟还散发出几分凝重的光芒。
这几句全是她的肺腑之言,在她看来,郑子云可以过得比现在更好,因为人只有真正放下心中的包袱,才能够真正的解脱,轻松,走得更好,走得更远。而她并不想说得多么的迂回,在她看来,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最少应该有面对自己心灵的勇气。
而对离忧如此直接的询问,那一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顿时让郑子云内心巨涛天,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她聪明无比,却没有想到她如此的敏锐,洞察能力这般的犀利,竟能一眼看透他的心,看透他心中的不舍与偏执。
更主要的是,离忧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似乎一下子抓住了他心中最大的痛角,同时也让他原本并不太清晰的思维变得无限的清楚无比,他不由得开始思索起来,自己心中放不下的到底是离忧,还是如同离忧所说的,真正放不下的是自己的心。自己因为付出而从未在想要得到回复的那个人身上的心。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此时却突然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脸上闪过一丝黯然,还有渐渐更加变得不复自信的那种艰难。
身旁的陈楚含见状,似乎担心不已,正准备出声安慰,却见离忧朝她无声的摇了摇头,一副阻止的样子。陈楚含心中也清楚,离忧这是在帮郑子云,是想让郑子云早一些真正解开心结。因此,也只好控制住了心中的不忍,静静的坐在一旁守着、等着。
而江一鸣见状,朝着离忧微微抬了抬头,用眼神暗示了一下离忧。其实离忧的想法他十分清楚,以她不拖泥带水的性格来说,这样的对话也并不了奇,只不过他却有些担心郑子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底能不能够接受。怕到时不但没有达到想象中的目的,反倒适得其反的话那就更是不好了。
而离忧亦明白了江一鸣所暗示的意思,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继续坚持着自己的做法,如果郑子云真是那种温火便能够慢慢化开的人,那么这三年的时间便早已经足够,今日再见到他时,也不应该只是现在这般模样。
所以,对郑子云,也许最好的方法便是直截了当的让他去彻底明白、醒悟、接受。
江一鸣见状,微微想了想,索性按着离忧的思路,再给郑子云添上一些更有份量的警醒。
“子云,这几年我看得出来,你比以前成熟了许多,但是有些事光是表面看上去成熟还不够,男子汉大丈夫,不但要学会承担,还得学会洒脱,不要让一些原本并不真实的东西蒙住了自己的心,不要总是在心底中还活在过去。那样的话,不但自己累,身旁那些真正关心你的人也会活得更累。”
江一鸣接过了离忧之前的话锋,坦然而道:“说实话,这几年来,我也与你一样,在心底深处有些事放不下,不论是昔日的郑家也好,还是江家也罢,于我而言,本都不原再有任何的牵扯。可往往事情却总是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而行,一旦真正需要面对的时候,逃避并没有任何的作用,只有勇敢面对才能够真正将自己释放出来。”
“我很幸运,听取了离忧的劝说,放下了心中原本一些所谓的坚持头,放下了积了多年的怨恨。而正是因为学会了调整心态,学会了放下,所以才会有今日的豁达与解脱,也能够有机会知道一些差点擦肩而过的真相。”
“我的意思与离忧一样,都是希望你能够过得比现在更好,不论如何,我们都算是你的亲人,只要你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是你的朋友,这些,你可明白?”
江一鸣说得很是真诚,其实还是那句话,对于郑子云,他们之间根本也没有任何真正意义上的对立与矛盾,而且在他看来,郑子云与郑子风一样,都是个本性不错的人,所以,他也希望这个原本可以过得更好的少年可以放下心中的偏执,真正的解放自己,过得更好。
而听完江一鸣的话后,郑子云心头不由得一怔,一种说不出来的动容渐渐在内心深处扩散开来。他知道江一鸣说的是大实话,亦知道要像江一鸣这样去面对那些得需要多大的勇气,而最后真正如放下更是太过不易。
可江一鸣说得对,男子大丈夫本就得学会承受一些常人无法承认的东西,并且更加得有那份魄力与气度去放下一些应该放下的东西。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加是为了身旁那些真正关心他的人。
他觉得自己的眼眶微微有些红润,不经意的抬眼看去,却发现身旁这些年一直陪伴在他身旁的妻子早已眼眶泛红,黯然泪下。一时间心底竟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不舍,也顿时明白这些年来陈楚含的不易。
虽然这几年他一直在人前都对陈楚含不错,可是,心底深处却从来没有花过半丝的心思在她的身上,而显然她完全是知道的,却并没有埋怨过半句,反倒是愈发的对他好,照顾他、体贴他,丝毫不计得失。
说到底,这几年下来,陈楚含是完完全全,由外到里脱胎换骨了,而他只不过是表面改变,内心却仍然没有多大的进步。
放下吧,他们是对的,唯有放下,才是最好的。不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他身旁那些真正关心他、爱着他的人。
“我明白了。”郑了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抬起头看向离忧,露出了再次与她重逢后的第一个笑容,那笑带着释然与解脱,顿时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也变得完全不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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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一夫一妻
第一百四十一章:一夫一妻
郑子云与陈楚含离开的那天,离忧与江一鸣独自在屋子里喝了一会酒。一时间两人什么也都没说,只是那么静静的对坐着,相看着。离忧此时心情格外的舒畅,格外的轻松,这助人为快乐之本还真是没有说错,帮别人打开了心结,自己也变得更加的快乐。
偶尔想起了以前一些有意思的事,不免又笑了起来,江一鸣见状,亦没有出声,只是也如同想到了什么似的,跟着离忧一并笑着。
第二天,郑子云派人送了一样东西过来给离忧,不是别的什么,正是从前郑子云因为恼怒离忧骗他写下送给陈楚含的扇面后责令她重新在一把新扇面上写的悔过之言。
原来这么多年以来,郑子云竟然一直珍藏着,甚至于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悄悄的随身带着。而这一回,他将此物送还给离忧,着实是说明他已经完全放下了过去。
看到扇子的时候,离忧微微笑了笑,江一鸣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扇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直到看到那扇面上熟悉的字迹,看到那几句让人啼笑皆非的悔过之言后,这才明白了过来。
“看来,他当年真的是很喜欢你。”江一鸣颇为认真的说着:“只可惜他终究还是没有我这么幸运,在当年不懂得如何去爱你。”
“错了,不是他没有你幸运,只不过我并不是他真正能够让他幸福的那个人罢了。”离忧欣然一笑,定定的望着江一鸣:“我想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真正的幸福是什么,而我,却一直都明白。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离忧将那扇子放入盒中,让绿珠收了起来,就当成是生命中一段有意思的小插曲,曾经被一个青涩的少年那般爱慕,于女性来说最少也是一种令人愉悦的事。
三天后,李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李真的小妾不知何故竟提前动了胎气,这会功夫,怕是就要生了。
江一鸣与离忧一听,顿时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算算日子,提前一个星期生倒也算正常,只不过,估计着可能并不是孩子自个真的要提前,而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因此这生孩子一关倒可能会比想象中的更麻烦一些。
但这个时候,他们却也什么都不能做,只是马上让人去将朱子阳找来,让他过一趟李府,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谁知朱子阳却让人送来回信,说是让江一鸣与离忧只管放心,李真小妾此次定可平安生产。并且,朱子阳还让江一鸣与离忧现在便去医馆对面的茶楼,说是有要事等他们过去商量。
见状,两人倒也没有多问其他,毕竟传信之人了不过是个跑脚的,应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其实不应该说的问也不会说,而且十有八九是压根不知道其他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两人便出发前往朱子阳约定的茶馆,马车内细心的绿珠已经提前安置好了暖炉,再加上铺上了柔软的毛毯,因此倒跟屋子里感觉一样暖和舒服。
“一鸣,你说朱子阳怎么挑这么个时候找我们过去?”离忧心中有所怀疑,一来,这小子的回复也太过肯定了一些。他怎么说知道李真的小妾此次一定能够平安生产?二来,按理说朱子阳就算是有事也是找她才对,怎么这回连江一鸣都给扯上了。
所以,十有八九,这小子估计在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怕是黄天泽暗中又做了些什么手脚。
听到离忧的话,江一鸣笑着说道:“我猜,怕真正找我们过去的人并不是朱子阳,而是皇上。”
“皇上?”离忧不由得反问了一声,心中倒也渐渐的有了些底。
是啊,除了黄天泽以外,谁还有这个能耐如此肯定的李真的小妾一定能够平安产下孩子呢?怕是这会的功夫,早就已经有了皇上的人在李真小妾身旁全程监护,毕竟这事对于黄天泽来说才是利害最为直接的。
江一鸣想好了点子,铺好了路后,黄天泽倒也是应该暗中给把劲,毕竟最终帮的还是他自己,这倒也是说得过去。况且,以朱子阳的身份,平时是绝对不敢这般只派个传信之人,然后径直约上他们两人,让他们这般快速的按朱子阳所约定的地方见面,这也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离忧也比较同意江一鸣的话,怕是真正约他们见面的人是黄天泽。
到了约定的地方,两人下了马车,让清影等人在楼下自行找了张桌子坐下喝茶等候,而江一鸣则牵着离忧的手一并上了二楼。
刚刚一下马车,两人便已经完全肯定下来了,门外还有一楼看到了好几张面熟的侍卫身影,虽然也是穿着普通人的衣裳,不过那样戒备与警惕的神情仍旧一眼便能看得出来。而二楼雅间的门口,黄天泽向来喜欢带着一并出宫的两名随从正在那里候着,见离忧与江一鸣来了,赶紧上前微微欠了欠身,打了个招呼后便领着他们进去。
进到里头,果然看到黄天泽正一脸悠闲的坐在那里喝着茶,而朱子阳则立在一旁,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不过看上去气氛倒是相对比较轻松,君臣之间的那种距离也没有平时那般远。
见状,离忧与江一鸣便先行朝着黄天泽施了一个简单的礼,黄天泽点了点头,随手一挥示意两人坐下。又让人上了茶后,这才问道:“怎么,一早便想到了真正要见你们的人是朕吗?”
离忧与江一鸣相视一笑,微微点了点头后,江一鸣便开口说道:“皇上,今日怎么这般好兴致?这个时候召见不知所谓何事。”
“朕今日兴致的确不错,叫你们过来,也没别的事,就是一并喝喝茶,聊聊天,今日难得空闲,天气寒冷,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倒不如约上二三同伴,喝茶聊天也是痛快。”黄天泽笑着回答,看上去心情果然大好。
离忧见状,亦笑着说道:“皇上怕是在此等好消息吧,坐着无聊,便干脆找我们过来打发一下时间。”
“离忧啊离忧,这普通之下,怕也只有你这么没上没下,没规没矩的敢跟朕这样说话了。”黄天泽不怒反笑,边摇头边朝继续说道:“既然你都说了,那朕也就认了,原本你们不让人去找朱卿家的话,倒也真没打算让你们过来。“
“如此说来,李府那边的事果真是皇上安排的?”江一鸣倒是没有想到黄天泽竟然会如此重视此事,估计着李真小妾会提前生产也应该与黄天泽的安排有关系。
黄天泽自是明白江一鸣的意思,也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一脸的笑意。现在事情已经到了最为炽热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李真小妾肚子里的孩子,盼生出来的,盼胎死腹中的,都不在少数。而越是到最后几天这危机也就越是紧迫,所以为了安全起见,黄天泽干脆让李府里头的人暗中动了些手脚,这样一来,提前生的话,他们有准备,而其他那些人则会有些措手不及,自然也就没那么多麻烦事,处理起来也比较容易一些。
见黄天泽承认了,江一鸣与离忧顿时全都明白了过来,也没有再多问其他详情,只是黄天泽却主动朝着离忧说道:“离忧,这一回你不会觉得朕只负责给你们出难题,其他的都不理不顾了吧?一会那边来了消息后,李家的事也就算是告于段落了。”
“啊?这么快,这不才生下来吗?生下前得注意,生下后可更得注意了。”离忧反问道:“难道,皇上现在就想跟要李真摊牌?”
“这种事多拖一天便麻烦一天,反正筹码已经有了,不如早做了断。”黄天泽朝着江一鸣道:“李家的事,从现在起便不用你继续操办了,你只管继续跟进王家与江家的事便可。朕已经安排好了,等孩子出来后便会有人暗中去了结此事,一切都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咱们就在这里一起等着好消息吧。”
听到黄天泽的安排,江一鸣自然没有其他意见,而离忧更是巴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既然皇上都发话了,那也就是说李家这边他们可以功成身退了,等于说是特权一事也已经是解决掉了其中的一小块。
如此一来,离忧心情更是大好,一时间话也不由得多了起来,与黄天泽和江一鸣一并闲聊了起来。
半个多时辰后,外头进来人朝黄天泽通报,说是李府那边已经顺利生下一名男婴,李真这会已经高兴得不成样子了。
“再等等吧,过一会,会有更好的消息的。”黄天泽笑着朝离忧与江一鸣说道:“这孩子毕竟是李真的孩子,咱们似乎没有必要替他那般高兴,等一会真正值得我们高兴的消息传来了,再举杯共庆吧。”
离忧一听,心中乐得不行,这黄天泽说话还真是够逗的,那孩子自然不是在坐这些人的,所以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谁会去替李真那么高兴,可怜的李真,现在趁机好好乐一会吧,估计只怕再过一会,不知得气成什么样啊。
又过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的样子,外头再次有人进来通报,也不知道通报这人在黄天泽耳畔说了几句什么,不过反正估计也应该是事成了的意思,应该黄天泽脸上的神色早早的便显露了出来。
“一鸣,你的第一步好棋现在已经正式完美收入囊中了,朕等着你接下来的好棋”黄天泽边说边举起了手中的茶杯,一副以茶代酒的样子望着江一鸣笑着。
江一鸣见状,倒也没有过多客气,从容的跟着端起茶杯,与黄天泽一并喝了一口。
离忧见状,暗自在心中松了口气,现在看来,黄天泽倒也并非自己所想那般,不论是于公还是于私,也许这皇帝都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所以心中对接下来的王家与江家的事也都不再有任何的担心。
看来江一鸣终究还是对的,只要他们努力去做了,黄天泽终究不会那般无情的。
跟黄天泽道别后,离忧与江一鸣顺便先去医馆那里转了一圈,然后这才乘车回家。现在医馆这边的事也基本上没她太多事了,各地已经有有序的建设医馆中,而最快的地方估计再过个把月便完全可以投入使用了。
而朱子阳其实现在也基本上很少在医馆这边忙活了,黄天泽在京城另外辟了一个专门的机构,用于调控全国各地日后建立起来的医馆的各项事宜,不过那地方离她自家的医馆不远,因此时不时的也会过来看看。
当然,这时不时的过来转,多半也都是因为轩辕柔,因为轩辕柔经常去医馆帮忙。而现在两人倒是相处得很是不错,以离忧看来,估计着定南王府过不了多久,又得操办喜事了。
看到轩辕柔现在的样子,离忧是打心时高兴,不过见这丫头现在不急不燥的,一副心中另有打算的样子,怕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因此离忧想着找个什么时候还是得问一问轩辕柔心中的想法才行。
上次朱子阳已经隐隐的向她透露,想找人去王府提亲一事,后来却又没了动静,一问朱子阳才知道是轩辕柔说想再过一些时日。
回到家,正好碰到轩辕柔准备出门,说是今日想回王座一趟,离忧见状,便先让江一鸣进去,自己则拉着轩辕柔到一旁坐下。
“柔儿,二姐问你个事。”离忧也不拐弯没角,径直说道:“上次我听朱子阳说想去咱们家提亲来着,你怎么没答应呀?”
“二姐,我不是没答应,只不过是还想再等等。”轩辕柔听离忧问起这个,笑着说道:“二姐,其实今日回王府,我便是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