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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遇非淑--完结第36部分阅读

      所遇非淑完结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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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要求也不高,就是想找个能够合得来的而已。”郑子风见状也不再回避,反正离忧也不是外人。

    “那也得有个大概的标准吧,比方说跟谁差不多的类型,性格品貌什么的有什么要求等等,越详细越好,这样才更容易找到合心意的呀。”

    正文 第六十二章:不带这样吓人的

    第六十二章:不带这样吓人的

    刚刚说完这一些话,离忧正想听听郑子风的回应,却见那小子张了张嘴但又马上闭了起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郑小西端着茶点进来了。

    “爷请喝茶。”郑小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些什么,一脸笑意的给郑子风重新换了杯茶之后,又给离忧递了一杯,随后便将点心放心,准备退出。

    “小西,别走,正帮你家爷洗脑呢,你也帮忙一并说说,省得我一人跟他说得太费劲。”离忧自作主张叫住了郑小西,一来现在不是传言她与郑子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留下第三人一并多少也能避点闲,二来也是让郑子风清楚,这些事都是迟早要面对的,愿不愿意的也不可能总藏着掖着,越是早些让第三人知道他的想法,便越是容易让他放下偏执,学会承受。

    郑小西自是明白离忧的意思,但好歹主子没有出声,因此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走还是应该留,微微朝郑子风望了一眼,见他也没有说什么,便不动声色的退到了一旁当起了半透明。

    其实刚才她在门口已经偷偷听到了点,心中正好奇得紧,如今离忧这一开口,倒是十二分的满足了她的好奇心理。再加上三少爷也没有驳回离忧的话,因此心中还挺高兴的。

    没想到这看似顽劣的三少爷竟也有自己的想法了,虽然这想法说不上太过正规,不过却也有着合情的一面,就是三少爷这做法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一点,故意弄砸郑夫人的台面,那不是自讨没趣,又解决不了问题吗?

    听来听去还是觉得离忧说的对,合情又合理,即能解决问题,又不会让三少爷觉得太过不爽。这一回,她还真是没有白跑这一趟,顶着主子的名将离忧给找了过来。

    “对了,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呀?说出来我们也好帮你参考参考,说不准夫人帮你特色的人选之中还真能找到,就算不能完全符合,最少也能尽量挑出些靠近的来。”离忧边说边端起茶,喝了起来,说了这么多还真有些口干舌燥的。

    郑子风抬眼看了郑小西一眼,心知小西与离忧之间关系好,因此倒也不好意思再驳了离忧的话,将人给弄出去。可有些话当着第三人他还真是有些不好说,一时间犹豫了起来,半天不出声,干脆坐在那里也喝起茶来。

    离忧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倒是说话呀,男子汉大丈夫,不会这么面子浅吧,小西又不是外人,平日里你再隐密的事,她这个近身侍女也是见过的,再说不过是让你说说心中的标准罢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必要那么没出息吗?”

    一席话倒是说得郑小西忍不住偷笑了起来,郑子风见离忧又当着外人的面损他,当下便有些不痛快,却也不想再落她口实,于是便脱口而出道:“谁说我面子浅,我不正在想吗,你以为是挑东西呀,脑子里一下子哪有那么清楚。”

    “好好好,是我不对,不应该催你,你慢慢想,慢慢想。”离忧心中偷笑,这家伙还死要面子,不过反正她也没急事,等等就等等吧,说到底她也只是劲说一二,真正要怎么办还是这个小子自己心里拿主意。

    “小西,这点心不错,你也尝尝。”离忧说罢,也不再搭理那个麻烦鬼,自行叫郑小西一并吃点心,郑小西心知郑子风也不是那么讲究的人,再说平时也不是没在他眼皮子底下吃过东西,因此倒也大大方方的走到离忧身旁,一并吃了起来。

    郑子风见状,倒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他这人自己本就不是什么讲规矩的人,底下的人太讲规矩了反倒觉得无趣,看着这两人吃得乐和,心情顿时也畅快了不少。

    “有那么好吃吗?我也来点试试。”他边说边起身走过去,突然伸手在盘里子抓了一块往嘴里塞:“嗯,是还不错,甜而不腻,又挺松脆。”

    “你那边上不也有一碟吗?都一个味,干什么跑这里来拿。”离忧笑着打掉郑子风第二次伸过来的手,开玩笑地说道:“有心情抢东西吃了,是不是都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郑子风挨了离忧一下嘻嘻一笑,却并没有缩回手,再次拿起一块往嘴巴里塞去,含含糊糊的说道:“我想找一个跟你差不多的……”

    话还没说完,离忧刚刚喝进嘴的茶顿时息数喷了出来,直接喷到郑子风身上,不但如此,还连连咳嗽,差点没呛翻过去。

    “你,你说什么,不带这样开玩笑的。”离忧边咳嗽边快速站了起来,一脸费劲的瞧着郑子风,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郑小西也吓了一跳,不过第一反应却是离忧喷到郑子风身上的茶水,连忙掏出手帕帮忙擦,生怕这主子一个反脸,大打出手,那可就麻烦大了。

    “我说你紧张成这样干吗?瞧你喷得我一身,脏死了,我那话不还没说完吗?”郑子风虽一脸的嫌弃,不过倒没有半点要怪罪的意思,继续解释道:“多是想说,想找一个跟你差不多聪明的,这样就可以时时帮我出点子,还不用收银子,不过,这脾气要比你好,性子要比你温柔,做事要比你勤快,最重要的是不能像你一样成天将我当小孩子看你说你也真是,明明我比你大,怎么一天到底跟个大人一样对我说话呢?”

    听完郑子风这一大堆的啰嗦,离忧原本那颗受惊不小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不少,她一脸惊吓的朝小西望了一眼,然后笑着朝郑子风道:“吓死我了,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关键时候是不能乱停的,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关我什么事,明明是你自己突然打断我的话,小西你说对不对?”郑子风连忙找一旁忙着给他擦水的人证小西,一脸的不服气。

    “离忧,这回爷可没说错,明明是你自己紧张,听一半便将茶水喷爷一身,怎么反倒怪起爷来了。”郑小西瞧着眼前这活宝一般的两人,顿时乐得不行,再听郑子风也真的只是将离忧当成好朋友,而并非那种男女之情,心中更是松了一口气,即是替三少爷也是替离忧。

    “算了算了,你们是一伙的,我哪里说得过你们。”离忧摇了摇头,一脸感慨地朝郑子风道:“不过你那要求是不是也太高了一点,找个聪明的能帮你省银子的倒不难,不过后头那一大堆也太过分了些吧,还拿我做对比,弄得跟我这人多差劲似的。”

    “怎么?这就不高兴了,我可是实话实说。”郑子风也懒得去换衣裳,不过一点茶水罢了,边说边径直坐了回去:“离忧,你可别不爱听,你这人好是好,不过毛病也不少,听我的,趁现在还小,赶紧改改,省得到时嫁不出去。”

    “得了,我的终身大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离忧重新喝了一口郑小西换上的茶,一本正经地说道:“照我说,你就直接把要求跟夫人去说,当然记住可别在她面前拿我做对比,我可不想找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没你想的那么傻。”郑子风白了离忧一眼,继续说道:“不过,真这样跟她说了,我就没事了?你想得未免也太简单了一些吧。”

    “说你笨你还不乐意,依我看你爹倒是真疼你,现在有得你选就不错了,你要是再自找麻烦,到时强行塞一个完全不靠谱的你又能怎么样?除非你真能跟这家一刀两断,否则的话哪可能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离忧好言劝道:“好好配合,好好去相亲,遇到有点意思的便多了解一下,实在没中意的便好好跟郑夫人解释,反正也不是说让你马上就成亲,你十六都不到,早就呢,估计你郑老爷就是怕你不生性,所以想早早给你订个好亲事,省得以后找不到好媳妇。”

    “你看你,没说几句又要消遣我,我哪里不好了,不就是稍微贪玩了一点而已,虽然读书是没有大哥厉害,可其他的也不会差到哪去呀再说啦,我也不是不愿意读,实在是对那个不感兴趣,这能怪我吗?”郑子风又开始抱怨加吐苦水,仿佛这么多人中就他最委屈。

    “我可不是消遣你,你自是聪明人,相亲之事到如今想必心中也有了定论,该当如何不需要我再多言。只不过,你如今也不小了,就没想过日后自己的前程问题?总不至于靠着郑府就这么过一辈子吧?”

    离忧话题一转,不再多说那些什么个婚事,归根结底,郑子风这人最大的问题就出在个人追求上,若他读书或者做什么其他正经事上心一些,只怕郑老爷也没有那么恨铁不成钢,也不会这么快想着替他物色什么婚事。

    郑家不同于那些个书香世家,是靠经营起家的,因此对于子孙的前程除了科考仕途以外,倒也有其他不同的评判标准,就好比郑老爷这一辈了,除了一个四老爷举人出身,至今为官以外,其他人更多的则都是在商场上打拼。

    这个世界不太同于中国古代的标准,商人的地位虽自然比不上当官的身份与地位,但只要你实力足够,照样也可以呼风唤雨,就连皇家权臣都不敢小瞧,而皇亲国戚中与那些个巨商世家联姻的比比皆是,权钱交易在这个时代已经达到了一个从所未有的顶峰,十几年前还曾有公主下嫁给天下第一首富轰动天下。

    所以,在离忧看来,如果郑子风实在是对科考什么的没兴趣,也没那方面的天资,倒不如主动去跟郑老爷学着做生意算了,好歹也是找些正经事做,反正年经也不大,主要是积累经验,倒也不是非得现在就靠他撑起整个郑家。

    郑子风听到离忧的话,微微愣了愣,随后神色正经了不少,但却有些不太自信地说道:“我好歹也是堂堂男子汉,哪里会这般没出息,甘心做一辈子好吃懒做之人,让家里养活。只是爹爹一心想让我读书有出息,能与大哥一般中个举人,日后再参加秋试,一举中的,光耀门楣。我虽有自知自明,心知不是那读书的料,却也不敢不听爹爹的安排。”

    离忧听罢,想了想后道:“郑家本就是经商之家,你既对读书不敢兴趣,倒不如干脆跟郑老爷好声言明,跟他学做生意算了,反正郑家也是经商之家,总得需要有人继承家业,你若对这个感兴趣的话,不妨去试试,努力做出点样子来,让郑老爷知道你并非无所事事,不生性之人。同时也是为自己谋个适合自己的出路。”

    此话一出,郑子风更是沉默了起来,似乎是在认真的思索离忧刚才所说之言,说实话,长这么大,他还真没有好好替自己考虑过将来的事,如今被离忧这么一说,竟如当头棒喝一般,突然发现他真的应该好好想想了。

    离忧见状,知道郑子风定是有所考虑,而她应该说的话也都已经说了,剩下的便只能靠这小子自己去考量、去决定了。

    “行了三少爷,我也出来好一阵了,得回去了,你好好呆着,别没事就朝屋子里的人发脾气。”离忧放下了茶,起身告辞。有时想想,郑子风倒也没有说错,她连自己都觉得跟他说话的语气与态度就是将他给当成小孩子一般。

    “回吧回吧,小西你帮我送送。”郑子风随意的挥了挥手,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没有再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到离忧身上。此时他脑子里想的全都是离忧刚才所说的话,好象理不清,又好象已经延续出了许多其他的东西,总之长这么大以来,他就从来没有这般认真的思考过。

    郑小西见自家主子如此模样,自然也没有再出声打扰,而是依言送离忧出去。出了院子后,见左右再没她人之后,这才朝离忧道:“离忧,我算是服了你了,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我不是什么话都敢说,而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说什么样的话,说到什么样的程度。”离忧停了下来,笑着说道:“你现在一直在三少爷身旁当差,自然也看得明白,我与他虽然身份有别,可论性情倒也有几分相象,从进府到现在相处下来也称得上是真正的朋友,因此为他好的话,有些话还是得说的,当然,他听不听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说得也对,就像以前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一样,也是知无不言的。离忧,能够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的很高兴。”郑小西很是认真地说道:“不过,有一点我也是为你好。我还是得提醒你,不是所有的人你当她是朋友,她也会如此真心的对待你的。哪怕以前会,现在不一定会,就算现在勉强还是会,可将来也不一定会。你自是聪明人,许多事情比我明白,日后还是少替人操心,多替自己考虑一些吧。”

    郑小西这番话一出,离忧顿时脑子飞快转了起来,片刻之后,见那丫头仍就一脸的郑重,便试探性的问道:“小西,你所指的是否是沫儿?”

    郑小西听离忧这么一问,并没有出声,过了一小会后这才点了点头,承认了。只不过,她也仍就没有多说什么,有些话,本就是那般说不清道不明的,反正离忧自己也猜到了,于是索性也懒得多说了。

    “你不提到她,我原本倒没打算跟你说的。昨日她去找过我,与我说了好些话,如你所说,她心中对我的确多多少少有了些芥蒂,不但如此,好象应该还发生了些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事。”

    离忧没有再隐瞒,径直说道:“我们身处别人屋檐,为奴为婢,本就没多少真心相待的朋友,所以我并不愿意轻易的放弃其中的一个,对于她的事,我所知的也不多,能帮到的也没什么,只希望她能够过得顺心一些,如此而已。”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没别的什么意思,就是想提醒一下你稍微替自己多留个心眼,别到时真出了什么事,心里头难受。”郑小西握了握离忧的手,继续说道:“毕竟许多时候身处的位子不同,想法便会不同,你多留个心总不会错的。”

    离忧知道郑小西是真心为自己好,于是也不再多说,很是感激的点了点头,毕竟说到底,她也不是什么没原则的人,更不是什么圣母,人家对她好,她自然会对人更好,若真有那么一天,沫儿对她做了些什么不应该做的事,她自然不会那么无原则的顾念其它。

    又说了几句后,离忧便让郑小西回院,自己独自回去,一路上还算顺利,也没有再遇到什么其他的人和事,直接回到了住的小院。

    傍晚时分,福儿过来了,说是让打听的事有了消息。离忧支开了其他人,将福儿单独带到自己屋子,这才从福儿嘴里知道了一些极为隐秘之事。

    原来前些日子,也就是陈楚含与她单独见过面之后,便找沫儿谈了一次,具体内容虽然并不清楚,可打那以后,陈楚含便对沫儿的态度完全改变,好得跟个亲姐妹似的,甚至于对屋里的丫环以及那两个通房什么的人都明着说了,日后许也不许对沫儿有任何不敬,还说沫儿就是她的妹妹,谁敢对沫儿不敬便是对她不敬。

    这事也就不算太大的新闻,顶多就算是陈楚含拉拢沫儿的一个手段罢了,反正沫儿的身份谁心中都清楚,陈楚含这般做最多不过是想表明态度,说明她容得下人罢了。

    可问题的重点并不在这里,这事没过几天,大少爷屋里又发生了一件更特别的事,除了那院里几个大丫环们知道以外,其他人都一概不知,福儿还是转了几个人,花了银子这才打听到的。

    原来,就在离忧去百家庄避暑的前一天晚上,郑夫人去了趟大少爷那里,当时郑子云、陈楚含还有沫儿都在场。

    那陈楚含也不知道是事先便计划好了,还是临时生意,竟主动提起自己已过门大半年有余,对大少爷的关照都显得有些疏忽了,当着郑夫人的面,说是想帮大少爷纳房妾室,又说沫儿心灵手巧、大方得体,又一直在大少爷跟前服侍,是个十分难得的好姑娘。

    郑夫人一听,自然正合心意,原本这沫儿便是预定好的,这样的人让自己的儿子收入房,她们自是称心。可谁知连郑夫人都点头同意了,郑子云却毫不犹豫的给拒绝了,只说刚成亲不久,再加上这两年要好好准备三年一次的秋试,所以暂时都不会考虑纳妾的事。

    大少爷的理由倒也算是合情合理,虽然沫儿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男人以志向为首要,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谁知陈楚含却故意将窗帘纸给捅破,当着众人的面说沫儿反正迟早也要进门的,再过个两三年,只怕这年纪也不小了,怕是不太好,硬是劝说郑子云早些纳了沫儿。

    哪知郑子云倒也直接,硬是没有同意,临走时还扔下一句,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纳沫儿为妾。

    听完这前前后后的一些事,离忧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那天沫儿来见她时会对她那般心生敌意,只怕这事之后,陈楚含定是又对沫儿说了些什么,或者是将郑子云不愿娶沫儿的原因全都怪到了自己身上,故意挑起沫儿与自己之间的矛盾,因此才会有沫儿前来兴师问罪一事。

    “离忧,我估计着沫儿只怕就是因为大少爷不愿纳她一事而心里难受,这事呀换谁身上谁都会有些想法,毕竟虽从末明说,可沫儿的身份那可是整个郑府都知道的公开秘密,大少爷自然也不可能不清楚。”福儿摇了摇头一脸同情的道:“可大少爷却当着那些人的面说从没想过要纳她为妾,这不明摆着就是……”

    正说着,外头突然响起响门起声,离忧见状,连忙朝福儿做了个暂停的动作,随即朝着门口问道:“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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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六十三章:半年弹指一挥间

    第六十三章:半年弹指一挥间

    门外顿时响起绿珠的回话,只道是江一鸣回来了,让离忧现在去趟书房,好像是找她有什么事。离忧见状,很快便应了下来,让绿珠先忙自己,说她一会便过去。

    待绿珠离开后,她这才再次交代福儿,今日所说之事万万不能再同其他人说,末了本欲再拿些银两给福儿的,但福儿却坚持不收,只道应该怎么做心中明白,更何况那卖消息出来的小姐妹也早就千嘱万咐过了,不论是为那方的人着想,她也会管好自己这嘴巴的。

    送走福儿后,离忧这才抬步去往书房。江一鸣今日回来得有些晚,而且还特意让人过来叫她,想来只怕找她有什么事。

    书房里头亮着灯光,在门口依稀听到江一鸣跟拾儿说话的声音,具体她也没听完整,约莫是让拾儿再去找个什么人,说是日后外头的事也好有个跑腿的,拾儿也不至于那般累,两头都要不断的跑。

    听到这话,离忧心中也明白,如今江一鸣的生意是愈发的做大了,他与那些经商世家不同,没有什么特定所做的行业,往往是看准时机,找一些有前景的事来做,倒是有些类似于现代的投资公司。

    对于江一鸣卓越的经商能力,离忧真的是十分佩服的,就如同天生骨子里便有着这样卓越的基因一般,让人不得不为之叹服。

    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待里头的人有了回应后便抬步而入,离忧见江一鸣并没有继续在忙,而是看上去有些疲倦的坐在椅子上休息。拾儿见她进来了,打了个 招呼之后便退下自行休息去了。

    “用过晚饭了没有?”离忧打量了江一鸣几眼,出声询问着,这个时候也没见绿珠她们准备吃的,想是在外头已经用过了。

    江一鸣见状,点了点头,示意离忧坐下来再说。

    离忧却并没有依言坐下,而是径直走到江一鸣身后,伸手按上了他的肩膀:“累吗?我帮你按按肩,放松一下。”

    说着也不理江一鸣有没有回应,径直用心地帮他按捏起来。这些天江一鸣总是早出晚归的,他的辛苦她自是看在眼中,想帮帮他,无奈自己又并不是什么经商的料,再加上对这里许多东西都不熟,只怕反倒会给他添乱,索性也就不瞎操心了。

    江一鸣一脸满足的任由离忧替他按着肩,只觉得一身都变得轻松了起来,那些什么疲劳什么的早就一去不复返,那样的感觉很踏实,很幸福,如同最亲密的爱人,不论在外头有多么辛苦,一旦回到家,回到那个有她的地方,看着她的人,听着她的声音,感觉着她的存在,那么一切便都变得轻松无比,而这一刻的幸福与温馨亦格外打动人心。

    “好了,我一点也不累了,你别按了,久了手会酸的。”江一鸣微微侧过头,伸手拉住离忧的手,将她带到面前:“坐吧,有事跟你说。”

    离忧听罢,依言在江一鸣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脸询问的望着他,不知道江一鸣这般正式的跟她说有事到底所指的是什么。

    “是不是酒楼的事有什么麻烦了?”她不由得问了一句,看他这几天如此忙碌,还真是有些担心。

    听到离忧的询问,江一鸣摇了摇头:“放心吧,酒楼那边的事都已经处理好了,该忙的也都基本上忙得差不多,日后会有专人打理,萧叔也会多盯着一点的,用不着天天往那再跑了。”

    “既然不是酒楼的事,那你要与我说什么?”离忧听江一鸣这般说,心中顿时放心了一些,同时语气也跟着轻快了不少。

    江一鸣微微一笑,没想到离忧竟一天到晚如此操心他的这些事:“傻丫头,你成天就只担心别人,对自己的事倒是一点也不上心了。”

    “我自己?我自己怎么啦?”离忧不由得糊涂起来,她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有什么需要操心的事来。

    江一鸣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过了年,你马上就要十五了,不会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吧?”

    离忧一听原来是说这个,便不在意的笑了笑:“还有好几个月,早着呢,你怎么突然提这个?又不是多特别的事,年年都有的,没必要这么早就记着吧。”

    “明年是你及笄之年,怎么不是特别的事?”江一鸣一脸的温柔,很是在意的说道:“就算你自己不在意,可我却不想你受半点委屈。”

    说着,他起身从书桌上拿出一个一寸来长的方形小锦盒,回到椅子上后将锦盒递到了离忧手中:“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离忧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又抬眼看了看江一鸣,见他又朝自己点头示意,便没有多问,径直将盒子打开来。

    “哇,好漂亮的玉簪”打开盒子的一瞬间,她不由自主的对着里头的东西赞叹了一句,那是一支十分名贵的翡翠玉簪,就算离忧并非玉石方面的行家,却也能一眼瞧出眼前这东西价值不菲,别说那精美绝伦的手法与雕工,光这玉的成色便是十分罕见。

    就算加上之前在那个小姐、夫人那里看到的上层玉饰,却也从来没有见过哪个有这支玉簪这般出挑。

    “喜欢吗?”江一鸣见离忧一脸的惊讶与兴趣,脸上也跟着露出了喜悦之色,她能够喜欢,那他便高兴。

    “喜欢是喜欢,可是这也太贵重了。”离忧将目光从那东西上移开来,转而看向江一鸣道:“这得花多少银子呀?太浪费了,我还是不能要。”

    江一鸣今日怎么送起这么贵重的东西来了?虽然上次生日时也送过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可是那个毕竟不同,是他向来随身携带的东西,而这个一看就是特意为她买来的。

    现代社会中的她就算自己每月工资不低却很少花大钱买太多的奢侈品,更何况现在花的还不是自己的钱,而且这东西也不是简单的奢侈品而已。

    “花多少银子这个你就别操心了,反正是不会因为这个而影响到生意上的周转。”江一鸣道:“再说这个怎么能说是浪费,及笄之时自然得有一根像样些的玉簪完成成|人礼,到时我会请城里命格最好的福妇替你操办。”

    江一鸣所说的成|人礼离忧倒还是知道,这里的人与中国古代的女子差不多,十五岁为成年,也需要行一定的仪式,只不过具体的细节却稍微有些差别。

    通常在十五岁生日的这一天,家中身份最尊贵的嫡母会亲自用一根簪子将女子一头秀发绾起,表示女子正式成年,而那要绾发的簪子一般也会永远的保留下来,等到有了下一代时,再传下去。而许多有钱人家往往都会尽可能替子女挑上一根好的如同传家宝一般日后让其传下去。越是富贵人家,越是重视,往往准备的簪子也越是贵重。

    而对于那些失去了母亲的人,如同离忧这样的到了成|人礼时,没条件的又当另论,而有条件的都会请一些身份尊贵之人代为完成成|人礼,意寓将来也会如同替她完成成|人礼之人一般尊贵幸福。所以许多人都会特意找一些身份尊贵、有福气、幸福的人来主礼。

    离忧知道江一鸣是想给她一个最为隆重、最为完美的成|人礼,他想帮她弥补欠缺的遗憾,这样的心意发自肺腑,而那根贵重的玉簪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载体而已。

    望着江一鸣温暖得可以化开一切的眼神,离忧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拒绝,那样的话,只会拂了他的一片心。

    “好,一切依你便是。”她微微一笑,应了下来,伸手细细的摸索着本没有任何温度的簪子,而心中却倍感温暖。只不过这东西好是好,平日还是不能真拿出来用,毕竟现在她的身份只不过是郑府的一个丫环。

    离忧的答复让江一鸣开心不已,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江一鸣便问起了离忧这几日自已呆在府中是否无聊,说反正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了,以后要是出门的话也可带上离忧一并去玩玩,顺便长长见识。

    离忧自是乐意,江一鸣若是忙得很,她自是不便去打扰,但既然都说了已经没太多的事了的话,那么偶尔跟他出去逛逛自是好事。

    日子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平静不少,自打上次沫儿找过她后,离忧也没有再碰上什么多操心的事。没过多久,郑子风也被解禁了,那小子倒还真听了她的话,不仅将相亲之事解决妥当,同时也顺利的取得了郑老爷的首肯,不用再成天读书什么的,而是渐渐开始学着打理起生意上的事来。

    转眼秋冬去春天来,郑府这些个月似乎都平静得很,大家各自忙着各自的事,亦将那些心事、矛盾什么的如同这天气一般暂时给冷藏了起来。

    过完年后,天气渐渐开始回暖,许是这一年都不太冷,因此冬天也显得不那么严寒。离忧又长了一岁,过不了多久,马上要满十五了。

    这小半年里,她时常跟着江一鸣出门,有时就在城里,有里会去临近的城,去得最远的一次都快到了京城了。原本江一鸣是想带着她顺便进京里去看看,开开眼界,但后来临时有事不得不改变行程。

    为此离忧遗憾不已,好在江一鸣说过日后经常都能够有机会到京城去,所以也没有再急着一时。

    倒是郑子风这小半年来渐渐生性了,学做生意也打点得有模有样,连郑老爷都当着众人的面夸赞过他,想想当时劝他勇敢的跟科考说再见,定位于经商倒是一个十分明智的点子。

    如今也算翻过身来的郑子风也不再像以前那般顽劣,长大懂事了不少,前一次见离忧时,还很是真诚的朝离忧道谢,神色自信而稳重,如同变了个人似的。

    至于郑子云,依旧读着他的圣贤书,依旧如明星般闪烁着光彩。他偶尔也来江一鸣这里坐一坐,有时找江一鸣下下棋,有时闲聊几句,末了总会与离忧说会话。江一鸣倒也不同于普通俗人,每次郑子云单独与离忧说了什么,从不会去追问,也不会有什么疑心,那种对离忧的信任与尊重发自肺腑。

    郑子云每每也不提其他的,总是问一些离忧的近况,找点什么轻松有趣的话题随意的聊着什么,偶尔虽然目光显得有些不太正常,不过离忧总会技巧性的无视,装做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看不明白。

    与沫儿偶尔也见过几次,除了有一回还有郑小西在内的三人小聚之外,其他时候都只是匆匆打个照面。也说不上好与坏,反正感觉再怎么样也跟以前不太相同。

    反倒是郑小西常常会来小院找她玩,自打郑子风有正经事做后,小西空闲的时候也更多了,有时是帮着郑子风跑个脚找离忧,有时则是纯属私人联系,聊天联络感情。

    离忧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挺自在,没有人找她麻烦,也不必操心什么,像条快乐的米虫一般再次过了小半年愉快幸福的生活。

    而近段日子离忧显得有些忙碌,但不是为了过些天自己十五岁及笄之事,而是因为江一鸣。因为到那天,不仅是她的生日,同时也是江一鸣的生日,去年她生日的时候,他曾说过,从此以后,她的生日便是他的生日。

    所以,对于离忧来说,过几天的生日便是江一鸣有史以来过的第一个生日,她必须好好的准备准备,给他一个惊喜,让他开心。

    手上的针线愈发的好使起来,离忧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三流的针线活会变得这般利索。放在现代那就是连颗扣子也没缝过的,而如今竟然亲自动手做起了衣裳。

    料子是亲自选的,颜色也是按江一鸣最喜欢的白色挑的,一开始她并不会裁剪,面对一大块布料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好在绿珠与二丫手把手的教她,浪费了好多布料以后这才勉强能够看得入眼。

    时间已经不多,再加上又不想让江一鸣提前知道,否则惊喜效果自会打折,因此她便让所有人都封口,自己找时间偷偷摸摸的做。一开始那针线粗得足可以塞进手指头,后来慢慢的也正常了起来,虽然与绿珠二丫头她们的水平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可即使是这般粗糙的水准对于离忧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

    有一次江一鸣无意中发现离忧的手指被针扎过,害得她只好胡乱编说是不小心弄到的,而后几天愈发的小心起来,不让江一鸣再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原本一开始设想的是还要在做好的衣裳上绣上些图案什么的,可眼下看来,能在生日那天完工做成一件衣裳就很是不错了,其他的打算也只能暂时先放一旁了。

    手中的针线不停的游走,离忧每一针每一线都十分的用心,仿佛渗入着自己最真的心一般,专注异常,就连身旁有人靠近也没有发现。

    “离忧,这针线活愈发进步了,现在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了。”绿珠突然夺过离忧手中的衣裳,逼使她停下来:“休息一会吧,你都坐这里好久了,眼睛会累到的。”

    “没事,我不累,没几天时间了,这才一小半都不到,不抓紧点时间哪里来得及。”离忧见状,连忙想拿回衣裳,虽然眼睛是微微有些不太舒服,不过还是可以坚持的,正好现在江一鸣不在,她可以趁着空当多做点。

    “休息一会吧,小西来了,说是三少爷让她过来送点东西。”绿珠边说边帮离忧将衣裳先行放好,不让她再做,这种活绿珠最清楚,久了很伤眼,因此也不管那么多,强行做着决定。

    离忧一听郑小西来了,只得放下手中的活一会再说,起身活动了一下,便见郑小西捧着个盒子走了进来。

    “小西,拿什么好东西来了?你家主子倒还算厚道,喝到了甘泉也没忘记我这挖井人呀”见着小西,离忧笑着开起了玩笑,如今跟郑小西接触得越频繁,两人之间的关系便愈亲密,说说笑笑的倒也早就成了常态。

    “你倒挺会给自己戴高幅,还挖井人呢,真是没脸没皮。”郑小西边笑边将手中的盒子塞到离忧手中:“拿着吧,三少爷听说过几天是你十五岁的生日,所以特意准备了份礼物让我给你送过来,你就笑纳吧”

    “他怎么知道我要生日了?”离忧并没有急着看,而是朝郑小西道:“不用说,准是你这丫头多的嘴。”

    “还嫌我多嘴,我不多嘴,你能得这份礼吗?别跟我说你不喜欢收礼哦,当时也不知道谁连我那么一个月少得可怜的工钱都惦记。”郑小西笑着将以前离忧与她们打赌赢钱的旧帐给翻了出来,揭着离忧的短。

    离忧自是不在意,别说以前,现在她照样还是爱银子,存多点私房的目标丝毫没有改变过。

    “行行行,我就是个贪钱的小人,行了吧,银子多好,谁不爱,不偷不抢靠本事得当然是多多益善。”她边说边打开了盒子,见里面是一对精致的金镯子,不由得笑道:“你家主子怎么送这个,我还当他会直接送银子呢。”

    听到离忧的话,郑小西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边笑边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个爱银子的性子还、还真是一点也没让三少爷料错。”

    实在是乐得不行,郑小西只得停了下来,专心的笑了一会后,这才收拢了些笑,继续说道:“三少爷说了,原本是想直接送满满一盒子银子给你的,估计你一定会开心得不得了,可后来一想,又觉得不妥,总归是你及笄的大日子,送银子未免太俗气了些。不过呀,他又说了,这金镯子可值不少银子,你若实在是爱银子,日后随时将它拿去换成银子也行。”

    “他倒考虑得周全。”离忧笑嘻嘻地将盒子盖了起来暂时放在一旁,继续说道:“不过好歹也是他的一片心意,哪里真会随随便便拿去换成银子。除非真有那么一天活不下去了,要不然这样放着那也是积蓄来的。”

    “行行行,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反正这东西现在就归你了。”郑小西自然不理离忧那么多,嘴巴一扁,略带感慨地说道:“你倒是好命,过生日,这么多人都惦记着,想想我去年也是十五,连家里人都没人带个信来问候一下,什么成年礼不成年礼的,都没有,哪像你……”

    郑小西虽并不知道江一鸣打算为离忧操办正式的成年礼,不过连她家主子都如此重视送这样的厚礼,那么其他的便更不用说了。虽然她并没有亲眼看到些什么,但隐隐的也能感觉出江一鸣与离忧之间的一些特别的感情。

    “小西,我……”离忧听小西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也有些不太自在,郑小西的父母待她虽然还算可以,但毕竟家中贫穷,因此那些什么仪式什么的自然也没有谁刻意去准备了。

    原本府中这些没成年的丫环,到了成年礼这天倒是可以请假回去行礼的,但正好那次小西的家中出了一些状况,因此也没有谁再有那个心情替她操办,而她索性也没有回去,权当没这么一回事。

    见离忧正替自己担心,郑小西连忙转换情绪,扯出笑容道:“瞧我,都扯到什么地方去了。对了,我也给你备了些礼物,自己做的,不值钱,你要是不嫌弃就收着。”

    说着,郑小西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上面绣着离忧最喜欢的竹影清风,看上去倒是用了心的,绣工精致无比。

    “呀,没想到小西如今的绣活这般厉害了。”离忧连忙接过,一脸高兴地说道:“怎么会嫌弃,喜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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