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遇非淑--完结第18部分阅读
所遇非淑完结 作者:未知
说了一句不妥,郑佳怡便打消了念头,随后也不再提及。hubaoer
飞霞虽也知道这样做并不好,那守柴房的人可是夫人的人,就算钱财收了,东西也让送去了,只怕转身还是会马上告诉夫人,到时受罪的可不仅仅是彩云了,还得让郑佳怡实实在在的搭上一条抗命不遵的罪名。
但可气的是郑佳怡竟那般听离忧的话,甚至连理由都不用多听,全然不似以前一般,就连她暗地里若有所指的说点什么,只要刚提到离忧便会被郑佳怡打断,不许她胡乱猜测。
不过,飞霞却也是极懂得审时度势之人,不论何种理由,反正五小姐现在对离忧看上去挺重视的,因此面子上她也不会对离忧怎么冷言冷语的。
第三天傍晚,郑夫人那边总算是放下话来,念在彩云这三天面壁思过的表现还算良好,认错态度也不错,因此网开一面,不会再将她卖出府,只是日后也不能再留在主子屋里当差,改罚去洗衣房了。
得到消息后,郑佳怡连忙带人去柴房那边,得到允许后这才将人暂时给带了回来,但第二天便得让彩云去洗衣房那边报到当差。
郑佳怡心中清楚,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若不是郑子云暗中帮忙的话,只怕这会工夫人伢子已经过来将人给领走了。正如离忧所说,去到洗衣房虽然累了点,但多少还是在府中,日后她还是能够照顾到一点,等到有了合适的机会,还是有机会能够再将彩云要回来的。
彩云回来后在飞霞的帮忙下进了些稀饭,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所以一下子也不能吃得太多,只能进些流食,等肠胃适应了以后,再慢慢增加食量。
吃过东西有了些力气后,彩云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便进了郑佳怡的寝房,单独留下来与郑佳怡相处。
这一晚,其他人都被打发开了,郑佳怡与彩云说了大半夜的话,随后才各自睡下,第二天一早,用过早膳后,彩云这才与其他人告了个别,拎着飞霞昨晚替她整理出来的包袱独自去洗衣房。
“谢谢你,以后小姐就拜托你了。”经过离忧身旁时,彩云微微停了一下,用只有离忧听得到的声音说了一句,随后很是真诚地笑了笑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离忧心知昨晚郑佳怡与彩云两人之间一定说了很多很多,看到如今虽然被罚到洗衣房,但神情却并无半点怨恨的彩云,离忧知道,经此一事,这个心高气骄的漂亮丫环应该是真正长大了。
彩云走后,离忧正式接替了彩云以前的差事,与飞霞一并轮流近前服侍郑佳怡,因为也看得出飞霞心中所想,所以在些起露面或者表现的事情上,离忧向来都不去争,相反都是主动让给飞霞去做,因此慢慢相处下来倒也算是和睦,最少表面是如此。
前此天郑小西果真来找过离忧一次,自是郑子风吩咐她来的。离忧当时正好抽不开身来,只好问清了小西她家主子到底遇到了什么为难事。
一听说那家伙是因为很快又要接受先生与郑老爷的再次考核了,肚里没货,心理也自然没底,又怕事后再次受罚,因此便想找离忧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度过难关。
离忧见状,却也没有袖手旁观,想了想后,偷偷教了郑小西几招作弊的方法,这些可都是现代“精英”人氏通过长期实践给总结出来的最有效的方法,这么多种总归有郑子风合用的。
郑小西听得目瞪口呆,也不知道离忧打哪里弄出这么多妙招,不过总算是能回去交差,便也没有多问,带着得来的绝技回去救驾去了。
一连过了好些天,郑小西都没有再来,离忧算算时间,估计着郑子风这次只怕是吉多凶少,暗道下见着那家伙一定得索些银子补偿下自己的点子才行。
这天刚换完差,离忧刚走出正屋,便有守门的过来通报,说是院子外头有人找她。离忧谢过通报之人,也没多想,便走了出去。
正文 第二十五章:患难见真情
第二十五章:患难见真情
出到门口,离忧左右扫了一眼,果然看到左侧围墙边上正有人在那里等着。原本还以为是郑小西来跟她说郑子风被他那先生与父亲考核的结果,却没想到竟会是洒扫房的福儿。
算算时间,她从洒扫房到五小姐这也差不多一个月左右了,之前她也曾回去看过她们一回,趁着她们休息的时间去的,怕撞上赵家媳妇所以也没久留。
不过上次去时绿珠她们都说赵家媳妇虽然成天不给她们好脸色,但却也不敢真正做得太过份。洒扫房的姐妹倒也挺团结的,若是太过份的要求则会一并反抗,赵家媳妇怕耽误差事到时给自己惹上麻烦,所以也只好收敛了一些。
这一切也算是刘姑姑的功劳吧,虽说只是个小小的洒扫房,可进去的人在她的管教下却个个都很有骨气,如今刘姑姑虽走了,却也没有人随随便便的给刘姑姑丢面子。
离忧见是福儿,当下心中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按理说若没什么紧急事的话,才隔了这么些天福儿不可能单独跑到这里来找她,而且也不进去,只有外头等候,脸上的神情也不怎么好,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福儿姐,你怎么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吗?”离忧三步两步朝福儿走去,边走边问。
福儿见离忧出来了,顿时如同遇到了救星一般,连忙迎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道:“离忧,不好了,二丫姐出事了。”
“二丫姐?”离忧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先别急,慢慢说清楚,二丫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出事了?难道赵家媳妇拿二丫开刀了?之前整个洒扫房,除了她这个大冤家以外,就数二丫对赵家媳妇的态度最不好了,这一切也都是因为离忧,离忧心中清楚,二丫是记着她当日的顺手之恩。
可即使如此,赵家媳妇也不应该会明目张胆的太为难二丫才对呀,要知道二丫也算是洒扫房的核心人物了,更何况上次去看她们时也没有听到半点什么不好的预兆呀。
福儿嘴角一扁,似乎是再也忍不住了,很是难过地说道:“离忧,你快去看看二丫姐吧,她只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离忧脑中如同一阵雷击,一时间愣在了原地,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病得很厉害,已经昏迷了三天了,高烧一直不退,我们什么办法都想了但却一点好转也没有。”福儿眼泪都出来了:“昨天我们凑钱请了个郎中过来,钱倒是全花了,可却半点作用都没有,现在连药都灌不下去,郎中说已经没得救了。”
没得救了?离忧觉得心突然如同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似的,简直有些透不过气来,没想到之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现在却被告之要死了。
她重重地吸了口气,突然拉起福儿的手便往前走:“福儿姐,边走边说。”福儿自是点头,两人快步朝洒扫房而去。
一路上福儿将整个事情始末一口气说了下来,原本二丫已经病了好些天了,只不过前些天并没有这般严重,三天前突然高烧不退,整个人一直昏迷着,请了郎中过来只说没用了。
赵家媳妇压根就不理二丫的死活,只说别死在这里,让人跟上头通报了一声,昨日当晚上头便来了人说是让人去了二丫家,叫她家人将她给领回去。
二丫父母都不在了,两位兄长都不愿意接这个半死不活的妹子回去,管家知道后也不理了,只道已经通知了家人,既然人家不理,那么日后生死便不再负责。又听说已经请过郎中了,便连郎中都不再请了,只给了二两银子说是再去按方子抓两副药,听天由命了。最多死了郑家顾念情面,给帮手安葬了。
离忧听后更是一肚子的火,郑府的做法也就算了,虽并不太近情理,但这样的社会却都是如此,挑不出什么不对来。别说是一般有钱人家的粗使丫环,就算是宫中普通的宫女,若是病了,那也只能听天由命,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替她们花钱认真治疗。
只是没想到二丫家那两个不争气的哥竟如此无情,连妹妹的死活也不理,退一万步,就算真没钱治病,好歹也将人接回家中好好照顾,哪怕是死了,二丫最少也还能感受到一下家的温暖。可现在,她却如同孤儿一般命悬一线地躺在那里。
人性,真是太让人失望的东西,若不是还有洒扫房那几个心地善良的姐妹,也许离忧真的会一并愤恨整个世界。
“二丫姐,二丫姐”坐在炕边,离忧朝躺在那一动不动的二丫叫了几声,却丝毫没有反应。
她伸手摸了摸二丫的手,尽管绿珠等人不停的替她用湿毛巾给她额头降温,但她身上的温度却仍就烫得惊人。
“离忧,她听不见的,都三天了,一直这个样子。”绿珠在一旁拍了拍离忧的肩膀,叹了口气道:“昨天偶尔还会说几句糊话,今日连糊话都没听她说一句了。”
柳枝则忍不住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本来就只是个普通的风寒,二丫姐也没在意,早知道会这般严重,先前就算是四处凑钱也得让她去看病的。”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看到躺在那一动不动的二丫,众人除了替她难受以外,同时又何尝不是替自己哭。要知道,像她们这样的人都是一个命,万一哪天跟二丫一样,一病不起,那就也只有等死的份了。所以,像她们这些人,什么都不怕,哪怕饿上两天也没事,怕叫怕生病。
像二丫这样等死,这是一种多么大的悲哀。其实这还不算最惨的,好在昨日请过郎中了,证实就是风寒引起的,并不是什么其他能传染人的病,否则的话就算是二丫家人不领她,郑府也是不敢将她继续留在府中的。那样的话,就真只有曝死街头了。
“绿珠姐说二丫平日要好的也不多,以往咱们几人也处得不错,所以才让我去找你过来,好歹也能多个人给她送送行,让她黄泉路上心里不会太苦。”福儿早已泪流满面,进府到现在她与二丫关系最好,如今自己却也只能看着她这般无能为力。
屋子里悲伤的气息越发的浓,就连绿珠也无声地流着泪,一脸的无奈。离忧神情愈发的凝重,也顾不得应几人的话,赶紧对二丫做了一下简单的检查。
她伸手扒开二丫的眼睛,看了下瞳孔的变化,又附耳在心脏上方听了听,最后还伸手摸了摸脉。绿珠几人见状,都不由看向离忧,虽不知道在期盼什么,但却突然好象多了一点希望似的。
“离忧,你会医术吗?”绿珠见离忧似乎已经检查完了,这才出声问道。
“不会,我只是大致检查一下状况。”离忧边说边站了起来,她已经想好了,二丫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拖了,不论能不能救活,但最少她得尽最大地努力尝试一下。
“绿珠姐,你们先在这里照顾好她,我去去就回。”离忧朝绿珠交代道:“记住,现在一定得想办法给她灌些水进去,否则她挨不了多久了。”
说着,离忧也来不及多做解释,快步跑出了出去,身后传来福儿的喊声,只不过离忧并没有再耽误时间,而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福儿,别喊了,离忧想必是去想办法了。”绿珠望着离忧消失的方向,随后继续说道:“这丫头做事向来都有分寸,不可能无缘无故这般。咱们按她说的做,想法子灌些水给二丫喝下,在这里等离忧回来。”
福儿与柳枝纷纷点了点头,离忧虽并没有明说,但她们心中却很明显的多了一点东西,希望。
离忧出了洒扫房后,一刻不停的往三清园奔去,当然她此行的最终目的并不是三清园,而是江一鸣那里。这个时候江一鸣应该不会去三清园,所以她只能从三清园那里穿过去直接去他住的地方找他帮忙。
她头脑中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他,而放眼整个郑府,这个时候她也只能去找他了。
一口气冲进江一鸣住的院子,离忧来不及停下喘上一口气,便直接往他书房方向奔去,按他的习惯,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呆在书房的。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没规矩的横冲直闯”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十五六岁小厮模样打扮的男孩子冲了出来,猛的拦住了离忧的去路。
离忧连忙止住步子,边大口喘着气边朝那小厮说道:“我有急事,要找江一鸣,他在不在?”
“你谁呀,怎么直呼我家公子的名讳?”小厮见离忧一点规矩也没有,顿时便拉下了脸:“我家公子可是郑府表少爷,哪里是你……”
话还没说完,突然从书房传来了江一鸣的声音:“拾儿,不必拦她。”话音刚落,江一鸣便从书房内走了出来,快步往离忧这边走来。
被唤作拾儿的小厮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自家主子会听到声音这么快便出来,不过他反应还算快,见主子已经走过来了,连忙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离忧,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江一鸣不由得皱了皱眉:“先进书房休息一下再说吧。”
“不,不,来不及了。”离忧连忙调节好自己的呼吸,直奔主题:“江一鸣,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可以”江一鸣连问都没问到底是什么忙,便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了下来:“你别急,慢慢说。”
离忧欣慰极了,江一鸣的毫不犹豫让她的心渐渐安稳了不少,她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客套的话,直接道:“我有一个地洒扫房当差的朋友,现在生了重病,高烧不退,已经晕错了三天,我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救,但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一鸣,她的家人都不管她,郑府更不会浪费银子在她身上。如果你的条件允许的话,帮帮她好吗?”她拉着他的手,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若是连江一鸣也救不了二丫的话,那么其他人更是没有希望了。
虽然与郑子风关系也不错,可他毕竟年纪还小,没什么自主权,而郑子云那人她却是不想再欠人情了,唯独江一鸣即不会让她有心理上的负担,同时也应该是最具备能力帮忙的。
“好,我帮她”江一鸣反手握住离忧的手,安抚她道:“你放心,我会尽最大的能力帮她的。”
说着,他转过头看向一旁早已看傻了的拾儿,快速吩咐道:“拾儿,快去备辆马车,在郑府后门候着。”
拾儿哪里见过自家公子这般模样,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将离忧看得再清楚一些,猛的听到公子的吩咐,这才醒悟过来,连忙领命跑了出去。
“离忧,病人现在在哪里?我跟你一起去带她出府治病。”江一鸣边说边转身往正屋方向走去:“你先等我一下,我取点银子。”
“不,一鸣,你还是去后门等着吧,我那边有人手,可以将她送上马车的。”离忧连忙说道:“咱们分头行动,一会在后门会合。”
“好。”江一鸣很快明白了离忧的意思,虽然自己这个表少爷在郑府并不怎么出名,但认识他的人却也不少,若是一会让人看到他与离忧一并带个下人出府,只怕会引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倒是无所谓,只是对那病者也好,对离忧也好,影响却是很大的。这个时候她还能考虑到这些,倒确实是相当不错的了。
说实话,那个病人他压根就不认识,生死什么的本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只要是离忧在意的人或事,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离忧片刻不敢停留,一口气又跑回了洒扫房,好在也没撞上什么多管闲事的人,只不过这一来一回的虽不算太远,但也累得够呛。
“绿珠姐、福儿姐,柳枝姐,快些帮忙把二丫扶起来。”离忧进了屋,一屁股坐了下来,顺了两口气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帮我把她扶到后门口,我现在送她去治病。”
“啊,什么?”
“治病?”
几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全都直勾勾地盯着离忧瞧,不知道她这么往外跑了一趟怎么一回来便说这些,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要知道带二丫去治病可得花不少的钱呀
“没时间解释了,反正你们照做就行了,信我吧。”离忧歇了一会,又马上站了起来,直接动手去扶二丫。
“听离忧的,快帮忙。”绿珠这个时候也不想那么多了,提醒另外两人一起过来帮手。
几人合力将二丫扶着便往外走,后门离洒扫房倒不算远,不过几个女孩子再带上一个完全昏迷的人却也是很吃力的事,速度怎么样也快不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刚出院子,便听到身后传来赵家媳妇刺耳的噪音,众人只好先停了下来。
“离忧?原来真是你这个臭丫头,我还以为我大白天看花了眼呢”赵家媳妇一把跨到几人面前,拦住去路,也不理挂在绿珠她们身上的二丫,径直朝离忧进攻道:“你现在可不是咱洒扫房的人,跑来想做什么坏事?”
“坏事?”离忧冷哼一声,自是不想浪费时间跟赵家婆子耗:“赵姑姑,麻烦你让让,二丫现在病得很厉害,我得送她回去。”
她自然不能说是带二丫去看病,以她一个丫环哪里有这种能力,因此只好借口说送二丫回家。
“送她回家?你还真是喜欢管闲事,昨个她家人都发了话了,送回去也不会让进门的”赵家媳妇嘲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以为你是谁,你还想……”
“赵姑姑,我想什么不关你的事,不需要你来管。”离忧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若是想二丫死在你负责的洒扫房的话就将她再弄回去,不想的话,少给我废话,让开点别耽误时间”
赵家媳妇一下子被离忧的话给堵死,虽说是见不惯离忧,可相比之下自然更是不愿意二丫死在这里惹晦气,既然这丫头要多事,那她巴不得,反正出了郑府,管二丫家的人收不收都不再关她们什么事了。
“让开”离忧将不出声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的赵家媳妇推了开来:“我们快走。”
几人见状,也懒得理会赵家婆子,扶着二丫便继续往前走。赵家婆子虽一肚子都是火,但这回却也没再出声,只是狠狠的朝离忧的背影呸了一下,然后便扬长而去。
绿珠几人撞撞跌跌的,好不容易将二丫扶到了后门。到了那,守门的人好象事先知道了似的,什么也没问便直接给她们开了门。
出了门,右侧方向正停着一辆马车,离忧连忙瞧了一眼,赶车的果然是江一鸣的小厮拾儿,于是便连忙招呼众人将二丫扶上马车。
正文 第二十六章:谜一般的江一鸣
第二十六章:谜一般的江一鸣
“绿珠姐,你们几个先回去吧,我跟着去就行了。”离忧坐上马车,朝马车旁的绿珠说道:“今日的事不论谁问都只说二丫被接回家就行了,其他的什么也不要多说。一切等我回来了再说,好吗?”
绿珠连忙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们明白,离忧,二丫就交给你了,一定得救救她呀”
“放心,我会尽力的。”离忧点了点头,又朝福儿与柳枝看了看后便快速进了车厢,让拾儿驾车出发。
马车很快便动了起来,快速朝城中医术最好的同济堂直奔而去。
见马车走远,绿珠几人这才从后门进了府,回洒扫房。一路上几人都没有说话,刚才的事情她们到现在都还有些没完全反应过来,也有许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只是却也没有谁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
一直到回到洒扫房,进了屋,关上了门,福儿这才不解地问道:“绿珠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我好象看到马车内有一个公子,看上去与离忧极为相熟。”
“废话,不熟他能帮离忧带二丫去治病吗?你当离忧是千金小姐呀,哪来那么多银子付诊金、药费。”柳枝接口道:“我倒是瞧着那公子有点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还有那马车也挺眼熟的,像是咱们郑府自家的。”
“对对对,我也觉得眼熟,那个超车的小厮我好象见过,就在咱们府中见过。”福儿紧接着说道:“那位公子穿戴很是讲究,看样子应该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不知道离忧什么时候竟然认识这样的人,而且还那么熟。”
“你们都别瞎猜了,反正有一点离忧这么做都是一心一意救二丫。”绿珠打断了她们的话,吩咐道:“至于其他的事大家都别多打听,能够让我们知道的一会离忧回来后自会说明,不应该知道的就别瞎猜,更别对任何人瞎说,否则怕是会给离忧惹祸的。”
“放心吧绿珠姐,我们明白的。”福儿点了点头,离忧今日这做法可真是不知多么仗义,她们哪里会这么没良心还四处给她乱传,生事端呢。柳枝也连忙答应,自是不会如此多嘴多舌。
“唉,早知道这样,当初应该早点告诉离忧的,早些去治的话自然不会病成现在这个样子。如今都这样了,只怕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绿珠叹了口气,坐在那里神色黯然,其实,若是刘姑姑在的话,二丫的情况也一定不会这么糟。也许一切真的都是命里注定的,现在她们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等了。
马车一路行驶,离忧脸上的神情很是凝重,望着躺在车厢内一动不动的二丫,心中不由得一阵心疼。
有时觉得自己命不好,可回头看看,比她命苦的不知道还有多少,其实她也知道二丫现在已经病得相当严重,只怕医治起来也最多是让她这样多吊着几天的命。可是当她看到的时候,心里却容不得多想,只是最本能的想尽最大的努力去救她。
“一鸣,这事是不是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若是二丫最终还是死了的话,你是不是会更麻烦?”离忧此时头脑完全清晰了过来,同时也不再仅仅只是想着救人,而是会想到更远,当然这却并不代表她后悔了自己的决定,只是怕自己这么做让江一鸣为难了。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江一鸣微微摇了摇头,安慰道:“别看我虽是个不受待见的寄居者,但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到我的。”
“真的?”离忧反问了一句,仔细盯着江一鸣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些真假来。
“自然是真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你只管放心,我会尽力救治她,就算真不幸的话,也会好好将她的后事处理妥当的。”江一鸣朝离忧笑了笑:“别想那么多了,只要自己认为应该做那就行了,至少日后不论如何都不会后悔。”
离忧听罢,亦笑了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很快,马车便停了下来,拾儿将帘子掀了起来,告诉江一鸣到同济堂了,江一鸣也没犹豫,示意离忧先下车,然后自己抱起二丫便下车直接往店里走。
排队看诊的人太多,同济堂有好几位医术了得的郎中,但每天亦忙得很。而这里医术最好的当数同济堂的老板,但老板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现在却很少亲自接诊。
“怎么办,这么多人得轮到什么时候才行?”离忧有些急了,二丫已经拖得太久了,再耽误下去,只怕就算神医在世也没用了。
“别急,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江一鸣边说边将手中的二丫放到一旁好心人腾出来的空位上,然后快步走向柜台那边。
隔得有点远,再加上人多也不是很安静,因此离忧并没有听到他跟那掌柜说了什么,只是没过一会,掌柜原本不怎么耐烦的脸顿时堆满了笑容,点头啥腰地朝江一鸣说了两句话后,便快速往后堂而去。
“拾儿,将二丫抱进来。”江一鸣一边吩咐拾儿,一边拉了拉离忧:“走吧,已经安排好了,这里的老板会亲自给她诊治的。”
离忧惊喜不已,却也没多说,连忙跟着往里走,没想到江一鸣还有这样的能耐,插得到队不说,还能请到全城医术最好的同济堂老板亲自出马,一时间对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关于这家店的老板,以前她也略有所闻,医术了得,但脾气却古怪,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便亲自出诊的,哪怕再有钱也没用。
看来江一鸣还真是个不简单的人,单从他能临时请动这老板来看便可见他不仅仅只是一般的有才学的公子哥而已。
当然,这个时候离忧并没有太多心思想这些,那掌柜将她们带到后室一房间将二丫给安置在屋内的床上,随后没过多久,一个胡子花白的七旬老人便走了进来。
江一鸣显然与地老人相识,恭敬而从容的打过招呼后便将来意简单说与老人听,老人也无多言,马上便让人准备好东西,替二丫诊治起来。
为了不影响到老人的诊治,掌柜将江一鸣与离忧等人请到了外室坐着等候。离忧也没多问江一鸣,只是远远的看着,见那老者正在用针灸治疗,心中多少有了些希望。
等待总是漫长的,离忧不知道过了多久,却见那老者终于站了起来往她们这边走来,这才连忙放下手中茶杯,跟着站起。
“大夫,她怎么样了?”也没想太多,她直接开口便问起了二丫的情况。反正看样子江一鸣应该与这老者有些交情,虽然并不清楚这一老一少的到底是如何扯上关系的。
老者看了一眼离忧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转而看向一旁的江一鸣,朝他说道:“病人情况相当严重,像她这种情况,估计去找其他的大夫都没得救了。老夫刚才已经用银针替她散了热,控制住了病情,接下来还需要配合汤药等其他一系列的治疗。最迟明天应该可以醒过来,想来完全康复还得在这里医治调理几天。”
“也就是说二丫有救了,她不会死了?”离忧兴奋极了,也不顾那老者对她异样的眼神,脱口便说了出来:“您真是神医,真是太谢谢您了,太谢谢您了。”
真没想到这老大夫这般厉害,光靠那几根细细小小的银针便能够将一个将死之人从阎王爷那里给活活的拉回来。
老者听到离忧的夸赞,只是略微再看了离忧一眼,却仍就没有应她的话,离成见状,心道这老人家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古怪,于是便连忙闭上了嘴,生怕无意惹恼了老者,不给二丫继续治疗那可就麻烦大了。
“谢谢”江一鸣淡淡一笑,打破了微微有些尴尬的气氛,不过却仍就没有一句多的话,一如平时对着郑子风郑子云等其他人一般保持着固有的距离。
那老者却反倒一点也不在意,点了点头后便径直掉头出了房间,而刚才领她们进来的那个掌柜却连忙告诉江一鸣接下来二丫的所有治疗与料理全部都会有专门的人负责,让江一鸣尽管放心。
解释清楚后,掌柜也先行退出去准备汤药等东西去了,离忧等那掌柜一出去,便连忙走到里间看二丫,虽然二丫仍就昏迷,不过伸手一摸,烧果然退了不少,而且脸色看上去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死气沉沉,多了几丝生气。
“放心吧,孟大夫说她没事就一定不会有事的。”江一鸣的声音在离忧身后响起,较之刚才同那老者说话的语气柔和了不少。
离忧回过头朝江一鸣问道:“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厉害的大夫?看样子应该还挺熟的。”
“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再跟你细说吧。”江一鸣并没有多做解释:“时辰不早了,你出来也没告假,耽误太久了不好,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那二丫头怎么办?”离忧见江一鸣这般说,心知这事肯定也不简单,于是也不再多问,只是眼下就回的话,她还真是有些放心不下。
江一鸣看了一眼二丫,又看了看离忧,解释道:“放心好了,她在这里会得到最好的治疗,也会有专人照顾她的。反正孟大夫也说了一时半会不会醒,你就是守在这里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况且,二丫的病情若有新的进展,他们自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我的。”
离忧想了想,觉得江一鸣说得很有道理,既然有专业人氏全程照料,那她自然也就安心了,况且自己是偷偷出来的,还不知道这会功夫五小姐那临时有没有事找她,万一真有又找不到人,还不知道会引出什么误会来。再说绿珠她们也还在等着她回去报信,都这么久了,想来她们也急得不行。
“那走吧,我的确出来很久了。”离忧点了点头,随后便与江一鸣一并离开了同济堂,再次坐上来时的马车回郑府。
马车依旧在后门旁边停了下来,江一鸣带着离忧顺利的从后门进了府。进去的时候附近并没有其他人,而守门人亦同之前她们出来时一样,二话也没说便放行了,显然是江一鸣提前便打点好了一切。
整件事下来,离忧不得不从心底深处佩服江一鸣的本事与能力,年纪轻轻便已经这般行事周全、滴水不露的,她与他还真是没有任何的可比性,简直就不是同一个档次的。
“好了,我先走了,今日之事真的很感谢你。”离忧正式的向江一鸣道着谢,若不是他,二丫只怕是必死无疑了。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他微微一笑,目光格外柔和:“快回吧,一有消息我会让人通知你的。”
离忧觉得此时自己的心无比快乐,她点了点头,朝江一鸣挥了挥手,转身含笑离开。
路上,离忧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五小姐那一趟再说,虽然这个时候不是她当值的时间,但她出来时却并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声,因此决定先回去点个卯,然后再去洒扫房将二丫的事告诉绿珠她们。
刚回住的院子,离忧就被告之五小姐带着飞霞出去了,说是二小姐刚才命人请五小姐过去,具体什么事就不知道了。离忧对这二小姐是早有耳闻,却一直没有见过庐山真面目。
反倒那苏谨,听说如今已然成了二小姐最为信任的心腹,至于那个穿针引线,引狼入室的李玉花吗,也不知道现在心情如何。估计着只怕是肠子都快给悔青了。不过有一点离忧还真是想不明白,当初也不知道苏谨到底给李玉花灌了些什么,竟能让她这般言听计从。
“我还有点事,要去趟洒扫房,小姐回来后若是问起便说我很快就会回来,若没问就不必多言。”她吩咐着小丫环,也不再多想苏谨的事,转身又出了院子,直奔洒扫房而去。
见到绿珠几人,离忧也没有解释太多,只说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二丫现在正在接受治疗,而且过几天一定会回来个活蹦乱跳的大好人。众人一听皆高兴不已,自是将离忧奉为功臣,而心中对她亦是愈发的佩服与尊敬。
离忧全然不在意这些,只是告诉几人救人者其实另有他人,而她不过是跟着跳了下腿,让大伙不必如此。
“几位姐姐,今日之事还请你们都烂在肚子里,救二丫的人并不想别人知道,而我也没办法跟你们解释太多,毕竟……”离忧略带抱歉的朝几人笑了笑:“毕竟有些事原本真的很简单,不过一旦被人传来传去就显得复杂了。”
“离忧放心吧,这些道理我们都明白的。”绿珠拍了拍她的肩膀,相当理解地说道:“你们都是好人,都是二丫的救命恩人,我们知道怎么做的。”
福儿与柳枝也连连点头,保证不会对任何人提及。在她们心中,离忧本就十分与众不同,除了身份以外,其他各个方面都比那些千金小姐强得多了,因此门路多,认识的人多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几人又聊了几句,见福儿她们原本早就已经统一了口径,离忧便先行回去了,临走时让她们只管安心,一有新情况她都会及时过来通知的。
出了洒扫房往东走了一会,远远的却看见郑子云带着人从南边过来,离忧本想避过去,但郑子云却正好抬眼看到了她。
她只好继续往前走,在将要拐弯的交叉口停了下来,想让郑子云等人先过。谁知郑子云却硬是在她前面停了下来,那架式像是等着她去给他问好一般。
没办法,离忧只好上前两步朝郑子云行礼道:“大少爷好。”
边说她边偷偷看了一眼郑子云,见其神色有些古怪,好象是有什么心事一般,而余光则同时看清了跟在他身后的两名侍女,不是别人,正是沫儿还有那个叫清歌的丫环。
清歌面色清冷,显然并不怎么高兴,而沫儿则偷偷朝离忧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免了。”郑子云一个抬手,示意离忧起身:“你这是从哪里来?”
“回大少爷,奴婢刚才去了趟洒扫房,现在正要回去。”离忧搞不清郑子云这是什么意思,竟当着他身旁两个侍女的面特意停下来问她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洒扫房?回去找以前一起当差的姐妹叙旧吗?”郑子云笑了笑,神色比之前要明朗得多,但却仍旧如刚才一般问着一些不着调的话。
“是的。”离忧点头称是:“大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心中暗道,没有什么事的话她可得走了,刚才突然觉得郑子云身后站着的清歌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可郑子云却偏偏没有半点的察觉,仍就用那种好似与离忧极为相熟的语调说道:“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正好看到你经过,便停下来了随口问问。”
话音刚落,离忧只觉得浑身上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一抬眼正好对上了清歌那寒意四射的目光。
正文 第二十七章:特别的礼物
第二十七章:特别的礼物
郑子云这回总算是察觉到了些什么,顺着离忧的目光,他猛的一回头,正好将清歌的表情尽收眼底。
清歌吓了一跳,她自然没料到郑子云会突然回头看她,愣了一下后连忙将刚才的表情隐去,换上了在他面前一贯流露出来的温柔与甜美。
这一幕实在太过戏剧化,离忧暗道了声可惜,清歌这回也算是不小心本性流露,却正好被最不愿意见到的人给抓了个现形,此时心中定是悔恨交加。
这清歌也算是活该,无端端的对她怒目含恨什么的干什么,她可从没得罪过这丫头。不过之前清歌神色就不太好,好象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只怕对她也不过是一种迁怒罢了。
“既然大少爷没什么吩咐的话,那么奴婢便先行告退了。”离忧不愿惹什么事端,打算马上开溜,不想参与到别人的内部矛盾中来。
郑子云听到离忧的话,这才回过头来,也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走吧。”
“是,多谢大少爷。”她福了福,又朝后头的沫儿看了看,算是打了个招呼道了个别,然后便先行离开了。
郑子云也不再停留,抬步继续前行,清歌与沫儿见状连忙跟上。
“清歌,刚才在夫人那你便有份了,如今却还不知收敛”郑子云头也没回,边走边说着,声音冷漠得很:“若再有下次,你便换个地方当差吧”
清歌一听,脸上顿时血气全无:“奴婢知错了,日后再也不敢,请主子息怒。”
郑子云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沫儿与清歌:“沫儿随我出府就行了,清歌就不必去了。”
“是”沫儿与清歌连忙领命,只不过清歌此时心中极不是滋味,若不是当着郑子云的面,只怕早就想将沫儿给生吞活剥掉了。
留在原地,清歌默默地看着郑子云与沫儿越行越远渐渐消失的背影,目光阴冷无比,她喃喃自语道:“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得到我应得的,将你们这些贱人都踩在脚底”
此时离忧正好前脚踏进院子,还没来得及踏进另一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