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遇非淑--完结第13部分阅读
所遇非淑完结 作者:未知
在这里再次遇到您,所以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并不是您所说的有什么不情不愿的。 秋读阁”
“是吗?那么看来,你倒是不怎么愿意见到我了?”郑子云不依不饶地说着,脸上的笑容格外的显眼,就连眼角都满是笑意。
“怎么可能?”离忧夸张地笑了笑,努力不让自己的嘴角抽搐:“大少爷你真是会说笑话,像您这么大方的财神爷,奴婢怎么会不愿意再见到您呢?要知道我们整个洒扫房的人现在都对您是感恩戴德,一心想着努力当差,好报答大少爷的赏识呀”
nnd,离忧脸上挂着笑,心中早就开骂了起来,死郑子云,坑了她还敢跑来笑话她,真是玩得有些过火了。不就是有个有钱有势的老爹吗?靠自己的话,指不定谁瞧不起谁呢
郑子云见离忧这样子,愈发的觉得有意思,本以为以这丫头的性子,一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却没想到她竟还真笑得出来:“看来你倒是个讲义气的人,有什么好处也舍不得一人独吞,不是沫儿回来说,我还真想不到,你竟会把那十两银子拿出来与其他人一起分享。”
“那是,大少爷让沫儿在院子里大声示恩,不就是想让更多的人受惠吗?”离忧不愠不火地回着,她就是不上当,就是不生气,就是不让郑子云得逞。
唉,这有钱人家的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无聊,大白天的都没事做,四处闲逛不说,还要妨碍别人,她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到底。见郑子风张了张嘴,似乎还有话说,离忧可没那么乐意了。
“大少爷还要继续逛这园子吗?”她紧接着出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奴婢就先去打扫其他的地方,免得扫得灰尘四起,坏了您的兴致。”
说着,离忧微微福了福后便做势要退下先行离开。
“等一下,谁说本少爷是在逛园子?”郑子风见离忧想开溜,自是没这么快放她走,今日他可是特意来这里等她的,来的目的都还没达到,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离忧却也不意外,心中早就有了两手准备,听到话后便立马停了下来,一脸可爱地说道:“是奴婢误会了,既然大少爷不逛园子,那烦请借让一下,时候也不早了,奴婢得干活了。”
说着,离忧也不等郑子云回应,径直拿起扫帚往里边走了一点,开始旁若无人的扫了起来。
郑子云愣了一下,倒没想到被离忧给带坑里了,逛不逛的,反正意思都是要走人,只是走的人不同罢了。
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好笑,好歹自己也是郑家大少爷,今日竟有意无意的总逗个小丫环玩。算了,既然人家都不乐意,他还是识趣点得了。
看着离忧打扫的举动,郑子云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伸手从腰际摸了摸后,这才略微提高了些声音朝离忧喊道:“丫头,过来,有东西给你”
正文 第六章:偏不如你意!
第六章:偏不如你意!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离忧不由得一声轻叹,刚才郑子风才塞了个小玩意给她,现在连这大少爷竟也说有东西要给她,难不成这么快就转运了?
也没多想,还是老老实实地转身朝郑子云走了过去,谁教人家是主子呢,不论是真是假,是好是歹的,这命令总归得服从的。
“大少爷有什么吩咐?”快速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也没发现郑子云身上多了什么其他东西。离忧暗自嘀咕,也不知道这家伙又想玩什么把戏。
“再过来一点。”见离忧最少距自己五六尺远,郑子云微微皱了皱眉头。
离忧见状,只好往前又走了两步后再次停了下来,略带疑惑地望着郑子云:“过来了。”
“再过来一些”这一回,郑子云的语气听上去显得有些不耐烦了,看向离忧的目光也冷了不少。
离忧心中哀叹,果然是个贵主子,翻脸比翻书还快,想及此,干脆一咬牙,连着往前又走了三四步才停了下来。心想着这回应该行了吧,再走两步便可以直接撞上去了。
“够了吧?”她有些无奈地问着,此时早就深深地体会到了权势的重要性,改明哪天她有钱了,翻身做主了,她也没事找几个看不顺眼的人耍着玩。让他近点就近点,让他远点就远点
“把手伸出来。”郑子云自是将离忧的表情尽收眼底,却根本不理会,继续自顾自地发号着司令。
离忧早就被磨得没了脾气,二话不说便照着要求伸出了一只手,左右不会将她手剁了,她也懒得再多费脑子做无用的思考了。
郑子云见离忧总算是干净利索起来了,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他将手上握着的东西直接放到了她的手心,笑着说道:“这个给你。”
离忧垂眼一看,手上竟多出了一绽白花花的银子,当下便抬头看向郑子云,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的银子啊,这都不认识了?”郑子云打趣道:“你可看清楚了,纹银十两,分毫不差。”
“奴婢知道这是十两银子,可不知道大少爷为什么凭白无故的给奴婢。”离忧虽爱钱,可却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自然得问个彻底。
见离忧此时手中握着银子反倒一副如此淡定的模样,像是没半点兴趣一般,郑子云不由得再次笑了起来:“这个是我与你打赌输给你的,你不是最喜欢银子的吗?怎么现在反倒矫情起来了。”
听到郑子云的话,离忧脸上神情一变,整个人看上去顿时显得严肃得很,完全不同于之前的任何时候。
她想都没想,直接将银子推到了郑子云面前,没有半点犹豫的说道:“大少爷还是将这银子拿回去吧,之前打赌的银子您已经付了,至于那钱最终是不是全额到了奴婢手中,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既然是赌约,自然是按约定行事,大少爷之前命沫儿送银子过去,虽有心让奴婢破财,却也并没有违反约定,所以自是无需再额外另付。”
“理是这个理,不过本少爷若不再重新给你这十两银子,倒是显得我有些小肚鸡肠了。”郑子云自然没有去接那银子,倒是离忧的表现却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大少爷过虑了,打赌本就如游戏,只要不违反规则,怎么玩都行,无关乎人品什么的。”离忧边说边强行将银子塞回到他手中:“这银子奴婢不能要,您还是拿回去吧。”
“为什么?”郑子云瞅了瞅被强行塞回手的银子,很是不解:“你不是最喜欢银子吗?这可是十两,顶你好些年工钱了。”
离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错,奴婢是喜欢银子,不过就算是奴婢再喜欢的东西,取与不取皆有自己的原则,大少爷好意,奴婢心领,但却实在无理由再拿一次。”
这一回,郑子云算是完完全全对离忧另眼相看,原本还只觉得这丫头聪慧、伶俐,很是有趣,却没想到她真正与众不同的地方竟来自于这般有魄力的见解与胆识。
“罢了,既然如此,那银子我收回便好,上次之事倒是我矫情了。”他大手一挥,利索的将手中纹银放回腰际,脸上神情亦恢复了平素的亲和:“我走了,你慢慢扫吧。”
说罢,朝着离忧微微笑了笑后便不再多言,转身迈步离去。
目送这位爷出了三清园后,离忧这才抬头朝榕树说道:“墙角听够了吗?还不下来呀”
话音刚落,江一鸣便轻盈的从树上跳了下来。他顺手理了理弄得有些皱了的衣裳,出声道:“我本无心偷听,只是早已来了,却也不好现身。”
离忧倒没想到江一鸣竟还真对此事做出解释,心道这人还是个挺实在的家伙,便索性继续追问道:“如此说来,以前你可是无心偷听了不少回了?老实交代,都听到了哪些?”
这一回,江一鸣倒不再多做解释,只是无害地笑了笑,转开话题:“为何不要那十两银子?”
离忧见江一鸣竟主动提到这个,便出声应道:“不都解释过了吗,你又不是没听到。”
“那只是一个方面的理由吧,按常理来说,那的确也是你应得的,没什么不妥的地方。”江一鸣主动地分析起离忧来,二人之间越熟,说起话来倒是越发的随意自然而随意。
离忧听罢,不由得笑了起来,她随意的用手中的扫帚挥了挥地上可圈可数的落叶,边扫边道:“听墙角听多了,倒是挺了解我的。没错,本来那银子拿倒是可以拿的,只不过我这人就是不愿意被别人戏耍之后再去吃人家给的糖。那样的话,只怕会助长这种人的气焰,说不定下次会被耍得更厉害。因此我倒是宁可不要这银子。”
江一鸣听完离忧的解释,并没有出声说什么,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离忧的一举一动,看着地上本就不多的落叶渐渐被清扫干净。
离忧亦没有再出声,虽然知道江一鸣正在背后看着自己,但她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只不过以前他是待在树上罢了。
没两下,园子便清扫干净了,离忧望了一眼干干净净的地面突然觉得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她转过头,朝江一鸣说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地上有少许的落叶会让这园子更美,更有味道。可惜了,可惜了……”
江一鸣顿了顿,半响后这才回道:“如果你现在三十岁,我会觉得你说得很有理,可你现在才十三,这话中的感觉太过沧桑,不过……“
他略显生涩地笑了笑,然后继续朝离忧道:“不过,我却也常常会有这样的想法。或者,骨子里面,我们便是同一类人。”
离忧没想到,自己的一时感慨竟会引起江一鸣的共鸣,这样无意识的消沉对她而言,只是一瞬即失的感悟,从不会影响到她的人生观,而江一鸣明显则不同,在他的生命中,也许这才是主流。
“你错了。”离忧朝江一鸣走近几步,轻声开导道:“其实在我眼中,沧桑不过是惊鸿一瞥,只是众多情愫中最细微的一点点缀,它可以让我变得豁达,可以让我变得通透,却永远不会让我沮丧,不会左右我的情绪,我的人生。”
“同样,你也应该如此,不论之前经历过些什么,那些虽然不可改变,但却都已经过去。从现在起,你应该多看看天空中的太阳,多看看出现在你生命中美好的东西。我们永远活在现在,期盼将来,所以我们得善待自己,让自己活得快乐一些。”
她友好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挑眉朝他一笑,用自认为最阳光,最自信的声音说道:“记住,命运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的”
江一鸣这一回倒没有因离忧的言论而感到诧异,相反内心深处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动,他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就这些话多做评论,只是看着此时一脸可爱的离忧,轻声说道:“有时候你就倒像个十三四的年纪,比如说现在。有时候你完全都不像,比如……”
“比如说刚才,对吗?”离忧抢过话,自我打趣道:“你没听说过吗?女人本就是变化无常的动物,这个自然一点也不奇怪。”
说到这,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自然轻松了不少,估计着这个时候也没有人会来了,他们索性坐到了树下闲聊了起来。当然所谓的闲聊也基本是离忧在说,江一鸣在听,偶尔回应上几句而已。
见时候差不多了,离忧这才起身准备回去,出来时绿珠就吩咐过了,下午要她跟着其他人一并去库房那边盘点。
“离忧,有个事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是关于你们洒扫房日后新管事姑姑的。”江一鸣差点忘记了这一桩,见到离忧要走了这才想了起来,于是又叫住了她。
正文 第七章:冤家路窄
第七章:冤家路窄
江一鸣所说的事情的确让离忧吓了一跳,如果成真的话,那么也许她的人生噩梦就得因此展开。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很是不甘心的问着,也许江一鸣不过是在跟她开玩笑也说不定,毕竟对他来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府中下人的一些人事变动,怎么样也不可能会是他所关心的。
可心底另一个声音同时也在告诉她,江一鸣并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特别是在这种事情上。一时间还真是如同大冷天被人从头到脚给浇了满满一大盆冷水,凉得不行。
江一鸣似乎料到离忧会有此一问,便坦然而道:“我早上无意中听屋里的长贵对萧叔说起,因见你这两日为了刘姑姑要走之事心情不怎么好,因此便留心听了一下。”
这一回,离忧可是无话好说了,顿时只觉头顶像是有成千上万只乌鸦飞过一般,郁闷到了极点。有没有搞错,不带这样整她的吧?原本也知道刘姑姑走了,自己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如现在这般轻松自在,可没成想到,新上任的洒扫房老大竟会是那个疯婆子,看来真正的苦日子还真是在后头呢。
见离忧如此表情,江一鸣想了想出声道:“其实,这事也还没有正式确定,郑夫人也没有当面应下,你也别想太多。”
“这不是都让二夫人去帮忙说话了吗?不过一个管事的位子罢了,夫人哪里好拂了二夫人的面子。”离忧叹了一口气,可怜兮兮地说:“依我看,这事是十有八九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到时咱们再想其他办法,她若只是不喜于你倒也罢了,若是敢借机报复,自是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的。”江一鸣幽幽地说着,声音很是清冷,他没有看离忧,只是无意识的将手中把玩的小树枝啪的一下折断。
离忧见状,顿时愣住了,呆呆地望着江一鸣,脑中满是刚才他的话,他的表情,他的举动。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出声,唯独小青子带着它的伙伴们不时地飞来飞去,唱着、跳着。
回到洒扫房时,其他的人都已经回来得差不多了,离忧在院子里打了点水洗了洗手后,便回屋去小坐片刻,一会还得去库房帮忙,心情爽不爽的,反正活还是要干的。
一进屋,便看到福儿正在跟绿珠,二丫她们说着什么,一脸的不乐意,见离忧进来了,连忙打住,都装做若无其事的朝她笑了笑。
离忧耳朵尖,早就听到福儿是在说赵家媳妇的事,想必是怕她担心,因此众人这才避着她罢了。只不过她刚才已经从江一鸣那里听到了风声,因此现在心情反倒还算平静。
“姐姐们怎么不说了,我又不是外人,还怕我听去了?别突然打住,憋得你们难受的。”离忧坐了下来,冲着福儿道:“福儿姐的消息果然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赵家媳妇要来洒扫房的事。”
众人一听,各自看了看,显然觉得有些不太自在,她们只当是刚才福儿太激动,说话声音太大,所以离忧在门外已经听到了,却并不知其他。
“离忧,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们也就不瞒你了。福儿有个小姐妹在夫人那屋当差,听说昨晚二夫人亲自去找夫人,提出要让赵家媳妇接刘姑姑的位子。夫人当时并没有直接答复,只说要听听刘姑姑的意见,但只怕……”绿珠说到这后,停了下来,并没有打算再说下去,离忧聪明,许多话倒也不必明说。
“我明白。”离忧淡淡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夫人没有马上答应,只不过是不想让二夫人觉得这个人情如此容易,但毕竟也不会为这么点小事而拂了二夫人的面子,因此这赵家媳妇接管洒扫房,那也就是板上钉钉子的事了。”
福儿见离忧此时还笑得出来,不由得脱口而出:“离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要知道,那赵家媳妇可不是吃素的,等她来了洒扫房,别说是你,就连我们只怕都没好日子过了。”
“就是,你上次那般折她的脸面,对她来说那是新仇加旧恨,只怕害死你的心都有了。她真成了洒扫房的管事,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你。”柳枝一想到上次的事心里就有些慌,脸色都有些变了。
离忧一听,却也没出声,神情也看不出什么变化来。她们所说,她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只不过反正这事不是说担心就能解决的,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离忧,你倒是说句话呀,我们可是替你着急,赵家媳妇最多不过是不待见我们,却也不至于对我们做得太过份。可你就不同了,依我看,她争着抢着求着让二夫人去夫人那谋这份差,只怕就是因为你”福儿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也不知道离忧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了反倒连句话都不说,往日厉害的模样都去了哪呀?
绿珠一听,不高兴的朝福儿说道:“福儿,有你这么吓人的吗?莫说现在还没有正式宣布赵家媳妇要来洒扫房,就算真的已经定下了,她还能无法无天,任意枉为不成?”
“哎哟我的好绿珠姐,你还真是天真你当那赵家媳妇是个什么好货色?不是洒扫房的人时就敢明目张胆地跑来闹场子,又打又骂的,真要是进了这洒扫房,成了这里的管事,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柳枝真觉得绿珠善良得可爱,竟会想得那么简单,因此语气之中不由自主的便多了几分嘲讽。
绿珠一听,心中也有些来火,可又想着大伙也都是为了离忧的事操心,因此只是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再出声与柳枝相争。
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僵,原本是离忧的事,到了现在却反倒是事主一言不出,如同置身事外,而其他人倒已经差点争吵了起来。
“好了,福儿、柳枝,你们两个就别再火上加油了。”二丫白了福儿与柳枝一眼,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离忧,安慰道:“放心吧离忧,赵家媳妇就算再厉害,那也不可能不顾整个洒扫房,不顾咱们这些人,若真那样的话,到时就让她当光杆将军去,看谁会听她的差使。因小失大的话,看她怎么跟夫人去交代。”
二丫虽并没有明说,但话中之意倒也听得出来,离忧心中倒很是感激,都说患难见真情,看来她在洒扫房这几个月也不是白呆的。有了事,先不说她们帮不帮得到忙,但最起码帮她的心都是好的。
“二丫姐、绿珠姐、福儿姐、柳枝姐,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都到这份上了,离忧也不好再保持沉默,她露出一抹笑容,潇洒地说道:“万事不由人,没到时候就担惊受怕的那日后的日子岂不是更没法过了。所以啊,咱应该怎么过就怎么过,等真到了那份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反正没过不去的坎。”
“你倒是乐观得紧,敢情倒是我们瞎操心了。”柳枝见状,很是无奈地看着离忧:“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天榻下来都能当棉被先盖着。”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离忧这性子我看就不错,反正咱们就算整天呆在屋里东想西想的,不也没用吗?”绿珠站了起来,见时候不早了便催促道:“行了,都赶紧起来收拾一下吧,一会得带人去库房,耽误了差事可就不好了,现在可还是刘姑姑当家。”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稍微准备了一下,便出门干活去了。
库房离得有些远,等她们赶到时,看守的人早就在那里等了,见她们来迟了,一脸的不高兴,直嚷嚷着耽误了他的时间。
别看绿珠平日里在洒扫房这些姐妹面前态度温和,好说话得很,可毕竟也是刘姑姑调教出来的,在外头自然也不会落了刘姑姑的脸面。
“催什么呀,是你自己来早了还是我们来迟了?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没有你一个人看得明白?”绿珠朝那人不客气地说道:“再说了,反正一会我们得做完了才能回去,耽误工夫那也是耽误我们自个的,你难不成还想擅离职守去哪里快活不成?”
二丫、福儿等人自然马上出声声援,那守门之人见这架式,只好赶紧朝绿珠陪笑,说了几句好话,又连忙放众人进去,这事才算是无风无浪的过去。
离忧见状,暗笑这世道还真是欺软怕硬,而团结力量大的道理亦得到了最好的证明。
活不累,就是很细,清点,整理什么的都是十分费神,否则很容易出差错,好不容易弄好准备回去,出门一看太阳都快落山了。
“快走吧,再迟些只怕厨房只剩下汤汤水水了。”福儿跑得最快,边摸着肚子,边催促着后头的伙伴。
“哟,这不是洒扫房的那些丫头吗?怎么一个个跟个急猴子一般直往前冲,一点规矩都没了?”陌生却相当做作恶心的声音冷不丁的在众人面前响了起来:“赵姑姑,依我看,过些天等你去了洒扫房,可得好好管教这群野丫头,别让她们这般丢人现眼,坏了咱郑府的名声”
正文 第八章:咱也不是省油的灯
第八章:咱也不是省油的灯
听到声音,众人来了个急刹车,纷纷停了下来。抬眼望去,却见路中央正站着两个中年妇女,一个便是刚才说话的那女人,而另一人则便是赵家媳妇。
离忧见这架式,估计着赵家媳妇只怕是来耀武扬威的,心中不禁暗道还真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莫说还没有正式任命,就算已经成了,也不至于这么急迫吧,如此行事,难怪这么多年仗着关系也就混成这个样子,天生的草包
“说什么呀,谁丢人现眼了,谁坏了郑府的名声了?”福儿不高兴的朝刚才出声嘲讽的妇女说道:“于嬷嬷,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说话可得注意一点,刘姑姑现在还没走呢,就算我们真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也轮不到外人来管教”
这于嬷嬷不过是个府中打杂的,地位比她们高不到哪去,也就是年纪大点,否则这声嬷嬷都懒得叫。福儿才不会怕这个嘴多人厌的家伙,要讨好巴结也挑个好一点的主吧,连赵家媳妇这样的人也凑过去溜须拍马,真是再降一档身份。
“哟,听这口气怪横的,莫不是还没听到消息?”于嬷嬷十分夸张地挖苦道:“看看,看看,还以为那姓刘的能罩你们到什么时候,你们就别指望她了,她可是到时拍拍屁股去过她的好日子了,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理你们这些野丫头呀?”
“福儿,你不是一向消息灵通的吗?不会不知道以后你们的新管事是赵姑姑吧?”于嬷嬷尖着嗓子,故意扫了众人一眼,笑着道:“我要是你们呀,就会识趣得多。恭恭敬敬的跟新管事问个好,留个好印象,日后正式打照面时也不至于吃亏。不过,看你们现在这表现,莫不是打心里就看不上赵姑姑,觉得她不配当这洒扫房的管事?”
福儿一听,恼了,冲着于嬷嬷破口大骂起来:“于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莫不是你是我们肚子里的蛔虫不成?我们想什么什么事,整天吃……”
“福儿”绿珠眼见情况越来越不对劝,连忙拉住了福儿,抢过她的话朝面前的赵家媳妇道:“赵姑姑,我们都只是些粗使丫环,向来也只有一个心思,当好自己的差,其他的事情不会多理。”
她顿了顿,表情认真地说道:“至于洒扫房日后到底谁当家作主,这些并不是我们应该理,应该管的。反正只要刘姑姑在一天,她便是洒扫房的管事,我们便听她的差遣,哪天她走了,谁来做洒扫房的新管事,我们便听谁的吩咐。”
“你倒是个明事理的。”赵家媳妇哼了一声,目光从绿珠身上跳到福儿那边,再从福儿移到二丫身上,最后再定格在一直没有出声的离忧身上,不屑地说道:“你们放心,我自然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只要你们好好听话,规矩做事,自然跟刘姑姑在之前一样,只不过,若是谁自以为是,没规没矩的,那可就怪不得我了。我可不想洒扫房的名声坏在某些人手里”
众人一听,心中皆明白赵家媳妇是什么意思,福儿在心中狠狠的呸了一声,就她那么不要脸的人还敢说自己讲理?离忧日后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了,这个不要脸的死女人没事都能起上三层浪,想找麻烦还怕找不出由头吗?
绿珠一听,一时也不知如何出声,答与不答都不妥当,虽心中十分不喜这赵家媳妇,可日后总归要在她手下做事,却也不好多加得罪。
其他人亦有这种心理,离忧倒是没什么顾忌,反正不得罪也得罪了,多一次少一次倒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心底却是不屑于与这种人多加纠缠,因此也懒得出声,懒得搭理。
赵家媳妇见状,只当众人皆惧怕她这个下一任的洒扫房管事,因此心中别提多解气,脸上的神情愈发的嚣张起来:“福儿,不是我说你, 于嬷嬷给你们指出不足来,那是希望你们能够进步,希望你们能够有出息些,那是为你们好。否则都被那些个没大没小,不知死活的贱丫头给带坏了的话,只怕到时连哭都来不及了”
说到这,赵家媳妇恶狠狠地瞪着离忧,那神情像是要将她活生生地吞下去一般。这样的辱骂实在是太过直接,连拐弯没角都没有,明摆着就是直接攻击离忧。
众人脸色皆难看极了,不由得看向离忧,一方面替她愤愤不平,一方面又担心这丫头像上次一般对抗,毕竟日后赵家媳妇可是直接管着她们,再明着闹翻,那可真是雪上加霜。
谁知,这一回倒是出人意料,离忧不但没有她们想象中的气愤难堪,反倒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
“臭丫头,你笑什么笑?”赵家媳妇脸色铁青,看到离忧此时竟还敢笑得出来,心中跟吃了无数只苍蝇一般。
离忧也不着急,笑了一会,缓和下来后,这才用极为轻快的声音朝赵家媳妇说道:“赵姑姑,我可不是笑你。只是,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住在隔壁家的那条大黑狗,那大黑狗呀总是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跑到别人家去乱吼乱叫的,而且声音还格外的有底气,好像是在做多么好的事一般。”
众人一下子被离忧的话给逗乐了,忍不住看了看一脸铁青的赵婆子,偷笑了起来。
“没教养的死丫头,小小年纪便学着拐弯没角的骂人,还敢把赵姑姑比作狗,真是无法无天了”一旁的于嬷嬷见状,连忙上前一步,一副要将离忧揪出来替赵姑姑出气的样子。
“于嬷嬷胡说什么,我可没那意思,这话可是你的。”离忧伸手拍掉于嬷嬷伸过来的那只黑乎乎的狗爪子,笑着说道:“我真是佩服你的想象力,怎么会把赵姑姑跟我家隔壁的那只狗联系到一起呢?”
“你,你……”于嬷嬷没想到讨好不成,反倒被离忧倒打一耙,顿时脸都气绿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我,我怎么啦?”离忧好笑的继续说道:“我可什么也没说,反倒是你说了不少呢瞧你把赵姑姑气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快些赔礼道歉,日后你还想不想抱人家的大腿呀?”
于嬷嬷心中一慌,没想到离忧这丫头竟如此伶牙俐齿的,原本是想帮赵家媳妇出气,却没想到被那臭丫头反咬一口,一时间很是担心地看向赵家媳妇,不知如何是好。
赵家媳妇见于嬷嬷这么没用,三言两语便被离忧那臭丫头给唬住了,当下心头更是怒火四溢。
她没好气的白了于嬷嬷一眼后,便气势汹汹的朝离忧吼道:“死丫头,别以为有点小聪明就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了。实话跟你说了,老娘就是冲着你去洒扫杂事房的,否则那么个破地方才入不了老娘的眼。你就等着吧,日后有你的好果子吃,看老娘到时怎么收拾你”
见赵家媳妇终于原型毕露,离忧却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看来我的面子还挺大的,竟让二老爷家的表亲戚的媳妇特意为了我而去洒扫房受累。你这心思想必也花了不少,不过吗,若你真想收拾我的话,还是耐心等上几日,等真成了洒扫房的老大再说吧再怎么样现在刘姑姑还在,可轮不到你在这里对我们指手画脚的”
哼,想整她,她又不是不清楚。反正早就开罪了这样的小人,也不在乎再多添上两笔了。
“赵姑姑,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若你还有什么其他教诲的话,那么不好意思,烦请再忍上几天吧”离忧说罢,也不理会赵家媳妇此时被气成了什么样,径直将那挡在路中间的于嬷嬷给推开了些后扬长而去。
绿珠几人这才回过神来,相互看了看后,都不再出声,追上离忧而去,身后的骂声越来越远,没一会便被完全甩掉,不复听见。
“离忧,你胆子也真是太大了吧”福儿追上去与离忧并肩而行,略带担心地说:“于嬷嬷也就算了,赵家媳妇怎么样也是日后的管事,你这样做就不怕更加让她记恨?”
“算了,就算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你当赵家媳妇会放过她吗?”绿珠叹了口气:“依我看,还是去找刘姑姑帮帮忙吧,看看有什么法子不让那婆娘故意报复离忧。”
绿珠的话顿时引得二丫她们的赞同,上一次的风波就是刘姑姑给平息的,以姑姑的性子,想必这回也不会坐视不理。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离忧笑了笑,心中暗自想着,若到时日子真过不下去,那她这活人自也不会让个疯婆子给憋死。
“得,看吧,又是这态度,皇帝不急太监急。”福儿颇为不满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离忧成天想些什么,若是她,只怕早就担心得坐立不安了,哪还这般气定神闲,一副没事人的样。
回到洒扫房后,刚进院子便看到先行回来的柳枝正往外走,见到离忧几人后,柳枝赶紧上前说道:“离忧,刘姑姑让你回来后便马上去她屋子一趟。”
正文 第九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九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听说刘姑姑找离忧,众人连忙让她赶紧过去,至于晚饭自然也会帮她留好。谢过几人后,离忧便直接去了刘姑姑那,心想着许是再过几天姑姑便要走了,指不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交代一番。
敲门进屋后,刘姑姑正坐在那儿喝茶,见离忧来了,笑着招呼她坐下。离忧也不多客套,依言坐了下来。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些天刘姑姑是愈发的漂亮起来,面色红润,嘴角含笑,给人一种甜蜜温馨的喜悦之感。
“姑姑找离忧有什么事吗?”喝了一口刘姑姑亲自倒的茶,离忧这才出声询问。
见状,刘姑姑很是温和的朝她说道:“离忧,过两天我就要走了。到时他会亲自上门去我家提亲,等与他成亲后,我便会和他一并去京城生活。”
“恭喜姑姑了,好人有好报,姑姑这么多年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日明了。”离忧真心地说道:“姑姑日后一定会幸福的,只是离忧身为下人,行动不自由,否则一定得亲自去讨一杯姑姑的喜酒。”
“好孩子,你有这心姑姑比什么都高兴。”刘姑姑顿了顿,神情有些动容:“还有,真的很谢谢你,要不是你当初的那一翻话,说不定我永远没有那份勇气下定决心,做出选择,也永远不可能体会到现在这种幸福的感觉。”
离忧微微摇了摇头:“姑姑别这样说,离忧什么也没做,一切都是姑姑自己种下的善因,所以才会有今日的福果。”
“不论怎么说,你的好姑姑都会记在心中的。”刘姑姑笑了笑,看向离忧的目光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轻柔:“离忧,姑姑应该打点的全都打点好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我?”离忧一听,若有所思地说道:“姑姑的意思是……?”
刘姑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想必你也听说了,等我走后,赵家媳妇会被分派到洒扫房来顶我现在的位子。她与你之间的恩怨,我自是不用多说。想来她只怕也是因为憋着上次那口气,所以才会特意央人调到洒扫房来的。”
“原本你来这洒扫房的初衷便是想自由自在的过日子,可我一走,那赵家媳妇成了洒扫房的管事了,只怕是不会放过你的。”刘姑姑顿了顿,见离忧神色正常,并没什么变化,便笑着说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也很有胆色,不过,日后赵家媳妇总是借机报复你的话,你又当如何?”
刘姑姑的意思,不言而喻,以前离忧可以那般无所顾忌,只因赵家媳妇当初并不是洒扫房的人,更不是她的顶头上司,再加上有刘姑姑换短,因此反抗了就反抗了。可以后不仅没人罩,而且也不可能再那般毫无顾忌的跟顶头上司对着干,那样的话无疑便是自找死路。
可既然刘姑姑主动提到了这事,那么以她的为人处事来说,只怕是已经胸有成竹,如此一来,离忧反而是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倒是平时种下善因,这回只怕是可以坐收善果了。
“姑姑还别说,离忧正为此事发愁呢”她顺势借着刘姑姑的话头往下说道:“上次之事多亏了姑姑才能安好无忧,以赵家媳妇的性子,日后自是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她是管事姑姑,我是她手下的人,任打任罚,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你这丫头,道理什么都懂,可我怎么看着你都像没事人一样呢?只怕真是心宽之人,怪不得小小年经便能如此豁达通透。”刘姑姑笑着摇了摇头:“也罢,以你的心智,只怕一听我叫你过来,便想到了所有何事。我也不多卖关子,今日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一个新的去处,等过两天我走了,你也换个地方呆,如此一来,赵家媳妇也算是白费心思一场了。”
“多谢姑姑如此替离忧着想,离忧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唯有给您鞠上一躬了。”离忧虽早已猜到,但心中的感激却丝毫不减,她站了起来,正欲朝刘姑姑鞠躬,以表心中的感激,却被刘姑姑给拦了下来。
“算了,你的心意我领了,其它的虚礼就免了吧。”刘姑姑扶着离忧坐下,继续说道:“再说,你我之间,到底谁欠谁的情这些似乎也算不清了,说来说去咱们也算是有缘,虽然相处时日并不长,但我却对你颇为喜欢,日后等你满了年纪离开郑府,若实在无处可去的话,便去京城找我吧”
“多谢姑姑”离忧在这里没有任何的亲人,不过打心里,她却已经将眼前的刘姑姑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听到刘姑姑这般对她敞开心门,自然也是开心不已。
刘姑姑亦是一脸的欣慰,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朝离忧说道:“你的想法我也清楚,因此托人将你安排到五小姐那屋去当差。她是长房庶出,生母前两年已经过世,虽不怎么得宠,但性子却很是温和,对下人也极好。你去她那里的话,一则也不会牵扯太多的麻烦事,二则五小姐总归是郑府小姐,赵家媳妇再怎么样也是不敢去那里胡闹生事,找你麻烦的。”
刘姑姑考虑得极为周全,方方面面几乎都替离忧设想到了,甚至于离忧走时还细心交待了一些关于五小姐的喜好忌讳,以及五小姐那边的一些大致情况。
最后还嘱咐离忧,若实在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解决不了的事便去找郑夫人身旁的姜姑姑,那姜姑姑是她在郑府十几年的挚交,她都已经打好招呼了,多多少少还是会卖些面子给她的。
离忧心里暖洋洋的,穿越过来之后,除了本尊的娘亲以外,刘姑姑是第二个让她感受到了亲情的人。
回屋后,绿珠她们早已吃过饭出去了,桌子上摆着给她带回来的饭菜。离忧快速扒了几口,解决了温饱之后便也出门去完成今日最后一次的晚清扫。
第二天午时,等离忧清扫完其他几外园子最后到达三清园时,三少爷郑子风却早早的等在了那里。
见到她来了,郑子风快步迎上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