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遇非淑--完结第12部分阅读
所遇非淑完结 作者:未知
忧猛的一回头,却见园子靠里头的小石堆边上,赫然站着一名帅锅,不仅是帅锅,而且还是帅锅中的帅锅。
果然是郑子风的表兄江一鸣,离忧对自己的听觉很是满意。虽然今日他并没有穿上与那天一样的一身白袍,但却丝毫不会影响那股清冷而飘逸的独特气质,也不会影响到离忧认出他来。
离忧心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没想到这榕树精竟然会是江一鸣。
“你是从哪进来的?”她愣了好半天,终于出声了。
原本她是有许多话想要说的,可没想到一出声冒出的竟然是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这榕树精总算是现身了,也不枉她苦等这么久。
“园子后头有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通道,从那绕过去可以直接到我住的地方。”江一鸣伸手指了指身后,出声解释着。
离忧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那里竟另有玄机,难怪她一直盯着入口处却无丝毫察觉。
“你怎么知道我在树上?”她继续问着,同时挪了挪方位,顺着江一鸣站的视角望去,却并不能看清树上的情形。
“是小青子他们告诉我的。”江一鸣看了一眼离忧,并没有任何想要隐瞒的意思,反倒一副还有什么问题一并问吧的模样。
离忧见状,原本就没什么紧张的心更是随意了起来,想想他们虽然只见过一次,甚至于还没有正式的认识过,不过若按榕树精来算,他们也应该是老熟人了。
“小青子是谁?他又怎么知道我在树上,难道你还派了人监视这里不成?”原本她是想说监视她的,可一想那样说实在是有些太过自恋,于是便临时改了口。
听完离忧这话,江一鸣难得笑了笑,那抹笑容看上去很轻,很柔,却同时也很有杀伤力,看得离忧一怔,若不是前世加现在好歹也修行了三十来年,否则一时半会的还真是有些抵挡不住这样的魅力啊。
江一鸣将手伸入嘴里,瞬间一声响亮清脆的鸟哨声便响了起来,而很快,好些只漂亮的小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绕着江一鸣盘旋:“小青子便是它们。”
不用江一鸣多做解释,离忧马上便明白过来了,这些鸟看来跟江一鸣关系不一般,想必看到她这个陌生人占了平日江一鸣的地盘,因此江一鸣一来,它们这才会马上飞去通风报信。
正文 第二章:第一次正式接触
第二章:第一次正式接触
眼前的江一鸣长得的确不凡,如果说上次当着那么多的人,离忧只不过是匆匆瞄了一眼,来不及细看的话,那么这一回如此近距离面对面的打量着实已经看得相当清楚明白。
身材高大,五官刚毅,高挺的鼻梁,浓密的剑眉,棱角分明的脸孔,无一不给人一种独立于世的孤傲清冷之感。这样的感觉与郑家的人相差甚远,唯独眼睛与郑家几位少爷很是相像,却较之他人更为传神,如同墨玉一般幽深,散发出朦胧而摄人的光芒。而那双迷人的眼睛背后却似乎藏着无数说不出来的孤寂与苍凉,那样的眼神与他的气质很是融合,却并不符合他那样的年纪。
离忧看得有出神了,愣在那里不再提问,那么一瞬间,她仿佛读懂了他心中的孤寂,那种如同被上帝遗弃的孤寂。她的心突然莫名的有些难过,为了眼前的江一鸣,同时也是为了被上天戏弄,再也见不到曾经的亲人朋友的自己。
好一会儿,离忧这才回过神来,当发现到自己突然的失态时,江一鸣却已经走到了她的旁边,在榕树底下随意的坐了下来。他没有再出声,而这个世界好象随时随刻的都能将他与外界隔离一般。
没爹没娘没人疼,倒真是个可怜之人。江一鸣的经历,离忧虽并不完全清楚,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用现代人的话说,这样的人完全就是因为缺少关爱所以才会性格孤僻,想必多与人沟通,多感受到身旁人的爱与关怀的话,日后应该还是有可能开朗一些的。
“你怎么知道树上的人是我,而不是别人?”离忧也没多想,在江一鸣身旁拣了块空地亦跟着坐了下来继续提问,脸上早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与从容。
江一鸣再次淡淡地弯了弯嘴角的弧线,却并没有看离忧,而是随意地望着天际的云朵,回答道:“整个府中会来这三清园,还会想到爬上树的也就只有你了。”
离忧一听,却也没有半丝的不自在,虽然这话怎么听都有那么一丝取笑的意味,不过从江一鸣嘴里出来听上去倒也还算是比较正经。
“这倒是真的。”离忧笑了笑,随继问道:“上次我爬树的时候你也看到了?”
“看到了。”江一鸣诚实地点了点头,顿了顿后突然转过头看向离忧认真说道:“也知道那十两银子并没有进你一人的口袋。”
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吗离忧回了江一鸣一眼,主动将他后面这话给忽略掉,自顾自的继续提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到这里来的?”
江一鸣想了想,平静地答道:“七八岁,刚会爬树的时候。”
“为什么喜欢来这里?”离忧越问越顺,完全没有将他当成什么表少爷对待,就像两个老朋友很久没有见面,询问近况一般。
而江一鸣似乎也是如此,除了表情看上去不太热情主动外,倒是有问必答的,也没有跟离忧摆半点的架子,随意而自然:“这里清静,不会有人来打拢。”
离忧心道,还真是个喜欢享受孤独的人,不过这话却并没有说出口:“为什么做好事不留名?要不是我今日有心揭开真相,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现身呀?”
听到这问题,江一鸣再次看了看离忧,随后竟出其不意地答道:“我在等你向榕树精许愿呀,可你从来都没说要我现身,我要是突然出现岂不是不灵了。”
“噗”的一声,离忧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她还真没想到江一鸣竟会这样的冷幽默,这一下还真是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当然,也许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刻意而为,不过这答案也实在是太跌人眼镜,若是她此时正喝着茶的话,保不准得喷江一鸣一身。
“对,对,对我倒、我倒还真没有许过这样的愿。”离忧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了片刻缓了缓后,这才说道:“倒是我疏忽了,是我疏忽了。看来,以后我得多跟你这树精搞好关系、从中渔利才行。”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不论这外表看上去多么的老成,不论他将自己包裹得多么严实,可内心深处总归还是有那么可爱的一面,只不过这样的一面从来都没什么机会出现而已。也许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因为他的生命中实在是太缺少爱。
离忧瞬间有种想要做圣母的感觉,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到大都没有得过到什么爱与关怀的可怜帅锅,同情之心油然而生。这江一鸣虽然现在不怎么得志,不过她的眼光向来精准,这样的帅锅日后肯定能够出人头地,就算不一定是最合适的嫁人对象,但至于也可以当作人脉资源,这样的潜力股若是不好好对待,不从现在起好好培养一下感情,那还真是浪费了。
虽然这样的想法是有些功利心在,虽然离忧也承认自己有些世故,可无论什么年代都好,人都是喜欢结交有本事的人,更何况她也不是完全的功利化,多多少少还是对江帅锅有些好感的。
江一鸣微微一笑,原本淡淡的目光多了一丝暖意,那样的笑容极其好看,如同冬日里的暖阳一般,虽不炽烈,却足以温暖人心。
离忧看得很是舒服,心中感慨这世间竟真有这样的男子,平静似水,偶尔波动时泛起的涟漪却是如此打动人心。
“多这样笑笑就好了,否则看上去老成得跟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样,一点也不符合你的年纪。”离忧不由得感慨起来:“十六七的人就应该有十六七的朝气,弹指一挥间,等到以后你想朝气一把时,岁月却已经真正在你身上刻下了沧桑的暮气。”
“你年纪更小,不过才十三多一点,可说起话来比我还不符合现在的年纪。”江一鸣头一次反驳,却也没多说,光这么一句而已,只是脸上的笑意却若隐若现的保留着。
他此时的神情看上去颇为轻松,全然不似与郑子风、郑子云相处时的那般刻意也好,无意也罢的疏离。
头一次,他这般轻松的跟人聊天,不必算计什么,不必隐藏什么,不必考虑什么。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他突然发觉,原来自己并不真的喜欢孤独、享受孤独,只不过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能够让他放下顾忌,随性而为的人。
离忧听到这话,心中愈发的高兴,虽然她并不敢说江一鸣已经将她当成了朋友,但最少不似跟郑子风、郑子云相处时那般将自己隔离、隐藏起来。看来,之前那段日子不打照面的交情倒也不是白搭的。
“我是少年老成,但心却绝对年轻。”离忧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心脏位置,一脸得意地说道:“不信咱们走着瞧,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不论我的相貌老去也好,性格再圆滑世故也罢,藏在这里的自己却永远充满朝气,永远不会变老。”
“反倒是你,沉稳老练固然也是好的,毕竟这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已的事情左右着我们的人生,不过,偶尔的时候也还是可以卸下那层外衣,别让自己活得太刻板,太乏味了。”原本离忧想说那样活着太累了的,可她们之间似乎还没有相熟到那种程度,说到最后,还是省略了过去。
江一鸣静静听完离忧的话,良久都没有再出声。他脸色平静,情绪如常,看不出什么变化。唯独那双墨玉般深邃的眼睛却定定地望着远方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离忧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江一鸣到底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她高估了他们之间的交情,这样的一番话或许并不适合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时所说。毕竟这些似乎涉及到了个人的内心,涉及到了那些不愿意被人探视到的隐私。
想想,刚才他们之间的见面真的很是意外,她甚至还来不及做好准备,想好自己第一句要开口说的话。他们甚至都没有正式的自我介绍,如果她之前并没有从郑小西那打听到他的一些情况的话,说不定到现在连他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可再一想想,那些似乎也都并不重要,江一鸣不过是个名字,是个身份的象征,代表的是他平日里在郑府的形象。而她所认识的并不是那个平时的表少爷,只不过是三清园里有求必应的榕树精罢了。
“想什么呀?”离忧轻咳了一声,主动打破了眼下的沉默,按照江一鸣的性子,若她不先出声的话,还不知道得沉默到什么时候去。
歪着头仔细地看了看江一鸣,瞧了一会却也没看到他脸上流露出什么明媚的忧伤来,她在心里暗自舒了口气,暗道这孩子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的好,明明此时心中一定是因为听到她的话有所感悟,可脸上硬是没有半点的痕迹显露。
真是高人呀,想她两世“修炼”了三十来年却也没有这么厉害,这佩服二字更是油然而生。只是这家伙怎么不答她的话呢?
见江一鸣还是没有反应,离忧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她的话,于是便干脆拉了拉他的衣袖,将音量提高了些:“我说错了什么吗?”
正文 第三章:这种事为何找她
第三章:这种事为何找她
江一鸣的少言几乎让离忧第一次在人际关系方面有了一种“挫败感”,不过,想想也还算好的了,记得那天在大少爷他们的小私宴上见到他,他总共才说了三句话,而且还都是不得不说的。
感觉到衣裳被拉动了一下,江一鸣总算是有反映了。
“没有。”他很是平静的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离忧:“你说得很有道理,只不过这十几年来我已经习惯了。”
江一鸣知道,离忧所说的话其实是出自于对他的关心。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突然失神,陷入沉思之中。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关心过这些。他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对郑府的人来说,对他的那些所谓的亲人来说并不重要。他的出生对整个郑府来说是一种耻辱,因此能够衣食无忧的长大,他亦没有资格再有其他的奢求。
从小到大,他从没与郑家老夫人也就是他所谓的外婆坐在同一个桌子上一起吃过一顿饭,哪怕是过年过节,亦只是静静的坐到最远的角落位子匆匆扒完手中的饭后便自行消失。
没有人会去关心他的去向,也没有人会主动多去看他一眼,连最亲的外婆亦是如此,更别提其他的人了。
没有希望便不会失望,从小他便明白了这个道理,学会了享受孤独,除了三清园里的这群鸟儿以外,他再也没有别的朋友。可越是这样,却越无法抹杀他心底那份对情感的深深渴望。
而离忧,则如同一个无意闯入他生活中的精灵,那样的开朗、豁达与朝气,那种对生活的热情让他体验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下意识的在她出现的时候提前到达三清园,静静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默默地偷取着她的快乐来填塞自己空白的心。
可后来他才发现,离忧的身世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那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内心竟还不如一个小女孩来得坚强。
“离忧,这是你要的书。”江一鸣打住了思绪,不再多想。他从怀中取出一本线装书,递给离忧,主动将话题转了开来:“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起看这方面的书,所以特意挑了本浅显易懂些的。”
离忧接了过来,扫了一下书页上的题目《命术》,看名字还真是有些噱头,想来应该不至于太过无聊吧。
“最近运气不怎么好,老是破财,所以便想研究一下有没有什么转运的方法。”她扬了扬手上的书,笑嘻嘻地放入怀中收好:“先谢谢啦,不过这书估计没那么快能看完。”
江一鸣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脸上神情也没有多么奇怪,按照离忧的行事作风,有这种念头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离忧见状,随口问道:“江一鸣,你信命吗?”
江一鸣愣了一下,表情显得有些怪怪的,倒不是因为离忧所提的问题,而是刚才她所喊出来的姓名。
“江一鸣”,这么多年以来,除了他偶尔在心底念叨这三个字以外,这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如此平静,如此亲切的叫这个名字。一时间,他只觉得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窜出来一般,麻麻的、痒痒的,渐渐温暖人心。
他看向离忧,突然释然一笑,除了小青子它们以外,头一次在心中正式接纳了离忧,这个特别真诚、坚强、乐观,同时又能够温暖心灵的女孩。
“离忧,我们算是朋友吗?”他的目光格外柔和,神情状态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郑重而期待。
离忧怔了一下,虽并不明白江一鸣为何会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反差,但却满是真诚地点了点头:“当然,我们不早就是朋友了吗?”
她可是现代人,自然没有古人的这些门第之见,也从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什么配不上跟江一鸣交朋友的,再说以江一鸣的处境,只怕她应该是他认定的第一个朋友。想到这,心中更是有种满足之感。
江一鸣保持着脸上的笑容,那一刻显得分外的详和与满足,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朋友,而且这样的感觉竟是如此的温暖人心。
“离忧,你信命吗?”片刻之后,他突然将之前离忧提出的问题扔了回去,在他看来,离忧是一个有着独特见解的人,也许从她那里能够得到自己所需要的答案。
“以前不信。”离忧没多想,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现在我信了。”
从穿越之后,她的思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曾经的唯物主义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能用简单的有或者没有来形容。
“为什么?”江一鸣在不知不觉中,话渐渐多了起来,今天这一会工夫跟离忧所说的话比之前一个月甚至几个月加起来还要多。
他并不是真的孤僻沉默,不善言词,只不过是没有遇到那个愿意倾听与述说的对象罢了。
离忧很是满意江一鸣的进步,她笑了笑,解释道:“原因很复杂,一时半会的也讲不清楚。不过,在我看来,命也许是注定的,但运却是可以改变的。或许我们生在何方由不得选择,但之后我们所走的路却是可以选择,可以通过我们的奋斗、努力去改变的。”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很是认真地看向江一鸣,一字一字说道:“所以,我信命,但我更相信,命运始终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上的”
江一鸣呀,江一鸣,你可得明白本姑娘这一番苦心呀积极面对人生,这才是最为正确的心态。离忧在心里暗暗地说着,日后若你这个苦逼的娃出人头地了,可多多少少要记得姐的一点点好呀
“你说得很对”良久,江一鸣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颇为赞同地说重复了一句:“命运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上的”
离忧很是高兴,看来今日这工夫没有白费,正欲出声肯定时,却见江一鸣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表情瞬时恢复了以往的清冷。
“有人来了,我先避一下。”说着,他一个跃身,敏捷的往榕树上面窜去,三下两下便隐藏了起来,那身手看得离忧都有些傻眼了。
老天,简直太酷了,没想到江一鸣还有此等身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不过,她还是很快从震惊中回过了神,眼睛快速转向园子入口方向,刚才江一鸣说有人来了,这家伙也不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看他刚才的身手,想必是长年习武,因此才会耳聪目明,感官都比常人要敏锐得多。
果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很快便奔进了园子,朝着离忧边跑边喊道:“离忧,快,快跟我回去”
“福儿姐,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跑到这来找我?”见是福儿,离忧倒是有些奇怪,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福儿在离忧面前停了下来,边喘气边结结巴巴地说道:“离、离忧,出事了,出大事了,刘姑姑、刘姑姑只怕有大、烦了”
听到福儿的话,离忧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刘姑姑怎么啦?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清楚呀”
难不成,因为上次刘姑姑维护自己得罪了那赵家媳妇,所以人家想出了什么报复的办法,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她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若真是这样,哪能因着自己而牵累刘姑姑呀
“具体是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福儿总算缓回了几口气,连忙解释道:“就是你今日刚出门没多久,便来了一男一女到洒扫房找姑姑。姑姑一见那两人当场脸色就变了,惨白惨白的可吓人了。她二话不说便把人给领进了自己的屋,一连过了好久都没出来,只是不时有哭声从屋子里传出,听那声音倒像是刘姑姑的。”
“那现在怎么样了?”离忧一听,知道应该不关自己的事,心中稍微安心了些:“那对男女长什么样?”
“现在人还在屋子里呢”福儿想了想,回忆道:“那男的看上去三十七八的样子,女的年纪约莫小一点,两人穿戴都很好,像是官宦富贵人家。其他的也没多留意,他们一来便跟着姑姑进里屋了。”
离忧听罢,低头思索起来,忽然觉得这事应该不像福儿她们所想的那般。三十七八岁的男子、三十七八岁的男子……想了想后,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难道是他?”她不由得脱口而出,愈发的觉得这事只怕不一般。
“谁?”福儿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问了起来。
“没事。”离忧此时自是不能乱说,她连忙看向福儿,有些不解地问道:“福儿姐,按理说此事我们是不能管的,你为何这般匆忙的来找我回去?”
福儿一听,也一副不解的表情:“是刘姑姑让我找你过去的。我也纳闷呢,别人都赶得远远的,连她那小院子都不给接近,却为何偏偏要找你过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快些回去吧。”离忧说罢,下意识的朝榕树上瞟了一眼,然后拉着福儿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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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总算来了件好事
第四章:总算来了件好事
刚进洒扫房,离忧便感受到了与平日完全不同的紧张、压抑的气氛。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大部分人这个时候都各忙各的去了,只有绿珠、二丫几人在,却也没有谁敢靠近姑姑住的小院子。
见离忧回来了,绿珠连忙迎了上来,询问了几句后,知道大概的情况离忧已经知晓,便也没多说。只是吩咐离忧一会进去后机灵些,而她们几人则继续守在这里,不让其他人靠近。
离忧在靠近屋子之前故意大声的轻了轻嗓子,随后这才行至门前抬手响门道:“姑姑,我是离忧。”
片刻之后,屋门轻轻被打了开来了,刘姑姑并没有让离忧进去,反倒是径直往外走,并且很快顺手将门带了上来。
就在门关上的一瞬间,离忧看到了那一男一女,虽然只是极短的一扫而过,但却正如福儿所说,果真是一对衣着富贵的样子,男子神情似乎有些惆怅,而女子则显得有些落漠。
“走吧丫头,去你住的屋,姑姑有事要和你说。”刘姑姑暂时放下了屋子里的两位意外之客,也不理其他,直接抬步便走。
离忧没有出声,却连忙跟了上去,虽然出门前刘姑姑已经收拾好了些情绪,清除掉了脸上的痕迹,可那双红肿的眼睛却始终骗不了人,无法将她之前哭过的事实抹去。
这泪,是喜是悲,是爱是恨?离忧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只盼今日这对陌生男女的突然出现带给刘姑姑的是福才好。
进了屋,默默的将门给关好,再替刘姑姑倒上一杯清茶放到她的面前后这才轻声问道:“姑姑有什么事只管说,离忧自会好好听着。”
刘姑姑抬眼看向离忧,拍了拍身旁的凳子道:“丫头坐吧。”
点了点头,离忧依言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却也不再多嘴,静静地等着刘姑姑出声。
“丫头,你年经虽小,却是这洒扫房里心思最为通透之人,今日姑姑有些事拿不定主意,心中很是矛盾,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刘姑姑神色复杂地说道:“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因此你也不必有任何顾忌,只需说出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便可。你可愿帮姑姑这个忙?”
离忧微微一怔,更是肯定了之前心中的猜测。只不过,没想到刘姑姑竟如此信任自己,一时间有些感动。
她点了点头,认真地答道:“姑姑能够如此信任离忧,离忧很是感动。请姑姑放心,只要我想得明白的,一定会将心中想法如实相告。”
刘姑姑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看上去平静多了:“我与那落魄秀才的事,想必你也早已经听说过了吧?”
离忧没有出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果然是与这秀才有关,看来今日姑姑是打算将这些事都说出来吗?
“二十年来,我一直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事、这人,可老天爷似乎总是喜欢开玩笑。”刘姑姑望着前方,如同讲故事一般慢慢说道:“你从水里将我救起那日,其实正是我刚刚得知他的音信。知道他并没有死,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我整个人实在是太过欣喜,恍恍忽忽的这才会不小心掉入水中。”
“他托人来寻我后,我才知道他这二十年为何始终了无音信。上京后不久,他便病倒了,耽误了那届的科考不说,连性命也差点没掉。”刘姑姑眼中闪动着淡淡的泪花,心痛之色显而易见:“后来,他被人所救,但病愈之后却忘记了所有的事情,甚至连自己的名姓也不再记得。”
“救他的人家收留了他,并替他重新取了新名,助他参加后一届的科考。后来,他一举中的,在京城做了大官,并且娶了救他人家的女儿为妻。”
说到这里时,刘姑姑显得有些哽咽,停顿下来,半天都没有再继续,离忧自是能够明白姑姑此时的心情,遇到这样的事,也许能够责怪的便只有老天,可心中的那份苦,那份二十年来的苦这偌大的天又岂会明白。
刘姑姑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平息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过失态,她苦涩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二十年来,他官运通达、儿女绕膝,也算是幸福完美。没想到几个月前却突然撞伤了头,昏了过去,醒来后这才记起了从 前的一切。”
“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恢复记忆后当下便派人回来打听我的下落。得知我的事后,他心中一直觉得愧对于我,便主动跟她夫人将以前的那些事全都说了出来,而且还说想要娶我过门。”
刘姑姑再次叹了口气,眼中再次闪过泪花:“他那夫人倒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二话不说便同意了他的要求,还主动提出愿纳我为平妻,将我视为亲姐姐一般待之。之前,他已经派人来问过我的意愿,向我提出婚嫁之事。我没有答应,那帮我写的信便是回绝于他的。”
离忧听到这,心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三个词所包含的意思竟是这般。对于前程往事,刘姑姑自是不会怪他,对于他的情义,刘姑姑自是心存感激,而对于他现在的要求,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却也只能跟他说声对不起了。
“原本以为,他知道我的决定后这事便算是了结了。可没想到……”刘姑姑看向离忧,眼中的欣慰溢于言表:“没想到他竟会亲自前来说服我,甚至连他的夫人也一并来了。”
“丫头,你说姑姑到底应该怎么办?”她的手轻轻地握住了离忧,脸上的期盼分外明显,这个时候她的心早就乱了,被念了二十年的男子那声声带泪的乞求所扰乱,被心中所压抑了二十年的感情所扰乱。
听完刘姑姑所有的话,离忧心情亦是极其复杂。她明白姑姑为何会犹豫,为何会难以决择。
当一个失去消息二十年的恋人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向你求婚时,喜悦无疑是真实的,可时间却总是无情的,昔日的恋人如今早已成家立业,一切都不再只是当年那般简单模样,所以她并不知道二十年后自己的介入到底会是对还是错。
在心底叹了口气,离忧突然觉得这老天爷还真是喜欢捉弄人。那秀才倒算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不会因为自己如今的身份以及家庭而忘记当初的承诺,就算刘姑姑现在已经年华不再,就算刘姑姑相貌平平。
而那秀才如今的夫人也是个难得一见的善良之人,不但能够包容、接纳另一个女人,而且还放得下身份亲自随夫君一并前往好言相劝,这样的气度并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有。
最后说到刘姑姑更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无怨无悔、不求回报的守着一个誓言二十年,而当梦想成真的一刻,却因为害怕影响到别人的幸福而生生的舍弃,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这三人都是难得的好人,只是命运却偏偏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一个长达二十年的玩笑。人的一生能够有几个二十年,而且还是那个生命中最为美丽的年华。
“姑姑,你的心里还有他吗?”离忧终于出声了,她并不想说太多,也不想直接帮刘姑姑做任何的决定,她只是想让姑姑看清自己的心。
“我知道你犹豫的原因。”不待刘姑姑回答,离忧继续说道:“他如今位极人臣,家庭美满,正是人生最为风光无限之时。而你年华不再、容貌平平与他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
刘姑姑浑身一震,握住离忧的手不由得紧了起来,片刻之后,这才松开了些,默默地点了点头,承认了离忧的话。
离忧见状继续说道:“你担心他现在之所以要娶你,只不过是出于对你的愧疚,只是想对你这二十年来的执着等待给予补偿。而你之所以能够不顾一切为他独守二十年为的只是对他的爱,所以如果他并不爱你,只是因为想要补偿的话,那么你宁愿继续过着现在这样的日子,继续守着心中的那份爱。”
听到这里,刘姑姑早已泪如雨下,这个素来坚强的女子终于放下了所有的伪装,让心中最软弱的部分完全呈现。
“我想,他并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更不是一个在乎门当户对的人,否则的话,就算他记起了从前的事,就算是良心过不去,最多也只是在财物上偷偷补偿一下你,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般。他爱或不爱你,我并不知道,但是那样的男子至少是值得你去爱的。”
离忧停了下来,定定地望着刘姑姑,微笑而道:“没有谁能够预知以后的事,但只要是遵从自己的心去做,不论日后结局如何,我想最少都不会再有遗憾。毕竟人生并没有多少个二十年。”
当然,也许到最后结局不一定如想象中的完美,甚至于完全出乎意料,但那又如何,大不了再受一次伤。但最少伤过之后能够放下心中的执念,重新开始新的人生,那也未曾不是一种幸福。
可若不勇敢尝试的话,那么幸福便永远只是镜花水月。
正文 第五章:瞧这两兄弟
第五章:瞧这两兄弟
刘姑姑的事很快便在郑府传开了,当然并不是离忧多嘴说了些什么,而是那对中年男女离开后,刘姑姑自已去郑夫人那里请辞,事情才会挑明的。
郑夫人自是应了,那秀才如今已是户部侍郎,官职虽不算最大,却是皇上身旁的红人,深得皇上信任,日后自是前程似锦。郑家当然不会放过交结的机会,再说这么多年来,刘姑姑能够有个这样的好归宿也算是苦尽甘来。
如今,那秀才已经回去请人去刘姑姑家中正式提亲,而再过十天,刘姑姑也会离开郑府,回家准备嫁人之事。
府中的人这些天都显得十分兴奋,走到哪,有意无意间总能够听到人议论此事,口中流露出来的语气皆为羡慕不已。离忧心中感慨,众人只羡慕姑姑如今能够飞上枝头,却没有几个人会去想那因此而逝去的二十华年。
走在路上,望着路旁被秋风吹败的繁花,离忧不由得一阵黯然,如今刘姑姑要走了,日后也不知道洒扫房会来个什么样的新管事,不论谁来都好,再怎么样,想来也不可能像刘姑姑一般对她如此特殊照顾了。
“离忧离忧”
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离忧连忙收回思绪,抬眼一看,却是好些日子没有在她面前现身的郑子风。
“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都没听到。”郑子风三步两步走到离忧面前,边说边打量她的表情。
“奴婢见过三少爷。”离忧见状,微微福了福,给郑子风行了一礼。
郑子风见离忧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马上回头朝跟上来的小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去去,呆远点等着。”
那小厮还没来得及站稳脚步,听到郑子风的吩咐,连忙点头哈弯应了声是,快速退到一旁去了。
“离忧,还生我气呀?”见那小厮走远了,郑子风这才嬉皮笑脸的朝离忧道:“这都多久了,不至于吧?”
“我这当奴婢的哪敢生您这主子的气呀,三少爷可别折煞了奴婢。”离忧似笑非笑地说着,语气中的自嘲倒很是明显。
郑子风一听,脸色顿时苦了下来:“还说没生气,瞧你说的这些话,傻子都听得出来。好离忧,你倒是大人有大量,别再记恨了,我这些天可一直都自责得很,连见你都觉得不好意思。”
离忧本也不生郑子风的什么闲气了,再见他态度如此之好,便露出一抹笑容,好声说道:“行了行了,我是真的不生你气了。这都多久的事了,我可没那么多工夫成天记挂那些。”
“既然都不生气了,那为何还一副苦瓜脸,这可不像你呀”郑子风听离忧这么一说,倒是信了,不过心中却不由得升起了新的担忧,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回事,今日一反常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实在是跟平时那个洒脱自在的小丫头形象差得太远了。
“真没什么事,就是想到刘姑姑要走了,心里有些舍不得。”离忧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将话题转了开了,主动朝郑子风询问道:“对了,你这是要去哪呀?”
知道离忧是因为刘姑姑要走了所以心里有些不自在,郑子风这才安心下来,想想也是,这丫头平日里在洒扫房能过得这般舒服,想着也没少得到刘姑姑的关照。
本想问问她日后有什么打算,反正刘姑姑都走了,不如到他这边来当差算了,保证日子照样过得逍遥自得。可见这丫头一副不愿多说,故意将话题扯开的样子,便还是没去捅娄子,老老实实答道:“我娘让我过去一趟,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你赶快去吧,否则去得太迟了,别好事也变成坏事了。”离忧一听,马上便开始催郑子风走人,虽说她并不生他气了,可现在也没什么闲心陪他路边上闲聊。
郑子风嘴巴一扁,显然离忧这话听得他很是不舒服,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就那么不待见他吗?多说两句话好象都不耐烦一样。
“你这话怎么那么不是味呀?”他嚷嚷了一句,想了想后还是没有再抱怨:“算了,算了,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我走了”
说着,他朝离忧看了一眼,也懒得叫她让路,自己径直绕开便大步往前走。可才刚走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顿了顿后,又调头走到离忧面前。
“这个给你,我前几天特意上待买的,可好玩了。”郑子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的提线木偶,不由分说的便塞到离忧手中:“高兴点,不就是刘姑姑要走吗,她那是去嫁人,是好事。”
说完,也不等离忧回应,头也不回地走了。
离忧愣了一下,看着郑子风渐渐走远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安慰,看来这小子也算个有良心的家伙,竟还懂得安慰人了。
微微摇了摇头,提起那小木偶看了看,笨拙憨厚的样子着实很是可爱。郑子风倒是童心末泯,她不由得笑了笑,心情顿时晴朗了不少。
将木偶收好,离忧继续前行,直奔自己的清扫责任园而去。扫完其他几个园子最后赶到三清园时,江一鸣倒是没看到,却看到了那个让她十分想呕血的郑子云。
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接二连三的见到郑家的几位少爷,不过,看郑子云那一副气定神闲盯着她瞧的样子,相信这次可不是来逛园子散心的。只怕是专程在这里等她,等着她来好数落她,看她的笑话吧。
“大少爷好”她上前两步,在离郑子云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便停了下来问好,这样阴险小气之人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
郑子云见状,竟一副很是满意离忧反应的表情,笑着说道:“丫头,挣了本少爷十两银子,怎么连见个礼都还一副如此不情不愿的样子呀?”
离忧见这渣竟还敢这般嚣张的提十两银子的事,这不是故意想看她不爽吗?好,本姑娘今天就当一回忍者神龟,偏不如你的意。
想到这,离忧不动声色的吸了一口气,露出一抹自认为甜美的笑容,斯文的回话道:“回大少爷,奴婢只是没想到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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