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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有蔓草 作者:原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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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心有所思  野有蔓草 ( 肉形石 )第四十九章:心有所思

    驾座上的赵野双臂环胸,与人客客气气聊天说话,但那张脸天生嘴角微微上扬,不笑时亦像笑,眼神深邃若有情意,绣娘们不分远近,眼睛都忽闪忽闪的。

    原婉然微感异样,脚下跟着迟滞。

    赵野似有感应,笔直朝她睇来,脸上展开一抹真正笑容。

    “娘子。”他朗声唤道,跳下车撇下旁人走来。

    原婉然心头那点疙瘩登时没了,欢喜淡淡地看着她家那口子,浑然未觉四周绣娘飕飕看来。

    赵野青春正盛,尽管神色闲散,掩不住浑身生气勃勃;长腿高个子一下车走动,那抬头挺胸,从容不迫的仪态,举手投足都赏心悦目。

    绣娘们的眼睛更亮了。

    赵野全不把旁人眼光放在心上,走到原婉然跟前,低声问道:“累吗?”

    原婉然摇头,几个绣娘笑了,笑声不怀好意,她一度疑心自家仪容哪里不妥当,旋即发现绣娘们的视线落在自己身后。

    她回身,后方立了一位玫瑰红宽袖缎子长袄的绣娘,小脸高高昂起,神情泰然,如若不是脸色有几分铁青,真能叫人信服她的心境如脸上那般平静。

    有绣娘笑道:“千金小姐,见了男人照样走不动道儿。”其他几人亦咯咯笑。

    原婉然在旁按原话思量,大抵红衣绣娘盯着赵野不放,招致其他人笑话。认真理论,四下的绣娘个个见了赵野都走不动道儿,单拎红衣绣娘当众揭短,不过五十步笑百步。

    那厢红衣绣娘扫了笑话她的人一遍,昂着下巴,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离去。

    原婉然初入绣坊干活,心神绷了一日,上车以后很快便觉得乏了。车上引枕毡垫俱是赵野另用自家之物铺设,色色干净整洁,原婉然放心倚在枕上,听着车轮转动,骡蹄答答,眼皮越来越沉。

    恍惚间,她赫然回到绣坊门口,丈夫照旧驾车等在路边,一干莺莺燕燕围绕。

    这回赵野并未发觉她的存在,同绣娘们闲扯,两下里你一言我一语,热络非常。

    “相……”原婉然一度要唤人,半途吞声。

    赵野与人有说有笑,似乎乐在其中,可会乐意她这时现身打岔?

    原婉然默然留在原地,等待赵野像上一回留神到自己身上,然而凑近的绣娘越发多了,她给挤得退开几步。

    “相公。”原婉然终于绷不住叫唤,赵野听不见,陷在女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中,谈笑风生。

    原婉然继续叫人,奋力挤入人群前行,怎奈人潮一波波涌来,把她挤出老远。没多久,赵野淹没在女人堆里,终于再不可见。

    她打了个冷颤,睁眼惊醒过来。

    车厢里动静稍大,赵野便即回身顾视,因问道:“气色不大对,妳梦见什么了?”

    “你……”原婉然乍醒迷糊,便要道出梦境,临了留个心眼儿,思量着赵野与绣娘应酬并无逾矩处,自己记在心里,想在梦里,倒显得小肚鸡肠疑心病重。因而嗫嚅:“梦里人多,我们给冲散了。”

    赵野端详他的小妻子顷刻,“那敢情好,”他笑道:“梦是反的。——过来。”说时,张开手臂。

    原婉然缓缓挪近驾座,教丈夫一把搂过,抵在温暖结实的怀里,又听他认真道:“我就跟婉婉在一块儿,不走开。”

    原婉然直觉赵野心知肚明自己疑虑,然而他的抚慰底下没有一丝轻慢。

    她依在丈夫臂弯,一颗心暖暖的,如同蜡迎着焰火融化。

    话虽如此,她终究没忘记光天化日两人行在路上,一会儿便轻轻挣开赵野端坐。拂理鬓发时,她瞥向路上,疑道:“相公,这儿是五福胡同?”

    “对,就快到家了。”

    他们走过头了,原婉然暗忖,五福胡同在他们家所在的四喜胡同后头,来回绣坊无须经过这条路。

    路旁一个婆子正跟货郎讨价还价,见了赵野,笑道:“赵官人,咱们胡同埋了宝贝,你都绕几圈啦?”

    原婉然听说,等赵野跟那婆子打趣完了,问道:“相公,你一直在这附近转?”

    赵野耸肩,“想让妳多睡会儿,车停路边占道,那就绕路。”

    原婉然对住丈夫的侧脸怔愣片刻,猛地往前一瞥,确定无来人,飞快抱一下他腰间又赶紧若无其事坐正。

    赵野握住她搁在腿上的手看向前方,无声微笑。

    黄昏下起雷雨,天光晦暗,夫妻两人便早早上床安置,一时未入睡,对面闲磕牙。

    这日原婉然新进绣坊,有一肚子的话可说。

    “绣坊分‘富’、‘贵’字两班,我给拨入富字班,师傅姓蔡,人不错。下工时,我绣的一片叶子剩不多便能绣完,打算绣好再走,师傅不让。她说到了下工的点便该下工,天色阴沉,兴许要下雨,早些回家的好。”

    “班里其他人待妳如何?”赵野支肘托头侧躺,另一只手掌轻轻落在他的小妻子头侧,大姆指有一下没一下抚过她鬓边的青丝柔肌。

    原婉然略想想,便道:“他们待新人比另一班贵字班好。这回绣坊招两个新人,我进富字班,另一个进贵字班,贵字班的新人你该见过,便是下工那会子,让人喊‘千金小姐’的那位。”

    “喔,她。”

    “嗯,奚落那姑娘的绣娘都是贵字班。大家同一个班,况且盯着你不放的绣娘多了去,那些人偏奚落她。”

    “那姑娘对妳相公不只看看而已。”

    “咦?”

    “当时妳们一前一后离得甚近,我上前迎妳,大抵她那里瞧着像我冲她去、朝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