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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生录—艳歌何尝行 作者:砌花凌乱红深浅
拔弩张
清僻的茅庐之内,几只云雀掠过屋顶的枯黄色杂草,嫩黄色的羽翅扑棱一下又隐没在了青翠的草丛里,发出几声空灵悦耳的鸟鸣声。
糖莲子双手托腮的靠在窗棂边,回头看了一眼静静打坐的藏衣男子,几次想开口却又不敢打扰他,
现在她想起他们从夜郎王的囚笼里逃出来还觉得做梦一样,那个深夜,那穿着绿衣偷偷摸摸闯进来的女子拿着一块不知是什么的令牌,便将他们如变戏法一般的从夜郎宫殿带了出来,那女子神色匆匆,只说是瓷千岁让她来搭救他们的,并嘱咐他们万不可再进夜郎,便匆匆离开了。临走时她在糖莲子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那几句话,让糖莲子的心思像是麻花一样,转了又转,怎么拧也拧不开。
不过,唯一庆幸的是,他们就这样逃了出来,虽然韶华年和筮坞戍都受了些伤,不过却也不是很重,养一段日子应该便会痊愈了。
糖莲子又悄悄看向韶华年,此刻的韶华年正身形慵懒的靠在门前,手中把玩着那把青碧色的玉簪,目光不解的呢喃道,
“怎么他这些日子一点动静没有,难道是躲在里面睡着了?”
“子衿,子衿,你在不在,若是你能听见,就出来见见我们吧!”糖莲子也凑身过去,对着那玉簪连声呼唤。
等了一会,见那玉簪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又想着凭空消失不见的舞花娘,不由挫败的叹了口气,整个身子趴在木桌上,小声嘀咕道,
“青子衿不现身,舞花娘也不见了……我就说嘛,那个舞花娘不像是什么正经女子,那一定是她埋伏的陷阱,若不是那个青萝救咱们,咱们现在还被关在笼子里!我就说嘛,不该让她与咱们一路,可他却偏要……”
她话音未落,盘膝而坐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那一双异色冷眸掠过一抹刺目的光芒,黑的发紫的眸子不发一言的紧紧盯着糖莲子,深湛清冷,幽幽暗暗的透着诡秘之色,让人难以捉摸。
糖莲子见状,连忙禁声,扭过头假装看向窗外,撅着嘴不做声。
但男人却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她,清诡幽凉的眸子别有深意的注视着她,终究她被他看的不自在了,正要开口却听他突兀的开口,
“你可记得你是如何落入瓷都的?”
“瓷都?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要去瓷都?”糖莲子惊讶的挑了下眉头,瞪大了眸子看着他,过了片刻,又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微红着脸道,“是了,咱们险中逃生多亏了他找青萝帮忙,我……是该亲自给他道谢的……”
“可是……”她顿了顿,皱起眉头,“我只记得当时跟着你们走着走着,就看到一个古铜镜,然后我便被吸了进去……”
“是这个铜镜么?” 筮坞戍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铜镜,那铜镜甚是古旧,四周布满了斑斑青苔,中间镶着一块琥珀。
“对,就是这个,这镜子怎么会在你手上?”糖莲子目光惊奇的叹道。
筮坞戍也不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幽幽看着手中古镜,乌羽发丝顺着肩头垂落在他尖削冷硬的俊容上,
“只是这古镜法力已失,入口已关,我们无法再靠着它进入”他说着说着,沉默了片刻,目光清凌凌的一闪,远峰似的眉头微皱,声音若雪峰下的冰川,凉的没有温度,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逼你出来?”
“你在说谁?”糖莲子和韶华年面面相觑,都是一头雾水,等了半天,屋内都静悄悄的,不见一丝动静,筮坞戍失去耐心,两指夹住一张暗红色符咒,低头默默念了一句什么,那符纸便腾然化成一股火苗,朝着韶华年直飞了过去。
韶华年心中一惊,却也未曾躲闪,便见那符火在他手中的玉簪上化成五团火光,烈烈燃烧着,似要将这玉簪烧化,韶华年虽然觉得手心灼热难忍,却也不忍松手,生怕其落地而碎,如此僵持了片刻,只听“噗”一声,一股青烟从玉中浮起,一抹如画青衣,容颜绝世的男子捂着嘴干咳着出现在了茅屋之中。
他目光愤怒的看向筮坞戍,眼中余怒未消,:“想不到堂堂‘不归阁’大弟子,手段也如此卑鄙,真是令人不齿!”
“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筮坞戍收起符火,面色平静而冷淡,仿佛眼前一切不过是他自讨苦吃。
“子衿,你终于现身了,这些日子你一直不出现,可害我担心了许久……” 韶华年也不顾手心的灼痛,眉开眼笑的勾起风流倜傥的眸子,上去就要对他搂搂抱抱,还未及近身,便被青子衿拿起桌上的一杯凉茶劈头盖脸的浇在了身上。
那风流缱绻的贵公子一瞬间便变成了落魄万分的落汤鸡,韶华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顷刻又嬉笑着抹去脸上残余的茶水,厚着脸皮道,“子衿,你这想我的方式还真是特别,你要是没泼够,我就再给你倒上一杯,我们家子衿泼的水,可是比花瓣上的露水还香甜……”
“疯子!”青子衿面色厌恶而嫌弃的瞪了他一眼,如画面容露出一丝刻薄不耐之色,“你们若无事,勿要再打扰清静!”
“慢着!” 眼看他要遁入玉中,筮坞戍冷声打断他。
“又做什么?”他不耐烦的转过身,纤细的柳眉紧紧皱起。
筮坞戍紧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早就知道囚牛琴不在夜郎国是不是?”
青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