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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骨戏 作者:丧望
力解源头之谜,若非命定之人,只怕凶险无比。”
所谓源头之谜,指的是——老祖宗施五行封宝之术的真正目的,或者说,一切的起因。
我猜,当年我父亲和你母亲该是窥探到了些源头的东西。但是他们消失了,大概就应了那句——非命定之人,凶险无比。”
“所以,白禾你看着我,”白禾闻言缓缓抬起头,听到江钊说:“我不知道咱们俩是不是那所谓的命定之人,但是我想赌一把——像我父亲和你母亲一样,有一半的机会能结束这千百年的诅咒。”
江钊笑得苦涩:“当然如果失败了的话,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最坏的结果大概就是丢了命。我可以承受。
但是我不能逼你,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如果你不愿意,只要帮我解完剩下四具封宝尸的怨就可以离开。”
白禾觉得他的声音参杂这风声跟打鼓似的一下一下敲在自己耳膜上,让人心烦意乱。
“给我时间考虑。”声音嘶哑到不像她自己的。
江钊笑说:“没问题,一个月时间够了吗?下个月圆之夜给尸体解怨之前给我答复可以吗?”
白禾轻轻点了点头。
*
警察来得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慢,六点多了才有一辆警车慢慢悠悠驶来。
车上下来俩警察,那闲散的态度显然没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谁报的警啊?说是杀人案?怎么回事?”
夏沪说连忙跑上前去:“警察同志,这里这里。”
稍胖的警察跟着夏沪说走到被床单盖着的尸体旁蹲下,伸手一掀开登时变了脸色一个趔趄摔倒了地上。
瘦的那个赶紧跑来扶起他:“咋了老刘?还真死了人了?”
江钊想翻白眼,合着你们还以为我们打电话逗你们玩的是吧。
胖警察站起来清了清嗓子,重整威严,指着夏沪说说:“你说怎么回事。”
夏沪说给江钊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大概是你放心不该说的我绝对不说:“是这样的啊警察同志,我们是外地人,来这里玩的。听人说那边的山林里埋着宝贝,我们昨天晚上想去碰碰运气,没想到挖出了具尸体。”
胖警察说:“说不定是村里死了人下葬埋到那山里了呢,怎么就说是杀人了呢?”
夏沪说听胖警察这么一说,觉得也是,没办法证明这女人是被杀死的啊,总不能跟人家讲刚才这女尸自己活过来报仇了吧……
江钊说:“这个村子里就沙家人这一户人家,他们说过这些年就少了两个人,一个是前几年去世的大阿公,还有一位是二十年前离开村子的二阿婆。”
“您也能看出来这是具女尸,我们就是在附近的山林里发现的,估计是村子里人,那很有可能是那位离开村子的二阿婆了。”
顿了顿说,“人既然走了,为什么会被埋在村里呢?”
“当然如果您能找到二阿婆的亲人做个DNA鉴定,就能确定这尸体是不是她了。”
胖警察恍然大悟:“我懂你的意思啊,你是说这村子里某个人当年杀了这女人然后故意说她离开村子了是吧。可是你说是谁呢,”对着站在不远处的沙家人随手一指,“我总不能把这一村子人都抓进去吧。”
“我们把尸体挖出来的时候那个男的把我打晕了。”白禾指着沙富贵说。
瘦警察听了凑到胖警察耳边说:“这是心里有鬼啊,那个男的八成有问题。”
“不是我儿子杀的,是我!是我用热水壶砸死她的!”大阿婆突然大叫着拉住胖警察的衣服。
沙富贵跑过来:“妈,你说什么呢!”
胖警察脸色一变:“叫什么叫!都带回去!”
警车拉着那对母子和一具尸往村口开去,掀起一片尘土,呛得站在路边的几人咳嗽了好一阵。
夏沪说觉得荒唐:“我咋觉得,刚才跟闹剧似的,小地方办案这么随意的啊……我本来还以为咱得去警局做笔录呢,还想说咱赶紧对对说法别说岔了,结果根本不用咱们……”
夏沪说还想再说几句,突然被背后一道猛力推地往前一倒,好不容易站稳了,就听二阿公说:“你们赶紧滚蛋!”
王宇说:“那就走吧,去村口等着一样的。”
十几个人无声地走在村里的土路上,来的时候还是欢声笑语,走的时候跟脱了力似的。
夏沪说实在忍不住嘟囔了句:“明明是抓了两个杀人犯,我怎么觉得跟做了错事似的,怎么想怎么别扭……我这一年每个月来一次,见他们比见我爹妈的次数还多,尤其是大阿婆……”他说不下去了。
白禾笑得勉强:“对不起啊夏哥,如果不是我和江钊,大家也不会经历这些。”
夏沪说皱眉叹了口气:“怎么也怪不到你们俩头上,瞎说什么呢,”想说点什么安慰白禾,想了半天只说了句,“人呐,还是要本分善良点……”
九段在路边站了一会,应该是想和他们三个说些什么。
“怎么了?”白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