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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作死日常 作者:顾怀兴
蔼道:“我有个女儿……”
唐瑜突然想起来,好似在多日前,这位郑大人便提起过自己的女儿,彼时他说什么来着?假如唐英家有个男孩,便将其嫁给他。
“嘶。”父女二人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唐英终究是老江湖,见多了世面,一脸惋惜道:“可惜啊,郑兄,你有所不知,我这侄儿,已是有了婚约的。”
“有了婚约?”郑谦咂巴着这几个字,并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唐英苦笑道:“正是,她父亲早为她立下了婚约,只不过那姑娘还小,只等着她年岁到了便将她嫁过来了。”
“哦,原来如此,不知那姑娘是哪里的人家?”郑谦仿佛不死心,仍是顽固地问下去。
唐英面不改色道:“自然是并州人氏,我家侄子便是因为爱慕那位姑娘才苦心赴试,只为让那姑娘过上好日子。”
“莫不是那姑娘的家里人立下了高中许嫁的规矩?”这样的事迹数不胜数,因而很是好猜。
果然,唐英道:“正是。”
郑谦见他说的头头是道,怕是真的有这么一起婚约,当下也无了撮合的心思,满脸颓丧:“也不知我那可怜的姑娘何时才能觅得如意郎君。”
父女二人皆腹诽道:怕是姑娘找女婿容易,找个让您满意的女婿却不是那么容易吧。
☆、已补更
多年的老友,骤然相见,调笑打趣应有,但更多的仍是对旧日的缅怀。
唐英与郑谦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唐瑜并不甚清楚自家老爹和郑谦的这段过往,事实上,唐英在家时几乎很少提到他在京中的旧识,唐瑜不清楚前因后果,只是站在自家老爹的身边,垂着手一言不发。
“我说唐兄,怎么让令侄一直站着,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嗨,我倒忘了,咱们老头子的话,他们年轻人不爱听的,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老事,帆儿——”郑谦向屋外唤了一声,一个妙龄女子以手绢挡着脸,缓缓走了进来,并叫了声:“爹。”
郑宝帆移下手绢,柔声问道:“爹爹有什么吩咐?”
郑谦朗声笑着,摸了摸胡子道:“这位唐大人乃是我老友的侄儿,我与他叔父在此叙旧,你带唐大人去后花园转转,免得叫他闷坏了。”
郑宝帆抬起头,眼神落在唐钰的身上,好一个翩翩少年郎,一时间三魂去了两魂,只觉得似在哪里见过,许是在梦里,又许是前世。
她面露羞色,唐钰朗声道:“帆儿妹妹。”更叫她心花怒放,心如擂鼓。
“唐大人。”郑宝帆遂着女儿家的礼仪向唐瑜福身,唐瑜自然也拱手回她,郑宝帆羞得垂了眼,红着脸不敢看唐瑜。
唐瑜爽快道:“我叫宝帆妹妹,你却叫我大人,这是什么理?”三分笑意,叫人好不心动,郑宝帆小声喊了声:“阿钰哥哥。”
唐英看在眼里,不禁骂了声笨丫头,郑谦的心思岂不是司马昭之心,偏她看不出来,还这么撩拨一个小姑娘。
今科探花郎是一个翩翩少年郎,着白衣,皓齿明眸,温温笑意,身姿挺拔,郑宝帆不由想起侍女阿绿曾对她说的话。
她系出名门,自幼便在深闺中,自问心如止水,因而那日状元游街,阿绿伙同几个要好的侍女偷偷溜出府去,回来与她描述今科探花郎的行知,皆是一脸春色,心怀向往,她却是淡淡一笑道:“世上哪有那等的男子,你说的倒像是天上的谪仙人。”
如今看来的确是她浅薄无知了。
“阿钰哥哥口渴否?”
唐瑜走在她身边,步伐稳健,闻声侧头看了一下她,笑道:“还是帆儿妹妹体贴,知道在下陪着两位长辈半晌,早便渴了。”
郑宝帆何曾与男人这样说过话,一时不察脸又不争气地红了,低着头道:“我这便去准备。”
说罢急匆匆地转过身去,倒是惹得唐瑜一阵不解,宝帆妹妹这是嫌弃她吗?
晚间郑府要留饭,唐英立时婉拒了:“叨扰半日已是不便,怎敢再劳烦主人家,况且愚兄还有些事与侄儿交代。”
郑谦知道唐英此番上京就有一着便是为了唐钰,亦不好再留他二人,当即放了人去。
郑宝帆连同父亲一起将二人送出府去,待二人走远,郑宝帆的眼睛还胶着在唐府的马车上,郑谦摸了摸胡子,笑意愈深:“帆儿觉得唐钰如何?”
郑宝帆微赧:“阿钰哥哥自然是极好的。”
郑谦脸上突然啊起一抹笑,他回头望了望郑宝帆,十分慈爱地说道:“帆儿,爹看上的人自然都是人中龙凤。”
已是夜深,父女两个乘着马车一路悠悠然回了府邸,也不知哪家檐角挂的铃铛,夜半风起时叮铃当啷很是清脆。
“许久未曾听过京城的铃声了。”唐英黯然叹一口气,怀想起往事来,总是半怀伤感半含歉意,人总是在后悔,做的好也后悔,做的不好更要后悔,因为那悔意是失去的执念,当一件东西永远失去的时候,那便是世间最宝贵的东西了。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