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之艳情第9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艳情 作者:未知
是谁……?
她转过身子,便见不远处朦胧昏暗的浮光之下,有一个人驾着马车,脸廓棱角分明,浮影落下,于斑驳间露出一张沉静无波的脸孔。hubaoer
他似乎也看到了她,抬起眼,那一霎间与她目光交缠。
然而他不过眼中神色轻微地一沉,便再无任何情绪波动。而楚依,却是心动大惊,怎么又是他!诧异之时,不觉狠狠暗自捏了一把大腿,疼得咬紧唇瓣。
每次碰到他,总是在她万分落魄窘迫之时,要不然就定是出了什么事,他便掺上一脚,乱上加乱!
作者有话要说:可爱的亲们……肉肉神马的都素浮云……
浮云哪~
浮云哪~
让浮云就这般飘散吧~
第三十四回:蜻蜓吻
带他们将马车驰近,驾马的人吁了一声,身子往后拉扯了下绳子,马车才安稳地停下来。里面的人也撩开布帘,一见到楚依他们几个,微微一蹙眉走下车来。
“三嫂怎么……咦?九弟你的脚!”胤祥提高了一点音量,有些诧异。
“只是方才回去路上那匹黑马不知怎的发了狂,九阿哥为救我在落马时摔伤了腿。如今,我已用柴木固定好,应当不会错位。”楚依解释道。
胤禛上前蹲□子查看了一番,随后站起来道:“九弟的伤势暂且还未太严重,不过也不能耽搁。先扶九弟上马车回府吧。”
“四哥,十三弟,抱歉了,我要等八哥回来。”这时沉默已久的胤禟突然出声。
楚依朝他看去,见他坐在地上,微垂着头,侧脸轮廓分明,言辞间带着一丝轻微的排斥。
她不禁皱眉,刚要朝他开口,便听胤祥在旁侧说道:“三嫂不是急着回府吗?若不然让四哥先送三嫂回府,我陪着九哥在此处等八哥如何?”
楚依微一思量,朝胤禛投去目光,见那人视线转来,只在她面上淡淡地一放,并无多余的情绪。而她一转眸子,便撞上胤禟深沉探索的目光,似还闪烁着别样的光泽,令她不觉地心底升上一丝不安。
——对比之下,胤禛总不似这祖宗会对她x福扰不断吧?就算胤禛曾试探过自己,而今一月有余,他还会对她生疑吗?
起码,从他眼神间,已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她一横心,便脱口而出道:“那就劳烦四阿哥了,至于九阿哥的恩情,来日玉宁自当会奉礼以偿。”
胤禟侧首一仰,眼孔里有一丝波澜轻微起伏,许是太过朦胧,显得那双瞳眸也有几分迷离。
静了一晌垂头低声道:“不过举手之劳,三嫂无须挂记心上。”
氛围立时变得沉寂下去,楚依被胤禟这句话堵得胸口烦闷,忍不住暗自排腹分明是他无礼在先,现在这意思倒是来怨怪她不成?
嘁,楚依兀自磨了磨牙,就不该多管闲事,直接让他疼死不就一了百了!这般恼怒泄气地想着,唇边一抹冷嗤勾起,遂转身随胤禛上了马车。
她在怜春小心地搀扶下入了车内,随后怜春入了内。临走前,楚依不觉掀开帘子的一角,见地上那人始终都闷声不吭,也未曾抬头瞧这边一眼,不觉地心底暗自一声冷笑。
——若当真以后都这般相处,她反倒是省了事!
猛地放下布帘,听胤禛沉静的声音传入:“三嫂,我们启程了。”音落,一声浑厚有力的驾响起,马车便颠簸地行驶起来。
她一手放在窗沿,指尖往里渐渐嵌入,心情不觉有几分沉重起来。
一路舟车劳顿,她早已困倦之极,方才与胤禟闹气折腾得心头窒闷难忍,她不觉地伸展开身子,疏松了下筋骨后便整个人横躺在软榻上。
“怜春,呆会儿到了唤我一声。”
“是的,福晋。”
她所有紧绷的神经在一霎间松了下来,闭上眼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楚依知道若是贝勒府里此时已闹开了去,就算自己此时此刻再着急担忧也不顶用。还不如养精蓄锐,睡个饱觉,起码到时候对付起人来也比较得心应手。
这般想到,她渐渐放软身子,意识飘忽起来。
朦胧间她似乎感到手上传上一股热流,随后,隐约听到耳畔有一声声凄惨嘶鸣连绵不绝。
楚依心尖儿一颤,寒气入骨,似是不敢再继续往深处探知。而这时,仿佛有人拂手挥了一把,将那模糊场景尽数抹去。
她将眸子一定,便见屹立修长的背影伫立着,一身的黑袍,袖边绣织金色镂空,他身躯微一侧,一道淡漠疏离的目光朝她投来。
只那般一窥,楚依便惊骇地瞪大了眼,竟是他——!
她现在,难道是进入了这冥戒之中吗?可是阎王不是说,只有她呼唤才能进入?楚依百思不得其解,但瞧着那双沉暗深幽的眼眸,她仿佛连脚都迈不动,更是不敢问他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又或是……该问他,你是谁?
而这时,她恍惚间瞅见一抹浅粉身影自身侧擦肩而过,朝他扑了过去。
那女子的身形背影如此像一个人……
楚依还想看下去,便见眼前景象瞬间消散无影。而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冰冷漆暗的地府,和仰躺在木檀椅上,一双俊眉微蹙瞥向自己的阎王。
“你又离魂了。”他道,眼底有一丝鄙夷。
楚依嘴角抽搐,上前道:“不是我想离,是一睡着便离了。”话毕,她顿觉自己说的话有点古怪,咳嗽两声又说,“是不是以后我睡觉也会偶尔灵魂进入这戒指中去?”
她可不想半夜睡得正香,就遇到无数稀奇古怪的鬼去x福扰她,虽然再见那些断手缺脚的生物已经免疫,但……咳咳,看多了总是倒胃口,会消化不良。
“是因你灵魄气息不足,又加上怀孕,更是阴气重了些,自然很容易在昏睡中被引入冥戒之中。”
“就是说……我营养不足,吃得不好?”她可以这样简单的去理解不?
阎王抖了下眉头,点头。
楚依有点无语,说白了就是她没吃好没睡好,才一不小心被阴气十足的冥戒给勾搭进去了。
她决定,以后一定要吃饱喝足,珍爱生命,远离地府!
“你怀有身孕,胎气将会受损,不能久呆。”他忽然出声,袖袍一挥,“……回去。”然而楚依却似是突然间想到什么,眼瞳忽地睁大欲要开口。
可眼前事物已然消失无影,余光中,只朦胧隐现那一双像极了三生石畔,瑰丽妖冶的曼珠沙华般的瞳眸。
“唔——”
楚依遽然张眼,只觉唇上一凉,入眼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微微诧异地与她目光凝视。
不过咫尺处,离得太近,一时间令她丧失了反应。然转瞬,她才骇然地叫了一声,整个人猛然间朝后一仰,一双手自然地伸过挽住她的后颈,避免她摔向后座。
而楚依,却像是傻了一般直愣愣地瞧着胤禛。
——方才……她碰到了他的唇?
胤禛似乎根本没在意那个吻,神色仍是平淡无波,但只有他自己心中方才明白那点点暗涌浮动,随着蜻蜓点水般的一触,牵扯出一丝极微的晃动。
见她宛若受惊的小兽般惶惧地瞧着自己,胤禛下意识地眼中含了一丝极为浅淡的笑色,扶正她的身子,道:“还以为三嫂睡过去便不打算醒了。”那语声中带着明显的揶揄口吻。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第三更~尽量多写点~希望真心喜欢大大文的筒子可以支持正版~
若是真的要离开,大大也不会埋怨的~v后大大会保持质量,有什么问题可以尽量提出来,有时间我会做一下修改~
希望亲们继续支持大大,给大大动力码下去~
ps:哎呦我嘛时候变得这么官方咧,好吧,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卖萌卖的很戳,已经八晓得怎么把抽出性神经质变回来了……
唉,算呢,算呢,就让我一个人独乐乐,把肉肉都藏在心里头不写出来~哼哼
第三十五回:调情意
楚依撩了下耳侧发鬓,半咬着唇坐起身来,分明脸红的似要滴出水来,但她还是尽量维持镇静,轻微咳嗽道:“许是太累了,便有些睡糊涂了。”
“不知三嫂如今可清醒了没?”
她蓦地抬眼,强压住一把推开胤禛的冲动,手放在后腰处抓着绵软的坐垫,见胤禛眸底一丝轻忽极微的笑意,总让楚依觉得他是在嘲讽自己。
脑袋胀痛迷糊得厉害,她轻轻侧过脸,平声道:“有四阿哥这般照拂,妾身自然早已清醒,不能再糊涂了。”
话毕,楚依再也忍不住在这般狭窄的空间与他对视,真怕一个不慎,就会被那双深邃宛若旋涡般引人堕落的眸子吸去魂魄。
她脑海中不觉想到方才离魂见到的那一名男子,心中猛地一悸,藏于袖中的手掌不觉缓缓收拢。
——两者之间,难道会有关系吗?
“三嫂!”胤禛忽地一声唤,她刚将手攀附在轿门边沿,欲要掀开帘子,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去。
霎那,那人猛地朝她倾身,楚依遽然一惊,差些滑手往后一倒,胤禛手快,自她后背一揽,拉近几寸。
“四阿哥!”她慌慌张张地低声叫道。
他的脸靠得如此之近,仿佛只要再前进一尺,就要触到她的唇。思绪瞬间停留到那一霎间的一幕,绯红霞光,顿时沾染上她惊惶失措的面容。
楚依紧张地用手抵着他的胸膛,一边磕磕绊绊地说道:“不知四阿哥可还有何事——”话音未毕,便见胤禛突地脸面凑近,她惊愕之际幸好早已准备,身子朝后一退,避过那人的触碰,遂转身撩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怜春这时迎上前,恭恭敬敬地唤了声:“福晋。”
“方才不与你说过到了叫醒我?”
怜春颇为委屈:“是四爷……四爷说——”
“成了,不必说下去了。”
她面色愠怒羞恼,眸子里一丝水润朦朦胧胧似雾,抬头见里面的人已然揭开了布帘,姿态平常,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容上神色淡然依旧,一点不似方才那猛然朝她欺身,透着一股强势狂佞的男子。
胤禛——!她嘎嘣差些咬碎一颗牙。
楚依立在原地未动,他一步步朝她靠近,站在她跟前立住脚步道:“这时三哥应当快出来了,虽然我并不知三嫂与三哥之间的事,但终究还是家和万事兴。”
她嘴角一抽,回道:“四阿哥说的,妾身亦是懂的。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所以有时……在旁观者眼中也是很难看得清的。”
“也莫要入局太深了吧。”
她倏地眼眸一利,见胤禛深幽沉凝的眸光里似有一丝涟漪涌动,琢磨着他所说的话,楚依不觉在心底暗自冷笑了一声。
记忆回溯到一日前,胤禛对自己所说的话。
——在门外,都听见了。
如此说来,他这番已然是确认她不是董鄂玉宁了吗?不过鼎鼎有名的雍正帝啊,这些后院子里女人的事儿,您怎么也要插一脚呢?
楚依故作困惑不解,蹙眉道:“四阿哥说的话可真是越发深奥,令妾身真是云里雾里辨不清了。”
胤禛对她打马虎眼的回答方式不予置否,只淡淡道:“以三嫂的聪慧,应当很清楚才是。”
聪慧……聪慧……楚依皮笑肉不笑,她既不聪明也不贤慧,更不想明白你到底想搞什么幺蛾子!
她刚欲要回话时,便听贝勒府门前传来一声颤音。
“玉宁……”
楚依扭过投去,胤祉站在大门前,一身素色锦袍,脸廓好似比先前去时瘦了几分。这才仅仅一日,为何他看着便已有憔悴之意?
“既然三哥来了,我也可功成身退了。”胤禛唐突地插入一句,令楚依回过神。
他朝胤祉微点了下头,随后转身与她目光擦过,那一瞬间,楚依只觉得原本平淡无奇的眼眸中忽地射出一道灼烈光芒,直叫她心头一震。
她又回想起车上那惊鸿一吻,望着胤禛上车驾马离去,才回过视线,看向门口的胤祉。
而这时胤祉已上前来,面上有几分情绪激动,牵来握住她的手,良久才将她小心地拥入怀中:“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
楚依神色一震,脑海中尽是胤祉那一句颤抖而温柔的言辞。他置于她腰身处的手掌渐渐收紧,楚依昂起了脑袋,靠在胤祉的肩膀处。
很温暖,很安心。
她犹豫了片刻,也伸出了手回抱他,只感到胤祉身子极微一动,随后发出一声轻柔笑意。
“原来……你竟这般想念我,三日未到便赶回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楚依郝羞地一嗔:“谁是因为想你才回来的!你恁地那般自作多情!”
将她身子稍微拉开一寸,胤祉笑着的脸容缓缓暗下来,他道:“府里府里出了点事儿,若你再不回来,我可都要派人去逮你了。”
楚依的内心顿时狂狼翻涌,果然——府里出了事!
稳住声线,她问:“与我有关么?”
“是弘晟……”
她心底大惊,忙伸了手攥紧他的衣袖,急声道:“弘晟出了什么事?”
“不知怎地,与胤礼打了起来,额娘气得从病床上起来,而你这做娘亲的不在,我只能尽量拖延时间。幸而你赶来的及时,先进去吧。”
与胤礼打了起来?她思绪不觉回转那一日,调皮顽劣的四岁娃儿喊着她“老妖婆”,楚依有些恶寒,弘晟不过三岁,胤礼也就四岁,这俩儿屁点大的奶娃子还能干架?
她眉头那个抽搐啊抽搐,果然教育是要从三岁抓起!
楚依刚入了府,便见前厅有两抹小身影,一个哭闹不休,一个趾高气扬。顿时额头一抹冷汗飞流直下,好吧,就是这种破点大的事至于这么折腾么?
难道当真都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竟连孩子间小打小闹这种不上台面的事儿也拿出来显?
荣妃此时正坐在厅中央的椅上,见楚依一身便衣,风尘仆仆地随胤祉快步而来,眼底倏地闪过一丝愠色。
对于荣妃对她的厌弃,楚依已是早有准备,自然百毒不侵,直接打上马赛克忽视。
荣妃见她有意轻慢自己,不觉地提高音量道:“方才府里头一直寻不到你的人,你身为娘亲,孩子出了事却未能及时赶来。弘晴是如此,弘晟亦是如此,真真亲生的还不如奶娘照顾得周全!”
作者有话要说:唉……
唉唉……
唉唉唉……
啊啊啊啊好冷清啊啊啊啊……有木有人啊啊啊啊啊……霸王党表霸王了哇啊啊啊……
第三十六回:花烛夜
荣妃这一番话,宛若一把暴露在外的刀刃,一刀劈在她心头,立时见血。
荣妃要反复地去提醒楚依,弘晴是因为她的疏忽不慎而死,让她无时无刻不背负着这莫须有的罪名,这钻心刻骨的痛。
气氛一时间僵滞凝结,胤祉环着楚依,只感到她的身子在打颤,本来就显得薄弱削瘦,仿佛于那一霎间,成了纸片儿,要被风吹走似的。
楚依紧抿着唇,胸口气火盈溢,然而她却硬生生将这股子气火压制下去,半晌才用手推开胤祉,伏身跪了下去。
“的确是玉宁的错,玉宁在此……便向额娘您磕头了。”
“宁儿——!”旁侧胤祉忽地惊出了声,上前一步屈膝半弯,欲要扶起她,“你别这样……”
楚依却倏地五指扣牢了胤祉的手腕,缓缓地抬起头,那目光与他对视,无声间向他传出她的心思。
——若她不做出这番委曲求全的姿态,荣妃又岂能善罢甘休?
——到时小事化大传到老康耳中,便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轻松了结的事了。
胤祉终还是松开了她的手,面上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哀伤,似还有一丝无能为力的疲惫感从眼底转瞬即逝。
他收回了手,藏于袖中一根根收紧,提步坐回座椅上。
她许是料到会有此一劫,来的路上恐怕心底就已打算好。他若是再护着,于额娘眼中便愈是觉着她恃宠而骄,借此一事,更不知要怎般欺压侮辱。
忍一时之辱,换得片刻安宁,也好过无休无止。
那么如今……她是真的想开了吗?
胤祉却觉着心尖儿发疼,她双膝跪地,低垂着头,身子看起来特别的瘦,想到方才她一言一语,字字带着隐忍的痛,便越发叫胤祉心里难受。
漫长许久而过,荣妃的面色才稍微有几分好转,她靠着椅背,居高临下地睨着眼前之人。
先前张牙舞爪,口齿伶俐,如今……还不是要老老实实的跪下认错。
荣妃唇边浮现一丝浅淡的笑,心底大为舒爽,迟迟不语,待她跪久了,身子似是支撑不住,才挥了挥手,道:“起吧,明儿个起,弘晟就暂且交给奶娘带……你回屋闭门思过吧。本宫累了……”
跪在地上的人身形一震,霎间似是蒙上一层灰败污尘,渐渐沉入最深的暗处。
荣妃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悠悠地步出前厅,经过她身侧时脚步一顿,低头瞥了一眼楚依,才微仰下颚。
楚依能感到那抹轻瞥中流转的胜利之笑,夹杂着几分畅快之意。心底兀自一声凉笑,便见荣妃已挥袖而去。
在场的人也陆续离去,她仍跪在地上,胤祉就坐在她上方左角,五指紧抓着椅把,胸口压抑着一股气,直到只剩他们二人,他才霍地起身,上前一把将摇摇欲坠的楚依搂入胸怀。
“你……”
她翻了翻眼白,轻声道:“我还成,不碍事,先带我去看看弘晟。”
“额娘可能已将弘晟托给了奶娘看管,你这时候去……”他欲言又止。
楚依遽然攥拳,捂在胸口的手抓得死紧,已然托付给了奶娘……难道往后里,她连弘晟的一面都将见不了?
“不成,我一定要见弘晟!”她拽着胤祉的袖子摇晃,“就一面,让我看看他伤了哪儿!”
“就是一点磕伤,无大碍的。你看起来不大好,回屋里休息吧。”
“不过大半日,就出了这样的事。”楚依低喃着,脸庞有几分轻微的扭曲。身子似是浸入冰窖中瑟瑟发抖,骨子里透出深深寒意。
荣妃这一招,是要她认命看清,这府里她再有本事,也只是胤祉的嫡福晋,就算有阿玛的势在,但毕竟她才是贝勒府的主母,是贝勒爷的额娘,是皇上的妃子,岂容楚依不敬挑衅?
她的身子软软地伏倒,胤祉接住楚依,将她拦腰抱起。
楚依诧异地抬了一眼看向他,胤祉脸色温和,眉眼有一丝担忧道:“等额娘消了气,就会没事的。现在,你要爱护些自己的身子才是。”
她乖顺地将头贴着他的胸膛,低声道:“我能有什么事情,只怕以后……再也见不着弘晟……”
“你有这么多小心思,还怕会见不着弘晟?”
楚依忽地极微地笑了下,声音平和:“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有你撑腰,的确没什么好怕。”
胤祉容色一怔,垂首瞧了她一眼,蓦地弯唇莞尔道:“这一下你便没事了?”
“只是……”她伸手环过他的颈项,言语间压抑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哀痛,“就算我怕得要死,也没有用。弘晴的事是如此,弘晟这事我也未赶得及时。或许我真该改改脾气作风了……不然往后,还不知得闹腾出多少麻烦来。”
“其实你这般挺好,我以后会在额娘面前多提提,多劝着些……”
“傻子,你越是搅和越是乱,你对我的好就如同她眼中一根刺,在她面前提起不如一言不发的好。时间久了,也便淡了。”
“只可惜,要委屈了你。”
“惹不起,我总还躲得起。”
他噗哧一笑,忽然声音低缓地说道:“那你便躲在我身后,虽不能遮风挡雨,但起码隔着我,别人若是要伤你,总还是要顾着些。”
若是枪林雨弹,你可扛得住?
她沉默一晌,才收紧了手臂,忽而抬头将唇轻轻印在他的侧面。仿佛清风拂过,桃瓣洒落,忽然间显得恍惚而不真实。
他怔怔地,待回神时,她的唇已离开,余香缭绕,蕴着她独特的气息。低头见她敛住眼帘,一抹浮红于双颊两侧渐渐升起。不觉唇齿含笑,抱着她朝屋里走。
待回到房中,将楚依放在床上,胤祉坐在床头,瞧着她微隆的小肚,笑了笑:“很快,弘晟便要有弟弟了。”
楚依皱眉:“为何是男的,不是女的?”
“你难道不喜欢男孩?”
“女孩乖巧懂事,我想生女孩。”说罢,抬头看胤祉,嘴一撇,“你重男轻女。”
胤祉被她莫名而来的敌意弄得无奈扯唇,只得贴身哄着她:“你说女孩便是女孩,不过女孩终归是要嫁出去的。你老了后谁来陪你呢?”
楚依唇边狡黠一勾,反问道:“你不是人?”
胤祉愣住,忽地用手轻捏了一把那纤细的腰肢,道:“你这嘴巴——”那手掌x福着她的痒,令楚依身子触电般一惊,猛地弹动了一下,便朝后仰去,惊慌中抓住胤祉的前襟,一把将他也扯入软床。
他身体虽然削瘦,但毕竟平日里时有练习骑射,身子骨倒是结实,压在楚依绵软的身上,很是具有压迫感。
楚依惊喘了一声,胤祉精实的身躯紧紧贴着她,温热的呼吸自微张的唇齿间溢出,喷在她的面上,不禁令她脸上薄红尽染。
眼眸水雾蒙蒙,却也遮不住那凝望间闪烁的光耀,如晚霞边一抹灿烂,勾得人心动不已。
胤祉下腹倏地蹿上一股x福动的,许是很久未曾与她同房,因顾忌她身怀有孕怕伤了胎气,再者楚依一直都与他保持距离,似乎不愿有太多肢体接触。自然,胤祉也不会强求,然而当下,那股长久以来积淀已深的欲火仿若一下子冲入□。
突兀地伸手自腰身处环紧,那柔软浑圆被胸膛挤压着,那舒服畅快的感觉令他有霎那间的脑海空白。
胤祉禁不住含着暧昧的缠绵低吟道:“楚依……我想……”
楚依瞬间绷紧了身体,胤祉那一声低柔的“我想”就像颗炸弹,炸得她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脑袋嗡嗡作响,见她一时神色失神并未吭声,胤祉在的催动下便自当她是默认,直接上了床,大掌覆上那渴求已久的胸脯,揉搓抚弄,薄衫之下立时变了形状。
她侧过脸,咬唇嘤咛一声。
——反抗,还是不反抗?这是一个问题。
胤祉的手已将她的腰带扯开,云裳锦缎尽散,衣香鬓影,掌心握住纤细的侧腰渐渐上滑,俨然神色迷离昏乱。
——是让他这样继续,还是不继续?这也是一个问题。
楚依的大脑还维持着一丝微薄的清醒,但身体却已经实诚地向身上的人投降,□在外的一截酥滑嫩白的抹胸,尽在他指尖触碰下颤栗发抖。
似惊,又似渴。
——到底……给,还是不给?
她犹豫这么久,最终缓缓地张开手臂,将手放在胤祉的后背,红着脸昂起了螓首,朱唇轻启,口吐兰香,一副任君采撷的娇柔媚态。
“胤祉……”
楚依发出一声低吟,胤祉情动之下,将她绵软的一对长腿分开,拉向自己腰部间架上,手指挑弄着那下摆的裙纱,隔着亵衣滑入大腿。
“不……”那一声“不”在此时忽地响起,却显得还迎欲拒,教人想要更加深入探知。
“不会疼的……”胤祉俯□,双手抚着楚依面上的汗渍,轻轻地道。
她眸光迷离恍惚,但意识却在此刻分外清醒,攀着他的手缓缓收紧,楚依阖上眼,咬紧了唇瓣,似是已然准备好承受。
上方的人笑了笑,随后她便觉上身一凉,胸口蓓蕾被温热的口舌含住,压抑在喉口的声音终于忍不住溢泄。
“恩啊……不、不……”她双手紧抓着柔软的被褥,急促喘息起来。
——给吧,给他吧,早晚都要给的。
楚依这样对自己说,似乎身体也不再如起初那般僵硬,双腿缠住胤祉的精瘦的腰身,手颤抖地抚上他的后颈,将他拉向自己。
他吻着她,缠住小舌搅动,满口的淡香飘逸在鼻尖,叫他渐渐迷失。
手上加重了力道,立时便听得一声叫唤宛若黄莺出谷,嗯啊嗯啊地极轻,却似一把挠痒的搔杖,令人欲火贲张,血脉沸腾。
“楚依……楚依……”
——他一直叫的,是楚依,是她的名字,而非董鄂玉宁。
她眼底带着一丝坏笑,动了动腰,将□与他的热挺贴得越发紧密,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刻意挑逗着他本就绷成一跟细线的神经。
胤祉忽然间泄出一声隐忍而压抑的低吼,双眸泛着水雾,望着她娇红的脸孔,终是再也忍不住,抓着她身下仅剩的亵衣,一把扯掉。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收益惨淡,木人留言,收藏使劲掉……
但素,为了真心喜欢看我文的筒子,大大绝对不会坑掉她!再坏再差再烂也是我的孩子,我会一直写下去,但素不会因为v要钱而乱凑字数,还是希望能把质量保证~
大大以后恐怕会很忙,但素尽量保证更新,字数也尽量多一点,希望亲们可以买的舒服,对于一直以来契而不舍追我文的筒子,大大道一声“谢”~
好呢,顿时觉得我的形象伟岸了,高大了,白莲花儿咧~嘎嘎,我走呢~
这一章小肉希望亲们吃得开心哈~
第三十七回:余温情
双手卡腰,蓄势待发,就在这千钧一发间,门外咚咚一阵猛烈的敲门声骤响。
那股蓬发的欲火还燃烧着身体,一碰冷水已朝胤祉泼来,他姣好清秀的面容顿时扭曲起来,瞧了瞧身下雪白诱人的酮体,他只得叹息一声,翻身快速穿上衣服,略略整理一番才朝门外走出去。
而楚依也在第一时间掀开被褥,滋溜一下钻入床被中,只露出一条缝儿。见胤祉开门,那敲门人是个丫鬟,面上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不知噼哩叭啦地说着什么。
楚依只隐隐听见几个字眼,什么荣妃、发病、咳血,遂就看胤祉脸色大变,吩咐那丫鬟一声,便关门匆忙朝她而来。
她掀开被子,措不及防间叫胤祉的手腕缠住了后颈,随后紧接着印上一记缠绵的吻。
感觉到他吻着她时那颤抖的唇,楚依心中不安,扑闪着一双惊疑不定的眼眸望着他,这时胤祉已微微垂头,低敛的眸子被一片暗影蒙罩,似有种异样的沉闷与忐忑的气息流淌开来。
“胤祉,出什么事了么?”
他这才抬起头,神色里一丝郁色极忍,深深看了一眼她,方弯唇一笑:“没事,你休息便是。”
话毕,将被子盖上几分掩住那寸寸雪肤,转头起身便朝门外而去。
“胤祉!”她突然声音一慌,叫唤道。
——难道是有关于荣妃的病情?所以他便不与自己说么?
胤祉未有回头,只身形于原地僵了一瞬,只道:“等我回来。”仅此四字,胤祉已提步快速地推门而出,急匆匆地便离了去。
她还来不及再出声,那一抹人影早已消失眼前,连一点踪影似都未曾留下。手指发颤地将耳鬓散乱的发丝撩于后边,楚依眼中有着一抹深沉晦暗的思量。
就在她与荣妃关系白日化的状态之下,若是再生出些什么事来,恐闹大便将一发不可收拾。
胤祉不与她说,必定有他自己的处事方式,然而荣妃毕竟是他的额娘,她充其量也只是众多老婆之一,就算今时今日他万般疼宠怜爱,终抵不过血浓于水。
——若往后将荣妃和她摆在同一天平,他的心……到底会偏移谁呢?
她的心境不再平和,沉甸甸如同一块重石压在心头,怎般都无法再展欢颜。
慢条斯理地将一件件衣裳穿好,她拔掉头顶上的簪子,一头乌发如瀑布般铺散披于两肩,楚依凝眸望着铜镜中的人,激|情为褪的余温化作一抹朝霞点缀在面颊两侧,一对细眉微蹙,红唇紧抿,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看了半晌,才拉开梳妆台的隔层,将红木雕镂的精致梳妆匣拿出来,放在镜架上用手翻弄一番,才取出傅粉搽擦在面上,一层层见镜中人立时脸色苍白毫无光泽,又用了点额黄,令整张脸看上去黯淡憔悴方才停住手。
楚依左看右看,见妆容化得比较自然,这才满意地扬起了唇。
——这样看来,她是不是显得格外可怜呢?
而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
“福晋,是奴婢。”
听出是怜春的声音,她忙将梳妆匣和镜架上的用具塞回隔层中。用手稍稍拨乱发饰,这才压低声音虚弱地道:“进来吧……”
怜春一打开房门,便见楚依软软地伏倒在梳妆台,慌忙跑来扶起她,一见那惨白昏暗的面色,禁不住颤声问:“福晋……您、您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奴婢去叫大夫来!”
“不要去……”她说话显得气若游丝,口上叫怜春摸去,但那模样都似要去了般又怎能再耽搁?
怜春坚持道:“福晋您这样折腾自个儿怎么行呢?瞧您苍白憔悴的样子,是一定要去看大夫的。万一这病伤着福晋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怎么办呀!”
“孩子……”楚依低喃一声,恍惚地惨笑,“弘晟……今后,可还有机会见着我的孩子吗?”
“福晋……”怜春心中连连叹息,偏头不忍看她,然而她并未发现,楚依眼底一丝冰刀般的锐利瞬时闪过。
当怜春再回头时,她又是一副病弱恹恹,失魂落魄之态。
——荣妃,到底你是她的婆婆,她楚依并不想与你为难,但若是迫人太甚……也休怪她使手段扰了这片清净!
“我只需休息几日便成,你莫要让人知道我病了。”
“可是爷……”
“我暂且不想让他知道,这点病我倒还挺得过来。”她说着,欲要起身,怜春忙近前搀起她的手腕,将她扶坐到床上。
“福晋您一路也没吃好,奴婢去厨房给您弄点吃食。”
她倚靠在床边,没精打采地挥了下手:“去吧,不过不要什么清粥小菜,做些金丝枣糕,双粮团什么的点心。”
怜春愣了下:“福晋何时爱吃甜食了?奴婢记得福晋你先前都是对金丝枣糕特别忌口的。”
“我怎么会对甜点忌口?”
楚依在现代,心情不好就会买很多蛋糕,以这股浓郁的甜香来麻痹自己。而平常就比较腻,不怎么吃。这已经成为她的一种习惯。
“福晋不是与奴婢说过,您吃多了会过敏。”
过敏?楚依大惊,神色几度变化,可她刚来这时与胤祉争吵,便去厨房偷吃了很多甜点,身体上并没有任何反常。
难道说,因为灵魂变了,连带着身体中的一些特征也改变了?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她思前想后,最后只道:“那便弄些咸食,不要淡的。”
“奴婢明白了。”怜春应了声,便推门而出。
门刚被关上,楚依便从床上起身,在房中来回渡步,嘴里喃喃低念:“吃了甜食会过敏……怎么会呢……之前吃了那么多蜜枣也不见有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找阎王问问,算了他肯定又会把我赶回去。不过,甜食过敏……”齿间细细咬着这几个字,楚依忽地唇边荡开一丝笑颜。
她双手撑着铜镜,看着镜中苍白微笑的女子,一字一顿道:“若是过敏……该推给谁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
真滴~真滴就那么点渣滓~
我突然觉得咱好阴险,好腹黑,好坏坏~
咳咳,人家还是默默继续码字~然后继续制造口茭情~
第三十八回:暗使计
“福晋,这是淮山杞子粥,滋阴养胃的,还有些新鲜的柑橘葡萄,您看看。”怜春端来托盘置放于桌上,很是细心地为她说着。
楚依拿起竹筷随意地拨弄了两下,遂用调羹勺了一口,味道还成,就还是素淡了些,刚要用手摘一颗葡萄时,门外便有几人的脚步声传来。
她耳尖,立时就反应过来,心想来人还不少……放下手中的葡萄,楚依面上淡然自容,眼底一簇微弱火苗隐隐闪动,似乎正在期待着什么发生。
这时,人未到,已闻几声娇笑幽幽传来。
怜春恐也是知道来人是谁,不禁朝后退了步,有些忧心地望着一脸病态的福晋,极为低微地出声:“她们……”
“莫怕。”
这两字简单有力,全然不似是虚张声势之态,怜春不觉想到先前富察氏和侧福晋田氏来到福晋房中的情形,当时分明看着来访者盛气凌人,似要将福晋生吞活扒的架势。然而福晋却三言两语,凌厉回击,俨然不将她们放在眼中。
是的,落湖前隐忍吞声的福晋已不见了,如今她的主子,不是谁都能欺了去的!
——那么,她又怎么能给福晋丢了脸皮,没点气势呢!
怜春想罢,便挺起了腰杆,站在楚依身侧。
楚依抿唇一笑,却声色而不露。
这时来人已推门而入,赫然便是富察氏宛心与侧福晋田清芸,瞧着她们带着各自的婢子施施然走来,衣香鬓影,缭绕生姿。
啧,什么时候这俩竟凑成一对,一副同仇敌忾之态?
——果然,还是忍不住啊……
楚依先发制人,懒洋洋地手肘抵桌,道:“原来是妹妹们,我身子不大好,可能会照顾不周啊。”
“听说姐姐出府去外头散心?”富察氏宛心先开口问道,神色温婉。
楚依道:“是的,心里头闷便出去散了散心。”
“妹妹也知道定是弘晴的事令姐姐伤心欲绝,才会出府。若是姐姐与额娘好好说,也不至于会闹成如此了。”田清芸于一边插上话,她不及富察氏心思细腻,说来便也比较干脆直接。
不过直白过了头,也难免会让人心里头不适。
宛心瞥了一眼田清芸,便上前坐到楚依身边的位置,瞧着她道:“姐姐这脸色真是不大好,想必定是在为弘晟的事儿操心担忧吧?其实姐姐毋须烦心,爷那般疼姐姐,自会在额娘地方为姐姐你说话,你早晚是能见到弘晟的。”
她们左右夹击,一口一个弘晴,一口一个弘晟,摆明就是要刺激她。然而楚依却丝毫不动怒,面色淡淡地舀了一勺淮山杞子粥,平声道:“如今我只求安稳便好,过往的事情便让它过去罢。”
见她这般淡然不惊,富察氏与田氏都微感讶异,但或许,她不过是装给她们看而已呢?其实……恐怕内心早已是奔溃了吧!
而今她们联手前来,便是要一同灭灭她先前的威风,往日分明是叫人欺压着,如今却仗着爷的宠爱便不将人放入眼中,哼,岂能容忍?
至于其他的人,日后再留着解决呗。
二人各怀鬼胎,心里打着算盘,然如今,她们的共同目标,便是眼前的楚依。
宛心与田清芸心照不宣地一对眼,前者便一脸哀愁缓缓说道:“其实宛心若是姐姐,也会受不住的。去了一个,仅剩的一个还见不到面。唉,想来都会整日难以入眠呢。”
“对啊,瞧姐姐这番模样,当真是憔悴得紧哪!不过二十又一,却似是……哎呀,妹妹这张嘴,恁地就这么快了。姐姐就算是在病中,也是美的。”
二人三言两语,言辞化作看不见的锋利刀刃,但却下手极为精准,次次都戳入骨心眼中。
楚依拿着调羹的手一顿,放下来,怜春递上丝帕,后者接过慢悠悠地擦拭了唇边吃粥时残留的痕迹。
神情始终如一抹横掠过天边的清云,眼底碧波无风,平静沉然。
她们两人似有些不甘,见她缄默无言,对视一眼,又即要开始新一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