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之艳情第1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艳情 作者:未知
《随身空间之艳情》作者:鱼又【完结+番外】
第一回:腹黑主
如果说老天再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一定会好好做人,不再和空有外表的阴险男人同居!可是悲剧已经无可收拾地发生了,就在她晾衣服的时候,这个男版潘金莲用邪恶的双手将她推下阳台。 秋读阁骤然转身望见,前几日不慎在路边瞥见他时身边那全身名牌的女版西门庆,正对着她极为阴险恶毒地笑着。
她才二十三,正是结婚生子的大好年华,可是,却被这对口茭y妇给害死了!
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服,不服!她坚决要上诉——!
“上诉什么?”牛头道,望着她的眼神里有一丝嫌恶,“长成这样,怪不得自己的丈夫要跑了。”
合着她是武大郎,就该被潘金莲给害死是吧?
她眉头一挑,望着牛头很不客气地回道:“长成这样,怪不得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你这孤魂野鬼……!”牛头被戳穿心事,黝黑的脸庞猛然涨红。
她轻嗤一笑:“我是孤魂,你是野鬼,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瞧不起谁,行吧?”
“行了,牛头,赶紧办正事。再不签到,你这月的工资又得扣了。”一旁的马面忽然蹙眉出声。
牛头哼了一声,才别过头继续拉着她飘浮在这条漫长的黄泉路。
她注意了下马面,见他眉清目秀,面若润玉,神色虽浅淡无波,但却予人一种十分随和亲切的感觉。
略带感激地瞥了他一眼,见马面忽然扭过脖子,眸光古怪却深沉地注视着她,不禁心跳一落,竟陡然有了种少女怀春般的悸动。
可也不过只是一瞬,马面便转过头,继续走着。可她的心跳却砰砰不停,仿佛有一种诡异的情愫正在心底深处滋生长成。
靠!突然捏了把自己的大腿,这可是地府的人,怎么见着人家是个美男就忍不住心动窥觑了?色胆包天也得有个限度吧!就在她胡思乱想个不停时,身子忽然往前一倾。
“阎王,人带到了。”
“抬起头来。”一把清清冷冷的嗓音,带点沙哑的磁性。
她老实抬首,就见阎王正伏在案几前,慵懒地眯眼瞅着自己,一张俊美无俦的绝色面容,五官极为精致细腻,如同鬼斧神工之下的完美作品,毫无一丝瑕疵。
老天,她不禁感叹,这年头连个死人都这么漂亮,这让活人情何以堪啊!
阎王见她眼露痴色,忍不住俊眉紧皱。
“长得是丑。”
只这一句,就将她对他的满心期待彻底打碎。
丫果然是人面兽心的畜生——!
她嘴角抽抽,皮笑肉不笑。
“笑起来更丑。”
“……”
她决定,还是默默地做她的死人吧。
“于未时摔死,死因不详。”他淡淡地念了一句。
她忍不住道:“是被我男朋友推下楼去的!我是被害死的!”什么叫死因不详?明明就是那个死渣男把她推下阳台的!
也就是那一瞬间,她才觉出自己的可笑和悲哀,到底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满足虚荣还是……真的爱呢?
也许,一切都是幻境。她还是青春活泼的大四学生,即将踏入社会的莘莘学子,而不是现在跪在这冰凉的地府里,接受审问的孤魂野鬼。
忽而平静下来,嘴角勾起一抹讽笑:“呵,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可以追究呢?”
“既然你觉得是枉死,那便给你次机会,如何?”忽地,阎王开口,纤长手指在桌面上百无聊懒地敲着,发出轻微地咚咚声。
他抬眼,下颚微微上翘,那一对狭长的眼眸便越发显出丝缕邪魅的诱惑。
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美男啊……可惜,嘴巴忒毒!
狐疑地挑眉,分辨不出他话中含意:“什么机会?”
他微微一笑:“重生。”
她愣住了,重生?半晌过后,她发出的声音颤抖得似是漏风:“就是说……我可以不用死……可以回到阳间?”
他点点头。
“真的……真的吗?”她惊喜起身,全然不顾鬼卒警示的目光,竟一下跑上前,在众鬼发愣间,已紧紧抓住阎王的双手。
“你没有骗我吧?我真的可以不用死了吗?”
他挥了下手,那些靠近她的鬼卒便默默退下。身子往前一倾,对着仰首满面希翼凝望着自己的她,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并未觉着奇怪,只沉浸在这巨大的喜悦中不可自拔,天底下还有此等好事!死了竟还能还魂!
可他随后紧接着的一句,却将她的身子一下又从天堂掼入地狱。
“不过你的尸身早已被火化,唉,可惜可惜。”
她紧握的手一颤,一下又甩开,眼眸里喷出两束灼热的火焰,真有股冲动想把眼前的人给烧死,可这人早已是死得不要再死,心里愤想,这无敌老妖精一定是从小缺爱缺大的!
“咦……?”他忽然轻微地叫了一声,以指尖轻弹她额头,笑得有些顽劣,“不过若是你能逗本尊开心,本尊倒是可以考虑给你条出路。”
她一听,顿时咬牙切齿起来,真把她当傻子耍着玩么!
“我只求快些投胎,没别的想法!”生硬地回道,眸光直勾勾地瞧着他。
他似有些惋惜,微一蹙眉轻叹道:“若投了胎,你也只能投生牲口道做禽兽。”
“……”
她真的有种想要死了再死的冲动!
“过来,不许离这么远。”他朝她招了招手,就像是招小狗的手势。
她依旧保持这个姿势,也不动,也不说话,只忿恨地瞅着他,那对眸子蒙着一道水雾,湿润润的,显得楚楚可怜。
他忽而心里一动,长袖一卷,将她整个身躯圈入怀中,在她惊呼声中极缓道:“哭了,才好看呢。”
她再度无语,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这个变态中的无敌变态。
闭上眼,很是无力地出声:“既然如此,那麻烦你起码来生让我做头猪。”
他扑哧一笑,遂咳嗽两下掩饰掉笑意问:“为何?”
她蓦然睁眼:“起码,吃饱睡足,一生无忧,即便死,也值了。”
“这样么……”
他的眼神似在微微闪动着什么,她未有捉摸到那其中异样,他便已抬首,扬声道:“把龙阳殿内的戒指拿来。”
听到“龙阳”二字,她忍不住眉头一抽。这到底谁取的戳名?
戒指拿来,装在玉盒上,在阴湿潮冷的黑暗中泛着耀眼的光。
她也不敢动,只微仰起下巴,远远地望着那一束温暖的光耀。仿佛内心所有阴暗,都在那戒指的光芒照耀下变得无所遁形,并渐渐熏染化解。
人已死,再也回去不了。
她心底升起一丝淡淡悲凉,随后释然扬唇,下辈子是人是畜,有何在意?反正老天自有安排,她便顺其自然,操那份多余的心作甚?
“你倒想得开。”那把低哑嗓音里似有一丝隐掩的愠意,但转瞬,却变得淡然无波,“如此这枚戒指赐予你,倒也名副其实了。”
给她?惊愕抬头,不慎撞到那坚硬的下颚,以为没有痛感,却疼得直喊,暗道此人下巴定是用钢铁所铸!
揉揉头顶伤口,她极为不解地问:“这戒指作何给我?”
“本尊喜欢。”他理直气壮,颇有几分无赖。
“……”
好吧,你喜欢,那她不喜欢可以不要不!
他忽而嫣然一笑:“本尊给的东西,你不收也得收。”
“……”
她嘎嘣咬碎一颗银牙,说你变态禽兽真是抬举你了!强忍想要出拳揍扁那张笑脸的冲动,伸出手向那戒指慢慢探去,发光的戒指仿佛有股魔力,似要将她这般吸入。
心中一惊,回过神来时,竟发觉那戒指已戴在食指,不大不小,刚好合适。诧异地抚摸着戒指,感受着指腹触摸的微凉滋味,胸口浮上一丝异样的感觉。
“有没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的声音在离耳畔极近的地方辗转反侧,连那股阴凉的气流似乎都要穿过耳膜渗入。
靡靡之音,似妖似魔。
“什么奇妙感……?”她似乎有些意识模糊,但嘴边依稀还能吐出些字眼来。
他笑了笑,并未言语,只五指穿过她的,温柔交缠。
她蓦然听得耳边有一道沙哑而沉痛的音,化作刀刃,绞得心头钝痛不已。
“玉宁……玉宁……”
她下意识地低喃:“玉宁是谁……谁是玉宁……”
声音遽然变得尖锐而刻薄,“真真是有骨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你就跪着……直到死吧!”
话毕,只感觉躯壳被什么东西重重砸着,一颗又一颗,浑身冰凉极寒,似是要冻入肌骨,连同血液凝固停滞。
身子里的灵魂,似乎在逐渐抽离,似冷似热,令躯体受到巨大煎熬。
她这是怎么了?
眼前的事物已看得不那么清明,只能看到一片晦暗中浮影游动,还感到搂住自己的那双臂腕越发得紧而有力。
“小东西,宁为玉碎吗?那么此回便彻底了却这桩前尘吧。”那把如同混了异香的嗓音迷蒙地在耳际回响。
尾音似还在耳边萦绕不去,但意识却已飘离很远。终于眼前光芒尽散,她陷入无边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瞪~你们懂的】
第二回:全垒打
“祉儿,既然人已死,就无需再挂念了。更何况,还与九阿哥之间传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来,哪里会是个名门闺秀所做的事!”马佳氏抚慰道,但言语间亦显现几分轻蔑藐视。
“额娘,莫再说了。可否让孩儿独自守着玉宁?”他的嗓音极为低沉暗哑,音色里带着格外沉痛的悲色。
马佳氏重重地唉一声,似有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别个阿哥们都在圣上面前争宠献媚,唯独就她这儿子,一副丝毫对皇位没有挂念的模样!想来大皇子铁定无望,而圣上打破传嫡不传庶的祖先规矩,封胤礽为太子,但他却不学无术,□极奢,如此道来说不准哪一日这太子之位便会垂怜于胤祉!可他——
“算罢,你便守着这棺材,额娘也拿你没办法了!”愠怒道,拂袖而去。
一时间,连空气都几近凝固,只有胤祉扶在那楠木棺边缘,凝望着棺中那面容安静恬美的女子。
——胤祉。
他仿佛依稀听见女子耳边的轻唤,忽然转过头,却见殿外一片死静,只有寒风静静吹拂。
“玉宁……玉宁……”
唤着,将手抚上女子红润的面上,指尖勾勒着那绝美清冽的轮廓,只觉得连那体温都是暖的,不过只是酣然入睡罢了。
但他却知,红颜不复,香消玉殒。
静望不语,只是看着,胤祉便觉得心满意足。
“嗯……”
兀的,棺材中发出一声极为轻微的哼声,胤祉浑身一怵,见她并无任何异样,不觉拧眉朝四周环顾,哪里来的声音?
“嗯……”声音变大,他环顾周遭的脑袋突然僵硬,随后,一下,一下,慢慢转过来。
“哎哟……头痛!”馆中女子张开了手,甚为不爽地大叫,眼光一定,模糊视线里慢慢显出一张清秀细致的脸容。
一身薄透青袍,眼眸如一潭清澈见底的泉水,透着纯然清爽之气。鼻梁高挺,唇薄,色泽略显苍白,却并不显薄情。面色极白,白的似是暮雪,仿佛都有些冰莹剔透。但配上那精致五官后,却宛如一副意味隽永的墨画,温润雅致。
此刻,他眼眸微张,瞳孔间满是诧异与惊愕。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此人看着怎这般熟悉呢?
——哎呀!
她拍了下脑袋,这不就是马面马大哥嘛!
“马大……兄,请问我这是到了何处?”
胤祉愣住,马兄?
见他发怔不语,她这才注意到此“马面”一副清朝皇子的打扮,那光溜溜露出半个额头的地方俨然标榜着我来自清朝。
清朝——!
她惊呼,颤巍巍地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你是清朝人……”
胤祉只觉她举止古怪,根本不似以往温婉淡雅,不觉眉头一皱,避开了她的触碰。见他这拧眉避嫌之举,她顿时觉得自己被伤害了。
“你是有洁癖啊?还不让碰,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不碰就不碰,不稀罕。”她絮絮叨叨地念道,从棺材里起身,朝四周张望,“咦,这不是灵堂吗?谁死了啊?”
“你。”胤祉突然冒出一句。
她愣了下,用指尖点着自己的鼻子反问,“我怎么会死?这不是活得好好的?”
胤祉也很想问,方才你明明就是死了,怎地一下就活了?可见她说的话古里古怪,他实在不确定这是否是哪里来的妖怪,只能缄默不语,寻思着看她到底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干嘛不说话?”她皱眉。
“……”胤祉依旧不语。
她有些恼怒:“你叫做什么?”
他十分诧异:“玉儿,你不知我叫什么名了么?往日你都是唤我胤祉。”
……胤祉。
她呆了一下,姓胤……难道说!心里哀嚎一声,顿时觉得阎王那张邪肆狞笑的脸孔越发讨厌,缺德鬼,竟把她还魂到九子夺嫡这年代!
不过胤祉是哪个皇子,貌似看电视剧啥的里头没这人?
“你是康熙的第几个儿子?”
他嘴角一抽,但依旧如实回答:“三。”
“三皇子……”她歪着头开始思索记忆中的片段,三皇子胤祉……后来是被雍正……想着想着,耳边深处似乎传来一句。
雍正十年,削爵圈禁。
她微感惊诧,这沙哑低沉的嗓音……分明就是那个变态阎王!可他的声音又怎会出现在脑海中,惊疑不定,拇指上传来一阵灼热感。
低头一看,竟发现那枚通体晶莹的玉色戒指戴在食指。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想什么如此出神?”胤祉见她眸光迷离,一副失魂落魄之态,不禁出声问。
她“啊”了一声,才将魂儿抽回来:“那我是你的谁?”
胤祉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粲然一笑,她用手撑着下巴,一对美眸直勾勾地盯着胤祉,理所当然道:“这不是很明显吗?”
“难道真的是脑袋进了太多水才会失忆?”他喃喃自语。
她差点喷血,脑袋进水?莫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跳湖自尽?为啥她不能换个创新点的死法?唉,算罢,怎么都好过吊死鬼。
“所以说如今我一无所知,就要请你——啊不,是三皇子殿下多多包含了!”她对胤祉施施然行了个礼,这礼数倒是有模有样,不似个先前那般泼赖蛮横。
“你是我的嫡福晋,玉宁。”
她这礼行到半路突然脚一歪,面孔扭曲:“嫡、嫡福晋?”
“明媒正娶的嫡福晋,乃都统之女,董鄂玉宁。”胤祉认真地重复一遍。可她却两耳不闻,只觉老天一定是在戏弄她,噩梦驱散,噩梦驱散……
“玉宁,我不会嫌弃你失忆,尽管你行为举止异于常人,但你终究是我胤祉的妻。我会守着你……一辈子。”胤祉怜惜地望着她,心中越发笃定玉宁因落湖受凉才导致如今这般古怪模样,往日那般娟好婉约的玉宁,终究是不在了。
但她,依旧是自己的妻,有道是糟糠之妻不可弃。
“你不嫌弃?”她嘴角抽搐,你不嫌弃她嫌弃啊!奶奶滴,这一穿直接就全垒打了!她还想好好谈场恋爱,好把前世那死畜生的恶心味道剔除呢!
胤祉以为她不信,眼神凝视着她,坚定不拔。
“无论你变成如何模样,胤祉都不会嫌隙。你一刻是胤祉的妻,终生便是胤祉的妻。”
无论——你变成如何模样。
她狂乱的内心忽然平静下来,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眸光真挚,毫无一丝谎言痕迹,心中嗤笑,皇室子弟……能有几个真心?就连普通百姓都做不到。
摇摇头:“可我不是你的妻。我叫楚依,并非是你的嫡福晋董鄂玉宁。”
“你落了湖,想必是糊涂了,好好歇息,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他全当她在胡言乱语,只自顾说道。
可楚依心中明白,她不是这个朝代的人,绝对难以融入。光想到那些繁琐沉重的宫廷规矩,就不觉萌生了跳湖的念头。
再死一回吧,大不了来生就做头猪!
刚念及此,脑海中又猛然浮现阎王那独特的声音。
——这回死了,本尊就让你来世做最丑的女人,谁也瞧不上。
她忙把那萌芽的自刎念头强压下去,啐骂一声,你令堂的禽兽——!前世就是因为貌丑才会被潘金莲所害,来生若重蹈覆辙,想想便觉得万分窝囊!
好吧,楚依承认,禽兽阎王扎中了她的致命点!不就是当福晋,当就当,反正是个没存在感的福晋,混混日子凑合着就得了!
“也许……是真的糊涂了。”她忽然哀呼一声,抚额躺了下去。
胤祉望着她的眼神越发怜惜,昔日娇柔如美月般的玉宁,怎地就变成这番毫无闺秀气质的模样?
哀叹着摇头晃脑,他忽然将她拦腰抱起。
“吓!你干嘛?”
胤祉道:“这是棺材,你想在棺材里歇养吗?”
“……”
她沉默,为什么总觉得胤祉看她的眼神里有一丝鄙视?是错觉么。
“既然醒了,先向额娘去行个礼吧。”
“行礼?”她一惊一乍。
胤祉皱眉:“怎么了?”
楚依只是凭本能觉得他娘不是个善茬,再凭本能觉得皇帝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所以,要不要这么悲催,刚穿越就要她遇到婆媳这种棘手问题?
如果你的婆婆还是个古代人,那就更是悲剧中的惨剧。
她忽然大声哀嚎:“好痛……头好痛——!”
胤祉紧张地忙道:“宁儿你怎样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
“方才是方才!”
“宁儿你似乎又不疼了……”
“哎哟,头好痛……痛得不行了……恐怕是不能请安了……”
“……”
如此,楚依自然躲过她最不想面对的灾难,还舒舒服服当起这名副其实的嫡福晋。
左手捏着桂花糕,右手捻块酥油点,躺在柔软的毛毯上,身侧暖炉里热气阵阵飘逸,楚依好不享受地半眯着眼,心里早已爽得无法言喻。
没想到,当个嫡福晋还是挺快活的事!
她美滋滋地想,嘴里咽下最后一块桂花糕,还意犹未尽地砸吧了嘴巴。正当她乐得轻哼歌谣时,忽觉手指一痛,一道刺眼的光芒在眼前乍现!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要骂我:
第三回:此妖孽(修)
“楚依——!”这般中气十足,又满含不屑。
“牛头——!”这般错愕万分,又眼带怨恨。
“你倒是很享福!”牛头轻蔑地瞥她一眼。
楚依连瞥都懒得瞥,问:“你怎么会出现?”
“你现在元神出窍,正在这冥戒中游弋,是阎王派我来指引你。省得你迷路!”说至此,他眼中鄙夷更深,“真不知道阎王为何要操心你这个丑东西!”
楚依气得牙齿打颤,这牛头真是个吐不出象牙的走狗!显然牛头是听见了她内心的话语,亦是脸色发青,恨恨瞧着她。
“这回马面不在,别以为我还会对你客气!”
她冷哼一声:“反正我也是死过一回的,再说,大家同为鬼,你能对我怎么不客气?”
牛头道:“我是勾魂使者,你才是鬼!”
楚依极为浅淡地一笑:“勾魂使者……还是鬼。”
“你——”
“阎王那禽兽到底将我的魂魄召来作何?”
话刚说完,突然眼前事物一变,那方才嘴边还挂着的人已活生生在自己面前。啊呸,是一副死样出现才对。
她没好气地白阎王一眼:“您召小人前来所为何事?这么放任我灵魂出窍不会有事?还有这戒指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他半躺在长椅上,修长身躯仅有一件薄透青衫罩住,隐约透出里头那晃眼的冰肌玉骨。
这般姿势撩人,眼含媚态……
——靠,你这是赤果果的勾引!
楚依忍不住握拳放在唇边,轻声咳嗽,眼神不时飘两下。
注意仪表……注意仪表啊……
“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龌龊念头?”他挑了一下眉头,眼带鄙视。
“你能不能别探取我的心理……”她虚弱地乞求。
他皱了下眉。
楚依以为有望,满怀期翼,却听他轻飘飘抛出四字。
“本尊喜欢。”
“……”
果然……阎王这种变态生物的思维,是她这种小鬼难以理解的。
“喜欢本尊送你的戒指吗?”他突然出声问。
楚依低头,心想这么诡异的问题要怎么回答呢……?可随后又马上想到这家伙能读取她心中所想时,顿时沉默了。
“这枚戒指是通往地府的冥戒,拥有它,你可以取这地府中的三件宝物,为你所用。不过也仅此一回。”
楚依听罢,皱起眉头反问:“我要这宝物能做什么?”
“第一件,便是这读心符。”他并没有理会她的提问,直接过滤开始讲下一个话题,“你将这符贴在那人身上,一炷香内,他心中所想尽为你所知。”
她狐疑不解地瞅着阎王道:“我想我应该不需要吧……”
他忽而神秘一笑:“需不需要,你日后自然会知。拿去。”话毕,楚依感到身体竟不由自主朝他走去,想到又是他不顾自己意愿强行控制,心头一把怒火便烧起。
变态——!
禽兽——!
你不是喜欢听别人心理想什么,那你就听,使劲听——大变态!
“对了。”他突地出声,音色慵懒。
楚依浑身一怵,打起十分警戒直瞧着他看。
“本尊看到有人正在接近你的肉体,似乎……欲要图谋不轨。”他说得那般缓慢而漫不经心,口气随意到以为是讲了句‘你今天吃饭没’。
可他偏偏用了‘图谋不轨’四个字——!
她实在忍无可忍,怒吼一声:“禽兽你不早说——!”刚吼完,便感觉身体一颤,眼前那张扎眼的笑脸已然不见,猛地一睁,只看到一张放大的娃娃脸眨巴着水灵大眼瞅着自己,很是好奇新鲜的模样。
“……”楚依嘴角抽搐,顿时有种风中飘零的凌乱感。
这就是禽兽阎王所说的有人靠近,图谋不轨?伸手依了下他的身高,好吧,就这乘公交都不用付钱的奶娃子能对她有什么威胁?
“竟敢……对小爷无礼!”蓦地,一声脆生生的喊叫炸响。
小、小爷?我去——楚依诧异地瞅着他,这才多大,就深受清政府腐败封建思想的迫害了?
怜悯地瞥了他一眼,问:“你从哪里跑出来的?叫什么?”
他不屑地斜睨她一眼,道:“小爷……胤礼!”这模样,这姿态,俨然一副你能知道小爷大名是多么荣幸的事啊!
楚依真心为这奶娃感到悲哀,当个半光头皇子就是一件这么值得骄傲自豪的事儿吗?果然教育要从小抓起,往后她生个小孩,一定不能剃成这么龊的发型!
不过……胤礼,啊,想起来了,这不是继胤祥缢后雍正最宠的弟弟吗?康熙十七子——胤礼。
“你怎么跑来这里?你额娘呢?在府中乱跑是很容易出事的。”楚依蹲□,用手掌摸摸他光滑的额头,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
胤礼肥嘟嘟的小手啪地一下,毫不留情地打掉楚依的手,随后从怀里抽出一方丝帕,来回擦拭了几遍额头。
“不许……用你的脏手碰本皇子!”说得那般正义凌然。
“……”
楚依果断石化了,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孩子啊啊啊!
“胤礼……胤礼……”远远地,楚依耳畔似是听见有谁在大声呼喊。
“管事的来了!”胤礼忽然大叫一声,拉住楚依的袖子,“快!快将本皇子藏起来……!”
她被胤礼扯得步子一颠,略略环顾四周,不说家徒四壁,就是真没个能藏人的地儿。只能无奈问:“你想躲哪儿去?”
“若本皇子被逮了去,就问你的罪!”
哎呀——这是求人的态度?她不禁被这小家伙给撩起了火气,小不点还想治她的罪,好歹她也是个皇子的嫡福晋!虽然真心不想跟这小屁孩一般见识,但有时对这种将来可能成为祸害的幼苗还是要适当施以摧残,省得往后越发不可收拾!
“你想怎么治我的罪?论辈分,我足足大了你好几辈!小东西,不要连毛都没长全,就想着胡作非为,无法无天了!你皇阿玛就是这么教你的不成!”
也不知胤礼是否听懂,只见他被楚依声色厉苒的一通呵斥下,顿时整个小身子都僵硬了,面上涨青,一晌后,突然抽了抽鼻子,哇一声大哭起来。
“呜哇……”
“……”
她再度石化,这叫个什么事儿这?
“胤礼……”而此时,忽然传来一阵脚步纷沓声。
楚依抬起头,便见一名臃肿的嬷嬷跑入屋内,忙抱起哭个不停的胤礼,对着她便一声厉喝:“哪里来的贱蹄子!竟敢惊扰十七殿下?”
她听及‘贱蹄子’三字,不觉勾唇玩味一笑,反问:“你猜我是哪里来的?”
嬷嬷见她不但不害怕,还面带微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这贱蹄子是不知分寸厉害咯!”
楚依依旧笑:“来吧,你快来给我点教训吧。”
“好呀你——!”喝叱间,嬷嬷已扬起手臂,作势挥下。
“住手——!”
“住手——!”
突兀间,传来两道声响。
“谁叫你打她——!”胤礼从嬷嬷怀里跳出来,哭红的大眼顺便瞪了下,随后朝门外的人跑过去大叫:“四哥!”
四哥——!这一叫,也叫入了楚依心尖。
不是吧,现在就让她遇上这个传说中俊美却残忍的雍正帝?
“四爷吉祥,奴婢正要教训这不知分寸的贱婢呢……”
胤禛只抬起一对无波的眼眸,淡撇楚依一眼,道:“她是三福晋,是你能打的么?”
“三福晋……不是说三福晋已经——”嬷嬷忙捂住嘴,惊恐地望向她,那眼神活像是见着了鬼似的。
她倒是很稀松平常,仿佛已做好被人用这种眼光看待的准备。
“我的确是三福晋,哎呀,听说毕竟是听说,我这不活得好好的?不信你摸摸……”故意露出诡异笑脸朝那已经吓得发傻的嬷嬷靠近。
“啊——”只听一声尖叫,那嬷嬷抖着一身肥肉跑出门外。
“哈……哈哈……”楚依捧腹大笑,丝毫不顾及旁边还有两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
胤禛深黑瞳孔于她身上一凝,纹丝不动,便那般淡静地望着,也不知心中思索着什么。许久,见她似是笑累了,似是已惊觉身边有人时,才眉头展开一抹不着痕迹的笑意。
靠前一步,他道:“看来三嫂心情甚好。”
楚依老实点头。
胤禛又靠前一步,道:“但我总觉得三嫂哪里变了……”
楚依一惊,身子下意识地后退,却被他风驰电擎般伸出的手臂牢牢扣住手腕。而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底,似有一丝冰凉的寒意滑过。
“三嫂这一落湖醒来后,性子倒变不少。”
她大为惊骇,本以为顶着这张如假包换的脸面绝不会有人怀疑自己,可没想到,遇上这鼎鼎有名的雍正帝,竟一眼看穿?不过——
他用的……是疑问,如此说来,他只是存着强烈疑心,并没有拿捏实据。楚依,不可先乱了阵脚,要站稳。思及此,她惊惶的面上慢慢平静下来。
眼神无辜,疑惑反问:“四爷问得好生奇怪,或许玉宁真是落湖脑袋糊涂了……连着性子都有些转变了吧。但人有过这一遭经历,总是会有些变化不是吗?这不足为奇吧。”
胤禛只那般缄默地盯着,但无声中却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逐渐削弱楚依的自信。
“我作为三哥的弟弟,也不过关心一下三嫂而已。三嫂又何必……如此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求霸王党瞄一眼下面吧:
第四回:四爷到(捉虫)
“妾身只是身子弱,在冒虚汗罢了……哪有紧张呢?”楚依决定,果断跟这位雍正帝打太极,打着打着他不耐烦就不会搭理自己了。
见她打马虎眼似得一笑,他俊眉皱得越发紧,强压制在她腕间的力道也加重几分。
气氛一下变得僵滞,心中暗骂这冷面王干嘛非揪着她不放,都怪刚才自己太过显露放肆,才让这丫的有机可趁,逮住说事。
难道……是她穿越女的气质太过于强烈吗?瞅着那眼色不善的胤禛,楚依的小心肝那是一颤一颤,正在琢磨着用何说辞时,门外传来声天籁般悦耳的音调。
哈利路亚——救星到也!
“宁儿……欸,四弟,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可曾看到十七弟?”胤祉见他人在此处,却不见胤礼身影,不觉头又开始发疼,叹道:“不知又跑去了哪儿顽皮!”
“三——啊!”她欣喜欲叫,却见胤禛将她的手控在胸前,蓦地眼神一利,如一把烁烁寒光闪耀的冷剑,戳得她立刻噤若寒蝉。
这犀利的目光,仿佛在警告她敢喊一声,便将你灭了!
胤祉看出他们之间的诡异,不觉皱眉疑问:“四弟与宁儿……”问着,胤禛已松开楚依的手,转身。
“只是问候而已,可不知为何……三哥的嫡福晋似是十分惧怕我?”话到尾末,一下变了味道。
楚依惊悸未定地抬眼,就见胤禛微侧过脸颊,神情莫测地凝视着她,顿时心跳又落一拍。
这男人……真是太危险!
“可能是先前不慎失足落湖所致,以往的事皆是不记得了。”胤祉有些惋惜怜爱地看她一眼,感叹道。
楚依眼眸一亮,顿时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我——妾身恐怕真真是大病一场才会失忆……谁也不记得了……妾身的命、好苦啊!”话至此,便作势掩袖,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噢——原来如此么?”胤禛斜斜一道眸光射来,楚依顿时心肝猛颤,却还是强自镇定地回以委屈之色。
心道,总之我就是失忆,谁也不记得,你要怀疑便怀疑个够,反正这句身体就是董鄂玉宁,我楚依已占,便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宁儿,你身子骨还未好,怎么就下了床?”胤祉忽然出声,眼中带一丝嗔怪。
楚依立时佯装出一副摇摇欲坠之态,身子一晃,胤祉上前一步刚要去扶她,却见胤禛出手更快,一把将她身子搂住,竟丝毫不顾胤祉在场。
“的确身子很弱……”他这么语声极缓地说着,眸光暗沉,言辞意味深长。
胤祉见此,眼色蓦地一闪,逐笑道:“差些便让玉宁摔了去,可不知到时又要我多心疼呢。——还不谢过四弟?”
“谢……四阿哥。”楚依接过话茬,忙从他怀里抽身,恭敬行礼。
低垂着头,她只能望见胤禛那一双棕褐色的长靴,不敢抬头,一想到那对凝望自己时眼光诡谲的黑眸,楚依就觉着心底发凉打颤。
与此人,能不硬扛就绝自不量力地往上凑。省得没活够,就成了炮灰。
许久静谧无声,胤禛幽沉的嗓音终是响起。
“起吧,三哥,那臣弟便先行告退了。”
“嗯,过会子我便来。”
胤禛微点了下头,末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深邃眸光朝她面上一定,很快便撤开了去。遂转身,大步离开。
那眸光里所含的深意……真是叫人费解。
楚依心有余悸地呼出口长气,刚一抬头便听胤祉声音淡淡地问:“四弟问了你些什么?”
“什么问了什么?”
胤祉忽而朝她走前一步,楚依吓了一跳,膛目望他。见胤祉扯过她的手腕,掀开袖子,当看见腕间那明显的红痕时,眼眸一沉。
“这伤痕从何而来?”
楚依一愣,遂对胤祉的目光起了些微变化,看来这胤祉,也并非是个善茬。或是说,这皇宫之内,每个人都很懂察言观色,不过是她天真,竟忘了这是尔虞我诈的宫廷,并非现代社会。
往后……更要小心了。
扯唇笑笑:“不过是方才身子虚,没注意碰着了桌椅。”
胤祉秀眉一皱,少顷,才缓缓舒展开来,用指腹摩挲着她的伤口处,轻声细语地嘱咐:“如今你失了忆,宫里的规矩也不太知晓,言行举止更是要掂着些。遇见什么人,什么事,我也不能随时随刻伴在你左右……宁儿,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那临了八字,字字至情至深,猛然间如同一波柔水灌入楚依心田。
眼色微动,她微垂头,不敢直视他灼热视线,只能于心底默默念了句:可惜,能让你痛的人,早已不在了。
“明日,我会命人来教你宫廷礼仪,毕竟你是我的嫡福晋,有些重要的场合不得不出席。万一到时出了什么差错……”他凝重道,眼中满是对她的担忧焦虑。
楚依只好点头:“放心,我是失忆,又不是丧失了学习机能。而且我很聪明,一定学得快,绝不会让你丢脸。”
胤祉见她如此,又似是想到什么,不觉抿唇淡笑:“也是,方才宁儿……便挺机灵,但未免也太过显然。”
她不好意思地脸蛋一红,暗道那哪能跟你们这些从小身处皇室的老油条比啊!更何况,她面对的可是最能揣摩人心的雍正帝,不敌也属正常。
哪一天她变得跟雍正帝一样老谋深算,那她就不叫楚依,干脆改名叫慈禧!
撅嘴,有些怨声怨气:“不然还想我怎么做?挺不错了我觉得……”
“王婆卖瓜。”
楚依纠正:“应该是‘董鄂卖瓜’。”
胤祉噗了一声,哭笑不得地瞅着她:“你这话……”
“这话如何?”
“真不似个姑娘家会说的话。”他摇头叹息,看她的眼神就有一股孺子不可教也的意味。
楚依也摇头叹息:“可你娶都娶了,也休不得了。挺多,我帮你多纳几个小老婆,如何?”
“……”
胤祉走后,楚依便开始发呆,时不时向四周百无聊赖地一望,继续发呆。
“唉——!”
“你叹什么息?”一道稚嫩声音遽然钻入耳中,楚依扭头,发现胤礼从大门口蹬蹬跑入,扯着她的衣袖便问。
“你不是跑出去玩了,怎么又回来?不怕你四哥到时候骂你?”
胤礼晃头:“四哥才不会骂胤礼呢!四哥很疼胤礼的……”
楚依微怔,神色不清,那是因为你还小,对他没有威胁。用手抚了抚他的头,遂想起方才他嫌恶拍打的动作,不觉手一顿,却见胤礼小脸红红的,并没有似方才那般无礼。
顿时展颜一笑,揶揄道:“你怎么不嫌弃我的脏手了?”
胤礼脸蛋愈红,憋了半天才挤出几字:“嫌弃……也要忍着,不然……不礼貌……你、你说的!皇阿玛也说了做人要知礼,所以才会为胤礼取名为礼……所以、所以……”
楚依忍不住,噗哧一下,这奶娃真太逗了!
“所以,胤礼很乖。”她柔柔地哄道。
胤礼鼓起嘴,水润大眼瞧了她半晌,突地哼了一声,小短腿蹬蹬跑到门槛处,遂对她扮了个鬼脸,大叫道:“老巫婆——!”
话毕,便一溜烟儿跑没了人影。
“……”
楚依觉得自己已经不是石化,而是风干了。
“福晋。”一声脆响惊醒她,楚依见门外站着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