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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问号变成人 作者:排骨炖藕
前的一次鲸鱼搁浅。
鲸鱼搁浅的事在世界多地沿海都发生过,通常原因不明,一般猜测是地球磁场或人类的海洋作业、污染影响了它们的导航系统。
但在这片海滩,那是陶婆婆记忆中的首次。
“两头鲸鱼,小山一样,哦豁,我活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动物!”陶婆婆指向左边沙滩,“大的那头差不多就从穿红衣服的人那里横到穿花裤衩的人那里,十几米!”
乐乐被吸引住了,小嘴微张,应安年把他抱起来,让他不用仰着头听陶婆婆说。
“这么大?!”稚气的童音饱含惊讶。
陶婆婆和小孩儿对视:“你站在它尾巴边的话,说不定还摸不到翘起来的尾巴尖。”
渔政的人和边防战士赶来,大的那头体型过巨,施救困难,小的那头原本在浅滩挣扎,被众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推到海里后,再次自己冲上岸,最终蜂拥而来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咽气,一头都没救回来。
小孩子易感,乐乐仿佛亲见生命逝去般,眼里浮起纯粹的不忍。“它们为什么会死?”
应安年想给侄子讲讲鲸鱼的生活习性、呼吸方式和导航系统的问题,但看样子,陶婆婆要讲的不是这些,于是他暂时什么都没说,安静地听。
“为什么会死,想都想不到,解剖之后,两只鲸鱼的胃里都拉出来一大堆垃圾,塑料袋最多,还有盒子、鞋子、瓶盖,就是我们平时乱丢的那些东西。胃里塞满这些,哪还活得久?”
陶婆婆叹气:“它们是太难受了,来自杀的。”说完她似乎觉得不该跟小孩子说自杀这样的词,紧跟着道:“你只要知道它们是因为吃了垃圾生病就对了。”
文灏在脑中查了旧新闻,那是一大一小两头抹香鲸,搁浅的主因不一定是误食太多垃圾,但垃圾很可能是原因之一,那确实会对它们的健康和寿命产生很大害处。
乐乐还是不明白,捡他记得的词发问:“它们为什么要吃塑料袋、鞋,那些?以为能吃吗?”
“可能以为是小鱼吧。”
应安年补充:“垃圾多了就会和它们的食物混在一起,它们很难分辨和过滤。”
“来的专家跟我们说,鲸鱼都是国家保护动物,保护动物就是数量很少的意思。它们没有了,海里的环境就会糟糕,我们也会受影响。”陶婆婆很是感慨,“那么少了,还要被害,死到面前来,再乱丢垃圾不是作孽么?”
海洋污染是个大问题,其实除了鲸鱼,每年都有数量惊人的海鸟、海龟及其他海洋生物死于误食垃圾或被垃圾缠绕。这些持续的死亡因为相对遥远且“微小”,有些人即便知道问题存在也会视而不见,继续我行我素。
而在这片海滩,鲸鱼“巨大”、惨烈的自杀终于触了目,惊了心,狠狠敲响一些人心中的警钟,触到了他们柔软的心底。
自那以后,以陶婆婆为代表的部分当地人首先自我约束,然后开始了对“自己人”的规劝。
“小孩子、年轻人最懂事,家里要是有谁不支持不听劝,他们最先不干。有家十几岁的娃娃,他爸乱扔一回,只要看到了,他就去捡回来。”陶婆婆带着笑意说。
当不乱丢垃圾成了大部分人认可并遵守的规则,即便有个别人不屑,也不会公然大肆破坏规则。
一段时间一看,环境不说焕然一新,至少看起来舒心不少,游客的评价也高了。
自己人有了共识,又尝到了好处,对此事更加上心,对游客的提醒也更多了。看到有人往海里扔垃圾,很多人不再无所谓,而会感到气愤。
去年,一只不知道在哪儿受了伤的小鲸鱼来到水边,陶婆婆第一个发现,马上叫人来帮忙,给鲸鱼蓄水喷水维持生命。渔政的人养了它一些天,然后将它放归大海。
“还没有三米长,像个小娃娃。”陶婆婆道,“可能水真的干净了很多,我有时在岸上都能看到好像是那种鲸鱼的影子。”
乐乐问:“是小鲸鱼回来看婆婆吗?”
陶婆婆笑眯了眼:“说了你们不要笑话,我就是这么想的。”
人与大海的某种呼应让老人家感到了模糊的责任和鲜明的愉悦,于是更希望一个朝海里扔垃圾的人都没有。“可是总有些人懒到好像多走几步到垃圾桶都会要命一样。”她一说到这个语气就有点恨恨的。
第二天安排了出海,出发前文灏和应安年带着乐乐在酒店的咖啡厅稍坐。
隔壁桌的几个外国游客在讨论他们在华国的见闻,说到华国一个城市居然就有好几个公共图书馆,图书馆内阅览区、电子区、盲人区、儿童区、自修区等等一应俱全。
他们国内将部分公共图书馆改建成盈利性场馆或推倒修大楼,以达到“资源更优利用”时,不常去图书馆的人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对比,才发现很多地方的必要性不在于它在的时候你常去,而是你要去的时候,它在。
文灏正在想回c市后可以带乐乐去图书馆看看,一名女性牵着个小男孩儿走进咖啡厅,用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