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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4

      刹不住 作者:它似蜜

    的时间太长了点,不知怎的他就被掀了个面继续弄了。霍英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闭上眼的,总之他迷瞪了一阵,等再醒过来,他是趴着的姿势,屋里只剩一盏夜灯亮着,时郁枫在枕边支着胳膊,安静又专心地看着他,一脸神清气爽。

    霍英揉着眼缓了下神,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搞晕的,奇耻大辱,好歹以前也是能跑马拉松能玩无氧气罩滑翔伞的人,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中用?

    他闷闷地问:“几点了?”

    时郁枫抹掉表盘上溅的半干液体,看了一眼,“四点三十七。”

    “……怎么还不睡,”霍英扫了扫这家伙肩上胸前红而深的牙印和挠痕,也搞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不过,兴许这小子睡饱了就能消下去呢?他红着脸拱了拱,靠在时郁枫身上,“安心睡吧,不用瞎激动,我定闹钟了,明天咱不会迟到的。”

    这一拱,身体摩擦布料的触感也显出来,霍英意识到那身稀烂的西装已经被剥下来了,自己全身裸着,就盖了点薄被,他又一摸屁股,虽然还是火辣辣的,但还算干燥,这是被清理过了。他越发觉得丢人了,当然是感觉不错的那种丢人,却听时郁枫道:“我在枕头下面发现了这个。”

    “啊?”霍英抬头,只见时郁枫手里举着个纯白的信封,庄重地递到他手里,轻轻捏了他指尖一把,“我觉得需要你自己来拆。”

    霍英打死也想不到会在此时此地看到这样的字迹。

    是他爸爸的字体,老爷子一直是老派作风,奉赵孟頫行楷为中文书写范本,运笔周正,收放自在。小时候霍英也被强迫临摹了不下五年,还算练成了一手半吊子好字。

    眼前这信封上,一行行楷,其实也就是四个字:

    【肆子英 啓】

    “这估计给每个人都留了一封吧,我是第四个,”霍英抹掉眉尾摇摇欲坠的汗滴,靠床头坐直,脸上不见波动,“还挺厚,从小加起来也没跟我说过这么多话,我爸就喜欢给人惊吓。”

    时郁枫也坐直,两人挤在小小一张单人床上,聚精会神地盯着一片信封,正襟危坐的样子好像小学生在传递“秘密情报”。

    那信封质地很脆,一拆就咔嚓地响,应该是上了点年头。内里黑色钢笔字写得又大又重,一共三张,霍英展开信纸,首先看了下最后那页的落款,还是繁体字,写着“贰零壹肆年伍月初一”。

    好家伙,那会儿霍英还正天下第一呢,蒙扎赛道的排位赛大概刚结束?意大利夏季干热,他或许正在罗马和某个赞助车队的伯爵喝酒,或许正躲在文艺复兴风格的卫生间狂吐。

    “……你给我念吧,”霍英又扫了两眼那黑压压的字行,突然把信纸按在时郁枫光裸的小腹上,捏着眉头揉,“我不想看。繁体字还行吧?”他又问。

    “繁体我认的比简体多。”时郁枫也揉了揉眼,把那沓脆纸小心地展平。小时候,他从保姆到家教除了英语都说粤语,无论是住在旧金山的本家,还是后来待在墨尔本,繁体中文也要更加盛行。尽管时郁枫一直觉得所谓“唐话”不好听,也不简便,但他就是耳濡目染,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场——在心上人面前,小年轻典型的那种表现欲窜上来了,时郁枫立志绝不读错一个字,还要读得有感情。

    于是父亲的话,用情人的声音,在霍英耳边铺展开来:

    “小英,

    “十几年未曾这样叫你。今天是你二十四岁生日,第二个本命年,爸爸刚做完一个手术,又醒过来了,总觉得需要和你多说点什么,但又顾及,和你见面的确很难,我们父子俩恐怕都会尴尬,还是写下为好。

    “我让钟点工每次给你换完床单都把这封信压在枕头下。如果哪天你回到这个家,在你最着迷的车库住一晚,应该就能看见。

    “言归正传,下面的都是爸爸的心里话。都说十年是一个代沟,我四十七岁才有了你,这就是将近五道沟了,说实话,我还是无法理解你,各种方面,现在仍然这样。就像我无法理解比我年轻十三岁的,你的妈妈,我认为她不该玩赛车,尤其在她四十岁过后。

    “你可能印象不深了,关于我和你妈妈的争吵。她太爱冒险,而我可以说是胆小。在人生的选择方面,我们之间有着越来越大的分歧,谁都不退让,于是无解。

    “现在我必须要告诉你,你七岁那年,也就是你妈妈四十一岁生日之前,她是怎么离开的。

    “我骗了你,还有你的哥哥姐姐。不是什么突发的疾病,她是死于一场事故,匈牙利的布达佩斯赛道,前些天在新闻上看到你,你也刚刚在那条赛道上取得了很好的成绩,比你妈妈当年快太多。

    “当年,我是说当年,比赛前夕,我们还在吵离婚的事。一般赛前我都要在维修站等她,那次我让她自己去了,但我还是看了直播。看到她出事,好大一团火,我正好接到电话,赶过去的时候,她躺在重症监护室,全身是焦黑的。医生说赛车烧起的火高于八百度,她在里面困了将近三分钟,肺已经被烧坏了,剩下不到20%的组织是好的。

    “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