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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撞南墙 作者:世间怀花客
腑都要烧穿。裴敬堂很少怜香惜玉,工作上约定的事再多说一句都欠奉,本就不是多暖心的人。大概是一腔温情都献给了家里那个任性的小孩,陈慧从未见过他对别人那样好。
好到让她觉得隐隐超脱什么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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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那天早上阿姨特地额外给裴迟宴做了鸡蛋面,起晚了的裴迟宴象征性吸溜几口就叼着吐司往外跑,一坐上车,忽从后视镜里看见驾驶座上坐着的不是司机,是裴敬堂。
裴迟宴先是愣了几秒,接着两三口咽下吐司,从后面爬向副驾座。
坐好后,他问:“今天怎么是你呀?”
裴敬堂看了他一眼,只见那眼睛闪亮亮地发着光。发动、踩油门、打方向,裴敬堂把车开上路,才回答:“今天不忙。你不乐意?”
“乐意!”裴迟宴脸上都快笑开了花,“我开心死了。”
他笑,简单的快乐隔空传染,裴敬堂也忍不住笑。
他原以为裴迟宴是灰了心丧了气,收起爱慕选择与他背道而行,昨晚算计着该给点甜头了,今晨却意外地发现裴迟宴那一小块稚嫩的感情依旧灼热,半点没变。
“我今天期末考试。”满怀期待。
“我知道。”
“你都不对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
“祝我考得好,门门拿第一之类的。”
“那就祝你考场上走运吧。”
“喂!”
裴迟宴笑着锤了一下裴敬堂的胳膊,转而弯腰俯身,抬眼看他,把眼与睫的优势恰当地利用起来,撒娇道:“如果我考得好,你有没有奖励啊?”
正遇红灯,裴敬堂低头望进他的眼,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裴迟宴却收起今晨格外湿漉而明亮的目光,转回头,笑眯眯地说:“那我得想想。”
“嗯。”裴敬堂淡淡一笑,“想好了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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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迟宴高二,天近小暑,这是高三之前的最后一次期末考。整个鸿州的重点中学联合出卷,把关严密,最终成绩关乎到高三分班,连平时最能玩的那群崽都有了危机感,考前拼了小命复习。
裴迟宴就属于最能玩的那群。
但他的成绩又一向不偏不倚地保持在班内中游,往上窜他没兴趣,往下跌又嫌不好看,常年霸占第十七八名的位置,老师想提都提不动。
裴敬堂很少关心学校的事,既不关心,他便没心思放在这。可这次不一样,他定下目标,且向裴敬堂讨了承诺,那就得全力以赴。
考试连考三天,每门课他都拼到了收卷前的最后一秒,最后一门英语,答题卷上交完后如释重负,扬着笑容走出考场。
考完的那个中午便放暑假。裴迟宴拒绝了同学的散伙聚会,一个人跑出校门,被太阳晒得满脸汗,左顾右盼寻找平日接送自己的那辆车时,惊讶地看见了戴着墨镜倚在敞开的车门上等待的裴敬堂。
他也才三十二岁,命运和岁月都偏爱他,故拥有极完美的皮囊和骨架,站在那就自成一道风景。
“裴敬堂!”他喊他,得到那人的循声回视后撒开丫子狂奔过去,在众目睽睽艳阳滚滚之下投入他的怀抱。
裴敬堂轻松地接住裴迟宴,露出笑容:“跑这么急?”
“看见你高兴。”
裴敬堂闻言,胸口肌肉轻微地一收,小小的肢体动作被怀里的人敏锐捕捉,悄悄记下来藏进了心里。
“进去吧,外面热。”裴敬堂说完,把他塞进后座,自己也坐进去。裴迟宴这才发现这辆车是裴敬堂在公司时开的,前面坐着另外雇用的司机。
后座足够宽敞,一看就是有用途。
车开了,裴迟宴抽纸擦掉脸上的汗,摇晃双腿靠近裴敬堂,眨着眼睛说:“我这次应该考得不错。”
裴敬堂转头看他,眼底依然不见波澜,湖面平静。他伸手抹掉挂在裴迟宴额角的一滴汗。
在裴迟宴因他这个亲近到旖旎的动作而愣住时,他轻声说:“少不了你的。”
少不了你的。考得好还是差,都会有奖励。
这是裴敬堂一贯的主张。在裴迟宴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地方,他其实被满满地宠着,小心呵护又纵容着,若他能发现那份感情,就会惊讶于它的高大挺翠、盘根错节,一棵树成了一座林,多少复杂的爱意年年积累、变化。可他尚未走进过。
裴迟宴只觉这句话宛如烈酒,却不知烈酒背后的陈与醇。
“哦……”裴迟宴呆呆地应,隔一会儿才回过神,神采奕奕地问:“叔叔,你特意来接我的吗?”
“路过。”老狐狸偏不按套路出牌。
裴迟宴也不失落,又接着问:“那现在去哪?”
“带你去吃饭。”裴敬堂说,“我请你吃饭,你给我做一下午秘书打工……”
裴迟宴简直求之不得,立刻应道:“好啊!”
“——当然是开玩笑的。”裴敬堂慢悠悠地说完整句话,逗猫的恶趣味得到了巨大满足,仰头靠在座位上好整以暇地闭上眼。
裴迟宴呲着牙,想咬他又下不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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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出来的那天,裴迟宴从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