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花开之还魂女儿国(完结)第61部分阅读
四时花开之还魂女儿国(完结) 作者:未知
那人讷讷的一张一翕的嘴唇,感觉一颗心前一秒还是紧窒,但下一秒却又觉饱胀,然后就又感觉紧窒,那人还在喃喃的低语着什么,而他却除了自己越跳越响的心跳声外,其他什么声音都听到不到。
身上的热气从衣服下散出来,原本一直白中带着冷色的皮肤上也渐渐透出一抹殷色,他看到那人情不自禁的盯着自己,心里居然隐隐有些欢快,那人的眼光有些惊艳又有些迷茫,即使是痴迷中温柔却依然遍布在那俊秀却也温吞的眼角眉梢。
“别再……红玉……放开……”那人受着诱惑却又在勉强挣扎般的低喃,他轻轻剥开自己的衣服,衣服下修长微瘦的身子已是薄汗淋漓,他知道自己的身子并不像那些可人疼惜的男儿般温娩细致,但是那人凝望他的目光,竟然让他悄悄的暗自松了口气。
“红玉……你这般漂亮……不可以啊……可惜了……”那人喃喃的低语声断续的在耳边响起,他明白那人的意思,也知道即使他不这么做,那人已说过不会动他便真的不会动他,可是,就像南湘那日在窗栏旁对他低语的,即使他……即使没恋上那人……又怎么可能不去走那一步……
可……他……对她如此……他……这样……难道就……真的只是因为不得不走这一步?真的只是不得不……?
“红玉……你与这院子里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他们是把心都与了我的,没了我,他们也许都不能活呵……你不一样……你这样……是我不对……实在是可惜了你啊……”那人的情已被挑了起,间或还带些少女嫩稚的脸上露出那种疼惜又迷茫的悲哀神色,他的那处,硬硬的抵在她腿根,铃口湿漉欲泣,他有些僵,只知道浑身燥热异常的紧皱着眉,连自己嘴里究竟在反复嘟囔什么都不知道,那人轻轻抚着他微瘦的胸上怒开的红色莲花,忽然轻轻的凑上前温温吞吞的衔住了他的唇。
从未有过的颤栗感觉蔓延全身,直至神志完全崩溃,他才总算听清自己究竟在重复着什么,他浑身发颤的撑着身,嘴里涩涩的呢喃着竟是翻来覆去的三个字,“不可惜”。
“不可惜……不可惜……不可惜……不可惜……”
“红玉你……终究还是可惜了……”
不可惜……真的……不可惜……
150
火堆上的锅子里在快要干沸之前被人拿了下来,景怜头上盖着衣服,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原本仿佛近在耳边的喘息声和压抑的低吟已全部平息了下来,但他却依然仿佛被冻住的偶人般僵硬呆坐。
“虽然升了火不过不穿衣服果然还是冷啊……”一声低喃打破僵硬,景怜惊骇的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原本一片黑暗的眼前忽然满是火光。
“呆住了?”瑞珠一边自语的一边拽过自己的衣服抖抖索索的披上,景怜一瞬不瞬的望着面前声音哑得有些发虚的女人,目光渐渐从惊惧,到茫然,再到惊讶,是他在做梦还是——那个女人竟然——
“眼神怎么都不对了?莫非这事儿对小孩子真的是刺激太大……?”瑞珠拉了拉自己不整的衣衫,喃喃般的小声咕哝着,景怜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动作不稳的指着瑞珠的脸,颤声问:
“你……你……”
“怎么了?”瑞珠咕哝了一声,抬起手顺着男孩手指的方向摸上自己的脸,低下头望望自己沾上一片湿漉的手,瑞珠皱起眉无奈般的笑了笑,小声咕哝道:
“没办法啊……一直想止都止不住……再这么哭下去,估计明天眼睛一定肿得跟桃子似的了……”
“你……”景怜目瞪口呆的望着明明哭得脸上一片泪痕,但嘴里却还如平日一样说着执拗言语的女人,瑞珠眨了眨哭得泪眼朦胧的眼睛,望了望一旁的男子,一边擦了擦眼里还在不停淌下的泪,一边小声嘟囔了句什么,伸过手拉过她原本用来做铺盖的东西,慢吞吞的爬回了红玉身旁。
“不管了……小子……你今晚自己多盖点儿吧……我要睡了……今天晚上的事儿……你就当什么也没听到好了……放心好了……我虽然是有仇必报的人……不过让你一个小孩子受那么大的刺激,也算抵消了你故意犯下的罪过了……累死了……都不记得有多少天没好好睡过了……呜……”
景怜呆若木鸡般的望着女人软绵绵的爬回男人身旁,一边自语,一边像孩子一般缩在兽皮,边抽着涩涩的鼻子边渐渐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景怜看着那原本应该睡得相当熟的男人慢慢迟缓的坐起身,微白的脸被火光映出一片红晕。
静悄悄的转过脸,红玉呆望了火堆一会儿,忽然吃力的探起身,够过几根木柴,塞进了火堆里,然后景怜就看到他回过脸,发呆般默默的望着缩在他身旁的女人,半裸的消瘦身子也在火光的映照下泛起一片暖暖的颜色。
景怜渐渐为自己看到的涌起一重莫名焦躁的感觉,那个男人,居然就这样,不知羞耻的,弯下身,当着他的面,轻轻缓缓的,吻了那个女人。
景怜那一晚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早上醒来时那个女人还保持着那种小小的蜷缩起来的姿态,不过似乎更往那男人身边靠近了许多,原本那两人昨晚做的事就已让他心里别扭万分,如今一睁开眼就发现那个女人破天荒的不清醒状态,心情就更加别扭得不清不楚,怪异非常。
“你……”你个女h药贼,还不醒——
景怜刚心情恶劣的张了张嘴,一句话还未说出就被那已坐起身默默的望着瑞珠的男人轻声打了断。
“别吵她。”静静的一句话外加一个冷冷的眼神,就让景怜心头的恶劣情绪更重了几分,但莫名的,冲到嘴边的话却自己打了个转全都跑回了肚子里。
恨恨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景怜在心头暗暗的骂,女h药贼,女h药贼,男的、男的也不好东西,女的,女的就更是h药贼,哼,全都、全都不是好东西,女h药贼,女h药贼,女h药贼……
山洞外寒风凛冽的怒号偏偏打破不了山洞内气氛诡异的静寂,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直熟睡着的瑞珠微微动了动身,慢吞吞的睁开了果真肿得跟桃子一般的眼。
“醒了?”红玉披着衣服,望着目光有些茫然的瑞珠低低的问了句,瑞珠揉着额角,神色依然茫然的慢吞吞的点了点头,山洞里安静了片刻,渐渐清醒过来的瑞珠困难的眨着肿得只剩下两道缝隙的眼睛,望了望烧得很旺的火堆,又望了望身旁坐着的男人和一旁狠命的用眼睛瞪着她的男孩,嘴里模糊的咕哝了句什么,忽然翻了个身,重新把头埋进被子里,闷闷的低喃了一句:
“我饿了……”
红玉下意识的伸出手似乎想要抚向瑞珠露在被子外的黑溜溜的头发,但最后却只是停在半空,嘴里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过身,动作有些艰难缓慢的给自己加了件衣服,然后有些摇晃的走到一边,也没全出山洞,就在山洞入口的用锅子盛了些昨夜新堆积下的雪,然后又慢吞吞停停走走的走回来,把锅吃力的架回火堆上。
锅里的雪渐渐被热力融化,红玉一语不发的守着火,景怜咬着嘴唇看了那一躺一坐的两个人半天,忽然冷冷的哼了一声,一点一点的从他一直缩着的角落里蹭出去,看到锅里的雪水渐渐煮沸开,就拉过装粮食的袋子,学着之前瑞珠做过的样子,从袋子里抓了把碎米,扔进了锅子里。
红玉看到景怜的一反常态不露一点惊异,只放开手自己转过头去望缩在被子里的瑞珠。
锅里的米沸腾的水里上下翻滚,山洞里渐渐弥漫起米粥的香味,因为前一天瑞珠外出只带回了果子,之前剩下的肉干又已不多,所以景怜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收起了原本想学瑞珠的样子撕碎放进锅里的肉干,锅里的汤水渐变黏稠,景怜缩着腿望着那干净净的一锅白粥,虽然心里不爱,但肚子却不争气的发出‘咕噜’的肠鸣。
有些微窘的咬紧下唇,景怜抬起眼悄悄的扫了眼火堆另一边的男人,只眼红玉眼也不抬的静悄悄的望着缩在被子里的瑞珠,景怜虽然心里稍稍松了些,但下一秒却又更加莫名其妙的加重了之前那种忿忿的不愉快。
“……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在粥煮好后,木着脸顶着一对桃子眼从被子里爬起来的瑞珠一边吃着白粥一边这样毫不客气的说,景怜被她一反常态的尖酸言语气得一张小脸来回变了好几回颜色,因为这粥可以说是他做的,所以被瑞珠这么一说他心里自然就更加不是滋味。
吃完粥,瑞珠又窝回被子里,景怜瞪着缩在被子里动来动去不知在做什么的女人,刚想开口,却看到瑞珠突然自己一把掀开被子,从兽皮上坐了起来。
“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随便擦了擦莫名其妙冒出汗的脸,瑞珠咬字清晰无比的对一旁的红玉低声说,红玉盯着瑞珠布满可疑红晕的脸看了会儿,忽然一语不发的伸出手摸上瑞珠汗津津的额。
瑞珠满脸不耐烦的望了一眼脸上微微变了颜色的红玉,口气有些发硬的又说了一遍:“让我看看你的伤。”
红玉皱起眉,拳头攥紧复又松开,瑞珠看了看红玉透出深刻得无法隐藏的焦灼的脸,忽然一下子放柔声音的低声说了句:
“我没事儿。”
对上红玉充满不信的眼,瑞珠眯着肿肿的眼睛笑了笑,慢吞吞的从衣服里掏出一直被她贴身揣着的静玉瓶子,‘哗啦哗啦’的摇了摇,轻声道:
“你看,就算我病得重了,咱们还有救命的药可以用呢……嗯……我多睡会儿就能好,你先让我看看你的伤,昨天做的时候有些发晕,也不知道顾及到没顾及到你……”
“你……”红玉一直木着的脸,有些发热般的微微变了变颜色,但表情却毫不动摇的硬把瑞珠按回了被子里,瑞珠眨了眨眼,用出人意料的顺从态度任红玉把被子给她蒙得严严实实,红玉望着脸烧得通红的瑞珠眼神难以自制的动摇了一下,瑞珠闭了闭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又睁开眼笑着低声说:
“嗯……你就让我先看看你背上的伤吧……要不……我就算想睡也睡不着……”
红玉眼神又动了动,终于一语不发的转过身,瑞珠从被子里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拉开红玉衣服的后摆,眯起眼睛仔细的望了望,终于放下心来一般笑眯眯的点点头,悄悄的缩回手,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之后的多半天里,景怜再也没看那女人的头从被子里探出来过,那天的饭也从平时的一天三顿改成了两顿,那女人似乎一直睡着,后面的那一顿也没出来吃,虽然平时那一锅粥三个人分经常是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吃饱,但那一顿吃下来,锅子里的粥剩了一大半景怜和红玉却谁也没再多吃一口,一直到将近入夜,那女人昏昏沉沉的醒来过一次要水,景怜借着火光看那女人虽然一张脸肿得白白黄黄十分难看,可说话时的咬字却还清晰,喝完水之后还笑嘻嘻的和那男人说了好几句话,景怜那一直莫名紧绷着的心才似乎稍稍有些放松。
瑞珠弯着睡得肿肿的眼,笑眯眯看着红玉给她喂水,喝完水,瑞珠慢吞吞的把身子往边上蹭了蹭,继续用肿得很难看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望着红玉,红玉沉默了半晌,才终于一语不发的也躺了下去,瑞珠望了望即使躺下去、眼睛却依然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红玉,又弯起肿肿的眼睛笑了笑,很安静的闭上了眼,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传出了她平稳的呼吸声。
景怜不知自己是怎么睡过去,半夜有一次醒过来,看到火堆烧得有些小,他就悄悄的添了些柴进去,添完柴又睡过去没多会儿,景怜忽然被一阵外力的轻摇给弄得惊醒过来,睁开眼,景怜有些吃惊的对上一双肿得很丑却依然笑得弯弯的眼,那个看起来有些蓬头垢面的女人似乎很满意景怜下意识流露出的一丝害怕,有些得意的咽了咽吐沫,瑞珠才压低声音鬼鬼祟祟的对景怜小声说:
“你冷不冷?”
“你……”景怜瞪着一笑起来就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的女人,刚要说话,就看到瑞珠小心翼翼的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忽然连拉带拽的把他拖向火堆另一边的兽皮。
“你、你干什么!”景怜气急败坏的想挣脱女人的手,虽然是怒气冲冲,但声音却下意识的遵从女人那一个‘禁声’的动作而压低了很多,瑞珠似乎没想到景怜会挣扎般一下被景怜挥开了手,有些意外的轻轻‘啊’了一声,瑞珠又弯起肿肿的眼睛,一边喃喃般的小声说话,一边继续连拉带拽的把景怜拽向兽皮:
“嗯……看你好像挺冷的样子……我这里有些热……所以就想中和一下……”
瑞珠含含糊糊的话让景怜心里怒火旺盛,可刚才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挣脱开了瑞珠的手却让他不但不高兴,反而心里又惊又乱,那女人之前力气大得惊人的更衬得现在拽着他的那双手力气弱得不如一只鸡。
费了半天的力气,瑞珠终于连拖带拽的把盯着满脸古怪神色的男孩拉到了兽皮上,用被子把自己连着景怜都一并蒙住,瑞珠抱着浑身凉丝丝的男孩心满意足般的叹了口气,下意识的把烧得肿肿的脸在景怜光滑的小脸上磨蹭了几下,嘴里自语般喃喃的小声说:
“红玉那边好不容易才睡……我怕把他惊动醒了他又该照看我照看得没了时候……原来你也蛮好用……凉丝丝的……”
景怜被瑞珠嘴里的小声嘟囔弄得心头刚才被惊慌压下去的怒火又‘腾’的一下升了起,刚挣扎了几下,把烧得滚烫的身子紧贴着他的女人忽然模糊的咕哝了句什么,一条腿就强压着横在了男孩的腿上,景怜被瑞珠又亲昵了不知多少的动作弄得身子僵了僵,刚要开口叫,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女人有些不耐烦的低喃声:
“你睡不睡?你不睡就等着看我怎么变死人吧……嘿嘿……你没看我病得都脱了力了吗……大概撑不了多久就死啦……到时候你就是和死人一个被窝了……呵呵……我到是不介意等我死了你们怎么摆弄我的尸体……反正这身子也是白得来的……嘿……”
景怜被女人哑得几乎不成声调的声音弄得渐渐下意识的咬紧了嘴唇,瑞珠冷笑了几声,景怜心惊胆战的感觉着从女人身上传来的一股一股病态的灼热,忍耐了半天,景怜终于忍耐不住的尖着声音颤声问:
“你、你真要死了?”
“呵……”原本似乎已经睡去的女人忽然发出一声低笑,那笑声的震动传到景怜身上,竟然让他莫名的红了红脸。
喃喃的嘟囔了句什么,瑞珠把烧得滚烫的脸往景怜白白细细的脖子后面一埋,闭上眼昏昏沉沉的睡去,只留下景怜一个人僵得跟棍子一样的在心里反复重复着瑞珠刚才回答他的那一句听起来相当可恶和可恨的话:
“我死了?嘿……我死了……你说说……我要真死了,你们俩可怎么办啊……”
151 翻来覆去的虐~
一股有些难闻又似乎有些好闻的味道暖暖的蒸腾在景怜鼻端,小小的吸了吸,闻了闻,景怜只能确定那味道应该是从像抱枕头一样抱着他的女人身上传出来的,悄悄的低下头,景怜想要闻清楚一些那究竟是什么味道,可刚把脸略微的贴近女人的手臂,景怜被忽然被身旁传来的‘簌簌’声吓得身子瞬时僵硬了起来。
感觉到一直紧贴着他想多吸些凉气的女人似乎稍稍远离了一下,景怜偷偷的抬了抬头,却看到原本一直睡着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两双眼睛想触,景怜心里感觉微怪的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的把女人向着他自己那边拉了又拉,拽了拽,然后轻轻柔柔的,用被子盖住女人,再,小心翼翼的抱了住。
目光想触之时,红玉的目光冷冷的,景怜刚开始还有些微窘,可不知为什么,看到男人对那女人的动作之后,景怜又开始觉得生气,两人在昏昏暗暗的山洞里相互对视了很久,最后还是景怜先悻悻的收回了眼,之后的半夜再也无言,只有那睡得昏沉沉的女人在睡梦中似乎梦到什么一般‘呜呜’的低哭了一阵,原本心里最看不起女人也如男人般爱哭的景怜却莫名的为那哀哀的孩子般的抽泣声弄得心烦意乱了好一阵,最后到了早上,高烧了一夜的瑞珠安然无恙的醒过来,没死也没残,又在被窝里窝了一整天,等到第三天早上,瑞珠笑嘻嘻的从被子里爬出来,虽然脸还是有些轻肿,可精神却好得不得了,看到瑞珠精神过来的景怜虽然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但嘴里却忍不住去嘲弄瑞珠的蓬头垢面,结果瑞珠竟然毫不客气的烧了一锅水,在山洞里挨着火堆先干洗后过水,抖净了身上的泥卷儿以后还恬着脸问景怜,她现在干净不干净。
又过了一天,瑞珠生龙活虎的又开始出去打猎,回来以后就在火堆前一边整理白天猎到的野兔一边闲闲的自言自语般的说些话,红玉一声不响的坐在火边,一边听瑞珠说话一边动作缓慢的收拾瑞珠劈回来的树枝和枯干,瑞珠把打到的野兔皮肉剥离,肉全都极为精心的割作细细的肉条,然后再撒上些盐,放在靠近洞口的大石头上,让冷风把肉条风冻起来,兔皮瑞珠也想利用起来,虽然没有硝化——呃,听说好像兔子皮经过硝化处理之后才保存的时间长而且柔软漂亮——不过瑞珠还是很高兴的把兔皮晾在火堆旁,然后……用剑捅出洞,再用线穿了,做成……手笼……一般的东西。
“过来过来。”瑞珠在做完那个……嗯……手笼一样的东西以后,笑眯眯的向缩在角落里的景怜招了招手,躲在角落里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景怜警惕的瞪着火旁笑容可掬的女人,皱着眉,不知为何有些结结巴巴的问了句:
“干、干嘛?”
瑞珠见景怜向刺猬一般警惕的向她竖起刺,坚持着不过去,就一手拎着那兔皮手笼,一手探过去,抓住男孩儿的脚脖子往自己这边一拽,景怜紧皱着眉还没来得及挣,就已被瑞珠一把拽了过去。
“嗯……让我看看合适不合适……”
瑞珠有些困的打了个呵欠,一手拉着景怜的那只细细的腿,一手把把兔皮手笼直接套了上去。
“你、你做什么!”景怜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但不管他怎么挣扎……还是只能在瑞珠松开抓着他脚脖子的那只手以后才可怜兮兮的收回自己的那条腿。
“暖和不暖和?”瑞珠扯了扯兔皮,景怜个子不高,身形虽然匀称不过也还没脱孩子相,那手笼套在他腿上,就像专门给他做的一只皮护腿,景怜有些发愣的望着自己腿上的护腿,嘴唇动了动,却依然只是发呆。
瑞珠来回比划了一阵,终于抬起头皱着眉问了一句:
“你怎么那么瘦啊?你看这好好的东西套在你腿上怎么就那么不显好呢?”
景怜被瑞珠那一句话问得脸上被怒气冲得火辣辣的,小身子僵了僵,一张小脸又红又白的瞪着瑞珠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声:
“明明是你手艺差!”
“谁说我手艺差啊?你仔细瞧瞧,就算咱们回到凤栖一年半载以后,你腿上这个东西也不一定能穿烂呢!”瑞珠不服气的冷哼了一声,一把拉起景怜的脚脖子,把那个明显比男孩儿的小腿大了不少的护腿拽了下来,景怜被瑞珠拽得情不自禁的向后倒了一下,一手扶住地,景怜咬牙切齿的瞪着又开始用剑尖儿在兔皮上划下洞的瑞珠。
“现在……只得了这么一个……等我明天再逮几只兔子……剥了皮做护腿,一人一双……然后再等等,如果这雪还是不见小的话,我想也别再等下去啦……要不然若是这雪一直下到明年……那些来找咱们的人又被什么事儿耽搁了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咱们,咱们难道就真在这儿过了?红玉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再多努力存些东西,找找路,咱们……过两天就走吧……”
瑞珠一边截了另一条绳把兔皮穿了,一边嘴里嘟嘟囔囔的小声说,红玉坐在火堆旁用小刀一刀一刀去着树枝上乱七八糟的细枝,听到瑞珠最后的一句话,红玉拿刀子的手忽然停了停,瑞珠把兔皮重新缝好,抬起头笑嘻嘻的又抓起景怜的脚,把护腿往上套,景怜气得满面通红的咬牙挣扎,结果自然是挣不过瑞珠,瑞珠把护腿套到景怜腿上之后左右扯了一阵,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放开了景怜的脚脖子,自己打了个呵欠,开始往兽皮上挪。
“红玉……”把自己像裹茧一样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瑞珠在躺得安稳了以后,忽然向坐在火堆旁的红玉招了招手。
一直沉默不语的红玉抬起头,望向她。
“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瑞珠眨着眼睛,红玉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摇晃的站起身,走到瑞珠身旁,蹲了下,转过了身。
瑞珠小心翼翼的掀开红玉衣服的后摆,仔细的向里望了望,指尖试探般的轻轻碰了碰那紧镶在消瘦的皮肉上的暗红色硬痂。
红玉忍耐什么般的微不可察的颤了颤,瑞珠被烫到一般惊跳的收回手,下意识的舔了舔紧张得有些发干的嘴唇,干巴巴的问了一句:
“被我碰疼了?”
“……”红玉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才低低的吐出个‘没’字,瑞珠松口气般的又舔了舔嘴唇,想了想,抬起眼瞟了一眼低着头表情无法让人看清的男人,低声说:
“你精神刚好点,别硬撑……这火堆即使不看,也能烧一两个时辰……一起睡……你背上的伤若是养得好了,再过两天便能掉痂了……等你伤好得差不多了,咱们就走……”
红玉低着头,一语不发的沉默了半天,忽然轻轻拉过被子,一声不响的在瑞珠身旁躺了下。
瑞珠无意识般的又舔了舔嘴唇,望了望侧着身面冲着她的男人,嘴角想笑又不想笑的动了几动,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慢吞吞的闭上了眼。
景怜睁着眼,望着那两个说睡就睡的人,山洞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山洞外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景怜皱了半天眉,原本想回他过去几天一直睡的那个小角落,可动了几下,景怜就发现那个角落比他现在待的地放凉一些,他昨晚被发高烧的瑞珠当作凉枕搂了一整夜,虽然睡得不是非常舒服,可比起之前的那几晚靠着硬邦邦的石壁,当然还是柔软的兽皮睡着舒服,回头瞧瞧那边已经传出均匀的呼吸声的两人,景怜皱皱眉,虽然那兽皮上还空出一个位置,不过他只要一想到让他主动靠近那个女h药贼他就浑身不舒服,想了半天,景怜还是气鼓鼓的扯过他睡了几天的褥子和被子,不自觉的也学着瑞珠的样子,把自己像结茧一般的一裹,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不大会儿的功夫就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夜,瑞珠迷迷糊糊的挣扎着睁开眼,却看到一个瘦长的身影正静静的坐在火堆前,揉了揉眼睛,瑞珠望了望烧得正旺的火堆,一边打呵欠一边低低的向男人说了声:
“睡吧。”
一直坐在火堆前的红玉像是被惊动了一样微微僵了僵,瑞珠又打了呵欠说了声‘睡吧’,红玉才慢慢的转过头,停了停,沉默的走到瑞珠身旁,拉过被子躺了下。
“冷不冷?”瑞珠望着与她面对面躺下的男人,一伸手,把自己的被子分出一半盖在了红玉身上,红玉像是被震动般的原本平静的眼神晃动了一下,瑞珠睡得暖暖的手放在红玉有些凉的脸颊上,红玉一直木着的脸上开始慢慢出现了像被解冻的湖面一般的裂痕。
“红玉……”瑞珠很轻很低的叫了一声,红玉一瞬不瞬的望着弯着眼笑的瑞珠,瑞珠一直到把男人的脸完全捂了暖才收回手,红玉黑漆漆的眼睛像映着火光一般,看起来有些发亮。
瑞珠拉了拉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望了望烧得旺旺的火堆,忽然很低很轻的说了一句:
“跟我说说兰儿的事……”
“……”火堆里的木柴发出‘啪’的一声爆裂响声,红玉黑漆漆的眼睛跟着火光一瞬间的亮起又熄灭,瑞珠低下眼,沉默了一会儿才低低的吐出几个字:
“我说的兰儿是……素兰……他……”
“……他不是我哥哥。”红玉黑漆漆的眼一瞬不瞬的望着低下眼,只给看着她的人留下一双弧型的线的瑞珠,沉默了很久才静声道。
瑞珠有些疑惑的抬了抬眼,红玉紧闭的嘴角不易让人察觉的微微动了动,开口,红玉的声音又清又冷,带上了三四分沁人的寒意:
“他不是我哥……不过当初的确是他救了我……他……看我有了孩子……就让我住在他那里……那里是他的家……他……”
红玉说着,忽然重重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声音里已没有了刚才的寒意,而是多了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东西。
“他是个好人。”
瑞珠怔怔的望着只说了一句话就紧紧的闭上了嘴的男人,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瑞珠慢慢弯起眼,笑着点了点头,红玉慢慢的拧起眉,一语不发的把脸扭到一边。
瑞珠听着山洞外寒风凛冽的呼啸声,下意识的把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很低的问了一句:
“那孩子……叫什么名儿……?”
红玉没有表情的脸震动般的抽动了一下,嘴唇一张一翕的动了很久,才终于找回声音般的干涩吐出一个声音:
“祥儿……”
“哦。”瑞珠又安静了一会儿,才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火堆旺旺的烧了一夜,到了第二日,身子原本已渐渐好起来的红玉,突然又发起烧来。
152 红玉加少量主线
“四季春时最多娇,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只把离人抛……”
妩媚的男声中带着一丝微冷的柔,红玉站在窗前,静静的望着那个手里舞着水袖的修长男人,男人妩媚微冷的眼轻扫过坐在桌前的女人,那目光,竟是那样的流光溢彩,痴迷眷恋。
“唱得真好。”坐在桌前的女人轻轻拉住男人轻轻甩过来的水袖,那扮着清素戏装的男人轻轻一笑,反身甩袖,那如雪的光滑素袖从女人手中游鱼般的轻轻脱离,随后便是一股暖香扑面,转眼间那男人已把瘦长欣秀的身子投进了女人怀里。
“南湘唱的那么好,下次红玉一起扮上,给我唱个《莲影缘》好不好?”女人轻揽着男人轻软的身子,低低的说了一声,男人媚长的眼轻扫过站在一旁的红玉,忽然低下头笑了笑,低低的说了句:
“好啊,不过只怕到时,王爷看了南湘和红玉在戏里那作假的枉自缠绵,会吃起醋来……”
“既然明知道是假的,又怎么会吃醋?”女人轻笑,男人也低着眼睛笑,过了一会儿,南湘忽然从女人怀里溜出来,站直了身慢吞吞的收拾起一直垂在地上的素白水袖,然后笑盈盈的小声说:
“南湘突然想起些事儿,就不在这里打扰王爷的雅兴了……王爷若是觉得南湘刚才的戏唱得好……一会儿便来南湘房里也来瞧瞧南湘……南湘……在屋里等着王爷……”
女人静静的笑了笑,没说话,那男人收了水袖,低下头施了个礼,脸上也笑,但眼中却因女人的没作答而多了几丝凄凉,一直望着男人走出院,女人才回过头望着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红玉低低问了声:
“南湘这几日一直在你这里等我?”
“……”红玉没说话,女人没说话,只轻轻叹了口气,微皱起眉,无奈般的笑了笑:
“那孩子……心思太重……他干娘的事我不能管,国舅那边已经决定把她作替罪羔羊送出去了……我……早就说了,外面的事牵扯不进我的王府里……可他……就是不信。”
红玉瞧了瞧皱起眉笑的女人,忽然静静的走过去,手轻轻的从那人的发线边擦了过去,拿起挂在一旁的剑,目光扫过那人微倦的眼,又扫过自己手上长剑的鱼鳞剑鞘,手腕一转,一个剑花平出,那人弯了弯眼,他转身,单足平踢,剑横扫,两臂与风中畅柳极舒,单脚使力,一曲剑舞无声的荡漾开。
他的手指很长,但因为练功的关系,手背微白的皮肤下经脉清晰可见的,不似一般男子的手柔美,可那人却单爱拉他的手,爱拉着他的手,爱从微带些薄茧的指尖看起,一直看到腕骨微凸的手腕,然后在顺着线条分明的手臂往上看,那人看他的时候,他不动,也不说话,有种麻痹的感觉从那人目光走过的地方慢慢生起,一直慢慢的跟随着那人的目光,趴升到他的,心脏。
“你呵,终于,也还是陷下去了呵……”就在刚才,南湘来找他,媚长的眼睛里闪着冷冷的笑,他攥了攥拳头,想跟他说他没有,走那一步,是因为必定要走那一步,可他没说,他知道即使他说了,南湘也不会信,南湘望着他冷冷的笑,忽然那双媚长的眼睛里又蒙上一种别的什么味道的东西,仿佛怜悯一般的东西,他攥紧手,想开口,却被南湘又抢了先,南湘笑容诡异的把一直隐在长长的袖子里的手伸到了他面前,又冷又甜的弯了弯媚长的眼,轻轻的问了句:
“你猜,这是什么?”
他沉默的望着递到面前的乌木方盒,只有巴掌大小的木盒上有一个银制的莲花扣,紧紧的合着,南湘望着他沉默的眼,又诡异的笑了笑,忽然把那小小的木盒轻轻塞入他的手上,低声道:
“这个……送给你……好歹咱们也是相识一场,你又是这院子里唯一能和我说上话的人,所以我只给你,这个,是毒药,如果有一天你不想活了,就吃了它,它能让你死,受尽所有折磨之后才死,因为是你,我才把这个给你,呵……你一定要好好的收着……记着,这是毒药……”
他沉默的望着塞进自己手里的盒子,静了好久才沉沉的问了句:
“这东西是谁给你?”
“谁?呵,我干娘,她终于想起还有我这一个干儿,不过,她想起的有些晚了,这毒药,送来的也有些晚了……”南湘静静的笑,落寞的笑,凉凉的笑,笑完,那长长的素白的水袖漫天的一甩,再抬起眼时,脸上已只剩下平日那种微冷的媚。
“我给你了好东西,椅子借我坐坐可以吧?”
南湘慢慢把散了一地的水袖一点一点的收了起,脸上妆艳妖冶,他望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南湘就坐在他的桌子旁,孤单的等着那个也不知会不会来的人来,而后,那人真的过来了,他就在一旁默默的站着,看南湘为那人舞,等到南湘走后,他也为那人舞,到了晚上,听说那人去了南湘那里,南湘又为那人舞,后来的第二天和第三天,南湘天天在自己的屋子里对着空空的屋子舞,那人却没再过去,听说南湘的干娘的案子已经结了,命没保住,外府又送了新人进府,第四天的早上,他从给他打扫屋子的侍童嘴里听说南湘上吊死了,再后来,他又听说南湘的尸首是被人用两丈的白绫裹着送出府的,那幅白绫原本是宫里送来的上好雪缎,听下人们说,那么好的整幅绫罗,糟蹋了。
外府送进的新人那人没留,只在偏院住了两天就被那人寻了个缘故,送给了一位京内小官,再过半月就是那人十八岁的寿诞,原本听说那人后院少了人,外面有不少的官员想往里送人,可都被那人推了,后来国舅府上送来了一位小公子,那人没推,又过了两日,王上颁下旨来禁了外面那些官员想送人进来的念头,那人来他这里的次数变少了,听下人们说那位国舅府送来的小公子长得又娇又美,是个绝色的人,虽然听说脾气不太好,可那人却偏偏疼上了他。
那人在南湘死后到那位国舅家的小公子上门之中的半个月期间,曾来找过一次他,他看得出,那人眼角的累更深了,脸青青的,即使笑起来,也是累的,那位小公子上门以后,那人来找他的次数少了,他也不是不好奇那位得了那人疼的小公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可还没等他升起好奇去看他,那位小公子已趾高气昂的先来了他那里,他静静的瞧了瞧那位对他冷笑的小公子,果然是个绝色的人,那位小公子也瞧了瞧他,面上虽然在笑,但脸却气得青了。
那人听说,竟然破天荒的赶过来,以往的日子,那人是从来不管后院里的事的,那位小公子瞧着他不住的点头冷笑,回过头时,却敢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那人硬声一道了好几声的‘好’:
“果然是个美人,你院子里有这么美的人,怪不得不让我瞧,怕我把他吃了是不是!”
那人温温的皱起眉,扫了一眼他,又扫了一眼那位小公子,叹了口气才道:“他不一样,你别……”
“他有什么不一样!春航蕈香哪一个你没让我见,为什么偏偏把他藏着!听说也不过是个戏子,难不成还是金的银的造出来的不成?”
“茹叶……别不懂事……”那人的眼,微微的含了怒气,他在一旁静静的看,那人也会生气,这也是他从未见过的,那人对他,对他们,从来都是温温雅雅的,从未有过怒气,从未。
“我就这么不懂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把我送回国舅府去!反正我也是像送猪送狗一样送进你府里来的,你再把我送回去,再把我送回去啊!”
那位小公子恶狠狠的瞪着眼,嘴里半点不示弱的吼,但一对眼圈却渐渐的泛了红,那人眼里的怒气仿佛小小的火星沉进了井里,一下子只剩下软软的怜惜,他看着那人怜惜的拉起那位小公子的手,低低的说着安抚的话,那位小公子的手又白又小,看着就如同用上好的羊脂软玉,精工细剜出来的一样,他下意识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白而微瘦,经络微凸。
后来那位小公子被那人劝得好了,拉走了,他自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站着,后来又过了半个月,那人才又来看他,他为那人舞剑,把那人,留了下来,他用了南湘送给他的毒药,他自己吃了,也给那人偷偷吃了。
他之前从没用过那白白的果子,估计也没几个未婚的男子有多少用那果子的经验,那果子原本他只给自己吃便可以了,可只要他一想起这样的机会,恐怕今生只得这么一次了,所以,他一定要留下,让人在他身上留下那个……
那一夜他觉得自己如同着了火一般,手脚如同缠绕的花藤一般紧紧的勒在那人身上,那人从有了反应开始就明白了,他看到那人眼中沉沉的疲累和……疼惜?他,记得那人皱着眉一边抚着他的头一边低低的喃喃着:“我不该留你……你跟着我果然可惜了……完全可惜了……”
他想对那人说不可惜,可嗓子里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那人替他解了他身子里的火,然后在他陷入昏沉之前在他耳边低低的说:“我该放了你……你明明和南湘……和春航……和茹叶……都不一样……我该放了你……放了你……”
他记得他想跟她说,放了他……不放他……都没什么两样……他……已经有了那人给他的东西……有了那东西……就好……
隔五日,王府外的人都知道,王爷府里的红玉,和别人跑了,王府内的人都知道,红玉其实是因为偷吃了琼果,被王爷赶走了的,只有那个人和他知道,她放他走了,给了他很多的银子,他全收了,因为他想他要养大她留给他的东西……
他知道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