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花开之还魂女儿国(完结)第27部分阅读
四时花开之还魂女儿国(完结) 作者:未知
细瘦的身体怕冷一般的微微抖动了一下。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少年一直满是茫然的脸上慢慢露出惊恐的表情,张了张干得起了皮的嘴唇,茹叶哑着嗓嗫嚅的问,瑞珠皱了皱眉,忽然转过头对一旁泪流满面的雁儿命令道:
“压住他的腿!”
雁儿站在床边瑟缩了一下,怯懦的扭起脸但却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压住了茹叶的腿,抽咽的抬起头望着自己主子小声说:
“您就、您就别再固执了……王爷、王爷是想救您的命啊……”
“你们、你们究竟要做什么!”茹叶惊慌的想要从床上挣扎起来,瑞珠皱着眉一俯身用上自己受伤的手把茹叶死死的固定在了床上,茹叶的身子一挨回床就开始像被图钉钉在纸板上的蛇一样惊慌扭动起来,瑞珠转头对目中露出一丝犹豫的四儿低吼了一声:
“做!”
匕首轻刺入胎囊的一瞬间茹叶惊恐的睁大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气,下一秒少年细瘦的身体已让人无法相信的力量重重的弹跳了一下,瑞珠轻轻的闷哼了一声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被扯开的伤口飞快的流了出来,粘嗒嗒的慢慢浸红了包在手臂上的厚厚的布带。
血的腥气混合着另外一种腥臭的味道冲进每一个人的鼻子,在瑞珠的压制下挣脱不开的茹叶面色惨白的猛力挣扎着,雁儿用尽全身的力气压住茹叶的腿,哭劝道:
“主子,主子,您就放手吧!那孩子原本就已经不行了,您就放手吧!留下条命比什么都强啊!”
“你们放手!你们放手!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别动、你们别动我的孩子!”红色的血从嘴唇干裂的伤口溢出来,深入骨髓的剧烈痛楚让茹叶像跳到岸上的鱼一般挣扎扭动。
“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别动我的孩子——别杀它——你们别杀它——”
“……取出来一个。”满头是汗的四儿抖着沾满脓血的手捏出一块带着股腥臭的碎片,瑞珠头也不抬的接续压着不停挣扎的茹叶,低低说了一声:
“继续。”
“你们别动我——你们别动我——蕈香……蕈香在哪儿?蕈香呢?蕈香!蕈香!他们要杀我的孩子——蕈香救我,蕈香!”少年绝望的大叫着,眼泪疯狂的流出来,瑞珠听到身后微掩的屋门忽然被人‘砰’的一声打了开,蕈香失魂落魄的闯进屋子,看到少年被压在渐渐被血染透的床上,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再也忍耐不住一般的瘫坐在地上。
蕈香坐在地上紧紧的攥了攥拳,突然流着泪艰难的哑声道:“我不要你的孩子!你听到没有,你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些话我都当没有听到过,你别想逃留下孩子以后就逃走——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你听到没有!”
“……还有、还有一块……”四儿用刀尖挑出第二块发黑了的碎片,颜色异常浑浊的血快速的从被划开的囊肿里涌出来,原本一直努力挣扎的茹叶在听到蕈香的话以后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茹叶怔怔的睁着眼睛细瘦的身体痉挛一般的颤抖着。
“不要……不要拿走它……我只想留下一个孩子而已……我只想留下一个孩子而已啊……”微弱的哭泣声从少年剧烈起伏的胸膛下颤抖的传出来,瑞珠望了望茹叶扭起来的脸,嘴角抽动了一下,忽然一语不发的俯下身把嘴凑到那个流着脓血的囊肿上,一口一口的吸吮出伤口里的脓汁。
“呜……”
茹叶紧紧的绷起细瘦的身体努力向后躲闪,苍白的嘴唇因为疼痛而咬得青紫起来,四儿一语不发的望着一口一口为床上的少年吸吮脓血的女人,瑞珠柔软的舌尖在一片带着腥臭的血肉中碰到一个硬质的尖利物,心念一转,瑞珠已用牙死死的咬住那在血肉中隐隐露出一个角的碎片,茹叶紧绷的身体最后一次大力的扭动了一下,一直卡在喉咙里的惨叫随着瑞珠紧咬着把那块碎片硬生拽出的动作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瑞珠把割破舌尖的碎片啐到了地上,茹叶胸口原本一直涌出浓汁的伤口一下喷出一股红艳的血。
四儿眼急手快的拿起一快干布压在茹叶的伤口上,茹叶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像濒死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泪从没有光亮的眼睛里汹涌的流出来,淌湿了那张苍白消瘦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拿走我的孩子……”茹叶喃喃般的低语着,绝望的目光不敢相信一般的盯着面色同样惨白得没有血色的瑞珠,“为什么要那么狠心……它不只是我的……那也是……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被雨水汗水和血水一遍又一遍湿透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瑞珠如同想要摆脱那种被紧束起来的窒息感觉一般飞快的后退了几步,远远的离开那个目光里充满痛楚和绝望的少年。
“你居然问我为什么……”心头上的痛楚和身上的剧痛连成了一片,瑞珠咽了咽干得嘶哑了的喉咙,忽然恶狠狠的一脚踢翻放着水盆的矮凳。
“因为我要你活!孩子什么的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只要你活!”
恶狠狠的吼出如同怨恨一般压在胸口的怒火,瑞珠飞快的转过身快步走出屋门,虚弱欲呕的感觉在疼得快要抽搐起来的身体里翻滚,瑞珠强撑着走下台阶,眼前一黑,忽然感觉自己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呵……我这样靠着你真的没事吗?”瑞珠倒在春航怀里干哑的低笑起来,春航心惊胆战的望着满身血迹的瑞珠,喉咙里干了干,瑞珠察觉到身旁之人的僵硬,正要挣扎起来,下一秒却已被春航静静的扶了住。
“我错了吗……?”瑞珠低着头无力的把头靠在春航肩上,她原本应该是最能体会茹叶那种心情的不是吗?那种,想对别人好,却怕被别人伤害,所以就提前一步把自己全身的刺都乍起来,在别人伤害自己之前先去刺伤别人的心情——她,原本应该是最明白这种又卑劣又可笑、却也是又胆小又无奈的心情的——
“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茹叶的胆小和怕受伤?”眼泪渐渐淌湿那张就算是面对巨熊也未流过泪的脸,瑞珠低低的笑着,喃喃般的自语的问,扶住瑞珠的手微微的紧了紧,春航努力想克制住自己心上翻滚起的那种又胀又痛的感觉,原本他以为自己又是在晕血,但等他从那种挣也挣不脱的酸涩感觉中清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像是怕被别人抢走什么一般的紧紧抱住了瑞珠。
[好痛……]
瑞珠被紧勒得恍惚了一下,轻轻的抽了口气,浑身的痛楚都渐渐被一种疲惫的晕眩感觉渐渐淹没了过去——
为什么她会忘记这种她最能体会的心情?为什么她会忘记原本的自己?
为什么她原本以为自己变了但其实却没有变?她以为换了身子,便理所应当的拥有了可以爱人、保护人的力量,她以为她会做得比之前的那个瑞珠好,但其实她没有。
她以为自己不同了,结果,她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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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105 瑞珠
再次睁开眼时她又看到了茹叶那张苍白消瘦的小脸,那双细细的眉毛即使是在睡梦里也拧得紧紧的,刚开始她看到那张脸时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随着苏醒渐渐恢复了痛觉的身体却让她原本还有些昏沉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许多,紧接着她开始记起自己自从那天昏倒在春航面前之后其实已经过了将近十天了。
摇摇晃晃的从茹叶床上下来,瑞珠缓慢的拖着疼得要命的身子往屋外走,刚刚推开通向屋外的门,瑞珠就看到春航穿着一身软绸的中衣中裤站在她面前,那双如玉造般微凉的手抬起来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瑞珠忍不住微微打了个寒战,春航一双细柳般的眉毛立刻好看的皱了起来,下一秒瑞珠已被扶进了春航的臂弯里。
“还烧着呢……你身上疼得厉害吗?”
春航连扶带抱的把瑞珠拉到搭在外屋里的软塌上,拉起被子小心翼翼的给瑞珠盖好,瑞珠望着披上外衣想要再去拿药的春航,忽然伸出手轻轻拉住了他,低声说:
“我不疼……这天还没亮呢,你别老顾着我,不多睡会儿到时连你也病了怎么办?”
春航回过头望了望窝在床上拉着他满眼固执的瑞珠,终于轻轻点了点头,有些犹豫的小声说:
“那等天亮了你就一定要吃药了——”
“我又不是小孩……”瑞珠微皱起眉低低的说了一句,春航瞧了瞧依然没有松手打算的瑞珠,犹豫了半晌,终于轻声道:
“你……你往里挪挪吧……”
瑞珠望着眼角微微染上层薄红的春航,脸上难掩喜色的‘嗯’了一声,在被子里动了动,让出个空地,春航又犹豫了再三,才稍稍的沾着床边躺了下去,瑞珠拉着春航的手一点一点腻过去。
“你……你别靠这么近……小心我又像上次似的把你伤口碰疼了……”春航有点僵硬的又往床边挪了挪,有些讷讷的小声说。
“我想挨着你……”瑞珠把头偎进被子里模糊的嘟囔道,春航感觉着身边轻轻扑到脖子上的呼吸,心头略微一样的紧了紧,慢慢感觉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匀长了,春航又静了会儿,慢慢的反过手,轻轻握住瑞珠一直拉着他的那只手。
只是假装睡着的瑞珠动了动,身旁男人特有的那种清新味道混着暖烘烘的热气钻进瑞珠的鼻子,让她身上那些痛似乎都稍稍减轻了些,那日瑞珠在台阶上昏倒之后,就被人连扶带拖的就近弄进了茹叶房里,原本是春航和月总管是顾虑着瑞珠提前回府的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才把瑞珠放进茹叶房里,可是没想到瑞珠这一昏就连睡了两天两夜,一直到那边怜香和惜玉跟着去狩猎山庄接人的马车招摇过市的回了府,瑞珠才算稍稍清醒一些的睁开眼,心急火燎的怜香和惜玉看到自家主子就这么憋屈的在外屋里搭了个床,原本立时就想让瑞珠搬回自己的院子的,但却没想到昏睡了两天都没显出一点毛病的瑞珠却在要挪地方的时候突然发起烧来,吓得府里一干人赶快把前两天都没敢请的太医急忙请到了府里,太医检查之后说估计是在搬动的过程中又扯裂了伤口,结果伤口一下感染了炎症才会起热,这下没人敢再让瑞珠挪窝,瑞珠就这样在茹叶的房里住了下来,一干人为了方便照料她,干脆就把怜花阁里的下人房略微打扫了一下就住了进来。
原本清桐等人还怕春航待在瑞珠身边会晕血,但却没想到这原本稍稍闻闻血味就会吐得昏天黑地的春航公子这次不但没表现出半丝怯懦,反而更加衣不解带的没日没夜的耗在了瑞珠床前,瑞珠人虽然烧着但神智却还清醒,每次换绷带时都想叫春航避开但春航却雷打不动一般一直陪在瑞珠床前,弄得瑞珠每次看着春航忍得发白的脸总是要心疼好一阵,怜香和惜玉原本都是瑞珠的贴身近侍,但见了春航和瑞珠的那副模样,那两人也就都知趣的故意避了,时时都留下机会让自己那虽然伤得趴在了床上、却依然不老实的主子和春航亲近。
原本按瑞珠身体的底子,这一次虽然伤得厉害却也不应该拖得越来越厉害,但偏偏瑞珠的烧却发得奇怪,每次都在觉得快好了的时候突然就又反复了起来,相较之下反倒是里屋里的茹叶身子好的快,人虽然依然不能下床,但自从那天拔光了坏血这人就眼见着慢慢有了起色,再加上蕈香和雁儿一直细心照料,听说两天前就已经开始可以吃肉糜粥了。
瑞珠虽然就和茹叶隔了一墙,但这里屋外屋却好像隔了一个世界一般,天气进入冬天开始变冷,月总管怕外屋大容易走风,所以特意带人挑着杆子挂起了一层加了皮的棉帐,又在棉帐里支起了火盆,粗看起来到好像是在屋子里盖了个小帐篷般,既保暖又隔音。
这边的茹叶还不能下床,蕈香和雁儿又没敢告诉他瑞珠就睡在外头,所以过了这将近十天的功夫茹叶也不知道那如一块石头一般埂在他胸口的人就住在他外面,再说那边的瑞珠,白天的时候倒还没见她怎样,但到了晚上这人就不安分起来,总是睡到一半的时候就突然悄悄的起了床,一语不发的挪到里屋去挤进茹叶床上,第一次春航半夜醒过来发现她不见时还真是吓了一大跳,但随即一找就发现瑞珠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茹叶的床。
春航在一旁看得心里发酸,一同被惊起来的怜香和惜玉看那样子反倒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先这么放着想等天亮再把自己主子叫起来,但没想到第二天天没亮瑞珠就醒过来自己又慢吞吞的挪回了外屋的床上,惜玉在一旁旁敲侧击的小心问了,却发现瑞珠对头天晚上自己什么时候爬上茹叶床的事一点也不记得,众人没法多说,然后到了第二天晚上瑞珠依然如法炮制,就这样每天半夜瑞珠都会梦游一般的挤进茹叶的被窝然后到了第二天一早就又自己走了回来,众人瞧在眼里心里明白这是自己主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一颗心还是系在里屋那人的身上,虽然怜香和惜玉过去全都对茹叶心有间隙,但如今看这屋里屋外的两个人全都又是伤又是病,模样一个比一个可怜却又一个比一个倔强,这两个人心里也就渐渐生起些许的怜意,虽然她俩依然还是不喜欢那个茹叶,可眼见自己主子喜欢茹叶的这颗心恐怕是改不回来了,也就只好对里屋那个做了错事的人放下怨恨就算是这样不冷不热的姑息了去。
瑞珠半夜梦游的事,这边春航和怜香惜玉虽然知道却全都闭口不提,那边茹叶因为喝了四儿给配的安神药总是睡得人事不醒更不知道,所以其他人也就全不清楚为什么瑞珠的病会总是好好坏坏的反复个不停,只有这一连十天几乎都是衣不解带的守在瑞珠身边的春航最清楚其中原因,春航把瑞珠总是闷在心里的东西看得清楚,心里,也就更是为他看到的这份清楚而伤心。
天光大亮,怜香和惜玉端着热水和毛巾轻手轻脚的走进来,一直就没睡实的春航听到响动睁开眼,看到怜香和惜玉进了帐子,脸上静静的红了红,怜香和惜玉见她家主子又和春航公子睡在了一起,就连忙放下东西想悄悄退下去,谁知两人刚动,一直闭着眼半卧半趴的窝在被子里的瑞珠却突然慢悠悠的睁开眼,轻轻的嘟囔了一声:
“既然都起来了又躲出去做什么……今天早上吃什么?别又是素粥,吃得我也快跟着那粥里的菜叶子一起变黄了。”
怜香和惜玉被瑞珠说得微微笑了笑,又都转身留了下来,春航见瑞珠已醒,赶忙悄悄的松开瑞珠一直被他拉着的手,怜香和惜玉静悄悄的服侍着瑞珠漱了口擦了脸,清桐也进来悄悄的服侍着他家主子洗漱了一番。
刚吃过早点,四儿就端着一个白布蒙的托盘进了来,瑞珠倒是不用人劝的喝了药,但等喝完了药看到四儿紧接着拿出来的东西时瑞珠的脸上就开始变得不那么好看了。
“又、又要做吗?”瑞珠面色有些发白的望着四儿手里的玉石矸子,四儿面无表情的轻轻点了点头,春航有些不忍的望了望脸上明显露出惧色的瑞珠,想起那四儿即将要做的事,身上也不禁起了一层寒战。
“好吧,那你稍微轻点儿啊……”瑞珠垂头丧气的点点头,转过身爬在了床上,怜香和惜玉拿过了事先准备好的干布和伤药,四儿走到床边先拿小刀划开了瑞珠身上裹的旧绷带,春航望着瑞珠身上渐渐显露出来的狰狞伤口,忍不住用力的攥紧了拳。
“你……”爬在床上的瑞珠抬了抬头,春航静静的摇摇头,拿起一个软帕轻轻擦去瑞珠额上沁出的薄汗,瑞珠白着脸笑了笑,老老实实的爬回床上,斜着眼睛望着脸色也有些发白的春航。
沾了些脓血的绷带全都被扔进了铜盆里,四儿沾着些酒把稍微扯裂些的伤口四周全都擦净,瑞珠背上一共有七八道爪伤,都在一侧,几条浅的早已经结了痂,只有肩胛骨上的两条深的一直反复不定,连着整侧的肩胛都肿,想要那发炎化脓的伤口好起来的有效方法就是把脓血挤出来——之前瑞珠就经过这么一回,实在是疼得没法形容,让这么多天已经算是习惯忍痛的瑞珠一想起来还能感觉毛骨悚然,如今四儿就是要再下狠手,也难怪瑞珠会怕得有些想躲。
四儿把玉石的矸子放在了瑞珠的伤口旁,冰凉的触觉让瑞珠忍不住动了动,还没等瑞珠多想,背后的四儿已开始痛下狠手,用力压着那矸子在有巴掌长短的伤口周围滚动,结着焦黄|色病痂的伤口被挤压得如同腐败的葡萄一般‘噗’的破了开,随着四儿的每一次用力,夹杂着黄|色粘汁的脓血从破裂的伤口里被挤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救人啊——]
瑞珠咬着被子在心里嗷嗷的哀叫,一会儿的功夫她身上已冒出了密密一层的冷汗,怜香和惜玉在一旁看了心里都开始不忍,站在一旁的春航更是看得眼里慢慢涌上了水汽。
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四儿终于慢慢收了手,面无表情的给那看起来惨不忍睹的伤口重新裹了药又包起来,四儿拿着沾了血的矸子和放了旧绷带的铜盆一语不发的走了出去,弄得惜玉在一旁悄悄的咋舌,心道这个四儿公子冷酷的性子实在让人受不了,看那模样恐怕就算他面前趴的是他亲爹他也能面不改色的下去手,这样的男人做辅助还可以,若是收进房里……也难怪她主子一直对这个皇上赏下来的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恐怕是早就知道他的本性了吧——
106 瑞珠
“没事儿,疼一会儿就过去了。”瑞珠大汗淋漓的趴在床上,抬起头望了望春航有气无力的笑了笑。
“你……”春航欲言又止的动了动嘴唇,终于还是没再说话的拿起软帕轻轻的把瑞珠脸上的汗都擦了去,瑞珠闭着眼痛中作乐的享受着美人恩,怜香和惜玉见那两人之间的模样,就都转身悄悄的退了下去,四儿一个人端着装着旧绷带的铜盆走到临时搭了个小炉的院角,蹲下身把铜盆里的脏绷带全都挑着放到火里烧了干净,一直到铜盆里只剩下一个玉石矸子他才有些发愣的低下头,虽然天气已经冷得有些冻手但他的手心里却全是汗。
春航给瑞珠擦完汗,看瑞珠又有点泛困的模样,就拉起被子给她轻轻的盖上了,转身要走到一边继续守着,但春航刚一动身就被确实有些昏沉沉的瑞珠一把拽住了手。
“多跟我待会儿好不好……”
“……”春航稍稍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瑞珠喜笑颜开的向早晨那样往旁边挪出了个空儿,春航挨着床边坐下,拉着瑞珠有些发烫的手,默默的不说话。
“跟我说会儿话吧……”瑞珠像小动物一般起腻的把头贴到春航腿上,嘟囔的小声说,春航的手动了动,终究还是强忍下想抚上瑞珠脑袋的动作,只低下头迟疑的轻声道:
“你……你若是困就睡吧……”
“……”瑞珠歪着脸用蹭的摇了摇头,春航只感觉瑞珠枕在他腿上总是动来动去的不老实,渐渐一直被忽略了多天的异样感觉从身子里升了起来,察觉到自己心头的异样,春航的脸猛地红了红,飞快的按住像贪睡的猫儿一样还在他腿上动来动去找最舒服的枕着感觉的瑞珠。
“你、你别动了,还是、还是快睡吧!”
被按住的瑞珠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满脸通红的春航,果然老老实实的静了下来,春航偷偷望了一眼老实的闭上眼睛的瑞珠,心里刚刚松了口气,却没想到瑞珠只安静了一会儿就又不安分的磨蹭着把头在春航腿上调了个方向。
春航刚刚放下的一颗心立刻就又紧绷绷的提了起来,只感觉瑞珠在他腿上又磨蹭了几下,忽然低低的嘟囔了一声:
“那个……我是不是伤得有点丑……?”
“咦……?”春航微微愣了愣,瑞珠瞬间垮下脸,皱起眉喃喃的说:
“果然很丑……”
“啊,没、没有——”春航有些手忙脚乱的小声道,瑞珠软趴趴的扭过脸,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不说话,春航为难的沉默了一下,慢慢有些局促的把手安抚一般的放到瑞珠头上,低声说:
“真的……我不骗你……”
瑞珠眯着眼享用着这用哀兵之计得来的温柔,春航的低着头望着枕在自己膝上的瑞珠,目光渐渐从一开始的局促慢慢变成似水一般的温柔。
轻抚过瑞珠的额头,春航的手指开始不自觉的滑向瑞珠的眉和眼,留恋而温柔的一遍遍轻轻抚平那有些纠结起的眉尖,瑞珠闭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更加贪恋的偎在春航腿上,春航唇边模糊的爬上一丝浅浅的笑容,指尖不由自主的渐渐滑下面容的弧度,轻轻的落到那还有些泛白的薄唇上。
还没睡着的瑞珠被春航这一动弄得心头‘啪’的一声被点着了一蓬火,春航也在转瞬间察觉到了自己的大胆举动,身体瞬间僵了起来。
瑞珠心里火烧火燎的嗷嗷叫了两声,却苦于身上的伤口实在疼得要命,她的激|情又没有澎湃到勇猛无畏的地步,就只有委委屈屈的硬压下想要压倒春航的冲动,继续闭着眼装睡。
春航先是被自己的大胆举动吓了一跳,但由于心情太过紧张反而僵硬得忘了收回自己的手,就这么惊慌僵硬的呆了半晌,春航看到瑞珠并没醒过来的迹象一直跳得‘咚咚’直响的心终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他想亲她……
春航被自己心里涨得隐隐作痛起来的欲念吓得窒了窒,但停留在瑞珠唇间的手指却仿佛自己拥有意识一般的轻轻揉搓起那温热而柔软的唇瓣。
[再来可就真的擦枪走火了啊——]
瑞珠闭着眼在心里狂叫着,到底是扑还是不扑?她好想扑好想扑,可是再把伤口扯裂开的话就又要再床上再多躺几天……倒是扑还是不扑?扑不扑?
春航感觉自己心间的火一直蔓延的烧到了身体的中心,那又滚又烫的感觉几乎让他不敢相信这个充满了欲念的身子竟然会是他的——
瑞珠还在闭着眼痛苦的在心里暗自挣扎,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向下一滑,紧接着就听到身旁的矮桌被撞得‘砰’的一声歪了歪,等她被吓了一跳的睁开眼睛刚才还让她枕在膝上的男人却已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屋子。
[这实在是——太不仁道了啊——]
瑞珠咬着嘴唇哀怨的趴在床边扯被子角,她刚刚还差一点就决定扑上去了……呜……她好想扑啊……
以后的几天里怜香和惜玉都暗自觉得有些奇怪,她们主子虽说原本也不是个见药就躲的人可这两天却开始积极配合到有些奇怪的地步,原本她们还担心伤口结痂以后她们主子没准会耐不住寂寞的强撑着乱跑,却没想到瑞珠不但积极配合着吃药换药,还十分老实的几乎是吃饱就睡。
这样五六天安安静静的休养下来,瑞珠身上化脓的伤口也终于消了肿,结了痂的伤口也渐渐缓和下痛,唯有看的时候还会让人觉得触目惊心,瑞珠虽然每天都觉得身上结了痂的伤口痒得难受,却老实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强忍着不去挠,只有在痒得实在难受的时候才会垮着脸哀求的望着春航,让春航隔着衣服给她轻轻的摸两下,春航每次望着像猫一样老实的枕在他膝上等他给她摸背的人,心里都会焦躁难耐的升起一团火,清桐每天都见他家主子不停的用冷水洗手擦脸,弄得一双如玉般的手被冷水激得都起了一层皴皮,他原本想问,可看他家主子那副把话都放在心里的模样又知道他一定是问不出什么,就只好满腹狐疑的强忍下来,背地里找来好药油悄悄的给他主子备下,等到他主子一碰完冷水就立刻递上去。
等到瑞珠身上的伤痂掉了第一拨的时候已是初雪,因为后背上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所以瑞珠已经开始恢复躺睡的习惯,只有在春航在的时候才耍赖一般的非要枕在春航的膝上趴着,闲得无聊的时候瑞珠就掰着手指算自己到底在床上躺了多少天,秋猎是在秋天的最后举行的,而初雪又是进入冬天没过多久的一个小节气,里外里加起来她大约已在床上待了快一个月了,细数起来初雪过后再有一个月就是凤栖国的最大祭典——冬祭,冬祭过后再有小半个月就是冬天的最后一个小节气‘未晴’,然后在等半个月就是春天了……
瑞珠卧床的这段日子里女帝曾经前后几次派人来看,李竹君就曾作为特使来看望过瑞珠,来时还带来了女帝送过来的一整张熊皮,瑞珠趴在床上望着铺在地上大得有点不像话的熊皮,心里上上下下起伏了半天,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当初竟然会发疯得和这么大的一个东西打架,现在想想她没把小命给玩没了还真是她命大——
怜香和惜玉看到女帝送来的熊皮,惊讶得一时半会儿都没说出话,之后那两个人看着瑞珠的神色也更加的敬佩仰慕,弄得瑞珠自己心里也开始有些得意起来,原本她还想把那熊皮铺在地上做毯子既暖和又威风,但没想到春航一看到那展开铺了整个地面的熊皮以后先是惊了惊,随后一向沉静的脸上竟然慢慢的惊惧得扭了起来,弄得瑞珠在一旁看了心里没来由的疼了疼,赶快叫人把那熊皮卷起来收了下去,就这样春航还是白着脸坐在瑞珠床边发了好半天的呆才缓过神来,那天晚上春航一直睁眼不睡的陪了瑞珠一整晚,似乎害怕只要自己一闭眼瑞珠就会化成一股青烟立时就不见了。
在这里一个多月里薛玲珑也曾派人偷偷的过来问候瑞珠,还带话说她本来应该亲自来看望朋友可女帝那边已暗下了禁令,叫一干文武大员不要来打扰瑞珠,所以她就只好谴人先行问候,其余等瑞珠身子好了以后再另作安排,被薛玲珑遣来的人还带话说薛玲珑会帮忙照应小情儿,叫瑞珠不必挂怀,另外薛玲珑还叫人送来了瑞珠在猎场救下的那只小鹿,月总管看那鹿小就特地叫人在后厨那边弄了间屋子养着,屋子里新糊厚了门窗铺厚了干草,既挡风又搪饿。
那小鹿留在王府里比起流落在荒野不知少受了多少凄苦,等到天暖春回的时候这小鹿也给王府里添了不少的乐趣,不过那已是后话,月总管见已过了节气初雪,这日子已一天天的临近冬祭,就开始张罗起王府里过大节要用的东西,瑞珠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当然也要搬出当初只作为权宜才住的地方,比起瑞珠身子好得更快的茹叶自从可以下地以后就知道了自己屋外睡的就是瑞珠,但那个原本是倔强性子的少年却什么也没说,自从茹叶没了孩子就一天比一天的沉默,蕈香见他那消沉模样虽然担心但因为他心里也有化不疙瘩所以也没心思劝。
原本茹叶身子好以后蕈香就可以不用再每日的过来关照,可不知为什么蕈香却总也关不住自己想往茹叶这边跑的腿,想要进茹叶的房里就一定要穿过那个被帐子隔成一里一外的外房,蕈香每次走过那天窄窄的小道时总是低着头飞快的走过去,明知道自己心里那个人就在帐子的那一边却怎么也迈不动腿向那边转转,茹叶自从身子好了也总不下地,只闷在自己房里连门都不出,这样各怀心事的两个人见了面也只是都低着头不说话的相互对着,等到初雪过后瑞珠从茹叶房里搬回了自己的院子,蕈香再来看茹叶时望着那个撤去帐子以后一下子空起来的外房发了好半天的愣,进了茹叶房里以后那两个人又都闷着头各自发各自的呆。
雁儿在一旁看着自己命虽然拣回来但心却丢了再也找不到的主子,心里一阵一阵的发酸,怜花阁里的下人原本是都撤了的,瑞珠住在这里的多半个月里伺候瑞珠的也尽是贴身的那几个人,他拿饭送碗的时候也曾粗看过,发现这院子里的下人似乎一下子少了一多半,留下的人也都兢兢业业的全无了往日王府奴才的那种跋扈劲儿,这两天王爷搬走以后月总管新派下了几个下人给这个院子,雁儿看了知道全是些没见过的生面孔,那些人似乎也是头一次到王府这种尊贵的地方当差,见了他一个个居然都表现得惴惴的,更他客气到让他都有点不好意思的地步。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蕈香公子总是跟着他几主子一起黯然神伤的相对着发呆,但雁儿却也明白他家主子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有什么指望了,但好歹这王府里的供给还在照原样发,雁儿心里好歹还算安生了些,心里暗想虽然荣华富贵没能争到但命好歹算是保住了,看这模样以后的日子也不会艰难到哪儿去,他家主子的脾气如今就像是烧得太旺的柴伙一般只剩下灰了,这样倒也好,心里灰了便不会再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了,他也应该时时的告戒自己也别再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了,现在王爷搬出去了他还算好过点,之前同住的那会儿他一天还总能和惜玉碰上那么两三次,但每次那个以前总喜欢搂着他逗他的人却总抬着脸好像没看到他一般的从他身边擦过去,弄得他心里总一阵阵的难受,他知道她一定是连带着把他也恨上了,反正做错事的是他和他主子,被人这么对待也是活该……
107 过渡啊~~
“主子,这被子褥子也好多天没用过了,是不是先晒晒再铺上?”
正式搬回各自院子的第一天,清桐一边问一边打开箱子,把秋天穿的那些没来得及及时整理的衣服全挪到箱子底儿,又把春航冬天要用的棉袍和冬装全都收拾了出来,春航一语不发的望着挑起棉帘的窗外,默默的不知心里再想什么。
“主子……?”许久没得到回应的清桐忍不住停下手,疑惑的抬起头望向自己站在窗前的主子,春航终于被清桐试探的低叫从失神中惊醒。
“咦?什、什么?”
清桐疑惑的望着自己主子莫名染上一层红晕的脸,忍不住担心的皱起眉低声道:
“您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啊……是不是前几天太累了?不过也算您没白辛苦,王爷的伤总算是好了……等一会儿我给您换好新的被子褥子,您就早点休息吧……”
低下头,春航掩饰住自己窘迫的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却难以相信自己刚才竟然在想的事情——他实在是——
“你们已经开始收拾了吗?”女人微哑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春航吃惊的飞快转过身,清桐惊讶的望着站在窗外看起来似乎有些失望的女人,忍不住低低的叫了一声:
“王爷——您、您怎么来了?”
“怜香惜玉她们也在屋里收拾呢,说我也在床上待了快一个月了,也应该四处活动活动了,其实还不是嫌我在屋里裹手裹脚么?以为我不知道……”瑞珠苦笑着小声抱怨着,声音却渐渐越来越小,到最后瑞珠就干脆闭了嘴,满眼古怪的紧盯着春航不说话。
春航像是感觉自己在做梦一般愣愣的望着站在窗外的瑞珠,他刚刚不过是想一想她,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真的看到她了……
清桐望了望一里一外站着相互对望的两个主子,有些手足无措的沉默了半晌,看那两位似乎都有一肚子话想说但又都谁也不先开口的主子,清桐终于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低声问:
“王、王爷,您的伤刚好些两位姐姐就放心让您一个人出来吗?”
“我不是一个人啊。”瑞珠眼也不眨的回答,原本只是随便一问的清桐听了一愣,春航下意识的向瑞珠身后瞥了一眼,下一秒一张如玉般温润的面庞已滚烫的烧了起来。
“原来四儿公子也来了……”清桐脸上也微有些烧的向跟在瑞珠身后的四儿结结巴巴的问了声好,瑞珠不顾其他,只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两颊一片绯红的春航,犹豫了半晌终于忍不住直愣愣的低声道:
“其实这么久都一直有你在身边陪着,现在突然半天没见你……所以我……心里实在对你想得慌……”
春航被瑞珠直白得没有半分表白弄得心头感觉一炙,一颗心又热又胀的跳得‘砰砰’直响,一旁的清桐也被瑞珠这没遮没拦的情话弄得心里像揣进只兔子一般,强忍下想低下头的冲动,清桐又羞又臊的望了望还站在窗外的瑞珠,讷讷的小声道:
“王、王爷……您还是先进来吧……外面冷……”
被清桐的一句话提醒了的春航咬了咬嘴唇,有些慌忙又有些窘迫的张了张嘴,艰难的轻声说:
“你的身子刚好点就又不知道爱惜……你还有什么话先进来再、再说……”
瑞珠望了望身后那一片青翠不见的竹木花草,一阵冷风吹过还未冻结上的那溪清冽的活水,瑞珠忍不住打了寒战紧了紧身上的翻皮棉袍。
春航看她冷得缩头缩脑的样子下意识的伸出手想去拉她,瑞珠反手拽住春航有些凉的手,把那只玉造般白皙修长的手紧紧攥进自己热得烫人的手里。
“我就不进去了……”瑞珠拉着春航的手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张还微带些病色的脸上慢慢爬上两朵红云。
“其实……其实我来除了看你……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春航怔怔的望着瑞珠脸上露出那种虽然古怪却也让人莫名为之心动的神色,瑞珠讷讷了好半天,终于鼓足勇气一般的克制住自己想低头的冲动,一边紧紧攥着春航的手一边结结巴巴的说:
“我觉得……我觉得你这屋子临水……夏天时待着虽然凉爽可到了冬天肯定会觉得冷……所以……我那边的院子除了正房里住的是我,其余的偏房全都空着……所以……你愿不愿意……你愿不愿意搬过去!”
“……”春航愣愣的望着面前脸涨得通红的女人,瑞珠皱着眉越来越紧的攥着春航的手。
终于感觉到疼的春航稍稍挣扎了一下,眼睛继续和瑞珠对视的轻轻咳了一声,忽然低下头低低的说了一声:
“你……你先放手。”
瑞珠一语不发的望着春航动也不动,春航低着头又轻轻挣扎了一下,静了静才低着头用很小的时候讷讷的道:
“你先放手……就算、就算让我搬……也要先收拾一下吧……”
瑞珠长长的吐出口气,点点头轻轻的说了声‘好’,然后就老老实实的松开了春航的手,春航抽回手,继续低着头站在窗前,静了半晌才又低低的小声道:
“你……你先回去……别冻着自己……”
瑞珠怔怔的望着把头低得完全看不到他脸上表情的春航,咽了咽吐沫才又点点头轻轻说了声‘好’。
春航一直等到在也听不到瑞珠走出院子的脚步声才颤巍巍的慢慢抬起头,清桐在一旁望了望自己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的主子,转过身开始手忙脚乱的四处望——要搬家……被子和褥子应该都不用带了……那衣服什么的呢?主子常用的东西也要都带上……琴,棋盘,那几本棋谱和琴谱也要带……
“怜香,怜香,先别管那些衣服了,我的洗澡水好没好?”瑞珠急匆匆的冲进屋子,怜香和惜玉惊讶的抬起头,望着瑞珠兴冲冲的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您这是……?”惜玉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