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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花开之还魂女儿国(完结)第19部分阅读

      四时花开之还魂女儿国(完结) 作者:未知

    望了四儿手里的瓷坛一眼,拖拖趿趿的走回桌旁。 秋读阁

    不大会儿的功夫怜香和惜玉都各自回了来,怜香见最后一坛蜜饯被拿到了四儿手上,眼睛闪了闪却没说话,惜玉瞟了瞟自己的主子,向怜香挤了挤眼睛,瑞珠假装没看见惜玉那张做鬼脸的脸,但没过多久瑞珠就突然想起一般的问惜玉:

    “你今天选了什么?你拖拖拉拉的最后一个上的马,别告诉我你在店里磨蹭了半天什么也没买——”

    惜玉原本仿佛看破了自家主子的小秘密一般正得意洋洋着,却没想到突然被瑞珠一把抓住了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小辫子,怜香在一旁看到惜玉一下僵起来的脸,忍不住偷偷笑了笑,惜玉红了脸讷讷的扭着身子却不回瑞珠的话。

    瑞珠见惜玉那局促的样子,心里暗笑,正要开口再为难为难她,一旁的怜香已先开了口:

    “主子也别为难她了,惜玉平时最是小气,领了月奉也只知道存起来不知道到底要攒给谁花,她买的东西自是拿不出手的,只是不知谁那么可怜,不但要受她这小气的礼物、以后还要时时的念她这么大的好!”

    惜玉被怜香的话刺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乍起了毛,但是顾忌的看了看一旁的瑞珠,惜玉就算再怎么恨得牙根痒痒也不敢像私下里那样立时扑过去掐怜香的痒痒挠,只能又气又窘的狠盯了怜香几眼又鼻子里哼了几声,怜香平时总是被惜玉的一张坏嘴招惹,这次借机报复了回去心里快活,面上却还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板着脸,瑞珠在一旁看这对双生子相互逗得有趣,一边在心里暗笑,一边还要安抚惜玉的又跟着那两个人随便说了半天的话,然后才被人伺候着梳洗之后睡了下。

    之后的几天瑞珠依然每天上午去春航屋里,一边吃着蕈香做的小点心一边看春航和蕈香练琴,原本到了下午就开始闲来无事的瑞珠又被惜玉很适时的提了个醒,开始为下个月的秋猎做准备。

    月总管听说主子这次也要参加秋猎,马上兴致勃勃的也不管瑞珠之前已有猎服、非要请人给瑞珠赶制一身新的猎服不可,瑞珠被惜玉拉着每天下午在院子里练箭,刚开始瑞珠还不知力道大小的拉断了一把弓的弓弦,断弦把脸颊给划出了道浅浅的口子,把一旁看着的惜玉弄得又是心疼又是兴奋,结果第二天怜香就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把雕画精良的粗弦大弓,这次瑞珠也知道慢慢试,试出感觉以后就射,射出的箭倒是支支力透靶板,就是离靶心的距离差得实在不是那么一星半点,弄得惜玉还是在一旁又是兴奋又是可惜。

    自从瑞珠表现出很大的射箭天赋以后,惜玉就发誓一定要把她主子那潜在的武学素养给激发出来,如果不是瑞珠拼命拦着,惜玉早就让王府里的女卫一人举一个靶子满院子转着让瑞珠练箭用,弄得瑞珠在心里想想就冒冷汗,她不动的靶子还射不准呢,还射动着的,那一箭要是射歪了,还不一箭一条命啊?

    就这样瑞珠早上上朝、上午听琴、下午练箭的日子过了三四天,瑞珠也渐渐对这种在阳光下洒落汗水无数的运动起了兴趣,惜玉见自己主子对射箭练上了瘾,也不再一副无聊的无所事事的样子了,就很明白的知道何时该急流勇退的做回了在一旁伺候瑞珠的位置。

    [难怪她上初中时那会儿班里上生理卫生课时放的录像里面,那个假么三道的辅导员给一帮小屁孩儿讲自己少年时期的如何对付春情勃发时,愣演她围着操场一圈一圈的跑,看来这做运动的确可以减少饱则思h药的发作频率……]

    瑞珠一边兴致勃勃的重复着拉弓——射箭——再拉弓——再射箭——的动作,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听着远处靶子上一声一声的重响,先甭管她射没射中靶心,就光听那声音她就觉得挺爽,射满了一个箭靶,瑞珠停下来接过身旁四儿一直捧着的帕子擦了擦汗,怜香上午便被月总管拉去看给瑞珠做的那身新猎装,一直也没回来,惜玉刚才又不知偷偷摸摸的溜达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个四儿虽然平时也在瑞珠院子里伺候,不过因为太安静、瑞珠身边又总围着怜香和惜玉,所以倒经常被人不经意就给忽略了。

    瑞珠接过四儿递过来的用冰块镇过的酸梅露,一口喝下,把碗交给一旁侯着的四儿,瑞珠溜溜达达的往不远处的凉亭里走,陪场子的女卫在远处替换箭靶,四儿把空碗放好,不远不近的跟在瑞珠身后,瑞珠眼瞧着还差几步就进了凉亭,却被几丛花树后的窃窃私语声惹得停了下来——

    “……小蹄子,今儿巴巴的过来找你姐姐我,不会只是为了让我帮你主子递话而已吧?”惜玉压低着声音得意洋洋的低笑着,隔着花树响起一阵衣服的‘簌簌’声,少年娇滴滴半推半迎的低喘声渐渐越来越响,瑞珠在这边听着,流汗,感觉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僵僵的站在那儿听那边惜玉和那个叫雁儿的继续在树后面胡闹。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惜玉‘哼’的一声轻笑,随即故意冷下声音低声道:

    “小蹄子,就知道自己舒服……”

    “好姐姐……好姐姐……你就放雁儿过去吧,雁儿、雁儿受不住了……”少年打着颤的哀求声似乎让惜玉更加得意起来,那边又一阵动作,只听少年最后一声低呼似乎被人用衣服闷到喉咙里的,过了好久,才听到那少年颤着声音有些微弱的低声道:

    “好姐姐,雁儿托你的事,你可别忘了,我家主子虽说脾气不太好但其实只是小孩儿性,这前后都快十天了,王爷光和春航公子和蕈香公子混一块……我家主子嘴上虽不说,可心里确实苦苦的熬,就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看着心里也觉得难受……”

    瑞珠在一边听得又是一头的汗,回头看了看跟在身边却一副无动于衷模样的四儿,瑞珠小心再小心的慢慢退了开去,茹叶……她这两天把茹叶都忘脑袋后面去了……那孩子……恐怕脸早青得不成样子了吧……

    那边瑞珠一边退一边在心里琢磨用个什么法子才能哄茹叶,这边花树后面,雁儿正哀哀切切的说着,惜玉却忽然轻笑了一声,拧了一把雁儿脸上的嫩肉,压低声音执拗的说:

    “你家主子不说?你家主子不说你能这么巴巴的跑过来向我灌迷魂汤吗?”

    “姐姐,好姐姐,你就别让雁儿为难了……”树后的少年又低低的喘了一声,一下按住惜玉又要妄意胡为的手,惜玉瞧了瞧雁儿红扑扑沁出一层薄汗的小脸,鼻子里虽然不愿意的哼了一声,却也没再多说的收了手,雁儿眨了眨水汪汪的秋水含春的眼睛,忸怩了一阵才红着脸低下头低低的说:

    “姐姐你若是能帮雁儿这次……那雁儿随便什么都依姐姐……”

    惜玉被雁儿那忸怩羞臊的模样逗得‘嗤’的一笑,小声调笑着道:“还说随便什么都依我,你可说得出你里里外外还有哪里是我没吃过的?要我帮你也行,不过下次我要玩点吓人的花样你可不许躲——”

    77

    雁儿被惜玉说得小脸上一阵红白,水汪汪的杏眼也盈起了点点泪意,犹豫了半晌,雁儿终于还似乎咬咬嘴唇,怯生生的点了头,旁边的惜玉见了心中一阵大快,想抱住他狠狠的亲几口却又碍着现在是白天还是在大院子里,只能勉强忍了,但手脚却依然不闲着的又掐了几把雁儿腰间的软肉,雁儿被掐得眼里冒火的扭了扭,却记着自己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惜玉同意给王爷递话儿,所以只能可怜巴巴的咬着嘴唇任惜玉在他身上上下其手,惜玉上下又摸了雁儿几把,见他满红耳赤、眼里噙泪的模样说多诱人就有多诱人,嘴上虽不说但心里却也开始怜惜他。

    两个人磨蹭了半晌,惜玉突然从衣服里摸出个龙眼大小的翠绿佩子扔给了雁儿,雁儿睁大眼睛拿着那个用红绳穿起来的绿佩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看得惜玉的一双眉毛渐渐倒竖起来,撇了撇嘴,惜玉忽然冷哼了一声:

    “怎么着,嫌我送的东西不好是吧?”

    “怎么会……”雁儿见惜玉的面色不善,连忙把那块绿佩急急的收了起来,咬了咬嘴唇,雁儿偷偷的从睫毛下望了望一副满不在乎模样的惜玉,心里慢慢漾起甜滋滋的味道,惜玉瞟见雁儿嘴角噙起的那丝甜笑,心里也暖洋洋甜丝丝的,故意清了清嗓子,惜玉目光一挑说了句:

    “还不走,等你主子一会儿扒你的皮呢是吧?”

    雁儿听了吃一惊的望望天色,发现自己出来的时间似乎有些太久,连忙又央告了惜玉几句,匆匆忙忙的离了开,惜玉心里得意洋洋的回到瑞珠练箭的地方,见瑞珠早已换了个空靶重新射了起来,瑞珠看那小妮子暗自得意的模样也不点破,依然一箭一箭的射着靶子,只在心里琢磨茹叶的事——她还是,找个空去安抚一下那只小狐狸吧,要不然,狐狸变了刺猬,那麻烦可就大了——

    “主子……”惜玉一直守着瑞珠又射满了一个箭靶,才犹犹豫豫的小声叫了一声,瑞珠收了弓,接过四儿手里的酸梅露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惜玉皱着眉,讷讷了半天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她原本心里就瞧不起茹叶,恨他原来仗着主子宠他就在王府里肆意横行,更讨厌他如今还作张拿乔的装出尊贵模样,若不是她之前答应了雁儿她才懒得让主子想起那个小奴才,要依着她的性子,她巴不得主子干脆把那个小奴才扫出院子她才高兴——

    瑞珠见惜玉吭吭叽叽的一副为难模样,想起刚才偷听到的对话,知道这小妮子是想替茹叶递话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瑞珠在心里暗笑了一阵,才面上不动声色的慢吞吞的道:

    “你去看看今儿个厨房里做什么,多摆一份到茹叶屋里去……”

    惜玉听了忍不住眼睛亮了亮,面上却还要装作平常的点头,瑞珠把弓箭扔给惜玉的往自己的院子走,惜玉把弓箭递给一边的侍从,自己亲自去厨房嘱咐,瑞珠会到自己的院子,直接到洗房用温水把汗津津的身子洗了个干净,因为已经是下午,瑞珠怕头发干不了所以就没洗头,就算这样,回到自己的房里以后瑞珠依然叫四儿帮着把她的头发打散了重新梳了个样子。

    怎么说她今晚也是要去见小狐狸的,不打扮得精神点儿怎么能叫那只嘴刁的小狐狸乖乖的顺下毛来听她安抚?

    让四儿帮着重新梳过了头发,瑞珠正站在铜镜得意洋洋的欣赏着镜子里自己整齐俊俏的模样,却没想到怜香从外面进来,看到她重新梳洗打扮过的样子,愣了愣才笑道:

    “我还以为王爷一定是忘了,没想到王爷为了去赴薛大人的宴还重新换了衣裳……”

    瑞珠怔怔的望着怜香,眨了眨眼,怜香见瑞珠的模样,愣了半晌,忍不住试探的小声问:

    “难不成主子……其实是忘了的?”

    “呵……”瑞珠干干的低笑了一声,忽然问了一句,“那个薛大人的宴会是在什么时候?”

    “酉时。”

    “那么……”瑞珠看了看天色,又望了望镜子,她打扮得这么好,当然一定要给小狐狸看……

    回身坐在椅上,瑞珠让四儿把她脚上刚换上的软底儿缎鞋换成了外出用的银面厚底儿的飞鸟过云靴,然后站起身向着怜香笑笑:

    “既然是早就答应了人家的,自然不能爽约,咱们早点过去,我露个面就走。”

    怜香轻轻点了点头,想了想低声道:

    “那位薛大人这次办的琼华宴请帖上虽什么也没说,不过听月总管说这位薛大人的生日好像也在这几天,月总管见您之前收下了薛大人的请帖,就特地替您备下了一点贺生的礼品,共有三品,品次各有高低,您……”

    瑞珠听了略沉吟了一下,转头道:

    “王爷府里的东西恐怕没有拿不出手的东西……送什么你让月总管自己看着办,她那天既然没说是要庆生、那帖子上也没写,那礼物就别今儿个送了,明天一早找个机灵懂事的下人别太声张的把东西送过去就得。”

    怜香听了应下来,转身吩咐侍从把话传给月总管,瑞珠带着怜香从侧门骑马出了府,一直走到上次去过的城西,瑞珠才勒了勒马用目光询问怜香下面往哪走,怜香一带马,瑞珠看到转过一个药材铺子有一条小胡同,就催马往里走,走了十几步原本窄小的胡同突然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街道上的繁华比起瑞珠之前逛过的地方没有丝毫的逊色,但买卖商贩多是小摊儿小铺,几个大院子临街而居,个个是朱门灰墙,越过高高的水磨砖墙,可以隐约看到围墙里一片花红柳绿,整齐的青灰砖房也是层层叠叠,单看模样倒有几分富贵人家的深闺大院的感觉,唯一与一般的住户不同便是这些个朱门大院外每家都用细竹挑着一串红色的气死风灯,个个耀眼醒目,灯下门边还各码着一排整齐的栓马桩,旁边有女奴守着。

    怜香卡到瑞珠目中的惊异,忍不住笑了笑,低声说:

    “能在这烟花巷里开店的,背后都有京里有权有势的人顶着,那边的水月居和移花阁全是京城有名的老店……哥儿们一个个都多才多艺,听说里面不乏才貌双绝之辈,京城里的才女雅客更是对里面的几位花魁少年趋之若鹜……薛大人设宴的风月楼其实不能算是这街上的,不过上年风月楼的老板愣是用钱买下了紧挨着的民居,把风月楼扩大了一倍,这才靠地势硬挤进了这烟花巷,不过品级自是比不上其他几个花楼,听说那风月楼的老板为了能拼上这巷子里的其他花楼还特意买进了几个年轻貌美的清倌儿,现在还只让陪酒,说是要等开了春,京里举行每年一次的品花宴之后再让他们破身……不过这品花宴里各个花楼都会拿出自己最才貌双绝的哥儿,那风月楼能不能借着这机会提升名气还是说不准的事儿……”

    瑞珠听着怜香的话,向那边一开始就吸引了她目光的大院又多望了几眼,心里暗自咋了咋舌,她知道做花楼这行,客人求的是个新,能在京里待上多年却依然不见败势的‘老店’,可见其后面的后台不可小觑,再看看每个花楼门口都统一的用竹竿挑着红色灯笼,心里有些想笑的想这里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红灯区’。

    按着怜香指的地方,瑞珠带马往街的东头走,让过一堆卖绣囊折扇包子手帕的小摊儿和店铺,瑞珠终于看到了街角高挂着的一挂红灯。

    眼见面前一溜新砌出来的水磨石墙,仿宫廷的墙沿儿上一排惹眼的粉纱花灯,黑底儿烫金的招牌上风月楼三个字用灯晃着,瑞珠催马刚走到门口,一条高挑的身影已飞快的迎了出来,比拴马的女奴更先一步拉住瑞珠的马缰,笑嘻嘻的拱手道:

    “王爷果然守信用!”

    瑞珠低头一望,只见面前来人一张微黄脸,一身商贾一般红底儿金花的宽身万富袍,笑嘻嘻的脸上眉目也算清秀,只是眉宇间那股泼皮无赖般的感觉总令人产生‘这人真是朝中官员吗?’的疑问。

    瑞珠在马上向着来人一笑,也抱了抱拳笑道:

    “薛大人好。”

    薛玲珑笑眯眯的望着瑞珠从马上翻身下了马,一转手把手里的马缰扔给了一旁的仆役,然后一把拉住瑞珠的手,一面得意洋洋的大笑一面拉着瑞珠快步往大门里走:

    “给王爷的请帖里虽然注明了是酉时,不过其实里面早有一干大人提前来了——我说我能请动王爷大驾,但那帮人偏偏不信,说是要等看我的笑话,如今王爷果然守了信,我倒要看看小三儿、小四儿她们要说什么!”

    瑞珠被薛玲珑过份的兴高采烈弄得有些发愣,仔细想想,如果她不该来赴这个约那么怜香、惜玉和月总管都一定会提醒她……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的高兴也表现得太过火了些,总让她有种会惹上什么麻烦的感觉……

    78 佾情

    一路穿花过柳,小行了十几步瑞珠已被薛玲珑拉进了一个四处红纱垂地的雕梁阁内,那个薛玲珑一迈上台阶就兴高采烈的扯开喉咙大喊了一声:

    “看看我把谁给迎进来了?”

    瑞珠只觉眼前一花,等到被薛玲珑拉进了门,才发现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或坐或站着七八个年轻女子,桌子上已摆了不少的瓜果酒菜,另有十几个一身彩衣的少年或敬酒或喂菜的伺候在一旁,屋里的人见瑞珠被薛玲珑拉进了屋子,全都睁大眼睛直愣愣的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小三儿,小四儿,看到没有?王爷的人已在这儿了,你俩还有什么话说?”薛玲珑得意洋洋的指着坐在席间的两个的女子笑问道,瑞珠望向这两个看上去二十上下的女子,其中一个一身青衣的女子率先清醒过来,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摇头道:

    “玲珑果然没说大话,王爷既然已经站在面前了,我和小三儿当然没别的话说了……”

    “光没别的话说可不够,你俩之前答应过我的珠霞簪和那坛二十年的浏伶醉都要给我老老实实的拿出来!”薛玲珑得意洋洋的一一指着还在发愣的众人笑道,“还有,其她人也全给我愿赌服输!你们答应过的什么可不许赖!明年品花宴上你们手里的那枝花钗要是敢投到别的哥儿身上,可别怪玲珑一个一个敲你们的脑袋!”

    “……”

    瑞珠望望洋洋自得的薛玲珑,又望望屋子里又惊讶又尴尬的其她人,心里渐渐明白原来这所谓的琼花宴不过是一群京里的纨绔子弟聚会花楼的一个噱头,想开是这个薛玲珑刚入京不久就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几个人一起逛花楼喝花酒还不过瘾,干脆就开始玩起了打赌的游戏,这个赌还不知怎地就打到了她身上,原本这对瑞珠也是无妨的事,她原本之前不过是因为这个薛玲珑是她的苦主儿、又直愣坦率得实在可爱所以才会随口答应来应她的约,而且瑞珠又打算只露个面就走,这里面有没有赌约对她来说一点关联都没有,可偏偏这个薛玲珑也实在是直愣坦率到了没心没肺的地步,竟然当着她这个事主就这么扯着嗓门把赌约给全抖了出来,这边瑞珠虽然还是感觉无所谓,可那一干官亲子弟却实在尴尬得颜面扫地,连那个之前最快清醒过来的青衣女子也只能苦笑着不停的摸自己的鼻子,一张嘴张开又闭上,就是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解了面前的饥荒——

    “你们全都愣着干嘛?之前不是说了如果王爷能来,你们全都自行罚酒三杯吗?难道你们还敢当着王爷赖帐不成?”薛玲珑笑嘻嘻的指着那个青衣女子,眉毛挑了挑的拿起酒壶,“就从你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青衣女子苦笑着拿起另一个酒壶,飞快的给自己倒了三杯酒,三个仰头把酒干尽,其她人一见也赶快纷纷效仿的自己倒上酒喝了,生怕这边薛玲珑再多说出什么要人命的话来。

    这边薛玲珑见屋里的人都老老实实的喝了酒,才笑容满面的指着那两个被她叫做‘小三儿、小四儿’的女子,转过头对瑞珠笑着道:

    “我来给王爷介绍,这边两个是礼部中丞的女儿,现任工部,与我一样都是司录……青衣的是妹妹张净红,灰衣的是姐姐张净晶,她家只有她们这两个闺女,哥哥弟弟倒是一堆,她俩在家里排行老三老四,所以大家才管她们就‘小三儿、小四儿’……”

    青衣张净红一看薛玲珑手指向她,还没等薛玲珑叫出她的名字就已突然觉悟过来一般,慌忙的拉着她姐姐站了起来,可还是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就又被嘴快的薛玲珑抢了先,弄得那两姐妹俩哭笑不得的只能苦笑着向瑞珠抱拳施礼,张净红一张白净的面容微红的低头道:

    “下官几人不知王爷大驾真会光临,失礼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大家年纪都差不多,不用这么客气。”瑞珠望望屋里全是一副尴尬无措模样的众人,忍不住笑了笑,摇摇头低声说,把个张净红听了瑞珠的话眼睛一亮,抬起头正要说话,一旁的薛玲珑已大笑着推了一把她的肩,扯着嗓子道道:

    “平时就你闹得最欢,你老娘把你托给工部,就连你的顶头上司也没见你自称过几次‘下官’,怎么这时候倒装模作样的打起官腔来了?下官下官,你是在叫自己,还是在叫那个叫‘夏官’的小倌儿啊?”

    张净红一张白净的脸被薛玲珑的一番话说得一阵青红,屋里已有其她人忍不住‘噗嗤’一声低笑出声来,若是旁人被薛玲珑这样三番两次的插科打诨污了颜面,只怕早已恼了,但那张净红却只皱着眉苦笑了半晌,心道这尴尬场面,能救场的只怕只有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薛玲珑——

    她们这些人谁也没想到这纳兰王爷真会被薛玲珑请来,本来一堆相熟的官家子弟逛花楼喝花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这纳兰王爷是当今皇上的亲妹,虽没有实际的官职但在朝中也是不可轻惹的人物,更何况之前的瑞珠在朝中是有名的温吞老实的性子,从未听说过她有流连花楼的传闻,不过后来这位王爷受伤休了将近三个月的朝事,听说性子倒是有些转了,还有传出这位王爷之所以会病这么久是后来看上一个青楼小倌儿,和人争风吃醋又气病了的,先不管这街头巷尾的风言风语可不可信,只看现在这场面,她们要怎么把这位瑞珠王爷对付过去就是了……

    张净红这边正在乱想,那边的薛玲珑已拉着瑞珠的手,把其她几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人一一引荐给瑞珠,一圈下来,瑞珠已认清这屋里的一干女子,基本上个个不是侍郎之女就是尚书之女,居任的也全是一干司曹司录的闲职,只有两个是京外大府府牧的女儿,要等明年的文选,想必是被其母送进京来先疏通门路的,只等明年文选过后就又至少是个小官。

    和屋子里的人一一认识过,瑞珠看出自她进屋这屋里的人就没有一时不尴尬失措,正想找个借口就此退出这个杂乱的地方,却没想到那个薛玲珑不等瑞珠开口,已抢先一步拉着瑞珠在桌子前坐了下。

    “王爷帮玲珑赢了小三儿小四儿的宝贝,玲珑还未好好的谢过王爷——”薛玲珑得意洋洋的扫了张净红张净晶两姐妹,那两人微一发怔,已想起了她俩之前与薛玲珑打赌的东西,那坛二十年的浏伶醉还好说,另外一个被她俩做赌注的东西珠霞簪却是她俩的母亲新近为府里一个男宠买的宝贝,那个珠霞簪是个极有名的东西,当初她俩的娘为了买它花费千金,那支簪的价值千金对她俩来说倒还不管什么紧要,让她俩头疼的是她母亲现在极宠那个新人,已送出手的东西她俩那个娘是万万不可能再要回来的,更何况这薛玲珑当初与她俩打赌时就说,她要赢了那支簪就要把它送给这风月楼里的当红清倌儿,就算她俩把那支簪骗了出来,若是以后被人瞧见簪子被戴在风月楼的哥儿头上,她娘就算不活剥了她俩的皮,也非要让她俩的屁股开一次花不成……

    这边薛玲珑可不管那张家姐妹心里的许多翻来覆去,只洋洋得意的笑着给瑞珠斟满了酒,恭恭敬敬的举起杯,道:

    “王爷既然肯赏光来玲珑这琼花宴,玲珑敬给王爷的酒王爷当然也是要不容推辞的喝的,这酒一喝下,王爷便是给足了玲珑面子,自此以后玲珑愿鞍前马后的为王爷提鞋坠凳!”

    众人全被薛玲珑那似玩笑又似真意的敬酒吸引住了注意力,瑞珠望了面前的酒杯微一犹豫,就笑着接过去一口饮了,那薛玲珑大叫了一声‘好’,转头又倒满了两杯酒,笑容满面的举杯道:

    “多谢王爷赏脸,这杯酒玲珑与王爷对饮——”

    瑞珠低低的说了一声‘不必客气’,又笑着把薛玲珑手中的一杯酒接了过来,仰头干了,一直注视着这边动静的张净红忽然先薛玲珑一步的又拿起了酒壶,给还未把酒杯放下的瑞珠斟上了第三杯酒。

    “王爷丰姿实在令净红钦佩,王爷可愿给净红这个面子?”

    瑞珠与面上虽盈盈含笑、但目中却精光四溢的张净红对视一眼,只低低说了一句‘张大人也不必太客气’就把酒仰头干下,看着瑞珠神色不动的连饮三杯,屋里的人一个个渐渐如重活过来的泥偶一般又都有了生气,屋里的气氛一下热络起来,每个人都想先一步给瑞珠敬酒,倒是最先给瑞珠敬酒的薛玲珑一边护着瑞珠,一边得意洋洋的大笑道:

    “一个个现在才想起给王爷敬酒?晚啦!王爷来了这么久,菜还没吃一口,曲也还没听一个,你们就想灌醉她是不是?这次的琼花宴既然宴主是我,你们这帮人自然就得听我的,想给王爷敬酒的人就先当众唱支花曲或者和你们身边的小倌儿对了嘴儿,要不然,这王爷今儿就是我留给尘寰的,你们谁也不能碰——”

    屋里的众人见薛玲珑泼皮无赖一般的行径全都急不得恼不得的苦笑,瑞珠在一旁心里纳闷,不知薛玲珑口中的那个尘寰究竟是谁,眼见薛玲珑为自己挡了酒,她算了算自己在这宴上也坐了些时候,算给足了屋里众人的面子就想找借口离开,却忽然听到阁口楼梯上一阵钗环响动,一抹绯色的修长身影妩媚妖娆的出现在众人眼前,随着一股香腻扑鼻的香气,少年又哑又媚的声音撒娇一般的低低响起:

    “薛大人偏心,佾情有哪里比不上尘寰?让薛大人不但自己守着尘寰,连新来的好大人都不肯分给佾情让佾情伺候……?薛大人若是真的看着佾情烦心,又何苦巴巴的叫上佾情过来……?反正佾情也自知命苦,总是不能像尘寰一般遇上一位人好心也好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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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珠有些发愣的望着如一股香风般旋到众人面前的少年,只见那少年天生一付雪肌媚骨,精心修饰过的柳眉入深浅无,称着一双狐媚而细长的眼睛更显笑得妖娆柔顺,乌黑直顺、冰丝一般的长发用一朵粉玉刻的木桑花高高的挽起,然后半是风情半是俏丽的偏着一边直直的散下,露出另一边的细长白皙的颈,连同一起露出来的耳朵白中透粉,细嫩小巧的耳垂上一点血玉的耳钉更称出肉色的白细。

    众人的目光自这少年出现便再也落不到他处,一双双眼睛仿佛苍蝇见到蜜一般的盯到少年近乎半裸的身子上,瑞珠的目光也情不自禁的从少年与黑发相称更显白皙的细颈一直移到少年半掩半露出的肩膀,只见从肩膀到胸膛,少年身上可让人窥视到的地方无一处不是骨肉匀称、白皙腻滑,少年那一身似火的红艳,越发称着露出的肉腻骨香,那少年见众人都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双会勾人的细长狐眼越发笑得妩媚风情。

    目光一转,佾情的目光落到瑞珠身上,一张红艳欲滴的小嘴似笑非笑的抿了抿,眼波微微一动,瑞珠只觉身上寒了寒,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收回落在佾情身上的目光。

    “你这个小狐媚子总是嘴贱!”一屋女人当中唯一不受佾情影响的薛玲珑大笑着用力拧了一下佾情腰间的软肉,“我哪里偏心?若不是我,这琼花宴上哪能次次都由着你播散风情?”

    佾情被薛玲珑的拧得低低软软的叫了一声,只那一声似呻吟又似讨宠般的低叫就又把盯着他看的几双眼睛里的火光扇得更旺了一点,瑞珠微皱着眉,只觉得那声又软又媚的轻吟弄得她身上像长了鸡毛一样,又痒又麻,恨不得立时就把手伸到衣服里去挠挠。

    佾情见瑞珠不望他,一张尖瘦却也有肉的脸上笑容又甜了几分。

    眼波如水一般的横了一眼薛玲珑,佾情半咬着嘴唇甜腻腻的轻笑了一声,又哑又甜的低道:

    “大人若不偏心,为什么有位新来的俊俏大人就坐在那里,薛大人却不给佾情引荐呢?”

    “小x福狐狸,我说你今儿怎么这么刻意的又卖弄起你的风情来了,原来是你眼里又盯上别人了,你就不怕你家两位张大人吃醋吗?”薛玲珑大笑着重重拍了一下佾情用一袭垂感十足的宽袖绯衣刻意勾画出一个完美形状的俏臀,佾情咬着嘴唇狐媚的眯着眼睛,甜腻的拉长声音低叫了一声‘大人——’,那边倒是张家姐妹万分尴尬的一边苦笑,一边向薛玲珑拼命摇了摇手,那薛玲珑见了又一阵大笑,向着张家姐妹挤眉弄眼了一番,才拉起佾情的手把他带到瑞珠面前。

    “看来王爷的风华果然不同小觑,那佾情昨天还贴着那张家姐妹一口一个心肝一口一个肉的叫,今天第一眼看到王爷就立刻有了新人忘旧人,把我们这群人全抛到脑后去了——”

    “大人——“佾情娇滴滴的横了一眼薛玲珑,腰肢轻摆的走到席前,玉葱般圆润修长的手指拈起酒壶,不去拿酒席上的杯子,反倒从自己的腰侧解下一只用红色丝绦系着的羊脂玉的手掌大小的玉杯,那张家姐妹一见佾情的动作,面上都有些微僵,薛玲珑在一边笑得倒是更加开怀。

    佾情巧笑盈盈的拿水样的眼波去扫瑞珠,倒满了一杯酒,佾情红艳的小嘴抿了抿,望着瑞珠细声细气的轻声说。

    “王爷,这杯酒是佾情敬给王爷的,王爷若是喝了,以后佾情纵然有做不周全的地方,王爷也要疼惜佾情啊!”

    瑞珠望着扭着无骨一般的细腰轻移到自己面前的少年,只觉自己根儿里一阵发麻,面上也不禁带出了一星半点的为恐避之不及的神色,那薛玲珑一见瑞珠面上的神色,忍不住转头望着佾情,低声调笑道:

    “小x福狐狸,看到没有,王爷看起来不太想喝你这杯酒呢!原来也有女人不喜欢你这x福滴滴的模样,看来王爷应该是喜欢我家尘寰那样的……你就收手吧,明年的品花宴上在座其余众人手中的三只花钗中已有一支是非你莫属的了,不过我也难得看你吃鳖的样子,是进是退由你的性子,王爷若是不接你手里的那杯酒,你就多用你那腻人的嗓子甜甜的哄你姐姐我几声,我就帮你解围——”

    佾情细长狐媚的眼睛腻腻的又横了一眼薛玲珑,眼波回转间已把媚骨的风情吹遍了屋子里的所有人心里,见众人都抱着看好戏的模样笑望着自己,佾情又甜腻腻的笑笑,腰肢轻摆的碎步走到瑞珠近前,瑞珠眼中露出犹豫的不知自己该不该接这少年手中的酒,虽然她对花楼里面的哥儿心里并没有什么轻视,不过不知为什么心里却对这个看似风情万种的少年有一种莫名的抵触感,眼前对方那扭得更蛇似的娇媚动人的腰身她心里的不适应感就更上了一层楼,总的来说,那个叫佾情的少年给她的感觉就是麻酥酥、心里长鸡毛一般的别扭!

    “佾情曾见过王爷一次,王爷可还记得?”佾情捧着玉杯微微的俯下身,原本开得就低的领口随着那微微前探的动作更往下滑了些,瑞珠的目光不得不有些尴尬的顺着佾情低开的领口望进了更下面的地方,目光触及到那光滑平白的腻肉上那抹蝶舞绯红,瑞珠情不自禁的愣了愣,佾情看到瑞珠发愣,心里暗喜的更妖媚的往前俯低了身子,领口中只对瑞珠一人若隐若现的露出两点嫩红色的樱珠,瑞珠被佾情怀里涌出来的热腻得让人窒息的香气弄得呛了呛,逃难似的收回目光,飞快的接过佾情手里的玉杯,一口干了下去。

    佾情细长狐媚的眼中露出一抹甜得腻人的喜色,薛玲珑的大笑着拍了拍佾情的肩膀:

    “王爷果然也是性情中人!佾情你说是不是?”

    “多谢王爷成全——”佾情娇媚的狐狸眼更媚人的弯成了月牙状,随着薛玲珑的一推,佾情顺势坐在了瑞珠身边,薛玲珑笑着扫了一眼屋中,指着其中几个模样娇媚的少年笑道:

    “今儿个佾情喜新厌旧,王爷又给大家面子喝了他奉的酒,自此这风月楼中凡是有名姓的便不可再胡打王爷的注意,别乱了规矩——你只要好生伺候好别的大人便是守了本分,若是伺候得特别好,到时我细赏你们。”

    那几个被指到的哥儿齐齐的应了一声‘遵命’,马上开始为身旁的女人添酒夹菜,屋里的气氛一下比刚才又热络了许多,其他的小倌儿们也不甘示弱的开始拼命缠着身边的女人讨宠,瑞珠有些发傻的望着屋里时不时相互用暧昧而了然于心的目光打暗语的众人,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慢慢浮上心头。

    “看刚才王爷面上的神情,我还以为佾情今儿会在王爷身上吃鳖,却没想到王爷也是怜香惜玉的人——”薛玲珑拉过一个清俊的哥儿坐在瑞珠身边,一边笑一边道:

    “佾情入这行刚三个月,风情楼本想送他入明年的品花宴试夺一下这京城万花中的三甲,可是这京里的花楼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除非有有名望的人作保,否则只有入行半年以上的清倌儿才能报名入宴,眼见这封牌子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这风月楼的老板就央求我给这佾情找个保人,本来这种事儿我既然接了,自当亲力亲为,不过这风月楼要送选的两个人全都不够入行时间,我作保了一个,就没法再保另一个,所以才会召开这琼花宴,为的就是为佾情找个靠山……”

    “之前几次琼花宴,小三儿小四儿俱都已答应为佾情作保,只等今天佾情解下他腰间这脂玉杯当着众人为她俩中的一个敬了酒此事就算定了,却没想到这小蹄子又临时看上了王爷——王爷刚才饮了佾情玉杯里的酒,便是答应了做佾情明年参加品花宴的保,这保也不白做,风情楼的老板早就许诺不管白天黑天这保人都可出入风月楼,以后王爷若想见佾情,便只管来,若是想看看别的哥儿,也绝不会有人拦着——”

    瑞珠傻傻的听着薛玲珑得意洋洋的介绍,慢慢感觉背后有冷汗流下的感觉,一旁的佾情媚人的笑着,又柔又软的身子靠在瑞珠身上,大开的领口又有下滑的趋势,瑞珠强忍着身旁呛人的甜腻香气,暗自咬了咬牙,抬眼笑道:

    “瑞珠不知这玉杯奉酒还有如此含义,如此说来倒是瑞珠搅了两位张大人的金玉良缘了!”

    [赶快有人来表示一下什么吧……她可不想粘上这么一块大牛皮糖……模样倒是还可以……可那张脸上分明就写着‘我不正经’的大字,她虽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可是却只喜欢站占人便宜不想被人占便宜……更何况她一看到他还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心里长鸡毛的感觉……逛花楼喝花酒,总不会是为了让自己难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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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不必客气,”听到瑞珠的话,那边张净红朗声一笑,站起身拱手道,“自古佳人配英雄,王爷如此神丰志朗就是同为女子的我们也暗自倾慕不已,就不要提是那般男儿了,原本我们姐妹还怕佾情夹在我们姐妹当中左右为难,如今王爷既施了援手,我们姐妹也可功成身退,大家皆大欢喜!”

    “王爷就别客气了,这请人作保原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儿,这张家姐妹争不过王爷是她俩貌不如人——”薛玲珑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了笑,接着道,“如今王爷既已同意为佾情作保,就请拿出个信物来,也好让下面的人帮着把佾情的名儿报上花牌,王爷这次也算帮了我的大忙,以后这酒,王爷一定也要赏下脸来让我多请王爷几次啊!”

    那张家姐妹被薛玲珑的幸灾乐祸弄得均又是一脸苦笑,那佾情虽风x福入骨但却也只是一介花楼小倌儿,之前这张家姐妹答应为他作保一方面是因为确实对他有所企图、另一方面还是因为薛玲珑拜托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