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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花开之还魂女儿国(完结)第10部分阅读

      四时花开之还魂女儿国(完结) 作者:未知

    些记不得了,当时我还在想,你若就此傻了,也许倒随了你的心愿……”

    “姐姐……”瑞珠把脸埋在女帝的腿上,眼中的泪渐渐干了,瑞珠歪着头枕着,哑着嗓子低声说,“告诉我,到底是谁做的……”

    女帝轻轻的抚着瑞珠憔悴了的脸,她从没见过这孩子如此坚持一件事,在她的印象中,那个小瑞珠永远都是一副忍着眼泪的样子,性子温吞绵软得连男儿都不如,但就是这样一个只要受了姐妹们的欺负就会跑来找她哭的孩子,在她登基后却极少再见她的泪了,她知道她在忍,有时候她会想,她把那个性子温软、心中容不得半粒尘沙的瑞珠推进一片肮脏杂乱的朝堂是不是太狠心了?但每当她这么想时,就会看见那孩子用沉默而容忍的模样站立于两潮交锋之中,用自己的身子阻挡着每一方的越线,她知道那孩子心中最渴望的不过是片清净无争的小天地,但每当她心中产生犹豫时,那孩子就会用眼睛静默的告诉她——她知道她不能走,也正是因为看到了那孩子静默的眼神,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

    “再多叫几声‘姐姐’吧,你自从十六岁封了朝服以后就再也没这样叫过朕了……”女帝微微的沉默了一下,低下眼睛轻声说:“好好的歇着,朕一会儿过叫陈皇父来看你……那个府,你若不想回去就别再回去了,留在宫里多陪陪朕,朕不会再勉强你……”

    [这一回,眼里的泪才是真的干了……]

    瑞珠眨着眼睛静静的想,她不急,只要她活着一天,她就不急,不管那个人是谁她都一定能找出来,女帝知道却不告诉她,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知道却不告诉她,那就等于已经告诉她她要找的那个人是个不可轻动的人物,会是谁?这个国家还有谁是连皇帝都不能轻动的人?

    “……我要回去。浩瀚书屋 ”沉默了很久,瑞珠终于哑着嗓子轻声说,抚着她脸的手停了停,女帝的声音慢慢的在她头上响起:

    “你要想好——”

    “我回去。”

    女帝静静的望着枕在自己腿上的瑞珠,沉默了片刻,忽然俯下头在瑞珠耳边很轻的声音说:

    “你现在问的,朕不能告诉你,即使跟你说了,也只是乱你的心……但你放心,总有一天,朕会给你亲手报那个仇的机会,在那之前,你都要快快活活的活着,月总管说你养伤的那一个月,过得比你以往什么时候都快活,以前的事如果想不起就不要想了,朕只要你快活的活着,朕只有你这一个妹妹,这世上,也只有你一个人会叫朕‘姐姐’……”

    女帝话中的沉稳和怜惜传到了瑞珠心中,瑞珠点了点头,轻轻‘恩’了一声,四儿服侍着把瑞珠的头移回枕上,女帝对一旁的四儿说了声“好好服侍”,就转身走了,瑞珠躺在枕头上,静静的想着女帝的话。

    她其实早就有了感觉,自古以来的朝堂便从未有过安静时候,她知道历史上朝堂上的不清静多数都是由于清浊两派相互争峰引起的,她还魂的这些日子也隐隐约约的听过些见过些,只从那些只言片语她已知道她所处的并不是个安闲的位置——

    宰相持政、国舅持兵,两者同样为国家为皇上,却也同样容不下对方,不过这两派之中恐怕谁也不能称自己是绝对正义的一方,清也不清、浊也不浊,哪边的手段用得狠了,就总会有人因此丢官损命,而她,或者说以前的那个她——年轻温吞的纳兰女王爷,在朝中任务的就是那个挡在交锋的双方中间,注意在两派此消彼长的时候维护一下朝堂上的生态平衡,让两边都不要为了私利而太过损害国家之利……

    难吗?不难吗?

    瑞珠躺在枕上把头埋进被子里静静的呼了口气,若说难,她要做的说开了不过就是在朝堂上混个左右通吃,该睁眼时睁眼,该闭眼时闭眼,看到两边的间隙太大了就加点土兑点水再把那缝儿给填小点——

    可若说不难,这朝堂上两派所争的并非它物,而是世人最想得到的功名利禄……权势可以带来的东西她原本只是光听说过而已,但如今的她却已稍尝过了滋味的,因为她是王爷,所以见到她的人至少表面上都肯定是必恭必敬的,因为她是王爷,所以一干人不管是不是喜欢她都会软下身段来哄她,就因为她是王爷……

    她知道凭她那点心机恐怕不够在这朝堂上笑傲沉浮的,她也不想,她虽懂得不多,却也明白那种被称为权势的东西一但沾染,便是挖骨削肉也很难甩掉,她不会弄虚作假的装什么高风亮洁,功名利禄,她没有一样不喜欢,金银财宝,放到她面前她就爱,她明白她不是那个被女帝信任的纳兰瑞珠,她不是那个明明性格绵软、却依然为了自己的姐姐勇敢的站在朝堂之上的纳兰小王,既然她不是,那么她就只要继续做她自己就够了——

    她占了别人的身子、享受了别人的荣华,自然也会担下以前那个瑞珠一直在担的责任,她会好好的做,也会努力做好,但是她也会永远记得时刻提醒自己,她至少要让自己不要像别人那样最后被权利吞噬得死无好死——

    42 宫中(二)

    “……”

    想的杂乱睡的也就不沉,瑞珠闭着眼,感觉有人从屋外走进来,刚动了动想睁眼,就被一个温柔的声音给止住了:

    “别动了,听到你醒了又睡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再小心也还是把你吵醒了……皇父如果知道了,又会说我不小心了……”

    瑞珠睁开眼,男人微白而俊秀的脸映入眼中,瑞珠怔怔的望着面前的人,一身银白软缎的男人看到瑞珠目中的惊异,想了想,恍然大悟的微微笑了笑,望着瑞珠低声说:

    “原来你是把我忘了么?真好,原来这世间真有可以把想忘掉的事忘掉的病……你看着我觉得奇怪么?你可知,小时的我看着你才觉得奇怪,明明是个同母异父的女娃娃,却长得和我越来越像……皇父原本是很疼我的,可自从你来了,他的整个心思就全投在你身上了……宫里别的人也都说,你的皇父和我皇父虽是兄弟但命却那么不一样,你的皇父本已有了一个女孩,却又另人惊异的生下了第二个,而我皇父却只我一个就再无所出……而且偏偏咱们连站在一起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所有人都说你我投错了胎,互相换过来倒是正合适……”

    瑞珠望着眼前笑起来一脸温柔明艳的男人,她曾经以第二者的眼光反复打量过自己的那张脸,而和面前男人的脸比较之后,她做出的结论是——人的气质不同就算长的一样也是完全可以分得清的。

    “季辛……?”瑞珠哑着嗓子喃喃般的低声说,男人听了微微的笑了笑,压低声音很轻的说:

    “还记我的名字?还是说是后来又补记上的?你可知你以前从来不喊我的名字,只喊我三哥,可自从皇上把我指给宰相、又把那个春航公子指给你作小爷以后,你见了我就什么也不叫了……”

    [她能叫他什么?她原本可以叫他三哥,可他老婆的儿子给了她作小爷,难道他要她叫他‘爸爸’?]

    瑞珠满脑子黑线的望着眼前笑得一脸娇媚似水的男人,呆了好半天才讷讷的低声叫了一声:

    “三、三哥……”

    “好乖。”季辛笑着轻轻抚了抚瑞珠瘦了的脸,不知是放心还是惋惜般的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你果然不记得我了,也好。”

    “……”

    瑞珠望着那张渐渐夹杂进了某种不知名东西的明媚笑容,渐渐察觉一丝怪异的沉默下来,季辛依然温柔的抚摸着瑞珠的脸,笑容却慢慢变了味道,瑞珠看着季辛望着她的目光慢慢变得漫无目的的缥缈和淡漠,耳中听着他自语般的低喃:

    “你这孩子……即使病得忘了以前,性子却还是没变,一点也不像个性子豪爽的女孩儿,只学那些心机狭窄的男娃娃,弄得心细如丝,别人对你好不好、是不是真心,你总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但即使看出来又能如何?你躲又躲不了,只空长着水晶般玲珑剔透的心思,眼见着别人心里对你的鄙夷却也只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我若是你,也一定会想办法忘了以前,可是看你这忘了以前的快活样儿,我又觉得不甘心了,所以即使你忘了,我也要让你想起来,别怨三哥不疼你,毕竟我想得到的全被你抢走了……”

    瑞珠注视着男人把那张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贴近了她,红润而温热的嘴唇在她耳边很低很低的轻声说:

    “你猜春航在看到你的脸时,会不会想起我?”

    瑞珠慢慢的皱起眉,刚开始还略微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慢慢的思考了一下就被男人话里的意思惊得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季辛望着瑞珠露出惊异的眼,温柔而快乐的低笑起来:

    “脏吗?你觉得脏吗?那孩子是大家公子,害羞起来就更加有意思,你忘了,所以不知道,你不叫我不是从我被指给宰相以后、而是从我跟你说了我和春航的事以后才开始的……你之前跟春航那孩子很好,可是知道了这事以后就再也不理他了——”

    瑞珠皱了眉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一个稚嫩的童声突然在屋外响起:

    “爹爹!”

    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嗒嗒嗒’的跑了进来,季辛原本温柔媚笑着的脸恍惚了一下,突然恢复了原本平静温和的样子。

    转过身,季辛抱起跑到他脚边的孩子,低下头对那孩子轻声说:

    “来,给你皇姑姑问个好。”

    被抱在怀里的孩子扬起天真的笑脸,脆生生的向瑞珠说了句:

    “皇姑姑好!”

    瑞珠沉默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个笑,望着那孩子笑着说了声:“好乖的孩子……”

    “……”季辛平静温和的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那双俊美温柔的眼睛望着躺在枕上的瑞珠,沉默了一下才慢慢也扬起个笑:

    “的确是很乖的孩子……”

    “爹爹,放我下来。”女孩在季辛怀里扭动着,季辛俯下身,把孩子放到地上,女孩一下扑到瑞珠床上,好奇的望着瑞珠,小声说:

    “皇姑姑长得和我爹真像!”

    “因为我们是兄妹所以长得才像。”瑞珠笑着低声回答,女孩眨着眼睛想了想,问:

    “那听说我有个哥哥住在姑姑家里,他和虹儿长得像不像?”

    “那样等虹儿长大了才知道,”瑞珠低低笑着,轻声说,“人总是小时候一个样,长大以后又会一个样,有些人小时候总是被人欺负,长大以后却变成很厉害的人,有些人小的时候又聪明又能干,长大以后却只能给人做‘爹爹’……”

    季辛原本温和的凤目不可置信的一瞬间睁得很大,修长窈窕的身子轻轻抖了抖,瑞珠笑着抬起头望着他低低叫了声“三哥”,还没来的及说别的话,一个低沉温柔的男声已从屋外传了进来:

    “虹儿别跟你皇姑姑胡闹,你姑姑身子刚好一点,别再让她折腾病了。”

    季辛慢慢的转过头,向着身后跟着三个侍童的中年男人轻施一礼,低低叫了一声:

    “皇父。”

    “辛儿也在吗?”瑞珠眼见进来的男人体貌修长白皙,眼眉与瑞珠和季辛都极为相似,虽已过而立之年但眉目间仍存五六分未褪的妩媚和风情,年少时的美貌已转化为浸入骨髓的沉着和温婉,瑞珠眨了眨眼,轻轻的叫了一声:

    “叔父。”

    “脸色还是那么不好,好好躺着,别起来了。”陈皇父快走两步按住瑞珠想要坐起来的身子,瑞珠笑了笑,挣扎着半坐起身,靠在软垫上低声说:

    “刚才三哥也不让我起来,其实还是坐起来好,要不说话都不方便了——”

    “……”季辛叫了一声陈皇父以后就站在了一旁,俯下身逗着虹儿,听到瑞珠的话连目光都不移一下,陈皇父在瑞珠床边坐下,望了望季辛,慈爱的笑了笑,轻声说:

    “你哥哥原本是带着虹儿来宫里看我的,临走时听说你病了被接到宫里,特地多留了几天就为和你见见面。”

    “既然这样就让三哥再多住几天陪陪叔父吧,等我明儿全好了还想和三哥多说说话呢!”瑞珠笑眯眯的接口道,陈皇父望着瑞珠憔悴得有些陷下去的颊,伸出手温柔的摸了摸瑞珠凌乱的头发,还没说话,眼圈已有些红了。

    “你这孩子总是这样……受了委屈也总是憋在心里,前几天人不清醒的时候哭得到是痛快,不管看到谁都只是哭,这两天身子稍微好点了,就又开始逞强起来,对叔父还装这样子做什么?

    真是……你可知不管你哭还是不哭,这副样子就已够叔父心疼的了……”

    瑞珠摸了摸自己确实感觉有些瘦了的脸,笑了笑轻声说:

    “既然叔父看着心疼,那下次瑞珠好好打扮打扮再见叔父。”

    “傻孩子……”陈皇父温柔的笑了笑,招了招手,身后的小童把暗色螺钿的三层食盒捧了上来,陈皇父打开食盒的第一层,拿出一套海天靛蓝的珍珠盖碗,笑着对瑞珠说:

    “太医嘱咐应该让你多吃一些滋补的东西,好好养养身子,我就帮你炖了几品燕窝参茸羹,先喝一碗,剩下的我让他们交给四儿,等你渴了用来润嗓子。”

    瑞珠眨眨眼睛,笑着点了点头,想了想突然低声说:

    “我要叔父喂我。”

    43宫内(三)

    陈皇父被瑞珠的话弄得一愣,随即低下头微微的笑了笑,瑞珠怔怔的望着面前那与只真心一笑就突生出万种风情的脸,陈皇父被她盯得居然红了红脸,目光转了转才轻声道: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撒娇了……?”

    瑞珠怔怔的眨了眨眼,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勉强爬了起来,心里想她刚才就觉得那个叫季辛的虽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可一笑起来就妖孽得让她自愧不如,她还奇怪血缘差得不多怎么两个人气质差了那么多,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遗传的……

    “我身子虚,口气当然就弱。”瑞珠嘻嘻的笑起来,陈皇父又微微的笑了笑——依然是那种又温柔又妩媚让瑞珠心里‘砰砰’乱跳的笑容——然后就低下头拿羹勺在碗里调了调,舀起一勺甜羹送到瑞珠嘴边,瑞珠脸微微有些发烫的张口吃了,陈皇父又是一笑,又舀起一勺喂给瑞珠。

    “皇父,虹儿困了,辛儿先送她回去了。”身后,突然响起季辛温和而冷淡的声音,瑞珠咽下嘴里的东西,抬起眼却只看到季辛离开的一个背影。

    “还要吗?”陈皇父柔声低问,瑞珠眼睛亮闪闪的点点头,陈皇父一勺一勺的喂,瑞珠一口一口的咽,一碗羹喝下去,瑞珠只觉得头上竟然热出了一层薄汗。

    “累不累?”陈皇父拿丝帕轻轻的帮瑞珠把头上的汗擦了,瑞珠想了想,伸手一拉陈皇父的衣袖,小声说:

    “我要叔父陪我。”

    “你这孩子,撒娇撒得倒是越来越顺手了……”陈皇父把空碗递给了身后的童儿,转过身,轻轻笑着抚了抚瑞珠瘦了一圈的手:

    “你乖乖养着,如果闷了,就让四儿陪你说说话,但也别累着了,太医说你这病来得急去得慢,太着急的话反倒容易落下病根,原本我还担心你身边没人能好好照应你,后来看到皇上居然把四儿派给了你,这心也就算放下了……”

    瑞珠被陈皇父话里古怪的意思弄得愣了愣,抬头望向一直在一旁安静站着的男人,陈皇父转头对身后的侍童说了声:

    “把剩下的甜品全都放下吧。”

    随后转过身,陈皇父望着瑞珠笑了笑,那笑容又恢复到最初见过的那种温柔而慈爱的样子:

    “你歇着,我明天再来看你。”

    瑞珠把目光收回来,慢慢点了点头,静了静才闷闷的说了声:

    “那叔父明天早点来……”

    陈皇父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带着侍童出了屋子,瑞珠靠在软垫上有些闷的胡乱想着府里如今不知怎么样了,怜香和惜玉那两个小妮子一定急得都快上了房了,茹叶如果知道了她的事一定又会气得吃不下饭了,最后一次听到蕈香的消息听说他好像和春航处得不错,还有那个春航……她那个三哥笑得那么妩媚妖孽,春航和他处了一年,若说中间会发生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没想到她到这么个世界也能看到关于耽美的东西……按理说,越唯美越禁忌的东西才越陪得上‘耽美’二字,不过这唯美而禁忌的两个人当中有一个是她的小爷,那就有点……不过她不得不承认那个季辛说得没错,春航害羞起来的确让人觉得有趣……之前她就因为想看他害羞的样子而把他惹恼了吗?这么看来,她和那个季辛的兴趣还真有点对味……

    瑞珠原本只是靠在软垫上闭着眼胡乱想,却没想到渐渐又觉得自己被困意笼罩住,快要进入睡梦之际,瑞珠隐隐感觉到有一双手轻轻的把她的头搬了起来,把她身后的软垫撤了下去,原本就不希望自己又这么睡着的瑞珠一下子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强打着精神睁了开眼。

    目光与男人的眼相对,瑞珠看到那人平静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四儿弄醒王爷了?”男人低声问,瑞珠在相当近的距离之下细细的望着面前那张端正清秀的脸,之前几天她不是烧就是睡,几乎没怎么好好看过这个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的男人,如今细细的打量之下,瑞珠才发现眼前的男人虽然是平眉平眼,但眉平而娟秀,眼平而内秀,鼻端口正,嘴唇薄而小,色泽粉润纯正,不媚不妖,若细说那张脸上有什么特别好看的地方,恐怕让瑞珠想破脑袋也说不出来,但若想找出那张脸的不好来,却也是件万难的事,若说那张端正清秀的脸上唯一有些惹人眼的地方,大约就是男人额头的上的那点红痣,那点痣若长在眉心,只怕那张脸便会长得刁钻妖媚了去,但那点红痣却端正的长在眉心上的三分,额头上的正中,倒给那张脸又平添了几分端正内敛的感觉,只是——

    “你多大?”瑞珠盯着男人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看了半天硬是没看出他的年龄!

    四儿低下眼帘,语气平淡的低声回答:

    “二十四了。”

    瑞珠有些惊讶的怔了怔,居然比春航还大。

    “王爷还是多歇歇吧,一会儿还有药要吃呢。”四儿垂着眼帘轻声说,瑞珠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她这几天除了睡就是睡,想她刚附身那会儿明明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却没两天就生龙活虎一般了,可今天她连坐都没坐起来,只和人说了几句话,就累得打瞌睡了,难不成她真的病得那么厉害?

    仿佛明白瑞珠心里的疑问,四儿垂着眼帘低声说:

    “王爷之前病得十分凶险,太医说虽然王爷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大碍,但其实是内火急冲伤了心脉,若是一般身子差的人只怕会落下口眼歪斜、手脚不勤的毛病,但王爷吉人有天相,生生的熬了过来,只是这一病把之前细心调养积攒下的根基都消耗光了,所以还需要好好滋补一下才不至于落下不实之症。”

    瑞珠小心的咽了咽口水,滋润一下自己干了的喉咙,所谓的口眼歪斜、手脚不勤不就是中风吗?呵呵,看来她的确是从鬼门关又溜达了一圈,如果没溜达好的话,没准她就又去见骷髅先生了……那样,还真是对不起骷髅先生送她的这个好皮囊啊……

    “把叔父留下来的那个什么汤拿来,我要润润嗓子。”

    瑞珠躺在枕上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食盒,她要大补,多多的补,以后她也要注意一定要多吃什么燕窝银耳人参鹿茸之类的东西,一定要把身子调养得壮壮的,她还要心胸宽阔、少生气,要不然如果她真中了风,那不死也惨啊,想想看她那时只能成天歪歪扭扭的躺床上,想要说话,没出声口水却先流下来了,先不说别人觉得怎么样,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王爷大病初愈,胃口还浅,不宜吃太多东西,”四儿低着眼帘,平平静静的说,“陈皇父拿来的羹汤虽是贵重东西,但越是珍贵的补药此刻王爷就越不应多吃,若是吃得太多,虚火炙了,反对王爷身子不好。”

    “你懂医?”瑞珠听四儿话讲得头头是道,叫人找不出一点毛病,不免有些惊奇。

    按凤栖国的规矩,男子守内女子持外,学习医道本是只有女子可做的事,但这四儿天生好学,尤喜雌黄之术,加之认字,所以就私下找来医术自学自看,后来女帝知道他这点喜好之后,曾找来御医指点他,但那御医却因他是男子又系女帝身边之人,既不敢不教、又不愿认真要求,终只是草草敷衍了事,他心中自是明白,所以这医道他自觉只懂皮毛,如今听到瑞珠口气中的惊讶,他虽不是多想之人却也只觉得瑞珠是在看不起他。

    瑞珠见那四儿只把眼帘遮了眼睛,半天没说话,想了想皱眉道:

    “那有没有什么吃下去不沾地儿的东西,我嘴里苦。”

    “……”四儿略略抬了抬眼,望了望床上的瑞珠,他之前也曾有几次见过这位纳兰小王,虽说皇上对她如对其他皇女一般在边疆封了地,却只把她一人留在了身边,那几次短暂的一瞥,这位纳兰王爷在他心中并无任何的留影,倒是这几天的朝夕相处让他对这位原本相传性子温吞的王爷有了一种相当深刻的印象,虽然最开始的几天瑞珠一直烧得神智不清口中胡话连篇,但只有他这个全天不离左右的人才知道,那个人只在身旁没有别人的时候才会反复的重复一个名字,如果说她的神智是清醒的,可人烧到嘴上起泡眼睛也睁不开了、神智却还能清醒那这人简直就不是肉身凡胎了,可若说她是糊涂的,皇上太医以及一干人等来看她时她虽也满口胡话却绝对不吐那名字一字,所以看了几日以后他心中也明白,那个被她只在无人时候反复叫着的人只怕是她心中挚爱,而即使是在发昏的时候也懂得避开人那就应该是她出于本能的一种反应,懂得把伤痛隐藏于心底最深之处不肯示人,如此看来,这位纳兰小王倒也有几分坚韧的性子,和她姐姐……总是有些相似地方的……

    瑞珠见四儿依然一直不说话,心里也没有办法,只想着等着身子一有了力气就非要找些好东西填填肚子不可,她就不信这皇宫里只有汤汤水水,一点实在点的东西都没有!

    正乱想着,瑞珠忽觉闻到一种酸甜味道,抬眼一看,只见四儿已把一包荷包装得小零细拿了出来,瑞珠看着他打开荷包取出一个细纸包的小球,打开纸包,把其中腌制得黑亮亮的东西拿起来送到瑞珠嘴边。

    瑞珠也不客气,张嘴就把那送到嘴边的蜜饯含了过来,顷刻间酸酸甜甜的味道溢了满口,瑞珠被酸得皱了好一阵的脸,才口齿不清的赞了一句:

    “好吃……”

    “这是经药炼过的蜜饯果子,可止咳化痰,去心火,王爷若是爱,多吃几颗倒是无妨。”四儿低着眼睛说了,顺手把那个装蜜饯用的荷包塞在瑞珠的枕头底下,瑞珠被嘴里的蜜饯酸得只顾眯眼睛,也顾不得回他的话,四儿见了就默默的退到一旁,瑞珠躺在床上含了那颗蜜饯半天,才有些恋恋不舍的用舌头顶着拿牙尖磨着吃了它,刚刚被她强压下去的那股困意又袭了上来,瑞珠有点怀疑是不是她喝的药里加了什么东西才让她总这么想睡。

    翻手从枕头下拿出装蜜饯的荷包,瑞珠放在鼻前狠狠的嗅了嗅,然后就咽着急涌出的口水,抱着那荷包睡了过去。

    44宫内(四)

    以后的三四天里,瑞珠就和那个让她闻闻便会流出口水的荷包一起在睡多醒少中渡过了,瑞珠也没想到自己这一病身子竟会虚弱得如此厉害,只在床上躺着时她到没觉得什么,可一等到她想下地,却发现那双腿软得仿佛不是她的了,如果没有四儿在一旁扶着,她连去个厕所那两三步路的距离都会累到喘得心悸。

    这三四天过得安静,每天只有女帝、陈皇父以及太医三个人轮流的来看她,其中最受瑞珠喜欢的当然还是陈皇父,陈皇父多是带着名贵的补品甜羹来看她,每到这时瑞珠便要拿出撒娇的手段来骗那已过风华却依然俊秀非常的男人向她露一露那可以颠倒众生的妩媚笑容。

    其次也很受瑞珠欢迎的就是女帝,躺在床上没别的事可做的瑞珠最爱的事就是翻个身,把上面的身子软软的爬在女帝腿上,任她用手捋顺她的头发,耳朵里听女帝说些围场打猎或者异国进贡等等无关紧要的事儿,透过光滑的衣料可以隐隐的感觉两个人的热气混在一起,瑞珠有时想如果自己真有个姐姐,那感觉应该不会比她现在和女帝的这种感觉更好,血浓于水,她的魂魄虽然不是那个瑞珠的,但身子却是,所以这个有时会在不经意间露出雍容冷淡气质、对她却是真心疼爱的君王,便是她的姐姐,她可以真心所向的人。

    “听太医说你的身子好得比她想像中的快,也许再过几日就可以下地四处走走了。”一日女帝来看她时,忽然这么说,瑞珠听了心里大喜,原本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见女帝目光一转,不经意般的扫静立在一旁的四儿身上。

    “你一直带着的那个蜜饯荷包去哪儿了?”

    女帝漫不经心的低声问,站在一旁的四儿沉默了一下,低着眼帘静静的低声回答:

    “前儿里面的东西吃完了,所以荷包就放下没再带。”

    女帝听了也没再说话,又转过头跟瑞珠说了些不关紧要的事才在起身要走之前又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四儿,低声说:

    “明儿我再叫人给你送些来。”

    四儿静施了一礼,轻轻的说了句“谢皇上”,两人就再没多说的分了开,躺在床上的瑞珠看在眼里,心里琢磨着这伺候了她这么多天的人该不会是皇上的那个啥吧,但若真是皇上的那个啥,女帝又怎么会叫他来每天衣不解带的服侍她?

    瑞珠虽然猜不透其中的缘由,但既然已经听明白那个被她霸占了好几日的蜜饯荷包是女帝赐给这个四儿的东西,现在就不应该再继续霸占下去,瑞珠从枕头下翻出那个已经半空了的蜜饯荷包,把其中的蜜饯全‘哗啦’一声倒出来,把个空荷包向四儿递了过去。

    四儿望着床上面目虽然憔悴消瘦精神却已大好的瑞珠,静了许久才低下眼帘说:

    “王爷若是嫌弃,就扔了吧。”

    “……”瑞珠眨眨眼睛,望着面前似乎没有打算接过荷包的男人,想了想,又把刚才倒出来的蜜饯又尽数装了回去,接着又把荷包递了过去,道:

    “这是皇姐给你的东西,放在我这儿,不好。”

    四儿低垂的眼帘中似乎有光闪了闪,虽依然不语却慢慢的伸出手把蜜饯荷包接了过去。

    瑞珠精神虽已比前几天都大好了许多,可毕竟躺在床上又没别的事可做,所以就学着前几天的样子继续昏昏欲睡,结果等到过了晌午,太医过来进行了例行诊脉以后,瑞珠听到了让她感觉如同大赦一般的好消息。

    “王爷的身子……康复的速度的确快得出人意料……”女太医闭着眼睛细细的诊了一会儿脉,停了停,才睁开眼睛客气的笑着对瑞珠说:

    “属下就在这里恭喜王爷的病体已经初愈了,这样一来,总在床上躺着反而会伤了筋骨,王爷明天就可以试着在院子里走走,活动活动筋骨,不过请王爷也不要太过劳累身子,还要再好好将养几天才是最好。”

    “这么说……?”瑞珠的眼睛亮了亮,那个太医笑了笑,转过身对一旁的四儿低声说:

    “今天开始就不用给王爷喝那种药了,那种药虽然可以增强体质怯风摈邪,但喝多了会让人有嗜睡的症状,王爷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多多活动筋骨,躺太多对身体反而不好。”

    四儿低着头低低的应了,瑞珠在心里打大呼果然是那个药的问题,她就说她不可能成天跟猪一样吃完就睡,太医大概还要把瑞珠已痊愈的事禀告女帝,所以又交代了几句留下另一个强身健体的方子就走了,瑞珠在心里激动了半天,四儿把新的药方交给侍童叫他们下去准备,瑞珠吃了陈皇父送来的燕窝甜羹又嚼了多半块的栗子糕以后又被四儿服侍着躺了下,临睡前她还在有点惋惜的想明儿一定叫女帝也送她一个蜜饯荷包,那种蜜饯果子酸甜不腻,以后带在身边,哄人用。

    45宫内(五)

    早上女帝过来看瑞珠时瑞珠还没醒,大约是这几天睡得习惯了所以人也跟着变懒了,女帝交代了四儿及几个侍童几句就又离了开,瑞珠一觉醒来知道自己已得女帝亲口同意了的大赦,心里自然高兴,让四儿拿来清盐漱口,瑞珠一边漱一边回想自己昨天似乎梦到了什么,可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漱完口那个梦的事也就跟着被抛到脑后面了。

    四儿本想着这是第一天,只要扶着瑞珠到院子里稍微走一走就可以,但瑞珠不干,说什么也非要先洗个澡再说,虽说瑞珠知道这凤栖国的人不管男子女子,十天半月不洗澡是常事,家境富裕一点的大约还能逢初一十五彻底的来个沐浴更衣,若是贫穷人家,半年一年兴许都不带换身衣服的,可瑞珠却受不了这种腌拶,好在她穿越成的是王爷,想怎样就怎样,身边的人又是个个爱干净的,所以才没成天闻着普通人身上那种香油与体臭混成的怪味。

    四儿见瑞珠一心想洗个舒服澡,也没提出异议,只教人搭了架子把沐浴用的大桶从净衣处抬了来,又弄了几个大屏风里里外外的挡了,屋子里热水一倒,温度倒比外面高出许多。

    几个侍童放下了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全都一语不发的出了去,只留下四儿一人拿着丝布站在一旁,瑞珠坐在床边坐着,看了他好半天,虽然想问问他‘你不出去么’,可看人家眼帘低垂正经八百的样子,好像站在这里是理所应当,瑞珠坐在床上想了又想,终于还是没说话的站起身,拖着鞋踢踢嗒嗒的向浴桶走去。

    浴桶外有屏风半挡着,新倒上的水干干净净的冒着热气,瑞珠一看那水嗓子眼里就痒痒了一下,又回过头犹豫的望了一眼跟在身旁的男人,试探着慢慢解了几个扣子。

    四儿头也不抬的依然低垂着眼帘,瑞珠见他依然不躲也不脸红,心想着这大约是宫里的规矩,虽然她自从到这世界以后听到的都是关于男子贞洁之类的话,可就像她那个世界帝王家虽然洗澡的是男皇上的、但侍浴的却是宫女一样,规矩到这里只要反过来就是了,她只要就把那人当成是个宫女就可以了。

    瑞珠心里这么想着,手里也就不再犹豫,爽爽快快的把亵衣一脱,露出病得有些伶仃模样的身子,踩着矮凳泡进浴桶里。

    四儿在一旁依然低着眼帘一动不动,只在瑞珠衣衫尽褪之际有些僵硬的咬了咬嘴唇,瑞珠泡在热水里舒服的长长叹了口气,随即憋了一口气把整个脑袋都浸在水里,再探出头时脸上已不自禁的带出了笑意。

    四儿一语不发的送上有点像香皂的粉白色膏脂,瑞珠伸出手挖了一块,抹在头发上。

    她今儿全脱了才发现,自己这几天竟然瘦得几乎成了骨头,原本她就是穿上长衫亦男亦女的模样,如今这胸上的肉又少了几两,更看着像个哥儿了。

    瑞珠心疼万分的看着自己瘪了一圈的身子,头上的香膏沫子流到了眼睛里,瑞珠闭着眼向外伸了伸手,四儿把手里的丝布递了上去,瑞珠一抓,手指扫到四儿有些冰凉的手,四儿神色古怪的僵了一僵,瑞珠抓过丝布,抹干净眼睛,回过头望了望四儿,四儿犹豫了一下,一语不发的提起小水桶,登上矮凳,给瑞珠冲头发。

    瑞珠把大半个身子爬在木桶上,尽力把所有头发都搭到肩膀一边,热水细细的从头顶直泻而下,冲下沫子的水就全进了下面的木盆里。

    冲干净头发,瑞珠又坐回浴桶里,旁边矮凳‘咚’的一声,瑞珠转过头,却见原来是四儿下凳子时没站稳,稍稍滑了一下,瑞珠望望稍稍有一时狼狈的四儿,相处这几天下来,瑞珠已经十分清楚眼前这人是个安静沉稳得有一定水平的角色,所以见他这失措的摸样稍微有些好奇,那四儿稍稍扶了一下浴桶,低着的脸飞快的闪过一丝别人察觉不出的微红,摆正歪到一边的矮凳,四儿又恢复原本表情的站到了一边,瑞珠瞧了瞧他看他与平时无异,就又专心的泡起澡来。

    瞧瞧她这身子,白得都不像话了,皮肤白虽然是件好事,可是白得这么阴惨惨的就不见得好看了……

    瑞珠一边怜惜着自己的身子,一边从稍稍变凉了的浴桶里站了起来,四儿面无表情的展开手中丝布,瑞珠一把拿了过来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还好他一直低着眼睛,虽然她叫自己把他当宫女,可是就这么大模大样的裸着在一个男人面前站起来,她还真是不习惯……]

    用布胡乱的把头发擦到半干,瑞珠飞快的穿上亵衣亵裤,其过程大部分是背着身子半窥视着站在一旁的四儿完成的,见四儿真的从始至终都未抬过眼睛,穿上一层衣服以后的瑞珠终于放下心来。

    有些挑剔的看了看摆在一旁的干净衣服,瑞珠心里念叨着看来还是怜香和惜玉审美能力强点,这儿的衣服都艳得可以,还是套带荷花的裙装,她看她那个皇姐每天英气勃发的长袍大带,不知皇姐要是穿上裙子会是个什么样儿。

    穿上新衣,瑞珠坐在梳妆台前,仔细打量着铜镜里的人影,只见镜子里那人原本是一张鹅蛋般的长圆脸,如今一瘦就瘦成了棱角分明的三角脸,脸型一变,眉角倒更显的开阔了许多,往日温吞的眼眉被这一瘦瘦出了几分锐利模样,脸色虽好不太好看,却也是该红的地方红、该白的地方白,看得瑞珠在心里一阵感叹,心想着老天就是不公平,长得好的人病了也照样好看,哪像她以前,病了一场以后只病得脸更肿、嘴更阔、眼睛更加睁不开,半夜自己强撑着去厕所,结果还把强住进她家的同伴兼好友吓得叫‘有鬼’。

    四儿默不作声的站在瑞珠身后,拿着梳子和干布细细的箅着瑞珠的长发,瑞珠看了一会镜子,忽然眨眨眼睛低声说:

    “今儿我不出院子,头发也别正经的梳了,遍个辫儿就得了。”

    四儿低着眼睛低低应了一声,片刻之后已把瑞珠两边的头发杂着银线各编了一串,又拿了个红榴石的盘扣在脑后把两串辫子归在了一起,其余依旧是散着,瑞珠左右照了照镜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觉这镜子里的人一身花衣服倒和这不艳不素的头挺配,感觉这四儿虽然少言寡语不过梳头的手法和怜香惜玉的不相上下,所以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四儿一眼,见他依然是一副低垂眼帘的样子,就自己笑了笑,起身往外屋走。

    走到外屋,下人们已经把浴桶搬了出去,一群侍童正跪在地上拿软布沾干地上的余水,瑞珠被挡得停了一下,其中一个侍童见瑞珠要出去,连忙起身让出了位置,一瞥间那侍童看到瑞珠,脸突然一下烧似的红了起来,其余几个也跟着起身让路,一个个看到瑞珠也全是一副又羞又愣的样子,看得瑞珠自己也有点发傻,不明白那些男孩看着她怎么一个个全跟她那个世界小女生见到偶像似的,却不知那些侍童年纪又小,受得调教又严,平日里只见一堆男妃,连女帝的面都没见过两次,更不要说是见别的女性,这段日子虽被女帝安排到了这里?br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