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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花开之还魂女儿国(完结)第7部分阅读

      四时花开之还魂女儿国(完结) 作者:未知

    小小一间房也待不下去,地上跪着那人原本就没有什么惊人美貌,加上年纪大了,一般的客人都不爱,就被赶进了后院专接那些有些特殊需要的女客,挣份舍命钱。玉川书屋

    瑞珠原本不知在这勾栏院里爱的年轻美貌、活的也是年轻美貌,若是有客私下里说要个‘年纪大点儿的’,就是要个即使玩得过分也不碍事的小官,若是正红的小官、老鸨当然不会舍得让他去做这种接了一次就十多日下不了床的生意,即使是那些风头已过的小官,除了实在没有其他营生可以持命才会去在做这种舍命生意。

    也因此,这谢红楼的老板对点这种小官的客人并不多收钱,收的银子也就当作那些小官留在她谢红楼的食宿钱,客人若是玩得满意自然会多留些银子打赏那些小官,若不打赏,那也只是他家的事了。

    瑞珠呆呆的望着那跪在地上的纤细身影两只手一左一右各光手托着只点起来的红蜡,只见那两只红蜡各有小儿手臂粗细,燃的火苗也是粗粗的,一跳一跳甚是吓人。

    跪在地上的素兰低着头只见一上白缎绣金的软底绸靴明明已走到了自己跟前,却等这许久也不见来人讲话,手上的红蜡这么一会儿功夫已滚下生烫的烛泪,烫得他暗自抽气,心里只想这回的客人不知又要玩出什么新花样来、才让他等这般久还不说话,素兰虽然心里害怕,却还是不得不略略抬起头瞄了来人一眼,却没想面前的不是偶然才能接到的那种或是体粗面恶或是狰狞痴肥的凶客,而是一个体貌修长、俊俏清秀如漂亮男子一般的娇客,素兰只觉心里一颤,手里的蜡烛也险些掉到地上。

    [这个……该不会是传说中的s吧……]

    瑞珠心中颤巍巍的想着,眼见那男子偷偷瞟了她一眼,随即被吓到一般手里一颤,两只红蜡一歪,烛泪滴滴答答的全落在了男子只罩着轻薄衣袖的腕子上。

    黑线——

    29 无限纯洁的

    “放、先把那个放下——”瑞珠虽然被自己有点晚的醒悟惊得差点直接倒退了出去,但还是不忍心眼瞧着那男子明明已被烫得皱起了眉却依然擎着那两只蜡不撒手。

    素兰听到女子低中微哑的声音心里又颤了颤,心颤过后才想起眼前这人是他今晚的客,连忙慌张的抬起头,努力赔笑着低声说:

    “您……您不喜欢这个花样吗?素兰这里还有别的……”

    瑞珠僵着脸后退了一步,素兰一见瑞珠脸上的表情,心中更慌,心中明白这等了好几天才来一个的客人大概是见了他不满意,虽然客人若走了他的身上就不用受那些皮肉苦,但若是总没客人恐怕这谢红楼的老板便再也不会留无用之人。

    心中想到这个,素兰紧咬嘴唇挪着跪得发硬的膝盖向前蹭了一步,颤巍巍的急声说:

    “您、您别走……外面楼上那些哥儿不愿做的事素兰全愿意做……您要看着素兰不顺眼,或打或骂全由着您……”

    两只红蜡把屏风内的半个屋子映得红彤彤的,瑞珠沉默了半晌,看着那擎着蜡烛、跪在地上微微打颤的身子,终于慢慢皱起眉,指着床榻旁的矮桌低声说:

    “你先把蜡烛放了再说。”

    听出瑞珠声音里的软化,素兰不敢抬头的跪着蹭到桌子旁,把蜡烛小心翼翼插在台子上,瑞珠一伸手抬起男子一直低着的脸,素兰心里又一惊,却又不敢闭眼,只任瑞珠一双眼睛上下细细的打量他的长相。

    面前的人细眉细眼儿,一张有些白的瘦长脸,因为下巴长得有些尖,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就比真正的年岁稍稍小一点,因为被瑞珠抬着脸看得久了,那张瘦瘦的脸上就慢慢透出一层淡淡的红,在红烛掩映下倒也出了几分我见犹怜的风韵。

    “您……您……”素兰咬着唇,眼睛有些下意识的想躲开一直望着他的微长凤目,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怯懦,这位客人……实在是太漂亮……难怪看不上他……可是……

    “算了。”瑞珠盯着面前的男子看了半天,自语般的喃喃了一声,素兰听到对方自语了一声‘反正长得还算可以’,脸上突然一下子红起了一片,那火直烧到了耳朵。

    瑞珠拉着素兰站起来,看了看他还粘着蜡油的手心,轻轻用指尖把那些干透了的烛泪一个个剥了开,素兰有些心慌的看着从怀里掏出个玉瓶挖出块药膏给他抹手的瑞珠,一种很久没有过的心痛感觉悄悄的在心底漫开,只能努力往外抽着手结结巴巴的小声说:

    “没关系……这个……不用抹药的……”

    瑞珠看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直把头低到胸前的素兰,收起了玉瓶,伸出手把那张写满慌张混乱的脸抬了起来。

    瑞珠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望着面前的人有点哑的小声说:

    “我是第一次。”

    素兰看着瑞珠黑幽幽的眸子,觉得喉咙里干得有点说不出话来,咽了咽口水,素兰才有点不解的小声问:

    “什么第一次……?第一次来谢红楼么……?”

    瑞珠沉默,突然低下头轻轻咬住了素兰的嘴唇。

    有点细微的痛楚从被瑞珠啮咬的下唇传了上来,素兰轻轻喘着气,虽然瑞珠在咬,但素兰却感觉自己似乎从没接受过这么温存的亲吻,在他还年少时,虽然也有过那么一两位客人对他有过那么片刻的温柔怜惜,但现在想来他却只觉得那时被客人感动了的他是那样的傻。

    一声叹息被温柔的哽在了喉咙里,素兰身子一软,只觉吻着他的人跟他一起滚到了床上,瑞珠一语不发的努力亲咬着身下柔顺的人,发颤的手有些粗鲁的扯开两个人的衣服,素兰双眼迷蒙的望着身上突然没有动作的人,一种悄悄的奇怪感觉渐渐笼上了心头。

    虽然明知不可能,但素兰心里却依然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怜惜感觉,他知道他面前的人大概是哪里的官家小姐、看年纪和相貌也早已肯定有了三四个夫室,但对方眼底一瞬间轻闪而过的那丝愧涩却让他有种眼前这人还只是孩子的感觉。

    素兰颤着手,温柔的拉起瑞珠有些发僵的手探向他的羞处,一直到瑞珠红得发烫的脸上表情略略松缓了些,素兰才慢慢松开拉着瑞珠的手,可以说是胆大妄为却也带着引导性的把手探进了瑞珠凌乱的衣服里。

    身上之人有些羞又有些茫然的混乱表情让素兰看着心里涨起了更大的怜意,从没试过也从没想过的,素兰咬着嘴唇轻轻拉开瑞珠的衣服,把自己颤抖的嘴唇轻轻贴上那腻白香软的胸口,一路细吻下去,素兰只觉自己的身子和那人的身子似乎都滚烫了一倍。

    汗水悄悄沿着两个紧贴的身子滴到床上,瑞珠咬着嘴唇喘着气,虽然是她在压人,但一步一步分明全是她身下的人带引的,那人的温柔从头至尾不变,瑞珠在心里模糊想着大概之前的那个瑞珠的第一次也是这么温柔渡过的,她虽没经过这个,但这身子毕竟也是有过几个男宠的人,几番下来就感觉出蚀骨的美妙感觉。

    瑞珠一边咬着牙一边心里想,靠,这也算是她的第一次了,还是只有t一个字,‘爽’!难怪不管古代现在一堆人都忙着造人,当初她还奇怪为什么计划生育那么难搞,就冲这样,想好搞也难!

    察觉到瑞珠体内的紧绷律动,素兰喘着气把身子的那部分艰难的挪了出来,瑞珠一侧身,软软的爬在床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素兰坐起来,想下床拿帕子给瑞珠擦身,但只动了动就被瑞珠一把按住。

    “哪儿也别去。“瑞珠在素兰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声,一只悄悄的滑下素兰裸着的身子,直接摸到了还没软下来的那里。

    素兰的身子抖了抖,有些僵硬的感觉瑞珠修长的手指把住那沾得湿漉漉的玉茎轻轻揉搓起来。

    “不用……那里……啊……别……”素兰抖着身子断断续续的说,瑞珠另一只手拦过他的身子,凑近他轻轻舔了舔他的耳朵。

    素兰重新滚烫起来的身子越来越难奈的扭动着,心里因为明白这是瑞珠在无言的表示一种谢意而抽痛起来。

    他……能让他碰上像她这样的客人也是老天赐给他的一个福气吧?就算是在孩童时候也没从自己母亲身上感到过的温情现在却在身旁这人身上感觉到了……就算老天现在要收走他这条命他也是无所谓的了……但是还有人在依靠着他……所以他还不能死啊……

    “舒服吗?”

    瑞珠因为自己精神上的第一次可以说是给了眼前这人的,所以现在心里和身体都感觉比以前不知放开了多少,连带涌起的温情和依恋让她忍不住又舔了舔素兰的耳朵,身旁的人颤抖的泄漏出一串低吟,让瑞珠心里的感情又饱涨得很多。

    “你叫素兰是吧?我喜欢你,赶明儿个跟我一起出去吧。”瑞珠在素兰耳边低低的说着,素兰眼圈一红,身子猛得一震,一串滚烫的玉露滚湿了瑞珠的手。

    “啊……”素兰有些羞涩惊慌的支起身,挣扎着拖着发软的身子去一旁的柜子里取干净的帕子,跪在床上给瑞珠擦手。

    “你还没答应我呢!”瑞珠一拦素兰的手,顺手接过帕子擦起了素兰垂在双腿中间的软物,素兰身子又是一震,又羞愧又是感动的感觉竟让那刚刚垂下脑袋的小和尚又抬了起来。

    瑞珠一把拉住素兰想要折住那里的手,好奇的凑近脑袋小声说:

    “别蒙着,我还没正经见识过这东西呢!”

    30

    素兰只羞出了一身汗,瑞珠看了那抬起头的小和尚一会儿,抬起眼睛看到素兰羞得浑身汗淋淋的,忍不住咬着嘴笑起来,一把拉起被子,瑞珠拉着素兰躺下,把两个人一起蒙到被子里,一双手又不老实的在被子里瞎动。

    素兰娇喘吁吁的任瑞珠在被子里折腾,瑞珠二次尝到了美果,又见身下的人闭着眼红着脸想叫又不敢叫出声,更觉这人无限可爱,原先分在茹叶蕈香春航等人身上的心尽数收回,全一口气砸在了素兰身上。

    二番过后,瑞珠从素兰身上翻下,心里知道这凤栖国的男子体弱,她这个身体虽然不像外面那些女人那样五大三粗,可如今一颗心全投给了这人,自然越发心疼他怕给他压坏了。

    瑞珠搂着素兰一个劲儿的起腻,时不时的亲亲怀里人的眼或者舔舔怀里人的耳朵表示自己心里的喜欢,素兰心里感动,却也渐渐涌起一阵凄凉感觉。

    素兰躺在床上试探的叫了声‘大人’,瑞珠搂着他亲了又亲的低声说:

    “还是叫我瑞珠吧。”

    素兰的心凉下来,原本就知道她非富即贵,但听到她说要他所以心里总抱着那么点希望希望身旁这人只是普通的富家小姐,但现在这人既没否了他那声‘大人’,也就是说她是真的官家的人了。

    “你……为什么说以前没仔细见过……那个……”素兰虽然还想旁敲侧击的试探,但那话虽然他出身勾栏院却依然感到说不出口,瑞珠呆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的在被子下轻轻掐了掐素兰瘦瘦的腰肢,素兰惊喘了一声,咬着嘴唇红了脸。

    “我啊……前些日子脑袋受了伤,好不容易活过来了,以前的事却全忘了……那个东西也是……”瑞珠向着素兰眨了眨眼睛,“虽然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感觉味道却不记得了,所以我跟你说我是第一次……你之前还不信……”

    素兰被瑞珠说得红了脸,心里模糊的有了个概念,却也明白自己是不可能真的成为这个人的人了。

    “那大人……”素兰刚刚张了张嘴,就被瑞珠轻轻掐了掐没有多少肉的脸,所以住了嘴,瑞珠盯着素兰瘦长的小脸笑眯眯的低声道:

    “告诉你叫我瑞珠了吧?”

    “大……瑞、瑞珠……”原本还想叫大人,但被瑞珠假装恼怒了的凤眼一盯,素兰只能红着脸结结巴巴的改了口,瑞珠笑呵呵的亲了亲素兰,素兰有些觉得不习惯的结结巴巴的小声问:

    “瑞、瑞珠……府上有几个人吧……”

    一句话刚问出,素兰已觉出自己口气里的心酸的红了脸,瑞珠有趣的盯着他躲闪开的眼,想了想回答:

    “有三个,听我那两个贴身的丫头说以前好像最多的时候有七八个,不过我都不记得了,现在剩下的这三个也是伤好以后才渐渐熟起来的。”

    素兰心里微酸,沉默了半晌才很轻很轻的哑声说:

    “既然跟他们熟了,以后就要好好待他们……这世间,哪个男子都不容易……他们命好,能赶上你这样的主子……”

    “这么说的话你也命好!”瑞珠笑眯眯的有搂了搂素兰,素兰心中一片惨然,忍不住抬起眼睛望着瑞珠含笑的眼低声道:

    “您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谢红楼啊。”瑞珠奇怪的看着素兰,素兰原本布满红霞的脸一点一点的褪了血色。

    “那您可知这谢红楼、乃至整个勾栏院里的男子都是怎样肮脏的身子?”素兰又问。

    瑞珠皱皱眉,忽然更紧的抱住身子渐渐打起颤来的素兰,翻身把他压住:

    “我不在乎。”

    素兰眼中渐渐凝起水光,咬咬嘴唇,素兰把眼中的湿意硬眨了下去,放柔声音轻声说:

    “您虽不在乎,但这天下的男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节,我们这些低贱了的可怜人自从进了这里,就没想过有一天能好好的出去,出卖皮肉虽是无奈,却不能成为我们和世人不轻贱的看我们的理由,您把以前的事儿都忘了,所以才不知道,咱们凤栖国自建国起就立了规矩,失了贞洁的男子不能入五品以上朝官的籍……”

    “可我家就有一个蕈香就是从勾栏院出来的!”瑞珠打断素兰的话,急急的想让怀里的人相信她可以把他带回家。

    素兰闭了闭眼,从心底涌起一股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人的嫉恨,但随即他又在心底苦笑了一下,暗暗斥责自己居然这么心胸狭窄。

    “那个人……那个人应该是个清倌儿吧?”有点费力的说出那人与自己的不同,素兰心里的酸涩更深。

    “可是他只是个侍宠……也没有入籍不入籍啊……我家里只有春航一个人是正式开过脸的,其他两个……恩……应该说是都是没名没份的……干脆我把你也这样,可又怕委屈了你……”瑞珠犹豫的说。

    素兰眼底闪过一丝柔情,忍不住第一次轻轻的亲了亲那个抱住他的人,瑞珠美得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但紧接着素兰却轻轻摇了摇头:

    “您忘了所以不知道……虽然没名没份但那些人被送进你家,就像您家的下人一样全入了你的籍,生死都是您的人,您若把他们送了人,那他们的地位就会变得和我们这些人差不了多少……所以说,这世上男人最贵重的就是贞洁……祖宗的规矩定的不许入籍,也就说不许收我们这些脏了身子的男人……”

    瑞珠皱着眉望着眼前那双载满柔情的眸子,心中模糊的闪过一个念头,皱了皱眉,瑞珠突然得意洋洋的笑起来:

    “不准入籍也没关系,不能让你住在王府,我就把你金屋藏娇!有我疼你,你还怕什么名分不名分的?”

    素兰眼底涌起一阵热潮,虽然他不懂她口中的金屋藏娇是什么,却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心里奇怪的痛起来,有一瞬间他几乎想求上天再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让他可以心里别无杂念的爱上眼前的这个人。

    瑞珠搂着素兰笑嘻嘻的看了半天,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眯起眼睛,犹豫和很久的低声问:

    “你……恩……你以前是不是有过喜欢的人……?”

    素兰有些惊讶的望着眼前心思细如游丝的人,脸上慢慢的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瑞珠盯着素兰温柔的笑脸,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重重的亲了亲他湿润的嘴唇,轻轻哼了一声翻到一边,搂着他闭上了眼:

    “我不管你以前喜欢过谁,你以后喜欢的只能是我,快睡快睡,睡醒以后就把以前喜欢过的那个人给忘了,从此以后心里只能留一个我——”

    31 依然在花楼里

    第二天醒时,天才刚刚亮起,屋外有人轻咳和走动的声音,瑞珠睁开眼,正对上素兰幽幽望着的眸子,瑞珠笑了笑,翻了个身,支着头却不起床。

    “孩子——是会从这里出来吗?”瑞珠半爬在素兰身上,黑幽幽的眼睛好奇的盯着素兰瘦得显出骨头的胸,素兰眼睛温柔的暗了暗,但嘴边依然挂着一丝甜蜜的笑。

    “这里原本是生‘炽’的地方……”素兰轻轻抚上自己‘咚咚’跳动的胸口,“您不记得以前的事……凤畦国的男子自出生便用胞衣树的汁液沾了染料在胸口涂了‘炽’,红红的,像盛开的花朵一般,油水不进,一直要到男子有了妻家,行了房事以后才会自行脱落……如果想要再看那红色的炽,就要等男子的妻家同意生子之时,男子吃了胞衣树结的琼果,胸口就又会出现那红色的炽,行过一次房事那炽就会不见,若隔了几天男子胸前慢慢红肿了起来,就是说受孕成功了……”

    瑞珠突然皱了皱眉,想起自己曾经出智齿的经历,咬了咬嘴唇忽然说:“怀孩子的时候一定痛死了,算了,我不要你生了。”

    素兰静静的笑了笑,他不知道受孕时究竟会疼成什么样,但是他记得在卖入勾栏院时喝下药以后胸口疼的那种感觉,那时他还小,还不懂事,只记得自己蜷着身子抱着胸口哭了一整夜,哭完后,谢红楼的老板拉着他看镜子,镜子里的他胸口上还有那抹红,红得更漂亮也更厉害了,再过了些时日,他见了他的第一个客人,第二天他起来,看到的是空无一物的胸口,他知道,他今生是再也不会有第二次见到那抹红色的机会了。

    虽然他不懂,原本就只有吃了琼果才有可能受孕的男子为什么在进了勾栏院以后还要吃了药,断了根,但后来他在谢红楼里待得时间长了,见得多了,才知道,如果不吃药断了那个想头,总会有痴心可怜的人去犯那些会要人命的大罪……进了勾栏院就再无好死的时候……每个人都明白这句话……每个人却也不愿自己去印证这句话,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梦吧……

    屋门轻轻的被敲了敲,素兰的心微微的沉了沉,有点酸涩,瑞珠望了望他,起了身,随便的罩了衣服拖拖趿趿的去开门。

    门外是昨天跟着瑞珠的两个女卫,见了瑞珠都有点尴尬的样子,虽然从外表看不出什么,但经历过以后的瑞珠可以很轻易的判断出昨天那两个少年把她们伺候得很高兴。

    “主子……该回去了。”一个女卫尴尬的轻轻咳了咳,夜宿勾栏院这种事虽然是人人都可以做的,但总要避着点人,其实她们昨天出来以后身后就一直有月总管另派的人跟着,要不然这一夜王府里那边非得急翻了天不可,就算这样,等她们两个跟了主子回去以后一定也会被其她人羡慕取笑好几天,拿王府里的银子陪主子去勾栏院……这种事,若是在以前她们是想都不敢想的……

    “你们身上还有银子?”瑞珠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个女卫,昨天的那两个少年虽然都一付妖精样,不过王府里的人,总不可能因为过个夜就傻得把身上的钱都孝敬了出去。

    “有……”女卫们不知主子为什么这么问,瑞珠听了满意的点点头,向她们摆了摆手说:

    “把身上的银子按价钱给了那女老板,你们俩出去逛街或者直接回王府,我要在这里再住一天!”

    “主子——”两个女卫目瞪口呆的看着瑞珠‘砰’的一声把门关了上。

    瑞珠打着呵欠又拖拖趿趿的绕过了屏风,看到已经坐起身的素兰正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她。

    “这里不能住宿?”瑞珠奇怪的望着素兰脸上又是不信又是温柔的表情,素兰的手不自觉的按上自己‘咚咚’跳着的胸口,胸口微痛,他原本以为她会走,就像他年轻曾经有过的那一两个罕见的恩客一样,一夜缠绵眷恋、说不清道不尽的相思无限、最终天亮了,人即使不愿却也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日日的盼,盼她来,开始时她倒还如约的来,虽然还是来了又走,却还能让他欣喜,欣喜过后虽还又留不住的心思挂念,却也更让他日日的盼,但渐渐的,总是盼的人却再也看不见……

    “不是。”素兰听到自己有些哑的声音这么低低的答着,瑞珠笑着又滚回了床上,搂着他贴着他耳边低低的说:

    “这就行了,我若回去肯定会被府里那些人念叨,而且至少要等到晚上才能再来找你,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你,我怎么舍的?”

    “……”素兰愣愣的望着偎在膝上的人,那种温暖而微痛的感觉又在他心上漫开,低下头,他轻轻的在瑞珠红润的嘴唇上啄了一口,他从未主动吻过什么人,因为他不想、不敢、也不被允许这么做,但自从遇到她,他朦胧中分明的感觉但她喜欢他这么做,他也愿意这样做。

    “兰儿真乖……”瑞珠嘻嘻的笑着,伸出手轻轻抚着他微红了的脸,过了一会儿又轻声说:

    “赶明儿我要好好的养你,把你养得胖胖的,现在的样子虽然好看,可是抱着有点硌……”

    素兰微瘦的脸又红了红,瑞珠笑嘻嘻的悄悄凑过去,轻轻舔了舔素兰的嘴唇,素兰轻轻颤了颤,忽然轻轻咬着嘴唇低低的声音说:

    “不是……不是嫌我硌么?”

    “好兰儿,不是嫌你硌,是心疼你瘦,怕你太瘦了硌得自己难受……”瑞珠笑着小声说,素兰望着面前衣带不整却更显娇艳的人,咬咬嘴唇,慢慢把自己的嘴唇向着那笑嘻嘻的人送过去,半晌后,只剩下一室的温柔缠绵,春色无限,正是——

    曲房青琐,浅笑樱桃破,睡起三竿红日过,冷了沈想香残火。

    东风偏管伊家,剩教那与侬华,谁送一怀春思,玉台燕拂菱花。

    32

    在谢红楼耗了一日,小屋内终日燕语昵侬,瑞珠虽是初尝人事,但身子那边之前已有过七八个侍宠,食髓知味,又喜欢这个素兰的温柔娇怯,一下就被迷得废寝忘食,三番几次不知收敛,素兰被瑞珠缠得身疲神倦,心上却又恬谧无限,就一味的放任着她,那瑞珠见他如此,心中更多爱上几分。

    春日苦短,瑞珠拉着素兰赖在床上不梳不洗,谢红楼那边倒是有派人照应,女老板原本就看出瑞珠身份尊重,自细看了瑞珠塞进她手里的金锞子以后发现了那印在金底的‘纳兰’两字就完全确认了瑞珠的身份,听说瑞珠留在素兰房里一日不出,便亲自打点人去弄了好酒好菜,连着香茶绢帕一并送入素兰房中,谢红楼中有小倌儿听到了点风声,也都个个兴致勃吊来,虽不敢去爬门探窗的去看那位王爷大人究竟是何模样,却也个个打扮得十二万分精神了,在那小院外闲逛,希望屋里的人偶一出来一眼就能看上自己,自此便可飞黄腾达脱出这下贱圈子。

    不说谢红楼里其他人都如何如何,只说这边瑞珠虽缠素兰,可毕竟那事儿也是个耗体力的活儿,瑞珠在床上待得肚子饿了,又见有人送来酒菜,就披着衣服拉素兰起来。

    素兰虽久经风月但却不比瑞珠身强体旺,被缠了一日一夜精神早已弱了,但又忍不住贪恋瑞珠的殷勤温存,舍不得推脱。

    瑞珠见他神容疲惫却更也显妩媚,忍不住笑嘻嘻的在他脸上又重重亲了一下,低声笑道:

    “我的兰儿亲亲,今天见你比昨日不知美了多少,一定是我雨露滋润的好,还不过来打赏我两个甜枣儿,让我更加心甘情愿的为你操劳?”

    素兰微瘦的脸被瑞珠说得一红,身上虽累,心上却甜,瑞珠见他脸红,笑容更重的拉起他,一同坐到屏风外面的饭桌前。

    “闭眼。”瑞珠笑嘻嘻的低声说,素兰不知瑞珠要做什么,却也依言犹犹豫豫的闭上了眼,瑞珠拿起一并送进来的干净帕子,沾了茶水,俯着身细细的帮素兰擦起脸来。

    素兰只觉脸上一凉,忍不住睁开了眼,见瑞珠正笑容款款的给他擦面,瑞珠见素兰咬着嘴望着她,眼圈慢慢的红了起来,心里一热,忽然把手帕塞在素兰手里,自己拉了椅子坐下,闭上眼说:

    “你也给我擦。”

    “……”素兰望着闭上眼的瑞珠,沉默了一会儿,抖着手拿手里的帕子轻轻描绘起瑞珠的眼眉,瑞珠被弄得有些发痒,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素兰也被引出了淡淡笑容,瑞珠睁开眼,一瞬不瞬的望着面前的素兰,素兰被盯得久了慢慢有些羞得红了脸,瑞珠突然咧嘴一笑,一手搂过浑身瘦得没几两肉的素兰,拿起筷子拣了桌子上的好吃物喂给他。

    素兰张嘴接了瑞珠递到嘴边的东西,忽然满面飞红的咬了咬嘴唇,双手有些捧住瑞珠的脸,凑过去把刚刚含在嘴里的东西哺了过去,瑞珠一愣,与素兰舌对舌的接了,东西几乎没嚼就一口咽了下去,抬眼再看素兰,只见那张红通通的小脸已羞出了一层薄汗。

    “乖兰儿,”瑞珠心里爱极的搂着素兰低低叫了一声,“你真是个宝!”

    原本是个勾栏院里的人对这种献情儿的事都是随便就可以做得来的,但今天这么做了的素兰却感到没来由的害臊,虽然强自镇定,却连问出话的声儿都微微的发着颤:

    “大人……大人还要兰儿喂吗……?”

    “说了让你叫我瑞珠了吧?”瑞珠又在素兰脖子上狠狠亲了两口,素兰低下头轻轻‘恩’了一声,又娇羞羞的拣起个鸡脯含入口中,转头喂给了瑞珠。

    瑞珠这边和素兰在谢红楼里一片春意盎然,再说纳兰王府中,瑞珠一夜未归的事已是众人皆知的事了,正如那两个女卫所料,月总管除了派她们两人贴身侍卫,另外还派了人在后面暗随,主子夜宿勾栏院的事虽然让月总管略感惊奇,但若实说出来却也没什么,月总管想想那一整天主子都是一副少言寡语的古怪模样,现在想想她那主子恐怕多是想去那种地方、嘴里却不好意思说,只能含含糊糊的板起一张脸唬人。

    怜香和惜玉知道了这事儿也不置与否,那惜玉更是从嗓子眼儿里哼了一声,念念叨叨的自语道:“去个勾栏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还特地背着人,害得我还以为自己又哪句话说得不周到惹得主子生了气……那两个女卫也不会带,那谢红楼是什么好地方?也就在她们这种人才看得到眼里,那里能有什么漂亮的哥儿?连带主子玩儿都不会……”

    到了第二日,怜香和惜玉早早的吩咐人把瑞珠的沁露园打扫了个干净,准备好了茶水点心等瑞珠回来,没想到等回来的却只是一个回来通报的女卫,那两个女卫接着主子的吩咐,却既不敢逛街也不敢单独回府,就兵分两路一路守在了谢红楼一路回来报信儿。

    月总管知道了瑞珠不但寻了个姿色平常、已过风华的小倌陪侍,还要再那里多待一日,不由得大为惊奇,就连怜香和惜玉也拉住那个女卫,不停盘问那个小倌到底长得如何。

    王府里其他人知道这个消息表现如何暂且不提,只说那春航、蕈香、茹叶三人,茹叶的贴身下人雁儿本是个多嘴好说之辈,那日本以为自己主子可以和瑞主子重拾往日恩情,谁知道自己被惜玉压得浑很软巴巴的回去后却发现主子红着个眼,泪痕满面的自个儿坐在榻上发着呆,当下就给唬得什么也不敢问了,心里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出去前还明明一切大好,怎么只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就又崩开了。

    第二天晚饭以后,那雁儿虽听说了瑞珠去谢红楼的消息却也不敢告诉茹叶,等到了第二天瑞珠还没回来,这府里私下里传得也就更胜了,都说这主子伤过之后恐怕是看不上自己府里这些旧人了,要不怎么放着三个干干净净的大美人,非要跑去那种风月脏处?

    雁儿平日虽也喜欢聊是说非,可今儿这事关系到自己的主子,况且昨天刚看主子不明不白的受了气,更是不敢让茹叶知道这事儿,但却左防右防就是没防住那些私下里碎碎的嘴,只瞒了半天,瑞珠住进谢红楼的事就被茹叶听到了边影,当即叫来雁儿一阵声严色厉的询问,雁儿抵不过,就把知道的全照实说了,这下只气得茹叶一张娇艳的小脸煞白,眼睛红得快要滴出血一般,雁儿看着心里害怕,忍不住软言劝了,茹叶不知心里算计什么的倒也没发多大火,但屋子里的两个新摆上的花鸟缂丝瓶终究还是没保住,全被茹叶一手胡噜到了地上,即使这样,收拾破烂的雁儿心里还有些奇怪的嘀咕,不知自己主子这回怎么这么压得住火。

    再说那边蕈香,因为是勾栏院的清倌出身,进府时不像春航和茹叶身边还带进个人,所以本什么贴心体己的人,但惜香楼里的几个下人因为他向来待人就好,所以有事也还算向着他,在大院子里听说这事以后也就没瞒着他,蕈香本就是勾栏院里的出身,而且瑞珠住进的又不是院子里其他那两个人的屋,所以对这种事看得倒不如别人重。

    另有一个让蕈香不把这事儿放心上的原因就是他很惦记着春航的事,前儿个瑞珠把他送回屋里以后,把他按住的那一吻让他现在想起来还很面热,到了第二日他又听说瑞珠春航院子里弄伤了手,而春航晕血吐了瑞珠一身的事,心里倒觉得有些对不起春航,思来想去就忍不住做了清淡小巧的糕点果子提了去看,结果看到春航一脸惨白的躺在床上气息恹恹的,知道春航虽然一直不说但心里对瑞珠其实也是很在意,被冷落了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线转机却又弄砸了所以心里更不好受——蕈香本就是个知语花般软心肠的人,看到春航这样就忍不住坐下来陪他,虽然解不了春航的心忧却也可缓缓烦闷。

    到了瑞珠在外夜宿的第二日,蕈香没敢太早打扰春航,只一早起来就做了些糕点,等他走去影月苑时回报瑞珠继续待在谢红楼的女卫早已回了来,府里的一干下人就全都知了情,蕈香走进影月苑只觉身旁一群下人看着他窃窃私语,他只假没察觉,进了屋子,正看到春航正半靠在床榻上,抱着一个软绸裹着的琴匣幽幽的不知在想什么,清桐见蕈香来了,连忙迎上去叫了声:

    “公子。”

    这一声也把春航叫得清醒了过来,见是蕈香又来看他,连忙让清桐让坐。

    “这琴……”蕈香见春航手里总抱着那琴匣,细细观了,虽不清楚那里面到底是何名物,但光看琴匣也知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春航见他问了,忽然凄然一笑,低头望着手里琴匣,自语般的喃喃道:

    “这东西……实在太名贵……不是我可以承受得起的啊……”

    蕈香见他那样神情,心里微微一动,就不再提,春航叫清桐为他端来茶,蕈香虽是勾栏出身,但毕竟也是花楼以卖高价为目标培养出的,原本善舞,对于瑶琴音律虽不能说是精通却也讲得出一二,那春航本就是个沉稳温柔的人,绝不会刻意要以才艺压过对方,所以虽然两人见了面依然相互有些拘谨,但你一言我一语相互应对着,只在这无形之中两人便也亲近了不少。

    33 离开,回府

    说完纳兰王府,再说这谢红楼中,瑞珠与素兰如新婚燕饵,水|狂c交融。

    又温存过了一夜,瑞珠本还想继续赖在素兰屋里不走,无奈第三天早上一早就有人来敲门,打开门看,见是月总管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外,说是过了晌午宫里会有人过来王府看她,弄得瑞珠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说收拾好了立刻就跟她回府。

    瑞珠回到屋中,素兰已披着衫子从床上坐起来,望着看着他满眼不舍的瑞珠,素兰笑了笑低声说:

    “您就放心的回去吧,哪有人总住勾栏院的?现在既然府里的人来接了您,您若再不回去,只怕我的名声就一下子胜起来了呢!”

    瑞珠走到床边坐下,拉起素兰又瘦又凉的小手,不满意的轻轻哼了一声:“为什么我只见到自己舍不得你的心,却没见到你舍不得我的心?你今天若不把舍不得我的那份心拿出来,我便不走了。”

    “……”素兰咬着嘴唇低下头,稍稍沉默了一下,瑞珠拿眼瞧着他,只见素兰低下去的脸慢慢的有些红了,又想了想,素兰终于还是从瑞珠手中抽出自己的一只手,伸到褥子底下细细的摸索起来。

    摸索了一会儿,瑞珠只见素兰红着脸从褥子下掏出一个手帕包着的小包,打开以后,露出一个浅蓝色绸缎的荷包囊子来。

    “这个……是我自己做的……虽说是个进了勾栏院的哥儿都会送些荷包手帕之类的东西给自己的熟客……可是……这是我第一次把自己做的东西送给别人……你若嫌它寒酸,不用也没关系……只是你要我拿出份心来……我也就只有这个了……”

    素兰声音越说越小,一句话还没说完,瑞珠已经笑呵呵的扑过去,抱住素兰猛亲起来:

    “兰儿兰儿我的好兰儿,只要是你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

    “别……”素兰红着脸微微推了推亲得他满脸口水的瑞珠,讷讷的小声说,“外面还有人等着你呢……”

    瑞珠闻言停了动作,手里拿着素兰的荷包翻来覆去看,越看越舍不得放下,正看着,瑞珠突然想了什么的抬眼道:

    “你既然送了我东西,我也该送你样东西才是。”

    素兰怔了一下,还没开口说话,瑞珠已解下自己身上的荷包,‘噼里啪啦’的把里面的东西通通倒了出来,素兰瞟了一眼堆在床上个个都是细致精巧、价值连城的玩意儿,慢慢低下头,脸色微微暗了暗:

    “素兰不是、素兰不是为了想要您的东西才送给您荷包的……”

    瑞珠一眼看破素兰心里的那个疙瘩,搂着素兰轻轻亲了亲,瑞珠轻笑着低声说:

    “傻兰儿,你可知在我心里,不管是金荷包还是银荷包,都没你送的这个荷包金贵,我多想也送你一件自己亲手做的东西,以心换心,越是亲手做的东西上寄托的就越是情义,这世间情义本就是无价的,就如我对你的这份心。”

    “以心换心……”素兰有些发怔的喃喃自语着从瑞珠口中听来的那四个字,瑞珠把头抵在素兰肩膀上想了想,忽然笑着把那些堆在床上精巧玩意儿全敛起来,装进了素兰送她的那个荷包里,把自己换下的粉白荷包一把塞进了素兰手里。

    “你既不喜欢那些金啊银啊的俗物,我也不勉强你,这个荷包虽不是我亲手做的,却也是我平时极喜欢的一样东西,我连这个麒麟坠子一并送给你,听说这个麒麟兽是音峦国信奉的祥兽,可以佑人平安,我只愿它能保佑着你多多想我,日日开怀。”

    素兰望着自己手里的荷包,心中对那个只有半个巴掌大的、做得又精巧又细致的麒麟也是越看越爱,瑞珠见他喜欢,心中更是高兴,素兰见她衣衫不整实在没法出去见人,就把那个荷包用手帕包好,收到自己枕头底下,起身拉了瑞珠坐到椅子上,拿出梳妆匣,摆上铜镜帮瑞珠梳头理容。

    “以后我把你接出去,日日叫你这样帮我梳头发。”瑞珠闭着眼,掩不住笑的对身后的人说,素兰从镜子里望着那个笑得像个孩子的人,低下头,低低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梳完头,瑞珠又拉着素兰好一阵的腻乎,心里只盼自己是长在素兰身上的糖藕豆,让别人扭也扭不下去,但无奈素兰心里虽也舍不得瑞珠,却依然不时提醒一下门外一直有人候着,就算这样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