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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花开之还魂女儿国(完结)第3部分阅读

      四时花开之还魂女儿国(完结) 作者:未知

    航小心翼翼的讲解着下围棋的首要知识,瑞珠皱着眉听着,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开始试着你来我往的下,春航故意让着刚开始下一子要想老半天的瑞珠,但不大会儿还是将瑞珠的黑子杀得所剩无几。玉川书屋

    瑞珠琢磨了一会儿,又跟春航摆上棋子,但没一会儿就又输得丢盔卸甲。

    一连下了四盘,四盘皆输,窗外夕阳初斜,棋艺没有半丝长进的瑞珠把棋子‘啪’的丢进棋篓里,站起身说了一声:

    “不玩了。”

    “王爷……”春航也跟着站起身,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略含希望的低问了一声:

    “王爷不在这里留饭吗?”

    瑞珠摆了摆手,径直走向大厅的门口:

    “不用了,这棋还真是挺没意思的,你也别送了,明天我没准儿还来。”

    春航想跟出去的身子被瑞珠的话僵在了原地,一直侯在花厅里的小童急急的跟在瑞珠身后把人送了出去,一直从宰相府就跟在春航身边的贴身侍仆一个叫清桐的悄悄的走到愣在棋桌旁的主子身旁:

    “要不……趁王爷还没出院子,我再去试着留留……”

    “不用了。”春航摇摇头,望着桌子上还未下完的棋局有些落寞的笑了笑,最后一次和她见面还是元宵,她那时也说过两天再来,但他一等就是这大半年,如今听说她伤了头以后性子也变了,连那个平日最宠爱的茹叶她也舍得打了,那么对他,她恐怕是连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吧……还是算了……

    瑞珠走出影月苑的院子,刚往回走了一半,怜香、惜玉那两个丫头已不知从哪里又钻了出来,两张小脸笑嘻嘻的望着瑞珠不说话。

    瑞珠笑了笑,忽然伸出手重重的在两个小丫头的脑袋上弹了个铁弹子,被弹得眼泪汪汪却也没敢躲的怜香、惜玉揉着发了红的脑门,过了好半天惜玉才嘟嘟囔囔的小声问:

    “主子,您和春航公子聊得怎么样?”

    瑞珠眨眨眼睛,回忆了一下回答:“没怎么聊。”

    “那您……?”

    “下了几盘没意思的棋。”瑞珠简单的回答完,向着有些发呆的两个人打了个响指:“咱们回去。”

    怜香和惜玉虽然有满肚子的话想问,但看主子的脸色却猜不透主子现在的心情是好是坏,所以只能把话憋在心里不敢轻易问出口。

    回到卧房,不知何时回来的月总管已经等在了花厅里,瑞珠坐到紫木的太师椅上喝了口怜香端上来的碧绿凉茶,咂摸着瞬时弥漫在嘴里的那股甘甜,瑞珠忽然问:

    “这是什么茶?”

    “这是王爷一直最爱喝的凝香露,滋养去火,”月总管笑了笑低声说,“皇上知道您爱喝这种茶,所以特地搜集了不少让我给您带回来,还让我告诉您先好好养着身子,等头上的疤去了痂在去宫里见她,仔细别受了头风。”

    “挺好喝。”瑞珠又喝了一口茶水,想了想,对旁边的惜玉吩咐了一声:“拿点儿去给春航送去吧,既然是宫里特地搜集起来的,那这茶就肯定不是什么平常东西,你告诉他这么好的东西既然给了他就别浪费了,放到味道没了那值钱也变不值钱了。”

    惜玉呆了呆,一张小脸上突然露出惊喜神色,急急的答应了一声,颠儿颠儿的跑出屋吩咐了下人过去。

    瑞珠瞟了瞟站在旁边的月总管:

    “你没受罚?”

    虎背熊腰的月总管有点心虚的弯下身笑了笑,小心的解释道:“当初会向外面隐瞒王爷您的伤情也是迫不得已,如今王爷已经没事了那外面再怎么传也是没关系的事了。”

    “我不记得东西的事儿你也说了?”瑞珠坐在椅子上又喝了一口茶,月总管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小心赔笑的说:

    “这事儿我还没敢完全告诉上面,只说了王爷因为打到了头,脑子现在有点糊涂……”

    “我说监道啊……”瑞珠笑了笑,轻轻叫了一声,月总管一僵,巴巴的望着不知又在想什么的主子。

    “我这伤是怎么来的你是怎么说的啊?”如果外面知道她是因为和一个侍宠起了争执才差点死掉的话,那宫里绝对不可能到现在一点反应也没有,那个茹叶也不可能只被关在王府的地牢里。

    “这……”月总管偷偷瞧了瞧自己主子阴晴不定的脸,犹豫了好半天,才要咬了咬牙回答道:

    “外面只知道瑞珠王爷是在自己书房里跌了一跤,撞到门框上才撞破头的……”

    “果然是奴大欺主了啊……”

    [她虽然是披着人家的皮,不过也要努力给自己创造幸福生活是不是?她虽不在乎这儿的人以前怎么对玩欺上瞒下那一套,如今她既然来了,该知道的事总是还要让她知道是不是?]

    瑞珠轻轻的冷笑了一声,刚一开口,月总管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王爷,奴才知道您的性子不比以往了,奴才也高兴您总算是不老袒护着那个小贱人了!那个小贱人既然伤了您、那在监道心里他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只是那个小贱人毕竟是国舅爷送进府来的人,怎么说也是国舅的亲子,他若死在府里也就罢了,若是被圣上知道了实情把他拿起来刑办,那国舅那边的面子绝对就是大大的伤了,您的面子也再没有了,国舅表面也许不会说什么,但心里绝对会记恨起您,这样以后在朝堂上您还怎么和她见面啊!”

    “……”瑞珠靠在椅子上静静的笑,月总管手心冷汗直冒的跪在地上,屋子里再没人敢说话,一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似乎已经发起呆来的瑞珠突然轻轻哼了一声,抬眼道:

    “这府里知道茹叶事情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对外我只当是自己绊了自己的脚撞在门了,但外面的风言风语只怕是想止也止不住的,王上也许知道真情也许不知道真情……但我病了这些天,公家却没来拿人就证明这事儿就这样过了,外面就算知道真情的人顶多也只道我是宠男宠宠得没了边,这名声我也担下了,只不过我要你差人去明明白白的告诉那国舅爷,告诉她本王脑袋上这块疤瘌是怎么来,茹叶那孩子虽然到了我府几年,可人却是她调教出来的,既然她这么不放心她这宝贝,干脆就把他接回去,天天在家接着调教不是更好?她是明白人,以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总该清楚吧!”

    “是,奴才遵命。”月总管偷眼瞧了瞧主子含笑的脸——虽然跪了半天又一个头磕在了地上,但她心中涌起的却是无限欣慰,以前她总是觉得自己主子人好是好,但总是缺少正经主子的威严,如果不是皇上一直关照着,这瑞珠王府也早叫人欺负了去!如今她这个眼瞧着一点一点长起来的主子总算开始有点女儿家干净果断的劲儿了,她又怎么能不高兴?

    “监道啊……”瑞珠想了想,忽然又低唤了一声,刚从地上站起来的月总管身子一僵,瑞珠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晚饭我要吃甜腻点儿的,多带点油星,这几天成天大碗大碗的药汤子往下灌,肚子里除了素的还是素的,不赶快补补只怕这身子要更干瘪了。”

    “属下明白。”

    月总管点了点头,下去吩咐,瑞珠轻轻叹了口气,软在椅子上却看到一旁的惜玉在偷偷的笑。

    “小妮子笑什么?”瑞珠斜了她一样,惜玉又笑了笑,停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

    “我笑王爷总算开始有点主子劲儿了,刚才那些话说的好,气势也好,把月总管都震唬住了,以后外面的人若是见到主子变了这么多,一定更惊讶呢!”

    “人家若不来欺负咱,咱也绝不去欺负人家……小妮子如果以后在外面嚼舌根,小心我再赏你钢弹子。”瑞珠向着惜玉脑门比划了一下,惜玉吓得缩了缩,抿抿嘴又偷偷的笑起来。

    10 洗刷刷 洗刷刷

    一夜无话。

    瑞珠一觉醒来太阳已升得老高,被人伺候着梳洗完毕已经接近中午,瑞珠一边靠在软垫上等午饭一边想自己虽然已经能到处乱跑,可是身子毕竟还是受过大伤的,要不就冲她在原来那个世界里晚上不到十二点不睡、早上一到六点就起的精神劲儿,怎么这两天天天一吃完晚饭就困得不行、非要睡足十二个小时才能睁眼?

    瑞珠心里正盘算这怎么才能替自己补补血,怜香和惜玉已经带着人抬着食盒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屋子里支起了大八仙桌,好菜好汤摆了满满一桌,怜香在一旁笑着说:

    “昨儿个月总管见您胃口比以前好了很多,今天就特地吩咐厨房多为您为些补血补气的菜色,这些菜虽然滋补但也没有大油腻,免得您胃口虚,吃坏了。”

    瑞珠笑得眼睛眯眯,也不客气,一双筷子专门挑向菜里的金贵物,什么山菌野菇全往嘴里招呼,原本有点遗憾没看到虾仁海鲜,后来想想她以前好像听说过海鲜是发物,有开创型伤口的不能吃,所以就先算了。

    想着自己以后可以说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瑞珠在心里又开始默默的念叨起:

    [骷髅先生……我谢谢你~~]

    怜香、惜玉笑眯眯的看着瑞珠吃完了饭,撤下饭菜,一旁的惜玉突然问:

    “主子您下午还想去外面溜达溜达吗?”

    瑞珠眯起眼睛斜着那小妮子,想了想突然摇了摇头:

    “本王下午还不想四处溜达,本王下午想洗澡!”

    总的来说,她原本以为这里既然是王爷府、她既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那么她就应该有个漂亮的澡堂子的,而且在她的想像中,她的澡堂子不但肯定漂亮,而且应该还可以和小型游泳池相媲美,里面应该常年供给二十四小时的热水,水上还要漂美容养颜的水花水草……但是事实却是,她说她要洗澡,怜香和惜玉在仔细检查过她头上那个疤瘌,确定它确实完全封了口以后,把她带到一间只有好几扇屏风的屋子里,给她抬来了一个木桶。

    她全身脱得光光的,泡在热水里叹着气,怜香站在木凳上,一双小手轻重适宜的用皂荚为她洗着长发。

    “主子您又叹什么气啊?”惜玉拿着小水瓢,一瓢一瓢往一人多高的木通里添热水,“怜香要是给您洗得不舒服,我来。”

    瑞珠轻轻瞟了一眼被水汽蒸得脸润润的小妮子,惜玉望着她突然脸红了红,吃吃笑着小声说:

    “如果主子是个男子,我一定拼尽性命也要把主子娶回家!”

    “胡说什么!”怜香瞪了惜玉一眼,脸上的笑意却也掩不住的浮现了出来,瑞珠爬在木桶边,闭着眼睛让怜香用热水把头发上的皂荚沫子冲下来。

    “我想要个澡堂子。”睁开眼,她一边接过惜玉递过来的布擦了擦脸一边说,惜玉惊奇的睁大眼睛:

    “那是什么东西?”

    “我想要个可以让我游来游去的地方。”瑞珠一边回答一边浑身湿淋淋的从木桶里爬出来,惜玉犹豫了一下,歪过头问:

    “主子您想再造个池塘?”

    池塘……刚才冲到地下的皂荚沫子让瑞珠脚下滑了一下,怜香皱着眉想了半天,终于抬起头不确定的问:

    “主子您说的是不是那种像传说西边若狭国里有的,那种自己往外冒热水的水池子啊?”

    [自己往外冒热水……这个世界不可能会有自来水,那应该就是说温泉了?]

    瑞珠想了想,点点头,惜玉惊叹了一声说:“王爷您可真敢想,皇上都没能有那种热水池子您倒想自己建一个,咱们凤栖国又不比人家若狭国地上到处冒热水,听说那种热水虽然不能喝也不用来种地,但是用来洗澡的话可以让皮肤变好,听说若狭国的男子一个个就比咱们凤栖国的男子肤白体嫩,就连女子皮肤也多是光溜溜的,惜玉也想去见识见识啊!”

    “别做梦了。”怜香‘咚’的敲了一下惜玉的脑袋,服侍着瑞珠穿上中衣,又细细的用软布擦干她头发上的湿气。

    “若狭离咱们这远吗?”瑞珠披着头发,坐在椅子上任怜香和惜玉拿软布慢吞吞的把头发上的水一点点吸干。

    “若狭在咱们凤栖西边,连着一大片边界,”惜玉一边想一边说,“算起来,若狭和咱们凤栖相连的最近的地方离这里骑三十天快马也到了。”

    三十天的快马——瑞珠黑线的叹了口气,她原本还幻想没准能用铁管子把热水引到她这儿呢!不过如果这世间如果任何事都随了她的意,那活着就没劲了,反正她现在有钱有势,等以后闲得没事时去做温泉旅游。

    “头发做简单点就行了。”瑞珠对站在背后的怜香说,前两天那个左插钗右带环的发型弄得她靠都不能随便靠,怕戳着自己的脑袋,偏偏惜玉还说她那是最简单的头饰,如果她要入宫的话,光一个百鸟朝凤冠就有三近重……她光想想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快给压弯了,难怪一群虎背熊腰的女儿中只有她不长个儿,全是成天戴那么重的头饰戴的!

    她跟怜香和惜玉交涉过了,她还想趁着年岁不大,再长长个儿,俗话说‘二十三还蹿一蹿呢’,她现在的身子才不到二十,原来吃的也不多,估计营养也没摄取足,所以她以后要多吃多活动,头上也弄得简单点别压那么多东西,反正她现在还养伤在家,谁也不用见,也就不用带那么多金的银的了。

    说实话,她以前在那个世界那个穷酸样儿,连个自己好容易攒钱卖的小戒指都是十八k不是纯金的——现在见了那多金的银的哪有不喜欢的,不过喜欢归喜欢,她可不想年纪轻轻闹出颈椎病来,她还不容易落了这么个年轻貌美、有钱有势的身子,她还要多用它健健康康的多享受几年好日子呢!

    怜香嘴里咬着香木细梳,小指勾起头发一缕缕的分好,留下几缕短的斜做刘海儿遮住额角上的疤瘌,剩下的扭起来先在瑞珠头顶编了个双宝如意结,其余拉起来又在后面结了条大辫,用一个绿玉的蜻蜓扣好,从头顶散下来。

    惜玉蹲在地上捧着铜镜让瑞珠看,瑞珠看着镜子里朱唇玉面的人儿,笑得眯起了眼,连说了好几声:“好看。”

    惜玉蹲在地上吃吃的笑着,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说:

    “我说咱们凤栖国里最好看的人就是咱们的皇上,第二个好看的人就咱们的主子,你看这干净整齐、身材修长的样子打扮起来就像个俊俏的大家公子,外人都说咱们主子长得男儿气太浓不够威武,但照我看就是这雌雄莫辨的样子才最好看,你想若是男儿那种妖妖娆娆的样子不好看,那些王公大臣怎么哪家都非要娶个十多个的美人在家守着?她们说咱主子不好看,那是她们嫉妒!”

    瑞珠呵呵笑着摸了摸惜玉红红的小脸,让怜香帮着穿好外衣,出了房门才发现这澡几乎洗了一个时辰,估摸着时间离吃晚饭还差不少,瑞珠就又让怜香、惜玉带着在园子里溜达了一圈,往回走时太阳也有点西斜了,刚走到自己住的院子门口,一条细瘦的人影已早就等在了那里。

    11 茹叶上场

    “蕈香?”瑞珠怔了怔,停下脚步,怜香和惜玉一见等在门口的人马上知趣的停在了两人三步以外,一直低着头等在月牙门外的蕈香听到声音微微僵了一下,轻咬着嘴唇抬起头,憔悴焦虑的脸上闪过复杂神色,还没等瑞珠开口问话,蕈香已突然直挺挺的跪在了瑞珠脚前。

    细瘦的身子几乎是发着抖的趴在了地上,蕈香扯着因为疲倦而变得更加低哑了的嗓子,低低的说了一声:

    “求主子去见见茹叶吧!”

    “……他怎么了?”瑞珠望着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的蕈香,一句话刚问出口就眼见着那趴在地上的人整个身子都抖起来了。

    “茹叶……茹叶他快死了啊,求主子您去见见他吧!”蕈香趴在地上,刚一张口,一直忍在眼眶里的滚烫的眼泪就瞬时滚了下来,哽了哽,他断断续续的小声说:

    “茹叶……从前个儿挨完板子被拖回怜花阁,就开始发起烧来……伤药也上了,退烧的药也喝了,可那吓人的热度就是怎么也退不下去!那孩子、那孩子从回到怜花阁就开始不言不语,多难受也不哼一声,只趴在床上干流眼泪,昨天人就已经开始有点迷糊了,可我没敢惊动您,可今个儿眼见了人已经烧得没了多少清醒时候,醒着的时候眼睛只湿漉漉的望着门,昏着的时候嘴里也只胡乱哭喊您的名字——所以蕈香求求您去见见他,哪怕只是让他再看您一眼,让他知道您还没扔了他……哪怕、哪怕只是骗骗他——”

    “……”瑞珠皱皱眉,忽然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蕈香,低声问:“你们可请大夫给他看过了?”

    怜香和惜玉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知道主子恐怕是要去怜花阁看看那茹叶去,所以很快的转过身,在两个人前面帶路。

    瑞珠果然拉着有些站立不稳的蕈香,一边走一边说:

    “人若还没死就少哭点,挨板子的不是你,快死的也不是你,有什么好哭的?”

    “大夫昨就请过了……”蕈香跌跌撞撞的被瑞珠拉着飞快的走向怜花阁,红着眼圈嗫嚅了一下才接着小声说,“大夫说是、说是内火攻心造成的外伤加剧,如果自己抗不过去,性命、性命就保不住了……”

    他……其实也明白……他明白茹叶这条命几乎是保不住了的,也清楚死一个男宠对一个王爷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他就是不忍心,他就是不忍心看着原本那么心比天高、性子比女孩还傲气的孩子就这么软软弱弱的死了!原本那样万般宠爱极一身的孩子在死前却连心里最想着的人的最后一眼怜惜也得不到,他只要想想就会觉得心里刀割般的痛!

    自古薄情女儿痴情郎!这道理他是懂的!但是自从进了王府,见到了这个对谁都一脸温柔的主子以后他就开始有了些傻傻的痴心妄想,他真的希望可以看到能有人真心对待他们这些身份低微的人,哪怕被爱的那个人不是他也没关系,他只要在旁边看着,只要看着心里就会觉得满足!但是病过之前的主子却像变了个人,他眼见着他之前满怀着倾慕和嫉妒望着的那个梦破碎在了面前……现在的他……还能期盼什么呢?

    听到蕈香的话瑞珠没有说话,沉默了半晌才边走边轻不可闻的哼了一声:

    “没想到那小子年纪不大气星还挺大!一看就知道小时候少教育。”

    “……”蕈香不知道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转眼间几个人已进了怜花阁的院子。

    “到、到了。”蕈香气喘吁吁的低声说,瑞珠来不及看四周的景色就快步走上回廊,一把推开门的走了进去。

    屋里的人似乎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到这儿来,全都惊讶的望着满脸不耐烦的环视四周的她,望了一圈找到了那个趴在软塌上的身影,瑞珠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少年盖着条布单昏昏沉沉的趴在加了厚的软被上,一张原本就尖瘦的小脸更加深陷进了阴影里,惨白的脸上浮着层晕红,瑞珠轻轻的掀开少年背上的布单,只看了一眼就惊得呆住了。

    坏——了——

    只见少年布单下的身子未着寸缕,由大腿一直到臀,一路上或整或破竟无一点好处,瑞珠望着少年青紫淤血、僵痕都有四指宽的半身,脑袋上渐渐冒起了汗。

    她实在有些得意忘形了,她从没挨过板子所以不知道到底会有多疼,听说打二十板子是最轻的也就随口说了,原本想着也就是从一数到二十,最多让这个少教育的小p孩在床上趴两天,却没想到会让他伤得这么严重,瑞珠迟疑了一下,用手贴了贴少年裸露的背,只觉得手底下的身子烫得有些吓人。

    “王爷,脏……您先出去……等我们把他收拾一下再让他见您……”屋子里的下人一见她的手摸上了茹叶,全都有些慌张起来,若是往常茹叶知道主子要来,都会提前两个时辰沐浴更衣,绝对不肯自己带一丝汗腥味的见她,但这几天茹叶被关在地牢就没沾过净水,回来以后还又伤又病就更没梳洗过,浑身的酸味再加上生病之人特有的那种怪味,平常之人已是在忍他,就更不要提这金枝玉叶的王爷了!

    “我要见活的,又不是要见死的!”瑞珠眉头一皱,凌厉的目光一扫就让下人们瞬时噤若寒蝉。

    瑞珠眉头紧皱的注视着趴在软被上眼睛紧闭的少年,怜香和惜玉见了,相互望了望,怜香忽然指挥着,把一干下人们全赶出了屋子。

    “主子。”

    惜玉忽然走到瑞珠身边,皱了皱眉低声说,“说句让您不高兴的话,这茹叶其实一点让我把药拿出来的资格都没有!平时他仗着您宠他,坏心眼没少使,他也不看看自己一个侍宠身份,连我们姐妹都敢不放在眼里,若是按惜玉的意思,他死也就死了,可是惜玉就是见不得您皱眉毛,我这药本来是宫里赐下为您备着救急使的,但眼见您急得脸色都变了,惜玉也不好再藏私……如今最好的药都给您拿出来了,他要是再死了可就怪不得别人了——”

    惜玉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两个净玉的瓶子,每个都是细葫芦状的有手掌大小,惜玉嘟着嘴拔开一个瓶子的蜡塞儿,小心翼翼的倒出两粒放到了小茶盅里,嘟嘟囔囔的说:

    “人家说这药一粒就可以活死人,我给您倒出了两粒,您可再不许说我小气……剩下的我还要给您收起来呢……您当初头破的时候我还说若您真的不行了我就给您把药灌下去,谁知您还没用上,倒先便宜茹叶了!”

    “这个瓶子我就先放在您这儿,瓶子里是外用的药膏,您可别给他多抹,糟蹋……”惜玉念念叨叨的把一个玉瓶收回怀里,把另外一个玉瓶反向一拧,只听‘啪’的一声玉瓶分成两半,莹白的膏子半满的附在两个瓢型里。

    瑞珠望着放在塌旁矮桌上的药丸和药膏,愣了半天才怔怔的问:

    “你要我给他抹药?”

    “难道您要我和怜香给他抹药?”

    惜玉一脸的震惊:“虽说他是侍宠,没名没份,可是比起那些勾栏院的小官,他也是有名节一说的啊!我和怜香跟着您进了他的屋子还看了他半个身子已经是很不对的了!您是主子您才能随意碰他,如果是姐妹母亲以外的女人碰了他的身子,那就是非娶他不行了,要不然他就只有被送进下等地方这一条生路了,他已经是您的人了,您要我给他涂药,难道是要我娶他不成?”

    瑞珠满脸的黑线。

    12 茹叶中场

    惜玉有些气鼓鼓的出了屋子,瑞珠在塌旁僵坐了好久,才慢慢咬牙拿起矮桌上的药膏,挖了一块出来,在空气中上下比划了半天,才皱着脸、抖着手把药膏涂上了少年青紫的臀。

    [连屁股都是烫烫的……]

    瑞珠一边抹着药,一边为自己这份想法而黑线,渐渐药膏粘滑的沾满了整个手掌,她干脆一狠心整只手全用了上去,一边慢慢的把药膏揉进少年青紫滚烫的皮肤里,一边心里暗想自己明明是到这世界享福来了,没想到福还没怎么享、倒先给人做了回不收钱的异性按摩!

    从大腿一直到臀,所有青紫肿胀起来的地方瑞珠全都细细的揉上了药,揉进了药膏的滚烫皮肤慢慢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瑞珠希罕的闻了闻自己也开始散发香味的手,心想这药先不管功效怎么样,香是绝对够香了,而且还是沾皮肤以后才会带出味道来的神奇香味,这种味道可比花香好闻多了——

    正想着,瑞珠突然感觉自己手下的身子突然一震,那原本瘫软的细瘦身子慢慢变得僵硬起来。

    转过头,她对上少年烧得雾气蒙蒙的眸子,少年愣愣的望着她,惨白的脸慢慢涨得通红。

    “你来看我……?”张了张起了一层厚厚白皮的嘴,少年抖着挤出一个干哑的声音。

    瑞珠刚要说话,少年渐渐开始清晰的眼睛突然一下子红了起来,瑞珠以为他要哭,谁知道那少年竟是红着眼睛、硬支起半身猛地推了她一把:

    “谁要你来看?你走!”

    瑞珠有些惊讶的看着红着眼睛哑声低吼的少年,茹叶强支着半身,惨白憔悴的脸明明已经因为自己的鲁莽而疼得扭了起来,但却依然逞着强的瞪着她,扯着干得冒血的喉咙,发着颤的嘶吼着:

    “谁要你来看我?你不是不要我了吗?谁要你来看我了!我……我就是死了也不关你的事,你走……你走!”

    瑞珠慢慢皱起眉,一伸手不带一点温柔的把原本就是强撑起身的茹叶按回了塌上,茹叶疼得浑身一缠,俊秀的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水汽,却死咬着嘴唇不肯哼出来。

    “吃药!”瑞珠把茶盅里的药丸拿了一粒递到茹叶嘴边。

    “……”茹叶红着眼睛,看仇人一般的瞪着她,却不张嘴。

    “你不是要我走吗?你吃了这个我就走。”瑞珠见他不吃,沉默了一下低声说,茹叶扭着脸咬紧嘴唇,眼中泪光闪烁却还是不张嘴。

    “……你不是想死吗?”瑞珠突然冷哼了一声,依然把药丸递在少年嘴边,“反正我也不要你了,这是毒药,吃了立刻就死人,你吃了也省得我麻烦。”

    茹叶眼睛的眼泪终究还是滚了下来,瑞珠突然觉得手指一痛,茹叶一张嘴,恶狠狠的一口咬住那贴在自己嘴边的手指,带着腥味的血滚了下来,药丸也跟着滚进了茹叶嘴里。

    瑞珠一直到少年被嘴里的腥味呛得咳了起来,才慢慢收回手指,瞧了瞧自己手指上深可见骨的齿痕,心中苦笑着想不到自己这么招人怨。

    “那个药……你可是真的吃下了?”她望了望少年染着红色的嘴唇,茹叶烧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突然拼尽性命一般的又支起身,她还没来得及阻止,茹叶滚烫干热的嘴唇已莽撞的贴在了她的嘴唇上。

    “别走……” 硬撑的力气本来就只有一瞬,茹叶滚烫的身子瘫软在她身上,无力的靠着她小声哽咽着:“药我已经吃下去了……别再讨厌我了……”

    [这傻孩子不会真的以为她给他吃的毒药吧?]

    瑞珠有点哭笑不得的扶住刚刚那一下把她嘴唇撞破的少年,拉起滚在一旁的布单,瑞珠想要裹起茹叶赤裸的的身子,但感觉到她动作的茹叶却开始软弱的挣扎起来,仿佛不想被推开一般的,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惊慌的更往她身上贴去。

    “我不放开你……不放开你……”茹叶闭着眼,干哑的喉咙里发出抽泣般的呻吟,“我一直等你来看我……就算明知道你不要我了我还一直等你来看我……不要走不要走……我说让你走都是骗你的……我不要你走……”

    “真是……”瑞珠喃喃着,双手慢慢抱住那个还向往她怀里扎的滚烫身子,“这么可爱的话早点说不好吗?早点说不就不用挨板子了吗……”

    “不要走……不要走……”茹叶抽咽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瑞珠瞧了瞧铺得还算厚实的榻,试着把抱着她不松手的少年往里面搬了搬,心中惊讶少年细瘦的身子竟然非常轻盈柔软,看着少年虽然细瘦却也不应该一点分量也没有的身子,瑞珠终于确认是自己的力气变大了。

    看起来她就算身量没有长足,不过毕竟是这个世界中的女人啊,力气还是有一点啊!

    自己也挪上榻,瑞珠把软被拉起来围在自己和茹叶身上,小心的不让被子碰到趴在自己怀里的少年的伤处,她看了看矮桌上还剩下一多半的药膏,又挖了一块,在被子里缓慢的揉到茹叶依然滚烫的身上。

    怀里的少年轻轻呻吟了一声,动了动却没有醒。

    瑞珠低下头,望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茹叶,看着那张烧得发红的脸上还带胡乱的泪痕,忍不住心中一痒,低下头亲了亲那烧得烫人的额头,她怀里的少年却猛的一颤,两行热泪从那紧紧闭着的眼睛里淌了下来。

    瑞珠眉头动了动,知道自己怀里的少年刚才只是在装睡,是想借机把她留住,她虽然讨厌他的心机,但对这个身子烧得滚烫却还可怜巴巴的耍小手段的孩子却再气不起来,所以她最后只能轻轻的叹了一声,低低的说了一声:

    “睡吧,明明身上疼得不得了何必还死撑?我不走就是了。”

    茹叶紧闭着眼不吭声,眼泪却流得更凶,瑞珠拽过软垫让自己背后一塞,就这样半倚半靠的抱着少年、裹着被子睡了。

    13 茹叶三场

    一大清早瑞珠就浑身酸疼的醒了,听着外面早起的鸟儿唧唧喳喳,她只有在心里苦笑,自己今天起得还真是早。

    [这小子其实还是挺沉啊……]

    望了望趴在自己身上睡着的茹叶,原本倔强得要死的少年现在却安静得像个猫儿,汗津津的身子像扭股儿糖似的紧贴着她,瑞珠看了看自己昨刚换上今天就被茹叶汗水浸透了的衫子,轻轻把他扒在自己身上的手拉了下来,刚要下地手臂就被身后的人紧紧的抓住。

    回过头,瑞珠望着榻上茹叶雾蒙蒙的眼睛,说了声‘放手’,但那茹叶却只是瞬也不瞬的看着她,没有血色的嘴唇紧紧闭着,抓住她的手却丝毫也不放松。

    瑞珠在心里大大的叹了口气,低下头有点无奈的笑了笑:

    “那个便桶……我总是要去的吧?”

    “……”茹叶惨白的脸微微红了红,万分不情愿的慢慢松开了手。

    瑞珠下了地,绕过木榻走进里屋的小房,解决了内急问题以后她又找到盛着隔夜凉茶的茶壶,倒出茶水来粗粗的漱口洗脸,茹叶趴在木遢上一双眼睛一直跟着瑞珠,一直到瑞珠一边甩着手一边走回来他眼中的不安才稍稍减淡了些。

    “……”瑞珠低着头在床榻下左瞟右瞟,茹叶咬着嘴唇紧盯着不知在找什么的女人,瑞珠突然轻轻‘啊’了一声,俯下身拿出一个壶状的陶瓷缸子。

    “……”茹叶紧紧的皱起眉,一张原本惨白的脸顷刻间变得通红,瑞珠倒拿着把儿,把那个陶瓷缸子递了过去。

    “忍了很久吧?”

    茹叶心里颤得连手脚都跟着僵了起来,慢慢变红了的眼圈也说不清是羞是气,瑞珠看着茹叶羞得满脸通红的劲儿,愣了一下,收了榻旁矮桌上的玉瓶子,把那个夜壶缸子放了上去,转身要走。

    “你——”茹叶在榻上虽然咬紧了牙,但一张口眼泪还是不争气的下来了,他知道自己自己脾气倔,也知道她原来一直都在让着他,可是谁想得到才几天的功夫,那原本的柔情蜜意就已经全变了呢?

    他被关进地牢里几天没人理没人问,一颗心就已经一点一点开始凉了,后来好不容易盼到她来了,但吐出来的却话却也更加冻伤了他的心,他明白她是不要他了,要不然怎么会跟看个陌生人一样的看着他?

    他原本已经下定决心她既然不要他、他也就不活了的!不管身上了挨多少板子,那痛也比不上他心的痛。原本他连盼她来看他一眼的心思都没有多少了,他趴在床上,只盼着自己早点死了,省得心里总跟油煎一样,但谁知道就在他想死想得不得了的时候她却来了,她坐在他身边,冰凉的手裹着药,一声不响的揉着他的伤,他明明见到她高兴得心尖都疼起来了,可还是忍不住嘴硬的要她走,结果她连脸色都没变就决定走,还骗他说她给他的是毒药,只要他吃了死了省了她麻烦了她就走,听她说话的那一刻他心里疼得快碎了一般,她说他不要他了,她说他是个麻烦,其中不管哪一句都够他死上几次的了!他心里瞬间就涌上了恨,恨得他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和着她的血把她手上的药吃了,他恨不得一口一口咬碎她,看看她的心究竟还在不在,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心!难道她之前对他的好全是骗他?难道她就真的从来没喜欢过他?

    他咽下她手里药丸的那一刻是真的以为自己马上要死了,只有真的以为自己快死了他才敢那样主动的缠着她,才敢放下面子哭着叫她不要走,当他把自己滚烫的身子贴上她,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贪恋上了她的身子,闻着从她身上传过来的淡淡的皂荚香气他开始明白他刚刚吃的不会是毒药,可是他却宁愿他吃的真的毒药,因为她的那些话,她说出的那些话让他心里明白她是真的不在乎他了,这比要他死还要他难受!

    就在他绝望的等待她推开他时,她的手却有些无可奈何的抱住了他瘫软的身子,他不是有意要装睡,他是真的宁愿自己在那一时那一刻就死了,即使是死,也强过他绝望的等她推开他时的那种煎熬!

    瑞珠望着茹叶扭曲着无声抽泣着的脸,渐渐露出些许茫然,想了半晌,瑞珠忽然撩开遮在额头上的刘海儿把身子探了过去,茹叶望着她头上特地现给他看的疤,身子不自禁的抖了抖,眼中渐渐露出迷惑和不安。

    “因为伤的有点的重,所以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的事也是。”瑞珠努力作到轻描淡写的说,但面前的少年眼中瞬时盈满震惊和不信。

    “你骗我!”茹叶惨白着脸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瑞珠被少年尖利的声音刺得向后缩了缩,皱了皱眉继续耐下心来解释着:

    “你若不信去问蕈香或者其他什么人,我以前怎么待你的我是一点也不知道,每个人都说我的性子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是我也不记得以前的瑞珠是什么样的性子……所以……你若是能想得开些……干脆就当以前的瑞珠死了算了……”

    “不要!”茹叶睁大眼睛望着面前明明没有一丝改变的人,她说她不记了,她说她什么也不记了,所以在地牢里她才会像看陌生人一般的看他……她让他当以前的那个她死了……他怎么可能当她死了?如果他当她死了,那杀了她的人,不就是他——

    瑞珠皱着眉望着面前茹叶越来越没有人色的脸,那双原本时而倔强时而哀怜的漂亮眼睛渐渐失去了神采,瑞珠突然心中一动,飞快的伸出手把神色的怔忪茹叶抱住,少年赤裸的身体紧贴在她身上,从那个身体里传出的‘咚咚’心跳让她一下子安心了不少。

    瑞珠温暖的怀抱渐渐打破了少年脸上的被冻住一般的无限绝望,她的耳边慢慢传来茹叶破碎了的哽咽声:

    “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你可以打我骂我,我不怕再挨板子……随便你怎么惩罚我都行……真的……只是不要用这种方法惩罚我……对不起……”

    14 茹叶下 过场

    感觉到肩头的衣服慢慢被茹叶滴下的眼泪一点一点的打湿,瑞珠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过头在茹叶白皙的脖子上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茹叶细瘦的身子一震,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喘,瑞珠放开他,笑眯眯的望着茹叶满是不敢相信的脸,低声说:

    “乖一点,可爱一点,你主子我喜欢听话的好孩子——”

    茹叶还挂着泪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望着瑞珠俊秀的脸迟疑了好久,终于用碎玉般的牙咬住嘴慢慢抖出一个似哭非哭、似笑又非笑的表情。

    “好孩子。”瑞珠笑了笑,用力亲了一下茹叶慢慢缓上些血色的脸蛋,自己心中一阵恶寒——她刚才那话分明像个上了年纪的色老头子……

    “王爷……”茹叶目光凄迷的还想说些什么,刚刚张开的小嘴却被瑞珠用手按住,瑞珠怜惜般的轻轻揉搓着茹叶干裂开的嘴唇,低声笑了笑说:

    “瞧瞧这张小嘴,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