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完美生活第9部分阅读
宋朝完美生活 作者:未知
谢你!这会儿又把这么贵重的药给了清儿,清儿不能收!”
沐清死死地握着递回舒泓面前的瓷瓶,心道,我退给你,狐狸,你可别骑驴就坡顺着上,又收了回去啊!
舒泓没错过沐清握着瓷瓶不舍的眼神,暗自偷笑,小东西打肿脸充胖子,明明舍不得,还死鸭子嘴硬!
舒泓起了逗弄之心,为难道:“唉!莫不是清妹妹嫌弃我这药,既如此,我还是收……”
“清儿哪能嫌弃啊!舒哥哥给的这可是好宝贝!舒哥哥你别生气,清儿收下便是。hubaoer清儿谢谢舒哥哥!”沐清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将小瓶子飞快塞进腰间系着的小鱼袋里,生怕舒泓后悔,赶紧福身行礼谢过舒泓。
时辰不早,马明远与舒泓要启程去码头,陈徥、陈徇与他二人约定他日进京再聚。临别之时,沐清趁人不备,给舒泓身后的腰带里别了样东西,然后跟着两个哥哥目送舒泓与马明远上车离去。
……
一上车,马明远便打趣舒泓道:“从你身上掏丹药可比拿银子难多了,你今天还真是大方!是不是怕在人家面前丢了面子?呵呵!”
舒泓白了他一眼,“不敢当!我那一瓶子药也是从老头那里偷来的,借花献佛而已。可比不得你马三公子出手阔绰,所有马家商铺里可调千贯银钱的玉牌随手就送给个小丫头。你对那丫头还真是另眼相待啊?!”
“你我皆是性情中人,投缘而已。再说,谁知道那牌子能调动银钱?那丫头讨喜,留个念想罢了……”马明远只是想到此番回去,怕是再没机会见到那个长得像粉团似的小糖心,微微有些遗憾,所以随手送个物件留个念想。
马明远沉默地看向窗外,舒泓窝进了车厢最里面,把手伸到后腰间拿出沐清临走时塞进来的东西,摊在掌心里,是个蓝底绣着玉兰的荷包。
舒泓微微一滞,解开荷包里面有张字条,上面一手清秀的簪花小楷写着:
狐狸哥,清儿多谢你替娘看病!清儿的月钱都归娘管着,所以没钱买好东西送你。记得你说过要送妹妹一朵永不凋谢的玉兰,清儿就绣了两朵送给你和你心里的妹妹。最后,记得不要感动得热泪盈眶,因为花是我绣的,但荷包不是我做的!清上
舒泓将纸条叠好又塞回了荷包里,右手食指摩挲着荷包上一白一紫两朵玉兰花,唇角扬起。
虽然绣得一般,不过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写了一手好字。
小鬼头,这份心意我收下了!不过你敢叫我狐狸,下次再见定有你好看!
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
第一卷 归江南 第四十二章 鹌鹑馉饳与“血案”
马明远与舒泓的车子在晨光中消失在大道上,沐清和两个哥哥也启程回府。
京杭运河码头在城北,而陈家住在城西南西湖边上的钱湖门外,要从城北回去,要么沿着城墙根儿直接走到西湖,要么在穿街走巷走城里回到钱湖门。
陈徥嫌城内路窄人多,行动不便,要走城外大路。沐清却想见识见识杭州城里的风光,一个劲儿央求同车的陈徇。陈徇在沐清无比可怜又幽怨的眼神注视下,最后服软投降,他让陈徥骑马走城外回去,自己带着沐清驾车走城里看热闹。
“不准下车,不准撩开车帘,不准探头探脑……”陈徇盘腿坐在车门口,双手叉在胸前,皱着眉头颇为无奈地看着在车里不安分的沐清。
“平日里斯斯文文的,怎么你一出门就变猴儿了?”
“三哥,人家从丹棱回来就在院子里呆着,没在杭州城里逛过。好三哥,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清儿吧!人家好不容易才出来这一回。大清早的人少,让清儿多看几眼,成吗?”沐清小|狂c牙咬着下嘴唇,小手攥着衣襟,小心地瞄着陈徇脸色,还不忘趁机向外看两眼。
陈徇实在受不了沐清那双大眼睛可怜巴巴望着他,红红的,盈满泪水,好像受伤的小兔子,而自己就好像是那个正在遭受良心谴责的猎人。
“谁说早市人少了?算了,真拿你没辙!好,就一小会儿。下车了我牵着你,你可不准乱跑!”
“好,三哥最好!清儿听你的!”
沐清咧着嘴笑了,脸上的肉团向上运动,眼睛里酝酿了半天的眼泪没来得及收回,一挤顺着脸颊流了出来,真是喜极而泣啊!沐清窃喜,能逛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啥时候咱也能正大光明地在街上溜达,不用这般卖力演戏?
“哭啥?这不都同意了吗?哎!要是大哥在这里,定要说我欺负你了。快别哭了!”陈徇探过身去,手忙脚乱地给沐清抹眼泪。
沐清挥手打掉了陈徇的手,气呼呼地说道:“清儿那是高兴!三哥,清儿是个女儿家,你那个狼爪子别往人家脸上抹了,疼!还是我自己来吧!”
陈徇这才觉得自己慌乱失态,尴尬地收回手放在头顶挠了挠,干咳了两声:“嗯!你不哭就好!”
……
车子驶进了闹市停下,陈徇抱了沐清下车步行。
站在街口,沐清看着眼前的情景,由衷地在心里感叹:这回开眼了,人还真不少。宋朝的早市好热闹!
街道两旁酒肆食店林立,五颜六色的酒旗在朝阳中迎风招展;幞头铺、纸坊、布店、果子行等各色铺面敞开大门,小二们站在门口恭迎来客;市场里牙侩们讨价还价地叫卖吆喝,想要大早来个开门红;经营煎茶、小吃的小贩放好了扁担,支好架子,开始打板吟唱……
陈徇扮演起导游的角色,一手牵着沐清,一手指着街边的店铺小贩介绍:哪里的果子香甜,哪里的布花色好看,哪里纸画最精致等等。
“四鼓开城门。五鼓后,头陀手里的铁牌子一响,早市开张。这小商小贩们有抢占地方的,有走街串巷的。来这市上溜达一圈,可是能觅到许多好吃食。”
沐清暗自佩服陈徇逛街的功力,开口问道:“三哥,你怎么这么清楚,跟活地图似的?还有你平日里早膳不都在家里用吗?”
陈徇挥挥手,低头循循善诱地教导起了自家小妹:“大鱼大肉吃多了也腻歪,人都说夜市热闹,吃食好!其实早市上也有好东西!你三哥就好这口,休学的时候总会出来逛逛。要不,三哥带你去尝尝!”
这个提议好,民以食为天!咱和你也是同道中人,也好这口!
沐清点头应承:“好!那咱们赶紧走!”
陈徇牵着沐清在人群里穿梭,走了约莫半柱香,向左拐进了街边的一巷子。
巷子口,站着个头上裹着黑色粗布头巾的老人家,正躬身俯首,手拿着夹子在移动炉灶内拨弄炭火。他身上穿着的藏青色衣裳一看就洗了无数次,边角的地方都已磨得发白。
陈徇笑着走过去打招呼:“老李头,今儿开张没?”
“哟,是小陈官人来了!正弄火呢!坐吧,您今儿是头一位!”
老李头拿了白布弹了弹旁边并没什么灰尘的小桌和杌子,打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陈徇坐下。
“这位小娘子是……?”
陈徇拉着沐清坐下,说道:“舍妹。今儿特地带出来尝尝您老人家做的鹌鹑馉饳!”
“两位稍坐,马上就好!”老李头喜笑颜开,满脸的沟壑又加深了。
沐清本来不知道这馉饳是什么,可等老李头从下面屉子里取出一竹篾子的面皮,沐清恍然大悟,馉饳就是馄饨啊!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老李头,见他拿着擀好的铜钱厚的四方面皮,一筷子夹起一团肉馅放上,手对角一捏,成了骨朵儿装。他身边的两个移动炉灶上架着两口铁锅,一锅里水烧得滚沸,捏好一个,扔进锅里一个。老李头动作很快,不小一刻,馉饳就在锅里浮上浮下打滚了。等这锅里的都熟了,另一口锅里到了油也红了。
老李头问了陈徇一句:“老规矩,不串?”
“嗯,不串了!”
沐清听不懂,就看见老李头用竹笊篱熟练地捞起了汤锅里漂着的馉饳,沥干了水,用长筷子一只一只夹着又下进了滚烫的油锅了。
噼里啪啦,滋滋有声。
老李头捞起炸馉饳乘在盘子里,端到小桌上。哗哗一阵,老李头又给桌上摆了一圈五个小碟子,放着精盐、卤汁、酱油、米醋和胡椒面。
“来,多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尝尝,老李头在东京呆过,这做法也是东京传过来的。别人喜欢串在一起吃。我就喜欢这么散着,一个个去蘸料。清儿,你快试试!咬开个小口,放了气再吃!”陈徇热情地给沐清夹了一只,眼巴巴地望着沐清等着她往嘴里送。
面前白色瓷盘里盛开着一朵朵金黄|色的“花朵儿”,可沐清看它就是一盘炸馄饨。
她举起筷子夹了一个蘸了点精盐,按照陈徇说的咬了个小口,就听见“噗”一声,等热气从口子里冒了出来,才又放大口咬下去。嗯,皮香脆可口,里面包裹着鹌鹑猪肉馅,合着浓厚的汤汁更加美味。
“好吃!”沐清三两下就吃完了一个。
“呵呵!三哥介绍的还能有错!”
两人相视一笑,很有默契地一起低头对着一盘馉饳发起总攻。
……
两人吃得正好,突然巷子深处传来叫骂声。紧接着,沐清感觉脚下地轻轻颤动,然后呼一下从巷子深处跑出一个男孩,屁股后追着一群大人。
“站住!站住!”
那男孩动作灵活,跑得飞快。沐清眨眼的功夫人已经冲到沐清坐的小桌前,沐清一晃神,筷子夹着的馉饳不见了。
下一刻,桌子上的一盘子馉饳都到了男孩手里,一翻手,炸馉饳进了个布口袋,然后手里的白瓷瓶跟小飞碟似的脱手而出,飞向了追来的人们。
男儿笑笑,撒腿就要跑。沐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金馉饳”掉进别人口袋,一把扯住了男孩的袖子。结果男孩脚下发力,扯着沐清从杌子上起来,沐清又拽着不放,两人齐刷刷地扑向前方地面。
事情来得太突然,男孩儿顺势大力挣扎,沐清人小力气也小,只听见“嘶啦”一声,衣服破了。接下来,惨剧发生了。在后坐力作用下,沐清抓着小布片晃悠悠地向后倒去。倒地的一瞬,她翻了个身扶住身后的杌子。
可惜,沐清没有抓住,在距离杌子一指的地方,与近在咫尺的杌子擦手而过,华丽丽地面朝下扑到地上。
“咯噔”,沐清嘴里一阵腥甜。她缓缓抬起头,地上一小滩血迹里躺着一颗白嫩的小门牙。
沐清心里哀嚎:天!嘴上没门要漏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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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归江南 第四十三章 以身还牙
沐清栽了,那抢馉饳的小子张大嘴愣在那里,显然他没想到给他扯后腿的是个被他抢了东西的小女孩。
“小子,想跑!”陈徇大喝一声,伸手一把提溜起了男孩的后襟。
男孩这才回过神,恶狠狠地挣扎着喊道:“松手!放开!”
“害得我妹妹摔跤,还挺横的!”陈徇膀子一撩把男孩夹在胳膊下面。
沐清从地上爬了起来,抽出帕子擦干净嘴上的血迹,俯身又将倒在“血泊”里的小白门牙捡了起来,放在丝帕上,心中无比哀怨地想着,这算不算换牙的季节提前来到?
她转过身,打量着在陈徇胳膊里扑腾着的罪魁祸首,八九岁的样子,头发乱蓬蓬的,身子单薄瘦弱,衣衫褴褛得像个小乞丐。男孩发觉沐清爬了起来,抬起头看向她。脏兮兮的花猫脸看不清脸色,不过那双睁得圆圆的眸子正在喷火,倒是神光奕奕。
被陈徇逮住拖延了时间,刚才身后追赶男孩的人们已经到了跟前。气嘴八舌数落起了男孩的罪状,大抵也就是顺了人家卖的东西,从他那个布口袋里抖落出了诸如果子蜜饯、汤饼、馉饳五花八门的吃食,顺带还有一瓶酒。
“酒给我放下,其他你们统统拿走!”男孩看见那壶酒被买酒的小二拿了回去,出声阻止道。他一着急,反手抓住陈徇的胳膊,趁着陈徇错愕间一个旋身翻了个跟斗落到了陈徇身前,跨前一步抓上了酒瓶。
“还没和你算账,你倒充起大爷来了?这些吃的东西被你折腾成这样,还能拿回去卖吗?想要酒?拿钱来!”小二抓住酒壶不放,理直气壮地说道。
被小二这一顿抢白,男孩自知理亏没有反驳,低头不敢看小二,可手却还死抓着不放。男孩考虑了片刻,复又直脖颈,保证道:“今日这酒我有急用,非要不可,小二哥赊给我可好?钱我三日后定然补上!”
“不行!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信你!”小二使劲儿把酒瓶子扯向自己。
两个人拉锯扯锯时,旁边的几家小食摊主起哄,嚷嚷着要男孩赔钱。
“清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陈徇见男孩被众人围住,一时跑不了,忙询问沐清道。
“三哥,无妨!就是牙掉了,说话漏风……”沐清说完赶紧闭上了嘴,自我安慰,没事没事,小孩子的必经之路。咱今天也开始做淑女,笑不露齿就好了!
陈徇讶异于沐清的镇定,按理说小女孩要是摔倒磕掉门牙,还流了血,早就哭得和泪人似的了。他记得小时候老五一男孩不小心磕松了门牙都哭得稀里哗啦的,可她这个小妹妹还大不咧咧的,没事人一样。怪哉奇哉!
沐清没有察觉陈徇的心思,她将馉饳引发血案的受害小门牙包好了收进怀里。唉,还得编个理由,这个留下回去给老太君、娘亲一个交待。
“不行,今儿定要将你这小贼扭送官府!”一帮子人吵吵着,打断了沐清的思绪。
男孩已经抢下了酒瓶子搂着怀里,一副谁抢我跟谁急的模样,而那些失主已经捋袖子准备打人了。
“慢着!他欠你们的钱我付了!”一句话出后,沐清懊恼,这没门漏气,说出去的话气势减了一半,跟大舌头似的。
众人包括陈徇和那个抱着酒瓶不放的男孩皆愕然。
“小妹,你这是……?”
“三哥,你先替我给这几位大叔大伯们将钱付了,我回家还你!”
沐清不理会陈徇询问的眼神,她有自己的想法。
被抢被撞她自认倒霉,可撞人的小子那么紧张那瓶酒,定是有缘由。她帮了这小子一把,当然不是同情心泛滥,是因为观那小子动作灵活,身轻如燕,不由好奇他是什么来路。会不会是那个传说中江湖里的人啊?
陈徇依言,问了价付了钱。众人齐刷刷散了。
“我与你无亲无故,你为何帮我?就不怕我跑了不还你钱?”男孩还是不明白为何面前的小女孩要帮她?看她和旁边的公子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子女,萍水相逢,自己还害得人家摔了一跤,怎么好端端地要替自己付账。
男孩抱着酒瓶子,眼中闪现出那种疑惑不解的光,好像在说你无事献殷勤非口茭即盗。
沐清见他这般神情,呵呵口茭笑了两声,小嘴不自觉就咧开了:“我不要你还钱,我要你还牙!”沐清说完赶紧闭嘴,小脸紧绷,这小风嗖嗖倒往嘴里灌的感觉不爽!
“牙?”男孩与陈徇异口同声问道,两人对视了一眼,想起还是敌对关系,又自觉地错开来。
“难不成你要我敲颗门牙下来?”男孩恚怒道,这有钱人家的小女孩看着粉嫩可爱,怎么如此嚣张跋扈?用钱砸人就是为了开这么阴损的条件。
沐清看不清他的脸色,但听也听得出小屁孩动怒了。哼,小样,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可不要你的破牙,嘿嘿,我要别的……
沐清想一个人和这小子算账,而不是混在一伙人里跟他较劲。因为别人丢东西,身未伤,可自己掉了门牙失了“昔日风范”,身伤心也伤。她需要时间抚平“创伤”……
沐清眨巴眨巴眼睛,陈徇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记得上次舒泓吃瘪时,小妹也是眨眼睛,虽说眨起来很惹人疼,可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要倒霉。
“小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清儿呢?你就是敲颗牙给清儿,清儿也无用!”
“那你是什么意思?”男孩继续疑惑道。
“嗯!若真算起来,哥哥欠清儿很多钱的。一,今儿清儿因为你摔倒了,掉了颗门牙流了血,哥哥该付伤药费;二,清儿因为你抢馉饳受了惊吓,哥哥要付精神损失费;三,清儿摔倒衣服弄脏了,哥哥该付给我洗衣费。还有……算了,这些说来也没用,清儿统统不要了!”
沐清掰着手指头一样样地算,听得陈徇瞠目结舌,不由暗自庆幸,幸好这次不是他直接害得沐清掉了那颗牙。
虽然有些词听着怪怪的,可意思很明白,男孩有些生气,烦躁道:“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样好了,刚才清儿帮你付了账,你帮清儿做一年工如何?食宿全包,只是不给工钱。当然,哥哥你也可以拿了酒瓶就走人,不理清儿。清儿见不找你,也没法抓你回去。”
男孩听了沐清的话,很是不屑,睥睨一眼,头甩向另一面:“我白钰岂是那言而无信之人!”
有门!所料不错,讲信义,果然有几分江湖中人的味道!
沐清心里笑得更欢了,嘴上说道:“嗯!刚才看白钰哥哥说要日后补上银钱,就知哥哥是有担当之人!清儿好生佩服!那哥哥拿着酒去办事吧!”
白钰点头问道:“你家住在何处?”
问住址了,那估计不是插科打诨骗人,而是真的要去。嗯!小白钰人品还不错。沐清想着,一面回答:“钱湖门外陈家,哥哥去了,给看门的说寻三小少爷陈徇便是。”
白钰听后,抱着酒瓶转身离去。
沐清冲着他的背影,又喊了一声:“清儿在家里等你,三天哦?耍赖的是小狗!”
“好!”白钰远远地应了一声,便消失在了人流里。
“清儿,你不怕他言而无信,爽约不来?那钱不是白扔了?”一旁陈徇很是不解。
沐清撇撇嘴:“那只能当清儿看错人啦!他不来便不来呗!就当哥哥和清儿今日不宜出行,破财免灾了吧!”
“嗯……”
陈徇在无限疑惑中,就听见背后沐清咬舌头又喊道:“老爷爷,馉饳没吃好,再来一份!三哥,记得最后要连刚才的钱一起付了!”
陈徇嘴角一阵抽搐,刮地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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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归江南 第四十四章 心动
沐清和三哥吃了美味馉饳,感觉很有有些意犹未尽,但是三哥说什么不让再多吃了,曰:“一次吃多了撑着就不好了,以后看见都不像吃,美味不可多食就是这个道理。”
沐清大概也是明白,这个做事谨慎到小心的三哥,是怕给自己吃出什么问题回去不好交代,但是她确实只吃了个六七分饱啊,而刚刚馉饳馅料的美味还在口腔鼻端回荡,越发的觉着这东西不凡,遂有些不高兴起来。
陈徇一看沐清撅着小嘴有些怏怏不乐,转念一想,忽然拍手道:“妹妹出来一趟不容易,三哥带你去逛逛,我们再买些别的小吃食,如何?”
沐清大喜,本来也没观光够,遂笑逐颜开,拉着陈徇赞赏:“三哥哥最好了,那我们走吧,嘻嘻。”
陈徇无奈的摇头,带着沐清又买了一些点心果子之类的,拉着沐清溜达了一番,看看天色就带着沐清回去了。
沐清也知道,出来久了被发现不太好,也就没再说什么,乖巧的上了车个三哥回家。
不过坐在车里,却回想着刚刚看到街巷店铺,心思却颇不平静。
前世也算吃过不少美食的她,原本在陈府还不觉得如何,毕竟还在适应这里的生活。
可看到街边的店铺,却使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后世商业街来,繁华程度,比之这里不知道要超出去多少,固然也有建筑的缘故,这里一般都是那种临街的民居平房作为店铺,二层楼极少,三层楼就更不用说了。
也有人口的缘故,毕竟后世地球的人口密度可不是盖的,但是,市面上的货品吃食,跟后世更加没法比了。
但说点心这一类,虽然很多花式品种都是后世所没有的,但是种类之繁多,这个时代跟后世简直没法比,不但品种数量上,地域特色也更加明显。
这个时代,由于交通不够发达,人口流动性也相对小些,所以货品的地域特色更加明显一些,而那些由外地流入本地的货品,因着高昂的运费,价格更是要高出去本地物品几筹。
再比如说点心,因着南人喜欢吃米,很多点心都是以米粉为原料制成。这跟后世的大部分都是小麦粉制成的各色点心面食显然不同。
而米粉因为天生的黏性不如小麦粉,所以使用上也是有些受限制,比如刚刚吃的那馉饳,要用薄如铜钱的面皮包成煮熟,如果用单纯的米粉,显然不行,所以那老人的摊子,也是用小麦粉做的面皮。
而老人说从京城过来,显然也是带了北食的特色,喜食面。
而面食,沐清的脑子里几乎一口气能数出几十上百种,刚刚的馉饳,其实就是后世的馄饨原型,单这一项,沐清前世在专门经营馄饨的连锁店,几乎吃过二三十种馅料的,但是说实话,今天那老人馅料调制的,绝不比后世的差,相反因为肉馅原料等不添加任何化学制品的关系,更加有食物的美味。
面皮更加有麦香,馅料更加有肉的天然香味儿,绝对不是速成家畜的肉馅可比。
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美食小吃啊,啧啧,沐清想起了垃圾食物如kfc之类,貌似她那时候也是吃的很欢乐来着。
想到kfc,一个念头忽然闪过沐清脑子里,却又有些抓不住,忙蹙眉苦思。
一边的陈徇看的十分有趣儿,这清儿妹妹,小小年纪,坐的姿势不但一本正经,连一会皱眉一会儿微笑一会儿思考的表情,都跟个小大人似的郑重其事,好玩儿。
遂开口笑道:“妹妹在想什么?瞧这小眉头皱的,跟两只小蝌蚪在打架似的,不妨说来让哥哥听听罢?”
沐清被他打断思路,有些不高兴:“哼,你明天再带我来吃馉饳,我就给你说。”
陈徇笑的更厉害了:“哈哈,原来是这事儿,放心好了,等三哥一出来就给清儿买回去吃,行了吧?”
“买回去吃有什么好,食物一放凉了,味道就变了,只有现做现吃才好。”
陈徇不以为意,大手一挥:“无妨,下次三哥给你买来生的,回家让四婶给做熟了吃不久好了,妹妹喜欢就好,这是小事。”
沐清忽然眼前一亮,对啊,可以买了回去自己煮,刚刚她怎么忘记了这一说,貌似前世都是可以买回去自己做了吃的,更不用提超市里琳琅满目的各色速冻食品了,等等有了!
陈徇一看沐清小脸放光,暗暗得意,看吧,小孩子就是好糊弄,凭他还搞不掂一个小不点儿,白读了那么多书可就。
沐清心里高兴,也拍着小手笑道:“三哥真聪明,三哥最聪明了,明天清儿就想吃那馉饳,可以不?”说完睁着大眼睛巴巴地看着陈徇。
陈徇刚刚的高兴劲儿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呃这也太太快了吧,可刚刚话以出口,遂有些尴尬地道:“明天三哥未必能出来,你看这样儿行不行妹妹,这几天三哥一定想办法出来给你买一大包带回去?”让你一次吃够算了,这小丫头真不好糊弄啊。
沐清点头:“那清儿先谢谢三哥哥了,清儿等着吃三哥买的馉饳了,嘻嘻”看陈徇的目光分外晶亮。
陈徇看着沐清笑的灿烂的小脸,一时也是欢喜:“妹妹喜欢就好,无妨。”一种做哥哥的责任感和自豪感,油然而生。
正好趁机会,她也好好计划计划,古人嫁人成亲早,她也该有所行动,不说给自己赚两个嫁妆,最起码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否则真等长大了,全靠陈家,且不说陈家那时候如何,但说自己一个长在深宅大院的姑娘家,什么世面没见过,手里又没钱,估计到时候也是任人揉捏了。
即便到了婆家,也未必就多么受待见,既然老天爷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机会,日子不过的滋润点儿,对得起老天么?对得起自己么?
而且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的,父母也在这里定居了,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弄不好这辈子都住这里的,江南鱼米之乡又是文化名城,倒也没什么不好的,而且又这么繁华,可不能浪费了这资源。
所以沐清一直有些蠢蠢欲动的小心思,终于活泛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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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归江南 第四十五章 送“礼”
余杭门里,北郭楼传出丝竹管弦之调,伎艺人捏指扣案,打着拍子,口中唱着勾人的靡靡之音。欢笑声,畅怀痛饮声一阵又一阵,一段又一段,传入寂寞路人耳中,撩拨得心蠢蠢欲动,直叫人艳羡楼上饮酒作乐之人。
此时,酒楼背后巷子深处的一座宅院里,亦有人抚琴清唱,那歌声清越悠扬,比之北郭楼里的伎人更胜一筹。
陈念端着酒杯浅尝亲抿,抬起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对抚琴唱曲之人,红鸾、凤舞褪去彩妆华服,云鬓轻挽,素颜清丽,唯独绛唇一点红,平添多了几分妩媚之姿。他不由将头转向上首的陈启文。
陈启文半闭着双眼,正用手指轻敲着桌面,合着节拍,摇头晃脑地跟着轻哼,颇为享受。
陈念不禁暗叹,如此一对妙人儿,就这么便宜老不休,未免可惜了!
一曲唱罢,陈念挥挥手,红鸾与凤舞姐妹两个退了出去,只留下陈启文与陈念叔侄两个。
“叔父,觉得此二女如何?”
“妙不可言!”陈启文兀自沉浸在对双美的绮思里,两眼还望着那姐妹二人离去的方向发愣。
“咳咳!”陈念咳嗽了两声:“叔父,这宅子记在东城李家解库东家李三郎名下,我素来与他交好,他便租借了这宅子给我。我将红鸾、凤舞安置于此,也是方便叔父闲时可以过来坐坐,听听小曲,松快松快。”
陈启文回了魂,眯缝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大侄子:“呵呵,无功不受禄,怎么无缘无故许了叔父我这么大好处?”
虽说双姝诱人,可是陈启文想起年前为了古董放了眉州铺子的事儿,陈愈回来一顿牢x福,心知被大房阴了一把。虽说老太君又给拨了两间铺面挽回了些损失,可他对大房起了戒心,这“礼”又暗了合自己心意,那这大郎的“礼”更不是好收的了。
“没什么大事,李三郎的内弟原来住在大名府,是贩药材的,最近在杭州置了一处宅院,想在此定居。他年前在北边贩的一批珍贵药材,有长白山的人参、灵芝什么的。原来的买家生意垮了,没赶得及能脱手,这次搬家也一并运了过来。这不,想在本地寻个可靠买家贱价卖了,一来本地转手方便,二来置产的时候花销大了,想补补亏空。他相中了咱们新开门的铺子,说咱们陈家在两浙路有名的信誉好,所以托了李三郎来找我。”
陈念顿了顿,偷偷打量着陈启文的神色,见他始终那副睡不醒的样子,也不知他听进去几句。想想定是上次眉州的事,他听陈愈回来讲起里面的门道定然后悔,所以今儿才以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应对自己。
陈念倒也不急,笑着继续说:“说他内弟想跟您攀个交情,日后也能方便生意上的来往。”陈念说着眼睛往外面瞟了瞟:“今儿侄儿请您过来,就是验看一二,看看是否满意,呵呵!”
“这等事儿,该找四郎商议,寻我这个老头子有何用?这礼我怕受不起啊!”陈启文谢绝了陈念,不无遗憾摇头道。
“叔父说哪里话,四郎手里的铺子难道不是二叔的吗?”
“老太君只是让四郎代管,又没说真给?”陈启文继续打马虎眼,他倒不认为陈念会伙同外人祸害自家的生意,这生意也听起来不错,只是不想这么早应下。
“叔父是担心这次会像上次眉州的事情?”陈念直中症结,倒是让想继续装糊涂的陈启文不好接茬了。
“哎,那次的事我在这里给叔父赔不是。”陈念说着,起身作揖道歉。
“大郎,自家人哪里用得这般虚礼。”陈启文挺直了腰板坐在那里,嘴上推辞,可身子半点都没挪动。
陈念行完礼,坐下来继续说:“眉州的事,当时我也劝过爹和二郎,自家兄弟谁接手不都一样,就是多那一星半点的进项,也不能阻了自家兄弟情谊。”
陈启文听了,暗道,事儿都做了,说这些个有什么用?
“您也知道二郎那个性子,听不得劝,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无法,最后我也索性不理。您和他们合计的时候,我可是出声不赞同。”陈念看了眼陈启文,见他点头意思记得此事,又继续道,“只是没想到,二郎竟然记仇了,这次寿宴给我家使绊子。”
“嗯?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换戏的事儿,最后我查出来是二娣妇派人干的。”
“二郎不在,二郎家的哪里有那个胆子?”陈启文疑惑了。
“谁说不是,二娣妇因为二郎的事儿,所以心有不忿。这不明摆着,是二郎临走授意过的,不然谅周氏没这个胆子,而且帮忙行事的也都是二郎原来手底下得力的人。”陈念很是痛心,“毕竟是自家兄弟,我总不能在二郎不在时,又把二娣妇给供出去让老太君责罚。”
“大郎乃是仁孝之人!”陈启文顺口赞了一句。
陈念急忙谦虚道:“多谢叔父夸赞,大郎愧不敢当!四郎才是至仁致孝,为了咱们家奔波劳碌多年,也从未有半句怨言。这次回来,定给您带来好些古董字画吧?不知侄儿什么时候能有机会一览?”
“还古董字画?那小子,不教训老子就是好的。现在家里的钱也不让乱动,哎!”说陈愈孝顺,那是对张氏,不是对他,陈启文心中埋怨,顺嘴就说了出来。
说起陈启文,吃喝玩乐,没有一样钱是用在正事上。原来陈愈不在,张氏掐着二房的银钱,虽不好说话,但毕竟老夫老妻哄哄也便给些。可是儿子回来了,自己做生意赚钱不给不说,张氏也被儿子一番说道也不给了。陈启文也是有苦说不出。
“哎!这便是四郎不是了!不过,您也别担心。本来这么桩好生意我原想直接和四郎说,不过您也知道,四郎因为二郎和眉州的事儿,忌讳深。我怕他心里有疙瘩,所以就想着先找您。刚巧您现在手头紧,不如由您与四郎说,做个中人。这宅院和里面的人都是给您的。至于货品成色,您大可放心,派几个得力的验货时仔细些便是。”
“这……”陈启文动心了,犹豫了半晌,终还是同意了。
陈念约了改日带着李三郎内弟再来,招呼了红鸾、凤舞进来,吩咐了好好伺候陈启文,便转身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陈念在屋外站着,听着里面陈启文“心肝”、“宝贝”地叫着,双姝甜腻娇媚的笑声渐渐变成了娇喘,唇角漾起诡秘一笑,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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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归江南 第四十六章 暗示
沐清的上唇有些微的红肿,陈徇看着又是心疼又是担心,问沐清:“还疼不?我们去找医馆处理一下吧?”
沐清本来觉得这事小事儿,只是碰了一下,上唇有点儿肿痛,但是没什么大碍,不想去,看见三哥关切的眼神儿,忽然省起,这个样子被娘亲甚至老太君看见,很是不妥,遂点头:“清儿没事,不过我们去医馆看看也好,省的别人看见大惊小怪的,是吧三哥呵呵”
陈徇自然知道那个别人是谁了,有些不好意思:“都怪三哥没照顾好妹妹,看看能好的快些。”
“三哥不要自责,清儿没事儿的,我们去医馆吧。”沐清笑着安慰这个半大少年,难得有个宽和的兄长,心里暖呼呼的受用。
嘴唇本是活肉,郎中给敷了点儿消炎止痛活血的药物,虽然样子怪异气味儿不太好,但是效果显著,等两人从医馆出来的时候,沐清基本上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儿了。
路上陈徇又给沐清买了几个小玩意儿,两人赶在午饭前回了府里。陈徇把沐清送回西院,略说了两句就回了南院。
沐清洗了手脸,从怀里掏出那个包着小门牙的包,打开拿出小牙齿递给钱氏:“娘亲,今天清儿掉了个牙。”说完冲她娘一笑,露出缺了一个门牙的豁牙小嘴儿,看起来既调皮又可爱。
钱氏笑了笑,仔细看了看沐清缺了一颗牙齿的牙床,还算正常,摸摸沐清的小脸:“清儿长大了,退牙了啊,以后还会长出来新牙,不过啊,这个我们要找个好地方扔掉,这样新牙才会很快的长出来,跟娘来吧。”
钱氏说完,拉着沐清的小手儿,来到院子里角落里一个用来盛接雨水做消防之用的矮水缸跟前,抬手把那颗牙齿扔到了水缸里,沐清看的奇怪,问道:“娘亲为什么要扔这里啊?”
钱氏摸摸沐清的头,耐心地解释:“因为啊,不扔到水缸底下,你的上牙就不会快快长下来啊,如果是下牙齿呢,就要扔房顶了,你的下牙就会快快长上去。”说完拉着沐清回放吃饭。”
沐清心里却暗暗撇嘴,不扔一样长出来,大人掉牙,扔哪里也长不出来,迷信!
沐清这般腹诽,倒也没有说出来。
很快陈愈回来,钱氏吩咐碧烟摆饭,陈愈洗了手脸回房间,看见沐清坐到桌子前,上去一把抱起来:“清儿乖乖想爹爹没有啊,今天过的可好”
钱氏看的好笑,给陈愈舀了一小碗汤递过去道:“这才分开多一会儿啊,你今儿是怎么了,看你高兴的样子,有什么喜兴的事儿说来听听吧,让我们娘俩也乐乐。”
陈愈放下沐清,喝了口汤,这才道:“今日去老太君处奉帐,最近我手里的两间铺子收益不错,我又略略调整了一下人手,支出的也少了一些。老太君听了也高兴。后来说起二哥走时留下的铺子,说大伯父和大哥手里铺子本来就不少,加上闲杂应酬的事务又没个停,再看着兼管着老二原来管的东城的铺子,有时忙不过来,再说东城那三间铺子和我现在手里管着的靠近,老太君的意思是一并拨给我打理。我担心那边的多心,推辞了。”
陈愈随手指了指东院的方向,又笑着摇头道:“可老太君不允。最后,她老人家倒是把我好一通慰勉,看得出老太君今儿也是高兴的”
显然,陈愈的才能得到了上级领导也就是陈家的大老板的认可,不高兴才怪,在妻女面前也不太掩饰,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钱氏也是高兴,脸上不自觉的带了与有荣焉的笑容,只有沐清虽然脸色笑眯眯的,心里却另有算计。
陈家这一大家子,虽然有老太君镇着维持这表明的平静,实际上哪个也不是好相与的,如今爹爹越是得用,越是受老太君的赏识,想离开这一大家子单过,恐怕越发的不容易了。
不但不容易,恐怕大房的一家子看爹爹会越发的不顺眼,明里暗里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是非来,日子,想清静也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