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恁风流第3部分阅读

      恁风流 作者:未知

    口,一双大眼有些委屈望着我,却也没有接口下去,但我仍瞥见弹琴的男子眼中倏地闪过的一抹精光,我不动生色的转回视线,继续凝视弹筝的男孩子,这筝弹得真真有番风味,这人嘛……“菜点的不错。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我又夹了一口菊花鳜鱼,这鳜鱼甚是新鲜,火候也恰到好处,鲜嫩得几乎入口即化,略带着一丝淡淡的菊花的清香和回甜,“你们也吃啊,真的很好吃嘛。”

    “这鳜鱼小姐可以多吃些,这个时节的鳜鱼相当滋补,对小姐的身体复原大有益处。菊花就不要吃了,菊花性寒。”晏宸一脸认真地对我嘱咐道。真是服了他了,吃个鱼都能讲出这么多事来……

    “那这道淮山乌鸡呢?”我刚要伸手拿汤匙,就被苏落接了过去,一勺一勺地开始为我盛汤。

    呃……这孩子也忒有眼力架儿了吧。谁知晏宸竟然格外严肃的回答道:“淮山温补,乌鸡养血,对您身子甚好。”天哪,他难道没听出我是在调侃他吗?“主子,您就听晏宸的,他也是为您身体好。”风夹了一柱素烩竹荪到我碟子里,“我知道这个补气养阴,您可以吃。”说完还看了烟尘一眼,得到后者肯定的眼神后才又端起碗慢慢吃着。

    我无语了,这仨人是不是指望着一顿饭就把我养好养壮顺便再把武功给补出来啊?完了,我不会以后天天过这种日子吧?汗……“那个,我尝口酒哈!”我匆忙放下筷子,酒盏刚举至唇边,就听晏宸不慌不忙的嗓音继续到:“小姐,这黍酯酥还是少饮为宜,这酒对您的身体来说太过强势,且所含之物过于杂乱,于您身体无益。”我手都哆嗦了,“那个……晏宸哪,我就先尝一口,一口哈。”说完赶紧啜了一口,唔!酒味厚重馥郁,多种水果的香甜与黍米的醇、羔羊肉的鲜融合一体,喝不出一丝丝药材的味道,倒是像饮某种鲜香的甜品,可咽下之后从咽喉一路向下至胃里都暖烘烘的,看来这酒的劲道倒真是不小!我不禁有些佩服的看了晏宸一眼,这人看样子也不像喝过这酒,可光凭小二所说的酒的配料就能判断出酒的属性,厉害哦!“王爷最多可饮三杯。”晏宸淡淡说道,我看了看风,见他一脸赞同的神色,又看了看苏落,明了他那我们也都是为您好的目光,无比哀怨地朝晏宸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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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说,蒰箬堂的菜品做的精致味美,苏落的单子点的也用心,再加上环境清幽筝音悦耳,这顿饭吃得我还是很满意嘀!我拿起小匙剜起一小勺茉莉红豆冻闲闲放入口中,半向后靠在椅背上,唔,这郁家的饭庄,不一般呢。不知何时弹筝的声音断了,随之一阵香风迎面而来,我嘴角微扬睁开双目,恰见之前弹筝的男孩子此时正盈盈拜礼,一边用清脆的声音柔柔说道:“蓝思见过小姐。给小姐请安。”

    第十三章 风波暗涌(上)

    “蓝公子客气了。( 花 季 言 情 60215 最大最多的言情 )起身吧。”我坐直身子,将手中的盛甜品的小盅放在桌上,似笑非笑的望着眼前的男孩,又伸手从桌上拿起手帕,丝毫没有要起身搀扶的意思。这孩子反应倒也机灵,随之自然优雅的站直了身子,一双盈盈水目脉脉望向我。

    “蓝公子……”我徐徐开口。“小姐叫我思思就好。”蓝思柔柔的嗓音打断了我的话,我仿佛听到某人“嗤”了一声,又听到某人颇有起伏的吸气声……呵呵,各位,要淡定啊。“不知小蓝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儿呢?”我左嘴角微微勾起,直直望着眼前人的眼。

    “回小姐,是思思平日里自个儿琢磨出来的曲儿,名字叫做‘七夜雪’。上不了什么大台面的,小姐随便听听。”嗯,还真是会说话!人长得颇有几分姿色,谈得一手好筝,会看人脸色又进退得宜,是个可人儿呢!“小蓝过谦了。”我起身,向前走了两步,视线刚好和他持平,蓝思适时地红了脸颊、垂下头、又飞快地抬眼瞟了我一眼,这一低头一抬眼之间满脸娇羞神色,欲拒还迎的小把戏玩的还真是到家啊!“小蓝……”我故意将声音压低,略带一丝沙哑,“小蓝,记得跟你家爷说,他最新的合作伙伴今日专程来此帮他试菜,让他不必客气。记得,五五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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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您怎知那小二不会拦咱们?”苏落这孩子有个优点,不懂就问,不像另外那两个,明明也想知道,但从来都不开口,他们这是欺负老实人啊。“你之前不是说,郁岚井开了多家饭庄,只有这家是他自己做老板?”我微微笑。

    “对了。晏宸,听说你有家药堂,我想去看看,可以吗?”晏宸白净的面容微露惊讶,遂点点头:“不过不是什么药堂,是家小药铺。王爷……”

    “药堂药铺都一样,不都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吗?走吧。”说完停下脚步,等着晏宸带路。“苏落,依你看,那蓝思是个怎样的人?”我继续之前的话题。“王爷,您……王爷,您听我说,那蓝思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男子,他……”苏落想劝说什么,想是又怕我生气或是误会他的意思,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不过,我懂。他心思单纯,是真心为我好。“我只是问你,蓝思在蒰箬堂,算是什么人?”他是聪明人,只要稍加提点,应该很快就能想清楚这前因后果。“我之前去那里,也有两次是他在一旁弹筝。在蒰箬堂所有弹奏乐器的人里,他算很红的了!听说很多人去那里吃饭,都会点他……”苏落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哦?这么说,只有今天,这位蓝思闲得很喽?”这下总该明白了吧。“王爷,您的意思是,郁岚井从一开始就知道咱们去吃饭,所以安排了蓝思在旁弹奏伺候?”见我点头,苏落大大的眼睁得圆圆的,模样可爱极了,晏宸面上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只有风表情一如往常,呵呵,看来跟着我混的,心思定力就是不一般啊。“这位蓝思,不简单啊……”我此话一出,身边三人皆是深思神色。的确,但一个饭庄里弹筝的都能是这般人物,郁岚井,看来我与你打交道,要使出全力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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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这里就是了。”眼前的店铺门面不大,在闹市一隅也并不显眼,门上挂了藏蓝的厚棉布帘子,上面写了“药铺”二字。走进去是一间虽然不大却颇为敞亮的屋子,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妇人坐在靠窗的一角,正在为人号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童正照着一张方子从一格一格的小木匧里取药材。“小非。”晏宸朝那小童喊了一声。“少爷!你怎么回来了!”名唤小非的男孩子匆忙放下手中的物事,向我们奔过来。“少爷,这位是不是就是您说的……”小非攥着他家少爷袖子的手微微有些抖,望着我的眼睛竟有些湿润。“我姓凌。”我接过他的话,向他扬起一抹笑,看来晏宸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呢……

    “凌,凌小姐好,见过凌小姐……”小非的声音有丝颤抖,应该是知道我是谁了,不知为何,他看我的眼神竟像是看着恩人般的感谢还有崇敬。“小非,不忙。你先把手头的药材包好,我们一时半会儿不会走。”“不忙不忙……凌小姐快请坐。小非他包的是些平日里卖的治伤风感冒的药,不碍事的。小非,快给几位贵客泡茶。”先前在为人号脉的老妇人此时正笑容满面地望着我们,拉起我的手,将我向窗边领去,“凌小姐身子应是好了大半,不过大伤初愈,仍要注意调养。最近天一日比一日冷,凌小姐要多穿些,千万别着了凉。”她笑咪咪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此时小非也搬来另外几把椅子,苏落倒是无一丝骄矜之气,接过小非手里的椅子,乖乖的坐在一旁。风没有坐,一如既往站在我的右手边。从药铺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老人和小非都跟了出来,我见他们颇为不舍的神色,暗道自己真是考虑不周,晏宸为着我的事,应该已有月余未回家了。“晏宸,其实我的身体已无大碍,你也不必为着我日日住在府中了……”我话还未说完,就见晏宸先是惊讶继而转为落寞的神色,呵呵,看样子他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对于人才,我一向是松口不松手嘀。“这两天你多陪陪大娘和小非,三日后正式入驻王府,做我王府的大夫以及,我个人的药师,每月有四天假,月钱先定十两纹银,放假的具体日期你自己定,提前跟我说一声就行,薪金不满意可以再议,你看行吗?”其实我这根本不叫和人商量,自己说了一堆就等人点头,他要是不同意我还有后招,反正经过今天这一天,我灵感突发,发现这小晏子的用处是大大嘀!简而言之,就是一小摇钱树,嘿嘿……

    晏宸基本上已经是让我给忽悠晕了,我话音刚落他就发狠的使劲点了点头。

    我拍拍他的肩,又跟大娘和小非道了别,就转身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回顾今天这一天过得可真充实,顿时就觉得自己英明无比。突然一左一右两边的袖子都被人拽住了,我不解的回头,就见苏落和风同时说道:“王爷,错了。”“主子,这边。”呃……我这个悔啊!装了一天还是功亏一篑,被他们知道呢……人家,实在是不认路啊……

    第十四章 风波暗涌(中)

    离王府还有段距离,就见一个人影施展轻功向我们奔来,行至跟前又一个躬身向我行礼,原来是凌秀,怎么我身边的人个个都会武功啊。( 花 季 言 情 60215 最大最多的言情 )我见她神色焦急细汗满额,忙让她起身说话。“王爷请随奴婢速速回府,皇上来了!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李管家连同咱们奴才都说不知王爷去了哪,皇上瞧着面色不善……”

    这离王府也不过五十米远,纵然风施展轻功又能快到哪去?我伸手将凌秀颊边的碎发捋到耳后:“不要慌张。你现在回去告诉李管家已经迎到我了,她自然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凌秀的小脸儿更红了,低头应了声是又飞身朝王府的方向奔去。直到三人行至大门口,身边两人都静静跟着,看样子都挺沉得住气,就这么相信我?

    我缓步迈过门槛,便三步并作两步向主屋外厅急行,还未踏进屋就出声唤道:“微臣见驾来迟,烦劳吾皇久侯,臣罪该万死,还望皇上开恩!”边说边行间已走到厅中央,说完双膝跪地,行了个銮凤朝君臣相见的全礼。“宣儿,快起来!你……你都想起来了?”我顺着奚瑾搀扶的力道缓缓起身,抬眼望见她脸上并无一丝不悦神色:“皇上,您国事繁忙日理万机,拨冗来此看望宣儿,宣儿却让您等了这许久,宣儿真是……皇上,恐要让您失望,宣儿这十余日来身体虽恢复了些,但过往旧事,却一件也未回忆起来……”伴着奚瑾坐下,我腾出一手自一旁桌上匆忙拿起茶碗,看见上面的胭脂却不露声色咕咚咕咚两大口将茶水喝尽,“唔,渴死我了!”复又将茶碗捧在手中,蓦的大惊,一下子将茶碗甩在桌上:“皇上,宣儿……臣,臣方才并不知道这杯茶是皇上……”奚瑾拍拍我的手背,本有些微红的脸此时漾着一抹笑:“无妨。”又朗声吩咐可儿:“你家主子渴急了,还不赶紧再倒杯茶来?”“皇上姑姑,我说刚才那茶怎的那么甘甜解渴,原来杯沿儿上有姑姑的凤涎……哎哟!姑姑,疼……”我捂着被她轻敲的额头,呲牙咧嘴地呼痛。“你这孩子,怎么恁的贫嘴!”奚瑾被我调侃的脸若桃花。我连忙起身,伸开臂弯:“皇上姑姑,您看我穿这颜色,好看吗?”“好看,好看!宣儿你这许多年来除了紫色从未着其他颜色,朕还以为要到你成亲那日才能看到你穿紫色以外的颜色呢。”这次轮到我脸热了。“姑姑,今天我去‘羽裳’又订了几身衣裳,姑姑您不知道,那‘羽裳’可大了!什么样儿的布料衣裳都有,连茶都特别好喝!”我端起茶碗,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加了一句。

    “哦?你在他家喝着什么茶了,又觉得好喝?”奚瑾颇为配合的问道。我状似不满的皱皱鼻子,抿了口杯中的清茶:“就是这‘碧云出釉’喽,居然比姑姑送给我的还新还嫩,都气死我了!”“宣儿,你觉得,那郁岚井,为人如何?”奚瑾话锋一转,面上颇有些试探神色。

    “啊?我们并没见到那个郁什么井啊?对吧?”说着我满面疑惑地看向站在一旁的苏落和风。难道,我暗忖,不妙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不禁低估了郁岚井,而且忽略了奚瑾……

    “这样啊……不要紧,他,你很快就要见到了。”奚瑾的语调带了一丝我无从判断的神秘。“姑姑,您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要跟宣儿讲吗?”“嗯。宣儿,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吗?这也无妨,两日后翔坤和燕粼两国使臣就到了,当晚会在凤蘭殿设宴为使臣接风洗尘,你要来。”“即使我已不是昔日的奚凌宣,姑姑还是希望我去吗?”我微微歪着头故作轻松的问道。

    “你可是朕最欣赏最信任的臣子啊……”是吗?我怎么觉得您目中有深意话外有弦音呢?

    我与奚瑾对视,此时她面上红晕已经褪去,一双水杏般的眼眸笑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凌厉之色;我唇畔仍然挂着微笑,脖子后面的汗毛却根根竖了起来。我垂下眼睛起身拱手:“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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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夜深了。”身上轻轻覆上了一件斗篷,我伸手扯着细缎的带子将斗篷向前拽了拽,张口时才发现自己声音的沙哑:“嗯。我再站会儿。你去睡吧。”可儿没有再出声,安静站在一旁。我转过身,“你去睡吧,明天一早派人去‘羽裳’催一催那几件紫色的,别的衣裳可以先搁下。”“王爷,您真的打算去?”可儿神色焦急,话音都带了颤。“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都别跟来。”一路走出寝室穿过外屋,推开门时,一阵冷风迎面扑来,挟带着初冬夜晚特有的一丝凛冽,我深吸了一口气,迈出门槛,向后院走去。走出几步,我停了下来,这大半夜的,怎么一个个都在外面冻着,“我说了,都别跟着。”我没有回头,却知道风和可儿都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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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月皎洁明亮,周边零落着几颗星子,一闪一闪,忽明忽暗。我伸出右手轻轻描绘身旁梧桐树干的纹理,仰望着头顶这片幽蓝夜空。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悠悠转醒之际,身边的人、事、物全然陌生,却都不敌对自己的陌生感。这十余日来,我努力适应,尽量熟悉,却找不回众人口中的奚凌宣。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她,却在人们一次接一次惊讶继而了然的眼神中一次又一次的确认,我,做不回从前那个奚凌宣。我只是我,现在的这个我。顶着奚凌宣这三个字,顺着无可逆转的轨迹,我要面临的,不是我能选择的。但我看得清楚,往后这路,是逆水行舟,退,就是死!若迎头赶上,能保证的,也不过是多活一刻。

    两日后的迎宾宴,即便是从前的宣王爷,也不见能全身而退,这朝堂之上分帮别派,外国使臣敌友莫辨,女皇对奚凌宣到底是心存杀机还是宠爱有加,一切的一切从前的我七分心如明镜三分也要靠审时度势。而如今,从前的挚友可能明日落井下石,从前的势力可能临阵倒戈相向,从前我可能只是在胜算是否够大,如今我却在计较生机能有几分。我望着眼前这轮明月,不禁溢出一抹苦笑。罢了!想了这许多,只是愈加觉得寒冷,这冷从心底漫延周身,却让人连个冷颤都打不出。

    不管我到底是谁,如今我只能是奚凌宣。既是奚凌宣,这路再难,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忽然脑海里浮现一句话,我不禁跟随着轻轻念出声:“我一生如履薄冰,而我只能前行。”蓦地生出一种恐惧感,这话……“风!”知道他一直在附近,我慌张出声呼唤:“风,我身子麻了……”

    第十五章 风波暗涌(下)

    翌日天未亮我就醒了。( 花 季 言 情 网  最大最多的言情 )随手披了件白色晨褛,外面套了|狂c白色紧身开襟羊绒小袄,一切收拾妥当了,便坐在镜前让凌羽为我梳头。“王爷今天想要个什么样儿的发式?”凌羽颇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望着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嘴唇亦无一丝血色,眼下是掩不住的一圈青色,不禁轻叹了一声:“简单点便好。”小姑娘应了一声便安安静静的开始为我梳发。“王爷,要不要用些胭脂?”可儿再次拿出那只匣子,“王爷,这种蜜色的可以遮一遮眼下的颜色,您不妨试试。”我本要摇头,但抬眼望见镜中自己的这副模样,真是连拒绝都理直气壮不起来:“你来弄罢。”

    可儿手势轻柔,不一会儿就好了,我照照镜子,竟真的不太看得出来,气色随之也好了一些,这东西倒真是好用!“王爷想用哪支簪子?”小羽在一旁轻声问道。我左右照照,今儿个是将一部分头发挽成新月状在一侧,剩下的发捋顺在另一侧的肩上。“就这只黄玉的小扇子吧。”“王爷,耳环用这副如何?”我偏头看看,是副银质的流苏耳坠,“算了。不戴了。”我徐徐起身,忽然觉得小腹有些隐隐作痛。“王爷,今天的早餐可要提前?”可儿扶住我问道。“不用,照往常的时辰即可。”我走了两步,又停下:“风……我的意思是,钟离风,他平常这个时辰起了吗?”“起了。现在应该在后院竹林边上的那片空地上练功,王爷可是要去那边?”可儿边回答着边体贴的拿过暖手的袖套,“王爷,您平时没这么早出去过,现在这天儿越来越凉了……”

    “你带我过去吧。竹林?我怎么不知王府里还有这么个地方。”仔细想想,也不奇怪。这偌大的王府,我经常待的,也就是自己的卧房,书房,见客的厅堂都不常去,后院好像也只在凉亭里坐过两回,天气渐冷,我就连凉亭都不怎么去了。

    说实话,这王府我还从未完完整整逛过一圈,就连风、晏宸还有苏落住在哪,我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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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卧房向西行,走过凉亭,不远处就是我昨夜倚靠冥思的那棵老梧桐,再往前走,是片花园,如今这时节,菊花也多数开败了。绕过花园再向前,竟是片竹林,初冬晨风吹过,竹叶齐齐抖动潇潇作响,一种特别的清冽之气萦绕鼻息,让人精神为之一爽。“王爷,会冷吗?”可儿轻轻问道。“还好。这是什么竹?”行走于这片青翠竹林中,我心情不觉舒爽了些。

    “是淡箬竹。听说这片竹林,是当今皇上和先皇小时一同玩耍时,央求母皇差人为他们俩种的。”可儿见我脸色一黯,连忙噤了口。这竹林说小不小,走了好一阵方见着前面的空地,眼前的视野还未完全开朗,已听见兵器掠过空气与地面相碰的嘭锵声,我示意可儿不要作声,一边松开她的手,独自向前走去。

    谁知我刚走出这竹林,眼前的人已停下动作,收了手中的兵器负手望着这边,一见我便快步上前,正要行礼却被我制止了。“让我瞧瞧你用的什么兵器。”真让我填堵,难道高手都这样?旁人还未近身就已察觉,那我还有什么乐趣啊?啊啊啊啊……“主子还是莫要看了,兵者凶器也……”说着居然更加将手向后背去,我身高只及他唇际,使力踮脚下巴方能过他肩膀,他若这么藏着,我还真看不着。“不给看算了。讨厌!”我扭过身,声音微微哽咽,“我现在武功也没了,你们都瞧不起我……”身后传来一声轻叹:“王爷切莫多想。属下不是这个意思。王爷要看,属下给您看便是。”

    我心中一甜,仍装作委屈的模样慢慢转了过来,抬眼看着他,不只怎的,明明只是逗他的,此时两眼却已泪光闪烁,昨夜明明内心恐惧慌乱无助到极点,却从未想到用哭泣发泄。

    钟离风怕是从未见到他家主子这番模样,不觉有些慌乱,连忙将手中兵器递到我手上,又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想要为我拭泪,我这眼泪却还未落下,望着他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眨的凝视着我,我胸口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慌忙偏过头去。“你用剑?”我望着手中这柄剑,剑身约有两尺余长,宽约三指,捧在手中并不觉重,剑鞘木质,枣红的本色许是因为年代关系已泛着几许黑褐,“这剑可有名字?”“一般人初见多会以为这是把刀。”钟离风平淡的语气中透出一抹赞赏,那是!我哪能是一般人啊。“这把剑系家中祖传,名曰‘断水’。”“好名字。你母亲将这柄剑传与你,定是对你寄予厚望。”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

    不知怎的,小腹的疼痛越来越厉害。我没有拔出剑刃,径直将剑放回他手中,我知道,他一直非常尊敬他的母亲,虽然从八岁起就听从母命跟在我身边,但他一直非常希望得到母亲的认可。

    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当初母亲将‘断水’赠予我时就说过,这柄剑,和我的使命一样,就是跟在你的身边,守护……主子,你怎么了?”我腿一软,就倒在了他的怀里,小腹丝丝扯裂般的疼痛,我意识渐渐模糊,好痛……

    第十六章 如履薄冰(上)

    作者有话要说:苍天啊……终于改完了……大地啊……多些收藏吧……

    (为嘛这章的分割线会如此纠结呢?话说,,那天,小雪落改分割线改到凌晨3点……改到这章,小雪落与分割线真是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啊……)接过可儿端来的药,我的脸再一次烧得厉害。( 花 季 言 情 网  最大最多的言情 )就说自己什么都忘了,也不能将常识都忘光了吧!之前几天情绪无故低落、爱耍小脾气、当天小腹胀痛、手脚冰冷,这些都是女子每月天葵来临的征兆啊!我怎么就那么白目,单单那天还挑了件白衣穿?穿白衣也就算了,肚子痛不好好在屋待着,还去找什么钟离风?找了人家也就算了,还因为头天晚上吹风着凉的缘故,经行腹痛得厉害到晕在了人家怀里?我赶紧灌了一大口药,越想越没脸见人。结果衣服上的血让风看见了不说,好像在他抱我回屋的时候还弄到了他身上一些,然后又被苏落那倒霉孩子看见了。为什么说苏落是倒霉孩子呢?想到这儿我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你说钟离风抱了我回屋,可儿尚且跟在一旁,到时候她检查一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谁知道苏落一见血“嗖”的一下没了影,大家还没琢磨过来怎么回事儿的功夫他把晏宸给招来了。仨男的一个比一个面色严峻,就可儿明白怎么回事儿,可是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是?

    没办法呀,然后,可儿掩着面让晏宸为仍旧昏迷不醒的我号脉,然后,晏宸的脸由青转红,然后,就见他遮遮掩掩的跟剩下那俩人说了些什么,仨人跟联了电似的,一个脸赛一个的红,然后,一个溜的比一个快,就剩一晏宸还搁那儿面儿上一脸镇定的开方子。其实过后身边这些奴婢跟我说,其实仨人里就属他脸最红!想想也是,为什么?他最白呗!

    得得得,我也想不下去了。喝完最后一口药,我愤愤将碗一把撂下,恨恨地瞪了可儿一眼,都怨你!你说,你当时一句话说的不及时,你面上是过去了,我面子可全丢了!可儿充分理解我眼神里的控诉,一脸委屈:“主子,我也是为了您啊,您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不能大喊一声您是葵水来了……”“你是没大喊一声,可那结果,比你大喊一声还有效!”我简直没脸见人了!因为这,连并那天醒了之后,我这三天的一日三餐都是在屋里吃的。

    今天晚上就要进宫赴宴了,怎么说,这顿午饭还是得一起吃不是?没准儿我一个没整好就有今天没明日了。再说了,到了那儿我一晚上也吃不下去什么东西,还是中午跟家里大吃一顿,人家砍头之前还有断头饭呢!我这儿就提前给自己补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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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葵水的缘故,这两天我气色一直不大好。今天穿了身浅粉色的衣裳,两颊也破天荒的扑了点粉,想说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一桌儿上吃饭,还是好好打扮打扮,争取在大家心目中留下一光辉的倩影!但是,我在三位同志面前还是没有勇气抬头,从刚才进来就一直没抬眼,拿起筷子,我不觉叹了口气。这么着也不是办法!难道我就这么地跟做贼似的吃饭?那这最后一顿饭吃着也没意义了不是,我干嘛来的!

    我咬咬唇,放下筷子,抬起头直视他们三人,见他们脸上皆是一脸凝重,晏宸自从前日被急召回来也就没再回去,说什么我的身体现在更需要好好调养,不能着凉,营养要好,其实谁都明白,肯定是他知道了我今晚要进宫的事,也是放心不下才如此。其实,他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像风和苏落都说要陪我进宫,他们二人一个实质上是我的贴身侍卫,一个名义上是我正在交往中的未婚夫人选,是可以陪我进宫,到最后,也都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他们有这份心,就够了。我端起酒壶,示意他们莫动,一一为他们三人满上酒,最后为自己倒满、坐下、举杯:“我很开心,这些天来有三位的陪伴……”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还能说些什么,有时候,说什么也是枉然。我含笑望着三人:“我先干为敬。希望,有机会,再一起喝酒。”三人各自饮尽杯中酒,苏落大大的眼儿早已水雾蒙蒙,咬着唇不让泪掉下来。

    晏宸一贯淡然的脸此时染上几许阴霾,握着杯子的手渐渐用力,指节都泛了白。

    风只是一直凝视着我,眼神中说不出的坚毅,我明白,他是想让我心安,因为他会一直保护我。

    我笑弯了眼:“都愣着干嘛?菜都凉了,快吃。”我抢先夹了一块儿鱼肉,放入嘴中:“唔……好吃!可儿,该给咱家大厨涨工钱了啊!这鱼做的,越来越合我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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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您打算穿哪件?”午后的阳光照进卧房,我却愈加觉得手脚冰冷。我嘻嘻一笑:“笨可儿,谁叫你把所有紫色的衣裳都堆床上的?我早就想好穿哪件了!”

    轻敲了下可儿的额头,我从一叠又一叠的新旧紫裳中拿出我在‘羽裳’订做的唯一一件绛紫色衣裳。是件袖及胳膊七分的连身短裙,上身大襟小立领,下身裙长及膝、无裙褶、无裙摆,走起路来才会发现裙子虽然不算短,但开衩及高,到大腿二分之一处,因为选的是“羽裳”的新织品“星錵缎”,料子挺括厚实,衬得这绛紫色益发流光溢彩。穿上同色的及膝高靴,我做到镜前,让小羽为我换个发式。“今儿个,好好梳。”

    我披上雪白貂皮的大麾,再一次回望镜中的自己。换了多个发式我都不满意,最终我让小羽只是将一部分头发高高束起,用支白玉簪子固定,剩下的发披散开来。脸上什么胭脂都没有用,只是唇用了嫣红的颜色,衬得整张脸愈发的白。漆黑的眉眼,嫣红的唇,我不羁的勾起左边的嘴角,轻轻吐出两个字:“走了!”

    第十七章 如履薄冰(中)

    作者有话要说:涨一收吧!日已西斜。( 花 季 言 情 网  最大最多的言情 )因为不会骑马,所以就改乘马车了。关键是,堂堂鸾凤国的宣王爷,玉树临风武艺高强,怎么能突然就不会骑马了呢?就说一场大病不记事儿了吧,这也差忒多了。无奈,我对着已然怔楞的风和苏落说:“委屈你们俩了。坐马车吧……”这仨人坐马车总比我一人坐剩下那俩人骑马说得过吧。唉……我坐在车里,对自己彻底没辙了。我这哪里是失忆,分明是残疾了……

    我挑起帘子一角,夕阳红的正好。天边的云皆镶了一层金边儿,粉红、橘红、浅紫色的云团团晕染层层铺展。“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不知怎的,我脑海里浮现这两句话,此情此景,不觉顺着念了出来。“王爷……”苏落出声唤道。我回过神,发现苏落的脸有些泛白钟离的脸有些发黑。呃……这个不好,不好,怎么能这么说呢?呸呸呸……我无比郁闷,这脑子,正事儿一点不剩,竟是些伤春悲秋的感慨。“那个,我以前是不是特喜欢作诗啊?”我问钟离风。毕竟跟了我这许多年,我有个啥兴趣爱好什么的,他也应该都知道的吧。“王爷从前,很少说话。和属下,几乎没怎么……”得了,反正问什么的结论都是现在的我跟从前的我差很大就是了。我越想越憋屈,索性什么都不琢磨,闭目养神吧我。今天晚上,那得是鏖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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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启见过王爷。”下了马车刚行几步,就见一个人影远远迎了过来。我看了苏落一眼,小朋友顿时脸就红了。这孩子有心啊!跟母亲大人事先打过招呼了吧?既然如此,我抓紧时间好好利用利用这株苏姓小资源。“苏大人,凌宣先谢过了。”我拱了拱手,“苏大人,可否告知凌宣,今日翔坤、燕粼两国出使我国各是何人,是何因由?”“王爷客气了。”苏启明白我的心急,也知道时间紧迫,“翔坤国来的是二皇子玢浱和朝中一品大员姜殳,燕粼国则派出了国君最宠爱的小皇女楉依以及如今炙手可热的一品大员扶籽……”

    一路上,我仔细聆听牢牢记下且不时发问,同时还抽出三分心神打量这皇宫和四周环境,还未走到凤蘭殿就感到脊背发烫有些冒汗,脚步一个踉跄,不禁暗叱了自己没用。苏启拽了我的胳膊沉沉道出一声:“王爷当心。苏启只能送到这了。”我身子一顿,深深望了她一眼:“多谢!”我明白,这声当心,自然不只是让我当心脚下这么简单。这皇宫之内到处都是眼睛,她冒险陪我走了这一段路已实属难得,走至大殿前,自然要避嫌。望着苏启走远的身影,我深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出。“苏落,谢谢你。”我朝苏落颔首,又看向风,“谢谢你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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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这不是咱们大病初愈的宣王爷吗?”刚进大殿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那位缺心少肺的奚棠陌。她今日依旧一身红色劲装,头戴一枚拳头大小金光闪闪的王冠,黑发全部束起,露出耳垂上两朵金色的玫瑰,整身装束承袭了她一贯的娇艳泼辣风。此时,这疯子正笑的猖狂,明显一脸不怀好意的问候道:“我说凌宣妹子啊……你说你现下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来这儿参加母皇为两国使臣特设的接风宴多不合适呀!这要是让别国人见了我鸾凤国从前人人称赞的宣王爷如今成了……”奚棠陌笑着掩口,“妹子,其实你若不出席,姐姐大可为你遮掩过去!可如今,你人来了,这事情可就难办了……”说完双眉紧蹙状似为难,可唇边颤抖的笑意泄露了她的狷狂得意。

    此时,整个凤蘭殿静悄悄的。身旁众人神色各异,却无一人敢接这话头。连不远处忙着摆设杯盏碗碟的宫奴都感到气氛的诡异,匆匆忙完手上的活计复又慌忙退了下去。我左唇角微微勾起:“陌姐姐是想说本王傻了?来赴这宴席是给皇上姑姑丢脸了?”

    我上前一步伸出右手轻轻抚上奚棠陌的脸颊,手指缓缓磨蹭两下,眼波柔柔望进奚棠陌的双眼,顿时感到眼前人身子完全僵了,余光瞥到身边众人也一个个呈岩石状。呵呵,这样就受不住了?这鸾凤王朝的群臣啊,心理承受能力怎么恁地低下喱!我右手微微用力,缓缓拍了两下奚棠陌的脸,眼神蓦地转冷:“姐姐,东西可以乱吃,吃死个把人也无妨;话可莫要乱说,当心脑袋哪日不见了,姐姐都不知是如何不见的!”

    我声音微哑却字字铿锵,一席话在偌大的殿内听得响亮,奚棠陌顿时脸就白了,怔怔望着我一个字都挤不出来。我放开右手推回原位环视四周:“各位大人送来的药品本王在此谢过了。今儿个这宴席皇上重视的紧,各位定要好好表现,为我鸾凤国立威扬名啊!”眼前各人这才纷纷开口,有问候我身子感觉是否妥当的,顿时招来无数白眼,当下就消了音;有夸赞我今日装束别致气宇更胜往常的,惹来大家齐声附和交口称赞;有拍着胸膛大表决心定当为皇上分忧解劳的,顿时惹来更多相同的叫喊。唯有奚棠陌一语不发,在人群中动也不动一脸阴翳的望着我。我一边浅笑应对大臣们的交谈问答,一边直视着她的双眼,目光森寒别有深意。奚棠陌一会儿就被我看得偏过脸去,也和身边的人聊了起来。只是牙帮咬的死紧,连我看了都为她齿酸,累不累呀,小陌陌?这样说话可对牙齿健康不好哦!姐姐就知道,我家小陌陌是只纸老虎!随便叫嚣两声还能唬人,一动真格的就没胆儿了。你说,姐姐今天来都来了,那可是出门前就把脑袋别裙带上了!姐姐能怕了你一伪爷们儿?

    今天只图能杀出一条血路,让本姑娘留条命回王府。就你这两招半,姐姐吹口气儿就倒了。眼睛没长对地儿的傻孩子,你说你一上来就寻衅滋事,姐能不把你力斩于马下吗?

    第十八章 如履薄冰(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那个……各位看官,如果喜欢,就给小雪落涨一收吧!(请点击正文上方收藏此文或收藏此章节即可!)小雪落在此双手合十做鹌鹑状……“皇——上——驾——到——。( 花 季 言 情 网  最大最多的言情 )”一冷冰冰女声高声喊道。顿时眼前黑压压一片人都撒丫子撤了,各自排排站好又齐刷刷跪倒,高呼:“女皇陛下万岁金安!”我徐步上前,站于大殿东侧起首的位置,行了一套鸾凤国拜见君王的全礼,跪倒低首朗声喊道:“女皇陛下万岁金安!”“众卿家平身。”奚瑾的声音不高却透着君王的威严。“翔坤国二皇子到!燕粼国六皇女到!”一阵衣物窸窣环佩泠铛渐渐近了。我仍旧只是直视前方,望着奚瑾的方向。“二皇子、六皇女,几位大人,朕携鸾凤国众卿家欢迎你们远道而来。今日在凤蘭殿设宴款待,不谈国事,只为使臣们接风洗尘。望各位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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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座位是在宫殿东侧(也就是皇上左手边)第二桌。苏落和风一左一右站在我身后。

    第一桌坐着的正是此次代替我出使两国的大皇女奚棠谦以及那倒霉孩子二皇女奚棠陌。

    我下风处坐着的则是苏启以及我朝三朝元老赵巡赵老将军。你问我除了苏启为啥好多大臣都对的上号?那可素偶之前照着画像、名册、个人简介背了一晚上滴!你问我资料哪里得来的?呵呵……王府里本来就有啊!我真想亲一口从前的奚凌宣再熊抱之!这孩子,忒有才了!这资料,忒全乎了!对面,第一桌是燕粼国六皇女楉依和随同前来的一品大员扶籽。话说这楉依只比我大一岁小夫郎却纳了七八房,小姑娘长的柳眉杏眼瓜子脸,颇有一份楚楚可怜的风姿。刚才落座的时候我看到那小纤腰不赢一握,咋在那方面需索那么强悍呢?

    咳……想多了。苏大人当初告诉我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