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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球亲第1部分阅读

      婉婉球亲 作者:未知

    球到情来 1 · 婉婉球亲

    作者: 枫临

    [ 内容简介 ]

    什么绣球招亲大会嘛!

    台下的阿猫阿狗挤成一堆,像在抢骨头似的,

    唉,没想到光是一颗球就可以决定她的未来,

    一想到这,心情不禁给他&#﹪※──

    但──身为佟家的大小姐,总得给下面的妹妹看榜样……

    嗯,那个抢到绣球的人……看起来还人模人样的嘛!

    听说还是东北出了名的某某城主,

    那……嫁给他,应该还不算太差吧?

    呜……呜……什么一见钟情嘛!

    她只是刚好长得很像那个他得不到的姑娘,

    更气人的是──

    他还是刚好、碰巧、嘟嘟好的去接到那颗绣球!

    呜……呜……被接杀不是就得出局的吗?

    谁有空陪他继续玩「灌篮」啊!?

    更过分的是,还要趴在床上让他练「准头」!!

    芊语阁论坛由芷嫣为你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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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楔子

    时值入冬,整个苏州城里沸沸扬扬。

    「大消息,天大的好消息!」买菜的张三从街头直嚷而来。

    「什么天大的好消息,值得你穷嚷嚷来着?」一刀剁下黑毛猪的右前腿给李大婶,猪肉贩林标声若洪钟地斥喝着。

    「落居咱们苏州城的江南巨富佟金宝,今儿个一早,在佛光寺当众宣布,过完年后,要在他那四位千金们生辰的那一天,举行『拋绣球招亲』,为佟家寻得未来的姑爷!只要是年满二十未过四十,还末结过婚的男子都可以参加。」丢下肩上挑着的竹篓,张三喜形于色。

    「天呀!这可真是个天大地大的好消息。」

    卖豆腐脑儿的朱老头,又是悲叹又是哀怨地重重一叹,虽然他正巧年届四十,可家里头已经有一个结缡二十载的老太婆儿,想来参加『拋绣球招亲』对他而言,是今生无望了。

    「可不是嘛!那佟府四千金听说个个都是妹艳绝色,若能成为佟老爷子的女婿,那可其是『人财两得』。」手上抓着李大婶挑选的老母鸡,卖鸡的陈九连刚才过秤的那只老母鸡有多重,都忘得一乾二净。

    「瞧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什么『人财两得』?是『双喜临门』。」张三讥笑着陈九,得意洋洋地卖弄着自以为了得的文采。

    「哼,瞎子笑瘸子,半斤八两。」猪肉贩林标冷冷一哼。说起体格和力气,自认健壮的他,对于『拋绣球招亲』这种事儿,比起张三或是陈九,甚至于城里其它的人都要来得有希望。

    「不管是『人财两得』或者是『双喜临门』,只要能抢得绣球,成为佟老爷的女婿,那就等于『一步登天』了,想想,既娶得美娇娘,又有着享用不尽的财产供你挥霍。」扯过陈九手上的老母鸡,李大婶实事求是地说道。

    「那你可知绣球招亲将在何时举行?」

    一听说有一步登天的机会,陈九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样。

    「当然,听我仔细道来,那佟老爷说了,这芳龄十八的大女儿佟婉婉,是在正月十五小过年元宵;年华方十七的二女儿佟夭夭,则是在五月初五的庆端午;至于十六岁的三女儿佟悠悠,正巧是七月初七牛郎会织女;最后则是刚及笄的小女儿佟甄甄,是在九九重阳登高日。」张三津津乐道地说。

    「哈,十五元宵那天,且看我林标拔得头筹,一举抢得佟婉婉拋出的红绣球。」

    「哼,那绣球注定会是我陈九的!」

    「哼,佟家的大女婿,张三我可是势在必得。」

    三个末婚的大男人为了谁会抢得第一个绣球,争得脸红脖子粗。

    「呵呵呵,天晓得绣球会落入谁的手中。」

    李大婶带着老板陈九忘了要收钱的老母鸡,笑咪咪地偷溜了。

    悠扬的琴声迥荡在静谧无声的梅林里,丝丝扣人心弦。

    宛如飘雪般的蓊郁花海中,搭设着一座小巧精致的亭台。

    轻纱扬起,隐约可见一名娇柔女子正垂首抚琴,然而她一双美目的焦距并末停留在弦线上,反倒凝滞于一地白雪般的梅瓣。

    「小姐,妳已经弹了一整天的琴了,不累吗?」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为主子换上热茶的小月,禁不住好奇而开口问道。

    琴声乍歇,佟婉婉收回在古筝上拨弄的纤纤玉手,无意识地望着自个儿青葱般的指尖已然泛红。

    「小月,明日就是小过年了吧?」清脆如玉珠的嗓音听起来令人心旷神怡,却无奈地掺杂了一缕忧郁。

    「是啊,明日就是十五元宵会了……」迟钝的小月这会儿才想起,大小姐何以会反常地晨起抚琴至此时。

    明日就是大小姐『拋绣球招亲』的日子了!

    打从她入冬那日听到老爷对外宣布,佟家四千金将以绣球招亲方式来决定未来的夫婿后,就眉头深锁,终日闷闷不乐。

    「明日,绣球一拋,就决定了我未来夫婿将会是何人了。」

    清秀柔美的心形脸蛋上抑郁难安,原本圆润的脸颊消瘦了许多。

    「呃……小姐,我想月老一定会为妳配得一桩好姻缘的。」还末及笄的小月对婚姻的看法相当单纯,完全将希望寄托在月下老人手中的红线上。

    「希望如此。」轻声一叹,佟婉婉仰望着那嫩绿枝头上盛放的白梅,期望自己能有足够的勇气,得以度过明日拋绣球的那一刻。

    有时候,她真希望自己是那林间的鸟儿,不需奉父母之命,去嫁给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

    虽然她和其它三位妹妹都是父亲疼爱的掌上明珠,可是,这婚姻大事仍是由不得自己置喙。

    而膝下无子的父亲,想必是希望能藉由她们来换得如同半子的女婿,好传承佟家在苏州的大片家业。

    富甲一方的父亲,名下的食楼、织坊、货运、田产、酒厂占有江南大半的市场,其收益之丰硕,让外人莫不钦羡着生在佟家的每一个人。

    但是,她一点也不喜欢自己是佟家大小姐的身分。

    上门提亲的人包含许多高官巨富,无一不是想藉由佟家的财力,来将自己的身分地位提高到最顶点;而为了不得罪任何一方,父亲便决定用绣球招亲的方式,来决定她们四姊妹的婚事。

    虽然,这个方法算是相当圆滑的一招,但是,会前来争夺绣球的人,其看上的仍旧是佟家的富贵。

    没有人会单纯抱持着一份真挚的爱恋,来看待她们佟府四千金的。

    她好希望能有一个只是爱上她佟婉婉,而不是因为爱上佟家的财力,才娶她的男人出现在她眼前。

    她真的好希望……

    正月十五元宵夜,苏州城内万人空巷,群众们聚集在三仙酒楼前的广场。

    隶属于佟家产业之一的三仙楼,是苏州城里最大的酒楼饭馆,就算是一顿最便宜的酒菜,都要花费相当于寻常百姓人家一个月的粮钱。

    筑屋三层,内部设计富丽堂皇,食器精美,菜色天天翻新,搭配着佟家酒厂年年研制出的美酒佳酿,三仙楼几乎是日日座无虚席。

    而今日,三仙楼史无前例的宣布停业一天,为的是在此举办的『拋绣球招亲』。

    「哎呀,别挤了,这可是我昨儿个夜里,就来占住的好位置啊!」

    菜贩张三用力将两旁的人海推开,说什么也要死守住他认为一定能接到绣球的好地点。

    「笨蛋,我这儿才是最佳的接绣球地带。」

    陈九镇守在酒楼的正门口,心想那绣球一旦拋出,定让他接个正着。

    「哼,两个蠢蛋,那绣球弹来飞去的,死守在那儿有什么用?等会儿拚的可是谁的力气体格够,方能将绣球给抢到手。」

    猪肉贩林标用他圆滚滚的肚子一顶,便推倒了一干人墙。

    广场前万头钻动,未婚男子们个个莫不摩拳擦掌,准备一举抢得佟表千金手中拋出的红绣球。

    「各位在场的英雄好汉们……」佟金宝移动着富态的身材,站到三仙楼面对着广场的二楼看台上,声若洪钟地对着底下争先恐后想要当上他女婿的人群说着。

    一见到很有有可能会是未来的老丈人发言了,广场上的男性群众们顿时鸦雀无声。

    「感谢各位今日热情参与小女佟婉婉的『拋绣球招亲』,我佟某人向来说话算话,只要是符合我所说的年满二十未过四十,尚未结过婚的男子都可以参加,今日最后抢得绣球的人,就是我佟金宝的大女婿。」

    精明干练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男子们,佟金宝毫不意外看到了几个曾经上门提亲的富家子弟,也混杂在人群之中。

    「佟老爷,,等我抢得绣球喊你一声丈人吧!」群众里传来一句志在必得的高呼。

    「呵呵呵,我会等着的。」抚弄着下巴的银白胡子,佟金宝笑呵呵道。

    现场欢声雷动,彷佛那绣球已是囊中之物。

    「拋绣球招亲大会正式开始!」收到主子示意的颔首,佟府总管徐丰年大声地宣布。

    随后,在小月的搀扶下,隐身在二楼厢房的佟婉婉莲步轻移,缓缓走到了看台上。

    元宵夜,整个苏州城里万盏灯笼点亮了城里的每一处,三仙楼更是光耀如白昼,明亮的光彩清楚照映出佟婉婉出尘清雅的丰姿。

    一身粉嫩织锦缎,完全衬托出她动人的美貌,那弯弯的眉儿恍如绿柳,明亮水眸灿烂如星,小巧的樱唇像朵桃花似地,只是一眼,台下等着抢接绣球的群众已然惊艳得目眩神迷。

    「好美,佟大小姐美得有如天仙下凡……」赞美的声浪一波又一波。

    在亲眼见识到了佟婉婉犹如纤尘不染出水芙蓉般的绝美姝容,台下的群众更是兴奋难耐。

    现场发出声声焦急的催促,个个无不踮起脚尖,引颈期盼那代表着登上佟府大女婿宝座的绣球,快快给拋出来。

    管家手捧托盘,上头盛装着一颗绣有金龙彩凤、缀以金丝银线的红布巾所扎成的绣球,恭敬地呈上。

    佟金宝一手拿起,轻轻地放到了大女儿微颤的手中。

    「爹……」柔弱的眼瞳中有丝犹豫不决。

    「拋出绣球吧!」佟金宝不是没看见女儿眼中的怯懦,可他早就决定,要把四个女儿的终身大事以绣球招亲的方式结缘,把一切交由上天来决定。

    手上拿着精致美丽的绣球,佟婉婉上前一步,抬眼看到底下那黑压压又闹烘烘的人海,差一点没昏了过去。

    眼一闭,手一抖,那绣球便滚落而下。

    众人激昂的情绪在这一刻滚烫沸腾,大伙儿无不伸长着手臂,抢夺那颗红艳艳的绣球,那可是通往财富地位的快捷方式呢!

    眼看着在你争我夺的情况下,那绣球一再地被拨来挥去,始终不曾落入任何一人的手中。

    而佟婉婉一颗惶惑的心,也就跟随着绣球的飞跃,而一上一下地起伏不停。

    眼见那绣球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又被打到西边去,彷佛它也在挑选着真正有资格拥有它的人。

    「哎呀!绣球给拨出场子外去了!」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适婚的男子们个个争先恐后地追逐、奔跑着,目光无不紧紧锁住那颗高高弹起的绣球,惊讶的张大嘴,眼巴巴地看着它,就这么凑巧落入了一辆疾驶而来的马车里。

    那拉车的骏马在遭遇到这等惊吓,双双高举前脚慌乱地嘶叫,所幸在车夫耐心安抚下,渐渐安静了下来。

    在众人好奇而不耐的注视下,马车里的人过了评久,才打开装饰得华丽高贵的车门走了下来,顺道也将绣球给拎了出来。

    「谁能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炯炯发亮的深邃眼瞳,冷冷她环视在场的众人。

    围观之人莫不倒抽了一口气,为眼前这身材高壮、目光凶暴的男子,所散发出的冷冽气息所震慑。

    黑阎邪愠怒地起眼,视线逐渐上移……

    三仙楼上悬挂的红色布条,醒目得教人无法漠视它的存在。

    「爷,这儿似乎在举行着绣球招亲。」安置妥受了惊吓的马儿,车夫来到了主人身旁,恭敬地禀报着。

    「我瞧见了。」冰霜般的冷色眼瞳在扫过群众后,笔直的射向三仙楼,黑阎邪鹰华般的黑眸,凌厉地锁住了看台上身形曼妙的佟婉婉。

    震惊如迅雷般,倏地劈进他向来平静无波的心湖。

    不,不可能是她,她已经死了!

    可是,那眼儿眉梢却是那么地神似……

    「过去看看。」仅以单手拿着绣球,黑阎邪笔直地迈开大步往三仙楼行去。

    只见他转眼之间便已来到三仙楼底下,和甫从楼上下来的佟金宝打上照面。

    「呃,不知阁下如何称呼?」阅人无数的佟金宝赫然迎上眼前这梁骜不驯的男子霸气的目光,也不禁愣了一愣。

    「黑阎邪。」深沉的瞳孔只在佟金宝身上兜了一圈,便飘移到伫立在楼梯

    转角上的人儿。

    不是『她』,她比『她』年轻一些。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北方修罗黑阎邪!」在知道了眼前伟岸的男子,竟然就是东北第一巨富『黑龙城』的主子,佟金宝是又惊又喜。

    论财富,他在江南可说是数一数二了,可比起在东北有钱又有势的黑阎邪,那就略逊一筹。

    不在东北六省势力范围内的黑龙城,由于地处边陲又与外族领土衔接,所以就连天皇老子都懒得理会那三不管地带,以至于盗匪猖獗肆虐,让地方上的父母官无力处置,而接连弃官而去。

    黑阎邪以着雄厚的财力与兵力,着手整肃,让那些盗匪或是从良,或是成为他领导下的英勇部属,让黑龙城固若金汤,简直就是东北的一座小国,就连外族也不敢企图进犯。

    「这绣球,是你的?」黑阎邪明知故问。

    「正确说起来是小女的,今儿个是她拋绣球招亲的日子,刚才绣球从她手中给拋了出去,而现在,绣球在你手里了。」

    怎么也没料想到,会是这么出色的奇男子,接到婉儿拋出的绣球,佟金宝的心中已不是兴奋二字足以形容的了。

    「哦,这是否就表示,我有成为佟老爷女婿的资格?」

    黑阎邪收回停留在佟婉婉身上的视线,眼中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思。

    「没错,我佟某当众说过,凡是接到我女儿佟婉婉所拋出的绣球的人,就可以娶她为妻,成为我的女婿,请问,黑城主是否成亲了?」

    其实就算有,他也会考虑让女儿成为二房,能与这么不得了的人物结成亲家,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还没有。」冷硬的回答有些悲凉。

    「那么你就有资格成为我佟某人的女婿了。」佟金宝笑呵呵地说道。

    「若我说三天后差媒婆求下聘,下个月初二辰时六人红轿上门迎娶,不知佟老爷意下如何?」冷淡而傲然的口吻,一点也没有娶亲的喜悦,倒有点像是在谈论一桩商场上的合作事宜。

    「一言为定。」得此乘龙快婿,可说是佟家之幸,佟金宝当然是乐见其成。

    「这『龙凌紫玉』,就当是我黑阎邪与佟家小姐的订亲信物。」

    解下系在腰带上一块巴掌大的紫晶色圆形玉石,黑阎邪将之交付到倦金宝手中,瞬也不移的炽热目光,则紧紧锁住佟婉婉柔媚娇弱的绝色姿容。

    「那……婉儿,妳就取下爹爹从小给妳佩带的『碧玉寒蝉』,交予黑城主做为订亲的信物吧!」收下了那一看便知是无价宝物的龙凌紫玉,佟金宝想了想便说。

    佟婉婉藏于水袖下的纤纤玉指勾起又放开,迟疑地抬起藕臂,她动作轻柔地取下颈部的红丝线,连带拉出了一直贴身隐藏在衣领底下的碧玉寒蝉,交给了婢女小月。

    对于她一直无权置喙的婚姻大事,就这么被人当面直接论定,她心中闪过了诸多感受,然而,在无人在乎她心情如何的情况下,她也只能硬生生地将它们往心里头压了下去。

    虽然隔了一大段的距离,看着那名拿着她所拋出的绣球的男人,婉婉仍然能清楚地感受到他震撼人心的气势,像是天生的霸主,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和魔力。

    她清楚地知道,表面上的沉稳平静,是他用来掩饰内在莫测高深的一种手腕,他绝对是危险的。

    就因为明白他绝对不是她招惹得起的人,所以她才认命地交出了碧玉寒蝉。婉婉心底完全的了悟,这样的男人所决定的事,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可,他眼中炙热的光芒,今她莫名的心悸……

    聚集在三仙楼外的群众,在看到他们眼中的肥羊,就要落入别人手中,个个无不气极败坏,这其中有人便大声喊着:

    「不算,不算!那绣球掉出了广场之外,不算数!」

    正要将碧玉寒蝉交给黑阎邪的佟金宝,听到群众之中有人发出不满的呼声,老手故意迟疑地顿了一顿。

    「黑城主,这……有人不服呢!」他存心要看这黑阎邪将如何处置。

    「不服是吗?」冷凝的目光深沉一转,心底瞬间有了解决之道。「那……就请佟大小姐再拋一次绣球吧!」黑阎邪交出了手中的红绣球,口气甚是轻

    松。

    「这……好吧!」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佟金宝心中急煞。

    再拋一次?!万一这绣球被别人给抢了去,那他不就亏大了?可是,看黑阎邪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又不免疑心他其有把握能接到吗?

    可是话已出口,以他佟金宝的名望,又容不得他反悔。

    也罢,这下也只有赌上一赌了。

    「婉儿,妳就再拋一次绣球吧!」

    拿着绣球,佟金宝领着女儿再次登上了看台。

    这次群众们的情绪更是激昂,现场气氛比第一次还要来得紧张。

    接过父亲手中的绣球,佟婉婉心儿惶惑,他……要她再丢一次,究竟是何居心?

    尽管人潮汹涌,站在看台上,她仍然一眼就看到了黑阎邪站在何处。

    只见他有如鹤立鸡群般地立定在场中央,一点也不因人群的推挤而动摇,他双手抱胸,反倒像是在欣赏一场好戏似的。

    和他灼烫的目光交接上,婉婉心跳莫名地加速,她闭上眼,将手中绣球胡乱地丢了出去。结果,她把绣球丢往他站定位置的反方向。

    人潮有如浪花,争着往那绣球落下的方位挤了过去。

    然而,黑阎邪的身形却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快速。

    只见他突然凌空飞起,足下借了某人的肩头一点,瞬间便像只巨大的飞鹰般,朝着绣球疾射而去,不过眨眼工夫便将绣球掠夺到手。矫健的身形快如闪电弹跃而起,转瞬间人已飞跃上三仙楼,登上了佟婉婉所立足的看台之上。

    台下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无人再发一言。而在看台之上的佟金宝,则是一脸得意洋洋,看来他的大女婿,黑阎邪是当定了。

    「哈哈哈,贤婿身手了得,这碧玉寒蝉注定是你的。」仍带有婉婉温热体温的碧玉寒蝉,笃定的被交托到黑阎邪手中。

    「那么一切就此说定。」再次望向佟婉婉惊慌失措的黑瞳,北方修罗黑阎邪像只捕获猎物的黑豹,沉稳的黑眸蓦地透出一丝诡谲的光芒。

    「老大,你真的决定要迎娶那佟家大小姐?」

    黑龙城的军师封书官挥动着手申的折扇,兴味十足地看着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结拜义兄。

    好玩,没想到这次临时决定的一趟江南之行,居然会捡到一只绣球,换回了一个新娘子,这倒是美事一桩,就不知那位姑娘是何人,居然能让北方修罗点头答应了这门亲事。

    「废话少说,就照我所说的下去办。」黑阎邪起眼睛,深邃的黑眸露出了几分不耐。

    「我真是迫不及待,想亲眼见到我们黑龙城,那位即将过门的城主夫人。」戏谑的口吻满是好奇。

    「你会见到的,下个月初二。」那天是他们早就预定好,要回东北的日子。

    「这么赶?准备的时间太短了吧!」轻松的语气一点也没有为难的感觉,封书官其实只是想多套些有关这门亲事的真实内情。

    「叫你办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啰啰嗦嗦的。」沉着脸,黑阎邪的耐性显然所剩不多。

    「我只是不明白,早已抱定终生不婜的黑龙城主,怎么会愿意打破自己所立下的不合理誓言?」封书官不改嘻皮笑脸地继续打探着。

    「我没有打破自己的誓言,佟金宝的女儿容貌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懒得再理会封书官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行为,黑阎邪转身大步行去,登上一艘停靠在运河边为他所拥有的楼船。

    「一模一样?!」被留下的封书官惊讶得无言以对。

    心中唯一的想法是……这世上真会有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容?!

    「大姊,妳的亲事真的决定了吗?」

    佟府二千金佟夭夭,艳丽的姝容有如盛开的牡丹,弯弯的黛眉不悦地蹙起。她和另外两个妹妹,在听到大姊和爹亲从三仙楼回来了的消息后,便急忙赶过来她所居住的巧云轩,一道关心她的终身大事究竟结果如何。

    「嗯。」望着幽幽的烛火,佟婉婉语气微弱地点点头。她的心还在因黑阎邪再次接住了她所拋出的绣球,而悸动得呼坪狂跳个不停!

    「大姊,那妳未来的夫婿是什么人啊?」佟金宝的三女儿佟悠悠,掩不住好奇心地发问。

    「他……名叫黑阎邪,人称北方修罗,是东北的黑龙城城主。」

    佟婉婉眨了眨酸涩的眼儿,将父亲转述的情况一一道出。

    据说黑阎邪正当三十而立之年,以矿业而发迹致富于东北,其财力并不亚于佟家,手中更是握有相当于皇城禁卫军的兵力,可谓一方霸主。

    「北方修罗?那他一定长得很可怕!」佟家最小的女儿佟甄甄惊讶地瞪大了水眸,小小声地说着

    「他……可以说是威风凛凛。」婉婉保守地形容。

    他根本是威赫得让她都不敢抬起头来,直视他那双深沉的眼睛。

    「大姊,难道妳真的就这么甘心,嫁给一个对妳而言,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男人?他甚至年长妳整整十岁呀!」

    对于父亲所决定的绣球招亲,佟夭夭可说是匹姊妹里反弹最大的。

    她的性子向来激烈,常常直截了当地表达出她个人的意见,只可惜往往不被佟金宝所接受,以一句『女子在家从父』,便把她的话给打了回票。

    佟夭夭与替佟府主持马队队长的大女儿朱熹儿同年,常常听她讲述马队东奔西跑所见识到的缤纷世界,知道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的奇人异事,明了除了佟府,外面的世界可说是无比的奥妙。

    知晓着有些异族的女子可以自己决定结婚对象,选择和所爱的男人情定终生,那是自幼生活在深闺里的她们所不曾听闻的。

    她好羡慕朱熹儿和那些可以自由恋爱的人们,身为佟家的女儿虽然丰衣足食,过着富裕的生活,却没有自己决定终身大事的权利,这让她感到非常懊丧。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佟夭夭宁愿不当佟家的二小姐。

    「婚姻大事自古皆由父母作主,何来甘心不甘心?」虽然夭夭一语道中她曾经有过的想法,但是个性温柔婉约的她,怎么也不敢承认。

    「可是熹儿说……」红唇微噘,佟夭夭忍不住想争论。

    「熹儿和咱们的身分地位不同,身为佟家的女儿,是不能任性妄为的。」

    明白二妹心中,对父亲宣布以绣球招亲,来决定她们的终身大事深感不满,佟婉婉轻声打断她忿忿不平的言语,向来谨守礼教的她,对一心想要离开家里游遍天下的夭夭,感到忧心忡忡。

    佟婉婉生怕她会在冲动之下,做出让父亲气愤的胡涂事来。

    「熹儿姊姊和咱们有什么不同?」听不懂大姊和二姊深奥的对话,佟甄甄忍不住又发问。

    「笨蛋甄儿,熹儿姓朱,咱们姓佟,这就是最大的不同了。」一手拿着热茶,一手拿着佟家大厨精心烘烤的小点心,佟悠悠语气十足权威地说着。

    「熹儿她出身马队,打小便随着朱师父行遍天下、吃遍苦头,而咱们四姊妹从不曾吃过什么苦,一直是让父亲安安稳稳地保护在家里,这便是咱们与熹儿不同的地方。

    她的家世平庸,而咱们的家世则太过显赫,她的言行若不太过违拋,便不会让家人感到突兀;但是,佟家的女儿若是有了丝毫不当的举止,是会让身为江南巨富的父亲蒙羞的,这便是咱们与熹儿不同的地方。」佟婉婉神色坚定地朗朗说道。

    身为佟家的大女儿,婉婉知道自己不能做出错误的示范,以免妹妹们有样学样,这也是父亲从小便一直耳提面命的教诲。

    「那我宁愿不当佟家约二小姐。」佟夭夭有些赌气地低语。

    「对啊,不是佟家的女儿,就不必在意外人的眼光和看法了,不是吗?」佟甄甄天真的附和。对于婚姻大事其实不甚明了的她,根本就不知道二姊所想要的是什么。

    「说妳笨还不承认,不当佟家的女儿,难不成妳是要和爹爹断绝父女关系吗?」喝完白玉瓷杯里的香茗,佟悠悠一针见血地指出事实。

    没错,除非和佟金宝断绝亲子关系,否则她们永远都是佟家的女儿,必须克己复礼,遵循父亲以及家族所要求的一切规矩。

    「夭夭,妳就收心别再胡思乱想了,下一个拋绣球招亲的人就是妳了,妳可别做出会让爹爹生气的事来。」佟婉婉语重心长的劝说着。

    三天后,黑阎邪果然差了苏州城里最有名的媒婆前来下聘。

    聘礼包括了珠玉玛瑙、黄金白银、绫罗绸缎,足足二十口的桧木箱里,件件大礼皆是世间罕见的奇珍异宝。

    眼看着堆积如山的聘礼,佟金宝得意得简直要飞上了天,上门的大批贺客个个眼中所流露出的钦羡,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这门亲事他实在是太满意了!

    而接下来的日子里,佟金宝开始大肆采购嫁妆,这是佟家第一次嫁女儿,

    礼数和陪嫁的饰物都是万中选一的,整座府邸和各个佟家商号,莫不喜气洋洋。

    很快的,黑阎邪所指定的迎亲日来临了。

    带领着六十六个人吹奏喜乐,和八人大红描金花轿,骑在白马神驹上的黑阎邪,一脸淡然地前来迎娶他的新娘了。

    佟婉婉在喜娘和陪嫁丫鬟小月的搀扶之下拜别爹亲,战战兢兢地坐上了以上等紫檀木制成,装饰着金龙彩凤、绣着精致鸳鸯戏水图轿帘的大红花轿,摇摇晃晃地往那末知的姻缘路而去。

    迎亲的队伍在苏州城里浩浩荡荡地绕了大一圈,最后才行走到黑阎邪停在运河边的楼船旁。

    新郎按照习俗踢了下轿门,将凤冠上覆着红盖巾、身上穿著美丽霞帔的新嫁娘,牵出了花轿,引着婉婉登上了楼船里原本属于他个人使用,现在则充当临时洞房的舱房。

    一颗心儿仓皇不定的婉婉才刚坐了下来,便发现整个房间似乎晃动了起来,让原本就紧张不已的她,更是惊惶失色。

    可头上压着沉重的凤冠又盖着红头巾,她什么也看不到,而新郎出去后就没再进来,婉婉只能端着心口独自一人干著急。

    「小姐,妳还好吧?」陪着婉婉一道出嫁的贴身丫鬟小月,这时推开门冲了进来。

    「小月……」听到熟悉的声音,硬是撑着一颗焦急的心的婉婉,也不由得红了眼眶,语气微硬。

    「小姐,别担心,小月来了,小月会一直陪着妳的。」

    「小月,这屋子怎么似乎在晃动着?」

    「因为咱们在船上啊!我听船上的人说,姑爷原本就计画今天要回北方,早点开航就可以赶上海水的潮流,以便搭上顺风船了。」小月一脸兴奋地说着。

    「船?妳是说我们已经在船上了?正走海路往北方行去?」

    「是啊!小姐,再过几个时辰,咱们就可以看见海了!」从未出过远门的小月,对于海有着莫大的好奇心和难掩的兴奋之情。

    「海?」

    婉婉也没见过海,没想到她拋出的绣球,会将她从住了十九年的苏州城,给带到了海上,甚至是遥远的东北,听小月说,到黑龙城还要十几天的航程呢!

    「我好想快点儿瞧见海呢!」

    「嗯,我也很想看看海。」

    「小姐,妳饿不饿?要不要喝点水?」小月体贴地询问道。

    主子只在一早时喝了碗小米粥,经过了一整天婚礼的折腾后,这会儿都已经是掌灯时分,铁定饿坏了。

    「我不饿,小月……妳可知道……姑爷……他去了哪儿?」红着脸,婉婉含羞带怯地问。

    「好象是在甲板上。」小月据实以报,心中有些怜恤主子的辛苦等候。

    「是吗?」她有些泄气地垂下肩头。黑阎邪难道忘了新房里有个妻子,在等他来掀起盖头巾?

    「小姐,要不要我去请姑爷先过来掀起妳的红头盖巾,好让妳取下那沉重的凤冠?」这姑爷其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小姐已经等他好几个时辰了呀……

    「不,不用了,我想,等他忙完了船上的事就会过来了。」

    差人去找他来?一个好妻子是不会妨碍丈夫工作的。

    「可是,那样妳不知还要等多久?」

    「没关系。」

    「要不,这样好不好?小姐,让小月偷溜到甲板上瞧瞧,看一看姑爷是否要下来舱房了,好先回来通知妳一声。」

    「这样好吗?」若反教人误以为她迫不及待要新郎回房,那岂不是惹人生厌,暗笑佟家大小姐生性轻桃?

    「妳别担心,小月不会误到船员们的工作,会很小心的。」

    「那妳看一下就要快回来。」

    「嗯,小月很快就会回来的。」

    等了许久仍不见小月回来的婉婉,这会儿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满心焦急的她,碍于新娘不能自己掀起盖巾的习俗,只能干坐在床上着急的等。

    又过了一会儿,舱房的木门被人推了开。

    是小月回来了吗?

    可来人的脚步声细不可闻,和向来走路急遽的小月完全不同,会是谁?

    莫非……是黑阎邪?!

    抓紧衣摆,婉婉紧张地屏息以待,不敢擅自开口说话。

    「啊……」红盖巾在她毫无心理准备之下被人给掀起,婉婉惊讶地低呼。

    果真是他!

    抬起一双翦水明眸,她无助又怯懦地看了他一眼,在发觉他正以又黑又亮的黑眸炯炯地观察着她时,婉婉霎时小脸通红,急忙又低垂而下,害羞地直盯着自个儿嫁衣上以金线绣成的彩凤。

    「累了吧?」

    黑阎邪在将船上工作都交代妥当,又和封书官研究出了船只的航行力向及速度后,不经意看到一名在甲板通往舱房的走道上探头探脑的女婢,这才想起,他有个才刚迎娶不久的新娘。

    打发了那小丫鬟,他决定去看看他的『妻子』。

    进到房里,看见她仍旧和他离去之时没啥两样,两三个时辰中,她就一直如此端坐着等他回来吗?

    有些气恼的伸手扯下那绣着成双成对鸳鸯的红盖巾,他再次见到那张细致的容颜。

    粉嫩的瓜子脸上弯如新月的眉儿,盈盈如秋水的星眸闪过一丝惊吓,巧夺天工的唇瓣因内心的惶惑而微张着,但她仍是美丽的!

    和初到黑龙城的『她』有点像。

    「还好。」垂着小脸,婉婉小小声地回答。

    「妳……很美。」黑阎邪有一瞬的目眩神迷,她和『她』真是像极了。

    就连向来冷静自持的他,都差点教她给迷走了魂魄。

    恍惚间,教他有些以为,这是他和『她』的新婚之夜。

    「是夫君谬赞了。」两人之间简单的对话,让婉婉心儿跳动剧烈。

    他关心她又赞美她,这代表着什么?他……可有一点儿的喜欢她?

    虽然这桩婚事并非她真心所愿,可是她已经嫁给他了,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从今以后,他就是她的君,她的天,她的一切。

    她希望两人能和谐相处,恩爱相待。

    这是婉婉在绣球招亲决定了他就是她所要嫁的人的那一夜,暗自下定的决心。

    「我帮妳取下凤冠吧!」看着她娇小的身子,几乎快被那顶沉甸甸的凤冠给压扁,黑阎邪心想,她应该很不舒服吧!

    怪哉,他何必在意她舒不舒服?

    「谢谢夫君。」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黑阎邪轻而易举地拿下了缀有数十颗大小不一的珍珠凤冠,惊讶着它比他所想象的要来得沉重许多,而她,一直等候着他来掀起盖巾拿下凤冠?!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想起小丫鬟说,她只在一早起来打扮前,喝了碗小米粥,他看了看满桌的酒菜再看向她纤细的身子,有些怀疑瘦弱的她,竟然没被凤冠给压断颈子。

    「好……夫君请先入座。」

    站起身,婉婉想起自己应该先等他坐下才能坐下,便静候在一旁。

    然而整天滴水末进的她,在突然站起身后,感到双腿有些发麻,一阵昏眩袭来,教她差一点儿倒了下去。

    「坐下,没人要妳罚站!」见她几乎部快要站不住了,却仍恪守着世俗礼教她强撑着站直,让他不禁恼火了起来。

    「呃……是,夫君。」她让他生气了吗?婉婉心中有些纳闷又不安,她哪儿做的不好?或者是说错了什么话吗?

    「吃啊!」才刚坐定,他便命令着她。

    「好……好的。」听到他似乎有些不耐烦的口吻,婉婉更加紧张,生怕自己惹怒了他。

    拿起象牙着,她夹起了一块百合桂花核桃酥饼,便往嘴里头塞。

    着急的她才胡乱嚼了两口,便赶着要吞下去,然而干涩的喉咙却和她作对似的,让她无法顺利咽下,一时之间,婉婉硬得满脸涨红,眼泪汪汪的,模样是狼狈至极。

    「妳在急什么?!」眼见她在他的催促下用食,却适得其反地噎住了,黑阎邪更是火大不已,原本该是关心的口气,却像是在责难。

    「我……对……对不……起……」婉婉艰涩她说着,眼角涌上的水雾,不知是因为喉咙噎住的关系,或是为了他气闷的问话而泛起。

    「谁要妳的道歉来着?喝下去。」倒了杯透明如水的甜酒,黑阎邪硬是塞入她的手中。

    「谢……」婉婉听话地一口喝光那微甜的酒液,羞窘而怯儒地说道。

    他是否觉得她笨拙而费事?

    她不希望惹他生气啊!她只希望他会有一丁点儿……喜欢她……

    黑阎邪先拿起青瓷酒盅,将婉婉面前的酒杯斟满,再为自己的酒杯斟满。

    面对婉婉近乎讨好的附和,黑阎邪不禁失神地想着,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他应该也可以和『她』一起白头偕老吧!

    「妳知道新婚夫妻在洞房花烛夜要喝交杯酒吧?」

    「夫君……」婉婉的心涨满了喜悦,看着他拿起酒杯,她赶紧也拿了起来。

    「交杯酒是这么喝的……」他伸长的手臂勾住了她的,目光灼灼地紧锁住她娇羞的脸庞,脑海里浮现另一张相似的面貌。

    看着他凑通他的杯子,婉婉想也没想便跟着照做,两人的脸越靠越近,近到她能从他唬珀色的瞳仁中,看到自已圆瞠的眼眸。

    他灼热的气息制烫着她脸颊上细腻的肌肤,婉婉感觉到自己的脸变得好烫。直到杯子都空了,她仍痴痴地凝望着他。

    照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