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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花开(还魂女儿国)第14部分阅读

      四时花开(还魂女儿国) 作者:未知

    ?”

    “神仙倒是没遇到……”瑞珠摇摇头,她遇到的不是神仙是阎王,这种事就算说了大概怜和惜玉也不会信,瑞珠张说了几个字,就突然被一旁的怜打断了话:

    “主子,这件事您最好不要让太多的外人知道了。”

    惜玉受到提醒一般的闭上了嘴,眼睛扫了扫一旁站着的四儿,瑞珠笑了笑,低声说:

    “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邪乎,我的力气就是变大了些而已,大约是这一个多月在宫里骑马射箭锻炼出来了,我是文又非武将,也不用卖气力去讨生活,自然也不会把这点小事嚷嚷得满城都知道。”

    怜点点头,忽然又说:“周大人送您的这把剑您还是常带着点儿吧,这只宝剑名叫堰瑕,也是明鉴谱上有名的好剑,宝刀名剑对武人来讲远比金银贵重,周大人既然把这只宝剑送了您,也就是与您真心相交的意思了,其他事情怜管不着,不过这剑确实是好东西,主子用的时候还是怜惜了点好。”

    瑞珠点点头,看了看古朴精巧的剑鞘,心想带上它估计又会给她添不少的潇洒风采,这么的事,不干白不干。

    吃了午饭,瑞珠身后带了三个人在院子里瞎溜达,胡乱的走来走去,瑞珠忽然觉垫前的路似乎正在通往一个地方,就慢慢的停了脚,谁知身后的惜玉然合时宜的突然问了一句:

    “主子,前面就是航公子的影月苑了,您从回来就还没见过航公子呢,这回还不去看看?”

    瑞珠回过头瞪了身后的小妮子一眼,的哼了一声:

    “去,为什没去?”

    惜玉低下头的笑了笑,和怜、四儿一起跟着瑞珠走到影月苑的小院外,瑞珠一个人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眼看着瑞珠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木的遮掩处,怜和四儿倒还依旧好好的站着,惜玉却懒懒散散的靠到了一边的嫩竹上,手里掰下竹叶正撕着玩,却看到航的贴身侍童叫清桐的提着个食盒从远处走了过来

    “你极子还没吃午饭?”惜玉一见清桐,就笑嘻嘻的丢了手里的竹叶,跳过去一下拦了路。

    清桐被唬得脸上白了白,看清楚是惜玉以后,静了一下,才低下头叫了声:“惜玉……”

    “几日没见,清桐这小模样倒越见俊俏了啊!”惜玉笑眯眯的望着清桐的柳眉细目的说了句,清桐被惜玉调笑的口气说得脸上一红,又羞又气的咬了咬嘴唇。

    怜在一旁听了,眼都没斜的低说了一声:“别逗人家孩子了。”

    惜玉听怜这么说了,也就收了刚刚那种仿佛想剥人家衣服般的露骨眼神,但眼神收了收了,嘴里却也没清静下来的又说了一句:

    “既然有人心疼了,那我就老实点。”

    清桐听了惜玉这话,不但是脸,连眼圈都开始隐隐的泛起红来,想驳她间,却又不敢,这怜惜玉一向是紧跟着王爷的人,在府里的地位除了王爷和月总管,就属她俩高,若是惹怒了她们,不用她们说话,府里上下自会痈意溜须拍马的人替她俩整治人,他主子虽然是开了脸的小爷,可是现在闹得还不如其他两个侍宠和王爷来得亲,他自己虽不怕得罪惜玉,圈怕因此连累了主子,王府里的下人全是一干势利小人,他主子虽是小爷,但却众所周知的与瑞珠并不亲密,那些下人就算明里不敢,暗里却没准儿会使些诡计做些手脚,他主子本来就是个隐忍的人,就算受了委屈也绝对不会说,他主子在这王府里只有那这么一个真正亲近的人,他又怎么能因为自己受点小委屈而让自己主子跟着受罪?

    清桐这气虽是忍了,但眼泪却终究还是没忍下来,慌忙的把掉出来的两行清泪擦了,清桐低着头提着食盒打算进院,惜玉看这清桐没说两句就的掉了眼泪,心里觉得有趣,就又跳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去哪儿?”

    “回、回去!”清桐狠狠的瞪了一眼,一笑起来就没正形的惜玉,惜玉满不在乎的挤眼睛,颔了颔首,故意露骨的笑了笑道:

    “你没看到我和怜都站在这儿呢吗?我们既然守在这里,王爷当然就已经是在里面了,你家主子一直盼的事情已经在眼前了,你这小傻瓜还进去添什么乱啊?”

    清桐被惜玉话里的露骨意思弄得脸上跟发了烧一般的滚烫起来,偏偏那惜玉就是不知住嘴,接着逗清桐道:

    “也不知你家主子想的到底是什么,王爷四东西,就算是那个一向自高自大的茹叶,就都老老实实的收了,偏偏就你家主子硌,王爷亲自挑选的镯子和玉佩都是怎么送过来就又给怎么送了回去,就算是个好脾气的人也经不住让人这么打脸的吧?难不成你家主子用的这是擒故纵的伎俩?那也难怪王爷虽被人拨了面子,却还是一心想往你家主租来,这么一看,你家主子的心计确实不简单啊……”

    清桐被惜玉一张轻佻的嘴说得脸越来越白,眼睛里的泪越积越多,怜一旁炕下去,刚想叫惜玉住了嘴,却没想到清桐白着张小脸,哭叫了一声:

    “我家主子才不像你说的这样!”

    转身就要往院子里跑,惜玉见清桐把她的玩笑话当了真,心中略有些不安的拦了他一下,却没想到清桐这一跑的冲劲儿太大,惜玉一拽,倒把他拽得两脚一绊,人小小的惊叫了一声向前摔了出去。

    怜身形一晃,瞬间挡在了清桐身前,清桐被吓得闭住了眼,浑身缩着等待摔到地上的剧痛来临,却没想到自己一下子扑进一个又又软的身子里,怔怔的抬起头一看,却发现抱着自己的是前些日子也调戏过自己的怜。

    “没事吧?”

    怜扶正清桐的身子,顺手整理了一下清桐凌乱了的头发,这么一动,原本就惊魂未定的清桐却感觉面前的这个人又在轻薄他,原本含在眼圈里的眼泪一下子开始‘吸簌吸簌’的往下掉,怜被清桐弄得怔了怔,那清桐咬着嘴唇狠瞪了怜一眼,转身又要往院子里冲。

    “等一下。”怜一把抓住清桐的胳膊,清桐又是愤恨又是胆怯的望了怜一眼,怜从衣服里掏出条淡绿的手帕塞进了清桐手里。

    “自己擦一下,你也不愿你主子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清桐见怜真的放了自己,有些狐疑的望了望自己手里的帕子,犹豫了一下就一声不响的跑进了院子,一直到他拐进了木的掩映中,惜玉才笑嘻嘻的走过去斜了怜一眼,从鼻子里轻哼了说:

    “我家怜的功力总算有些长进了啊,连定情信物都敢当着别人的面塞了……”

    “你就是这张臭嘴最惹事!”怜尖尖的指甲突然飞快的掐住惜玉脸颊上的肉,惜玉疼得‘哎哎’乱叫,却还不死心的继续模糊不清的喊道:

    “要不是我,你哪有那么容易就把定情信物塞给那个小榆木疙瘩,你不谢我还欺负我……”

    “你还敢乱说?”

    “疼啊疼啊……”

    “你还敢不敢乱说了?”

    “呜(不)敢了……呜(不)敢了……”

    第二卷 59 春航啊

    惜玉和怜在院子外面怎么闹就此带过,再说瑞珠一个人进了影月苑,发觉这院子里的下人似乎从她第一来就没见着几个,今天就更是清静祷人,上了台阶推门进去,只觉得屋子里静悄悄的,竟似没人一般。

    瑞珠走进厅站了站,眼见屋里似乎真的没人,正转身打算退出屋子,却听到屋门微掩的里屋传来男人很低、却也极为温和动人的声音:

    “是清桐回来了吗?咳,我跟你说了不用去取饭了……我不饿的,咳咳,拿些水进来吧,其他就放外面好了……”

    瑞珠听了航的话,也没吭声,四处看了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壶发现里面的茶水还是温热的,就连着茶杯一起拿了进去。

    “清桐……”半卧在上的人又轻轻的咳了一声,听到有人进了屋,就略略的抬起手指了指边的矮凳说了声:“就放那里吧。”

    瑞珠倒好了茶,原本也想放在矮凳上,却没想到半卧在上的航低着头又咳了起来,瑞珠听他嗓子似乎哑得有些厉害,就把茶端着,凑到了他近前。

    航隐隐觉察出了不对,顺着那双给他端着茶水的手向上看,这一炕要紧,只把航吓得浑身一僵,原本一直发着痒的嗓子瞬间也不痒了,瑞珠望着航有点发白的脸,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拉了把椅子在前坐了下,依然捧着茶杯,低声问:

    “听你咳得有些厉害,可是受凉了?”

    “……“航墨玉般温润动人的眼睛微微的闪了闪,强作镇定的把目光慢慢的从瑞珠脸上移开,静了静才有些沙哑的轻声说:

    “前些天吹了点凉风,所以才会有些咳耍”

    “你院子里的下人都去哪儿了?”瑞珠望着垂下眼帘,身子依然还有些僵硬的航,忽然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捏了捏航的肩膀:

    “怎么瘦成这样?我前天回府时就发觉你好像瘦了很多,真的只是着了凉吗?

    航被瑞珠的手一碰,几乎是反射的抖了抖,低着的脸微微白了白,沉默了半晌才勉强的拉起一个笑容轻声回答:

    “劳烦王爷挂心……明天就是入秋了,按照常理,每当交节气的时候工农商学都会休息一天,在家祭祀祖先,那些下人虽说多是终生卖进王府的,不过也有不少是在府外有父母兄弟的,往年您都会提前一天放那些下人出府和家人团聚半天,今年您虽没说,不过我看我院子里事也不多,就私自做主让他们歇半天小假……”

    “……”瑞珠听了航的话想了想没说话,只把目光又移回航脸上,望了望航干得有些发白的嘴,瑞珠忽然轻轻哼了一声:

    “你放你院子里下人的假我没意见,可你这儿还在病着,难道就没留下几个照看照看你吗?自己主子生着病,当下人的却还一个个自顾自的歇假,我看是王府待他们太好让他们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王爷——”航听出瑞珠话里的不悦,有些慌乱的低叫了一声,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一阵紧跟着冲出口的咳嗽打断。

    “别急别急,先喝口水压压。”瑞珠有些心疼的拍着男人因为咳嗽而微微缩起来的背,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茶水递了过去,航原本微白的脸咳得涌上一层淡淡的血,用咳出眼泪的眼睛望了望瑞珠,航微皱着眉低声道:

    “是航私自做的主,王爷如果要怪……”

    “我没说要怪谁吧!”瑞珠又轻轻的哼了一声,航的脸又白了白,安静了一下,低下头轻声说:

    “是航冒犯了……”

    瑞珠望着航又低下去的脸,沉默了良久才有些没办法的喃喃般的小声念叨:

    “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气着啊?”

    航微微愣了愣,随即明白了瑞珠说的是什么,微怔之间,一张原本苍白的脸一下涌上血。

    “王、王爷,我不是、不是——”航一下有些手足无措的结巴了几声,瑞珠幽幽的斜了他一眼,接着小声嘟囔着说:

    “你若不是气着,为什么前两天我送来的东西你都不接?要不然……就是我选的东西你炕上……”

    “王爷!“航急急的叫了一声,心头一痛,已身子有些抖的从上爬起来。

    “你做什么!”瑞珠皱着眉低问了一声,航原本挣扎着想跪,却瑞珠一下按住了乱动的身子,身子虽不能动,话却已经从嘴里不做停留的冲了出来:

    “王爷,你是想叫航死么!”

    瑞珠有些疑惑的望着男人惨白了的脸,手下松了松,航咬着牙从上往地上一扑,却感觉身子媚一暖,下一秒已被揽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你也不怕磕着自己!”瑞珠搂着航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航的身子僵了僵,刚要开口说话,瑞珠的声音已在头顶的响了起:

    “你别怕,我这回不轻薄你……”

    航被瑞珠说得脸上一热,瑞珠嘴上虽说不轻薄,但搂着航的胳膊却紧了紧,航眉头皱了皱,忍不住咬了咬嘴唇硬声说:

    “请王爷把航、把航放开……”

    “我不过是抱抱你,又没轻薄你,为什么要我放开?”瑞珠慢悠悠的回了一句,航觉得自己紧贴着瑞珠的身子慢慢有些热了起来,心头又羞又窘的翻滚了翻滚,航咬牙用力一挣,却意外轻易的从瑞珠怀里挣了出去。

    航坐在边有些发怔的望着瑞珠,瑞珠轻轻叹了口气,忽然低声说:

    “我说话多是不经大脑的,你别气……我送你的东西你若不喜欢不接也没关系,我又不是小心眼儿的人,你院子里的人你愿意放他们假,那就让他们歇着去,不过就算你想对下人们好,也要先顾忌自己的身子,就算真的只是受了点凉也该好好的调理……”

    “……”航被瑞珠说得心头暖了暖,心中刚才涌起的悲愤和凄凉也渐渐平息了下去,静了静,航低着头很轻的低语了一句:

    “王爷送来的东西……都是好的,只是全都太贵重,航不敢收。”

    瑞珠闭了闭嘴,心里微微有点沮丧的叹了口气,若是航也像茹叶那样乱发脾气她倒还有办法,但是人家这样一直不冷不热的晾着她却让她没了招数。

    瑞珠一时比较恶毒的在心里算计了一下,如果她像抱蕈和茹叶那样,硬抱了航的话——论力气这个航肯定是挣不过她的——可是,完了事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就不是她能预料的了,这个航刚开始见的时候明明给人一种沉稳柔顺的感觉,但接触多了她就发现他其实是个外柔内刚的硬子,虽然她心里挺喜欢这个航,可人家好好的一个人,自然也会有自己的喜欢、不喜欢,反正她也有蕈和茹叶了,本来就该贪图太多,听她那个三哥季辛的话,他好像还和那个季辛有个什么什么,他若真是喜欢着那个季辛,那她总得找机会给他们个成全,他是以前那个瑞珠的小爷,她对他好也是理所应当。

    “你不喜欢我,明说就可以了。”瑞珠忽然笑了笑,轻声说。

    航一瞬间睁大了眼睛,怔怔的望着瑞珠,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来的清桐听到瑞珠这话一隙在了当地,瑞珠转头看到清桐提着食盒,就问了一句:

    “里面都有什么?”

    清桐愣愣的想着刚才在外屋听到的话,听见瑞珠问他,只能勉强讷讷的回答:“主子说他不想吃饭……我就要了点汤过来……”

    “那正好。”瑞珠笑着让清桐把食盒递了过来,食盒里的汤因为刚才清桐差点跌倒而有些洒了出来,瑞珠拿帕子垫着把汤拿出来,望了望上的航笑了笑,低声说:

    “这汤有点儿洒,你就别沾手了。”

    航怔怔的望着瑞珠拿汤勺搅了搅瓷盅里的汤,舀起一勺私他嘴边,瑞珠一边喂航一边接着刚才的话说:

    “你既然不喜欢我,明说出来又不会怎样,我送你东西虽是想讨你喜欢,却也不是在强迫你什么,话说明了对大家都好,我有蕈和茹叶就够了,以后大家就做朋友,你也不用总担心我再轻薄你了……”

    憾愣的听着瑞珠的话,只觉得瑞珠话里的字一个一个像钉子一般的刺到他心里,痛到极点竟一时浑浑噩噩的感觉不出了痛意。

    清桐在旁边听了瑞珠的话恍若遭雷劈了一般,他主子的心他是知道的,早在王爷受伤之前专宠茹叶公子的时候,他就眼看他主子每日都是郁郁寡欢的,但是这有了新人忘旧人的道理是谁都明白的,他主子既然不怪王爷那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就更不该多嘴,可是自从王爷受了伤子变了以后,却开始比往日都勤的往他主租儿跑,瞧着他主子的那双眼睛里的怜惜,是连他这个做下人的也能看出来的!

    他原本以为借着这个机会他主子总算能有了出头之日,却没想到老天却总是在他主子和王爷之间插了一道,原本关系有了转机的两个人又开始越走越远,只让他在一旁看着心急,这子变了的王爷虽说比以前脾气硬一些,但待人却又不知道温柔了多少,他眼看着他主子就这样把一颗心不知不觉的陷了下去,明明心里记挂王爷记挂得不行,却又不能像别人那样表现出来,只能硬装着不在意的样子骗自己。

    他不明白他主子为什么非要把王爷送过来的东西退回去,但却知道他主子在把东西退回去以后的里在上整宿整宿的翻来覆去,他实在不敢相信王爷竟然会觉得他主子不喜欢她!这人心也许是不容易看的,但这一天一天瘦下去的身子却是瞒不了人的——如果说王爷子变了以前的那种不温不冷的对待,他主子还能受,那么现在王爷说出的这些话就好像在生剜他主子的肉一样,可让他主子怎么受得了?说什么话说明了对大家都好,说什么有了蕈和茹叶就够了,他主子跟了王爷七年,王爷说的这话不就是在告诉他主子要扔了他主子吗?

    “王爷——”清桐紧绷了身子的喊了一声,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已被航一声‘清桐!’打了断。

    “这没你的事,出去!”

    航白着脸的说了一句,回过头幽幽的望了瑞珠一眼,细瘦的身子因为强咽下急涌上来的咳嗽而颤抖了一下,静默良久,航低着头轻轻的说了一句:

    “既然王爷说了,那航就谢谢王爷成全……”

    “主子!”清桐不敢相信的望着坐在上低着头的航,航抬起头瞥了清桐一眼,脸虽然苍白痊着不容改悔的决心的又说了一声:

    “下去。”

    清桐张了张嘴,却被他主子眼中的决然惊得愣住,航在心底凉凉薄薄的笑了,他和她,果然是没拥分的,这,他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再让他重复的明白一遍,他的心里还是会稍稍感觉些难受……

    第二卷 60 朝堂

    瑞珠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惜玉非常温柔的从被子里拽了出来,除了睁开一只眼望望外面刚刚有一丝光亮的天,瑞珠漱口洗脸、穿衣吃饭几乎都是闭着眼睛做完的,一直到怜对她说了一句:

    “轿子已经准备好了,请王爷上朝。”

    瑞珠才睁开了眼,望望外面也就刚刚五六点钟的天光,打了个呵欠对怜她们说:

    “我骑马吧,骑马快。”

    瑞珠心里算计着坐轿子不但晕而且慢,如果以后她骑马进宫,没准儿就能晚起一些,关于凤栖国的上朝划分有些特殊——每月逢五、十、十五、二十的日子是大朝,京内的文武大员除伤病特例都必须进宫面圣;其他的日子都是小朝,也就是各部的主管大员整理整理各部要禀报的事,呈给皇上,皇上认为不需讨论的就直接批复,需要讨论又不急的就放到逢五的大朝上再与文武大员们商议,这种大小朝的划分似乎是因为过去三百年间凤栖国一直还算国泰民安、虽然偶尔会有天灾娶不严重才形成的特殊制度——

    虽说这凤栖国上朝的日子是有大小之分,但她这个傀儡王爷却是要朝朝必到的,一想起她以后不管秋冬夏,天天都要起这么早她就痛苦,这么想想,也许被皇上宠信的待在京里,还不如被赶到天高皇帝远的封地去坐土皇帝舒服,听说她那个封地在西南,虽然小但也是个水土肥的好地方,而且待在自己封地里每年最多只能上京面圣两次,其他时间她爱干嘛干嘛,谁也管不了她……

    瑞珠打着呵欠的骑在马上,身旁怜和惜玉也都骑着马跟着,身后六个带刀卫骑马随行,天光刚亮街市上出来的人极为稀少,瑞珠一边不停的打着呵欠,一边在心里默背之前怜和惜玉给她总结出的朝堂上的必要常识——首先,穿青衣锦段的是文,穿蓝衣锦缎的武,标准朝服上的系都是有贫之分的,梅兰竹菊是下四品,梅最下,贫依次往上,都的朝服中还用图案的形状细分上中下三等,而皇家的人除了皇上的正服上一定是凤,其他的皇亲国戚都可以用牡丹,但会按瓣数分等,民间的衣服虽然也有绣牡丹的,但最多不过七瓣,绣了八瓣以上便是皇家的忌,要吃司的。

    她数过她这件青缎朝服上的素牡丹,一共有十五瓣,听说皇上有件牡丹百服上面的牡丹一朵朵都有二十三瓣,她上次看男后身上也穿着一件听鲜的牡丹袍子,不过就是没细看上面的牡丹究竟有多少个瓣……

    瑞珠望着前面隐隐可以看到的宫门,今儿是大朝,所以惜玉才会一直催着她怎么也要快点上朝,宫门口已经停了不少或大或小的轿子,瑞珠又在心里默记了一下,整个朝里她必须知道名姓的是:宰相孟秋蓝和国舅冯玉祥,只有这两位需要她主动问好,其余的大人暂时记不上名字也没问题,只要点头微笑就可以了,眼瞧快要到了宫门口,身后跟着的那六名卫已停了马,怜和惜玉一直跟着瑞珠一起在宫门外下了马,悄悄的又提醒了瑞珠间,才眼巴澳望着瑞珠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王爷您大安了!”

    “咦?王爷病体已经好了?”

    “纳兰王爷好久不见啊!”

    一路上有不少的向瑞珠问好,瑞珠都笑着一一回了声好,冷眼瞧着那些向她殷切问好的员,身上朝服竟大多是梅、兰、竹三品的,身着菊品的员虽然也向她打了招呼,但笑容里却无一例外的少了下等员的那份热络。

    瑞珠跟着一群文武大臣走进凤銮殿,面上虽一直不动声,心里却暗自笑了笑,想当初她大病初愈时收到的拜贴,其中吏、户、礼、兵、刑、工各部齐全,当初她还咋舌这个纳兰王爷的广结善缘,但如今看来这些送礼给她的人里不知又有多少是心甘情愿掏荷包的,赶明她倒真要再把那些拜贴翻出烂好瞧瞧。

    “王爷早!”

    瑞珠正在乱想,一个声已在身后响起,瑞珠回头一看,却是李竹君正在含笑的向她抱拳拱手。

    “李大人早。”瑞珠笑着也拱了拱手,瞥了一眼李竹君的朝服,却只有兰二品,李竹君笑着点了点头,又转身大步走向另一位菊二品的。

    “吏部白大人早!”

    瑞珠听到李竹君叫那个白大人,忽然想起她为了把李竹君提入三甲,似乎曾经把一位白尚书的儿给挤到了第三,这种事只瞒广大群众却瞒不了满朝文武,那位白尚书一定早就知道了是李竹君挤掉了自己儿的第二名,而那个李竹君居然还敢大大方方的向她问好,由此可见其面皮够厚胆量也不小,另瑞珠惊奇的却是那位白大人答应得也还算干脆,证明两人之人已没有什么大嫌恶了,算起来从她还魂附到这个纳兰王爷到现在,大约也就二个半月多一点,这个李竹君封也就是近一个月的事,却已把人脉上下打通到如此地步,可见其确实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家伙,那皇上要培养中流砥柱,直接用她李竹君就好了,干嘛还要拉她做陪衬?

    瑞珠正琢磨着,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了文武一片乱哄哄热闹闹的问好声,转身一看,只见一壮一瘦两条人影已缓步走进了殿堂,瑞珠一瞥之间已知道了那两人分别是谁,一身青缎菊一品朝服的人瘦高面微白,看年纪大约四十上下,鼻直口薄,一脸的神漠然,是拜两朝的宰相孟秋蓝,而另外一个人身材高大然臃肿,浓眉秀目,年纪也就在三十岁左右,瑞珠本来一说起国舅脑海里就出现一个皮松头秃的老头子的形象,后来考虑到这凤栖国是人为,就改为一个鹤发鸡皮的尖酸老太太形象,但面前这位国舅比比瑞珠想像中的要英挺俊许多,而且一身蓝缎牡丹袍,看气势也是气宇轩昂大有武者风范,瑞珠再扫一眼,靠,国舅朝服上的牡丹居然有十七个瓣儿,比她还多两个瓣儿!

    “宰相大人,国舅大人,早。”

    瑞珠向两人抱手,宰相望了瑞珠一眼,也抱了抱手淡淡的说了一声:“王爷也早。”

    另一边的国舅冲着瑞珠展颜一笑,拱手道:

    “王爷这一歇两月有余,真是好久不见了!听闻王爷受伤初愈就又生了病,冯某真是相当挂怀王爷,如今见王爷身体康健风姿卓越,冯某心中也就宽怀了。”

    “瑞珠劳烦国舅大人记挂了。”微微的笑了笑,瑞珠再度抱拳道,大殿上一阵衣服的簌簌声响,礼气息悠长清越的声音在殿上响起“陛下驾到——”文武大员全都立时肃立,国舅斜跨了一步站于左首,两人擦肩而过间瑞珠在那张刚才还满面笑容的脸上看到了不屑的轻蔑。

    心里又暗自的笑了笑,瑞珠也在自己的位子上站好,宰相站于文首位,第二位就是她这个纳兰王爷,一袭鹅黄身影巍然出现在大殿之上,瑞珠上望着那个体貌修长英姿飒爽的人影,真心实意的撩袍,跪倒,口中与文武大员们一起念着:

    “吾皇万寿金安——”

    心里也在念着‘愿这凤栖国永远国泰民安……’。

    朝堂上的事瑞珠本来知道的就不多,心里又明白自己最大的作用不过就是站着充样子,所以自拜完礼便开始眼帘低垂的做面无表情状,帝在大殿上问的多是些例行的朝事,瑞珠虽然在发呆,却也隐约听明白了究竟有哪些争论不下的问题,吏部提出在明年天来到以前槛十八万人力,要赶在夏汛来到以前疏通全国最主要的三条河道,户部坚决认为槛人力不但会影响秋收还会影响来年播……然后是刑部对于目前凤栖国所使用的刑法大典提出些异议,认为帝登基已有数年,先帝的治国法典虽用其独到但沿用至今已有些跟不上时宜,所以帝应该开始着手制定本朝法典,取先朝法典中的精髓而去其糟粕,也好为后世留下可流传百世的执法凭据。

    瑞珠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暗暗的笑了笑,说什么流传百世,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变了施行的法律自然也会跟着变,但变来变去其实本质还不是一样,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更加稳固一下权利,也给那些编书的文找些事做,省得朝廷白养她们,原本这个制定新法典只是小事,瑞珠也没往心里去的打算再听听后面还能有什么新鲜话题,却没想到朝堂上的几位大人闹得什么毛病,竟然对本朝制定的法典究竟是要比先朝法典严酷些还是宽待些而吵起嘴来。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吵得瑞珠满头黑线,心想反正先朝的法典在那摆着呢,反正肯定是不会大动,最多是加减增补的事儿,你们吵来吵去有什么意思?但是后来瑞珠悄悄抬眼看了看,发现了其中奥妙,意见相反的两派中刚才支持槛人力的一边,不支持槛人力的是另一边,敢情刚才那槛人力的事儿关系着明年国家的收益,所以两边人不敢太过强横,就都心照不宣的用这种不突痒的小事找多方撒火,结果只听朝堂上一片嗡嗡作响,瑞珠眼睛悄悄的扫过一左一右两位首座,只见那两人全都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又有些明白了其实连那槛人力的事都只是个借口,论本质不过是两派又在明争暗斗,要看那帝究竟会偏谁——

    瑞珠在心里暗自琢磨了一下,瞧这文武大员中吵得最厉害的是就吏部白尚书和礼部赵大人,这两人一个是国舅派一个是宰相派,都是文,那孟国舅虽是武但所占势力好像倒多偏些文,梅兰几品的武中好似有几个人多这种嘴上刀剑唇舌的争斗颇不以为然,倒是一干文吵得极为热闹,眼扫去,发现那李竹君立在右中偏下的位置,笑盈盈的不停一会儿对这人的见解点点头,一会儿又对那人的辩驳颔颔首,就是不见自己张嘴说什么,看到这里瑞珠在心里暗笑了一声‘果然是个油滑的家伙’,随后继续低垂眼帘的打算接着装木头摆设,却没想到大殿上帝突然轻咳了一声,发话道:

    “众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纳兰王爷又觉如何?”

    瑞珠愣愣的张了张嘴,低头,黑线——

    第二卷 61 朝堂

    (她可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穿之前要是多看点文,怎么着也能慷慨江山激昂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一下吧?)

    [不讲道义啊……不是明明说好她只要在这儿站着就好了吗?为什么要提她的名儿?]

    瑞珠低头作思索状的瞥了瞥听到帝问话而瞬间安静下来的文武大员们,一干文武虽然因此而停止了争吵,但看着瑞珠低头不语,面上然约而同的露出了淡淡的讥讪表情,心道这纳兰王爷修养了两个月只怕脑子是更加愚钝了,连稍稍的附和一声都不会说了。

    “……”瑞珠沉吟了好一阵才慢吞吞的抬起头,双手抱拳的望向大殿之上的帝,的说了一声:

    “臣以为白大人和赵大人所言极是……”

    大殿下有人悄笑了一声,声音虽不大,却也能让耳目正常的瑞珠听了个正着,目光微微动了动,瑞珠心想,估计她那个帝也不是只想听这么一句话,所以压下心底的叹息,瑞珠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

    “虽然白大人与赵大人所言都有道理,但臣认为,德主刑辅不能安世,而刑主德辅则不能安民,历朝的法典皆有其独到,但全是根据当时的国体民情所著的,德刑之间的衡量自是有与我朝不符的地方,所以我朝法典自是应该再著,但却也应具体考虑社会民情,不应只以严酷宽待为立法的先觉基点……”

    瑞珠一边说一边悄悄的望了望帝的表情,她已经站在中间不偏不倚的说了一大堆车轱辘话了,够了吧?

    大殿上的帝不易让人察觉的微微颔了颔首,瑞珠心里总算稍稍安下一点的打算给自己磕磕巴澳体面话做了一个结论:

    “正所谓出礼入刑、刑礼相得、诸法合体、民刑不分……”

    “请问王爷,何所谓‘诸法合体、民刑不分’?”嗓门奇大无比的吏部白尚书突然插嘴问道,瑞珠被问得心中一惊,瞬时头上有些冒汗,她、她、她怎么知道什么叫‘诸法合体、民刑不分’,她刚刚不过是顺嘴把以前上大学时老师在法制课上说过的东西说出来了而已

    “王爷所指的可是我朝法典编制不当?”白尚书接着又追问了一句,瑞珠头皮发麻的暗自后悔,早知道刚才就不多那一句嘴了……

    “我朝法典还未编制,就是不当也是先朝的事。”瑞珠硬着头皮拿话去堵那个一看就知道是在找茬儿的白尚书,那个白尚书微微噎了噎,忽又问道:

    “那么王爷可以解释一下上朝法典中的不当在何处?”

    “上朝的法典自然是有不当,若没有不当,今天殿上的各位讨论的又是什么?”瑞珠心里有些起火,暗自冷笑了一声扫了白尚书一眼,心想她就算胡说,最多也不过是出出丑,大不了再给纳兰瑞珠温吞驽钝的名儿上添些污,她原本就不在乎是不是在朝上装木头摆设,想借此报复她做主挤下她儿第二名的事,也不瞧瞧她是谁!

    “陛下。”

    瑞珠银牙一咬,向上拱手道:

    “臣所谓的‘诸法合体、民刑不分’指得不过是历代法典中通有的一个小毛病,刑法与民法的区分就在于公私之分,刑法是国家制定的规范人民和各级员的律法,实施时是上对下的形式,而民法则是民对民的律法,父母兄弟乃至买卖商户之间也需要具体律法来处理其纠纷,而在历代律法中,这部分民法通常都被轻视乃至忽略,民对民之间的纠纷通常都是经由家族内部裁判、民间调解等非讼争端方式解决,这种做法虽然灵活通便,但是难免会有人利用权势富贵压迫乃至使自己凌驾于国法之上,这种情况若是严重,便会影响到国家的长治久安,所以臣认为如果我朝法典想要祛除历代法典的缺陷,就要把民刑双分,更加细致的整理出民法律则,以完备民间律法……”

    原本神一直相当淡然的宰相听着瑞珠的话,目中渐渐露出一丝惊异神,瑞珠把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的书袋全部倒完,后背上已是一片冷汗,文武百中似乎有人不服的轻哼了一声,刚要开口相辩,已被国舅的一个转头轻扫给制止了下来。

    孟国舅笑了笑,身子微躬的抱手道:

    “臣以为王爷所言之虽然略有微疵,但瑕不掩瑜,其中诸多论点都颇有新意,陛下不妨斟酌一二。”

    国舅开口之后,相争两派都要听听这位两派首脑之一有什么见解,所以再也无人在私下里交头接耳,这朝堂上才算真正的静寂无声下来,瑞珠在一旁暗自比较了一下自己说话时身后不时响起的‘簌簌‘声,更加明确了自己的没地位,反正该说的话她已说了,赴的汗她也冒过了,不管她人再是褒是贬也都与她在无干系,瑞珠接着木下脸来等着听别人怎么说,却没想到国舅一上来便先褒了她,只听殿上帝沉默了一下说了声‘也好’,此后便无人再对她说的‘诸法合体、民刑不分’提出辩驳意见,瑞珠愣了好半天,才明白自己提出的意见,竟是被帝默允了下来。

    瑞珠在心里黑线……

    她瞎说的好不好?居然真的被肯定下来了……鬼才知道她究竟对法律懂得多少……她上大学时做的最多的事就在课上看小说,之所以还能记得一点老师讲过的话还是因为偶然……想当初她那个同伴兼好友倒是对法律非常感兴趣,而且还拉着她破天荒的节节不落的上,其实她知道她那个同伴兼好友唯一感兴趣的是婚姻法和继承法,有一段时间还曾经成天一边研究法条一边算她以后离婚时怎么可以保证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那时她都无语了……

    余下的后半段时间里就再也见不到之前双方壁垒分明、剑拔弩张的热闹场面,瑞珠也因为第一次上朝就受了回不大不小的惊吓而精神萎靡,大约又拖了有一个时辰左右终于散了朝,瑞珠心里暗松一口气的向着宫门拖沓行走,总的来说她经过今天以后会积累出点经验,以后在朝堂上她再被问道只要说‘恩、哎、这、是’就够了,说了个‘不’还要解释半天,她疯了才会这么蹂躏自己。

    “王爷稍等一步!”

    瑞珠刚要走出宫门,忽然被身后响起的一声叫住,回过头,瑞珠望着叫住她的青袍,只见对方二十三、四的年纪,脸微黄,眉目倒也算清秀,看到瑞珠真的停了下,就极为欣喜的快走了几步,对瑞珠拱手道:

    “王爷今日在朝堂上提出的事儿极为有趣,不知王爷是否有时间详谈?”

    “那个啊……”瑞珠目光一转,笑笑道,“对于历法的事大人还是去找刑部的大人们细谈不是更好?”

    叫住瑞珠的人笑了笑,又拱手道:“在下就是刑部司录。”

    瑞珠愣了一下,随即又笑笑:“既然大人原本就是专管专管编纂律法的,这类事情自然知道的比我详细——”

    “王爷已经不记得在下了吗?”青袍人笑得一脸开怀,瑞珠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搜索了一下脑袋里的资料没发现与之相对的。

    “王爷果然不记得我了,”看到瑞珠疑惑的目光,瘦高的人笑得更加灿烂开怀:

    “在下薛玲珑,新被皇上任命为刑部司录,就是那个岩洲曹运的儿,今年文选的第四名——”

    瑞珠在人灿烂的笑容下感觉自己有点黑线,眼前这人……就是被她用手段硬挤下三甲的那个人,这下倒好,苦主找上门来了……

    “王爷不记得我也是应该,我与王爷不过是当初殿试时的一面之缘而已,”薛玲珑一脸无所谓的‘咯咯’的笑着,“当初在殿试时我就觉得王爷风姿卓越,如今隔了这么久的日子再见王爷却感觉王爷给人的感觉不像从前,但却是越发精神了……我娘把我一个人丢进京里,非要我在京里混这一半职,这京里虽热闹,但却没我老家让我感觉自在,不过我那个干奶奶倒还算照顾着我……玲珑十日之后要在楼办一个可以结交一干年轻员的琼华宴,到时貌的哥儿是绝对不会少的,王爷若不嫌弃就请务必参加,我今儿回去就叫下人把请帖私王爷府上去——”

    瑞珠吃惊的看着面前笑容不变的人,慢慢也露出一个笑容的点了点头:

    “好,我一定去。”

    “一言为定!”薛玲珑有些让人吃惊的笑着拍了拍瑞珠的肩,瑞珠心里涌起笑意的同时也涌起了一个感叹:这孩子,还真t是个纨绔子弟!

    第二卷 62

    和薛玲珑道了别,只见那人又喜滋滋的贴上另一个看起来也算是青年才俊的,瑞珠出了宫门看到怜惜玉都牵着马在宫外等她,几个人上了马,瑞珠一边骑着马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一旁的惜玉:

    “你知道楼吗?”

    “主子是打什么地方听说那地方的?”惜玉一脸吃惊的望着瑞珠,瑞珠笑了笑,低声问:

    “怎么了?不就是即栏院嘛!”

    “那地方脏得很,”惜玉皱皱鼻子哼了一声,“主子要去勾栏院,惜玉知道好多有贫的地方,主子可千万别去那下贱地方,听说最近有一干年?br /免费txt小说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