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花开(还魂女儿国)第9部分阅读
四时花开(还魂女儿国) 作者:未知
要收了素兰的事,所以她再继续半遮半掩的也实在没必要,更何况,勇总管跟着,她就可以让月总管和那个老板商量一下把素兰接出来的价钱……她到这个世界连茄子黄瓜都没买过,更何况是买个活人——
“跟着吧。浩瀚书屋 ”瑞珠点点头,月总管一语不发的向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所有人就这样全一声不响的跟着瑞珠,在早起的小贩刚刚摆起摊子的早上,浩浩荡荡的穿街过巷,向谢红楼走去。
[果然还是来得有点早啊……]
瑞珠望着快到眼前的谢红楼,有点尴尬的想着,只见谢红楼前面的灯笼早已摘了,只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拿着扫帚正在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扫地,看到瑞珠她们走过来,怔了一下有些犹豫的小声问:
“几位是……?”
“我是来看素兰的。”瑞珠强忍着尴尬笑着说,谁知那男孩一听到素兰的名字,脸上突然露出惊讶的表情,男孩好像没听清一般嘴里‘来看素兰、来看素兰’的重复了好几遍,疑惑的眼神望望瑞珠,又望望瑞珠身后的月总管和几个侍卫,突然脸大变的丢下扫帚,飞快的跑进谢红楼。
瑞珠有些发征的望着那男孩的背影,回头看了看低着头垂手的站在一旁的月总管,前天晚上心头那一瞬而过的奇怪感觉突然被忆了起来,瑞珠神一变,快步走上台阶。
“王爷来得好早……”刚走进谢红楼,只听到楼上脚步声响,老板快步迎了下来,瑞珠望了一眼笑容有些苍白的老板,话也未说的直向后院走去。
“王爷!”谢红楼里的几位迎客有些慌张的想拦下瑞珠,瑞珠眉头一皱,还未说话,身后的老板已轻轻叹了一声,说了句:
“算了,拦也拦不住,素兰也算命好,临走以前还能见见惦记他的人……”
瑞珠心里一紧,然敢回头问老板她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能加紧脚步冲进后院,后院里静悄悄没有人声,忙了一晚的哥儿们大概都正在补觉,瑞珠‘砰’的一声推开门,秘被一股奇怪的腥臭味道顶得手脚麻痹起来。
瑞珠僵在门口闭了闭眼,小小的屋子比起外面依然是显典清落魄,牡丹屏风和那套有些过了时的漆木桌椅也未改变,那盆放在看起来有点旧的梨木高凳上、小小的看起来有点可怜的吊兰有点没有精彩的垂着叶,屋子里一切看起来都没有任何变化,瑞珠站在门口看着,心里觉得似乎稍稍安了安,让她开始有力气往屋里走。
只往屋里走了两步,瑞珠刚刚还有些安下的心就被越往里越浓重的腥臭味惊得只剩下惊慌和恐惧,明明离绕过屏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但瑞珠却走得异样的艰难。
一步、两步,瑞珠终于绕过那个屏风,也看到那个怯生生的跪在下的人,但然是素兰。
“王爷……”跪在地上的男孩有些惊慌的看着瑞珠,瑞珠眼中却已没有了他。
“素兰……?”瑞珠怔怔的望着那个躺在上脸苍白却也平静的人,盖着厚被的人听到她的声音,睫毛微微动了动,慢慢的向她张开了眼睛。
“真是,我都快被你吓死了!”瑞珠一见素兰睁开了眼,松了一口大气一般扑了过去,上那人没动,只用温柔的眸子望着瑞珠,慢慢露出一个苍白却也温柔的笑:
“素兰原本不相信还能见到王爷的。结果老天竟然让素兰见了,也算老天待我不薄了……”
“……”瑞珠脸上的笑容还未展开便怔怔的收了回去,一旁跪着的男孩低着头,颤着身子忍不住低啜泣起来,瑞珠狐疑的慢慢转过头,望了望被吓得哭起来的孩子,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的抽痛起来。
“兰儿……”瑞珠的脸白了白,慢慢把手伸向素兰身上厚厚的被子,旁边的男孩一看她的动作,忍不住吓得尖叫了一声:
“王爷!”
素兰原本望着瑞珠的眼睛,忍不住闭了起来,浓重的腥臭味在棉被被掀起的那一刻铺天盖地般的涌了出来,瑞珠怔怔的望着被子下、瘫在黑血垢里的身体,渐渐听到自己的声音冰冷得仿佛陌生人一般的低问:
“谁做的?”
“王爷……”跪在地上的男孩身子抖得更加厉害,瑞珠僵硬的一点一点转过头,滴血般发了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那男孩,冷冰冰的咬着牙问:
“说,谁做的!”
跪在地上的男孩抖得缩成了一团,咬着嘴唇啜泣着然说话,瑞珠一脚把那孩子踢倒在地,疯了一般的低吼了一声:
“说!”
男孩痛苦而胆怯的缩着身子,‘哇’的一声哭出声来,瑞珠毫不怜惜的瞪着他,那孩子被瑞珠的目光瞪得浑身发冷的抖着,咬着嘴唇犹豫着小声说:
“是……是……”
“请王爷就别为难那个孩子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响起,谢红楼的老板独自一人走了进来,瑞珠目光冰冷的望着她,嘴边扭出一个笑的点了点头:
“好,我不为难他……我只问你……是谁叫素兰接磕?”
“王爷……”一直闭着眼的素兰突然静静的睁开眼,瑞珠飞快的回过头,手里一抖,掀起的被子就从手中落了下去,素兰也不喊疼的望着瑞珠,张开白得发灰的嘴,很轻的声音说:
“我有些话想和王爷说……”
“你说,我听着!”瑞珠急急的跪到素兰边,回头冷冷的扫了那老板一眼,老板就静静退到了屏风外面。
“前天晚上……素兰来了一个熟客……不关老板她们的事……”素兰虚弱的笑了笑,“如果王爷真的疼素兰的话……就请答应素兰别为难她们了……”
瑞珠望着素兰灰白了的脸,回想起老板笑起来风情无数的眼睛和干脆沉稳的格,沉默了一下才静静的低声问:
“你——喜欢的人是她?”
素兰细瘦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躺在枕上突然重重的咳了起来。
第一卷 40 兰儿 呜呜
瑞珠心里一紧,忍不住抓住素兰从被子下露出的细瘦的手,努力不去注意遍布在那手臂上几乎连成一片的紫淤痕,素兰咳了半天,才终于平息下来的喘了喘,抬起眼温柔的望着瑞珠喃喃的低声说:
“王爷别瞎猜……”
“我不瞎猜。”瑞珠安抚似的抚着素兰冰凉的手,勉强的扯起一个笑容,轻声说,“不管你以前喜欢谁,你现在都是我的人……你不让我去为难谁、我就不去为难谁,你也别多想,咱们先把伤治好了……”
“王爷……”
“等你的伤稍微好一点,咱们就一起回府里,我已经跟底下的人说了,连院子都给你收拾出来了……”
“王爷……治不好了……”
“等你伤好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怕皮肤上落下疤,其实没事儿,我这有特别好的药,抹一抹身上就连一点淤痕都炕到了……”
“王爷……兰儿已经治不好了……”
素兰的声音轻轻的响起,瑞珠死死的拉着素兰冰凉的手,固执的喃喃自语着,身旁一个啜泣声细细的持续着,一直持续到瑞珠再也无法忍哪转过头,恶狠狠的瞪向那个一直别她可以忽视的男孩,失去控制的大吼了一声:
“你哭什么!”
“素兰哥哥……素兰哥哥已经治不好了……”孩子抽泣着在下恐惧的缩起身子,低着头不敢去看瑞珠红得骇人的眼睛,瑞珠听着男孩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耳朵,慢慢那声音与她的心跳响成了一片,让她分辨不清自己到底听到的是什么——
“前天、前天晚上素兰哥哥出了事以后……老板就请大夫过来瞧过了,原本大夫一听是谢红楼的人,都不愿来……后来还是老板拿出了王爷那天给的东西,说是王爷看上眼的,才有大夫肯过来……可是大夫看过以后……连药都没给开……说素兰哥哥伤的是头下的那个什么地方……那地方一但伤了,就牵连着脖子以下的整个身子也跟着不行了,其余皮肉和内脏的伤虽然重但可以治,但就算治好了整个人还是不能动,就算能多拖几年人也算是彻底废了的……所以与其浪费金药,还让病人跟着多受苦楚,还不如就这样让人去了得了……”
“你胡说!”
瑞珠忍无可忍的暴喝了一声,那孩子抖了一下,惊恐的闭上嘴,瑞珠浑身一跳一跳的发着烫,僵硬了很久,瑞珠才慢慢的转过头,轻轻的抚了抚素兰一直被她紧紧抓在手里的手,刚刚锐利如厉鬼般的眼神在望向素兰以后渐渐的变得柔和下来:
“抓疼你了吧?是我不好,我一生气就把什么都忘了……”
“没事……”素兰柔柔的笑了笑,灰白的脸漾起一片水般的光影,“昨天这两只手还是能动的,但是没过晚上,膀子以下的地方就变得完全没感觉了……”
“……”瑞珠怔怔的望着躺在枕上的人,热滚滚的东西渐渐模糊了她一瞬不瞬的视线,滚湿了她的脸,原本温柔笑着的素兰露出惊慌,瑞珠听到那躺在她视线里的人咳着,想动却也动不了的挣扎着低叫着说:
“王爷、王爷您别这样……兰儿只是一个下贱的人,不值得您这样啊——”
“你吓我……”
瑞珠听到自己吃痛般的抽着气,热的泪持续不断的从眼睛里涌出来,滚湿了被她紧紧握住的手。
“你吓我,你说你是在吓我……”
“王爷……别这样……兰儿真的不值得啊……”
那张灰白的脸露出哀求而苦楚的表情,瑞珠轻轻的把头俯到素兰的耳边,滚着泪的轻轻低语说:
“没事,兰儿别怕,我不会让你死,我有药……她们说那药可以活死人……死人都可以治活……我的兰儿为什么还活不了?”
瑞珠抖着手从衣服里摸出静玉的细白瓶子,拔出瓶塞倒出药丸放在素兰嘴边,素兰闭着嘴,一瞬不瞬的望着瑞珠布满泪痕的脸。
“张开嘴……我的兰儿最乖了,张开嘴把药吃了就好了……“瑞珠脸煞白的低喃着,热泪滚得更凶,素兰闭了闭眼,瑞珠突然暴怒的用手狠狠的把药丸塞进素兰紧闭的嘴唇里,素兰死死的咬住牙,不让瑞珠把药丸给他喂下去。
“吃下去!你为什没吃!”
素兰原本灰白的嘴唇被蹂躏出一抹血,瑞珠一瞬不瞬的瞪着眼前的人,终于忍不住哭叫出声:
“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爷……”素兰望着瑞珠的眼睛慢慢泛出水样温柔的光,张了张嘴,素兰的笑着说,“请王爷疼疼兰儿吧……就算活了吁样?身子不能动了,还不是跟死人一样?您想燃儿这样不死不活的活多久呢?兰儿这一辈子受的苦楚已经够多了,就别再、就别再折腾兰儿了……”
“……”瑞珠把脸深深的埋进素兰的边,眼泪淌过的地方慢慢带一片辣的痛,脸上的泪渐渐干了,但那痛楚却一直蔓延到心脏的地方,停留在那里,跟着那‘咚咚’声变得越来越痛——
[这就是人的滋味吗……]
“我不折腾你……不折腾……”瑞珠慢慢的抬起头,哭得发红的眼睛里闪着黑幽幽的光,静静的笑了笑,瑞珠缓缓的伸出手抚着素兰消瘦灰白的脸喃喃的低声说,“你想死,我便让你死……你说的对,死了总比活着好,再也不用受罪,再也没人能炕起你……”
“王爷——”素兰突然忍不住的叫了一声,瑞珠迟疑的眨着哭得有些干涩了的眼睛,轻轻的问了一声:
“什么?”
“请王爷答应、答应兰儿一件事,”素兰灰白着脸,一瞬不瞬的盯着瑞珠一些恍惚的脸,“就算兰儿死了,王爷也会好好的活……”
“傻孩子,”瑞珠摸着素兰的脸,缓慢的扯起个笑,“这个世上最容易做的事就是死,最不容易做的事就是活……我若死了,这世上念着你的人就少了一个,我怎么舍得?”
[就是她的爱吗?明明是真的这个人,却依然没有舍出命也要留住他的念头,原来她的爱就是这样的东西……一点也不像那些故事里那样,浓烈得可以至人死地……如果她曾经说过她从没幻想过自己的爱将是怎样的,那是她在说谎,可是如今看来,她的爱,不过是这样一种东西……让她痛彻心扉的东西……]
“……”素兰慢慢的闭了闭眼,心中稍稍宽松了一些,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她会在他死后跟着他,这种感觉让他害怕,但紧接着,他听到瑞珠在耳边热热的呼着气,呢喃般的低语着说:
“傻兰儿,只有两天而已啊,才认识了两天,能有多爱?只有两天的爱,能会有多爱?”
素兰闭着眼,渐渐感觉自己干着的脸似乎被什么打湿了,他睁开眼,却看到瑞珠清亮的眼睛幽幽的望着他,眼中无泪。
瑞珠幽幽的叹着气,温柔的擦着素兰被泪水淌湿了的脸颊,手指爱怜的抚摸着素兰灰白的嘴唇,用得只能他一个人听见的声音,咕哝般的小声说:
“兰儿你说……只有两天的爱,究竟会有多爱?就算爱得不够深,也能称作它是‘爱’么?爱究竟是什么?是爱的时候的眷恋缠绵?还是失去时候的痛彻心扉?兰儿可是你可知道?你是我前世今生的第一个人……第一个啊……”
素兰紧紧盯着瑞珠的眼,他的身子明明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但他却可以感觉到他的心在一这刻是饱涨着的,甜蜜而抽痛的感觉在他的心中活跃着,带起一种灼热而甜的窒息感,轻轻掐住他的喉咙。
“王爷……”素兰轻轻喘着气,挣扎着吐出低哑了的声音,“答应我一件事,我有一个弟弟……他是个很好的孩子……请帮我照顾他……他住在……”
瑞珠俯下身,听着素兰在他耳边的说出那个地址,一直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素兰才放心一般的出了口气,瑞珠一语不发的望着素兰突然变得白皙而鲜活了的脸,轻轻的吻了吻他温柔看着她的眼睛。
“杭儿,你闭上眼睡吧,要不我看着心痛……”
素兰依言慢慢闭上了眼,瑞珠一遍又一遍的吻着他的脸,哑着嗓子轻声说:
“我的杭儿,你别怕,我也不怕,我就这样看着你睡,我一直都拉着你的手,咱们谁也不怕,不怕……”
“王爷……”男孩的声音打着颤的在瑞珠身旁响起,那孩子红着哭得肿起来的眼睛,咬着嘴唇低声说,“让我给素兰哥哥擦擦身子吧……”
瑞珠一语不发的点了点头,那男孩就一边小声抽泣着一边从后面掀起盖在素兰身上的被子,轻轻的擦起那个虽然还柔软、却已没了知觉的身子,瑞珠眨也不眨的盯着素兰的脸,她不要再看那个被折磨得脱了模样的身子,她要素兰在她心中永远都是那个温柔的而细瘦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那只被她死死握住的手变得冰冷而沉重起来,瑞珠跪在前,把那只冰冷了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的喘着气,原本以为已经干了的泪又汹涌的从眼中滚了下来,她闭着气等着,等着眼里的眼泪流干,就这样她的眼中一会儿是干的、一会儿变湿了,不知跪了多久,瑞珠终于等到眼里和脸上的泪全干透了,才默默的放开那只一直被她抓着的手,慢悠悠的站起身。
膝盖因为跪得久了,所以麻祷有了其他感觉,瑞珠晃晃悠悠的走过屏风,屏风外,月总管和谢红楼的人全跪在地上,那低着头的模样让瑞珠心里冷冷的笑。
“你们好,全都很好,都跪着干嘛?”
瑞珠心里的笑传到了脸上,传到了眼里,瑞珠的脸上和眼里都在笑,冰冷而执拗的笑。
“只不过是死个谢红楼的小倌儿而已,至于全跪了吗?”
“王爷……”月总管皱着眉,抬头望了一眼瑞珠白祷有血的脸,瑞珠盯着她冷冷的扯了扯嘴角,轻轻的点了点头。
“很好……我知道你们跪的是什么……你们也知道!你们知道你们跪的是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纳兰瑞珠小王爷!你们知道你们跪的是皇上的!你们知道你们跪的不是我——”
“请王爷恕罪——”月总管急急的低下头,一个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瑞珠突然大声笑起来,黑黝黝的眼睛慢慢变得通红。
“恕罪?你要我恕你什么罪?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一个小倌儿而已,死了就死了,告诉了王爷没准还白让王爷闹一回心,不如就这样瞒了,若是王爷真能再想起他来,再告诉王爷不迟,你没错,我恕你什么罪?”
“王爷!”月总管向前爬了一步,瑞珠突然笑声一收的暴喝一声:
“谁准你动的!”
月总管粗壮的身子一下僵了起来,她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主子,周身的狂气让她害怕——
“我说你没错你就没错!”瑞珠红着眼睛,居高临下的望着,苍白的脸上只有冷冷的笑,“只是死一个小倌儿而已,你能有什么错?你只要告诉你的主租人究竟是谁给弄死的就可以了,你就可以接着做你的好下属,纳兰府忠心耿耿的好奴才!”
“这个……”月总管眉头紧皱的迟疑了一下,瑞珠的冷笑了一声: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属下、属下确实不知——”月总管一咬牙,又一个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请主子治奴才的罪吧!”
“治你的罪?”瑞珠冷笑着,苍白的脸慢慢扭曲起来,“治你什么罪?办事不力还是知情不报?”
“请主子治罪!”
“好!”瑞珠突然冷笑了一声,弯下腰‘刷’的一声抽出跪在一旁的卫腰中的佩刀,月总管低着头轻轻抖了抖,瑞珠沉默的瞪着她,一直沉默着,然后突然重重的挥手扬刀,但砍倒的却是身后的牡丹屏风。
众人都被那刺耳的一阵巨响弄得身浆脸白,再转过身时,瑞珠一张脸已白得发青,一阵气极的冷笑,瑞珠咬着牙扭着脸指着跪在地上却默不作声的一群人,大笑道:
“你们好,你们都好——”
“素兰让我放过谢红楼里的人,我放!月总管说她不知道是谁动了素兰,我信!但我虽放了、信了,你们却别以为我是傻子、是瞎子、是聋子!今天的事儿……今天的事儿我就不信以后不会在这京城里传开了,我就不信我长着眼睛长着耳朵,还会听不到别人告诉我到底是谁动了纳兰王爷的小宠!”
“你们别以为你们瞒着我自己就不会想——素兰我是用过的人,这谢红楼的老板会明知道我喜欢他却还随便让他再接别的客人?还勇总管你也是,我就不信这京城里大大小小能有你查不清楚的事!可是你们都不说,宁愿被我骂被我打也不说!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瞒过我!可是放眼望去,这京城里权利势力能压过我的人又有几人?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不管那个动了素兰的人是谁——她弄死的不止是一个小倌儿!她弄脏弄坏的是纳兰王爷的一张脸!你们只要仔细的保佑那个人的名字不要被我知道!只要被我知道了她是谁,那上的素兰变成怎样我就要她也变成那样!”
“王爷……”月总管惊骇的抬起头,刚想开口劝瑞珠,却被瑞珠变得吓人的煞白的脸吓得重重倒吸了一口凉气。
瑞珠身体冷一阵热一阵的打着颤,突然感觉身体像被一下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的软了软,瑞珠咬着牙想要振作精神的闭了闭眼,手里的刀却已‘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快去请大夫!快去!”月总管飞快扑过去接住瑞珠倒下去的身子,哑着嗓子向身后呆住了的人群低喊了一声。
王爷府里,蕈有些吃惊的望着自己突然被针扎破的手指,心里渐渐涌上奇怪的酸涩感觉,茹叶默默的坐在自己房里望着被他拿出来看了一次又一次却又始终不敢打开的乌木盒子,只自己咬着嘴唇不知在想什么,航在屋里细细的擦拭琴匣里的琴,手指轻轻拨过冰凉纤细的琴丝,带起‘嗡’的一声低颤,正是——
曲奏当年明月,人心事水潺潺。
如何草迷归路,洒落痕满世间。
第二卷 废话篓!!!
今天一大早被在天津工作的同学短信起来,打开电脑一看满眼的心,居然爬到月榜首位了~~虽然其中也有排排坐吃果果的因素,不过能在月邦首位待上三天也算秀秀功成名就~~
下面是感谢演说:
首先,感谢每位看了文以后辛苦留言的各位大,鞠躬感谢,再次,感谢我可爱的电脑,它兢兢业业的为韦作,还要感谢那个赚我钱的网通公司,虽说他们的宽带服务偶尔会断线,但是还是很好用的,最后,秀秀要很严肃的感谢给我的文写长评的大_
to:
亲爱的雨雨大,你说祷错,素兰的死确实是必然的,虽然我也确实犹豫了很久,而且,其实他不死,后面的佳人也能用被的方法引出来,可我实在想不出应该怎么给兰儿一个合适他的位置,瑞珠喜欢他,可是真的将兰儿金屋藏了娇,那兰儿存在的意义就只是个受人怜爱圈养的小宠而已了,其实兰儿是人,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有自己的故事,他的死不能说是因为和瑞珠认识才造成的,只能说是老天怜惜他,让他临死前认识了瑞珠
to:
亲爱的荷大,你当初给我写长评时正是我被人骂得有些焦头烂额的时候,所以虽然得到了第一份长评,却没有感觉来热情洋溢的感谢你一番~茹叶是我文里的孩子~呵呵,不知是我塑造得太成功还是怎地,可怜的小叶子居然被骂得狗血淋头——默,不过不管大家是不是喜欢他,恩,反正第二卷,瑞珠会吃了他,连皮带骨的吃个干净~!
to:
trista大,大大的长评写得实在是好啊!看完以后我在电脑前面遍笑遍汗,那个,我看完大的评论以后琢磨了半天,我还真没发现自己写的文有这看!
不过大大,让我在这里给你叩头吧,在如此高风亮节的大大面前秀秀只能化身成为一只磕头虫子才能表达我内心的感激和羞愧了!!
大,还有所有看文的大,跟你们实说啊,秀秀其实就是为了吃果子才写文的,看见这树已经栽成了,果子也快熟了,秀秀就准备在这文的第二卷里痛痛快快的吃家里的那三只味果子了)_(
虽然不知秀秀到时写h的功力是否能到那个地步,但是秀秀确实是想让文里面\\\充斥着大段大段露骨的h,\\\刺激”以至于到了乱的地步,\\\的!!!!
所以trista大,这h的部分,您要是想看就看,不想看就绕过去啊~~秀秀很想写乱的东西啊~
最后,本来今天就想更新的,但是下午有面试,所以就写个废话篓先垫垫,明天开始第二卷~大家别急哈~
第二卷 41 宫内(一)
等到瑞珠再醒来时已是两天以后的早上,问过身旁伺候过的人才知道她被直接接到了宫里,怜和惜玉都没跟来,她,凤栖国的纳兰王爷,为了一个小倌儿大闹勾栏院,而后又气血攻心的昏迷了两天,这种狗血又狗血的事恐怕会让京城里闲得发闷的人津津乐道上好一阵,总有些有钱又好事的人会知道到底是谁动了她的兰儿,她只要等着,耐心的等着就可以了。
因为睡了足足两天,所以脑袋里有些昏沉沉的,瑞珠想起来,却被伺候的人紧张的按着不让动,说是烧还没退,她被送进宫来以后御医诊断说是之前的风寒本来就没完全好,结果又被急火攻进了心脉,如果不好好调养的话恐怕会有凶险,所以皇上下令让他们看着她,怕她一醒过来就又不顾身体的乱动。
瑞珠有些发昏的瞪着面前穿着绯宫纱的男人,愣了好半天才想起这里是既然说是宫里,那么皇帝的后宫当然放的都是男人。
“你叫什么?”瑞珠瞥了瞥那个眉目还算清秀的男人,那个人低下头的回了一句:
“四儿。”
瑞珠不再问,只觉得喉咙里干得发疼,四儿端过药要喂瑞珠,瑞珠只伸出手来,把药碗接了过去一仰头就全喝了下去,药中的苦味让她忍不住闭了闭眼,喉咙里的干痛持续,没有一丝被缓解的趋势,正在皱眉时,瑞珠忽然感觉脸上被什么轻轻擦了擦,抬起眼睛看到是那个四儿正拿着纱帕给她擦嘴角留下的药痕,稍稍的多看了他一眼,那四儿收起手帕,转身端多小童端上来的水晶点心。
瑞珠没说话的拿了一块吃下,喉咙里的痛让她瞬间觉得肚子里再无一丝饿意,躺下身,瑞珠以为自己已经睡了两天不会再有困意、但没想到脑袋刚刚沾了枕头,一阵朦胧的昏睡感觉就笼罩了上来。
在完全进入梦中以前,瑞珠似乎听到耳边有人放下心一般的的出了一口气,等到再醒来时就已又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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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珠睁开眼,第一眼看到坐在边那个发髻高梳、凤目薄口的人以后脱口而出的轻喊出来,眼泪随即莫名的滚了出来,一翻身,瑞珠爬在人的膝盖上哀哀的抽泣起来,人眼中露出惊喜而欣慰了的光彩,轻轻抚着瑞珠散乱的头发,喃喃般的低语:
“总算好点了,你可知道你前儿烧得谁也不认了,陈皇父来看过你好几次,结果你只睁着眼一边流泪一边笑,说自己不是瑞珠,说自己如果是瑞珠的话怎么会连个喜欢的人都保不住……朕怕陈皇父为你急出病来,昨天就没再让他过来……你还是这么爱哭……朕记得你小时就总爱这么爬在朕的腿上哭,但朕问你为什么哭时你却总也不说,其实朕都知道,有时候朕也想,若是你能生为男儿,也许倒是老天厚爱了你……但老天偏偏让你生成了孩,跟着卷进这世间浊流……月总管之前来回报你的情况时说你因为撞到了头,身子虽无大碍了但之前的事却有些记得有些记不得了,当时我还在想,你若就此傻了,也许倒随了你的心愿……”
“……”瑞珠把脸埋在帝的腿上,眼中的泪渐渐干了,瑞珠歪着头枕着,哑着嗓子低声说,“告诉我,到底是谁做的……”
帝轻轻的抚着瑞珠憔悴了的脸,她从没见过这孩子如此坚持一件事,在她的印象中,那个小瑞珠永远都是一副忍着眼泪的样子,子温吞绵软得连男儿都不如,但就是这样一个只要受了们的欺负就会跑来找她哭的孩子,在她登基后却极少再见她的泪了,她知道她在忍,有时候她会想,她把那个子温软、心中容不得半粒尘沙的瑞珠推进一片肮脏杂乱的朝堂是不是太狠心了?但每当她这么想时,就会看见那孩子用沉默而容忍的模样站立于两潮交锋之中,用自己的身子阻挡着每一方的越线,她知道那孩子心中最渴望的不过是片清净无争的小天地,但每当她心中产生犹豫时,那孩子就会用眼睛静默的告诉她——她知道她不能走,也正是因为看到了那孩子静默的眼神,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
“再多叫几声‘’吧,你自从十六岁封了朝服以后就再也没这样叫过朕了……”帝微微的沉默了一下,低下眼睛轻声说:“好好的歇着,朕一会儿过叫陈皇父来看你……那个府,你若不想回去就别再回去了,留在宫里多陪陪朕,朕不会再勉强你……”
[这一回,眼里的泪才是真的干了……]
瑞珠眨着眼睛静静的想,她不急,只要她活着一天,她就不急,不管那个人是谁她都一定能找出来,帝知道然告诉她,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知道然告诉她,那救于已经告诉她她要找的那个人是个不可轻动的人物,会是谁?这个国家还有谁是连皇帝都不能轻动的人?
“……我要回去。”沉默了很久,瑞珠终于哑着嗓子轻声说,抚着她脸的手停了停,帝的声音慢慢的在她头上响起:
“你要想好——”
“我回去。”
帝静静的望着枕在自己腿上的瑞珠,沉默了片刻,忽然俯下头在瑞珠耳边很轻的声音说:
“你现在问的,朕不能告诉你,即使跟你说了,也只是乱你的心……但你放心,总有一天,朕会给你亲手报那个仇的机会,在那之前,你都要快快活活的活着,月总管说你养伤的那一个月,过得比你以往什么时候都快活,以前的事如果想不起就不要想了,朕只要你快活的活着,朕只有你这一个,这世上,也只有你一个人会叫朕‘’……”
帝话中的沉稳和怜惜传到了瑞珠心中,瑞珠点了点头,轻轻‘恩’了一声,四儿服侍着把瑞珠的头移回枕上,帝对一旁的四儿说了声“好好服侍”,就转身走了,瑞珠躺在枕头上,静静的想着帝的话。
她其实早就有了感觉,自古以来的朝堂便从未有过安静时候,她知道历史上朝堂上的不清静多数都是由于清浊两派相互争峰引起的,她还魂的这些日子也隐隐约约的听过些见过些,只从那些只言片语她已知道她所处的并不是个安闲的位置——
宰相持政、国舅持兵,两者同样为国家为皇上,却也同样容不下对方,不过这两派之中恐怕谁也不能称自己是绝对正义的一方,清也不清、浊也不浊,哪边的手段用得狠了,就总会有人因此丢损命,而她,或者说以前的那个她——年轻温吞的纳兰王爷,在朝中任务的就是那个挡在交锋的双方中间,注意在两派此消彼长的时候维护一下朝堂上的生态平衡,让两边都不要为了私利而太过损害国家之利……
难吗?不难吗?
瑞珠躺在枕上把头埋进被子里静静的呼了口气,若说难,她要做的说开了不过就是在朝堂上混个左右通吃,该睁眼时睁眼,该闭眼时闭眼,看到两边的间隙太大了就加点土兑点水再把那缝儿给填小点——
可若说不难,这朝堂上两派所争的并非它物,而是世人最想得到的功名利禄……权势可以带来的东西她原本只是光听说过而已,但如今的她却已稍尝过了滋味的,因为她是王爷,所以见到她的人至少表面上都肯定是必恭必敬的,因为她是王爷,所以一干人不管是不是喜欢她都会软下身段厘她,就因为她是王爷……
她知道凭她那点心机恐怕不够在这朝堂上笑傲沉浮的,她也不想,她虽懂得不多,却也明白那种被称为权势的东西一但沾染,便是挖骨削肉也很难甩掉,她不会弄虚作假的装什么高风亮洁,功名利禄,她没有一样不喜欢,金银财宝,放到她面前她就爱,她明白她不是那个被帝信任的纳兰瑞珠,她不是那个明明格绵软、却依然为了自己的勇敢的站在朝堂之上的纳兰小王,既然她不是,那么她就只要继续做她自己就够了——
她占了别人的身子、享受了别人的荣华,自然也会担下以前那个瑞珠一直在担的责任,她会好好的做,也会努力做好,但是她也会永远记得时刻提醒自己,她至少要让自己不要像别人那样最后被权利吞噬得死无好死——
第二卷 宫中(二)
“……”
想的杂乱睡的也就不沉,瑞珠闭着眼,感觉有人从屋外走进来,刚动了动想睁眼,就被一个温柔的声音给止住了:
“别动了,听到你醒了又睡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再小心也还是把你吵醒了……皇父如果知道了,又会说我不小心了……”
瑞珠睁开眼,男人微白而俊秀的脸映入眼中,瑞珠怔怔的望着面前的人,一身银白软缎的男人看到瑞珠目中的惊异,想了想,恍然大悟的微微笑了笑,望着瑞珠低声说:
“原来你是把我忘了么?真好,原来这世间真有可以把想忘掉的事忘掉的病……你看着我觉得奇怪么?你可知,小时的我看着你才觉得奇怪,明明是个同母异父的娃娃,却长得和我越来越像……皇父原本是很疼我的,可自从你来了,他的整个心思就全投在你身上了……宫里别的人也都说,你的皇父和我皇父虽是兄弟但命却那没一样,你的皇父本已有了一个孩,却又另人惊异的生下了第二个,而我皇父却只我一个就再无所出……而且偏偏咱们连站在一起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所有人都说你我投错了胎,互相换过来倒是正合适……”
瑞珠望着眼前笑起来一脸温柔明的男人,她曾经以第二者的眼光反复打量过自己的那张脸,而和面前男人的脸比较之后,她做出的结论是——人的气质不同就算长的一样也是完全可以分得清的。
“季辛……?”瑞珠哑着嗓子喃喃般的低声说,男人听了微微的笑了笑,压低声音很轻的说:
“还记我的名字?还是说是后来又补记上的?你可知你以前从阑喊我的名字,只喊我三哥,可自从皇上把我指给宰相、又把那个航公子指给你作小爷以后,你见了我就什么也不叫了……”
[她能叫他什么?她原本可以叫他三哥,可他老婆的儿子给了她作小爷,难道他要她叫他‘爸爸’?]
瑞珠满脑子黑线的望着眼前笑得一脸娇媚似水的男人,呆了好半天才讷讷的低声叫了一声:
“三、三哥……”
“好梗”季辛笑着轻轻抚了抚瑞珠瘦了的脸,不知是放心还是惋惜般的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你果然不记得我了,也好。”
“……”
瑞珠望着那张渐渐加进了某种不知名东西的明媚笑容,渐渐察觉一丝怪异的沉默下来,季辛依然温柔的抚摸着瑞珠的脸,笑容却慢慢变了味道,瑞珠看着季辛望着她的目光慢慢变得漫无目的的缥缈涵漠,耳中听着他自语般的低喃:
“你这孩子……即使病得忘了以前,子却还是没变,一点也不像个子豪爽的孩儿,只学那些心机狭窄的男娃娃,弄得心细如丝,别人对你好不好、是不是真心,你总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但即使看出来又能如何?你躲又躲不了,只空长着水晶般玲珑剔透的心思,眼见着别人心里对你的鄙夷却也只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我若是你,也一定会想办法忘了以前,可是看你这忘了以前的快活样儿,我又觉得不甘心了,所以即使你忘了,我也要让你想起来,别怨三哥不疼你,毕竟我想得到的全被你抢走了……”
瑞珠注视着男人把那张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贴近了她,红润而温热的嘴唇在她耳边很低很的轻声说:
“你猜航在看到你的脸时,会不会想起我?”
瑞珠慢慢的皱起眉,刚开始还略微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慢慢的思考了一下就被男人话里的意思惊得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季辛望着瑞珠露出惊异的眼,温柔而快乐的低笑起来:
“脏吗?你觉得脏吗?那孩子是大极子,害羞起来就更加有意思,你忘了,所以不知道,你不叫我不是从我被指给宰相以后、而是从我跟你说了我和航的事以后才开始的……你之前跟航那孩子很好,可是知道了这事以后就再也不理他了——”
瑞珠皱了眉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一个稚嫩的童声突然在屋外响起:
“爹爹!”
一个六七岁的孩‘嗒嗒嗒’的跑了进来,季辛原本温柔媚笑着的脸恍惚了一下,突然恢复了原本平静温耗样子。
转过身,季辛抱起跑到他脚边的孩子,低下头对那孩子轻声说:
“来,给你皇姑姑问个好。”
被抱在怀里的孩子扬起天真的笑脸,脆生生的向瑞珠说了句:
“皇姑姑好!”
瑞珠沉默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个笑,望着那孩子笑着说了声:“好乖的孩子……”
“……”季辛平静温耗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那双俊温柔的眼睛望着躺在枕上的瑞珠,沉默了一下才慢慢也扬起个笑:
“的确是很乖的孩子……”
“爹爹,放我下来。”孩在季辛怀里扭动着,季辛俯下身,把孩子放到地上,孩一下扑到瑞珠上,好奇的望着瑞珠,小声说:
“皇姑姑长得和我爹真像!”
“因为我们是兄所以长得才像。”瑞珠笑着低声回答,孩眨着眼睛想了想,问:
“那听说我有个哥哥住在姑姑家里,他和虹儿长得像不像?”
“那样等虹儿长大了才知道,”瑞珠低笑着,轻声说,“人总是小时候一个样,长大以后又会一个样,有些人小时候总是被人欺负,长大以后却变成很厉害的人,有些人小的时候又聪明又能干,长大以后却只能给人做‘爹爹’……”
季辛原本温耗凤目不可置信的一瞬间睁得很大,修长窈窕的身子轻轻抖了抖,瑞珠笑着抬起头望着他低叫了声“三哥”,还没来的及说别的话,一个低沉温柔的男声已从屋外传了进来:
“虹儿别跟你皇姑姑胡闹,你姑姑身子刚好一点,别再让她折腾病了。”
季辛慢慢的转过头,向着身后跟着三个侍童的中年男人轻施一礼,低叫了一声:
“皇父。”
“辛儿也在吗?”瑞珠眼见进来的男人体貌修长白皙,眼眉与瑞珠和季辛都极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