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花开第13部分阅读
四时花开 作者:未知
就一直跪在地上的月总管身上,总的来说,看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满脸鼻涕眼泪还真是不一般的让人不适应……
“跪着干嘛?”瑞珠鼻中轻笑了一声,月总管魁梧的身子僵了僵,一张脸再也忍耐不住的扭成了一团。
“主子……”
“你主子我又没死,哭什么?”瑞珠轻描淡写的又轻笑了一声,月总管的身子再度僵了僵,一颗原本就惴惴不安的心更冷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怜香惜玉虽然想为月总管求情,却也知道有些事是旁人劝不得的,越劝事情越往坏的地方变——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瑞珠突然冷笑了一声,月总管再也忍不住一个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嘴里哽咽着说:
“奴才知道是奴才气着了王爷,才让王爷生了那么大的病,如今奴才不求主子宽恕,只求主子惩治了奴才以后依然能让奴才留在王府里伺候王爷……”
“还敢说你记着我的话!”瑞珠突然冷笑一声,手里的茶杯已重重的摔到了月总管膝前,白玉似的茶杯碎了一地,残留的温热茶水溅湿了月总管的腿,屋里所有人都微微一震,惜玉白着脸忍不住张了张嘴,却被怜香一个眼色拦了下来。
“你若真记着我的话,现在就不该跪在这向我讨罚!”瑞珠指着月总管的鼻子恶狠狠的骂道:
“你若真觉得对不起我,当初就应该老老实实的说出向我心里扎刺的那个人是谁!可你就是不说——当初我都没逼你,如今我又逼你作什么!之前我该说的话也早都说清楚了,你是个明白人,自是知道应该怎么做的,若不是看你确实是个忠心耿耿的人早在当日我便一刀劈了你了!哪儿还留你到今日在我面前卖乖!我告诉你,你主子我身边只留可留之人,若是不可留的,别说让我打一顿,就是白让我打十顿也别想待我眼前碍我的眼!”
“主、主子!”月总管泪流满面的低喊了一声,一旁的惜玉眼珠转转,走过去一拉月总管衣袖,低低的说了一声:“你还不起来,难道还非要主子请你起来不成?”
月总管哽咽的从地上摇晃着站起来,屈着身子只一味的流泪,瑞珠向一旁的侍童作了个手势,没过一会儿一杯热茶已被侍童战战兢兢的又端了上来,瑞珠吹了吹茶上的浮沫,轻轻抿了一口才冷哼了一声,低声道:
“有该说给我听的事就快点说,哼哼叽叽的越来越像个爷们儿!”
月总管一张阔脸红了红,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
“那位公子的事全是谢老板料理的,本来我要多打点出些银子,可那位老板说,以公子的身份,葬不了太好的地方,若是料理得太好,惹了贼人的眼,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被贼人动上手脚,弄得人死后也不得安宁,所以还是简单些,弄得干净整齐也就得了……另外,那位老板还说,公子压在枕头下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王爷给的,就给公子带上了,公子没福气,不能多陪王爷一些时候,把王爷赏的东西带在身上,也算有福了……”
“……”瑞珠一语不发的听着,一口一口喝着杯子里的茶,才一个月而已,当初那张让她掉泪的脸在心中的影子竟已淡了,只在回忆里还记得她抱着那细瘦身子的感觉,有点软又有点暖,也还记得自己抱着那身子时心里涌起的欢喜感觉,心里只模糊的划过一个念头,她当初如果听从心里的欢喜,把那个身子揉进自己身子里就好了,若揉进来了,以后的事又怎么会发生?
嘴边模糊的涌了一个执拗而淡薄的笑意,瑞珠放下杯子,对低着头的月总管道:
“家里没别的事就好,我在宫里住了一个多月,没少扰着叔父宠我,我看宫里每位男妃、太父的月例银子都是有数的,叔父每日为我炖汤熬羹的估计破费了不少,你去库里捡两样金贵的东西,不拘样子,但也别拿太惹眼的,送进宫里,就算是我孝顺叔父的。”
“属下遵命。”月总管行了礼,刚要转身下去,忽然又被瑞珠叫住。
“这位是皇上赏下来的,”瑞珠指了指一直一声不响的站在一边的四儿,低声道,“你一会儿去安排安排,府里空着的几处院子叫他看看,喜欢哪个就叫人打扫出来……”
“请王爷不要为奴才如此费心!”一直低着头的四儿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是皇上送给王爷做下人的,王爷只要给奴才一个睡觉的地方就够了!”
怜香和惜玉望着跪在地上的四儿,眼中闪过一末惊异,她们在瑞珠没回府以前就已经听说了皇上赏下一位公子,虽然不清楚这位公子的出身及来历,但既是皇家赏下的人,身份自然不同一般的侍宠,刚才在门口又已见了四儿端正秀丽的面容,虽然觉得对方年纪似乎有点大,但举止气度自然应该是做小爷的,却没想到这四儿一开口,就把主子赐下的身份给驳了回去……
瑞珠望了望跪在地上的四儿,让他挑个院子不过是想让他住得安静舒服些,她对他本就没什么心,把他带回府也是迫于女帝的意思,但如今面前的人似乎有点误会她的意思,瑞珠也懒得再多说解释。
四儿身子有点僵硬的跪在地上,从他请求瑞珠把他带出皇宫他便早已想好了他的去处,一句奴才也定好了自己未来的身份,原本在这世上男子便是为奴为婢的,他既然把什么都舍了,还在乎什么别的?皇上把他赏给瑞珠,这里面的心意他是知道的,但知道又如何?既然这颗心不管到哪里都是痛的,那么身子活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他情愿对人卑躬屈膝,也不愿享受这个女帝为他安排好的‘幸福’生活,身子多受些苦和累,大约能把心里的苦痛减轻些也说不定……
瑞珠望了四儿一会儿,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四儿跪在地上动了动,瑞珠转过头对一旁的怜香说:
“你去在我这院子给他收拾出一个小房来,怎么说他也是皇家赏下来的人,就算做仆役也不能太委屈了他。”
“你虽然自愿做仆但这府里其他地方也不限制你去,你若愿跟着我伺候也没人拦,不过我身边已有了怜香惜玉,你多瞅着点她们,有的时候,不该跟的也别跟……”
一旁的惜玉听了瑞珠这话,忍不住捂着嘴暧昧的笑了笑,瑞珠含笑的瞥了惜玉一眼,对下面的人都摆了摆手,说了声“都该干嘛干嘛去”,月总管和怜香四儿领命退下,屋子里只剩下瑞珠、惜玉和一旁伺候的侍童。
51恩^^
“主子真的不想收了他?“惜玉一张小嘴撅得可以挂个酱油瓶子,瑞珠回想了一下四儿端正清秀的小脸,又回想了一下她昨天非礼人家胸时的手感,总结的来说那个人长得不错、手感也不错,可是她为什么要收他?就算她的女帝姐姐没碰过他、心里也是有他的,情与爱是最不可琢磨的东西,今天她放他走,却不代表以后不会后悔今天的慈悲,如果哪天她的女帝姐姐想把那个四儿要回去,她还要他身上带着那朵红莲花回去呢!
“你若看着喜欢,我就帮你撮合撮合?”
瑞珠慢悠悠的笑着,看着惜玉小脸红了红,小嘴撅得更高的抱怨道:
“主子你嘴越来越坏,这世间男儿一个比一个叽叽歪歪,有一个都烦死人,我哪里会傻到再找第二个……”
瑞珠脸上露出一个苦笑,那种麻烦,她后院里不但有一个、两个,还有第三个——
“主子收不收那个四儿公子本不是我该管的事,”惜玉继续抱怨的小声说,“但是主子既然让那个四儿做了奴才,有些事我也就不得不跟主子说,你说我和怜香,原本一左一右跟主子跟得好好的,如今多出这么个人,您叫我们怎么站?总不能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中间还站一个吧?”
瑞珠被惜玉逗得忍不住偷笑出声,她实在没想到这小妮子抱怨的居然是这种问题,想了想,瑞珠忍着笑瞥了惜玉一眼,低声道:
“平时挺聪明的孩子,怎么一到用脑子的时候就少根大筋似的,你和怜香该怎么站还怎么站,人家懂规矩知大礼,怎么也不可能会站到我的位子上来吧?一看就知道,你这一个月绝对是和什么人胡混晕了,要不怎么越来越笨?”
惜玉被冤枉得满脸委屈,指着自己的小脸对瑞珠说:
“主子您也不瞧瞧,这一府的人只要跟您说得上话的,哪个不是瘦了整整一圈?您还诬我和别人胡混,惜玉不过是让您抓到了条小辫子,您就这么欺负惜玉,我惜玉再没心没肺也不能连主子的安危都没确定就跑去自己乐呵不是?”
瑞珠眼见了惜玉水汪汪的大眼里渐渐闪开了泪光,连忙安抚着低声说:
“多大个人了,说句玩笑话就要掉金珠,好歹也是巾帼女儿,怎么眼眶浅成这样?莫不是我这府里男眷太多,熏得不成?”
惜玉被瑞珠的话逗得‘噗嗤’一笑,眼里的泪瞬时就不见了踪影,惜玉还有些不依的嘟着小嘴,想了想,忽然问:
“主子您既然已经回来了,想先去看哪位公子啊?”
瑞珠被惜玉问得一愣,回想起在府门匆匆的见过那三人,个个都瘦了,看着她带回了一个四儿,春航眼里闪了闪,倒还没别的表情,一直娇娇怯怯的蕈香面色暗了暗,眼里流露出一股黯淡,而面色原本就白的茹叶脸上似乎隐隐的黑了黑,她敢肯定她现在若是过去见他,一定会被那张铁青的小脸吓得心灵受损伤。
“主子一个都不去看?”惜玉怀疑而暧昧的瞟了瑞珠一眼,瑞珠很仔细的想了想,除去不能立刻去见茹叶,其他人嘛……
上次和春航闹得好像有点僵,她这次回来的又匆忙,什么礼物也没准备……原本她还想管女帝姐姐要点蜜饯带回来哄人用,可是后来听她叔父那么一说,这蜜饯恐怕想要也没多少可以给她,她的姐夫又怀着孕……唔……她现在只要想想男人怀孕,身上还是会起鸡皮疙瘩……
“把我上次从国舅送的慰问品中挑出来的零碎都拿来给我看看。”
惜玉听吩咐从里屋拿出了螺钿盘丝牡丹匣,瑞珠打开匣子,一件一件挑着里面的或金或银的首饰。
“这镯子好看吗?”瑞珠拿起一只青白色的翠镯,问一旁的惜玉,惜玉看了看上面雕成凤羽状的流畅纹路,回道:
“这镯子是您十八岁时收到的贺礼,听说是若狭出产的玉石雕的,原本是送给皇上的贡品,皇上听说常带玉石可以强壮身体,就没等礼部点收,就让若狭使者以为您庆生的名义直接把那次贡品中所以用玉做的东西都送您这儿来了。”
瑞珠拿着温润光滑的翠镯仔细看了看,把手里的镯子递给惜玉:
“把这镯子拿红绸称称,送到春航那边去。”
惜玉会意的笑了笑,拉过一旁的侍童在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侍童捧了镯子下去,瑞珠继续在首饰匣子里挑。
“这是我上次看上眼的那对耳坠吧?”
惜玉看着瑞珠手中把翡翠雕如荷花的耳坠,点点头,瑞珠把翡翠耳坠放在手上反复比了比,觉得自己的审美的确不错,绿得剔透的冰翠被雕成荷花壮,花心用金点透,说是耳坠,其实和耳钉差不多,看那个翠的质量,完全不比刚才做贡品的镯子差,瑞珠欣赏了一会儿,把耳坠也递给惜玉。
“这个送蕈香那边去。”
又一个侍童被委派了任务,小心翼翼的用银盘把耳钉捧了,奔向惜香楼,瑞珠接着在首饰匣子里挑。
挑了好一阵,瑞珠突然抬起头问站在一旁的惜玉:
“你觉得送茹叶什么好?”
惜玉想到没想就直接脱口而出的说了一句:
“摔不碎的!”
“我也这么想。”瑞珠喃喃的低语了一声,重又低下头,惜玉看着自己主子一件一件的把那些或点翠或镶宝的首饰拿出来,看了看,摇摇头,再放回去,一连拿了十几样,瑞珠终于无奈的笑笑,抬起头,把自己腕子上的绞丝镯褪了下来,递给了惜玉苦笑道:
“送太小我怕那孩子觉得委屈,送大的我又怕那孩子管不住自己的脾气乱扔,砸到谁都不好,这镯子也算我一直带着的,给他送过去,要收要摔都随他,随便告诉给茹叶送东西的侍童,茹叶若是冲他发了脾气也别怕,他那是迁怒呢,无心的。”
惜玉深深望了自己无奈笑着的主子一眼,却没再差遣别人,自己亲自跑了一趟怜花阁。
坐在自己屋子里喝茶的瑞珠很快就得到了她想得到的回答,给春航送东西的侍童回来,把那只价值连城的镯子一并捧了回来,并且还带回了春航公子的回话,说是这镯子太贵重,他不敢收,听了这话的瑞珠也没再做其他表示,只让人把那镯子重新收了,自己坐在椅子上接着喝茶。
再了过一会,给蕈香送东西的侍童和惜玉一起回了来,令瑞珠惊奇的是,这次茹叶居然一点脾气也没发,默不作声的把镯子收了,蕈香那边当然没问题,瑞珠想了想,站起身向屋外走去。
52 蕈香啊,可爱的香香
惜香楼里,蕈香正坐在椅子上望着手上的一对翡翠耳钉发呆。
他跟了王爷三年多快四年了,逢年过节,王府里总例行的会赏下点什么,多是些吃的用的,全是王爷的一句话然后由管家准备出来送到各个院里,他们这些没有身份的人可以住在单独的院子还有人伺候,全是瑞珠心善,他在花楼里的时候不止一次听说过有哥儿被人买了去,即使为奴为婢后来依然被扔了的事,所以当他知道自己会被送进纳兰王府时心中自然小小的松了口气,就算从他被送进王府就没得过一天的宠,王爷也没叫他吃过一点苦,他原本觉得这样自己就应该知足了的——
风花雪月抵死缠绵,这些都是花楼里哥儿们和那些赏银子的客合演的一出戏,谁若真陷进去了,丢的便只能是自己的命,这些他原本都是看开了的,可是大抵是人的劣性,他在衣食不愁之中却总隐隐觉得寂寞,但那寂寞也是可以忍的,看着王爷专宠茹叶,他心里羡慕的同时便有那么一点点的嫉妒,但最近的他却不知怎么了,他只觉得似乎从王爷被茹叶伤了之后,王爷的性子变了,他的性子就也跟着变了,心中那原本只有丝毫的嫉妒竟然一点点的扩大起来,嫉妒茹叶、嫉妒春航,原本这些他不该嫉妒的人他全都嫉妒起来。
茹叶……茹叶脾气虽然差,但原本就是个招人爱的人,春航公子更是他攀不上比不了的,这些他虽然知道,却依然忍不住每天坐在屋子里等那些下人们的传言,今天王爷去了茹叶那里、昨天王爷又去看望了春航,每个消息都让他心里刺痛一阵,可听不到消息他又开始更加坐立不安。
心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越来越计较,但他却知道自己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比不上那两个人,可就算他不计较,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和那两人比啊……
王爷入宫的这一个月他几乎夜夜难寐,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这回让王爷气伤了身子的一个勾栏院的小倌,人虽然死了,却把王爷的心也带了去,他听到这事儿,只能怔怔的自己呆坐了一天,一直到晚上掌了灯,他才恍惚作梦一般的清醒过来,看着自己不知何时被指甲扎破了的手心,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楚在心头弥漫开,他,谁也比不上——
“你为什么会被送来呢?”蕈香无意识的拨弄着手里的翡翠耳钉,喃喃般的自语着。
他原本不应该自不量力的奢望着是王爷惦记他的表示,可是当侍童把东西送过来时他又忍不住偷偷的这么想了想,但是随后他试探的问了王爷还赏别人什么,得到了春航公子那边是个镯子的回答时心又重重的被扭痛了一下,他情不自禁的在心里笑自己傻,明明知道自己谁也比不上却总奢望着也许王爷心里总会对他有点什么,他总是这样,就算被现实打击了再多次,心里却总那么不知趣的盼望着什么,可他究竟在盼望什么,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敢认真去想……
“怎么不戴上试试?不喜欢这样子吗?”
瑞珠微微有些低哑的女声在蕈香身后响起,蕈香一惊,直愣愣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的耳钉‘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蕈香愣愣的看着瑞珠弯下身把掉在地上的翡翠耳钉拣起来,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想叫声王爷,想说他不是故意把她送的东西掉到地上,可不知为什么,想说的东西越多他就越讷讷的嘴里吐不出声音。
瑞珠拣起耳钉,轻轻吹了吹,抬起眼睛刚要说话,却看到面前男子的脸一片惨兮兮的苍白颜色,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又是仓皇又是慌张,原本就没多鲜艳的嘴唇咬得更是不见了颜色。看到蕈香脸上那种似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口的凄楚表情,瑞珠心里动了动。
爱本来就是一种心领神会的东西,若说以前的瑞珠只知其意而未领略过真髓,那么尝过一次爱中滋味的瑞珠自是比以前更懂人心所谓,之前瑞珠对蕈香茹叶春航等人好,是因为他们都是这个身子留下的旧人,她既然接管了人家的身子,那么对于以前留下的旧人也不能太不讲情面,何况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人比花娇,就算抱着疼惜美人的心情也自然应当好好的爱护。
之前瑞珠之所以会去勾栏院,其实也是为了府里这三个人,这三个人与以前那个瑞珠虽没有夫妻之名,但夫妻之实却早是有的,她考虑了很久,觉得既然自己已把人家的身子接管下来了,对于这三个人也看着喜欢,那就不应该老那么干晾着人家,可虽然她下定决心把以前那个瑞珠里里外外所有的东西都接收了,可那种事又不是说不干晾就能不干晾的,她就算再得意忘形,也还记得原本的自己有几两重,关于那些事儿,她知道是知道,而且估计因为看小说时生荤不忌,所以知道的还不算少——可是光有理论没有实践,心理上的抵触情绪还是稍有的,所以,她才会去勾栏院,只为了消除一下心理上的抵触情绪——所以,她才会遇到兰儿,所以,她才会浅浅的尝了一口‘爱情’那种苦痛的滋味,所以——
慢慢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瑞珠拉着蕈香的手自己先在蕈香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坐下,随后把蕈香僵得发颤的身子拉着坐到自己的膝上。
“我原本想跟你逗着玩一下,所以才没让外面的下人们出声,没想到却吓着你了……”
蕈香怔怔的听着瑞珠的声音从自己耳边传来,两人贴得那么近的身子相互传递着热气,蕈香讷讷的润了润干得发紧的嗓子,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
“这东西的样子你可喜欢?”
蕈香只觉得自己身子飘飘的,软软的,没有一分骨头般的靠在瑞珠身上,听到身旁的人在他耳边低声问,又看到那个人的手托着那对翠盈盈的耳钉递到他眼前,只能晕沉沉的点点头,费了半天力气才从嘴里挤一个蚊蚋般的细小声音:
“喜、喜欢……”
“真的喜欢?”瑞珠眼睛亮了亮,满面笑容的望着坐在自己腿上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人,蕈香细白的皮肤上染上一层淡淡的颜色,听到瑞珠问话,比刚才稍微清醒一下的又点了点头,低声回了一句:
“真的。”
“那我给你戴上。”瑞珠笑眯眯的说了一声,没等蕈香反应过来就已动手摘下了蕈香耳上原本戴的细环。
蕈香坐在瑞珠膝上局促不安的攥紧了拳,想躲又不敢躲,只觉得瑞珠有一点冰凉的手摸上自己的耳垂,一会儿功夫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就从耳垂上的耳洞穿了过去,蕈香只觉得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翻了翻,原本就慌得发软的身子更软了一层。
瑞珠极为认真的把耳钉的后托扣上,戴好后,还仔细正了正,蕈香觉得一股又冷又热的东西从心底慢慢的爬了上来,爬得他胸口隐隐的发着涨。
瑞珠望着眼前蕈香近在咫尺的耳垂,白皙圆润的耳垂称着翠盈盈的耳钉更显得腻滑欲滴,瑞珠强忍着想咬上去的冲动,动手把另一只耳钉也给蕈香带了上去。
“王爷……”蕈香无意识的低低叫了一声,明明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瑞珠感觉靠在自己身上的蕈香又香又软的微微发着颤,于是心里涌出的那股冲动就再也没压住,只在嘴里咕哝了一声就伸了脖子用牙齿不轻不重的咬上蕈香浑圆欲滴的耳垂。
“啊!”
蕈香轻轻叫了一声,被瑞珠抱着微微颤了颤,身子彻彻底底的完全软了下去。
湿软光滑的舌头用力的舔了舔蕈香精巧细致的耳轮,蕈香只能用力攥着拳、神智模糊的感觉自己变得滚烫的耳垂被瑞珠轻轻啮齿着,隐约间蕈香似乎还记得自己现在不是在内室,不应该如此的放肆,可是身后那人却让他只能一圈又圈的晕眩和虚弱,一颗心又羞又燥的在胸口下翻滚着,只在恍惚间似乎听到自己用羞人的声音讷讷的小声呢喃着:
“王爷……王爷别……那里别……”
瑞珠强压下真的一口咬下的冲动,稍稍停了嘴,即使这样蕈香原本就娇嫩的耳垂也被吮啮得出了血丝,蕈香感觉身后抱着他的手松了松,刚才瑞珠带给他的晕眩感觉还没散尽心里就怪异觉得空了空。
“你用什么东西弄的,这么香?”瑞珠忍不住把鼻子贴到蕈香脖子上使劲闻了闻,蕈香又觉得那种晕沉沉的感觉再次袭了上来,胸口闷闷涨涨的仿佛囚了只小鸟般,有什么东西想冲破胸口飞出去,张开嘴费力的吸几口气,他明明已忍耐着却依然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如同脱了水的鱼一般‘哈哧哈哧’的作响。
感觉贴在自己身上的人慢慢变得又烫又软,瑞珠心里也渐渐有些跳得厉害,瑞珠已经过人事,自然知道此时坐在自己膝上的男人已被自己逗得动了情,撇去自己今天到这里的本来目的不谈,就算她原本没什么目的,现在看到自己怀里那人的模样,也不可能在忍得住——
“院子里的下人都被我遣退了,现在这屋里屋外都没人……”
瑞珠一边在蕈香耳边低低的说着,一边在心里反复挣扎到底是挪到里屋在说还是当场办了,对于瑞珠来说当然没有办事是白天还是黑天之别,但神智在模糊和清醒中挣扎的蕈香听明白了瑞珠的话,热辣辣的羞臊一下就涌上了心头。
“你不愿意?”瑞珠茫然的压住蕈香软软挣扎的身子,蕈香原本就湿漉漉的眼睛被羞得蒙上了一层雾气,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了,原本心里是那么的盼望得到瑞珠的怜惜,可事情一到近前他却忍不住想挣扎着从抱着他的柔软身体上逃开。
“你别急!”瑞珠皱着眉更紧的抱住蕈香依然滚烫的身子,蕈香只觉脸上一凉,眼泪已从自己眼中不识时务的掉了下来,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觉得自己心里一阵羞耻一阵火热的翻滚得难受,这种事原本是盼也盼不来的,可他却在这种时候败坏瑞珠的性子,心里害怕瑞珠从此就厌恶了他,可越这么想眼泪就越掉得厉害。
“敢情我府里的美人一个比一个会掉眼泪……”瑞珠望着蕈香白起来的脸,抱着蕈香的手松了松,往下一划却无意中碰到了一样东西。
蕈香的身子虚弱的颤抖着,瑞珠把抱着蕈香的手臂勒得紧了紧,另一只手不动的覆在让蕈香发不出声音的干倒抽冷气的灼热中心,慢悠悠的压低声音说:
“我不欺负你,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哭是因为你不愿意?”
蕈香的声音全哽在嗓子里的噎了噎,流着泪打着颤的摇了摇头,瑞珠的手加里几分力道的压了压蕈香双腿间硬邦邦的东西上,蕈香哽咽的‘啊’一了声,浑身痉挛般的动了动,瑞珠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架着身子发软的往地下滑的蕈香快步走进里屋。
回手把屋门严严的关上,瑞珠咽着口水,一瞬不瞬的盯着软在床上‘哈哧哈哧’喘着气的蕈香,蕈香的手死死的绞着床单,泪汪汪的眼睛半躲半藏,瑞珠突然有种自己好像个急色鬼要霸占人家小媳妇的感觉。
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出声,瑞珠刚才那种恨不得一口吞了蕈香的感觉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到瑞珠的轻笑,蕈香原本滚烫的身子像被波了冷水一般的突然凉下来,湿漉漉的眼睛里涌起羞愧和后悔,瑞珠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在蕈香开始虐待自己心脏的下一秒,瑞珠整个人已跨上了蕈香的身子。
“你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总把自己想得太差……”瑞珠低低叹着气,小声咕哝着轻轻吮了吮蕈香变得湿润润的嘴唇,沾上泪的嘴唇有种咸咸滑滑的味道,蕈香身子震了震,瑞珠的手已肆无忌惮的扯开蕈香的裤带,直接奔着那一直没软下去的玉茎一把握了上去。
蕈香的身子痉挛似的扭动了一下,一声低低的悲鸣被蕈香死命的忍在嗓子里,瑞珠的手坏心的掐了一下硬得烫手的玉茎,蕈香再也忍耐不住的哭叫出声:
“王、王爷——”
“我说过我不欺负你,我只让你舒服……”瑞珠低低的呢喃般的说着,嘴里浅浅的吮着,与蕈香想咬住自己下唇的牙齿抢夺着蕈香的嘴唇,蕈香颤动着扭着身子,只觉得自己脑子里‘轰’了一声,眼前这剩下一片迷茫,瑞珠的手上下摇动间,蕈香只在恍惚间听到难耐的低吟从自己嘴里成片的泻了出来:
“啊啊……王……王爷……别这么动……动……香儿……香儿……受不了……”
“真会叫……”瑞珠克制不住心痒的重重堵上蕈香的嘴,搅动着蕈香的舌头,狠命的吮吸着蕈香嘴里的涎水,蕈香被堵住了嘴,只能从鼻子里吭吭叽叽的发出些声响,瑞珠手舌不停的连攻蕈香的软肋,被折腾得娇喘吁吁的蕈香晕天眩地的只剩下打颤的份儿,耳中听不到蕈香娇吟的瑞珠觉得寂寞,刚想松开蕈香的嘴,不成想舌头轻轻一退只间正好扫过蕈香上齿后的龈肉上,只觉得蕈香在自己手里的玉茎抖了抖,一股热流滚了出来。
蕈香只觉得自己眼前似乎只剩下雾蒙蒙一片,他已忘了之前最后一次被瑞珠宠幸是在什么时候,只觉得自己刚刚似乎死过一次一般,只能张着嘴‘哈哧哈哧’的发出一声声干喘。
“你知不知道你的声儿甜得让人心里发颤?”瑞珠轻轻一下一下的舔着蕈香湿润润的嘴唇,蕈香只觉得自己身子颤了颤,瑞珠一直没松开手的地方又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感觉自己手里的东西又硬邦邦的有了生气,瑞珠眯起眼睛,刚想再痛快得抚弄上一次,却被蕈香颤巍巍的哑着嗓子叫住了:
“主、主子——让香儿来——来——”
瑞珠停住手,蕈香勉强着撑起发软的身子,气喘吁吁的抖着手,从床下暗藏的翻斗中取出一个小匣子,瑞珠歪着头看着蕈香颤颤巍巍的从匣子里取出一个红布包,打开红布,里面是几样没见过的绳子带子,蕈香屏着气,拿起一个银制的托子,羞得脸都快滴出血一般的讷讷着低声说:
“这个……这个是……”
瑞珠愣了愣,恍然大悟的张了张嘴,慢吞吞的松开手从蕈香的裤子里退出手,蕈香望着瑞珠被弄得湿漉漉的手羞得眼中又要滴出泪来,但想着瑞珠刚才给他的意乱情迷的感觉,终于咬着牙抖着手,褪下裤子,把那个银托子自己带了上去,再到伸手想去解瑞珠衣服时,却又颤颤的觉得伸不出手。
瑞珠看着蕈香那个带了银托子的光溜溜的小和尚有点想笑的咬了咬嘴唇,一抬眼睛撞上蕈香憋得眼泪汪汪的眼睛,心头一热,就自己解开了衣服,一边往下脱一边又探过头啃上了蕈香红艳艳的嘴。
蕈香朦胧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瑞珠为自己染上红云的脸心里窒了窒,纤细的手臂忍不住揽上瑞珠光滑的背,颤巍巍的叫了声:
“主子——”
“别急……”瑞珠从鼻子里哼着气,一抬手把头上的别头发的簪子扯了下来,一头墨一般的长发瞬间披了下来,蕈香浅浅的急促的吐着气,看着瑞珠迈腿跨了上来,两人刚一接触,蕈香只觉自己那里暖了暖,湿润的压迫感觉让他忍不住‘啊’的叫出声来。
瑞珠听着自己的心‘砰砰’跳得仿佛要蹦出来,这本不是她的第一次和人接触了,可与之前相隔了一个多月让瑞珠临阵几乎又涌起了些退缩感,可是目及自己身下满脸通红,一边强忍一边却又忍不住呻吟出声的蕈香,瑞珠心里热腾腾的感觉就又涌了上来,蕈香虽然被送进府时是个清倌,可受的却是勾栏院里的教育,所以身子原本就比寻常人更敏感,之前瑞珠专宠茹叶他本以为自己再无缘近瑞珠的身子,却没想到今天瑞珠刚一回来就找上了他,蕈香这久旱逢甘露的身子一沾上瑞珠的身,就再也找不到半分清醒的神智,只觉得随着瑞珠的动作,一波又一波的滚烫的晕眩感觉要淹死他一般往他头上涌,两人动了半晌,蕈香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只剩下喘气呻吟的力气。
“主、主子……慢、慢点儿……香儿……香儿要死了……香儿要死了……”
“好香儿,我怎么舍得你死啊……”瑞珠喘着气俯下身子重重亲了蕈香一口,引得蕈香的身子又痉挛了一下,玉茎抽动了抽动却没泄,瑞珠得趣的加大了动作,又动了半晌,蕈香浑身香汗淋漓的在床上如同垂死的鱼一般扭动身体,喘息破碎得已呻吟不出曲调:
“啊……啊……主……啊……啊……主子……香儿……香儿……不……不行了……”
“哪里不行了?这不是还精神着吗?”瑞珠双手撑着床,不让自己全部的重量都压在蕈香身上,蕈香一张俊秀的小脸渐渐扭成哭泣般的模样,湿漉漉的眼睛朦胧的望着瑞珠明艳的脸,半哭半叫的呻吟着:
“那里……那里……主子……主子……”
瑞珠看着蕈香一阵一阵痉挛起来的白皙身子,忽然想起蕈香刚才带上的银托子,低下头看下去,蕈香那个光溜溜的小和尚已憋得涨大了许多,原本粉嫩嫩的颜色也变成了深紫色,被蕈香的难受模样吓了一跳的瑞珠赶快从把蕈香那里从自己身子里退了出来,两手并用的解下紧紧勒进玉茎里的银托子。
蕈香被憋得一时半会儿没回过气,嗓子里依旧咿咿呀呀的哀鸣,瑞珠耐下心,两只手温柔的上下搓动着蕈香热滚滚的玉茎,蕈香被眼泪模糊了的眼朦胧的望着瑞珠,身子痉挛的抽动了一下,猛的哭叫了一声射了出来。
53
“主、主子……”
蕈香泪眼汪汪的望着瑞珠,瑞珠光溜溜的抱着同样光溜溜的蕈香嘻嘻的笑了笑,蕈香脸上的羞愧神色更浓的涌了出来,咬了咬被吻得肿得不成样子的嘴唇,蕈香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哽咽的小声说:
“香儿没伺候好主子……香儿没用……”
“傻孩子,明知道自己受不了还用那种东西。”瑞珠抱着蕈香软软的身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知道自己怀里这人喜欢自己,知道他为了想让自己快活不惜伤自己的身子,这种心里热滚滚烫得舒服的感觉又不同于刚才情动时感觉。
瑞珠搂紧蕈香软得不能动的身子,低低的笑了笑:
“香儿刚才可舒服了?”
蕈香发软的身子抖了抖,慢慢动作相当微小的点了点头,瑞珠搂着蕈香亲了一口,笑着低声说:“你可知我就爱看你舒服时的样子,听你舒服时的声音,我以后只要见了你就让你舒服舒服,怎么样?”
蕈香被瑞珠说得浑身羞得冒汗,虽然害羞却依然忍不住暗自里心神荡漾,总觉得今儿的一切就像是个梦一般,又怕自己现在确实是在梦中,等梦一醒了他就只剩下羞人的后悔和惭愧。
“我家香儿还真是香啊……”瑞珠慢吞吞的说着,歪过头照着蕈香胸口上方接近肩头的位置就是一口,蕈香被咬得身子弹了弹,随即被瑞珠又吮又啮的动作弄得又有些喘了起来。
瑞珠把蕈香那块又嫩又白的肉吮到嘴里嘬啮了半天,才施恩般的移开嘴,手指点着那块被她嘬出一块淤紫的痕迹得意洋洋的哼了哼,原本还想找别的地方下口,可看了看蕈香泪光点点娇喘吁吁的模样,又有点舍不得的犹豫了一下,终于又老实的躺了回去,哼哼叽叽的小声说:
“今天就不玩太狠了,赶明儿再给你印一身草莓点,让你总能想起我——”
蕈香被瑞珠话里的宠爱弄得红了眼圈,哽了嗓子讷讷的说不出话来,瑞珠望了望蕈香可怜兮兮的模样,知道他原本就心细如丝多愁善感,这种总觉得自己不如人的想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过来的,所以也就暂时不去管他,只搂着他笑笑,拉过薄被盖在两人身上,低声说:
“咱们俩就这么说说话!”
“主子……”蕈香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强压着把涌上来的眼泪又逼了回去,心头酸酸涨涨的,充满的却全是感激和喜悦,饕餮满足的身子软在瑞珠怀里的感觉让他总是有一点点不敢相信,耳边响起瑞珠懒懒散散的声音却把蕈香心里最后那点不安也驱赶了出去。
“我怎么总觉得你连汗都是香的啊?”瑞珠又闻了闻蕈香的肩膀,蕈香咬了咬嘴唇,哑着声音轻轻的回答:
“这是……这是我原来吃过的一种药的味道,男儿吃了它,身子会渐渐散发出香味,把汗里面的臭味给掩了过去,可是若是经常吃它……以后就再也不能有……”
瑞珠听到蕈香突然住了嘴,抬起眼睛看到蕈香湿漉漉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悲凉,心中动了动,想起原来听兰儿讲过的事情,心里明白蕈香话里隐去的大概就是不能再有孩子这事,她原本就对男人生子这事从心理上不习惯,又还没想过要有孩子,所以倒是极为的不介意。
蕈香心里稍稍黯然了一下,停了停,忽然幽幽的低声说:
“主子……您不在府上的这一个月里,茹叶和春航公子也都消瘦了不少,您就不去那两边看看吗?茹叶和春航公子一个脾气倔、一个脾气沉默,他们嘴上虽不说,可心里却是记挂着您的,您就……”
蕈香一句话还没说话,微微颤抖着的小嘴已被瑞珠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