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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娱乐圈探花[古穿今] 作者:开云种玉

    然针对这个问题辩论起来。陶清风听得全神贯注。

    严澹正说:“历史学家对于历史的描述是:历史是‘半科学’,既不是‘自由艺术’,也不是‘纯数据’。20世纪科学主义的盛行所造成的显著问题是:一些历史学家试图将历史变成不折不扣的的科学。试图‘压制人性’,试图从文献中获取‘纯粹事实’。历史学家的职能被认为是表现事实——”

    田中天一怔:“难道不是这样吗?”

    严澹摇了摇头,道:“其实这只是西方观点。我国是系统史料记载最早最完整的国家之一,史学家固然站在全局角度尽量记录事件,‘言简事繁’,但更有曲笔、隐笔等人文价值观选择在其中。那不仅是为封建帝王所迫,更重要的是体现一种史家的道德态度……用现代的话来说:‘人文不被科学所吞没’。”

    田中天虽然年长,但学术知识面的东西,从二十来岁一直用到六十多岁没什么改变,道:“这似乎跟科学规律的说法有所不同……”

    严澹又摇了摇头,沉吟道:“田老师,您就当我这个小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妄言。我不懂文艺创作,但一味以科学意识的划分,来给每个角色打上鲜明的阶级烙印,并以此来指导他们的行为和结局,给我的感觉,像是回到了三十年前。”

    田中天脸色微有不虞,道:“但‘文章合为时而著’,任何作品承载的思想,都要服务于一定的时代背景,也需要旗帜鲜明。这一直是我的创作理念。而且在审批时还能减少许多麻烦。”

    严澹道:“当然,您是这行业的高标,自然经验丰富。”

    可是陶清风觉得,严澹说得更有道理。人文的东西,尤其是艺术,如果缺乏了某种普世关怀,仅存路线和方针。那就像是“执着于科学”反而考虑问题“不科学”了。

    陶清风这段时间看书心得体会也多,道:“我心中一直有个疑惑。希望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向老师们请教:我觉得科学研究的理性分析,的确可以帮助我们认识自然宝库。但却无力解决人文领域的许多麻烦……”比如夏星痕的事情。

    田中天摇头道:“其实关于这一点,当年新文化运动的领袖,适之先生就曾经指导过:科学不仅告知着人类关于自然界的真理,而且还可以指示人生的价值和社会前途。科学在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具有同等的权威。人文领域的麻烦也该用此解决※”

    陶清风心中一黯,果然如此吗?田中天以为那样一次次的给夏星痕好剧本入戏演,就是实用主义帮他的最好办法了?

    然而严澹立刻又反驳了回去:“适之先生固然伟大,但在他晚年口述自传中,亦后悔过:他的治学方法,事实上只能算是现代学术中,用‘考据学和校勘学’的方法包办整个人文学科。其偏狭、浅陋是显而易见的。※钟情于“科学”是具有时代特征的选择。这是他们新文化领袖的‘幸运’和‘大不幸’了。”

    田中天有些意外道:“想不到现在学术界,已经开始反省了?”

    严澹又摇了摇头:“20世纪30年代就开始的‘科玄’论战,反省从未停止。适之先生还曾在自传中后悔‘少年得志,在学术上骑在了人民头上,一辈子也不能安静下来了’。他这种勇于自我剖析的精神,非常可贵。”

    陶清风听到这话,心中仿佛迷雾被驱散。心想:这些编剧,又何尝不是在掌握了话语权之后,‘骑在了人民头上’呢?他们醉心的事情,到底是内容本身,还是身为某个学科‘带头人’的话语权威呢?伟大如适之先生都有少年忘形之憾。田中天倚老卖老更不及人家之万一……

    田中天都被说愣了,筷子夹着菜半天悬在空中,眼神中流露着恍惚。看得出来,无论是“科学和人文”的关系再定义,还是适之先生的例子,都给他一种醍醐灌顶,觉得自己井蛙观天之感。他不由得对严澹又高看几分。

    董老先生又好心地打圆场了:“严老师在学术上从来都这样,一点不饶我们这些老头子。小时候还知道叫伯伯要糖吃,长大了辩起来就不饶人。时代不同了啊。你要体谅我们这些落后老头子。”

    严澹笑道:“董老师,您这授课十X大精神的老师,可不能说自己落后呢。我也就姑妄言之,你们姑妄听之。今天其实主要还是该说说清风的事情……”

    董老先生笑眯眯地看着陶清风,道:“清风这孩子,上回我在《归宁皇后》剧组见到,就很喜欢。其实最早是他在省媒那次讲话时,就注意到他的不寻常。后来又知道他和严老师是朋友。”

    田中天道:“董老师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董建军又说:“给演员当入党介绍人,这事情说难,也不难。如果清风你是在那几家国企影视机构,那么你们集团负责人应该就能当介绍人。但星辉是个民营影视机构,在这方面阻碍会大一些。我这回呢,带来了这封介绍书。清风你的申请书写好了吧?”

    众人粗略看去,只见董老先生写的推荐书,上书“陶清风是个好同志,认真优秀负责,对影视创作怀着敬畏热忱心态……”等溢美之词。陶清风也拿出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