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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探花[古穿今] 作者:开云种玉
对面坐着看书的那名男子,手中举着的书的封面是——《全楚诗选》。
陶清风愣了愣,心想也对,每一朝都是有全诗集的,大楚也不例外。他想起了前世和燕澹生都有的心愿,虽然也不圄于诗作,包括文论、辞赋。想必《全楚诗选》里,会留下燕澹生很多诗作吧——如果燕澹生,没在被株连的三百余人里。
他不会的,陶清风心想,对方是燕门嫡子。燕家是百年望族,朝野民间都根基深厚,大楚这三朝:佑光皇帝信赖燕家;暴虐的熙元皇帝也不得不依仗燕家;后来的崇安皇帝尚是王爷时,和燕公、燕家几位将军的关系也都很好。
何况,燕澹生很聪明,能平安活下来。
为了印证这直觉一般的想法,陶清风又翻开了桌上的《大楚史》,翻到崇安皇帝在位的四十年间。
四十年可书的东西太多,陶清风一一看去,心中愈发感到安慰,能看出大楚朝野逐渐从黑暗流血的日子中走出,百废俱兴,最后有了一段繁荣的治世。《大兴史》的编纂者刘汶,就是出生于那一段繁华盛世中。
也果然有燕澹生的痕迹。
史书记载:崇安皇帝在位的第三十年,太子少师燕澹,病逝于京师景园,时年五十二岁。
太子少师……位列三师,二十一岁入仕,待了三十余年的官场,高位全身而退。陶清风心想,果然如此,燕澹生比他预料的,更有出息啊。这算是文人梦想的人臣顶峰吧。
只是,燕澹生,燕澹……他为什么改名字?年龄对得上,又官至此高位,应该不是同名同姓。
太子少师传世的文墨,那应该如绮罗珠玉,琳琅满目。别说《全楚诗选》收录的诗了,燕澹生的文论辞赋集,搞不好都有数十卷。
陶清风还真想找来看一看。于是他把《大楚史》和《大兴史》放在座位上,又去书架那边了。
陶清风虽然看不懂那些英文和理科工具书,但是从华国历史图书的放置来看,放的都是一些通识书籍,不一定收录有私人书集,而且燕澹生既然能改名字,搞不好他的集子也是取了个新名号写的。所以陶清风逛了一圈没找到燕澹生的集子也不奇怪。他转而想找一本对座那位看的《全楚诗选》,逛了一圈,却发现诗选那里书架空了,《全楚诗选》都被借阅出去了。
陶清风知道等座位的人很多,不敢久逛,找不到也只好回去,重新坐下,发现桌上只有《大楚史》,那本《大兴史》被对座那位兄弟拿起来看了。自己的位置上放着对方刚才看的《全楚诗选》。
陶清风会心一笑。对方想换书看?自己运气真好。
《全楚诗选》有两百首诗,大部分是佑光和崇安年间的诗人所作。佑光年间之前的诗,陶清风也大都有所耳闻,但崇安年间的诗,就没几个是认得的人写的了。也没看到署名燕澹写的诗。
当然,更没有陶清风自己的。自己在公共场合,写的就那几首御前应制诗,根本就没多少价值,哪怕在《全楚诗》里有,也不会被编进《全楚诗选》。《全楚诗选》是后世人选编,并不会根据作者的官职高低,仅通过传唱度和诗句质量来决定,更纯粹一些。
至于陶清风私底下写的诗……连同南山桂花树下的文稿,都埋在了老家。自己孑然一身,没谁知道那个地点,应该早已腐烂成灰。
陶清风读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崇安一朝的诗作,琳琅满目,就发生在他死后十几年间。
和《大兴史》编纂者刘汶同时期的著名诗人张小梨,写了很多崇安年间的诗,诗中向陶清风描绘出了那一段繁华盛世的光景。读着读着,他又眼眶微红了。
一首叫《斗边坊》的“中庭月满须行乐,莫使金樽对寂籁。更闻子夜歌琼葩,宝瑟更为一谁来。※”令陶清风不由得感慨:在他印象里,斗边坊是京师最穷最脏最乱的地方,遍布流民,房屋破落。竟然在崇安年间,变成了鼓瑟吹笙的繁华地带,真是想不到。
陶清读着,却发现有些诗的意思不太能理解。
有一首写读书的《劝学》,“劝汝立身须志苦,山中丹桂自扶疏。西园翰墨诵国政,东壁陶馆闻天悟。※”陶清风心想:前两句的意思倒是浅近,嘱咐学童们要立志读书,正巧他们读书的地方也种植得有桂花。西园翰墨是指的皇城内内务省工作的地点,在西园给帝王写诏书,所以在佑光年间,就以“西园翰墨”来指代高位的文官们商讨国事,放在诗句里成为鼓励学童们进学的榜样。
可是最后一句的“东壁陶馆”是什么?为什么要在“东壁陶馆”闻天悟?西园翰墨是用典,那东壁陶馆也应该是用典,可是陶清风根本不知道这段典故。
这首诗成于崇安年间,离陶清风逝去的时间,也就十几年。以自己的知识体系漏洞,只可能是这十几年间新出的典故了。
而且这首诗还没有注释,连“西园”都有注释,“陶馆”居然没有注释?后世的人对这个典故很了解吗?
陶清风带着疑问翻下去,不多时又找到好几篇,什么“陶馆文教日光辉”“苦用贞心传弟子,低眼公卿向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