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第24部分阅
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 作者:未知
的布块,冲着城墙上用力挥动。
司徒凌云和燕九州互视一眼,均是疑惑不解。下一刻,发现举着白布的人跪了下去,而与此同时,城门下面的士兵也都渐渐偃旗息鼓。
事情太奇特了,连一旁一直看好戏的司徒凌岳都不由缓缓地眯起了眼,凝神细看……
司徒凌云一挥手,城墙上的护卫军也纷纷收兵。
“三殿下!”唐骏惊喊,却发现司徒凌霄冲他摆摆手,他放下白布,抬头看向城头。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呆在那。
城下之人……不带一丝人性的光明,菲薄苍白的唇紧紧抿着,枯朽消瘦,散发出透彻心骨的憔悴,形容嶙峋,森癯萧瑟……他脸色惨白,一目被绷带紧紧系住,却仍是渗出了血水,另一只眼睛却是充血、浑浊……
这人是谁?可还是往日那淡定从容,不漏风雨的三大殿下司徒凌霄?
司徒凌云眉心紧缩,惊疑、莫名,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日传讯官回来时也没有禀报司徒凌霄有任何异常,怎么一晚上就成了这一出?难不成是苦肉计?!可似乎又不像,飞快的看向燕九州,发现他眉头紧皱,摇头表示,亦是不解。
这真是怪了!
左云见了司徒凌霄的样子,一个急攻心,眼睛一花,差点晕死过去!怎么会这样?他急迫地看向唐骏,可是此时唐骏哪有心情看他啊。
北苑一派均在瑟瑟发抖,完了,完了,末日到了!
“臣罪该万死,这诏书是臣自行写的,求皇上恕罪,看在我们是血脉至亲的份上,饶恕哥哥一次,从此以后,罪臣定会安分守己,呆在荒园,苟且于世,请弟弟高抬贵手!” 嘶哑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处硬抠出来的一样,根本不成调。
最先反应过来的刚上来的端妃,司徒凌霄的生母。只听一声凄厉尖吼“霄儿!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苏晚也随着被请到了,恰好听到了司徒凌霄的罪己言和端妃的撕心裂肺……………她面色沉静,双眸冷寂,一脚踏上城门,最先看到她的是司徒凌岳,苏晚凤眼微挑,踩着碎步,异常优雅的往前走…………
在看到苏晚的瞬间,司徒凌岳嘴角紧抿,狭长的双眸阵阵缩起,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十指紧扣,咯咯响动,心底狠狠的咬着两字,苏晚!
苏晚嘴角微牵,似笑非笑的斜睨了司徒凌岳一眼后,迅速转首,冷幽深邃的双眸瞬间落在了跪坐在城头被人架住的端妃身上,北苑钟雅,天之娇女,此时一脸伤心欲绝,不再高高在上。
“母妃你这是为哪般,皇上一定会放了三殿下的,毕竟他们是骨肉血亲。”
通透淡净的声音霎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转到了翩然而至的女子身上,她!红墙之上,纤细消瘦,一袭紫衣冰纱散花裙,临风而飘,茕茕孑立,银丝云盘,胜雪似兰,额头一滴红坠,整个人堪称瑰美绝俗,抬首间,那张脸高贵而冷漠,双眸幽深魅惑,如同黑夜旷野中的一簇冲天火焰,勾魂掠魄,当真摄人心神,吸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此时,隐在暗处的夏裨契死死盯着苏晚的那双漆黑淡静的凤眼,一时间碧瞳微微缩起………
此时,司徒凌霄也一瞬不瞬的盯着苏晚,心内狂风骇浪……手被他差点捏碎!
此时,唐骏冷峻的双目落在那抹纤细之上,阳光下,却仍是一身轻尘飘逸,朦胧而强烈,微微疑惑,她…是三王妃苏晚?
此时,司徒凌岳深遂狭长的丹凤眼的泛着幽幽诡异,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苏晚………
而苏晚自动忽略众人的那些各异的视线,抬起头看向在看她的司徒凌云“皇上,你说臣妾说的可对?”
司徒凌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问道“什…什么?”
苏晚嗤嗤而笑“臣妾说,皇上与三殿下是血脉至亲,定会放了他的,对吗?”
舌尖微颤,尾音上挑,长长卷卷的睫毛随之忽闪,凤眼微眯,媚态顿现!
司徒凌云觉得移不开眼睛,心脏突突直跳,如果说司徒凌霄给了他刺激了,此时的苏晚更是。
那勾魂的女人说什么了?!血脉至亲?对,血脉至亲!忽的想起昨晚收到的信条,双手紧紧握起。随之眼睛向一旁的燕九州示意了一下。
燕九州顿时明了,沉声冷笑。
“司徒凌霄,你母妃h药乱后宫,与假太监李周行苟且之事,先皇当初仁慈,看在北苑的份上,饶她不死。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知道此事的不在少数,如今谁又能证明,你是先皇的后人!”
闻言,端妃双唇青紫颤抖,浑浊的两眼上下翻了两下,便软软的晕倒了。
所有人再次愣住!这等宫闱秘密当真是一记重量级八卦啊。
司徒凌霄身子抖动,趴伏于地,豁然抬头,直直的怒视着苏晚,阴霾狠绝,眼中浓烈的憎恨如刀一样,硬生生劈向苏晚,那样子仿佛恨不得将她敲骨吸髓!
苏晚却是面无表情,淡淡的看着司徒凌霄,看他的恼恨,看他如濒临绝望的困兽,生死均是无望!
“好,一切罪我都认了,有道是夫妻本是一体,只恳请皇上让我的王妃同我一起承受所有的责罚!”嘶哑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晚嘴角缓缓翘起,在司徒凌霄狠毒的目光中,她脸上慢慢绽开一丝笑意,然后闭起眼睛摇摇欲坠的倒向了一旁的司徒凌岳。
司徒凌岳眉心紧缩,双手攥了又松开,还是出臂相扶……
一时间,烈日高照,斑驳陆离的血雨腥风映在依偎一处的二人身上,说不出的怪异!
司徒凌岳狭长的眼睛冷冷地扫着挂在他身上的那个虚伪至极的女人,不知为何,心中的怒火升到了最顶峰!
她怎么就那么会装呢?怎能那么会祸害人呢?司徒凌钰,司徒凌霄……还有他,几乎都被她捏在手中,他一定要折了她,不能让她在这么是无忌惮!
此时的苏晚正微闭着眼,没注意到司徒凌岳向后面轻轻打了两个不一样的手势。
但听有人尖声大喊“那些所谓的诏书都是假的,先皇啊,你死的好冤枉啊,奴才亲眼看见四殿下给你吃了毒药却不敢说话啊,先皇啊,奴才对不住你啊!奴才万死不能辞其罪啊……”一个老太监跌跪在一处如是呼天抢地的哭诉着。
可就是这一顿哭叫,威力绝不下于那银光闪电,击的人们头晕脑胀。
这又上演了哪一出?!
“不错,真正的诏书在下官这,当初皇上说等三殿下带兵回来再宣读。没想到四殿下先下手为强,逼宫篡位,三殿下如今来了,今日就算是死,下官也要将此事昭告天下!”
孙道然凛然说完,就从怀内掏出了一个盒子,上面同样挂着把金锁,同时另一只手高举一物,直直的迫着司徒凌云“此乃玉玺,是先皇放在下官处保管的圣物,四殿下手中根本没有这东西,何来新帝一说?!”
司徒凌云腾的一声立起!玉玺,玉玺竟在孙道然手中!仓惶回首,看向燕九州,发现他也是满面凝重,眉头深锁。
时间凝住,太多的变异让大兵和官员们都呆傻在那。玉玺是什么?那是传国圣物!而且孙道然是谁,那是国师,是宝成帝最尊重的人之一,世人皆知。他说出的话异常有力度!
所有人再次屏息。
只见孙道然不急不慢的开锁,拿出金纸,展开,可是当他宣读的时候却浑身僵在那……………
苏晚冷笑,袖下食指中指用力一弹,一颗铁珠笔直飞出,嘭的一声,孙道然的两只手上的遗诏翩然落下,落在了红墙上,众人赫然看去,离得最近的燕九州瞪大的眼睛中袭上一片惊喜。他大步上前,一把拾起遗诏,朗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皇子司徒凌云德才兼备,智慧超群,特立之为新帝!”
闻言,之前紧张异常的司徒凌云突然爆发出一阵爽快的大笑,张牙舞爪的黄金神龙在衣衫下昂扬出狰狞的图腾,像是一只猛兽一般,映衬着它的主人畅快的心情。他敛住笑声,豁然转头,阴冷的看向孙道然,又看向下面的司徒凌霄,唐骏,接着若有似无的扫向司徒凌岳,语气森冷泠然,哑声说道“一群逆贼!全部拿下!”
再无可说,挨在司徒凌岳身上的苏晚拿刀抵住了司徒凌岳的心口,仰起头轻声笑道“二哥,皇宫多风险,你得跟我走。”
司徒凌岳笑了,笑容里仿佛透出一种邪气,眼睛微微眯起,好似一只慵懒的猫一样,闪烁着诡异的狭光。他若有所思,低念着,”苏晚,苏晚……”
苏晚冷眼看着,刀死死的抵着!谨慎的防着他。
司徒凌岳灼灼盯着苏晚,胸膛起伏,压抑着极大的愤怒,移眸看向她的红唇,想也没想,猛然低头吻去……
双唇贴上刹那,苏晚顿时一凛,这王八蛋是不想活了!抬膝就顶向他肚子,手上不忘用力往内捅。
这招不是第一次,所以司徒凌岳躲过了,即便心口被刺着,即便被撕咬着,仍是不放手,狠狠的将嘴内融化的东西压了进去………
苏晚感觉身后有两道强风,她举腿向后踹去,而前面的司徒凌岳却是死死地按着她的脑袋,咬住她的双嘴。
苏晚双目喷火般看向眼前那个该死的男人,心头愤怒异常,他疯了!霎时间,苏晚一把撤掉外边的紫色丝袍,开始以一敌三,可是显然对方有准备,前有司徒凌岳阴魂不散,后面两人又是处处掣肘,打着打着,突然眼前如一团柳絮飘动,糟糕!他刚刚是喂她药了!卑鄙!在满腹寒颤和杀气中,她如一片花瓣翩然往下坠…………
下面的夏裨契、司徒凌霄、唐骏,上方的司徒凌云等都同时看到这一幕,看到苏晚最后被司徒凌岳拦腰抱着飞身离去了。
一时间所有人心中均有种奇特的感觉……却是抓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很感谢大家对这文的捧场,只是在晋江看就好,不要将此文转到其他网站了,请尊重我,不胜感激!
ps:这一大卷基本完结了,该到晚晚的感情戏了。至于男主是谁,我此时是定了的,只是拨开云雾见青天还需要最后。都别忙站队啊,看完全文再说。
飘来荡去我是谁
[收藏此章节] [手机u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北丘归元元年八月初十下午,这究竟是怎么一种场面?一切事情都那么不可思议,出人意料!
誓言要揭发司徒凌云的孙道然,拿出一卷遗诏后,顿时面色惨白,僵立当场,颤抖下,一个不稳,遗诏落地,燕相飞快拾起,朗声宣诏,新帝赫然是司徒凌云,几乎所有人都傻在那,弄不明白这究竟是一场好笑的乌龙还是天大的阴谋?一锤定音,司徒凌云是北丘新帝,再无可厚非。
司徒凌云傲视的看着下面狼狈不堪的司徒凌霄,又想起拾到信条上写的那些字句,陡然扭头,双目冷峻的看向那个抱着苏晚跑出很远的司徒凌岳,讥笑一声,手一扬,便是天令!斩断杀伐,灰飞烟灭,一并铲除!
凡有血性,必有争心,可人贵有自知之明,司徒凌云在这一点上过于欠缺,他太燥了,并不知道利中取大,轻重缓急,就那么冒失地一齐对付两个早就运筹帷幄多时的兄长,也只能自毁前程!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躲在暗处并不安分的夏裨契,注定这场内战异常激烈,至分崩离析!
几乎同时,司徒凌岳和司徒凌霄都找到了后退的方向。
司徒凌岳借助南蜀势力,一早控制了南亚,立足海岸线,自成一国,称名为南朝。
受重伤的司徒凌霄则是与唐骏带领边塞处归来的北丘余军以及北苑的那些党羽一路奔逃至北方,以北苑为根据地,占到了一方阵脚,同司徒凌岳有样学样,称名为北朝。
司徒凌云后背势力仅剩东盛,皇城仍是商丘,国名依旧是北丘,自称正统,立誓要扫灭口茭贼,统一北丘。
如此一来,北丘天下一分为三,分裂几乎是乍然惊现,让人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
几百年的历史谁是来者,万里山河谁又是主宰?那一日,刀光剑影中,火焰翻飞,锐箭饮血,噬骨悲戚,数年后,人们提起这次商丘门之变都不胜唏嘘,叹息不已。很多疑点都成了皇家密事,传言太对,根本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论点。
司徒凌岳眯着眼认真地看着床上安然昏睡的女人,银丝蝉鬓,娥眉青黛,羽睫蝶翼,凤眼朱唇,除去仍然面色苍白之外,此时的她可称的上是一位姿容高贵的清美女子!闭上眼睛的她是如此婉约温顺,可当她清醒时,却截然相反,那双漆黑幽眸,动时凌厉,妖时魅惑,静时淡寂,诡时狡猾……那么多面,多的他都自愧不如。她真是个小妖精,摄人心魂!就是她,残毁了司徒凌霄,迷惑了司徒凌钰,成就了司徒凌云,也是她,一颗他根本就没在意的小棋以进为退,又以退为进,虚实诡辩,一举端了他整个精心策划的棋盘,摧了北丘二百多年的雄浑基业………这让他怎能轻易放过她?!
狭长邪魅的细眼陡然一寒“银针入脑,封锁记忆!”嘶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低沉响起,非常好听,可此刻却显得那么残忍和决绝。
一位年迈的长须老者点点头“好”。随即他又开口问道“阴阳令么?”
闻言,司徒凌岳嘴角妖娆牵起。
阴阳令?哦,是的,一块幽黑发亮的玄冥石,他从一出生就没有离开身的令牌,却被苏晚出其不意强行抢去了,贴着围在她雪白纤细的腰上,异常妖冶夺目,当真有种销魂之美……他看着都舍不得往下摘,可最终还是物归原主了!
司徒凌岳淡淡说“将她带回南蜀,待我打败司徒凌云,司徒凌霄,重新统一北丘,便还给你们。”
见司徒凌岳如此说,老者面色沉了下来,缓声说“因为你是青青圣女的儿子,也知道阴阳令的内情,我们不得不帮助你,但不代表这种帮助会是无限期。”
“不错,所以现在我大可以将阴阳令给毁了。”司徒凌岳眯着眼异常慵懒的说。
听罢,老者眉心紧缩,沉默了好一会……当听到内室传来一声短促鸣笛,他方点点头“好,大长老同意此事。”
司徒凌岳剑眉微挑,邪魅的眼睛缓缓移到内室门帘,嗤笑一声“何必装神弄鬼。”
老者闻言脸色有些不好,显然司徒凌岳那带着讽刺的话侮辱了南蜀神圣的大长老。可当他抬眼看向司徒凌岳时,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青青圣女,脸色又缓和了。顺着他的目光,视线也移向了床上的女子,想起一事,便开口问道“到了南蜀给她安排什么身份?”
司徒凌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迈腿向床前走上一步,挨着床头,他尤为认真地看着苏晚那瘦小却异常倔强的小脸,半响,他玩味的笑了笑“就当个扫地的婢女吧。”
他说过,上一次的侮辱是最后一次给她机会。此刻,他满腔愤怒无处发泄,就想斩断她的翅膀,让她知道何为尊卑低下!
老者点点头“她有些身手,照理我们不会收她,免得麻烦,如今她去了,是让我们喂药还是直接敲断她的琵琶骨?”这么问也是基于床上女子是司徒凌岳手中的人,所以老者很客气的给他面子,让他选择。
司徒凌岳眉心一跳,幽幽冷冷间,想起过往那些次与他争锋相对的矫捷女子……一幅幅画面异常清晰而动感,一时间,迷离的幽蓝中难掩波涛汹涌,过了好一会方说“先给她吃药,若是她不安分,就废了她身手。”
答案很明确,老者点点头,一挥手,立即有两个黄衣女子上前,很快速的抬起了床上苍白女子,顷刻间闪进了内室。
司徒凌岳觉得此时的心脏随着消失的人,瞬间缩紧………他嘴角紧抿,眼前浮现着她轻轻靠着他……二哥,皇宫多风险,你得跟我走。
低柔嘲弄的声音犹在耳际,是那么的婉转轻灵,狡黠自信,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她那么多光辉事迹,他就真的着了她道,以后任她驱之,赶之,永远活在她的掌控下!
哪里没风险?!待他扫平天下后再去接她,让她知道,她只能跟他走!让她记住,她只能伏在他的掌心!
隔了好一会司徒凌岳轻轻的笑了,只是深邃的双眸里有太多的东西………别人看不懂,或许他懂,或许他也不懂。
司徒凌岳自认是了解苏晚的,可他被逼急了,用了最下策,这一点他比谁都明白………
摇摇晃晃中,嘶哑的嗓音划破黄昏,一脸苍白的女子有了意识,寂静之中,她的睫毛微微一动,扇了又扇,可却是一片茫然,睁开眼的刹那,她只觉得周遭是一个鸿蒙未启,清浊不分,万物皆空的世界,脑子一片空白。
“你醒了。”听见说话,苍白的女子移目寻声而去,一眼看到了身边立着个清秀粉润的女子,长相清秀,脸型堪称完美,软软柔柔的,有些圣洁。
苍白女子张了张嘴,双唇肿痛,喉咙堵塞,半天无声,就那么定在那……突然间她捂住了头,重重的喘息着,她感觉脑袋很沉,却什么都是虚的,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你不小心跌到了沟里,碰到头,失去了记忆,你的名字是兰儿,与我一样都是南蜀的婢女。”说话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做着最简单的解释。
苍白女子放下有些晕沉的头,双眼迷茫的再次对上那个粉润女子,她说什么了?脑子终于有了意识,自动重复了一遍,柳眉微蹙,嘶哑地念着其中的重点“兰儿…”
粉润女子认真的看着床上躺着的憔悴女子,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了很久,方凉凉的说“对,你是兰儿,我叫香芸。”
苍白女子抬起纤细的手用力的揉着两个胀痛的太阳||狂c|。心里默默念着,她摔了一跤,失忆了,她的名字是兰儿………
兰儿,她是兰儿。
一路马车,摇摇南下。
南部的天气变幻莫测,刚刚还是晴空万里,下一刻几朵浮云飞来,便是丝丝细雨,空中一片迷雾,白茫茫的,看起来朦胧、妩媚。
“哎,这是什么世道啊,北丘就这么突然间四分分裂了,三兄弟相互残杀,分别自立为王,还有那个守灵回到商丘的五皇子,据说受不了刺激,一口鲜血喷洒当场……”山村道旁的茶棚有人小声议论着。
“可不是吗,我大哥是拼着性命从商丘城跑出来的,他说那地方简直不能再呆了,到处都在杀人,到处都有人放火,到处都是腐烂的尸体和肮脏的老鼠,就是人间地狱啊…………”有人哀叹附和。
“我还听说西奴狼人也闯进去了,嚣张的把城门给炸了个大窟窿呢……”夸张的声音此刻难掩的惊恐。
“几个月前的异象果真不假,那当真的天神在明示啊!北丘算完了……”有人警示接道。
“哪还有北丘了,咱们现在这叫南朝!整个三足分立。宝成帝要是在天有灵,该有多难过哀伤啊。”正义感泛滥的人凝重的开口。
“变天了,我们就自求多福吧,现在到一处就说一处,可别说什么北丘南丘的了。”讲起来就是一把心酸泪。
“哎,我们得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到底哪位皇子能统一北丘,别到时候挨了牵连,丢了性命。”很先见之明的提议。
“据说北朝那个三殿下身患重疾,而他的王妃跟二殿有染,随着二殿下跑了,三殿下已经发了通告,发誓要征讨这对,这对…恩,二殿下和三皇妃。”难得的八卦,口茭夫h药妇四字终没讲出口。
“格老子,你敢说这样的宫闱乱事,就不怕被砍脑袋?”有人慎重提醒。
“去一边呆着,这是哪啊,是山村野地,谁会传出去?要说也是你说出去的,该砍你的头才是!”先前之人不忿的回道。
一时间惊讶兴奋的段子此起彼伏,甚是夸张,端妃的,三皇妃苏晚的,二殿下司徒凌岳的,三殿下司徒凌霄的………
周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让兰儿一阵心烦,她的头更疼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抚上额角,里面真如万马奔腾,生生不息,哒哒哒一轮接一轮的踩着她,拿出丝帕,沾了一缕清茶,按在太阳||狂c|,有顷刻间的舒缓,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将视线调到清冷的空中,那些飘洒,密密斜斜,绵绵柔柔,像花针,像细丝,似烟似雾,如幻如梦,却也令她窒闷的喘不过气。
突地,她的耳朵眼睛齐齐定在土道旁的一点。有个小物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一蹶一拐的挨着路边爬走,嘴里呜呜低鸣,看不出本色的长毛卷着大泥巴一坨一坨的,黑中带黄,看起来肮脏不堪,雨水中,它战战兢兢,瑟瑟发抖……黑色的小鼻子在垃圾中嗅来嗅去,却一无所获……
“他妈的,哪来条脏狗,真晦气。”一个满脸胡子的壮汉抬腿就是一脚。
嗷!一声尖锐的痛吼划破漫天飞雨,显得尤为凄厉,啪的一声,那只小狗不幸落在了路中的大泥坑里,翻了了三个滚后哆哆嗦嗦立起,又趴下,趴下又立起,挪了一步又跌在了泥泞中………
兰儿觉得一股气憋在心口处,十指紧攥,腾的立起,忍着头痛,她踩着一路泥水,就那么疾步上前,弯腰伸手一把拽出那只狗,扯放在有沙子的地方。她蹲在那,手抚着头就那么和狼狈的小狗对视着,呜呜凄叫中,它眼睛异常黑亮,浑身颤抖,却也异常防备。
见此,兰儿嘴角轻扯,她笑了,似乎觉得是这样不对,她赶忙敛住。
“你不用怕也不用谢我,其实我们同病相怜,你找不到家,而我却是找不到了自己。”也不知道它是否能听懂,嘴角掠过嘲弄,她起身要回去,一抬眼,瞥见了侧前方那辆马车帘子轻缓滑落,还有一只未及时收回去的手……异常雅致,修长干净。兰儿愣了下,狠狠的吸了口气,忍着一剜一剜的头痛和浑身虚弱,转身往回走。
看见那苍白女子回来了,立起一会的香芸又缓缓坐下,然后拿眼不着痕迹的打量她,清风细雨中,她孑然而行,显得越发的纤细苍白,可她走路的姿势却是极其好看,少见的标致,抬腿落脚间总能踩在一条直线上,优雅的特别,醒来后,从一脸迷茫到淡寂无波,她接受的很快,只是在独处时,眉头紧蹙,好似有很多困惑,此时她落座垂眸,睫毛来回颤动,满面水迹,好似活在她自己的世界中,自动屏蔽了周遭的一切。
风云变幻,飞沙走石,急骤而过,兰儿觉得她快窒息了,她的头看来是摔坏了,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大喊之际,在离茶棚三十米的地方,传来一声轻小的迪音。
快速放下手,她看见长须福老已经站起,冲着喝茶水的一连三桌人,挥挥手,低声“走吧。”
兰儿知道那迪音就是一种指令,只要它响起,福老必会出声安排。抹了把脸颊上的汗珠,豁然站起,她得回到马车上躺会,应该会没事的,她如是想着。便与同是包着头巾的香芸一起往马车方向走。
这大热天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规矩,非要围着块破头巾,摘下两次后,香芸都是很强硬的给她再围上。兰儿虽心生不快,可是看见人家也围着呢,便不再违抗命令。
赶车的马夫们都很彪悍,大力的甩着膀子,马鞭啪啪作响,四辆再普通不过的马车在崎岖的山野路上奔跑的到是极快。
兰儿自上了马车,就闭目凝神,疼痛一波快似一波,猛劲儿强烈,好似有一团乌烟瘴气在里面横冲直撞,却是怎么也顶不出来,淤积的令她要炸了。
额头,后背,脖子……有东西簌簌往下流,她随手便擦,可却怎么也擦不净……咬着牙闭着眼睛,头死死低着车棱,该死的,她怎么那么倒霉啊,少白头也就罢了,摔一跤难不成也摔出疯魔了,怎么这么疼,怎么这么疼,疼的她都喘不上气来…………
香芸皱眉看了会,越看越不对劲,只见那一脸汗如雨下的女子,身子一点一点缓缓往下沉,糟糕!一把扯开车帘帐,跳出马车大声喊道。
“福老,她晕过去了!”
闻言,福老一滞,眉头紧皱。一拉缰绳策马飞跑到五十米开外的马车前,冲着马夫打了个手势,车瞬间停住了。
福老恭恭敬敬开口“大长老。”
“福老,何事?”一个清雅醇静的声音自车内传出,很年轻。
“香芸说她晕过去了。”福老一脸谨慎的禀报。
“我们要急着赶回去,不能因为她耽搁路程,你去给她施针吧。”
福老一愣,眉头皱的更紧,迟疑着开口
“这…这,我怕扎不好,出了问题。”大长老那一次施的针玄妙异常,他虽然看了,却是记不准。脑袋乃人之魂脉,施针这等凶险之事,一个不小心便痴了,傻了,如若她出了问题,那人毁了阴阳令怎么办?
过了好一会,里面的人才清疏的传来一句“把她抬来吧。”
兰儿觉得头就要裂开了,四肢百骸锯割一般的痛,神智模糊,整个世界到处都是昏黑,她在黑暗中艰难的跋涉着………恍惚中,看到了很多人的脸,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可谁也看不清,全都匆匆飞过,还有好多血,到处都是………痛,痛啊,那窒息的痛啊……迷雾中一个女孩凄厉的大喊着!可那是谁啊?一片混沌之中,虚弱的人在疯狂的奔跑着,无数的魑魅魍魉,牛头马面叫嚣着追着她,有人一把逮住了她,将她拦腰斩碎,她趴在那,呼吸微弱,天地一片荒芜,到处都是血雨腥风,大雨滂沱,她想她就要死了,就在这时,头顶尖锐剧痛…条件反射她狠狠地咬住嘴唇,不能喊,喊了也没用,谁也不会听到……牙齿死死的咬着,麻痛中似乎看到一抹亮光,费力挑开眼帘,一泓雪白干净突然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里,淡雅清远,在一片混乱迷蒙中显得是那样的耀眼夺目。她用力抬起手,想抓住,指尖绷的直直的,碰到了,又躲开了,如此反反复复,总是够不着,终是无能为力……好委屈,好难受,心口一痛,眼睛酸楚难当,似乎有什么东西自那里串串滑落……软软的垂下手指,好累,她好累,睡吧,睡一会就好了,意识闭上的那一刻,好似被人扶住了,鼻端隐隐飘动着丝丝缕缕的香味…药香吧。
好刚强的女子!福老看的浑身发僵,隐约被一种力量所震撼。先不说那红颜劫的折磨,就单单银针入脑这一举。以前大长老专门用一只猛虎做实验,用了足够的迷|药将那大虫迷沉,可施针的时候那猛虎仍旧闭眼嘶鸣不绝,而车上的瘦弱女子历经两次这种残酷,都是紧咬牙关,一声未吭!这份刚毅,这份不屈,很难不让人侧目……拿眼偷偷看向大长老,只见他满头是汗,喘息不断,显然刚刚也是凶险万分。疑惑的开口:
“大长老……她是不是还存有记忆?”
一身白衣的男子背对着福老,他眉心微锁,看向躺在那疲惫不堪,满脸泪痕的女子,她一身淡紫色罗裙,异常消瘦,唇上一排殷红血珠,显的她脸色更加惨白憔悴,长长的羽睫如蝶翼,上面凝结了一颗雨露,似坠若滴,体内的剧毒致她满头银丝,挺直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翘,微微缩卷着身子,看起来更加小。此刻,她不再像刚才施针时那般不安,可仍旧畏缩着。
“需要半年施一次针。”她的意志力异常强悍,刚刚涌动间,似乎往事呼啸而来,想要封锁记忆,那只有半年施一次针方能镇住。
福老一听,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真不知道那位为何非要封她记忆,这真是一种非人折磨。”
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兰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强烈的阳光顺着帘帐轻轻的射了进来,照的她刺痛难当,一时睁不开眼睛,伸手挡住。
“喝粥吧。”
兰儿认出了那淡淡的声音,知道是香芸。抹了把脸,不小心碰到嘴唇,一阵灼痛,霎时想起往事,柳眉微蹙,看来她脑袋是真出现问题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好。暗自郁闷,她走路怎么就那么不当心呢,偏偏掉到沟内撞到了头 !肚子一阵咕噜咕噜叫,打断了她的懊恼,还是先吃饭吧,人总得活着吧。如是想着,她赶紧坐起来,看着桌上一碗白粥,嘴唇轻扯,客气的说“谢谢你。”
香芸挑了挑眉,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接话,便接着闭目静养。
兰儿也不甚在意,拿起筷子端起碗,小心着不碰到嘴唇,一点一点吃起来。
香芸禁不住好奇,再次睁眼,看着对面的女子正一口一口极其认真的吃着,样子很静雅,也很美观。看着看着她开口说
“昨日你晕了,大长老给你看的病。”
兰儿手一顿,眼睛习惯性的微微眯起,随即她扬起脸,点点头“多谢你告诉我。”
那个她从未见过的大长老就是那满身药味的人吧。兰儿吃完最后一粒米的时候,心中下了这个定论。
夜晚徜徉青石板路上,拂着明媚晚风,看河人船舶透出暗红色灯影,独一无二的静谧,优美。
一路辗转,他们行到了水路。坐在船上,晃晃悠悠的,兰儿看着迷幻的星辰,一会露出来,一会又消失了,漂浮不定。不由想日前看见的那只流浪小狗,被雨水淋湿了,也没个避风港,挺悲哀的,所以,她算幸运,有吃有喝,有穿有住,冷不着,饿不到,失忆便失忆吧,一切重头开始。她站起身,俯瞰着湍流的江水,对着里面的模糊的人影认真开口“你是兰儿,记住了吗?”
一声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她耳廓轻动,飞速侧首,豁然扑捉到一抹卷起的雪白袍角,一点点消逝在她的视线中,嘴角柔柔勾起,轻轻一笑,再次对着流动不息的江水,认真开口“他是大长老,记住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谢谢众位喜欢这文。
再次重申一遍:不要将此文转到其他网站了!请众位看官尊重我,好吗?
解释一下原因:我写这文就是一个玩,平日工作比较紧张,为了缓解一下心情,所以写起来比较放的开,可如果把这文传的哪个网站都是,我就有点不喜欢了,毕竟一不小心让熟悉我的人看到了,猜出不太好。
所以到此为止吧,请理解我,从29章开始,这文别再转了。
否则下面的情节我也不好意思写了即便写了我可能也要锁。
玲珑清心望秋月
[收藏此章节] [手机u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清晨,一行十人,颠簸的马车蜿蜒地攀爬着山路,最后的落脚地是一处万米高的悬崖边上,锈迹斑斑的碣石长期的吸取了日月精华,变得异常锋利夺目,亮的晃眼。
待兰儿随着香芸下了马车,放目看去,只见峰峦雄伟,苍茫神秀,阴阳割晓,当真有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感。
香芸的扭头看了眼兰儿,眼神有些复杂,最后轻声说“走吧,我们需快点跟过去。”声音中已经不似开始那般疏离淡漠了。
一路下来,她们共处了近半月,在这段时间,香芸觉得她并不讨厌身边的女子,她大多静静的呆在一处,空灵朦胧,话不多,有要问的时候也很客气。还记得六日前,他们行至半山腰处,突袭一场暴雨,崎岖的路面铺满了残叶和枝条,一个不注意大长老的马车便深陷到一处大水沟内,车轮下垫着好多大石也起不出,越压越深,见此,福老召集了所有壮士前去推车,想合着众人之力尽快将车牵撬出来…眼看着雨越下越大,而车里面坐着的是他们神圣的大长老,大家都很着急,自己焦心不已时,她也探出帘子,看了片刻,便见她跳下马车,本以为她是想出一份微薄之力,不料她在前座下抽出了一把开山刀,惊疑之下,看到她向一旁的树林趔趄跑去………她蹲在一棵树下,拿着刀子对着就砍了起来,费了半天劲,也没见砍多深,瓢泼大雨中,她有些懊恼的立起,用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再次接着先前的刀印,坚持锯着……浑身上下都透着无法忽视的勇敢和执着。这无疑提醒了大家,那些车夫很快也都学着她,很快,两棵碗口粗的树木并排横在了木轮下,两端用巨石固之,汉子们大喝着,皮鞭乍响,骏马嘶吼中,车终于出去了。
大长老的石室门前并排刻着两行字,决断是智,简择是慧。她……算不算?
当双足已经安全着陆在地面时,香芸嘴唇飞过一抹笑意,回来了,终于又回到南蜀了,回家的感觉真好。
兰儿看着横跨峡谷两端的那根看不到尽头的粗锁链,每个人都很稳健的滑过,香芸也过去了,她柳眉微挑,便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走上前,却被一旁的健壮马夫拦住了“我带你过去。”
兰儿微微顿足,哦,是了,她摔坏了脑子,身子也很虚弱,没啥力气。人家这是乐于相助,如此想着,点点头,扯着嘴角诚恳说道“谢谢。”
马夫好像一座铜像,没有丝毫表情,当然也再与她说话。兰儿就那么被拦着腰横跨了几百米的锁链,垂空悬崖,下面滔滔碧水,垂眸看去原来下面是一处海峡。眼前云雾盘旋缭绕,深涧波浪翻腾,两耳风声呼啸,竟有种说不出的爽利,心胸为之开阔,她嘴角不由自主的淡淡卷起。
待到被放下,她依旧没有收住笑容,抬眸间,她看到那壮硕汉子看她的眼中掠过一丝飞快的……惊讶。
兰儿笑了笑,这帮子人都很奇怪,包括香芸。他们大多不与她说话,倒是经常用眼睛偷偷瞄着她,那就像一种透视,一种思虑,一种疑惑,当然还有疏离…………不愿深想那些眼神的深刻涵义,什么都忘了的人安于一隅便好,有时候随遇而安也是一种惬意。
婢女是什么?她其实并没有概念。只知道这群人都要听一个人指挥,那人便是大长老。迪音一响,福老就会安排他们做事,丝毫不必费心想接下来要做什么。兰儿很满足这种现状,想着这样的日子也不错,不用费脑筋,听听风,赏赏景,挺美。
对于那个一直走在最前面的大长老,她不是没有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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