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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第17部分阅

      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 作者:未知

    见到了魂牵梦萦的男人。他一拢雪丝红衣,玄纹云袖,挺直而立,俊美绝伦,脸如雕刻,五官分明,鬓如裁,眉如画,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充满了邪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嘴唇这时却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苏怡只觉心脏砰砰砰乱跳,她爱极了他这放荡不羁的邪魅,也恨极了他风流多情的俊朗,红唇紧咬,只觉双目刺痛,她有种想哭的冲动。多久了,他们多久没见一面了。

    “哥哥……”

    见女子泪珠盈盈,一声哥哥,美丽的杏眼微微一抖,两串晶莹顺着白皙如瓷的脸颊瞬间滑落,沾湿了长长的睫毛,沾湿了雪白的脖颈,沾湿了蚕丝的罗襟,雨打娇蕊的楚楚动人是男人都难免心生悸动。

    司徒凌岳心中有些感慨,眼前的苏怡为他做过不少事,小到帮他抄写文书,大到为他争辩身份,弄死太子。九年前,她才不到七岁,司徒昊天听说苏怡的神童之名,便让苏守一带她进宫,本来让他也前去看的,他懒得理会,便一人呆在了御花园的荷塘边想心事,谁知跑来个小姑娘,只见她两只手隔着丝帕分别抓着一大一小挣扎不休的痞秃,反复的浸进水塘,没几下两个痞秃便被溺死,她呵呵一阵笑,手一松,咚咚两声,痞秃顿时沉入水底,她停住笑,嘴角微微牵起,声音异常阴沉的说,就是要弄死你们!当时他就暗自诧异,哪来这么个阴毒的孩子?不由笑了下,存了吓唬她的心思,一把掀开荷叶,迅速站起来。她扭头看来,倒真是吓到了,往后一退,摔倒在地,然后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他不动声色,看她怎么办,谁知她由恐惧慢慢变的平静,然后甜甜的笑了,轻柔的唤了声神仙哥哥。好个有意思的小姑娘!从此,她每来一次皇宫,遇到他便悄悄的唤他神仙哥哥,神仙哥哥………她与他讲心中的哀怨,讲被她大娘的打骂,被她大娘的孩子侮辱……她也当真算是神童,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造诣惊人,每一样都能做到极佳,书法更是一绝,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后来司徒昊天让她进宫陪太子读书,在别人说他野种的时候,她巧妙的让他父亲替他争辩,再后来她竟是真的帮他不着痕迹的弄死了太子,她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就故意接近司徒凌霄,为以后打基础,最后还是嫁给了司徒凌霄…………

    看着那双泪眼朦胧的漂亮眼睛,司徒凌岳轻轻摇头,柔声说道:“不哭,哭就不漂亮了。”声音低低,极富磁性和柔情。

    司徒凌岳是那种标准的丹凤眼,又是标准的风流倜傥,如此姿容,如此神色,如此话语,哪个女人能受的了,尤其是对他情根深种的苏怡。

    苏怡情难自控,因为嫁给司徒凌霄,她时常在担忧,就怕司徒凌岳嫌弃她,此时听到那轻柔又不失细腻的安抚,她便决定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让司徒凌岳记住她,别的女人有的,她有,别的女人没有的,她也有,她的容貌,才学,头脑自认都高人一筹,只有她能配的起风流倜傥,高大俊美的司徒凌岳!说好的,她要与他比邻而立,共效于飞。

    怀春多时,心思颇重的苏怡早就想好了,她要与他有密切的牵连,是的,孩子,祖母说到孩子倒是提醒她了,她不能总这么不安,她得让他牵挂她才行!

    走上近前,她望着那张帅气俊美熟悉的面容,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心咚咚咚狂烈的乱撞,鼻端没了往日惑人的幽幽奢靡,只有自然的阳刚和淡淡的酒香,她已经不是不谙事的少女,情,欲自小腹处升起,下,面的火更是一波一波,赶紧咬住双唇,她怕重喘出声。

    司徒凌岳看着眼前的苏怡,一脸绯红,樱唇紧咬,尽管垂着眼帘,可那溢满的情动却是遮都遮不住,浑身上下每一处都似乎在述说着想要……他纵横情场多年,经历的女人一双手得翻上两番,又怎能看不出?

    苏怡从来都是自信之人,暗自安抚着那颗躁动不已的心,她抬起手臂,纤纤玉指伸出,若有似无地抚摸着司徒凌岳的脸颊,点触他修长的剑眉,一直延到鬓角,狭长的丹凤眼深藏一抹微蓝,总是那么的勾魂掠魄,挺直的鼻子尤为有男子血性,不薄不厚的嘴唇像是涂了脂粉,邪魅而销魂,他极为男人的脖子,伟岸的胸膛………

    室内很安静,只有轻重喘急的呼吸声。司徒凌岳看着苏怡不知不觉中已经吻上了他的唇,他的鼻子,他的下巴,他的喉结………轻柔而娇媚,带着属于美人才会有的妖娆和自信。

    狭长邪魅的眼睛因为喝酒,又因为男女情,欲而变得越发明亮夺目,眼底的那抹微蓝色彩也随之加深,他的瞳孔微微一缩,手轻轻的搂住苏怡的腰际……

    他终于回吻了她!苏怡紧张的心更加剧烈狂跳,口干舌燥之下嘤咛出声,她用尽她所学去取悦她最挚爱的男人,她紧贴着他的胸膛,不缓不慢的摩擦着他的下,体,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的手臂越发的紧,气息也越发的重,她知道他也想要她!狂喜如海浪一样拍打着她火热的心脏,差点将她淹没,唇齿迷离之间,她禁不住情动娇声呼唤“哥哥……”

    司徒凌岳脑子里充斥着属于男女之间的情事,一幅一幅别致而生动的画面,立体又鲜明,他的心是那么的明朗,怀中的女人是谁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那最后的喷薄快感,一个男人占据领地,驰骋风云的优越。

    一声激|情而出的哥哥让司徒凌岳豁然睁开眼,他看见苏怡如梦似幻的眯闭着眼,如过往经历过的那些女人一样,迫切而兴奋。再美的娇容在这时都是一个样,都会受他吸引…不…好像有一个女人不一样,他就在这么荷尔蒙激发的时刻想到了那个一身冰冷,凌厉邪气的女人。我不是已经跟你了吗?舌尖婉转间,尾音轻中带着颤,勾的他当时便是一麻,而她接下来送给他的竟是一口吐沫!当真可恶至极,却也可笑之极。

    司徒凌岳就那么没忍住轻笑出来,他赶紧拉开贴紧他身子的苏怡。心里不禁有些尴尬,下面虽然还硬着,可却没了那心思。该死的女人,看看她都给他留了什么破记忆!

    苏怡双颊滚烫,只觉身前清冷,心也跟着空虚,眼睛因缠绵而溢满迷蒙,她有些呆愣的看着司徒凌岳,不明他为何笑,为何离开她…“哥哥…”

    司徒凌岳看了眼苏怡,他发现,苏晚与她长的真没有一丝像的地方,最近苏晚因为服了他配置的药,身子好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也在急速的消失,其实是他故意多给了解药成分。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见面,她顶着满头白发就算了,那么一张老脸是真有碍观赏!影响他第二天食欲,七天时间,他都觉得瘦了。

    苏怡灵台有些许清明,她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的司徒凌岳,他很认真的在看她,可他似乎又没看她,他透过她好像在想别人,谁,他想谁呢?!心没来由的一紧,贝齿咬上樱唇,她伸出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又唤了声“哥哥”

    司徒凌岳眼神微闪,他将视线移到苏怡的眼睛,双手伸出,握住苏怡的双肩,笑了笑“哦,下午皇宫内有军情研商,我们先说正事。”

    苏怡心唰的一凉,仿似一道风刮过,带出了明显的余迹。他在拒绝她!白皙的手缓缓攥起,握紧,又松开,她扬眸笑了下,尽管不自然,她还是尽量笑的甜腻。“好,我们先说正事。”

    司徒凌岳剑眉若有似无的一挑,如若是她,从来都是剑锋相对,刚柔并进,没有一丝妥协,让他占不到丝毫便宜,最多是平手。

    苏怡自认还是了解司徒凌岳一些心理的,她将他的神情不着痕迹的收尽眼内,不动声色的说她要说的事。

    “哥哥,我要杀了她!”火弹抛出,她期待换来轰然巨响。

    司徒凌岳的眉毛这次却是真的挑了挑,杀苏晚?现在是不行的,至少等大事定下来。“五天前的信我收到了,但我们目前不能杀她,前方军情告急,若是清河知道这事怕是和老三有裂痕,影响作战情绪,战胜不了西奴,对我们没好处。”

    苏怡眼睛微微抖了抖,她淡淡垂首,嘴边含笑“胡姬曾经与苏晚的丫鬟有过节,有过两指之仇,那日出事前,胡姬的丫鬟语无伦次的说苏晚将两颗碎了的火龙果强迫着她主子生生吞下了……”苏怡真不是笨人,可谓十分精明,或许当时没觉察什么,可事后她总是想不通那些凑巧,世上哪来的那么多巧合?她不去看司徒凌岳的脸,又接着说“哥哥,当初为何送信让我将那落胎药嫁祸给胡姬,你怎么料定苏晚就那么凑巧要吃胡姬的东西?”说到这她微微抬头,明媚的看着司徒凌岳 “司徒凌霄与清河是利益伙伴,彼此借用,苏晚死了,真有关系吗?苏晚失了孩子,气色反倒好了许多,也随着年轻不少,与你先前说的一点也不同,我很奇怪也很吃惊,可我不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何原因,我就是看不得她好,我要她离开这个世界,哥哥?”说到最后两字时,苏怡的声音很轻,却是那么的阴沉。与当年她溺死两只痞秃一样,都带着一种与声音截然相反的甜笑,司徒凌岳没来由心里有些不快,苏怡心细如发,当真聪慧绝伦。真不愧是姐妹,这一点上倒是有些相似。只是,他发现,对于苏怡隐隐的咄咄逼人,远没有苏晚来的干脆,来的狠绝。就如现在,苏怡说出的话让他不快,不可能照着她说的去做,而苏晚却有本事,威胁加诱惑,引的他一步步上钩!那颗他根本没在意的小棋已经在他的棋盘中占据了重要位置,发挥着无法想象的作用。

    就拿远在离魂关处的战局,大将军赵昀被生擒,北丘损失惨重,虽然大部分是旭阳军队,但司徒凌霄是真的怒了,开始脱去伪装,全力应战,一连胜了两场!她也开始参与了战局,开始帮向了西奴人,她能用的人只有一人,便是那个很普通的骆箫!他很期待她如何让司徒凌霄不得不将战线拉长,这对他也很重要,二十天,顶多二十天!司徒昊天的身子最近是越来越差了………………

    醉里挑灯看剑,也该伐了!

    “你先不要动,我还有用她的地方。”司徒凌岳如是说着,其实他只是告知苏怡一声,即便她想要苏晚的命,没了他,她怕也没那本事,那个邪气狠厉的女人,苏怡虽聪明但还真斗不过。

    苏怡看着一脸认真的司徒凌岳,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事,却也是想歪了,便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想利用司徒凌钰对她与众不同来牵制对付司徒凌霄?”

    闻言,司徒凌岳眼睛微微眯起“哦?你看出什么了?”

    见司徒凌岳如是问着,苏怡微微一笑“司徒凌钰对那丑女人似乎情有独钟!又是人参,又是搂送,又是焦急忧心,又是拜访探寻的我很惊讶。”

    司徒凌岳垂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嗤笑出声“是啊,够特别。”

    是啊,够特别。她真挺特别的………

    烽火连天别样红

    [收藏此章节] [手机u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司徒凌岳最后被管家李德叫走了,苏怡终是没有达成所愿,既没有与司徒凌岳走到那必然的结合,也没有得到杀死苏晚的认可。回去的路上,她将司徒凌岳意思与先前猜想结合一处,得到的结论便是他想利用苏晚来离间司徒凌钰和司徒凌霄,然后逼着司徒凌钰反目再与司徒凌云联合,共同对付以司徒凌霄为首的北苑势力,即便司徒凌霄胜利归来,光环加身,东盛与南亚两大家族也必会全力阻拦他登基。

    其实也真不怪苏怡,下午司徒凌岳模棱两可的言语和神态就貌似对她猜测的一种认同,这让她更加肯定了。按常理,她推测的非常对,唯一无法理解的只是司徒凌钰的特殊癖好,如果说司徒凌钰对苏晚没有特殊情感,她是绝对不相信的,单凭几次接触,那情真意切的关怀便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怜惜和情动 。这让她有些不快,心里暗骂了句司徒凌钰缺心眼。

    几蓬浮云,更映射出天幕的蔚蓝,静态怡然,非常好看,令人神往,可玉庭寺半山腰处却是一场鸡飞狗跳,不,应该是草飞牛跳,白白的大煞了风景。

    但见一木屋前两个男人各自皱着眉头,睁着一对斗鸡眼,极尽所能的瞪着对方……

    张顺手里拎着跟荆条,一脸坏笑的看着三米外那拿着石头呲牙裂嘴的要饭花子,心想着,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八字眉高高挑起“哈,说你傻你还不承认,竟还敢追上来找打!”张顺干笑一声,装出一副强盗样如是说着,今个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孙子,好出那天的一口恶气!

    听着前面那丑猫如此说,满身污渍,破衫褴褛,看不出颜色的燕朝阳倒是胸脯一抬,义愤填膺的大声还道“你这个不讲理的小厮,当初明明是我先到的,还敢骂我傻瓜,简直是岂有此理!”当初燕朝阳一路追着苏晚的马车,可两条腿哪追的上三匹骏马啊,没一会便失了踪影,望着那尘土飞扬的弯曲小道,他是又急又气,一根筋倒是上来了,怎么也要找那个女人问问,当初为何戏弄他,让他出了那么大的丑。其实他平日出丑太多了,又怎会差这一次,一直追也是因为目前他离家出走没方向去处,揪着这事也便有了个目标。期间燕朝阳遇到好几拨找他的官兵,他倒是长了经验,傻乎乎的成日装乞丐,脸也不洗,衣服也不换,竟是让他一路打听悠悠哉哉寻到了苏晚的去向。其实也真不难,张顺长的很有特点,八字眉,还有些转眼,再有他赶的马那是真的好马,齐刷刷的白,马后座高大敦实,鬃毛崭亮,跟涂了油似地,稍有见识的都会印象深刻,当真是功夫不怕有心人!

    闻言,张顺恨的牙更痒痒了,他挥着手中那两指粗的荆条,呼呼呼,抽出阵阵冷风,口茭笑的一步步靠前,嘴里骂道“操,不给你点厉害,你还真不知道爷字怎么写!”

    燕朝阳一听,当下就不乐意了,义正言辞的大声骂道:“粗鄙!”他恼火的撅着嘴,想着他在南郊军营呆了近一个月也不是白吃干饭的,哼,难不成还怕那丑猫不成,便也上劲了,绷着脸,瞪着眼睛,拿捏着步子跟探地雷似的慢慢向前挪动,只是步子太小,身子微抖,不停的眨巴着一双大眼,显得有些外强中干。

    张顺身子偏瘦,但却是很灵活,见到燕朝阳那熊包样就更加有气势了,但见他一个速跑,高举着手上的的荆条冲着燕朝阳的身上便用力抽去。

    咻…咻…!接连两下伶俐地抽打后……

    “哎呦!”燕朝阳惨痛惊呼,只觉顺着脖子到腿,两道火辣辣的灼痛,疼死他了!后退两步,他怒火腾腾的抬起头,眼泪围着眼珠转,咬牙切齿,恨恨的盯着对面那恶毒的丑猫“你真敢打我!”声音已经带了哽咽,咬住嘴唇,他恼恨的想,好!你不仁忍别怪我不义!想到这,但见哆哆嗦嗦的燕朝阳用袖口一把擦掉快流出的泪水,拿起石头对着张顺上下来回比划着,胳膊随着一阵狂抡,作势向对方砸去…

    张顺猴精猴精的,抽完后两下后早就又退回了阵地,见那傻瓜要拿石头砸他,便开始上蹿下跳,他躲,他躲,他躲躲躲,看那孬种能奈何他!

    可傻子有傻子的心眼,燕朝阳在军队几日还真不是混在猪身上了,他倒是有了一些打斗经验,至少知道什么是虚晃一招,当他第一次用力砸去时,那石块却是没有出手的,在张顺一个闪蹦落地时,他瞄准了机会,盯着张顺的肚子,石头带着风声呼呼袭去…………

    咚!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天佑善人!

    “啊!………”张顺凄惨大叫。

    石头竟好死不死的砸中了张顺的膝盖。钻心的剧痛让张顺双眼冒金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腿躺在那哼哧哼哧妈呀娘的乱叫骂着,半天没起来……

    燕朝阳一看,心里一跳,啊呀,砸歪了……看着对方瘫在地上,惨痛无比的样子,心里疑虑着不是给砸瘸了吧。想到这,他心跟着惊怕,也忘了身上的疼了。走上三步,又退一步,眨巴着眼睛有些怯怯的开口“我跟你说,我不是想砸你腿的,我是瞄你肚子去的,怎么就斜了呢……这,你没事吧你。”不得不感叹他是个实诚孩子。

    张顺哧的哼了下鼻子,每一根毛孔都透着愤怒,吸着气大声骂道“操,我不弄死你这个傻逼我就不姓张!”

    燕朝阳一听又气了,这丑猫口吐脏字,目无尊法,受到教训后还不知悔改,仍敢骂人,瘸也活该!想到这,他男子血性再次爆发了“你骂我,我今个跟你拼了!”傻子也是有自尊的,否则他当初就不叛逆离家了,但见燕朝阳拔开双腿张牙舞爪的奔向了张顺。

    “蠢货,傻瓜……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丑猫,我打你只丑猫!”

    “哎呦,你揪疼我耳朵了!”燕朝阳一阵嘶吼,双手跟着胡噜上张顺的脸。

    “操,你快松开我嘴!”张顺一把拽住燕朝阳的头发。

    “不放开!你先松开。”

    “你松开!”

    ……………………………

    只见两个人双手双脚扭作一团,呲牙裂嘴,厉骂,嘶喊,滚来滚去,竟是一路到了牛棚,里面的三只奶牛好似很愿意看这场闹剧,嘴里呼呼叫着,兴奋的弹着蹄子,青草牛粪溅起了老高,纷纷落在地面上正极尽扭掐的两人身上。

    张顺肠子都气青了,可身下的傻瓜却是很有力气,也在死死揪着他头发,双目刺痛,头皮绷的麻木,疼的都没知觉了…………

    燕朝阳觉得耳朵已经不是他的了,剧痛下他真想哭啊,但不行,他得忍住,要装作没事,要斗争到底,千万不能让那丑猫看出来他害怕了…………

    相持不知多久,最后两人实在是受不了,筋疲力尽下互相放手,各自躲得远远的,分别抱着脑袋捂着脸哎呦哎呦痛呼,围在木栏里的三头□有些莫名,心道,怎么不接着打了,真无趣,还接着打吧,哞!仰天长啸………

    都说不打不相识,果真如此,这对欢喜冤家一直互不对眼,可经历的事情多了,多年后,竟成了生死朋友,当然这是后话。

    最后,燕朝阳留宿在了张顺那,张顺为何能忍住怒气留下他呢,当然是碍于身份地位。虽然他不是很相信燕朝阳所说的他是燕九州的儿子,可他身上的珍世玉佩和前几日山下不时来搜找的官兵却是骗不了人的,最后凭着多年的机灵觉得燕朝阳没骗他,看来他以后真得改姓了,燕相的儿子啊,给他三个胆他也不敢弄死那傻子啊!只好私下暗骂倒霉。

    这日晚饭,张顺气不顺的将饭碗重重顿在饭桌上,双眼难掩鄙夷的斜看着那个白吃饱,冷哼一声“吃饭!”别怪他如此放肆,他实在是很难将燕朝阳当成贵族子弟,那破烂衣服一直不脱还不算,让他洗脸他也不愿意,说是怕被认出他那张风月无边的俊容!呸,还俊容呢,狗,屎还差不多!张顺心里恨恨的骂。

    燕朝阳倒是很不在意张顺态度如何,见张顺自听说他的身世后就再也不和他打架,还收留他住下,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所以端起碗便兴冲冲的吃起来,边吃嘴还不闲着,一脸神秘兮兮的对着张顺说“我和你说啊,你们王妃可坏了,她骗我说她是千年鬼怪,吓的我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睡觉,总觉得头皮发麻,屋内有鬼,那段时间我被爹爹骂惨了。”说完是带上一脸气愤。

    骂惨?骂死才好呢,省的出来丢人现眼!张顺看着燕朝阳那傻乎乎的样,心里不禁疑惑着,精明的燕相怎么生出这么个蠢蛋来?

    等等,他说什么来着,哦,说王妃坏。胆还真肥!“你敢说我们王妃,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物?”

    燕朝阳放下筷子,浓眉皱起,大声回道“就是个女人呗,她故意戏弄我,当然敢说她!”

    张顺成心要吓燕朝阳,也想赶走他,便俯身上前 “我告诉你个秘密吧,但你不能告诉别人。”

    燕朝阳一听,立时兴奋了,哈!秘密,什么秘密?他最爱听秘密了。他冲着张顺拍着胸脯保证“我跟你说,我别的好处没有,我嘴最严实,你放心,说,快说。”

    张顺扯开了贴在他胸口处的一张黑了吧唧的臭脸,厌恶的撇了撇嘴,真是老虎生了一只猪,太不合常理了。摇头叹息一声,怎的他就没一个好老子呢。

    燕朝阳看张顺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心里这个急啊,他推了推张顺的胳膊“你倒是说啊你,成心憋我呢?”

    说起来,燕朝阳还真不是记仇的人,刚与张顺打完架,便跟没事人一样,吃了顿饭就全忘了。

    “我和你说,我们王府的胡姬现在疯了………满脸都花了,根本不像个人,当真比鬼还可怕,只稍一眼,七魂出九窍!”张顺阴声阴气,加油添醋的将苏晚弄残胡姬的事说了一番,见燕朝阳一双浓眉皱的紧紧的,大眼中有着不可思议和惊恐,不由笑了,“你说鬼厉害还是她厉害?”

    隔了良久,只见燕朝阳拿手用力一拍,啪的一声脆响,木筷被他扣在了桌上,而他异常气愤的大声说道“狠毒,凶残,有辱斯文,没人性啊,简直是没人性!”心想着,敬事房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这样的女人怎的不抓起来,还留在人间害人!

    见此,张顺一惊,心想这个蠢货怎么回事,惊疑不定瞪着他 “喂,你这是干什么?”

    燕朝阳重重的出口气,平复心内的起伏,一脸正义的问着张顺“三皇子怎么不将她送到敬事房受教!”

    送你个头!这傻子,这个彪子不会坏他事吧。

    “你可答应我了这事不对别人说的,至少别说是我对你说的!”张顺心中有些不安,大声警告着一脸异常严肃的燕朝阳。

    燕朝阳看了眼张顺,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缓声说道“你放心,张顺,你这个事告诉我就跟没告诉人一样。”

    缺心眼,傻瓜,二百五,神经病,蠢货……………

    张顺满脸黑线的看着眼前的燕朝阳,心里将他所知道的骂人话都骂了个遍。他想着以后得躲着他点,能躲他多远就躲多远,省的被他气的吐血。

    离魂关,几百年来,那里作为防御抗西奴异族的重要屏障,已不知经历了多少重大的战役,下面的黄土中埋藏了多少气壮山河的热血之士?三十三年前北丘在大败西奴后,便在关外沿线加固了三塞,福塞,禄塞,寿塞,如铁三角般护住了离魂关这个门户上的咽喉,如果西奴想进攻北丘,单打开三塞就十分不易。塞内住的都是出关往来贸易的北丘人,别看是边塞,条件不甚好,但在太平的日子里,这里住的人靠着与异族买卖交换大多富的流油,彼时的离魂关便可称为富贵关。离魂关旁有两山东西对峙,其形似两把即将出鞘的锋利宝剑,关上刻有鲜红的离魂大字,据说那是用西奴人的血一点一点染上去的,那代表北丘的威严、震慑和警告,在葱绿的夏季只显森寒,关口高踞于离魂山上,当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浑气势。

    当初西奴几次小的周边x福扰后,终于有了大动静,如猛虎饿狼般生生将离魂关口撕开了道血肉翻飞的大口子,接连血洗福塞,禄塞和寿塞,西奴霸储夏裨契发誓要对北丘发动最强大的侵占,北丘庙堂终于坐不住了,从商丘和旭阳调取二十万精锐大军进行镇压,宝成四十五年七月初一,以司徒凌霄为首的北丘将士正式与西奴狼人进行对决,金戈铁马,兵戎交锋。第一场,北丘二万对决西奴五千,死伤惨重,回信商丘,朝野震惊,自此军情如雪片般自远方快速飘来。

    宝成四十五年七月初四,北丘纠集了七万大军,开始猛攻,兵分三路进攻西奴,一路精锐由掌帅清河率领烧其粮草;一路精锐由升官为正都尉的焚恬率领攻其战马,另一路稍弱势的则由大司马唐骏率领直接阻挠钳制夏裨契,西奴全力抵抗,双方均受重创,战死者多达五万人之多。北丘因消弱对方粮草和战马获得胜利。

    宝成四十五年七月初六,北丘再次夜袭西奴,进了福塞之后发现塞内全空,掌帅清河认为西奴因为上次受挫,撤离到禄塞修养整顿,不顾唐骏的忧虑,再次前进,却不想中了地阱,被西奴内外包抄,对战两个时辰,北丘被绞杀三千,生俘一千三百人,夏裨契一声令下,将活着的人全部放进了翻腾的油锅中,直接给烹了!清河颜面扫地,北丘士兵惊魂动魄,心生恐惧,士气大降,同时旭阳军与商丘军内部有了可见的裂隙。

    宝成四十五年七月初八,双方对战,难分胜负,小休。

    宝成四十五年七月初十,夏裨契三万人马到关外明目张胆的挑衅,北丘以将军赵昀为令,帅五万精兵迎战夏裨契,厮杀整整一下午,赵昀被夏裨契生擒,夜晚离魂关上灯火通明,一众把守眼睁睁的看着关下三十多只猎犬在争夺啃噬着一具被死绑的活人,场面凄厉至极,让人心惊胆寒,赵昀惨死!这一战西奴死伤两千多,北丘折大将,备受重挫!

    宝成四十五年七月十二,司徒凌霄亲来挑衅,夏裨契亲自前来应战,司徒凌霄节节败退,夏裨契一路猛追,至东西山夹道口处,遭到北区伏兵用巨石攻砸,夏裨契自知上当,快速遣兵回营,却遭到大司马唐骏埋伏出击,西奴重败,北丘俘获西奴狼人两千,全部拉至离魂关上悉数绞死!离魂关三字更加鲜艳,夺目!

    宝成四十五年七月十三,大司马唐骏乘胜直上,发重兵突袭西奴,烧其数十处营帐,死伤妇女幼童不计其数,削其根基。更值得一提的是射死西奴猛将匪顿!同时,唐骏遭到夏裨契一刀,险险丧命。

    短短时间双方战役七场,相持之下,均受重创,司徒凌霄是真怒了,攻势是一波紧接一波,尤其最近两次,都占据了绝大优势,他似乎找到了感觉,接连的扳回局面大大刺激了北丘将士的应战热情,司徒凌霄赏罚分明,犒劳丰厚,这让北丘士兵大感欣慰,尤其年轻人怀抱着建功立业、驱逐狼人的信念,充满了无所畏惧,愿意为民族与个人的荣誉而粉身碎骨,浴血疆场。这是北丘与西奴交战以来,其最具士气的时刻。

    禅房中,古佛青灯,伴着袅漫的青烟,缓缓的木鱼有节奏的被一下一下地击打着,古朴而和谐,淡淡的香火味,让人有一种飘然若仙的感觉。女子闭目而坐,白发青衣,宁静,淡薄,仿佛是雕像,没有丝毫情绪,可谁又能知道此时的她脑中却是千军万马呼啸奔腾厮杀,刀光剑影中带起一串串残血和尸首………

    梆……梆……当最后两声木鱼敲完,女子凤眼豁然睁开,她微微抬首,无波无澜的看着三尺高处的一尊神灵……何为正何为邪?心心难可寻,宽时通法界,窄也不容针,我本求心不求佛,了知两世空无物,若欲求佛但求心,这心是佛,我本求心心自持,求心不得待心知,佛性不从心外得,心生便是罪生时!嘴角微牵,仿似超脱。

    “王妃可参悟到了什么?”玉庭寺住持师太含笑相问。

    苏晚缓缓立起,她扭过身去,缓声回道“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真因为明,她才知道该怎么去做。心生便是罪生时,那便用罪抵罪吧。

    主持师太微微一愣,凝神看着眼前的苏晚,那淡漠冷寂的样子下到底是一颗怎样的心呢?打坐念经数十年,她自觉灵台早已空明,自认看人看事也越发的超然,此女来此近二十日,无悲,无喜,无嗔,无怒,无怪,真让人看不清,窥不透,但凡接近她时,不自禁会生出一丝仰望之情,实在怪哉。

    “善哉,善哉,王妃慧根异常,实乃贫尼生平少见,愿王妃早日健康,造福一方。”

    苏晚淡淡告退,转身离去,嗤然冷笑,造福一方?当真是天大的讽刺,柳眉微挑,嘴角真真带出片片寒锋。

    回到室内,苏晚快步走到桌前,但见她拿起嚎笔,一笔一划,细细勾勒,冷面如霜,凤眼含煞!挥手间可见城郡,落笔间便是山陵……十天前司徒凌岳给了她一副离魂关周边地图,她早已熟记于心,不,应该说早在很久以前,读地形杂志的时候便特别注意了那个敏感的地理位置。现在她不是夸张的说,离魂关周围的一个不起眼的老土丘坟冢她都能置于笔端。她虽然没经历那种大规模的征杀,但世间之事都不过大同小异,与她对持伙伴,击杀武装分子,端对手老巢一样,总归都是战斗,一屋扫净便完全可以扫遍一方!如今战局僵持间,北丘死伤不少,但却没伤根本,而司徒凌霄已经找到了自信和应战感觉,北丘正一点一点待起,她怎么甘心让他如此好过?从确定他征战出发那一刻起,她的心便已有了定论,所以,她才会去找骆箫,所以她才会绞尽脑汁,费尽心机研究战略……十天之内,她要让司徒凌霄丢盔弃甲,损失惨重!如若做不到,她也算白活一回!啪,一声脆响,但见那狼嚎竹笔自那只纤细的指间生生折断,平平整整,仿似刀切,干净利落。

    夜色很美。月似盘,星如珠,空气中夹着佛寺中所特有的淡淡的,却沁人心肺的馨香。夜,给这古寺笼上了一层清新的神秘。使它生出无限的韵味。雾,像一袭绝柔绝薄的轻纱,恬然地披在万物之上。

    不知哪日起的,司徒凌岳身上没了那股厌人的糜香,她紧能凭着点点酒味来辨别他的到来,到后来便是一种感觉,很奇怪的是即便没听到他攀飞的声音,她却没有一次猜错过他的莅临,今日也是一样,明月高照,繁星满天,他来了。

    司徒凌岳小心翼翼的趴在房顶上,他自认一点动静也没有,连树上闭眼的鸟都没发现,屏息眯睛,他将脸轻轻的凑到上次走时故意留的一丝瓦缝处,偷偷望去,狭长的眼睛顿时大睁……邪了!

    但见一身青衣的苏晚用手拄着头,悠哉地躺在明黄的佛垫上,正一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那嘲弄的样子分明在哼笑说,你那样还真是不普通的蠢!他十分肯定是那意思没错,前两天她就曾经这么讥笑过他。

    心里真是又气又好笑,这死女人!

    苏晚看着司徒凌岳眉毛高挑后便轻车熟路的落到了地面,走上一步正一脸谨慎的盯着她的脸看,好像窥测她在想什么一样,她不禁嘴角轻轻一瞥,臭男人!

    “你在骂我?”司徒凌岳嘴角轻抿,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一种似是而非的警告。

    苏晚和他打了十多天交道了,期间他们交手过,骂过,讽刺过,厌恶过,可是却没有真正对决过。他们终究是敌非友,总有刀剑相碰的一日,到时不是生便是死,结局应该便如此!其实如果此时的司徒凌岳能想尽办法帮助苏晚解毒,或许,他们之间会是另一种相处局面,只是这一刻他还没想也不会想这个看似有些亏本的问题。

    苏晚拄着手臂,凤眼微微上挑,一副慵懒至极的说道“臭男人是骂人吗?”轻缓的声音此时少了些冷淡,多了丝挑弄。

    臭男人?似乎被骂惯了,此时的司徒凌岳已经没了先前那般生气了,至少脸不会变的阴晴不定,时常铁青,他哼笑一声,亦是无限挑逗的说“比起去你妈的,好听多了。”

    苏晚嗤嗤而笑,不吝赞美“你真风趣……我很喜欢。”

    我很喜欢。突的一下,又是那种腔调!司徒凌岳只觉心脏有一丝异常,一瞬间愣仲,可也只是一瞬间,他便又换上了轻佻的样子,勾魂掠魄的冲苏晚放电“喜欢我那就把你给我,我说的给…是身子!”

    苏晚见怪不怪,嘴上想也没想的说“去找苏怡,她更愿意给你。”

    司徒凌岳修眉微皱,嘴边的笑也跟着收敛了,眼内那抹微蓝加深,一脸阴沉不定的看着苏晚。

    苏晚会怕他才怪,也懒得想他怎么回事。玩嘛,就该玩的起才是。她想若不是因为受制于他那阴毒,早就整的他哭都不知道怎么哭了!不想看他那臭脸,便坐起身,朝着文案走去,拿起桌上已经写好的东西,淡淡的说道“计划写好了,劳烦派人以最快的速度递给骆箫,最好不要打开看,信封有异动,骆箫绝对会认为它不是我写的。”

    司徒凌岳发现他特别讨厌此时的苏晚,见不得她的嚣张和冷漠,见不得她对他的风轻云淡,更见不得他心中的那点点抓不住的异样!他不去再想,冷哼一声“我到要看看你能有多大的本事?!”

    苏晚毫不在意他是奚落还是嘲讽,只要他定时给她解药就好!亦是冰冷一笑“好,那你就睁大眼睛好好替我看着。”

    闻言,司徒凌岳迈腿三步上前,伸出胳膊一把抓住苏晚拿信封的手,明月烛火,熏熏热潮,她手一片冰凉,脸如透明,白的特别,眼角已经看不到皱纹,又似二八年华,她真不是美人,但却有一身美人都比不上的自信和傲骨!她忍耐力好的让人心惊,可是,即便她够特别那又如何,她还不是被他捏着,被他掌控着,只要他愿意,她随时可以死去,只要他愿意,她便会一辈子受制于他!

    恨恨的想到这,司徒凌岳笑了,错手见,他拂过苏晚的根根细指,似抚摸,似摩擦………良久后他才抽走了那份被封着的文件,冷眼相看,她面色如水,一片清凉,无波无澜。

    苏晚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她任他暧昧的行径,任他轻佻的戏弄,她想看看极限到哪……

    信封抽走的那一刻,她发现心口一松,仿似解脱,嘴角微牵,她该怎么战胜那该死的心理阴影,该如何补偿那撕裂的伤口!血,是血吗,是血吧………莫名鼻子有些痒,她狠狠的咬紧内唇,腥咸和刺痛麻痹了那微薄的脆弱,剩下的唯有一把尖刀,蹭蹭蹭鸣唤,不浸满血不罢休!

    临走时,司徒凌岳搭坐在房梁上,又恢复了平日的放荡不羁,笑着对苏晚说“苏晚,你不是人,不是鬼,你有一个狗鼻子,两只兔子耳朵。”

    苏晚一点不生气,知道他说这些是因为郁闷,是每次来时都被她正好察觉到。蛇是什么动物?狠毒而柔软,聪慧而刁钻!她扭头俯首,抓起一缕白发,凄然浅笑,喃喃开口 “做它们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像我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声音很轻,好似飘洒的柳絮,随风摆动,没有固定的落脚地,只好随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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