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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第11部分阅

      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 作者:未知

    色。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空气似乎凝注了,男子松开发丝,放下手,嘴角上翘,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你母亲那里。”见男子抬眼示意她继续,今日是非要说开了的,苏晚知道他不会轻易的给她解药。她也没想过就能拿到,但至少今日一见,能确保她能安稳渡过接下来的一劫。

    “数月前,我的婢女端来梅子酒,饮后,身体寒冷异常,五脏六腑翻涌不息,接着便是剧烈的疼痛,昏迷三日,高烧不退,醒来后往事忘了十之八九。据闻太医诊断,体质特异,脾胃不和,寒气过重,恐有后忧。服药数月,不好反重,心下甚是忧虑,我便开始查看各种医学书籍。没有一例类同,而后见闻南蜀圣女能治百病,就多加用心。期间无意发现了苏怡与张良二人关系不寻常,据身边丫鬟讲述的往事,顺藤摸瓜,才发现我的病与苏怡有关,而那根本不是病而是毒!恰巧我母亲娘家来了人,他说会保护我,我便让他注意跟踪张良……牵出的人物越来越多。”说到这,苏晚讽刺一笑,她淡淡扫了眼男子,发现他眼睛愈发的蓝了,正炯炯相望,脸色也显得郑重不少。“世间毒药种类繁多,但查不出的却很少,我大胆猜测毒大抵是出自南蜀。便一门心思极尽所能的寻找南蜀一切资料,可谓翻遍皇家典藏,民间传说,没想到柳暗花明竟是在皇上那有了端倪。山岛有寺经无量,碧湖双阁望六和。句好,字更好。娟秀带着韧劲,我虽不懂书法,但大体能感到那是出自女性之手,我虽不才,却是看遍了南蜀所有资料,且过目不忘!无量山上无量室,无量室内无量情。都说南蜀圣女一生不得离开南蜀,不能婚嫁,所居之处乃天地之精华,我中有无,无中有我。”苏晚轻轻一笑,指向身前男子的俊脸,回忆着那灼华美人“你母妃太美了,真乃九天玄女,只有人杰地灵之地方能孕育,二殿下,你说我讲的对吗?”苏晚的语速很快,很清澈,每一字每一句都咬的精准到位,扣人心弦。

    苏晚转头盯着司徒凌岳看,只见他一愣神,敛住了若有似无的风x福笑容,少了先前的玩世不恭,放荡邪魅,多了明显的慎重、疑惑。“苏晚”他若有所思,低念着她的名字。暮然俯首看她,目光带着审视:“你到底是谁?”

    听此,苏晚神经顿时绷紧,他什么意思?面上却不动声色,低沉嗤笑:“是鬼。”

    司徒凌岳眼内变幻莫测,定定的看着苏晚的脸和头发,半响,哑然失笑。“那我就是神。”

    闻言,苏晚心放松了,枉做了一回诚实人,她说的可是真话,可惜他不相信,那就没办法了。有时候华丽的承认便也是美丽的欺骗。

    也不怪司徒凌岳不信,苏晚如果真的是鬼,她又怎么会中毒,又怎会受人间诸般诡诈伤害。

    其实苏晚也不知道她是人是鬼了,说人就是人,说鬼便是鬼,最关键的是她还活着。

    “你身手从哪学的?”司徒凌霄问着心中最不可思议的疑惑。他派人查遍了苏晚的过往,从未有人教过她,她没有任何奇遇,难不成是她自学成才?这也太诡异了,想遍了他还是一头雾水。

    苏晚眉梢微挑,淡淡的嘲弄自嘴角缓缓散开,干脆利落的回道:“不告诉你。”

    见此,司徒凌岳眉头不由皱起,深沉的盯着苏晚看,这样的他给人感觉很深,也很冷。果然嘴刁心厉!隔了良久,知道问不出来,他也不浪费时间:““我那东西呢?”

    闻言,苏晚眼波流动,嘴角微瞥,伸手从衣襟内拎出一根编制的红绳,下面挂有长宽若小指长的的木牌,细看下,牌上刻有六字,嗡嘛呢叭美吽。

    嗡字,能回遮并寂灭天魔之损害;

    嘛字,能回遮并寂灭女鬼之损害;

    呢字,能回遮并寂灭邪王之损害;

    叭字,能回遮并寂灭土地神之损害;

    美字,能回遮并寂灭魔与死魔之损害;

    吽字,能回遮并寂灭鸠盘茶与罗刹之损害。

    佛书云,若持六字大明咒,可以回遮并寂灭世间邪魔之损害,能清净六道业障,并遣除其痛苦清净一切十不善业、五无间罪等以身语意三门所造之业障及习气,能清净恢复所违犯的秘密乘之根本与支分誓言摧伏并寂灭一切五毒烦恼的分别念………………

    精光自那丹凤眼中一瞬飞驰而过,带出刹那间的琉璃光芒。触手可及,他握住护身木牌,毫不费力便夺回了手中。可还没来及欣喜,就感到了木牌的异样。抬头眯起眼,见苏晚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他,那神情仿佛在说,失望了?

    玩弄他!

    眼神一寒,一张俊脸显出几分阴暗色彩!如鸿鹄掠冰,苏晚顿觉凉意,她柳眉微挑,迎目相望。剑锋相对,毫不退让!

    见她如此,突地,他笑了。随即司徒凌岳玩味的看向眼前好似胸有成足的女子,嘴角不由得溢出往昔的风流,淡淡说道:“你不妨一次说完,我看你到底都知道了什么。”心中乌云低沉,似有暴风雨呼啸即来。

    苏晚悄然退后一步,平视着司徒凌岳,少了几丝沉闷的逼迫。她知道关键时刻到了,她所有的推测其实都是猜想,到底对不对,今日便可分晓!即便不对,她也不会死。没了束缚,看到光亮的苏晚更加的沉稳。

    柳眉微轩,按着心意一一说道:“清真园是一个非常典雅的殿宇,我只去过一次,却仍历历在目,尤其是你的母亲清妃,虽是雕像,却如真似幻,丰姿卓约,永生难忘,衣服发式均是讲究………”说到这,苏晚语气轻缓片刻,认真的盯着司徒凌岳的眼睛,那眼睛很有神,发着勾人掠魄的光彩,可谓邪魅而销魂,只是其中那快的抓不住的一抹异色却不是她的错觉。“有书记载,阴阳花,乃世间圣花,万古方开一次,没几人见过,就是图片也是只言片语,一眼带过,不知真假,这说不清道不明花像据传是南蜀圣物,自来传给历代圣女,拥有无上权利。”

    嘭,如被重物砸重,即使心中隐约猜到了她知道什么,但真的听她亲口讲出,还是震撼不已。司徒凌岳浑身一震,他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女人,询问味道很强。

    其实真不必问她为什么,这是靠感觉。当她看到清妃的雕像,头饰,衣服时,就不自然的寻找着她要的东西,正因为有了怀疑,她灵感特别强烈。清妃的衣服其实很简单,图案也很抽象,就是一些勾勒的线条,可当将整体结合在一处,便隐约有书上描述的阴阳花图案。尤其是她头上的发簪,模糊的小印刻,在她眼中无限放大了。联想了清妃的身世,司徒凌岳送来的毒药,答案越来越明显,她便是南蜀一代圣女!当时的心情不可谓不激动。至于司徒凌岳身上的护身符,是她母亲的遗物,这从老一代的宫女身上能打听到。南蜀圣女一生不可嫁人,清妃违背了祖训,隐瞒身世,嫁给宝成帝,匆匆数年,红颜俱焚,她留给儿子的会是什么呢?不得不让人深思,在此基础上,出于不甘,她让骆箫一有时间就去监探司徒凌岳,他每日都换着不同衣服,饰品,当然还有女人,唯一不变的就是脖间那个木牌。

    日食那日,其实也是赌博,她想着的就是拿到一张大牌,不管它到底价值如何,对司徒凌霄的意义都是非同寻常,若是真如她想象的,里面藏有阴阳花令,那便是大赚特赚!事实证明,她赌赢了,当拿到木牌的刹那就知道赢了。暗含机关,内外两层,打开之后,便是阴阳花令!玄冥石雕塑而成的一块令牌。

    “阴阳花令,是一种权势象征,在南蜀那相当于玉玺,我说的对吗,二殿下?”苏晚轻柔的说,样子却无比的邪恶。

    司徒凌岳没了往日的放荡不羁,神情一片肃杀,狭长的凤眼波澜流转,莫测高深的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毫不起眼的女人,她刚刚说话的样子不慌不乱,不骄不躁,字句沉稳,自信异常。

    对女人来说,美丽是一种造化,美丽的女人最容易让男人惊艳,那电光石火般的感觉仿佛让你暴饮一杯烈酒,饮过之后呢,其实也不过尔尔,总还会有更烈的。聪明是一种禀赋,聪明的女人让男人觉得舒服,她永远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稳妥知心,当男人离开之后心里还会荡出点点涟漪,隐隐牵挂。智慧则是一种修为,智慧的女人是什么样呢?司徒凌岳想他见的那些似乎都谈不上。眼前的苏晚给了他一种强烈的冲击,那感觉甚至延续到了灵魂,由点及面,以小见大,以局部而概全貌,层层推进,她竟是真的做到了绝地反击!他想他不会忘了这个女人,即便她死了。

    “你想我怎么做?”男子哼笑问道。

    尘埃落地,他这么说便意味着谈判成功。苏晚心下一阵喜欢,面上却按捺住,不动声色。“让苏怡出面安排,明日我要堕胎。”又特别加了一句“让她嫁祸于胡姬。”

    声音清淡,没有一丝异样,时间很静,仿佛停滞。司徒凌岳凝视苏晚:“那药不影响孩子发育。”说完,他看见苏晚没有一丝犹豫的摇了摇头,垂着眼眸,睫毛恰到好处的掩盖了里面的情绪,话语清凉却很强悍“我只要你保我明日无事。”

    苏晚走了,无声无息,只有裙角卷起片片桃花知道她在前行。握着编制的红绳,因为断过,环扣已经松散,司徒凌岳看着拐角处的背影,目光如芒,仿佛盯着一只猎物。

    楼头画角风吹醒。

    桃花潭水深千尺,是他,还是她?是她,还是他?

    缘来缘去缘如水

    [收藏此章节] [手机u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苏晚走出了桃园依稀还能感受到身后视线的幽深、莫测。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即便是荆棘满地,有些人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杀出一条血路,苏晚就是这样的人。

    太阳西下,司徒凌霄作为礼部司的,按照上面的指示带着人配合钦天监做最后的善后,也差不多该完事了。苏晚便往宫门方向走,准备在外殿等他。不得不说该感谢宝成帝,因为他午饭时候一些话和怀中的赏赐,让很多人对她侧目,包括司徒凌霄的态度也有些改变,至少看她的眼神不像是看到一堆垃圾,他可能会有别的想法也说不定。

    锋芒毕露不好,可是锋芒毕露到让人顾忌却是有必要。好与坏都是相对的,就看对什么事了。

    宫内园林大多是天然,正直六月,万物疏放,入眼缤纷绚烂,郁郁葱葱,尽管矫健的身手被虚弱的身子桎梏了,但清醒头脑和灵敏的耳目却还如前世。

    窸窣的脚步声,磨着地面缓慢而沉重,一个人正在假山对面,朝着她的小路走来。

    有书说三世的累积能换来下一世一次的回眸,十世的轮回换来一世相识的缘分。果真茫茫人海,相逢就好似一种牵连,总会有或多或少的纠葛。

    噗通,伴随着一声哼叫,某人以标准的狗□姿势跌趴在地,正好给拐过假山的苏晚结结实实的行了个大礼!

    苏晚瞭目一看,原来地上有一块石头,显然那人佯愣二怔没看着,绊了一跤。她也没当回事,本想绕过他继续走,却不想那人仰起头,满目惊恐,指着她……“我的娘呀……”尖锐的粗吼,当真是效果惊人,连身侧的假山似乎都是一震。

    这什么状况!苏晚不禁蹙眉。看着地上类似某种低能动物的男子,一副书生装扮,五官不是很齐整,皮肤倒是很白,两条眉头拧在一处,很像两条蚯蚓,此时正一脸惊恐不安的看着她。见她上前一步,他立时一个激灵像后倒爬而去,眼露胆怯,嘴上还喃喃有词:“大罗神仙,土地神仙,我我可没做坏事啊,佛祖保佑,保佑,驱魔避害………”

    见此,苏晚立时停住脚步,眉头越皱越紧,感情他把她当成了不干净的东西,火气顿起,冷笑一声,低头瞟着地上那个叨叨不停的男子。

    “我是千年女鬼,神仙也保不了你。”

    声音幽幽,冰冷森寒,一阵风吹过,当真有种摄魂掠魄的感觉。

    苏晚故意拿捏着的嗓音让男子更肯定了。

    “我的娘啊,这…这是咋了,这……我没有做坏事,我是过好银啊……”某人闭着眼睛,一阵鬼哭狼嚎,声音跟杀猪似地,因为害怕字都吐不清楚。接着好似想起了什么,头抵在石道上,嘴里又一阵念念有词。“嘛哩嘛哩哄,嘛哩嘛哩哄………”

    听着他乱糟糟的吐音,愚蠢的样子,苏晚当真有种遇到神经病的感觉,虽说她长的不好看,但青天白日下就真的如鬼一样?心里气愤,但跟个傻瓜能计较什么?想到这,一阵郁闷,懒得理他,赶紧抬腿快步离去。她走路本就轻敏,再加上娇袭一身的病体,当真是无声无息。

    男子不敢睁开眼,一直在自欺欺人的念…………却不想脑袋被狠狠拍了一下。

    “哎呀!我的娘啊,这是………那路鬼啊,怎的………还不走啊!我跟你说,我是好银………”还没等说完,头又被暴打了一下。

    男子吓的一阵哆嗦,头越发的向地面拱去。

    燕九州冷冷的看着地下趴跪的人,气的当真是脸色铁青,头发根根立起,低吼呵斥:“逆子,还不起来!”

    地上男子一听这声音,赫然是自家的老头子!心中顿时大喜,身子一挺,赶紧抬起投来,对着来人飞快的唤道:“爹!”

    顶着脑门磕出来的大青包,额前头发蓬乱,显然是刚刚求神拜佛时候拱出来的。男子睁开一双大眼,湿润水亮,充满兴奋………这神情也实属不易,若是在平时,面对父亲,他大多跟老鼠见了猫一样,青蛙碰了蛇,能跑则跑,跑不了也低着头当鸵鸟,几乎没有这样热烈过。

    “哼,竟给我丢人现眼,你在这又搞什么蛾子呢?”

    说起燕九州,也是一段话。他老家在东盛淮城,是当地的名贵,他的姐姐嫁给了东盛的大族田家,姐姐的女儿便是宝成帝的田贵妃,司徒凌钰正经应唤他声舅姥爷。金钱,地位,权势,他全都有了,唯一遗憾的就是这一生只有一个儿子燕朝阳。名字虽起的响亮,却是不尽他意!燕朝阳自四岁起,便应祖父祖母的要求,呆在东盛,直到成年后才回到商丘父母身边,所以燕九州一直认为儿子是被老家的爹娘给惯坏了,说好听点思想单纯,天真幼稚,说难听点就是傻,可毕竟是自己亲生的,他永远不可能承认后面这一点,燕朝阳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为了增加儿子的才学见识,他是煞费苦心,出门见人都带着他,没少添乱,闹出许多笑话,让他气恼、忧心!好比上一次,带他去李将军府,饭桌上,大家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燕朝阳挨着李将军的二女儿坐,那女孩十四岁,长的很白,有些胖,恰巧下人端上了一只烤|狂c猪,燕朝阳很开心,张口小声自言自语,“幸好我坐在|狂c猪旁。”声音虽小,但能听到的人都听到了,屋子顿时静了,气氛异常尴尬,燕朝阳左右看看,即便神经大条也感觉到了问题所在,他赶紧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对大家解释“哎,我不是那意思,那啥,我说的|狂c猪不是她。”,说着手指还不忘指向一旁那二小姐,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人女孩顿时掩面哭着跑了,而他则是一脸无辜,气愤异常,弄的跟他受辱了一样。还好比上上次,燕九州送他去兵营训练,本想锻炼他,让他有点血性。一段时间后,燕九州偷偷去视察士兵演练,一排新兵,威风凛凛,组头命令,前转,后转,跑步,刺剑………整齐有序,燕朝阳虽然有点小错,但也无伤大雅。燕九州看的心里一阵高兴,暗想这回主意不错,儿子有了方向。可到互相对练环节,轮到燕朝阳,却竟是挨打的份,没几下就扑倒在地,组头早就接到了上面的指示,知道燕相在看,心里一阵焦急,赶紧上前,朗声问燕朝阳“你为何不还手?”燕朝阳倒是一骨碌站起,很有军人素质,挺着胸脯回答:“输了我就不必在继续打。”说完一副自以为无比聪明的挑挑眉。同伴有禁不住扑哧笑出声的,组头也一阵傻眼,而燕九州则双眉紧皱,满脸黑线,回头便把燕朝阳给弄回去了。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弄的燕九州是每日神伤不已,却是毫无办法,只有闷生气的分。

    言外话,又回来了。

    燕朝阳听见父亲的问话,立时来劲了。哧楞一下就站起来了,两步跑到父亲身后,眼睛谨慎的朝着四周偷瞄去。除了满园□,自己的表侄,也就是当今的五皇子司徒凌钰,就没见别的,那女鬼被吓跑了!不由舒心,但还是抑制不住紧张,他偷偷靠近父亲,眼睛不忘滴溜溜乱转,当是侦测周围,拿手掩住嘴巴,小声开口:“我跟你说哈,爹,刚刚我看见一只女鬼……那可是真的鬼啊,脸色惨白惨白的,双眼含煞,跟勾魂一样,若不是我机灵,知道请神来,怕是早被她给捉走了…………”燕朝阳煞有介事,挤眉弄眼,跟真事一样将刚刚看见的一一叙述。却没想到自家老头子头顶的烟雾却是越来越大,还未等他讲完,狠狠一巴掌打掉了他掩嘴的手。

    “给我住口!”又是一声沉声怒喝,惊的正说在劲头上的燕朝阳浑身一个激灵。他边揉手边委屈的迎着父亲怒目而视的严厉,不由撇着嘴,拧着眉,一脸的不服,声音也不由大了“爹,你这是干啥玩意呢………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女鬼还对我说话了,说她是千年女鬼,神仙也保不了我。”此刻,比起女鬼,父亲愤怒的样子,到不算啥了。想了想,又加了两个字“真的!”还不忘重重点了个头,当是对他说话的保证。

    “啪!”一声脆响,又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某人捂住左脸,一脸敢怒不敢言,想哭又不能哭,要看又不敢看的瞄着哧哧怒火的老亲,心里委屈的要死,为啥他说的都是实话,父亲就不相信他呢,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燕九州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心中暗骂燕朝阳简直不知死活。现在是什么时候,异象之后,全北丘都在抵制鬼怪之说,他竟敢在皇宫内大放邪词怪句,难不成想害死燕氏一族!想着便还要上手继续教训。

    一旁的司徒凌钰本来一直笑着的,只觉得眼前的燕朝阳淳朴可爱,很是好玩,可越听越疑虑,怎的他形容的人好似她?她来过这吗?正寻思间,没想到燕相对儿子大打出手,赶紧回神,上前挡着还要出手教训燕朝阳的燕九州。

    “燕相息怒,没准是别人与令公子开玩笑,他当了真。为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何必动气,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吧,让外人看了也不好。”司徒凌钰虽然常年在外,但他毕竟是皇室里的孩子,身上有皇室鲜明的血液,他当然明白燕九州在顾忌什么。如此说,一是给燕九州台阶下,二是在告诉燕九州,他不是外人。

    燕朝阳觉得跟吃了苍蝇粪一样难受,垂头丧气的随在父亲身后,心中愤愤不平,脑子里不禁想,他到底是不是燕九州的亲生儿子,会不会是从外面捡回来的?

    从皇宫返回三王府,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松了口气,苏晚竟是睡着了,睡梦中,恍惚间又回到了幼年,依偎在妈妈怀里,听她浅唱低音,或愉悦,或伤感,或徘徊,或坚持,或凄楚………不管哪种却都是极好听的,一直留恋的记忆是她少之又少的温暖。

    每年年三十,一起床,妈妈都会很认真的对她说些什么。三岁那年,记忆模糊,她似乎说过“婉舒很聪明,能背诵唐诗宋词,唱歌画画了。”四岁那年,她已经可以记事,妈妈一脸骄傲 “婉舒长大了,琴曲舞蹈皆不错,有韵味。”。五岁那年,妈妈凝神看着她“婉舒的眼睛越来越像爸爸了,很好看。”。六岁那年,她一脸兴奋“婉舒,爸爸要来了。”七岁那年,她拿来一张清晰的照片“婉舒,记住爸爸的样子了吗,这是最新的。”八岁那年,妈妈抚着她的头,微笑着对她说:“婉舒很漂亮,一定要幸福。”过完年,妈妈走了,她进了孤儿院。所有的亲情戛然而止,再无三十,再无交代………

    孤儿院的日子晦涩而黑暗,她很不适应,陌生,欺压,翻天覆地的变化,糟糕极了,那段时间,她尝到了眼泪的滋味,尽是苦涩。慌乱,孤独如影随形,那时那刻,她遇到了一个生命里至关重要的人,一个小哑女,没了妈妈的孩子本就可怜,哑女没了父母又失去了声音、听力,当真是上帝的特别垂爱!可为何哑女那般温暖,那般坦然,没有一丝忧伤,彷如那水中的花朵,强映出一抹红,看的人眼晕,当哑女微笑伸出小手,帮她拭泪,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她感觉心片刻间有了慰藉和宁静。一年的时间,她们相互照顾,扶持,午夜梦回的惊醒,从来都是她暖暖的微笑和坚强的目光……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就是那意思,她不会理解错。当她离开孤儿院,被父亲安排进了西西里岛后,空余时间想的多的还是她,她就好比暗夜中一簇小火苗,虽弱,但却是亮的。多少艰难凶险她一路闯过,单凭的就是一种精神,一种勇气,一种哑女给她的坚持。是的,她从不敬佛,不敬神,却敬哑女,因为她在精神上给了她无数次的帮助,一路过关斩将,死里逃生…………当她将那些害过血亲的对手一一杀掉,几乎趟平了黑道之后,她偷偷去看望她,彼时哑女成了一名高尚的人民教师,专门教聋哑儿,她从未见过真的雪莲花,可她心里,哑女就是。却不想这一见,便是灾难。父亲往日身边的内鬼竟是查到了端倪,诡诈的绑架了哑女,对方能在她扫荡般的屠杀下活下来,显然比狐狸还精,比毒蛇还刁。这么多年下来,谨慎如她,冷硬如她,是不会轻易冒险的,毕竟多少人都死了,还差一个哑女吗?可多少人都死了,那些人里却最不应该有哑女。她去了,无所畏惧的去了………不记得死了多少人,大都是一招毙命,当她十指染血,修罗般出现在哑女面前时,有些紧张,有些期待,还有些兴奋,十三年未见,可尽管隔了十三年,她却是第一眼认出了她,微笑,微笑,一如往昔。默默相对,有浓浓的如牛奶的馨香流淌而过。嘀……轻不可闻的电子仪器声音突然响起,国最新炸弹,定时至爆炸只五秒钟,小到针尖,却威力无穷,可摧毁一座擎天大厦!心下大惊,想也没想,长钩冲手飞掷,瞬间勾住了哑女的腰带,在她惊异的眼睛中,她脑子一片空白,没事的,没事的,她如是说,后退,缓冲,飞步,敏捷的攀上远处梁柱,借着距离以力打力,用力抛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哑女顿时如一团飘絮,出了门外,听不到声音。她想都没想,随即飞奔向外跑,只觉头上血管突突直跳,一种极致不好的预感如晴天闪电,嘎巴!………门口轰鸣声乍响,滚烫的热流席卷了全身…………烫!她亲身体会何为血肉模糊,分崩离析,灼魂伤魄…………

    苏晚是被赫敏轻柔唤醒的,她睁开眼似梦似醒间,微微一笑,朦胧的吐出两字。

    赫敏浑身一顿,眉头清蹙,眼露疑惑,姐姐……主子是在唤谁,是她吗?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缘起缘灭缘如水

    一石二鸟终是谁

    [收藏此章节] [手机u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夜沉如水,苏晚靠着窗子看着外头摇晃的树,那斑驳的影子,沙沙的声音,如同鬼魅。转头看向琉璃镜,烛火镜中的女人,双目森森,华发披散,面容惨白,双颊松弛下垂,眼角嘴角都有着属于五十岁女人才有的纹路,形容枯槁,是真的渗人。不如想起下午的那个二百五,难怪他把她当成了鬼,若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会不会一下子晕过去呢?不由哼笑一声,司徒凌霄不看她,即便看了也如见到垃圾一般恶心,青白的双唇微微一扯,带出淡淡的嘲弄,她是给他丢脸了。

    最近几日,肌体老的特别快,化妆都遮不住。手中虽然握着阴阳令,但司徒凌岳要是跟她死托,他等的及她却不行。与他见面,说了那么多话,给了那么多解释,无非就是引起他的重视,告诉他,她苏晚能帮助他!

    杜婉舒能在西西里岛非人残酷的训练中活着走出来,不止靠的是过人的身手,更重要的是聪慧的头脑!

    西西里岛是一个孤岛,被世人所知,那里不止有世界最大的黑手党,也是世间最顶尖杀手的诞生地。每一年黑手党都会在全世界寻找合适的少年男女,将他们直接带回到西西里岛,进行残酷的训练,体能,智慧,身手,心理无不涉猎,十年磨一剑,最后每一项都有极其严格的达标标准,达不到规定的人很简单,那就是一个字,死!这没有一丝回旋余地。体能训练之野生森林,只有一把刀的情况,在原始森林里生活三月。他们身上都带着可视监控,有的人被野兽活活吃了,有的人莫名奇妙的失踪了,有的人被生生困死在里面……进去一百二十人,出来只有五十,杜婉舒便是其中之一。先前提到的心理承受之追魂训练,五十人,五人一组过湖,被湖水里的鳄鱼吞嚼了四十二人,其中被同伴杀了借用时间的有二十人,三人是被杜婉舒干掉的。身手训练之绝杀,八人合作,对付四十名手持枪械的特工,狠毒的武装分子,这四十人都有过人的身手和实战经验,狠辣凶险,八人最后胜下五人。杜婉舒杀掉十一名,精,快,准,狠一战成名!连教练都惊异不已。智慧训练之夺占,这属于综合考试,集中了他们所学的一切,身手,记忆,攻击,防卫,绝杀,智商………五人被派送到五个国家,完成同比艰巨的任务,盗取高级情报,猎杀总统,狙击黑手党元首,摧毁援兵驻营,能源控制。最后剩下了四人,还不算完,四人关在狭窄的一处,很少的食物,不足成|人吃一日。教练对他们笑着说了一段话“如果你的同伴还活着,他是你的敌人;如果你的同伴死了,那么他便是你的食物。”事实它总是残酷的!血腥,汗液,较量,厮杀整整半月,剩下奄奄一息的两人,其中之一便是杜婉舒!从此她有了个响亮而阴森的封号眼镜蛇王!如果当初她不是因为心里留恋幼时的一时温暖,如果那个人不是哑女,短短五秒她完全可以离开,逃出生天。或许她还是那个世界中赫赫有名的杀手,令人头痛恐惧的黑帮女教主。

    世事均是奇妙,世事终有定数。

    同样的夜色,一条黑影潜入了三王府。厨房的灯火依旧亮着,下人们还在准备着隔日王府主子们要吃的饭食。小翠端着摘出不好的菜叶子,倒入外面墙角处的垃圾篓,刚想回身,便感受到身后有股冰冷的气息,毫不起眼的小姑娘,眼神顿时锐利无比,左脚微撤,身子如矫兔般瞬间绷紧,一副蓄势待发之姿。

    “是我。”声音低沉萧冷,但却是小翠异常熟识的,快速转身,见到来人,她赶紧微微垂首,神情甚是恭敬,静候指令。

    “将它今晚送到她那,你配合她。”来人是一身黑衣男子,身材高大,因蒙着面,只露两只细长的双眼,与暗夜混在一处,漆黑一片。

    见小翠点头接过,男子准备离开的脚步一顿,冲着小翠又重复一遍:“记住,今晚一定让她看到!”语调尤其的慎重,深沉,看着手中一张纸条,女孩圆圆的脸上有一抹异色,有大事要发生了?此时三殿下应该在书房,不该在怡姬那,想到这,她心中有了计较,赶紧往厨房走。

    同样的夜色,女子身上只穿一件白底儿兰草长裙,浅浅地露着如雪似酥的胸脯,腰间同色腰带将腰儿束得纤纤一握,一点也不像生过孩子身体。再往上看去,乌发如漆,肌肤如玉,只是那本是端庄娴雅的秀容此时却是阴沉一片。胡姬觉得内心的空虚如同蛇一般咬啃着心,毒液浸入,在空气里发酵,溃烂,她只觉得四周,甚至于整个天地都充斥着深沉和冰冷的气息,自打三殿下娶了那小贱人后,就再也没来她这过夜了,眼里,心里全是那小贱人,又想起府上那位所谓的正主,不禁一阵冷笑,真是一对好姐妹,姐姐是丑八怪,整日阴沉冰冷,如鬼似魅。妹妹却美胜娇花,清纯欲滴,如蜜一样甜美,可就是这血脉至亲的两人身在一处,却形同路人,彼此相厌,好比上次火龙果之事,若不是苏怡从中掀浪,下人也不至于敢砍那叫赫兰丫鬟的两根手指,毕竟苏晚还是王妃,打狗还要看主人,她冷眼旁观,看着那姐妹之间的剑拔弩弓。只可惜,苏晚竟是强硬的护下了那赫兰,若是真被打罚至死那才叫真有意思呢,这事关尊严脸面的事,总不会算完!回想起苏晚冰冷压迫的眼神,胡姬觉得她虽然衰弱不堪,但也不是个软柿子,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人呢?又想起下午苏晚命身边另一名丫鬟赫敏来她这说的话,眉头不由皱起,青柚荷花粥,让自己做给她吃?哼,到真是大言不惭,她算是什么东西!殿下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还想喝她的粥?又想到苏晚肚子的种,心中又是一层密密麻麻的怨恨,不知是对苏晚,苏怡还是司徒凌霄。咬牙恨声低骂,呸!妹妹贱,姐姐贱,都是贱人!

    同样的夜色,苏怡打开宵夜的盒子,看完了纸条,嘴角溢出甜美的笑容,绝色的娇容更显艳丽,她玉手轻抬,明烛嗤嗤作响,燃出一团光亮。看着燃烧殆尽的墨灰,心中冷笑,胡姬那女人看似端庄舒雅,却是对她嫉妒成狂,暗里处心积虑,不可谓是威胁。这么一来,一石二鸟,确实是好主意!

    金鸡破晓,氤氲散尽,天色渐明,外面传来了莺莺的鸟鸣之声。苏晚翻了个身,几缕晨曦自窗外洒入,听着外面赫敏轻轻的脚步声,苏晚缓缓的睁开眼,直视着洋洋洒洒的斑斓亮光,六月初六,六六大顺,新的一天终于来临了!

    上午一切照常,苏晚洗了个晨澡便一直在读书练字。

    “安则静,危则动,方则止,圆则行。”苏晚放下毫笔,细细凝看这十二个字,虽是一气呵成,却字体狂草,比一开始到有了些提高,但还是不尽她意,书法是要靠耐心,细心,恒心方能练出,短短一年时间,是争不出傲骨的。不怕,她有的是时间去练习。

    此时,赫敏走了进来,环顾一圈,看了一眼立在苏晚身边的赫兰,眼内闪过一丝犹豫,还是上前轻声说道“主子,胡姬的青柚荷花粥已经做好了。”疑惑最近有影随行。细说起来,自打苏晚失忆后,对食物一点也不挑剔,很好伺候,昨日她泛恶心,说要吃酸甜清爽的物件,也不知她从哪听说,胡姬的青柚荷花粥很好喝,便让她前去通知胡姬隔日做一些。从没见过苏晚对一种东西这般强烈渴望,她只能先定义那是苏晚因怀孕胃口变了所致。

    苏晚的视线从宣纸上的字移开,转头若有似无的瞥了眼赫兰,人果然只有经历磨难,挫折才能成熟,赫兰在听到胡姬二字时,眼睛只是微微一闪,面色却没有变,她长大了。

    双手合起,将手中的宣纸轻缓撕碎,攥成团,丢进了一旁的纸篓里。嘴上清淡的说“走吧,你们两个都陪我去喝粥。”

    赫兰听完,心中立时颤抖起来,仿佛无数只拳头在锤击她的心胸,使她难以自持,左手大拇指旁空荡荡的,只余曾经尖锐的疼痛。迟疑不动间,只觉入手处一片冷冰柔软,一个激灵,惶然看去,是主子的手,抬起头,她脸上一片肃穆,不是阴云密布,却是冷硬如霜。

    苏晚没有看赫兰,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那断指的手,朝着门外方向走去。

    一旁的看着的赫敏秀眉蹙起。一上午她都按着苏晚的吩咐在厨房门口等着,说是一好便通知她。弄得胡姬满脸的愤色,脾气也燥了,因为身边丫鬟不小心弄了点水珠在她手上,便被她狠狠掌掴,大声骂将开来,赫敏感觉那是在变相打骂她,她这样去,胡姬定是想别处了,以为苏晚对她不放心,怕她下毒。皇室后院,向来都存着阴毒晦暗的手段,一个不注意便是粉身碎骨,魂断阳世,没人敢轻心大意,尤其是有了身孕的女人。对于苏晚腹中的孩子,赫敏觉得,她与赫兰比她这做母亲的还要上心,大多时候,从苏晚身上根本看不到一个怀孕女人该有的神情,兴奋,小心,紧张………有的好似只有事不关己,从不提孩子两个字眼,她是如此冷情?

    风有些大,九曲回廊间苏晚逶迤前行,裙角飞扬,带动着她也要飞了一般,消瘦让她的背影显得尤为飘逸。五月二十七,苏怡大婚两日那晚,对着满身绝望欲轻生的赫兰,她曾经说,即便要死,也要等上半月。

    攻其所必救!她已经被动的很久了,主动权也该轮到她了。

    踏进胡姬的住所,她环顾四望。在这个盎然、美丽的季节里,翠竹成阴,彩花如锦,几只黄鹂停驻在梨树枝头,白里带黄,煞是醒目,一片生机勃勃。风刮过,几缕落絮粘黏在窗棂上,风过便是无痕。

    只听的帘子内有脚步声,却是一个端着碗的陌生丫鬟和胡姬二人。

    胡姬看见来人一愣,又看见苏晚身后一脸煞白的赫兰,眉头微皱,随即笑了“我正要与丫鬟去王妃那呢,没想到王妃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嘴上虽然笑着,神情却掩饰不住疏离。

    胡姬心下甚是疑惑,她怎么这么巧赶来了?难道就真的馋成那样了?心里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蹊跷。其实胡姬并不是一个笨人,如果能一早知道苏晚是什么样的人,她一定不敢有一丁点的放肆,坏就坏在有眼不识泰山。

    苏晚望向胡姬,见她面现一丝惊讶,眼露七分疑惑,便走过去,看着那碗粉绿交加的粥,笑了下:“我是等不及了,果真色香味俱全,一看便想吃。”转头看向胡姬:“我是不是打扰了?”

    胡姬有没收好眼内的一丝厌恶,恰巧被苏晚给逮了个正着,面上不由一僵,讪笑着回道:“王妃哪里的话,我们是一家人,你太客气了。”

    苏晚就当没看见,点点头:“好,这话我爱听,那我就直接在你这吃吧。”说完便往内走。

    胡姬身边的丫鬟见苏晚两步上前立在门帘处看她,心一慌,手便不稳,拿着的碗差点滑落,被苏晚一手敏捷的端住。两只手,一只碗,丫鬟抬头,只觉苏晚那没有温度的眼竟泛着森冷,似蛇!吓的赶紧低头,害怕!

    苏晚见碗好好的在手上,不由松了口气,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碰上丫鬟的手背,感觉她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