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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第8部分阅

      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 作者:未知

    过他,所以,苏晚在他的眼中一向很朦胧,当然除了那双清冷的凤眼。hubaowang

    柳眉轻挑,苏晚毫不在意骆箫的皱眉凝视和惊疑的语调,直奔主题:“劳烦公子告知那陈拐子在哪?”

    对于这样过河拆桥,架子极大,态度强硬的苏晚,骆箫有火无处发,咬牙切齿的说:“我在问你,你到底怎么了?”

    苏晚皱眉,因为时间紧急,她不想节外生枝,而眼前的骆箫一副纠缠不休的样子很讨厌,冷着脸说:“体寒,脾胃不和,记住了,别再来问我!”

    这态度让骆箫一阵心乱,看着眼前憔悴苏晚,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孩子怎么这样啊。也不知道生哪门子气,冲口说道“若不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根本不会帮你,你别太过得寸进尺。”

    苏晚一见,嗤笑一声回道“若不是看在她的份上,我也不会用你。”

    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却遭来如此辛辣的话,气的骆箫浑一阵哆嗦,牙根直发麻,手指骨节咯咯响。“如果你是男的,我会毫不犹豫的揍你一顿。”

    苏晚拿眼斜了下骆箫,一脸的漠视。在骆箫的感觉那眼神仿佛在说,就凭你?

    不过苏晚倒是什么也没说,此时没工夫与骆箫耍嘴皮子,她还要尽快回去。

    “陈拐子在哪?说完你就走,以后也不必再出现。”这话说的太直白了,骆箫心真的凉了,一肚子的火无从发泄。瞪着苏晚,点点头,语气冰冷的说道:“好,你说的。他在后院枯井里。”说完一转身就真的往侧门口走,而余光中苏晚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快速的朝着他说的方向而去。

    骆箫浑身僵在那,随后大步踏出了祖玛庙侧门,松开绑着的缰绳,一路疾奔,策马走出了老远,气恼的同时心里却升起了一丝说不出的失落,养不熟的白眼狼!恨恨的暗骂了句,虽是如此生气,心里却还是有些放不下,微一迟疑,手便拉住了马,暗骂一声贱毛病,便掉转马头又朝着祖玛庙跑去。

    当苏晚来到后院,一眼便看到了骆箫所说的枯井,井口被一堆破柴烂枝盖着,一点也不会引人注意,心中不免想,还真难为他找到了这样一个好地方。

    几步来到近前,伸手移走障碍物,不足一米宽的井口处有一个破旧的木梯,顺着往下看,赫然见到约五六米高的井底,有个人手脚都被反绑着,嘴巴也被封住了,在听到上面的声音后,直挺挺的身子来回扭动了两下,睁大眼睛向上望来。

    苏晚就在他惊疑不定的眼神中顺着梯子到了地下。梯子太破了,发出咯吱咯吱磨人的声响,在这昏暗的井底显得尤为阴森不安。

    等到了井底,苏晚静静的看着地上的人。虽然暗,虽然他披头散发,但这不妨碍她辩出眼前的人是谁。

    陈拐子在见到苏晚的那一刻,本是挣扎的身体顿时定住了,眼露迷茫,呆呆的望着苏晚。

    苏晚目不斜视的走上前,蹲下,混不在意周围一片狼藉恶臭。一把扯下陈拐子嘴上的布。盯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轻声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三…三王妃。”陈拐子嘴里喃喃答着。

    苏晚点点头,语气温和的引导着继续问道:“恩,除了花房那次,你以前见过我吗?”

    见苏晚如此问,陈拐子的心猛烈剧跳两下,他愣愣的看着苏晚苍白的脸,细长的眼,和她靠近时身上的味道,那么熟悉,又是那么真实,一点也不似做梦“好像…”

    苏晚没待他说完,打断了直接问道“哪里?”

    “梦…梦…梦里。”陈拐子说到这,脑子里猛的有什么片段闪过,转过眼见苏晚近在眼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觉醒,禁不住满脸涨红,下腹突然窜起一股火苗,压抑不住的蠢蠢欲动。

    苏晚望着那双浑浊肮脏的眼睛,狠狠压住心底不断上涌的恶心,愤怒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势不可挡地涌了出来。 嘴角却牵起。伸出手重新将布条一圈接着一圈绑在眼前之人的嘴上,微微一用力,便是个解不开的死结。

    在陈拐子惶恐的目光下,苏晚摇了摇头,清柔却冰冷的吐出几个字:“不是,是在死亡里。”

    话一落地,便见那苏晚不知从何处掏出了把锋利的匕首,在陈拐子恐惧放大的目光下,刀慢慢的一寸寸的□他的胸口,血立刻从刀刃上的血槽里流出来,陈拐子的身体猛的一缩,豆大的冷汗从头上滚滚而下,声撕力竭的扭动着,发出了低低唔鸣声。只可惜骆箫的绳子绑的太过牢固了,让他动弹不得。苏晚喘着气,猛的拔出刺刀,一蓬鲜血随之窜了出来,她早有准备的往一边侧去,一丁点血腥也没溅到。站起身,拿刀尖刺着陈拐子的人中,耐心的等着他醒转。

    陈拐子浑身剧痛,用惊恐万分的眼神看着眼前如魔鬼般苍白的女人,只见满脸冰霜的苏晚随手抄起一块大石,拿脚死死踩住了他的一只手,洁白的牙齿狠狠的咬着,手起石落,一声凄惨的闷哼,陈拐子的手骨被石块砸的粉碎,原本就满手大茧的手更是乌黑肿胀,剧烈疼痛再次的让陈拐子脑袋晕懵,苏晚却不让他晕过去,刀尖一直刺着他的神经,死亡并不可怕,怕的就是生不如死,一刀一刀神如闪电般削了下去。没一会,从外表上看,谁也不敢相信蜷曲在地上的还是个人!

    骆箫张着口怔怔的站在井口,瞪大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井底………苏晚抬起头,身上散发出一股惊人的煞气,双眼泛起不正常的红丝。见到他,柳眉轻蹙,却一点也没有意外和慌张,素手微扬,那把染着血的刺刀浅浅的嵌入了枯井石壁间,却蹦出了一个大口子,苏晚有些不屑的看着那把不甚起眼的匕首,低啐道:“粗劣。”

    “你在干什么”。半天,骆箫才找到了声音。

    苏晚嘴角抽了一下,一副看白痴的样子回道。“剐人。”

    “你………”。

    细长的凤眼射出凌厉的光来“我不想解释。”骆箫的问话就那么被生生打断了。她果真什么也没说,拿着刚刚包裹着的碎肉,一个梯子一个梯子上了井口。就在他心惊肉跳的注视下,目不斜视的走了。

    看着那个消瘦,单薄但浑身却混着一股戾气的女孩,雨天,鲜血,碎尸。这样的场景,给骆箫的震撼实在太过强烈,以至于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司徒凌霄,周海生,碧星,碧月……苏怡,胡姬。下一个该拿谁开刀?苏晚觉得她果真是天生的杀人武器,见到血便会沸腾,压抑着心底暴躁的野兽。隐匿着手里的包裹,避开年轻车夫的单纯视线,上了车。手上的血即便被雨水冲净了,还是有股腥气味。苏晚知道赫敏肯定会怀疑,不过她最大的优点便是不多言不多语,不会像赫兰直白的问出什么。

    车行至往日热闹的街道,苏晚掀开车帘子看了看外面的雨水。扭头赫敏说“你下去买三五斤猪肉回来,晚上吃包子。”

    苏晚手中的包裹中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她总觉得有种诡异的森寒,现听她的话,身子不由一抖,如今她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明白苏晚了,快速的扫了眼那个黑包裹,心底不由自主的生出从未有的畏惧,她不敢迟疑,也不敢去看苏晚的眼睛,急匆匆的下去了,连伞都没拿。

    苏晚有些虚弱的闭上眼,刚刚一番动作已经让她伤了元气,疲惫的吐一口气,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只要她不死,所有她承受的早晚都会加倍还回去!

    等她们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酉时初了。

    “你把这肉拿到厨房,做成包子,好了便端过来,你买的那些做菜。”苏晚说完,便将她手上的东西递给了赫敏。

    赫敏迟疑着伸出手,却不想一抖,那黑布包裹的东西差点掉了。抬起头见苏晚冷冷的看着她,心下突突直跳,赶紧拿着东西头也不抬的向厨房快步走去。

    苏晚知道,心细如赫敏,定是在猜着了些什么,就如她体内所中的毒,虽从未对她明说,她大体却是知道的。

    淅淅沥沥下了近一日的雨,傍晚的档儿停歇下来。雨后的天格外的宁静,柳条被洗涤的绿油油,充满了朝气和新意。仿佛是那明媚的少女,款款而动。绿肥红瘦,鲜艳欲滴,满枝的海棠一时间吸尽了看客的眼球。

    走了一会,苏晚低头一看,地上的积水沾湿了脚下白色的锦履,显得有些脏,心生不快,生生打断了她看景的好心情。

    这是苏晚第一次来见司徒凌霄。她的夫君,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正在浓情蜜意的与她的妹妹耳,耳鬓厮磨,门口的周管家猫着腰对她行着属于下人该有的礼,内室中只有碧月一人,少了个体格风x福,妖媚娇艳的碧星。不禁无聊的想,该不会是苏怡出于防备,将碧星给打发走了吧。

    “你身体不好,怎么来了?”

    听着夫君大人恹恹的声音,苏晚一点也不恼,淡淡的看着那个明显厌恶自己的人。

    “昨日,妹妹送来了很多珍贵补品,我没什么可还的,今日正赶上捏包子,据闻殿下喜欢,便送来了些,臣妾冒昧打扰了。”

    司徒凌霄扫了眼那一身颓色的女人,眼底一抹若有所思,随即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苏怡轻轻一笑:“阿姐,你有心了。”

    苏晚听完,浑身一顿。淡漠的看着苏怡,讽刺道:“妹妹见过没心的人吗?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安好心?”

    这么暗含深意的话被当众说出来,所有人都是一愣,司徒凌霄心中和苏怡对视一眼,同在心中冷笑。“终是露出原形了。”

    苏晚不着痕迹的将各人表情尽收眼底。讽刺的笑了:

    “夫君大人,你是不是以为臣妾在包子里动了手脚?”

    闻言,司徒凌霄挑了挑眉,一双眸子始终深幽如黑夜里的海,莫测,难辨。“王妃千万不要如此说,有些事说了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感。”

    话一落地,大厅内静的有些尴尬,苏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一旁的苏怡则是脸上含笑,眉目含春,一脸恬静的笑着看她。见此,心中的倒刺跟跟竖起,她知道,不管以前的苏晚如何,那都不再重要了,一切承载着痛的却是她。。

    心中有些不耐,演起来戏来却更真实。直直的看着司徒凌霄,轻哼一声“眼前这般情景可真是够讽刺”面上越来越气,满眼含怒的朗声说道:“夫君大人,我苏晚上有父亲,下有腹中孩儿,难不成大老远跑来就是给你们送几个毒包子不成。自打我失忆了,以前的事情已经忘的十之八九,可你们却一直把我当成瘟神,就算曾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难道也不允许我改正吗?佛语,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如此对待发妻,可还是人们眼中那个仁德贤良的三殿下?”最后一句话,苏晚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格外清脆,仿佛一声清雷,震的司徒凌霄一愣。

    他不自觉的直起身子,望着下面那个浑身冷然的三王妃。平日里,他每次碰见她,都是毫不在意,很少拿正眼去看,说实话,看了她之后,心里总跟吃了苍蝇般无奈,厌恶。可今日,看着她,豁然发现,怎么变得这么老了?她的头发不黑,泛着不正常的颜色,她的脸如死灰般,没有一点神采,她的眼角,隔着老远还能看出几道浅浅的鱼尾纹,她十六岁吧,可看上去至少要比实际年龄大十岁。独守空闺春易老,不知怎的,他就突然想到了他的母妃…………

    苏晚冷眼看着司徒凌霄,不着痕迹的收尽他眼中的变幻,一丝裂缝如海风吹过,寂静的大海有了些许的波澜。

    “苏怡,同为女人,何必彼此为难,阿姐今日能来,作为妹妹,作为父亲大人心中最知大体的女儿,你怎的都不让阿姐坐上一坐。”凄凉的话幽幽在耳际,苏晚都佩服起她的演技,她清楚的看见苏怡听到这话时,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排斥,她眼内那一闪而过的嘲讽那么真实而又恶毒。如是这般,她都没一丝动容,这一生,她们注定便会势不两立。

    司徒凌霄一脸严肃,满目疑惑的望着下面颓弱的女子,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里滋生,她说话不刁蛮,不任性,可越发的大胆了。

    骆箫曾说,苏怡在司徒凌霄眼中就是一个纯真的公主。多么贴切的比喻啊,纯真,纯洁而真实。她此刻便在赌苏怡的不原谅和怨恨,赌她在司徒凌霄眼前对她那单纯的一面。如果一个劣迹斑斑的人,由坏变好会引起人侧目,很容易让人另眼相看,可若是一个完美的人,身上已经有了太多的光环,就如那圣母般,有一丝瑕疵,便会放大,惹出争议,这大体和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个道理。更何况,苏怡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恐怕连司徒凌霄也不知道。以后一定有个机会,让司徒凌霄好好惊喜一番。

    苏晚转身看着赫敏手中托着的盘子。雪白的包子,圆圆滚滚的,很诱人。冷笑连连,跨上前两步,拿起一个包子,直直向门口走去,在周海生诧异的目光中止住脚步,“周总管,你先尝尝,如果你死了,我给你赔命就是,放心,我信誉很好,保证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见她如此说,周海生浑身一震,惊疑不定的盯着苏晚看。

    饶是司徒凌霄也不明白,为何苏晚非要强迫他们把包子吃了,事到如今,到是真要好好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样!

    周海生抬头瞄了瞄前方坐着的司徒凌霄,见他不置可否,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盯着苏晚看,心中一阵憋闷,恼恨的想,这个衰女人,怎的就偏生找上了他,不管怎么说,苏晚都是宝成帝赐名的王妃,他一个奴才怎能犯上。呆在司徒凌霄的面前久了,见他那样子,眼前的包子是不得不吃了。

    迟疑的伸出手,却见苏晚快速的递与了一个到他手中。周海生在苏晚注视下,心里跟扎了根刺般难受,暗自咬了下牙,食不知味的吃了那包子。边吃边在想,他赌苏晚不至于敢公然害他。

    苏晚见周海生一脸满脸憋屈的咀嚼着她递上的包子。那样子仿佛是受刑一样,禁不住心里一阵冷笑。

    苏怡嗤笑一生。“阿姐,你这又何苦,如是试毒,大可找院里看护的狗,怎的让周总管来,在阿姐现在的心中,下人还一样不是人,是牲口,对吧?”

    苏晚听后,不自觉乐了,真她td好笑,生在这个年代,她竟跟自己讲何为人?挑了挑眉,一脸正色道。“妹妹,你怎的如此想阿姐。看护的狗毕竟是畜生,它们命硬,就算吃了毒药,许是跑跑跳跳也就没事了。可夫君大人身子多娇贵,乃真龙之子,国之顶柱,不得有一丝闪差,周管家一直对他贴身护理,这试毒,挡险之事,若是找别人,他心里还会难受呢。”说到这,苏晚抬眼看着周海生“是吧,周总管。”

    周海生心想,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当着主子的面说不是啊。赶紧连连点头,一口吞下嚼碎的包子,含糊不清的回答:“是,是,是………”

    苏晚见此,笑了笑。接着她看向碧月,对一旁呆愣的赫敏吩咐道:“赫敏,别愣了,去拿俩包子给碧月尝尝,若两人都没事,也给我还了些青白。”

    碧月浑身一颤,不知为何,凭着女人独特的敏感,她觉得今日的包子一定会有问题,可是眼前这情形,连周总管都吃了,她若是拒绝不是给周总管找难看吗。

    司徒凌霄一直没有制止眼前这无聊至极的把戏,面无表情的看着,只是想苏晚到底有什么目的。

    当赫敏把包子递过去的时候,碧月僵硬机械的吃了两口,眼睛却锐利的盯着赫敏的眼睛看,看的赫敏心里突突直跳。

    想起她包饺子的那些肉,不由泛起一股恶心,她百分之百肯定那不是猪肉。到底是什么,她却是不敢想,做包子的过程,她一直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苏晚微微转首,对上司徒凌霄一直看她如雷达的眼睛。面色微缓的说“臣妾听说,怀孕时,父亲给腹中胎儿起个名字,母亲常呼唤他,这孩子便保住了,夫君大人现在可否给臣妾腹中胎儿起个小名?”

    苏晚说完,垂下眼睛,双手有意的附上小腹,神情甚是柔和,只是在别人看不见的眼内,却是阴霾沉沉,湍流排击。

    司徒凌霄眯着眼睛,里面光泽点点,如夜空般深邃,神秘。

    半天等不到回音,苏晚疑惑的抬头,看着司徒凌霄的脸,不由几分失落划过,凄凉的开口道:“既然夫君大人没想好,我这到有一男女皆适合的名字,唤他阿离可好?”说完双目期待的看着司徒凌霄。

    “阿姐,为何唤他阿离,离这字多不吉利啊。”苏怡见司徒凌霄并不想接话,心中有说不出的畅快。苏晚一个人唱戏太无聊了,她便给她找点话题。

    苏晚瞥了眼苏怡,轻轻念到:“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野草最强韧,只要一片内有一株活了,它便会将种子洒满周围,生命便接连的延续下去。妹妹才华高绝,你想想是不是这理?”

    苏怡轻轻皱眉刚想说话,却听身边的司徒凌霄不紧不慢的开了口:“这诗你从哪里获得的?”

    苏晚眉梢微挑,想起外界说的,司徒凌霄最喜欢读书,也喜欢舞文弄墨的学者,不曾想她说了一大堆话,却不及白居士的一首诗能引起他的兴趣。

    “从一个跳江自杀的人嘴里听到的。”

    司徒凌霄闻言,眼梢高高吊起。“何时?”

    “忘记了。”

    苏晚就那么吊着司徒凌霄的胃口,他对她那么厚待,她怎么也该给他一些回应才对。

    苏怡在一旁看了眼司徒凌霄,又看了对面神情淡淡的苏晚,突然笑了:“阿姐,这是在逗我们玩吗?一个嘴里说出这些警世之言的人,怎的偏偏还要跳水赴死?”

    苏晚将视线移到看着她的苏怡,心中充满了蔑视,面上却异常平静的回道“不知深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我真好奇,王妃这一套一套的诗句都是从哪里看到的,别说是都是从死人嘴里听到的,我真不相信。”司徒凌霄别用深意的问道。

    苏晚看了眼司徒凌霄,他的眼睛深的象一滩水,从里面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反映,在西西里岛训练的时候,她们上过心理科,教导曾说过,有这样眼神的人都是够狠,够辣。心机极为深沉,很难对付。

    看着他明显有了怀疑,苏晚灵机一动,凄然一笑。“你就当是我做的吧,或许这样你对我印象还会好一点。”

    将计就计,苏晚四两拨千斤的把话给挡了回去。

    司徒凌霄不得不正视苏晚,他知道她确实是变了,以前的苏晚断断不会说这样的话。关键是她变的太异常了,这不能不引起他的注意。

    见他沉默的研究她,苏晚觉得敲山震虎也差不多了,太过了就会真的引起司徒凌霄的警惕。

    “殿下,臣妾身子不好,先回去了,至于那包子………”苏晚瞟了眼赫敏手中的盘子,上面还有六个雪白的包子。无可奈何的笑笑:“就当臣妾无聊吧,你不吃也有心可原,臣妾太唐突,耽误殿下休息了。”

    苏晚说完,垂首轻轻一拜,便向赫敏示意告退。

    赫敏明了,想了下,还是端起装着包子的盘子,对着司徒凌霄和苏怡拜了拜。便站起跟上已经开始往外走的苏晚。

    苏晚淡淡瞥了眼站在门口的周海生,他也看她,虽笑着,那眼神却充满了警惕和防范,心中不由冷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看的神情很正确。若是真只是下毒,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她得想个好法子,丰厚的招待他才好。

    望着步步走远的苏晚,司徒凌霄唤住了她。“等等”苏晚一顿,垂着眼睛静待司徒凌霄说话。

    “包子既然拿来了,就放下吧。”

    苏晚挑眉,随即讽刺一笑:“希望殿下不要喂了牲畜,怎么说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赫敏听苏晚如此说,机灵的赶紧将盘子又送了回去。

    而座上的司徒凌霄则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漠的看着苏晚的背影。

    看着苏晚整个人消失在拐角处,一抹淡淡的嘲弄从司徒凌霄的眉宇间流失,看着盘中的包子,漆黑的双眸中,闪过浓浓的疑虑。抬头对周海生吩咐道。“去问问车夫,王妃今日都干什么了,这肉是从何处买的?”

    周海生领命出去了,临走时不忘将包子也带走了,其实不用司徒凌霄交代,他也会去问。他们都不太相信苏晚这莫名其妙的举动会只是送几个包子那样简单。

    夜深人静,镰刀悬空。书房只有沙沙的翻书声,周海生敲门进去,打了个千。低声说道“殿下,家丁说王妃今日去太医院把了把脉,回来的时候进了祖玛庙,路过街市让赫敏买了些猪肉。”

    见男子眼睛没抬,依旧在翻书看。周海生接着说:“奴才派人去了祖玛庙,只发现祖玛头像前有两定银钱,其他的未见异常。王太医那也是日常的诊脉,他说王妃体寒不减,气血太虚,当以静心休养为上。”

    说完便静立一边,不再说话。心里就纳闷了,王妃那样的身子,孩子怎的还没自行掉下啊。

    却不知回礼正静悄悄的送来了。

    日月同生

    [收藏此章节] [手机u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农历五月最后一日,宫内传来旨意,凡是皇子皇妃和重要家眷都要赶进宫内。据钦天监观测,五月初一,天会出现异象,昼夜颠倒,晨昏变色。真龙天子必须坐镇紫微星位置,各个皇子皇妃也均要围在皇帝周围,共同守护祈祷国运昌盛。

    当周海生通知苏晚去接旨的时候,苏晚还有些不耐,可当她听完太监读完圣旨后,六月初一,天会有什么异象?脑子飞转,是有什么模糊的东西瞬间闪过。

    第二日一大早,天气有些阴沉,苏晚随着司徒凌霄早早入宫,当然还有司徒凌霄那些小妾和他的孩子们。今日的司徒凌霄显得格外庄重,穿着异常正式,神情也尤为严肃认真。

    全皇族,该来的几乎都来了,乌压压站满了大殿外的石道。最前方为首的便是一身龙袍的宝成帝,两侧是他的一众皇妃,后面紧跟着的是四个威风凛凛的皇子,接着他们的便是各家王妃和姬妾,小孩子们则是排在最后面。守门处站着的侍卫,无不手拿锣鼓角号,一旦发生异象,就会有许多仪式,祈求平安和异兆早点结束。

    时间一点一滴随着沙漏在流淌,大殿外一片静,静到连微弱的呼吸都显得那么狰狞,面对未知的诡异变数,生命是那么苍白无力,又怎能心神入定?人们脸上除了虔诚,紧张还有不安和躁动,全场最轻松的怕也只有苏晚一人,她昨日便大约猜出他们说的异象是什么。

    所谓异象,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无非就是日食。月亮运行到太阳和地球中间并不是每次都发生日食,发生日食需要满足两个条件。其一,日食总是发生在农历初一。也不是所有朔日必定发生日食,因为月球运行的白道和太阳运行的黄道并不在一个平面上。白道平面和黄道平面有一定夹角。如果在朔日,太阳和月球都移到白道和黄道的交点附近,太阳离交点处有一定的角度,就能发生日食,这是要满足的第二个条件。

    此时的钦天监通过天象观察和先辈留下的资料和粗浅的仪器,可推测出有异象,但至于到底日偏食,日环食还是日全食却并不清楚。

    在中国的古代,人们常把日食俗称天狗食日,日代表天帝,皇帝是天之子。如果出现日食,就是妖孽侵犯皇帝统治的凶兆,唐朝推背图李淳风认为,发生日食是皇帝失德,口茭党当道的表现,日全食一般应念在国亡君死,天下大乱,城池沦陷,疆土丢失。在此时的北丘,预兆的意思也差不多少,总之出现异象,国家总会有大的变动要发生,谁也不愿意看见这样的天象出现。

    苏晚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心态看着周围还处于愚昧中的人。自古就有所谓“夫至尊莫过乎天,天之变莫大乎日蚀”。可那些不过是知识分子们借助日食,潮汐等“灾异”现象约束君主权势的一种手段罢了

    上空乌云遮盖的天一片的阴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地上的人们一动不动的看着,说不出的沉闷而焦躁。

    天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周围的气氛更加紧张,身边女人呼吸声音不自觉的沉重了,面上神情也更是紧张,因为不耐烦,苏晚不禁心中暗骂了个脏字,可下一秒,本就无日的天空却变的越来越暗了…

    重重的抽气声不绝于耳,看不见月亮的挡照,接着天空迅速变暗,气温也明显下降,阴风突起,鸟兽奔走。石道上出现了噗通噗通膝盖接触地面的声音……

    苏晚看了看越来越暗的天际,心跳也不如加速,躁动的因子在血管里奔腾起来,越积越多,瞬间酝酿而成。日全食!竟是日全食!雨天的日全食伸手不见五指,时间很短,一般两三分钟,最长也不过六七分钟。可就这短短的几分钟却可以做很多事情,如果是杜婉舒,即便是现在没有刀枪的情况下,她也有信心成功杀掉周围五十米内的任何一人,当然也包括有人暗暗保护的宝成帝。可现在毕竟不同,她是苏晚,身体衰弱的苏晚。不着痕迹快速的扫了一眼朦胧的周围,她觉得最好的转机便在眼前,如若把握不住,想从那些人手中拿到解药,不比登天还难也差不了多少。她已经被动的太久了,她脸上的皱纹,头上的灰发,体内毒药啃咬着的心脏已经等不了。她要让他们主动来找她,捧着解药送给她!

    身随心动,顷刻间,女子身子便似变成了一条灵活的蛇,悄无声息的朝着她的目标移去。苏晚想若要成功,便是她的造化!人生总该有一搏,漆黑的一切掩盖住了一切惊异,震撼,声音………

    女子双眼锐利,出手如电,虽然黑暗,但却精准的朝着她要的目标一把抓去,待触到绳线的刹那,心下大喜,却不料那人反应却是那么快,苏晚几乎感觉到对方掌风如刀,直直劈了过来。接是不可能的,苏晚瞳孔瞬间急剧收缩,身子轻轻一侧,躲开了脖颈的重袭。那人确是顺势跟上,一个侧肘,对着她的胸口击来,若是被他打中,她不死也会重伤,不如暗骂一句。骆箫不是说他武艺一般吗,可他的伸手却如此凌厉,黑暗中能准确辩位,即便她是杜婉舒,若没了武器也保证不了胜他,更何况此刻残弱的苏晚!d,豁出去了,事情都这样了,要死也一起!一道凶光自她凤眼中闪过。人最怕的就是豁出命,黑暗中的苏晚抛弃了所有顾忌,拼了命般,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左手飞快的自头上取下木簪,身子也跟着迅速上前,那人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也探向了她的肩膀,下一刻便能将要把她的身子甩出去,拿簪子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霍然划出一道弧度,闪电般直奔着那人的太阳||狂c|刺去,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男子感觉有冷硬尖锐的东西贴到了太阳||狂c|上,那双细长眼睛顿时一僵,随即越发的冰冷,盈满愤怒和杀气,可又不得不松开手去阻挡。

    得到瞬间空隙的苏晚,想着时间,心下焦急万分,身子快速向左侧闪躲,脑子飞快转动,通观目前状况,神光突现,手握着簪子顺着男子的手臂由上至下,狠狠的划去………听的嗤的一声响。

    或许是当时场面已经x福动,他们这样的打斗竟然没引起一丝异常反应,可苏晚却能敏锐的感觉到男子愣了一下。对方呼出的气息有些僵滞的,趁此机会,苏晚那始终未放开的右手用力的拉住那根绳子,却拉不断!

    苏晚大惊,天要亡她!真的走到绝路了?那人已经反应过来,手已然贴近了她的动脉,苏晚顿时惊醒,再也顾不得其他,曲指为爪,快速的向男子的背部第六颗脊椎骨抓去,拼尽全力扣上,抓起,那人轻呼一声,挺背向前,向她贴近,除了对方眼睛发出的哧哧寒芒,其他五官根本看不清,可却能闻到彼此的气息,苏晚清楚的感受到他砍向她脖颈的掌风,汗毛根根立起,各自用力下去,就真的同归于尽,没有一丝生还的机会。

    谁也不想死,杀意都停在了那致命的门口。可时间不等人,迫在眉睫,苏晚心脏蹦蹦直跳,她还从未这么慌乱过。现在还有一线生机,那就放弃快速回去。可是经此一战,那人便起了警惕,再也没有她下手的机会。

    心一横,一股说不出的狠辣瞬间袭遍全身。“噗……”一道口水直直的奔向了对方的面门,饶是男子身手再快,可二人距离太过近而未能幸运躲开。

    在遭到袭击后,终于意识到什么东西,男子几乎控制不住满腔的怒气,近处的苏晚甚至听到了对方的磨牙声。

    拼了!一把揪下披风上的铁质环片,朝着男子的颈间用力割去。噌,随着轻微的声响,苏晚顿时觉得右手霎时解脱了,开了!心中顿时狂喜,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莫名的力量盈满了全身,想都没想,飞速伸出一脚很卑鄙的朝着男子的两腿间狠狠踹去。感觉他明显后退一步,就这么一步,苏晚已经找到了机会,身子快速后侧,束手为刀,向身后之人的脖间用力砍下,悄无声息的接住软下来的娇躯,迎着男子方向狠狠推去,而她顺着这空隙快速的溜向属于她的位置这是长时间的训练和实战练就的胆识和机敏,没有经历的人是永远也不会达到的境界。

    顾不得脖间被绳子勒出的血,一阵风扑来,男子伸出手,却不想一把搂住了个软绵绵的身体。暗叫一声不好,竟让那贼人溜掉了!手中抢来的细长的木条差点被他生生折断,疯狂的愤怒立时笼罩了他那俊朗无边的脸。风淡淡的从他的眉宇间流失,锐利的双眸中,隐隐透出舐血的龙,展开了那发着寒光的尖牙。

    月有阴晴圆缺,天是变幻无测,一丝光亮自远处的天际滑下,拉出一带霞光,阴暗一点一点逐渐退去,看着快速转亮的天空,人们仿佛从梦境中走出,充满了欣喜,兴奋,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说与做都是那般凶险。苏晚的呼吸半天也没能稳下来,她只觉得气血翻腾,双腿打颤,小腹更是一阵阵抽疼,腾挪之间,不知会不会立马流产,溜掉也好,王太医也在周围不远处,他救治的也能及时。不知是惊乱还是累的,她身子虚脱的就要瘫倒。擦拭着额间的汗液,她很难想象刚刚是怎么做到那些的?这就是潜力。

    一场暗斗便在周围人们的惊慌中遮住了。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二殿下的宠妾香姬怎么躺在了地上,因为晕倒的不止她一人,也没有人有心思细看二殿下的右边衣袖为何破了一道口子。

    在钦天监的昭示下,开始进行了救日礼仪,一,祈祷,告上天凡人忏悔,请求赦罪。二,击鼓鸣乐,顺从上天的呼号。三,点燃炮火,驱走恶魔。

    跟着钦天监的明示,所有人都随着宝成帝,按着上天的旨意,虔诚的祷告,希望不要有生灵涂炭,名不聊生的事件发生。

    苏晚垂着眼睛,手里紧紧握住刚刚抢来的物件。心潮起伏,她没有抬头亦能感受到有人用锐利的视线向她这边射来。她在想,他现在是否猜到了她?

    很遗憾的是,刚刚交手的过程中丢失了一把木簪子,那是她让赫兰帮着磨的,不长,但雕刻的却很精致,平日里都隐藏在发髻间,用起来很方便,现在想起还是很喜欢的。

    宝成帝颁布圣旨,上至帝王,下到平民,贬膳废乐,退避正殿,反躬自责,宣布大赦。这一举动让天下儒生们称颂不已,大赞宝成帝乃千古难见的明君。

    透过琉璃镜面,看着脖颈间那道长长的血痕,司徒凌岳的瞳孔瞬间急剧收缩,一道寒光自细长的眼里闪过,他的左手往下一挥,桌上的茶杯被甩了出去,刺耳的破裂声后,便是一地的碎片。

    一旁的李德看的是心惊肉跳,诧异不已,这是怎么了?自打跟了二殿下,最难的时候也未见过他这般怒形于色过。

    “把冯远叫来。”司徒凌岳低沉的吩咐道。

    李德小声的应了句,出去了,没一会领进了一个青年男子,他便轻手轻脚的走了,临了不忘将门小心翼翼的关好。

    “上次那人查到了吗?”

    听到问话,冯远静寂的闪了闪。“查到他在南郊兵部大营,那里大多是三皇子的人,不方便激进,我这几日一直在守,只要他一出来,便会逮住。”

    “从今日起,你亲自去彻查三王妃!我要知道她所有的一切。另外,你还要跟着她,给我看看她到底都在干什么!记住衣食住行,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司徒凌岳很认真的说,声音低低沉沉,像是压抑着什么。

    见到司徒凌岳如此正式,说话的神色与平日比起尤为凝重,冯远心中疑惑,刚毅的下巴轻微的动了下,点头应是,转身离去,很干净利落。

    所有的惊变仿佛一瞬,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可商丘的人们在天狗食日后,心不但没放下,反倒提的更高。一些读过书的都在讨论,闹的人心惶惶,连个种地的农妇都在想得找个无人的山间田野避避,天下必有大事发生。管他是否是缪礼,很多人都跟着这股风,好似商丘即将会迎来一个躁动的局面一样。

    月初,夜色昏暗,没有一丝月光,满苑黑魆魆,大野阴沉沉。房间内有两只红纸糊成的壁灯,借着光亮,可以看到室内布置的相当精美雅致,案几上的青花瓷瓶里插了两支桃花,淡红粉白,温润潮湿的空气里隐约有丝丝缕缕的暗香浮动,红棂窗下摆了一把碧色七弦古琴,青黑色的床前垂下半透明的月白色幔帘。

    “不是说好不来了?”女子翻过一页书,头也没抬,嘴里冷淡的说。

    男子只是轻哼了声,却没有接话。

    苏晚下午回来几乎没有力气站起来,倒在榻上不知不觉睡过去了,晚饭被赫敏唤醒,吃的并不多,想想上午的事,后背就禁不住生出一身冷汗,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总算有惊无险的成功了,可还有点后怕。

    骆箫见苏晚静静的坐在床上,手里端着一本书。一页接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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