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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第6部分阅

      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 作者:未知

    提防,可在感到他对她仅仅是探望之意时,她也懒得理会,随他去了,大多闭着眼睛想她的心事,任他莫名其妙的神游。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但今日却已不同,她已经盼了他多时。

    豁然睁开眼睛,直直的望向正上方。月光当空,四目在黑夜中霎时相逢。

    见她就那么赤然相望,房顶之人有些呆愣。

    过了一会,苏晚觉得他已经适应了她的盯视后,缓缓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骆箫。”男子神情肃穆,认真的看着苏晚:“你早就知道我在这?”

    “是,我夜间睡眠很轻,恰好你来的半月我都感觉到了。”

    隔着一个屋子的空间,二人一问一答的聊了起来。

    “你母亲让我保护你。”骆箫淡淡的说。

    “我知道,可是我不相信你。”

    骆箫不禁哼笑:“多疑的孩子。”

    苏晚挑眉“可有清远多疑?”

    骆箫一愣,浓重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处。良久方道“你…你母亲很关心你。”

    苏晚不置可否:“也许。”

    骆箫面色有些凝重,转回头,漆黑的双眸直愣愣的看向残月。“不管你相不相信,愿不愿意,我都会来保护你。”

    苏晚觉得浑身僵硬的难受,支撑起上身,坐靠在床头。淡淡的转移话题“这几日帮我跟着周海生,看他都跟哪些人接触,若是他派人杀后院花园里的陈拐子,你便拦下,将那花匠帮我藏好。”

    骆箫心生诧异,神情有些茫然的看着床上坐着的女孩,只觉她浑身上下无处不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让看着她的自己不自觉的神经绷紧。

    “你怎么不问司徒凌霄把我安排在哪了,平日可否有时间?”

    苏晚顺了顺头发,一边挽发一边说:“如果你连这么小的事情都做不到,那么我也无需你的保护。就当你那堂而皇之的话不过是几句大言不惭。”

    骆箫被抢白的有些恼怒,口气上自然也不会好“如此尖锐,难怪身边那么多人想害你。”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了。该说教她的人怎么也轮不到他。低头看了一下苏晚,本以为她听了此话会生气,至少也会回击,却不想她竟是轻轻地笑了。

    “你说对了,想害我的人确实不少,你目前都知道谁,不妨说来听听。”

    骆箫觉得苏晚真是个很特别的孩子,身上有股超乎年龄的沉稳和冷漠。

    “你那花容月貌的妹妹马上要入府了,小心点你的好夫君。”见苏晚没啥反应还等着他继续说的样子,他也不加迟疑把知道的说了出来:“前几日,我去调查了你周围的情况,发现个奇怪的事,苏府内的管家显然是练家子,经常在无人时飞身出入月明楼。可我却一直没查到他与谁联系。”

    听此,苏晚眯了眯眼睛,心想看来骆箫还有两下子。嘴上却不无讽刺的说“以你那三脚猫的工夫怕早就被人察觉到了。”

    骆箫一听,顿生气恼。冷哼了一句“你母亲遗言让我保护你,不代表我任由你耻笑羞辱。”

    “好,那你现在可以马上离开。”

    “你!”骆箫听完,眉头紧皱,满面阴沉,却不知该怎么说,

    苏晚仰起脸挑衅的看着那个被她激动的人。

    骆箫真的有些恼火,他提起气,就要甩手离去,却看苏晚一脸讽刺,冷笑着看他,深深吸口气,想着这样走了,岂不是让她笑话。恨声道“你不必这样看我,我答应了你母亲,便绝不会食言,该做的我一定会做,你自己好自为之。”

    见他要走,苏晚缓缓的出声“等等。”

    骆箫一脸阴沉,扭头看着苏晚,却没有说话。

    “苏府张管家的联络人是司徒凌岳的人,你就此打住,不要去理会。目前,你帮我做两件事,一是我先前说的,这几日盯着周海生,留下陈拐子的命。二是帮我查查当朝的二殿下与南蜀国有什么关系?前者容易,后者凶险,你自己好自为之。”

    骆箫目不转睛的看着说完话躺下去的苏晚,心中有说不出的复杂,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原来她早就心中有数。

    远处响起了鸡鸣声,骆箫不再做停留,“照顾好自己。”低声说了一句,细心的盖住屋顶瓦片后,转身消失在重重夜色中。

    苏晚一夜未睡,她的心情极其糟糕,如果此时她有杜婉舒的身体,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找到那些伤害她的人,血债血偿。躁动的血液已经无法静止,她,即便是死也要拉着几个垫背的。

    已到四月中旬了,司徒凌霄迎娶苏怡的日子马上来临。即使在庭院深处,足不出户,苏晚也能感受到整个府邸洋溢的喜庆。赫兰脸上的粉涂很厚,可即便是如此,也掩盖不住那几根手指的痕迹。

    身心疲惫,烦躁易怒,她已自身难保,没有精力管其他的了。可这口气却一直憋在胸口处,积聚不散。她想,她真是越活越憋屈了。

    有形无形的枷锁桎梏着她不堪的躯体,她倒要看看,最终将会如何。骆箫是一个突然闯入的人,初始,她真没想和他有进一步的交往。原因很简单,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可是事事难料,她竟是怀孕了。如此当口,她命在旦夕,如果真的只靠赫兰,赫敏,她这一世怕是真要走到尽头。现如今有了新的契机。成则生,不成则死,这个问题很明确,没有一点折中。她太了解身体的状况。

    这几日,吃的,用的各种礼品源源不断的被送来。有宝成帝的,三殿下的生母端妃,还有一众妃嫔,皇子公主。但凡和司徒凌霄能扯上关系的都送了。毕竟对于司徒凌霄来说,有子加上娶妾可谓是双喜临门。

    花海迷人眼,花香惑人心,万花园真是个美丽的地方,满园□关不住,那些争奇竞放的花有些都叫不上名来。苏晚移开眼睛又回到手中的书本上。

    藏书阁几乎珍藏了北丘乃至天下所有能收集到的书籍。书林浩如海,林林种种,要想看完没个十年八载是看不完的。好在这儿的管事很清明,将书按着地域,种类进行了分类。她想看的,也总是能找到。

    赫敏端着杯子悄然上前。“主子,牛|狂c已经温了。”若不是因为郡主怀孕,皇上派人特批,她是进不来宫内的。

    自那日诊出郡主怀孕后,听王太医说可以试着保孩子,她和赫兰是打心底开心。自此,郡主在这世上便有了牵挂,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更能坚强的活下去,可郡主的情绪还是那样,不好也不坏。这让她们越发的小心。

    苏晚头也没抬的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一股强烈的膻腥味冲刺着口鼻,整个胃跟着来回翻滚,捂着嘴却怎么压不下食管里涌出的酸意,快速的侧身。

    “呕……”地面上一滩污秽的食物夹着酸苦的药液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赫敏一看,心里一凛,赶紧上前去扶苏晚。却被她摆摆手拦住了“不碍事,应该是怀孕的正常反应,你去给我端杯清水来。”

    赫敏见苏晚如此说,放了心,赶紧去端水。

    苏晚眉头轻皱,闭着眼睛喘气。感觉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不禁睁开眼。

    司徒凌钰今日也是来找书的,老远便看着一脸憔悴的苏晚和地上的呕吐物,想也没想,快步跑了过来,眉头轻皱:

    “三嫂,可是不舒服,我去给你找太医过来。”

    “五殿下费心了,没什么事,不必劳烦太医来。”

    这时,赫敏正好端着水来了。见到司徒凌钰,她一愣,赶紧叩拜,却被司徒凌钰制止了,扭头对她说:“快伺候王妃吧。”

    苏晚抬头眯着眼看了眼司徒凌钰。眉如远山,英秀而多姿,鼻挺如塑,性感十足,嘴唇不薄不厚,比例很均匀。他的肌肤泛着古铜色的健康。每次见到他,他都是一脸探究的看她,眼神却是少见的真实。身为皇子,他的衣服和佩戴却很简单,不甚讲究,但多了些阳光朝气,给人感觉很自然。

    她所见的皇子中,他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听说,他很小就与他师父四处游历,毕竟是走遍大江南北,见了世间的多姿,多了份豁达,看起来权利欲望并不大。

    司徒凌钰转过头,见苏晚在看他,身子不由微微一僵。这是苏晚第一次拿正眼看他,不知为何他的心有些不受控制的紧张。分不清这种情绪是从何而来,他总是觉得苏晚是一团冰冷的雾,越是看不清就越想看。每次见她,都觉得她比上一次又瘦了,脸色也更显苍白。就像是枯萎的残花,可就是这样瘦弱不堪,弱不禁风的身子却让他感觉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坚韧,就似那寒风中的腊梅一般。

    前段时间,宫里传言父皇碍于玄藩王的遗愿很照顾她。他不知究竟是不是那回事,她的身影却经常出现在后宫之中。大多数时间,他都看到她坐在藏书阁,一个人坐在窗前安静的看书,活在一个属于她自己的世界中。他禁不住疑惑问了书官她都看什么书,书官挠了挠头,迟疑的说她看书很杂,速度太快,根本记不得她具体看了什么。

    苏晚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她竟有些受不了眼前的大男孩目光灼灼的眼神,不由在想是不是因为她脸上的皱纹又生出了几条,让他觉得心生奇怪。涉及到容貌说真不在意那是骗人的。

    见赫敏已经手脚麻利的将脏东西收拾干净了,她已没了心情把书看完。后天就是苏怡大婚之日,所有的一切也将会刚刚开始。

    “我有些累了,五殿下你自便。”说完想自行站起,却发现身体异常的沉重,胸口很闷,全靠赫敏搀扶,才能站稳。扯动嘴角,淡淡的说:“走吧。”

    走出很远,苏晚还能感受到后面的凝望,她不愿细想司徒凌钰想干什么,即便他和司徒凌霄走的很亲近,她对他到是存了几分好感,就不知是不是潜意识里那颗人参收买了她。

    因为刚过晌午,宫中除了巡逻的大多在午睡。外面阳光很足,温度也跟着上升,人们都已换上了单衣,苏晚却依旧披着裘袍,松松垮垮的有些沉重。

    藏书阁的左侧便是后宫,里面住着的是宫中的妃嫔。回想起昨晚骆箫带来的信息,苏晚停住了脚步,她得亲自去看看才行:“去后宫。”

    赫敏没多问,扶着苏晚向后宫走去。

    感谢宝成帝,前段时间没少来后宫,里面的地形全部在苏晚的脑子里,闭着眼睛也能走出来,可惟独有两处没有去过。那便是丹阳殿和清真园,仿佛是宫内的禁地,人们都很避讳。

    也很巧合,用了心思的骆箫竟寻到了一位以前在宫内服侍现已出宫的老婢女。虽然得到的信息很少,但对这个时期什么都不知道的苏晚来说却极为重要。

    据说丹阳殿以前住的是宝成帝平生唯一的皇后。大皇子也就是早就去世的太子便是皇后所出。宝成帝与皇后是表兄妹,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可谓感情很深厚,而清真园的主人则是一个叫青青的妃嫔,骆箫转述老婢女的原话,清妃丰姿卓约,美丽无双,连口水都是香的,凡是见过她一面的人都不敢再去看,当真光艳逼人。她是宝成帝在微服私访的时候带回来的,她的父母很普通,都是贫民百姓,没有一个涉足官场。她为宝成帝育有一子,二殿下司徒凌岳。十五年前,宫内不小心走水,清真殿成了火海,清妃不幸遇难,一代佳人,化为了灰烬。老婢女就此打住,饶是骆箫百般诱导,她也没再深说。

    被喻为北丘第一美男子的司徒凌岳,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唇似雕刻,一双丹凤眼更是流光溢彩,邪魅勾人。如果从那张脸去寻清妃的音容,将会是怎么一个红颜祸水?

    宝成帝没沉迷女色,抵住了清妃的迷人诱惑,将国家治理的一片繁荣昌盛。显然他是一个成功的帝王,就不知道当初她对他评析红颜祸水四字时有没有勾起他的成就感。

    一路思虑,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目的地。苏晚眯着眼仰头望去,宫殿的大门有两米厚,将内外完全隔断。可能是年深日久没有人来,这里给人感觉有些森冷。苏晚拉出被赫敏的手臂,一步一步向大门口走去。

    “主子……”不知为何,赫敏来到此,心里渐渐升起了阴森恐惧之感。

    “你在门外等候。”苏晚淡淡的说。相处了近半年时间,无论出于哪方面原因,她都没法对赫兰赫敏二人置之不理了。时机到了,她一定亲手将她二人送走,远离这个是非的圈子。

    赫敏哪能让苏晚一个人进去,赶紧说“不,我陪主子进去。”

    “呆在门外。”苏晚这次说话声音里明显带了命令。她是一个讨厌麻烦的人,说话更不喜欢重复。对于不相关的人或事,通常她都懒得去看一眼。

    赫敏显然已经了解了苏晚的一些脾性,虽然心里有些迟疑,嘴里还是顺从低声回答:“是”

    “吱呀…” 门有些重,日久无人来,有些轴,推起来很费力。

    走进院中,竟是很干净,并未有任何杂草,迎面便是大殿。大殿前面的是一个水池,里面却没有水。大门和窗户都做成拱型造型,大殿三开间,苏晚几步跨进,却是别有洞天。里面的桌椅用具很讲究,用料都是最上等的紫檀木,上面的摆设无一不奢华,却华而不俗。一点一滴都在诉说着这里主人的身份是何等尊贵。

    环视一圈,厅内看不出一点清妃的痕迹,苏晚未作停留,快步向后面走去。进去一看,霎时愣住了。里面竟然立着一尊人像,而它居然……全部是用水晶制造的。阳光在大门上反射回来,刺的人根本睁不开眼。来到背光处,只一瞥,惊艳霎时袭满苏晚的眼睛。

    体态玲珑,玉面芙蓉,凤眼生辉,丹唇贝齿,娇艳绝伦,栩栩如生,当真是似梦似真。

    苏晚不禁屏住了呼吸,心跳加速。前世今生,认识的不认识的,她见的女人太多了,但论容貌,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眼前这尊女像。就连身为女人的她,都不由心生仰慕。

    睁大眼,苏晚静静的看着女像。黑亮的长发如缎如锦被高高的挽起,显得是那么高贵典雅。一袭白衫逶迤飘逸,上面绣着点点花样,更显轻灵空幻。突然,苏晚的眼睛猛然睁大,定定的看着女像的头饰和衣服上的花样,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砸在心脏处,血液在血管内急速的奔腾,她亦能感到每一根神经都在激动的跳跃,良久,她眯着眼睛,嘴角微牵,第一次从心底发出了微笑。一步一步上前,笔直的站在女像前。

    “人比花娇,灼灼其华。美人,谢谢你。”

    金男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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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月穿梭,转眼之间便到了四月二十五。天高云淡,桃花怒放,柳絮纷飞,三王府成了一片喜庆的海洋。入眼到处是鲜艳的红色,如灯笼般笼罩着每个庭院。

    一身华丽的凤冠霞帔,娇小苗条的新娘被同样重装的新郎一路引到了正殿,辉着堂前巨大的红烛更是喜气洋洋,这是一个大好的日子,人们笑着,闹着。但是,喜帕下的脸孔却丝毫不见新娘子该有的笑容,那双清澈如圣池的眼睛仿佛结成了层厚厚的冰,冷漠的看着拉着她的那双大手。

    苏怡不可抑制的再次想到了另一个男人。他的手也很大,但却是她见过最好看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均匀协调,线条柔和漂亮,当真是没有一点瑕疵。曾经他用过那双手抱过她,抚摸过她,给过她无穷的温暖和幸福,现如今,她只知道原来男人的手是如此的不一样。

    苏怡机械的随着司徒凌霄走着该属于她的程序。灵魂仿佛沉睡在阴冷森寒的冰面上,暗暗计划了这么久,没想到苏晚这贱人竟反咬了一口。她恨那贱人入骨,看着她强撑着那破败的身子,心里有些许快感,可是却远远不够。她曾发过重誓,不惜一切代价,化作魔鬼,定要让苏晚承受抽筋剥皮,凌迟截腰之痛。

    十几年来,她的生活几乎都在那贱人的破坏中毁了,仇恨,像怪兽一般吞噬着她的心脏,鲜血淋漓,令她不能思饮食,坐立不安,即使将苏晚碎尸万段也难解心头之恨。

    看着一对新人在场内缓缓踱步,司徒凌钰一脸肃穆。他想起到了后院中的苏晚,那个静的似冰一样的女子。

    三哥不喜欢她,她对三哥亦不像有感情,可三哥有了苏怡,那她呢?难不成这一生都要如此冰冷的活着。

    不禁叹了口气,拿起旁边桌上的酒杯,一仰头,酒水顺着喉腔流入腹内,带出一阵火辣辣的灼热。

    刚从边关回来的四皇子司徒凌云一转头见自家兄弟如此,心中疑惑,侧身关心的问道。“怎么了五弟?”

    司徒凌钰一愣,是啊,他怎么了。这些都是三哥府上的事,他跟着瞎费什么心。

    呵呵一笑,嘴上胡乱回了句:“没什么,只是觉得三哥府上的酒好喝。”

    司徒凌岳听了,扑哧一声笑了。“老五,看你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你,我还以为你三哥抢了你女人呢。”

    司徒凌岳说话向来无拘无束,放荡不羁惯了,人们大多习惯了,可是今个恰巧碰到了个新鲜人,只听那人低低惊呼“啊?”,然后睁着一双无害的大眼睛,惊异不定的在堂上一对新人和司徒凌钰之间来回扫着。

    “啪。”

    “啊”男子一声惊呼“爹,你干嘛又打我?”声音里有浓浓的抱怨和不满。

    “蠢蛋。”一老者低低骂着。

    男子拿着眼睛怯怯的瞄着他老爹,两条蚯蚓一样的浓眉胡乱的皱在一处,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十分委屈。

    这一番举动惹来周围人一阵闷笑,司徒凌岳却很给面子哈哈哈大笑起来,侧身拿手指着一脸郁闷的老者笑道:“燕相,令公子很淳朴。”外加了一句“和我一样。”

    周围人这次可不敢笑了,燕九州一听,赶紧起身:“二殿下,您真是折煞下官了,您乃是天上的人物,犬子修身千年也比不上啊。”

    司徒凌岳挑了挑眉,嗤嗤一笑:“还是你儿子可爱。”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众人听罢乐乐也就过了。可是司徒凌钰的心情却一直好不起来,随着大家喝了几杯酒后,便走了出去,想透透气。可一到外面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着他一样,脚不由自主的向着后院方向踱去。

    那边锣鼓升天,一身白衣的苏晚若无其事的摆弄着手中的毛笔。

    从小到大,她经历的太多,多到可以写一部传奇。在原来的世界里,她拥有的不少,父母,学识,能力,金钱甚至是地位,经历过非人的训练,也曾豪气的以为,这世上除了亲情没什么她想要而得不到的。她的双手几乎每日都浸在腥风血雨中,当她以为一切仇怨已经结束,想找点喜欢的事情,喜欢的人,却偏偏树欲静而风却不止,为了仅有的一点阳光,她被人给炸了。再世为人,她已经接受了苏晚的身份,原本想放下所有前世今生的仇怨和牵绊,安安静静的当一个全新的苏晚,靠着她自己,平淡的过完余生,这么简单的愿望如今也已破灭。她体内的野兽已经张开了嘴巴,不饮够血誓不罢休!

    看着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住着一个全新的生命,多么美好的希望啊,可却是一个被□后的孽种。

    阳光很充足,可苏晚却觉得是那么的冷,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透心的冷。

    当不详的猜测最终是事实的时候,打击力虽然小了,可情绪很却容易陷入低迷,失望甚至绝望。

    两月前,她在赫敏的陪同下,第一次去了花房。府内所有的花都是先在那里培育成然后再被移到园内的。已经三月了,里面的火炉却被烧的很旺。细细看去,花房内栽培花苗的土壤很奇特,与外面的很不同,全部是火烧成的深红,里面还夹杂着棉籽等废料。

    花房内有两人,一个拐子和他的徒弟。

    因为常年干体力活,那拐子看起来特别苍老,头上围着块破黑布,露在布外边的头发已经斑白了。肩上搭着一件灰不灰、黄不黄的褂子。整个脊背,又黑又亮,闪闪发光,好像涂上了一层油。下面的裤腿卷过膝盖,毛茸茸的小腿上,布满大大小小无数个筋疙瘩,被一条条高高鼓起的血管串连着。脚上没有穿鞋,脚板上的老皮怕有一指厚,……腰上插着旱烟袋,烟荷包搭拉在屁股上,像钟摆似的两边摆动着。 左腿有些毛病,走起来一拐一拐的,见她进来,他显然一愣,随着低头向她行礼,可那双浑浊的眼睛一直在偷瞄她,面上一副惊异不定的样子。

    她任他那么看着,心口却急剧的翻涌着,狠狠的捏住手中要拿回去的土壤,沙粒扎进了掌心,亦没有感觉。待出去的时候,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身体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了一样。

    扶着她的赫敏看见她手中一片濡湿,明显愣住了,她冲着她淡淡一笑,说着无碍。可怎能无碍呢?

    迎着阳光的那一刻,她便不再心存一丝仁慈,苏晚便是杜婉舒,再无区别!

    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她愿意赌一次骆箫。显然她看对了人,骆箫办事很牢靠,钉是钉铆是铆,很漂亮的完成了她说的那些事,目前他是她很好的帮手,也只限目前,她极力的在找他的弱点。对于男人来说,无非是金钱,地位,女人,很显然他属于第三者,而那个女人则是苏晚的母亲清远郡主。

    她没有谈过恋爱,也从未陷入情感的纠纷。可即便是这样,也不妨碍她的判断。清远郡主对骆箫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或许是恩人,也或许是暗恋对象。

    她不知道骆箫的武艺到底如何,因为他每次来,她都能立马感应到。不过他能不着痕迹的避开司徒凌霄的耳目应该有两下子。

    随着骆箫源源不断的信息输入,她知道了很多事情。包括天下格局的瞬息变幻和当朝政权的激化。

    北丘看似繁华强盛,兴旺富足,其实土地和银子大多被三大家族把着。它们分别是东盛的田家,北苑钟氏和南亚独孤一脉。这三个家族加起来就占据北丘经济的四分之三,剩下的四分之一是在宝成帝手中。再说军队,九层以上的将帅均是出自三大家族,不是他们自己的家族成员便是依附投养的门生,唯一一支真正没有私心的的军队便是玄藩王手中的玄甲军,可随着他的离世,他的儿子清河将军也有了属于他个人的小心思,他在寻找下一届的靠山。每想到这,苏晚都想问问过世的玄藩王,他顶着面子找宝成帝将她许配给司徒凌霄,是不是带着目的,以便借名给玄甲军指一条康庄大道。可惜,他走了,她也不一定会见到那个清河舅舅,怕是永远也不知道答案了。

    只要不影响三大家族的利益,中央集权制便能很好的持续下去。宝成帝如今六十多了,身体看似强健,精力却已经不够,而他的四位皇子却都长大了,皇位只有一个,欲望却无穷多。下界的帝王到底是谁,人们都在翘首引盼,不到最后一刻没人敢断定。三大家族表面上不动,私下里却各自奔波着。

    表面上,众人都能看到的是。

    二皇子司徒凌岳被誉为北丘第一美男子,先不说他个人能力到底如何,他的母妃去世早,娘家也没什么重要人物,他身后几乎没有一个支持的家族。看似最没有希望是新帝的一位。

    三皇子司徒凌霄,生母端妃,原名钟雅。是北苑钟氏的女儿,她的父亲钟泰华在家族排行第二,说话颇有分量。

    四皇子司徒凌云的母亲出自书香世家,他的外公是当世著名诗人王腾。司徒凌云很小便从军,隶属玄藩王的军队,一年里至少一半时间驻守西部边陲嘉庆关。是一个励精图治,很勤奋的皇子,半年内从一个步兵直线升到了车骑将军,不可谓年轻有为。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姨母嫁到了南亚独孤家。

    五皇子的生母田贵妃来自东盛田家,在司徒凌钰六岁的时候便去世了。同时,司徒凌钰还有个赫赫有名的亲戚便是当朝燕相,田贵妃唤他一声舅舅。

    纵观一看,很显然,这里面最有实力的要属五皇子司徒凌钰,最差的则是二皇子司徒凌岳。

    可苏晚却知道那些不过是表面上而已,至少,她就知道司徒凌岳伪装的很好。看似吊儿郎当的样子,却连没啥权利的苏家都安排了人手,这份心思不得不说缜密。这些还不算什么,最厉害的是他身后还有个不输于任何一个大家的南蜀国!在这一点她很疑惑的地方是宝成帝到底知不知道清妃来自南蜀?

    若不是最近一段时间她暗自翻遍了南蜀国的相关资料,凭着敏锐的洞察力,怎么也不可能发现清妃与南蜀国有关系。这不得不归功于西西里岛的训练,那段日子虽然艰苦惊险,却是她人生最难得的财富。

    她身上所中的毒百分之百是出自南蜀国,现在已经确定。这么说来苏怡在司徒凌岳,司徒凌霄两兄弟之间来回周旋可就太有意思了,这得费多大的心思呢。

    对付苏晚其实不过是个小插曲,男人们的战争最终还是权利,那个位置!如果没有牵扯到她,她到乐意坐观虎斗,然而她的心却被外面的锣鼓声喧闹声吵乱了。

    司徒凌钰走到临近后院拱门处就停住了,一股无法言语的情绪在血管里来回翻滚,他这是怎么了,意欲为何?就算是探望,也不该挑这样的时刻。嘎巴一声,顺手折断了身侧的柳枝,无趣的揪着上面的枝叶。最近那张苍白的脸老时不时的浮现在脑海中,她的身子是那么的轻,几乎没什么分量。一直以来,她给他的感觉都是病弱到极致,清冷到极致,可眼中的倔强也是那么极致。握着手中光秃秃的树枝,突然想起那日她在地上写的东西,便也握紧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着,他也就看那么一遍,却记住了,而且非常深刻。

    一阵笑声打断了司徒凌钰的思绪,猛的一回头,看见四个人从后方走了过来。他手一颤,竟有些紧张起来,脚便不由自主的想去擦地上刚刚写的字。却见四人已经走进,目光在地上移动,已经看到了,便也就生生停在了那,他心里有些不安,甚至不敢接触三哥的目光。微微低着头:“三哥,我本想来看看三嫂身子可好些了,一想她可能在休息,便没进去。”

    “恩,我也是出来透透气,躲一下那些虎狼们无休止的攻击,本想让兄弟们帮着顶顶,可谁知一个个都没情意,竟跟着先后跑出来了。”司徒凌霄的声音一直那么不温不火,脸上有些红,显然是被灌了不少。

    司徒凌岳则嬉笑着接口,看着司徒凌钰说“老五,我的香姬最近身体也很不好,你有时间也去看看,总不能让我说你厚此薄彼吧。”

    司徒凌钰心一紧,抬头快速看了眼司徒凌霄,想要说什么可又不知怎么说。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二哥,看看地上写的,如果你的香姬也有个让世人崇拜的战神外公,没准五弟会爱屋及乌去看看。”司徒凌云忽然开口说,一副很了然的说。

    司徒凌岳一听,修眉轻皱,俊脸纠结。低头看向司徒凌钰身前的地面,沉声念道“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誓扫西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而今迈步从头越。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苍山如海,残阳似血。”嘴角轻扯,染着笑意,叹息着:“啧啧,五弟好才华啊,我说呢,原来如此。”

    “我哪来的好才华,这些都是三嫂写的。”司徒凌钰见司徒凌岳邪魅的俊颜,今日看起来特别碍眼,不管不顾的就顶了回去,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果然。

    “胡讲,我们明明看见是你在写,怎的说是你三嫂。”司徒凌岳不依不饶的追着问。

    “前段时间看到三嫂写,就记住了。”司徒凌钰有些不快的回道。

    “我心内想,这五弟最近怎么一直对他三嫂另眼相看,今日终于得解,原来是被三弟妹的才华吸引了。哦,对了,前段时间那千年人参你不会也是给了你三嫂吧?”司徒凌岳一脸激动的问。

    司徒凌钰脸霎时一僵。当日那支人参是他特意去山上找师傅要的。回来时却不想被二哥看到了,便非得要,不惜拿更贵重的东西换取,他硬是没给面子。惹的他二哥非常不开心,说他吝啬。三哥那时不在家,他也便一直没将此事告知。此刻竟不想被二哥大嘴巴给倒出来了,本来没有什么事,这么一讲,岂不是让三哥心生不快。

    “三哥,那几日你去旭阳,我来府上借些书,恰碰到三嫂身边的丫鬟提着药一副忧心忡忡的走过,拦下一问才知三嫂病很重,常常晕过去。不由想起我师父那有一颗上好的千年人参,便取来给了三嫂,没准能让她的病有所起色。”

    看着司徒凌钰急急的解释,司徒凌霄点点头,微微一笑:“五弟费心了。”可他的心却有些疑惑,这老五怎的对那女人如此伤心?是真的太过善良还是其它?

    司徒凌云则是静立一处,神色有些诧异。那个三王妃苏晚他虽然见过几次,却没什么印象了,据闻身体不是很好,玄藩王过世后,父皇有段时间常唤她入宫散心,没想到五弟竟为她寻来可遇不可求的千年人参?又看了看地面上的文字,心头不免升起一股想见识下苏晚的欲望。

    “我们出来的够久了,也该回去看看了,今个可是三弟大喜的日子,娶了咱北丘第一才女,这不成心让人嫉妒吗。就算外人不灌,我都要让他多喝几杯。”司徒凌岳一脸险恶的说。

    司徒凌云笑骂着跟着说。“周海生,还不赶紧的先滚回去看看什么个情形,这主子离开了,你也跟着不懂事。”见周海生一诺,赶紧小跑着回去了,司徒凌云方转头看向司徒凌钰,“五弟,等待会消停了,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三嫂,这时,咱先回去给你三哥顶顶场子。”可能是军旅时间呆的长了,司徒凌云身上总有股军人独有的洒脱不羁。

    司徒凌岳嗤嗤一笑,邪邪的说:“我看谁也别顶,就让老三喝醉了,今晚上他别想办事。”

    闻言,司徒凌云哈哈大笑,指着司徒凌岳“二哥,你可真有心,这不是成心让三哥不痛快吗。”

    闻言,司徒凌岳惆怅叹息道“四弟,香姬最近病魔加身,我的身体对其他女人又暂时失了兴致,想想他们这对金男玉女倒凤颠鸾的情景,就让我添堵!”

    这话说的够赤…裸放肆,可其他三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只是呵呵一笑,便一起向前院走去。

    傍晚时分,司徒凌云和司徒凌钰倒是真去了,可惜后院房内的灯火却早早的熄了,一个眼睛大大的丫鬟告诉他们三皇妃歇下了。

    夜深了,男子拖着有些微醺的身子,一步步的走进了新装修的怡情小筑。等男子进了屋,身后的管家一挥手,门外的两个大丫鬟轻轻的掩上门,便随他一起离去。

    屋内红烛已经燃了一半,偶尔溅起轻微的噼啪声。她一身的红,坐在他专门为她准备房内。

    缓步走上前,伸出手,指尖轻触喜帕,定住片刻,唰,丝布滑落,大红嫁妆,云鬓高旋,漆黑如缎,冰肌玉肤,白嫩光滑,柳叶弯眉,樱唇娇艳,胜似樱桃,双目绝美,宛如圣池。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无限娇羞。司徒凌霄只觉喉头发紧,伸手拿起床头桌上的酒杯,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怡,一仰头饮了一大口,轻轻靠近苏怡,对上了她的嘴。

    “啊…”一股热辣的醇香顺着嗓子留下,苏怡禁不住娇呼一声,慌乱的抬起头,“你……”单单一个字却被她吐的微微颤颤,霎惹人怜。

    司徒凌霄呵呵一笑,眼神却已加深。手一扬,扔了酒杯,接着一把抱住了苏怡。只听苏怡口中顿时发出一声腻人的呻吟,玲珑的娇躯软软的扭动着,被杰森抱个满怀。耳鬓厮磨间,她感到小腹一阵火热,心一阵寒,身体却是软了,娇喘吁吁。

    苏怡下身的有意无意的摩挲引爆了司徒凌霄的欲望,他喘息不由得急促起来。一边亲吻着苏怡白皙的脖颈,一边摩挲着她的后背……

    勾人心魄的娇喘饮泣声和司徒凌霄温柔的爱哄,不断的从床榻间传了出来………一声畅快的闷哼声后,司徒凌霄轻轻的抱住了几近虚脱的苏怡。待情绪平静了,柔声问道:“很疼吗?”

    苏怡身子轻轻一抖,柔柔的点点头。

    “女人都要走这一朝的。”男子贴着女人的脸颊轻说。

    “阿姐是不是也这样?”

    苏怡的话音一落,立时感觉到司徒凌霄抱着她的胳膊一紧。她赶紧噤声,乖巧的缩在司徒凌霄的怀内。

    想起大婚隔日那张苍白如纸的脸、被咬的有些青肿的嘴唇,还有那已经坐实的胎儿,司徒凌霄剑眉微皱,心里一阵不快。声音不禁有些清冷:

    “无端提起她作甚。”

    苏怡眼睛精光一闪,身子却微微颤了颤,稍稍向前靠去,窝在司徒凌霄的胸口:“你知道的,想起过往,我就无法原谅她,这一辈子都不行。”

    见苏怡毫无隐瞒的怨对,司徒凌霄到是觉得很正常。

    “她身体不好,也不像个长命的,你的怨恨等她去了也就散了吧。”

    苏怡轻轻饮泣一声,低声凄凉说道:“我也想,可如今她怀了你的骨肉,叫我以后如何面对那孩子,日后看到他我就会想到他的娘亲,我有些怕。”

    一句话触到了司徒凌霄的软处,眼睛微眯。“孩子的事,你看着办。”

    苏怡听了,心思一动。试探的开口:“我能怎么办啊,那孩子毕竟是你的,难不成不要他吗?”

    司徒凌霄嗤嗤一笑,搂紧苏怡的柳腰,邪邪的笑道“我只想你给我生孩子。”

    听此,苏怡微微思索一下,心里却是有了主意。嘴上却娇嗔着“坏蛋。”

    又是一阵娇吟声,夜还漫长,真是金男玉女,恨其良宵苦短。

    死寂的夜空下,无一丝月色,连风都静住了。适应黑暗的骆箫,低头看着床上那一抹小小的斜影,眼睛微微暗淡了一下,低沉的问道:“是不是有点难过?”

    良久方听见苏晚一声嗤笑和那略显虚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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