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水煮大神第18部分阅读

      水煮大神 作者:未知

    展翅,落在天的彼端,却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就受不住此间的苦寒。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何馨,我果是不够勇敢,你的蓝天彼端是什么……你看见了么?

    70 反抗

    沈裕带着行人开始回程,那时候交通不便,这过程说来简单,实则冗杂枯燥。

    沈裕偶尔也接些书信,他极少与唐黛同宿,自然也不会告诉唐黛他在忙些什么。好在唐黛也不甚关心,赶路之余日志写了厚厚扎,新书也将完结。

    公开亭离了,运转也直正常。

    只是返回行程却不如来时平坦,唐黛即使并未留意,也可以看出这绝不是官道。后来沈裕将唐黛安置在个村落里,他们驱了乘坐马车,离开时也未告诉他们会去哪里。

    唐黛便在这个村庄暂住,陪只有那个从长安路跟来仆妇,年龄大约四十,直寡言少语,干活却是很勤快。

    意识到沈裕是真离开了,唐黛觉得这是个天赐良机,可以脱离他,来场大逃亡。心里直挂念着唐果儿,但又舍不得放弃可能到手自由。

    从来不是个高尚人,于是在这得与舍之间,很是纠结了几天。

    而这个想法,在第四天被打消了——那天晚上,有梁上君子三人入室行窃,那四十岁仆妇以敌三,打得三个人哭爹喊娘,最后被扣下做了好阵子苦力……

    唐黛每次看到三人脸上青紫伤痕,都替他们肉痛。

    而沈裕有很长段时间没消息,好在唐黛对这里田园山水极感兴趣,天天在农田间晃悠,于是想起他时候倒是可以忽略不计。

    那名仆妇寸步不离地跟着唐黛,以至于唐黛度怀疑——难道连茅房都是不用上?

    十月中旬,这里开始下雪。唐黛去逛这里最大集市——五里坡。

    当然没有吃糖葫芦,也没有任何艳遇,如果定要说有什么事——在集市口看见张皇榜,上面重金通辑沈裕,罪名是乱纪干政、结党营私、独断专横。

    唐黛觉得很费解,怎么这就成了通辑犯了?

    唐黛收拾了行装,欲返回长安。随身仆妇阻拦:“主子,爷有令,让您原地候他。”

    唐黛便脸迷惑:“他临行前明明嘱咐,十五日后可返回长安,不知道么?”

    仆妇便有些愕然,思来想去,实在不记得爷有这样命令,唐黛便有些不悦:“是不相信了?王爷和是什么关系,和又是什么关系?些许事情,自是不用告知于。他临行前多次叮嘱,难得还能记错了不成?”

    仆妇便不肯再跟强辩,其实说也有几分道理,好歹算是寿王外室,而自己不过是个奴仆。

    此事定,主仆二人便雇了车,星夜不停,径自返回长安城。

    唐黛回去时候已经是月初,甚至来不及去往公开亭,径自去皇宫,在宫后小门候到了王上身边内侍吴公公。这吴公公长期与传递唐果儿消息,收过不少好处。

    此时闻得到了,却只是大惊失色,与隐到宫外茶楼雅间里。

    唐黛待他坐定方才开口:“唐某劳烦公公了,敢问公公,宫中可好?”

    吴公公自然明白所指何人,这便低声道:“唐公子与王上关系倒还好,只是如今宫中外戚乱政……”他在宫中侍奉过两代帝君,细数日子也已经十多年了,什么话该说他也清楚,所以他适时打住了:“如果寿王当真受到牵连,只怕唐公子……”

    唐黛也知道这话意思,仍是递了张银票过去:“这些当不足虑,寿王……无忧。”淡淡地透这个信息出去,吴公公自然便深信不疑。

    者,百年巨虫尚且死而不僵,何况是执掌大荥政权已久寿王。目前朝中干墙头草还在静观方向,均不敢有所动作。

    唐黛与沈裕关系亲密,人尽皆知,如此不慌不忙地透露这点口风,已经足以让人相信监大人确实是留了后手。

    二者,沈裕虽然独断专横,他好歹是皇室脉,江山并未易主,而他人若是挟了天子,则后果不堪设想。朝中些守旧老臣平日里虽对沈裕不满,但其他人选挟天子执政,他们亦是断断不能接受。

    吴公公推拒了唐黛银票,但凡宫变,性命皆比钱财重要得多。此次若是寿王重新掌政,朝中必有番血腥屠戮,他自然是得这时候拉拢唐黛了:“唐公子在宫中切都好,咱家也定当悉心照料。还请唐馆主放心。”

    唐黛仍是将钱递了上去,语气依旧很淡:“公公不必推辞,些许小钱,比起公公平日里对果儿照顾,实在算不得什么。”又沉吟了阵,方提后面要求:“小民想抽空见果儿面,不知公公方便否?”

    吴公公这时候已经认定寿王必将再起,得罪唐黛便是得罪寿王,是以他皱眉苦想了阵,终是应允下来:“宫中最近人心惶惶,虽然表面戒严,实则比平日混乱许多,老奴且去安排,明日此时请唐馆主于此处稍候。”

    唐黛也未送他出去,这时候二人来往甚密,实在是无什好处。

    心中只忧心唐果儿切莫也跟叛党搅和在起,沈曦有大荥帝君这块免死金牌,而他,除了沈裕庇佑,其实什么也没有。

    长安城里通辑沈裕告示已经贴满了大街小巷,而叛党似乎也担心沈裕势力庞大,惟恐引起长安民变,故明文写着不责难他旧交故友。

    是以公开亭与广告站之类,除了被卫队搜查以外,并未受到多大影响。

    但唐黛仍然很小心,考虑到在言情文坛影响力,朝廷也并没有明着下令拿,但私下里就难说。是以没有和长安城任何旧识联系,带着女仆在皇宫附近个小客栈住下来。

    自与沈裕外出后就未回长安,如今沈裕下落不明,朝廷叛党只当与沈裕在起,便只是令人注意了浮云小筑和公开亭,并没有人发现踪迹。

    及至第二天,在茶楼雅间直候到午时刻,吴公公终是带着唐果儿进来。大半年不见,他又长高了不少,唐黛上前将他搂了,他半天才反应过来,紧紧抱住唐黛:“娘亲,去哪里了?都不带果儿!”

    唐黛抚摸他头:“娘亲这不是回来了嘛,在宫里好吗?”

    谈话间抬头,发现唐果儿身后还跟了个青衣小童,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却只做了太监打扮,此时他垂首站在门边。

    唐黛抬头看吴公公,吴公公何等会看人眼色,他忙笑道:“咱家这就不扰们母子相聚了,咱家去外间候着。”

    他出去了,却并没有把那个小太监带走,他依然垂首站在那里。

    唐黛边与唐果儿交谈,边倒是以余光打量了他番,那眉目之间隐有股英气,高鼻薄唇,竟然隐有几分像寿王。唐黛对此人身份大抵便有些了然,却仍是惊诧,按岁数,沈曦今年当是十二三岁,虽说古人大都早熟,但是这个年纪已经懂得隐瞒身份来探听消息了么?

    或许他也知道唐黛与寿王关系,借此机会,他想知道沈裕如何,现身在何处,又将如何应对吧。

    而唐果儿便直接将他拉了过来:“娘亲,这是孩儿……孩儿在宫里面好朋友,他直很照顾孩儿。”

    唐黛没有去戳破他话,他还只是个孩子,只是觉得好玩,并不知道其他人在干什么。

    唐黛让自己笑得亲和些,伸手拉了凳子,对那扮作小太监沈曦道:“既然是好朋友,就过来起坐吧。”

    沈曦脆声道了谢,真便在唐果儿身边坐下来,唐果儿半个身子都趴在唐黛身上,言语间极是亲昵:“娘亲,义父去哪里了?”

    唐黛心思几转,叛党能够发布通辑令,说明沈曦要么是被迫、要么是自愿已经归到他们那边了。而如今他已经知道自己在这里会唐果儿,难保其他人不知道。

    是以当务之急,还是稳住他最重要。

    也许因为对手是个孩子,直很镇定:“义父自然是去剿灭叛党了。”抚着几乎已经偎进怀里唐果儿。沈曦依然规规矩矩地坐着,唐黛知道他肯定在认真地听:“果儿,回到宫里务必告诉王上,不用惊慌,王爷很快便会引兵来救。”

    唐果儿说辞明显有人教过,是以他问得就跟背课文差不多:“那要是叛党胜了呢娘亲?”

    唐黛答得肯定:“他们胜不了。”

    旁边沈曦终于忍不住:“万呢?”

    唐黛抬眼看他,依然微笑着答:“没有万,这是次可笑政变。”吴公公领着小二进来上了果点、茶水,待人都出去了,唐黛替唐果儿凉着茶,将碟子推到他们面前:“第、主宰个家命脉不是君主,而是钱粮、军队。沈裕门生故吏遍布大荥,军中便多有他心腹旧部。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些人又岂是个十多岁黄口竖子道圣旨可以调动?”

    下意识看了沈曦眼,沈曦仿佛没听见这不敬之语,连眉头也未皱下。唐黛始觉此子果然不愧帝胄之后:“第二、师出无名。沈裕虽然独断专横,但是他辅政以来,处处谨小慎微,军大事处理总没有让人拿了短处去。对王上也未闻得有半点苛待之意。

    王上若是为口茭人所迫,则各路军队讨伐,明正言顺。王上若是与此类口茭党为伍,必落个迫害贤良昏庸之名。寿王可也是实实在在帝胄之后,且他母后太皇太后,当初那也是堂堂东宫皇后,反倒是先帝乃嫔妃所出。他若挥师杀来,王上负上不义之名,于天下人无恩无威,世人必将站在他那边。”

    番话说得不紧不慢,沈曦额头上却已然见汗,只是他仍然低头喝着茶,唐黛捡了个桂花糕喂唐果儿:“若真有那时……就算他弑君自立,留与史册,也不会有半点恶名。”

    沈曦直在喝茶,那垂首不语神态,竟然也像极了沈裕,倒是唐果儿在怀里撒娇:“娘亲,那义父什么时候回来啊?果儿都想死他了。”

    唐黛将他抱住怀里,微笑着安慰:“快了吧。在宫里凡事都要听王上话,切不可调皮捣蛋了。”

    唐果儿在怀里拱了拱,闷声道:“果儿知道啦,直都很听话。”

    唐黛也无法与唐果儿久处,不会吴公公已经在外催促了,唐黛随即起身,而直沉默沈曦又问了句:“觉得叛党如何才能成功呢?假设是叛党话。”

    唐黛也怔了怔,这个孩子神色里,已经看不到多少同龄人稚嫩,或许那宫闱真加速着人成长。突然有些后悔将唐果儿送进来,尽管君王伴读,是多少官家子弟挤破头也想争取位置。

    “是叛党没有用,真正决定胜负还在王上。”将唐果儿放地上,帮他整着衣衫:“王上年幼,独立执政怕不能服众,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培养自己心腹能臣。朝中老臣,多有不满裕王专政者,可以拉拢。恩科进士、举人,大多年轻热血,可以施其以恩惠,甚至建立私交,逐渐地、安插到对自己最有利职权部门。笼络人心事,完全可以跟寿王学习,至少他红颜知己遍天下,却依然每个女子都爱他。”

    沈曦直有很认真地在听,到这句话时他扯了嘴角,竟然是笑了下。唐黛也在笑:“待时机成熟之后,慢慢拔除他党羽,再制造个足以陷他于万劫不复由头,王上登高呼,则大事可成。但即便这时,王上也不能杀他。”

    沈曦抬头望,满是不解。唐黛替唐果儿将鞋带系了,又在他脸上拧了拧,方道:“他王妃乃大月氏主最宠爱公主,何况他当权时受他恩惠人不在少数,若是杀了他,难免影响大荥与大月氏关系,也致使许多人心生不满。过河拆桥之事,搁哪里也不光彩。而反之,王上若留下了他,则显示王上心胸气度、二则也能平抚人心。流于青史,又将是段佳话。”

    沈曦还是疑惑:“若是他东山再起,又当如何?”

    唐黛便笑了:“也许真到了这天,就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了。个真正君王,脚踏天地、手握乾坤,又岂会担心个年老赋闲寿王?”

    沈曦微微点头,半晌仍望着唐黛笑,他也不再隐瞒身份:“其实刚才说不全对,皇叔红颜知己……也不是个个都爱他。”

    吴公公再催,唐黛应了声,重与他说话:“在以前三时代,曹操有个儿子叫曹冲,九岁称象,聪颖非常,人皆交口称赞。结果中途夭亡,年命甚短。”离了唐果儿,在沈曦面前蹲下,神色郑重:“真正聪明,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聪明。韬光养晦、静待时机,方能长久。”

    不知道这个十二岁孩子是不是真能听懂这席话,吴公公上前领了他们急急地离了茶楼,重返深宫去了。

    果不出唐黛所料,半个月后,寿王仅带六万军队攻袭长安,叛党令天子写手书至各驻军大营求援,领兵将领拒不救援……

    三天后,长安内应打开城门,御林军、守城军队近半数不战而降,叛党头领挟天子欲逃出长安,被内侍太监吴皑刺死,帝逃出,其党羽被军队举收押。

    场政变,如同个无聊闹剧。开始得轰轰烈烈,结束得干净利落。

    唐黛重回浮云小筑,切不变。只是三日后长安菜市口,寿王兼监沈裕亲自监斩了八十七名叛党,其中八名朝廷重臣。

    沈曦亦有到场,八十七个人血已经那么多,在地势低洼处汇成汪血泊。那颜色太艳了,沈曦只觉得入目万物皆染了这红,地上鲜血很快被清水冲去,而记忆中红色,却生生干涸,凝成紫黑血块……

    次日夜,沈裕依旧来浮云小筑过夜,提及此事他还愤恨不已:“本王给了他半年时间,他就搞出了这么个玩意儿!痴儿愚钝至此,如何成大事!”

    唐黛方悟——敢情这半年,不过是他对沈曦次演习。

    71你就继续编吧

    唐黛处理完公开亭事务,再次去了兰若寺……

    禅门依然残破,谁能想象这些瑰丽磅礴文字、那些天马行空故事,竟然是出自这零落破败野刹呢?。

    唐黛仍是带了酒食,推门进来时蒲留仙不在。将东西放在室内旧桌上,室内很整洁,闲极无事,仍是扯了案间书稿翻看,及至看到篇书稿,名字竟然真唤作聂小倩。

    当时大荥并没有倩女幽魂这个故事,是以捏造这个名字也只是个玩笑,不料他真写了出来。唐黛捧着书页,这明明是部短篇,却直看到天色擦黑。内容其实就是个书生、人鬼相恋故事,果然历史脚步,其实是阻挡不住么?。

    反复看文中聂小倩对宁采臣道那句话——妾堕玄海,求岸不得。郎君义气干云,必能拔生救苦。倘肯囊妾朽骨,归葬安宅,不啻再造。

    妾堕玄海,求岸不得……倘肯囊妾朽骨,归葬安宅,不啻再造。

    蒲留仙回来时便见坐在案前,手里执了那几页书稿。他脸上红,忙是上前夺了那稿子顺手搁到案底纸页里:“些许玩笑之作,见不得人。”。

    唐黛歪了歪头:“这是看到第本以为主角文章,咳,当然以前有篇不提也罢。帮出短篇集好不好?”

    蒲留仙却仍是藏了那书稿,他不能肯定唐黛看了多少:“不用,这篇不出。”

    此话出,气氛冷场得有些诡异了,他忙道:“带了这么多吃?去哪里玩了竟然去半年。”。

    唐黛又高兴起来:“去了长白山,啊本来想给带点特产,但是动物捉不到,植物不认识,想带点泥呢,抓全是雪,都融了。”

    蒲留仙笑容便明朗很多:“就继续编吧。”

    唐黛却自怀里掏了两本书出来,说是书却也不是书局出,不过就是自己两本游记见闻:“这本是游记,记了些山水风景什么,这本是见闻啦,些人文趣事,装订了好久才弄好,送给了!”

    蒲留仙将手在衣衫上拭净方才将两本书都接过来,只是翻看了两页便赞:“文笔不错呀,就这水平,要写小说,怎么着也能超越黛色烟青呐!”

    唐黛捧腹:“超越岂不更成了欺世盗名之辈了?”

    蒲留仙拿书在头上敲了记,半年多未见,两人似乎未曾生疏。他将外面柴薪抱回来,唐黛才惊觉原来他方才砍柴去了。

    他本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这番折腾下来,手上可留了不少印子。

    唐黛便有些个惋惜,这双手,若是主人愿意,实在不必如此操劳:“留仙,要么还是跟们书局签约吧?”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劝说:“钱和又没有仇,反正都是挣,收点有何不可呢?”

    蒲留仙将锅吊上,开始热唐黛带来吃食,闻言依然微笑:“小倩姑娘,人各有志。在蒲某眼里,打柴也是生活乐趣之。蒲某倒是贪恋这里清贫。”

    唐黛熟门熟路地找着了木筷,递了双给他:“那在长安西街尽头处有座小楼,地方虽简陋,但好歹也能遮风避雨……”

    话未完,便被蒲留仙打断:“小倩姑娘,蒲某在这里过得很好,不需要同情……”

    唐黛便不好再多言,蒲石头性子有多固执?那当真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两人直聊到夜深,蒲留仙自然不会在这般深夜放人回去,便只得任留宿了。荒山之夜,勾新月模糊地挂在天边……

    两人在窗前生火对坐,都不觉疲惫。写手大多是昼伏夜出动物。大半年没见,二人各自都有好些趣事待说,竟然相谈甚欢,浑然不觉长夜漫漫。

    倒是天亮后,唐黛临走时软磨硬缠着想要蒲留仙《聂小倩》手稿。蒲留仙被缠得无法,只得重新誊了份给。那短篇不足三千字,他却足足誊了个时辰。

    临了时,蒲留仙掏出方小小私印,轻呵口气,在稿纸末页右下角印上红色章印。

    唐黛在兰若寺直呆到辰时,也不回浮云小筑,径直去了公开亭,刑远果真撤去了暗卫,是以倒是自由起来。

    那时候公开亭早已开始开馆,唐黛在馆中转了圈,发现论坛新闻版人气甚低,细看了半天,发现这版块真成了“看不见”版了。究其原因,怕是里面内容太过空洞无趣,大多是某人牛走失、某人钱包丢了、某人在西街被人骗了之类论坛内容也被发布在这里,消息发布人并没有什么语言组织能力,这个版块,已经失去了原来意义。

    唐黛思谋了阵,决定公开招聘记者五十名,散往大荥各处,专门采集每日见闻趣事。向沈裕提出申请,使得这些人能够依附广告站,使用广告站消息传递渠道,大大缩减消息传递时间和成本。

    于是论坛新闻版,慢慢也兴盛起来。

    这日下午,唐黛接到编辑重点推荐本新书稿,名字叫做《邪灵录》,写便是盗墓题材。作者文笔非常不错,但是在大荥王朝,私人盗墓依然是犯法。唐黛左右想了想,终是将这部书稿挡回……

    次日,该作者便找着了编辑部,竟然是从前那位冒用《鬼吹灯》时光机器。

    他姿态可称桀骜:“早料到不会通过,也并不想签约们公开亭,写这部小说只是想让看看,也不是只会盗用别人东西。”

    话落,他大步走出去,颇有“辈岂是蓬蒿人”风范。

    唐黛便乐了:“现在在做什么?”

    时光机器头也未回:“在福远酒楼调酒。”

    “待再出新作时候联系吧,”无理人唐黛已多年不见,监大人沈裕情人,谁会无端得罪来着?是以偶尔出现个,觉得还不错。

    而时光机器还在赌气:“并不打算和签约。”

    唐黛含笑:“整个长安城可以做连载地方,只有公开亭家。而且这里关联着长安城最大实体出版机构——万象书局。是和公开亭签约,并不是和。有必要因为个,而错失这么好发展机会?”。

    时光机器最终签约公开亭,管理人员直很可惜那部《邪灵录》,唐黛有意无意地笑他:“盗墓题材朝廷肯定会禁,要真想出,让作者改成风水阴阳之类题材吧。”

    于是不日,唐黛接到《邪灵录》改良版,名字叫做——《茅山后裔》,唐黛掀桌:“瞧那点出息!!”

    大笔挥,将书稿改名《古墓艳尸录》。

    管理员俱都满脸黑线,但此书也过了终审,在公开亭进行连载时反响出乎意料地好,很快万象书局也最终过稿,定于下半年上市发行。

    唐黛不遗余力为其造势宣传,当时公开亭知名作者已经很多,甚至科举考生中,绝大部分都签约过公开亭,有些人或许不会真写什么作品,但是依然千方百计想要挂着公开亭签约作家名头。

    唐黛亦经常收到些莫名其妙礼物,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生辰,是以没有人知道生于何日。但是这些人总有各种名目送来礼物。

    比如公开亭开馆纪念日,比如元宵节、比如中秋、比如重阳……甚至还有清明节……

    其实这与他们官途不会有任何用处,但他们依然送礼送得不亦乐乎。唐黛便都收下,到相熟铺子里折成现银,年头岁末什么,也就给公开亭写手们当茶钱了。

    时光机器最初是不喜欢唐黛,他是个男人,冒用别人作品被个女人指出来,他恼羞成怒之余自然也恨唐黛毒舌……

    他开始向唐黛示好,是在他人气渐旺之后。

    其实人大多这样,无所有时候他可以有铮铮傲骨,而当他有了点家底时,反倒变得小心翼翼了,并不是势利,只是顾虑多了而已。

    时光机器穿来大荥时间也不短了,黛色烟青是什么身份,他心里自然有数。其实他并不想得罪唐黛——他必须在大荥存活下去,而这里很多人,他是真得罪不起……

    何况他签约公开亭之后,公开亭对其也算看重,可见唐黛其实并没有对他此前无礼耿耿于怀,是以他对唐黛也就消了那点介蒂。

    偶尔对新作品、情节构思有什么疑惑之处,也经常向唐黛讨教。

    这是个穿越亦不能减其狂傲写手,他经常说句话就是——三年之内,时光机器必超越北美狐狼,跻身公开亭排名前五当家台柱,五年之后,会越越寒锋,成为公开亭真正大神。

    那时候唐黛总是笑他:“什么是大神呢?”

    时光机器便犹豫了下,然后给出很肯定回答:“真正大神,就是新书写必红、写必出、写必成经典之作。站在排行榜最高处,笑傲苍穹。”

    这时候唐黛便总想起兰若寺蒲留仙,想起他笔下那些个光怪陆离故事,不跟风、不媚俗,字里行间,淡泊写意,如初时无欲无求。

    时光机器人气果真飞速上涨,在公开亭十强作者排行榜上,竟然也能占上席之地了。于是各种羡慕、嫉妒、恨,也都蜂涌而来……

    作品下面评论也变得十分诡异,时光机器不断地与读者发生磨擦,而事实上他很难辩赢他们,因为抹黑永远比洗白容易……

    终于场大战之后,他发唐黛递申请书:禁止任何读者对本人作品予以评分、评星级等等。因为绝大部分所谓评星级、评分人根本不具备审核部作品能力,他们其实就是个普通读者,有人甚至连读者都算不上,凭着对作品知半解将作品分成1星、2星、3星、4星、5星,以此来区别作品可读性。

    而实际上,这些可读性,不过是他们自己喜恶,他们懂得部好作品要素是什么?他们懂什么是人物塑造,什么是内容架构,什么是伏笔线索?

    唐黛每每便笑他:“若是想要彻底杜绝这些读者,倒是有个办法——把作品全部下架,丢书房里自个儿看吧。”

    时光机器气结,唐黛却依然含笑:“每部作品,从决定发布它那刻起,就必须有心里准备,接受横来赞扬或者批评。也是穿来,句话想必还记得,无则加勉,有则改之。目光为什么只注意无理批评,忽略那些可以给以进步建议?”

    时光机器自然是不服,其实很多事都是说得容易:“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么自己去试试?”

    唐黛便不怎么说话,其实每个写手成长都是个残酷过程。

    初写文字时只是为了和人分享,虽然每个写手都想,但却不是每个新人都有炮而红机会,大多数需要经历段漫长寂寞时日。寂寞过后,如果坚持下来,便会慢慢聚集人气,从以前空气般透明变成粉红色。这时候听到应该全是赞美,因为无势无靠,真正肯留评论,都是出自真心喜欢。

    这时候或许便会飘飘然,但至少会聚集些自信。

    到后来人气越来越高,读者越来越多,负面评论也就接踵而来。这里面羡慕、嫉妒、恨者固然有之,但更多却是因为众口难调,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如此而已。

    身临其境时未必能淡定处之,这时候棱角分明,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尘,于是辩解、争执、郁闷、愤怒,最后落下个心胸狭窄、人品低下之名。

    待时间久,棱角被慢慢磨去,再遇到负面评论,即使无礼无理,也都不再跳脚相争了。郁闷多少会有,但那分锋芒毕露锐气,终是磨灭了。

    于是后来时光机器申请书便被驳回,上面批着唐黛回复:“公开亭宗旨:第、读者永远是对。第二、如果读者错了,请参照第条。所以以上申请驳回。但是有个办法也能解决此事——当有百个读者时候,可能九十个八是喜欢作品,于是便有两个不喜欢。而当有万个读者时,就有九千八百个读者是喜欢,那么就有两百个是不喜欢。每天去数下那些不喜欢读者,再算算这笔帐,就会觉得很快乐了。”

    时光机器被这种阿q精神气得暴跳如雷,他跳将起来,飞起脚踢在公开亭镇馆神兽上,然后在他脚趾与兽身接触零点零秒,他想起这是青铜浇铸。

    “靠!”他俯身抱了脚,原地蛙跳了五十下,边跳还带配音:“啊、啊、啊……

    72不过黄粱一梦耳

    丰昌九年,十三岁幼帝沈曦大婚,以帝后之礼正式迎娶天策将军独女武昙。

    天子大婚,大荥举同庆。帝欣喜之余,赐天策将军武延以姓,并加封其为护公。

    圣宠之隆,古来少有。

    朝廷花了三个月时间准备这场盛大册后仪式,沈裕更是处处亲力亲为,到最后总算切顺利。

    仪式结束后,裕王爷心情甚佳,他甚至给了唐果儿三天假……

    这日,唐果儿便被天子恩准回家省亲,裕王爷亲自将他带回浮云小筑,唐黛很是高兴,在厨子指点下竟然也炒了好几个小菜,乍看上去,也颇像那么回事。

    以至于裕王也惊诧:“这竟然是袋子亲手做?”他当先挟了筷尝了尝,啧啧赞叹:“相识这么多年,竟然也学会做菜了。袋子,本王当刮目相看了。”

    唐黛挟了菜到唐果儿碟子里,淡淡地回:“王爷谬赞了。”

    裕王爷也不以为意,罢席之后,唐黛考问了唐果儿在宫中所学,唐果儿答来,倒也流利。

    唐黛本是想与唐果儿多聊阵,奈何某人不耐烦了:“果儿回房睡去,别理会娘亲。妇道人家,就是罗嗦。”

    唐果儿乐得轻松,蹦蹦跳跳地回房去了。

    没了发光体,裕王爷便扯了唐黛出了书房,家人早已习惯,径自举了莲花风灯在前面引路。甫进门,他已经吩咐家人送热水,他要沐浴。

    这夜,他并未邀唐黛同浴,他仰靠在澡盆边,氤氲水气中,唐黛看不清他表情。

    及至上榻时,他也破例未与唐黛缠绵,只拥了轻声道:“早些睡吧。”

    唐黛不知道古时候人都是早熟早夭,但是四十多岁沈裕,确实是在衰老,尽管他长发里不见根白发,尽管他身姿依旧挺拔。

    他体能恢复越来越慢,在性事上需求也渐不如前。那次他狩猎日,竟然在浮云小筑连歇了两天。

    但这些又似乎可以理解,大荥万里江山,那些奏疏表章、内忧外患,点点地燃耗着他心神,家天下,这些年他步步为营、机关算尽,这么样个人,怎么可能不老呢?

    五月初,刑远传话过来,说是寿王世子生辰,寿王府为他庆生,沈裕估计是不会过来了。

    是以唐黛离开公开亭便径直去了兰若寺。

    及到二更时分,寿王府众人散尽,寿王妃埋怨沈裕将帝君伴读这样位置竟然是给了唐世安。几番念叨下来,沈裕不悦,拂袖出了王府。

    他出王府,下意识便往浮云小筑行去。去时天色已晚,他也不待温管家引路便去了书房,然后才转头问他:“们主子呢?”

    温管家满头大汗,刑远低声道:“怕是又在公开亭耽搁下了,属下且去寻。”

    沈裕本心情便不佳,何况他心知唐黛对他本就不算服帖,如今夜晚不归,便耿耿于怀:“今夜身边哪个暗卫当值?”

    刑远沉思半晌,身边如今没有暗卫当值,但他如何敢告诉沈裕?

    沉默时间长,沈裕便皱了眉头:“没有听见本王问话?”

    刑远便只得如实以答:“身边……暂撤了暗卫。”

    沈裕悖然大怒。

    浮云小筑人立刻去了公开亭,经查证实并不在。刑远自然知道去了哪里,沈裕遍搜长安,不见踪影。

    渐渐,他似也想起去处,便只带了刑远,双骑轻装出了长安。那时候城门早已落锁,但他是何许人也,守城官兵自然是不敢作声。

    他径直去了兰若寺,山间无月,兰若寺在粘稠夜色中静默伫立,多次修补窗纸隐透灯光。

    沈裕怒火,在推门进去看到蒲留仙时候才正式爆发。

    唐黛坐在木板上,五月初,山间夜晚寒意尚重,便拥了被褥。板前生了盆火,蒲留仙就坐在火堆前,二人就这般温酒畅谈……

    直到沈裕抽了刑远佩剑过来时,唐黛才意识到他愤怒。也不慌张,径自从被褥中起身迎上去:“王爷?三更半夜,怎么上这儿来了?”

    沈裕肺又开始燃烧,他声音却仍疏淡:“怎么,也知道现在已经三更半夜了么?”

    唐黛却是笑语盈盈:“这不为了工作么。”伸手按在沈裕手中青锋剑之上:“王爷您可不能杀他,他每篇文章可都是不收稿费,您若杀了他,小民时之间再去哪里找这么个傻冒去?”

    沈裕沉吟,初时他确实愤怒,但此时夜色已深,二人若真有私情,怕已同赴鸳梦。而他进房时唐黛虽然拥着被褥,身上衣衫却未曾凌乱。

    写手之间互相爱慕,以文会友,也是常有事。是以他心中怒火倒是稍褪了些。这说来也实在没有道理,当初刑远爱慕何馨时曾经暗里禀明过他,他不过笑置之,并未往心里去。

    而现今,对象变成唐黛时他却是怒火中烧。

    蒲留仙直茫然:“小倩姑娘?这位是……”

    唐黛其实有对付他方法,自解着衣裳,沈裕悖然大怒:“作甚?”

    唐黛语声清悦:“王爷若是不信,难免又要让他看看小民在您身下是什么样子。小民脱衣方便王爷行事。”

    沈裕扬手,终是没有打下去。他将唐黛衣扣系回去,手牵了唐黛,语声带了些冷意:“天色已晚,好歹也舞文弄墨、读过圣贤之书,就不知孤男寡女,该当避嫌么?”他转头看蒲留仙:“客要走,这当主人也总该送下罢。”

    言罢,他冲刑远示意,掷剑于地,牵了唐黛出了寺门。

    破落兰若寺,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热闹过……

    四人下了山,沈裕扶唐黛上了自己马,抱着坐好。刑远抽了根衣带,竟将蒲留仙双手缚在马后。

    夜晚城郊,万物静谧。

    唐黛依在沈裕怀里,马蹄如雨,声声如同践踏在心里,直没有回头,马后他呼喊什么,听不清。

    马行路,直到长安城门口。沈裕亮了身份,守城官兵很快开了城门。刑远将蒲留仙自马后解下来,丢弃在路边。

    “蒲留仙。”唐黛也下了马,在他面前站了阵,他终于抬头与对视,城门盏起灯火昏黄中带着些许金红,沈裕负手站在身后。唐黛含笑开口:“就是黛色烟青。”

    就是口中,那个以色侍人、欺世盗名黛色烟青。

    城门打开,再次上了沈裕马,两人骑,向城中驰行。

    “聂小倩!!”蒲留仙嘶声唤,昏暗火光中伊人仓皇回头,依旧笑靥如花。

    妾堕玄海,求岸不得。郎君义气干云,必能拔生救苦。倘肯囊妾朽骨,归葬安宅,不啻再造。

    长安城门沉重地闭合,火光依旧,无星无月,也没有聂小倩。

    兰若寺夜夜秉烛而至者,不过黄粱梦耳。

    73 但尽今日欢,不问明日果

    其实有段时间唐黛疏远了刑远,但自蒲留仙之后,二人关系重又胶着。其实性与爱般,不过是空虚者种寄托。当唐黛年纪尚轻时,觉得自己还有希望,总有天可以寻处清静自由所在,携良人、山野终老。

    但是时间太久了,久到渐渐地老了,当许多人都成了生命中过客,当现实点点消磨了梦想和希望。发现自己不过是只落水猫,拼命挣扎,天真地以为可以游过大海。

    可是只猫,怎么可能游过浩瀚无垠大海呢?。

    所以只能沉迷于眼前欢愉,但尽今日欢,不问明日果……

    刑远其实是了解沈裕,沈裕这个人最喜欢有挑战性东西。旦完全征服,又觉得索然无味了。

    何馨和唐黛他其实是都喜欢,只是何馨点朱唇万人尝,他虽爱美貌柔顺,却也不介意和自己属下分享。

    是以刑远与何馨两情相悦之时,是直接告诉了他。而唐黛,从他所有红粉里面相处时间便可以看出,他对是相当用心。

    刑远探不到他底线,自然也就不敢对他说起。

    这日,太皇太后病危,沈裕衣不解带地伺候着。

    他为人虽不怎么样,对他这个母后却是极尽孝道。这皇宫整日里斗来斗去,只有这个女人,始终视他为生命。这世上也再不会有个女人,能爱他至此。

    宫中侍卫有余,刑远便无什差使。他来得浮云小筑时唐黛尚未歇下,只在自己房中研墨。他从窗外翻进来,倒也熟门熟路。

    唐黛将笔搁了:“今天见过果儿了?”

    刑远脱了外套,低声应:“嗯,他很好。”唐黛转身往他肩头比划了下:“他个头都快到肩膀了。”

    刑远抱了上床,顺手熄了床头烛火:“今天还和王上起射箭来着,小子质资不错。”

    他吻上唐黛肩头,将睡衣剥去,唐黛也不再说话,两个人于黑暗中尽力满足彼此。刑远手段自然不如沈裕,但现今他体力比沈裕充沛得多。唐黛攀着他肩膀,切都隐没在黑暗里,不去想身上这个人是谁。或许此时刑远也根本不知道是谁。

    临了,刑远起身穿衣时唐黛抱了他腰:“陪睡会。”

    刑远倒重又睡下去将唐黛揽入怀里,唐黛在他怀里拱了个最舒服姿势:“刑远。”

    刑远以鼻音答:“嗯?”

    “还记得何馨长什么样吗?”刑远怔,以手去抚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唐黛很怅然:“昨夜在梦里见到,就在荷花池小亭子里,还跟平日样喝茶聊天。可是当自亭前回头时,发现已经记不清脸了。除了叫何馨,长得很美以外,竟是什么都记不清了。”。

    刑远将拥得更紧些:“改日带果儿去拜祭吧。”

    唐黛亦紧紧地抱了他,牙床上二人交颈相拥,却都难以入眠。回忆残酷,在于所有们拼命想要记得,到头来都会慢慢模糊……

    到天色将明,刑远始浅然入梦。

    不多时,他被阵脚步声惊声,第反应便是起身,胡乱地套着衣服。而那时候门外已经有人在拍门:“娘亲!娘亲!果儿回来了!”

    唐黛也有些惊慌,这时候刑远即使是跳窗出去也必被他看见。而九岁唐果儿,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无知幼童……

    两人对望了眼,俱都起床套好了衣裳,唐黛理了理头发,终于抿了唇开门,唐?br /免费txt小说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