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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第134部分阅读

      水煮清王朝 作者:未知

    …这么多年。hubaowang睛姐光是为了这些马,已经赔了恐怕不下两百万两银子。”罗欣摇头说道。

    “给费老去信问一问吧!我觉得……这个限制似乎可以放开一些!”马德说道。

    “睛姐已经写信问了……”罗欣摇头说道。限制马匹入关数量,这是他们一直在暗中做的事情,别人根本就不知道。而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因为满洲一直流行的用马匹代替耕牛的耕作方式。当初,为了能让闯关东地老百姓迅速安定下来,费老头采用了重钉马蹄铁和新式轭挽,利用马匹犁地。使得一人可抵数人,大大提高了耕作的效率。

    但是,这么做却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不能让其传入关内。因为,一直用耕牛甚至人力来进行农作的关内地区,尤其是北方旱地,如果用了马匹进行农作活动,地主为了更大的利益,必然会放弃大批的佃农,这么一来。大批的劳力就会失去自己赖以生存的土地。清朝的统治肯定会产生动荡。这种情况,无论是对清廷,还是对他们五个人来说。都是不能接受地,尤其是在他们的许多计划还没有完成情况下。而且,按照那些年的情况,如果清朝产生动乱,也肯定会被康熙迅速平定下去,而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只会成为白功。所以,与其让这么一个可以大大利用的机会白白浪费掉,还不如将其推迟,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引发出来,那样的话。说不定还能起到更大的作用。所以,从一开始,在费老头的命令下,他们所赚取的金银就有很大地一笔投入到收购关外马匹地事务上。而且,这件事一作就是十几年,虽然他们也想了许多办法再将这些马匹消化掉,可是,多年下来,依然赔上了大笔的钱财。要不是他们一直做的都是大生意。还真负担不起。可是,明知赔本地生意,而且现在的形势好像也比往常要改变了许多,实在是没有理由再接着做下去了。

    “那就看看费老怎么说吧!”虽然费老头被康熙闲置了起来,可是,这并不代表着这老家伙就没用了。马德四人在任何时候,都非常需要这位好像一直在“置身事外”的精明老头帮忙指点。

    “对了,听说朝廷上面已经开始准备庆贺康熙六十大寿了……”罗欣又说道。

    “六十?嘿嘿,上一次去北京参加体仁阁大宴的时候,我看咱们这位康熙爷好像已经不止六十了呀,七十我看都应该有了!”马德笑道。

    虽然没有了诸子夺嫡,可是,儿子谋乱,诸子远流,对一个父亲来说,也未见得就是什么好事。而且,没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也不见得就比一干皇子在那里争来争去强上多少。康熙这种人,虽然十分看重亲情,却更加重视皇朝的传承。再加上前几年西北大战,于中突击印度,也够这老家伙烦的,这些事情,再加上康熙还要经常处理国事,这些年人也有些枯瘦,六十岁只长得像七十岁也够不错的了,至少,比那些四五十岁就显得一副七老八十样的老百姓强得多。不过,康熙身为皇帝,本身又是良医,自然也懂得保养,马德的话,还是有些夸张地成份的。至少,罗欣就不相信。

    “康熙的身子骨好着呢!用不着你在那里嚼舌头根子!”伸手在马德身上拍了一巴掌,罗欣又问道:“现在有不少官员已经在为这六十大寿的寿宴准备贺礼了,你打算送什么?”

    “有什么好送的?金银珠宝人家又不稀罕,书本字画我也不识货,随便弄点儿土特产就行了。”马德挥挥手,不在意地说道。

    ………………

    “总督大人,在下有一点儿麻烦事,想请您帮帮忙啊!”

    跟罗欣商量了一阵儿,又叫来儿子一起吃了早饭之后,马德还没来得及喝口茶漱嗽口,就又有人找到了他。不过,这一回来的人不是什么官场中人,而是生意场上的,徽商总会的新任会长,上任会长王维和的大儿子,王渭。

    “我说王会长。你堂堂徽商总会地会长,天下商人,有差不多一半儿都得看你的脸色过活……怎么这么没有点儿定力呢?要是让老会长知道了,恐怕饶不了你啊!”马德将面带急色的王渭让到位子上,笑嘻嘻地说道。

    “总督大人,若是我没有遇到大麻烦,又岂敢来劳动您的大驾?这件事,家父也是知道地。”王渭朝马德抱拳说道。这些年来。晋商和徽商获得了巨大的发展。晋商手脚伸得极长,通过俄罗斯,生意都已经做到了欧洲去;他们徽商也不差,南洋到印度的生意被他们占去了大半。而他们之所以能有这种成就,除了自身善于经营之外,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得到了莫睛和马德的背后支持,使得他们可以无惧许多麻烦。所以,这也养成了他们的一种依赖心理,如果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就找莫睛或者马德帮忙。毕竟。他们的生意里面。莫睛和马德也是占有不少地股份的。

    “王会长,本来嘛,如果放在以前。我自然可以帮你们的忙。可是,现在却有些麻烦啊……”马德笑道。

    “总督大人……”听马德的语气好像已经知道了自己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可是,如今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有些麻烦?那就是不想帮忙喽?

    王渭身为商人,虽然不像他父亲王维和那样精明,但也是经历了许多事情的,自然也在平时的接触中对马德的为人有了一定的了解。

    知道对方不是那种翻脸不认人的官吏,再者,以马德他们在徽商行会各种生意中所占的股份,也不应当对自己遇到地麻烦袖手旁观才是。

    “王会长。我知道你心里不太明白。可是,我想请你算一下,我这个江南总督已经做到第几个年头了?”马德微笑着看着王渭,温声问道。

    “这……这应该已经过了九年了吧?难道总督大人您要调走了?”

    康熙四十二年马德由安徽巡抚升任江南总督一职,到康熙五十年应当就已经有九年,也就是说已经满了三届了。按照清廷例来地规定,地方官员任满三届,就需要他调任职,以免形成地方势力。本来。马德经过几次大事件已经在江南三省竖立起了绝对的权威,这里的人也大多没有想到他会被调走,也想不到有什么人能够取代他在江南地权威,可是,如今由马德口中亲自讲出来,那味道可就不一样了。反正王渭在听到马德的话后立码就把心提了起来。这些年,他们徽商总会在马德的扶持下可谓是顺风顺水,如果马德突然离开,那会是一副什么场景?别的不说,那些一直倍受压制的贪官污吏肯定会马上就蹿出来,对他们的产业进行无情的侵夺。而且,新来的总督如果贪心一点儿,经过这些年发展的江南三省,恐怕又要再走回头路了。

    “我还没有听到朝廷上面有消息。可是,在江南这几年,说的好听点儿,我地所作所为是在为朝廷,为百姓尽心尽力,说得难听点儿,那就叫独断专行,一手遮天!如今我的任期已过,朝廷许我继续留任江南的可能性是非常低的。到现在都没有传出消息,我看应当只是皇上还没有找出合适的人选来接替我的缘故。但我大清人才济济,一时找不到并不代表永远都找不到。所以,你们如果还想继续过好日子,那可就得提前准备准备了!”马德又对王渭说道。

    “可是,总督大人,难道……难道您还要抽回您的股份不成?”对方这是想要抽手了!这是王渭在听到马德这番话后首先想到的事情。在这一瞬间,他的心情是无比悲愤地。怎么他才接手徽商总会没有多久,就遇到这么一件大事?马德等人如果抽回股份,别的不说,他们的生意起码三五年内缓不过气儿来。这可让他怎么向会里的其他人交待啊!

    “呵呵,王会长你不用着急,我可没这么说过!,大家合作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我也没有理由抽出我自己的股份不是?

    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是不能光靠别人的。有时候,得自己拿主意!”马德又笑道。

    “大人……小人不太明白!”王渭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抱拳问道。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世上,你不让人知道你的厉害,人家又怎么会把你放在眼里?”马德淡淡地说道。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四零五章 可怕的财富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王渭只从马德嘴里得到了这么两句几乎人尽皆知的话,可是,就是这么两句简简单单的话语,却让王渭伤透了脑筋。他知道马德的话是让他们不能表现的太软弱可欺,可是,他们什么时候软弱了,又什么时候可欺了?这一次,他王家开设在浙江的一个璨丝厂里,那里有一名女工因为族里有书香门第的传承等原因,出来做工被族里的长老知道后,便被人强行带出了厂,而且,因为那个宗族的族长还做过官,在地方上有点儿势力,再加上不知道缫丝厂的背景,认为璨丝厂明知他们是书香门第还收那女子为工,是侮辱了他们的门风。所以,指派族中青壮到厂里大砸了一通。本来,这种事王渭也不放在眼里,大不了打个官司就是了,谁还怕谁啊?反正又不是他们王家的错。可是,没想到,那个璨丝厂的掌柜因为气愤不过,居然把从那个宗族所在的乡里招收的工人全都解雇了。

    这一下,那些被解雇的工人不干了。既然出来做工,当然是为了过日子了。而且,王家绳丝厂招的又大多数是穷困百姓。所以,一旦被解雇,就没有了生活来源,再加上向地主租地的日子也过了,那些地主的地已经都佃了出去,这些工人不知道以后怎么生活下去,只好聚在了起闹事。闹到强丝厂,那掌柜的已经给了遣散费,自认为没有了责任,便说是害怕那个宗族捣乱,所以不得以才将这些工人全体解雇的。于是乎,那些工人又找到了那个宗族的族长家里闹事,结果引起了冲突,最后,居然把那一家的祠堂给砸了。这下子祸可闯大了!要知道,这年头。砸人脑袋也不能砸人家的祠堂啊,这可是等于结下了深仇。于是,一场火并!这还不算,那个宗族的族长也因为祠堂被毁,又被乡人诋毁,结果一时气不过,竟然一头撞死了。后来,官府介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法不责众呀!而且,那些工人懂什么?可没有想到,那个主审官员居然把矛头对准了王家的缫丝厂,还把掌柜的给抓了起来。罪名就是:教唆工人闹事,致死朝廷告老官员。……这可是大罪!所以,无可奈何之下,王渭只好来找马德,希望这位总督大人能给个面子,给浙江地官场传个话。可没想到,马德居然袖手旁观。

    “爹。我总觉得。总督大人好像是想收手,不想再跟咱们……”

    马德的表现与往常不同,而王渭也是深知马德的支持对整个徽商总会代表着什么。所以,从总督府出来之后,立即就火速赶回家里,找王维和商量。

    “树挪死,人挪活!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王维和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他已经老了许多,但是,身为促进徽商总会大发展的一名重要人物,他的话在整个江南商人圈子里面,有着无可争议的份量。可以说,如果不是他的同意。马德他们地事情也休想轻易的就能展开,更加不可能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可是,近一年多来,他发觉到了马德和罗欣似乎已经开始有意识的避开跟他们的交集。以前,就算不是双方合作的产业,如果有人找他们的麻烦,马德或者罗欣也会主动出面帮一帮他们,可是,现在。情况似乎已经有了一些改变。

    “那咱们怎么办?爹,没了总督大人当咱们的后盾,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呀!”王渭急道。

    “胡说!总督大人什么时候做过咱们的后盾?”王维和有些不满地看了王渭一眼,开口问道。

    “爹……”不是后盾?怎么不是后盾了?这是明明就是事实呀!王渭不明所以地看着王维和,不知道老头子为什么突然会这么说。

    “渭儿,咱们这做商人地,自古以来,就没有能传承超过百年的。

    尤其是像咱们这样的大商家,往往就是一代或者两代之后,便即消逝地无影无踪。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王维和又朝王渭问道。

    “这个……或许是因为经营不善,亦或是子孙不肖吧!”王渭答道。

    “糊涂!”王维和冷哼了一声,“你以为那些走南闯北,最后创下偌大一份家业地,都是没什么见识的人吗?难道这些人全都不知道要培养出能够继承他们家业的后辈才能让子孙衣食无忧?”

    “爹您说的对。那到底是为什么呢?”王渭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马德有可能不再会支持他们的事情,对这种探讨性的话题并没有多大兴趣,要不是提出这个问题的是他老子,他恐怕早就走开了。

    “当年,于夫人给了我、亢嗣鼎、曹三喜……我们这一伙人每人两本书。这事儿,你想必还记得吧?”王维和又问道。

    “儿子自然记得。那本讲述资产运作的书,儿子是时常拜读地,而且每每都从中受益匪浅。”王渭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另一本写的是什么?”王维和又问道。

    “儿子不知!”王渭低头说道。莫睛当初送出的两本书并没有受到多少人的注意,除了获赠者之外,也没有人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后来,那本讲述资本运作的书被人传了出来,虽然传出的内容还不到全书的一半,可是,已经足以使得许多商家为之心动不已了,因为上面的许多内容都让人匪夷所思,虽然有些手段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一些。而当初获赠两书地那些人,在整个中国商界的地位也是极其重要的,而且这些人背后大多还有晋商和徽商的后台,所以,不知不觉间,那两本书竟然成了这些人在商界的地位的一种证明。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保持神秘感,那些获赠者居然都只是将那本讲述资本运作的书拿了出来,另外一本的内容却从来没有泄漏出来过,甚至于,许多人都还不知道另外一本书的名字。

    要不是因为他是王维和的儿子。恐怕也不知道当初莫睛送来的是两本书。不过,同样地,他也不知道另外一本书的情况。

    “那本书叫《原富论》!讲得好啊!……”王维和叹了一口气,突然又住口不说了。

    “爹……”什么讲得好?王渭不着边际的想道。

    “于夫人是个好人,虽然我没见过那位于大将军,可是,从于夫人的表现,我敢相信。那位大将军也是个好人。……当然,马总督,还有总督夫人,他们也都是好人!……渭儿,你知道吗?于夫人早就在那本《原富论》里面给我们提过醒了。就算今天总督大人不收手,有朝一日,这个靠山也靠不住。更遑论人家从来没有做过咱们的靠山了!”王维和说道。

    “爹……”王渭已经不明白王维和到底想说什么了,不过,他还是感觉得到,今天王维和要说的事情。肯定极为重要。所以。他的神情也变得愈加郑重起来。

    “咱们的生意越做越大了。……渭儿,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者最贱。你知道为什么吗?有人说,那是因为咱们商人太过重利,所以,不讲情义,而且往往囤积居奇,祸害百姓。没错,这种事情是有。

    可是,你我父子行商多年,总应该更加清楚,这种事情。做地最多的不是咱们商人,而是那些官员、地主……哼哼,连堂堂的衍圣公府,孔夫子的后人都在曲阜放高利贷、开酒楼,这些人凭什么瞧不起咱们商人?”王维和语气有些激愤,“自古以来,掌握国家权柄者,都是读过书的人,都是识文断字的人。也就是俗称的‘士,。

    可是,咱们商人呢?咱们也读书,咱们识文断字。而且,咱们比那些‘士,更加懂得怎么算计才能挣到好处!……于夫人当年曾经对我们说过,不是我们商人下贱,而是因为我们容易掌握到国家的命脉,而且我们也比那些‘士,聪明,更加懂得进退之道,所以,不能做大呀!”

    “国家命脉!?……爹,您,您今天这是怎么了?”王渭有些怕了。国家命脉?怎么他听这话有些不祥的感觉?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商人罢了。这四个字对他来讲太有高度,两者本不应该有所交集才对。

    “渭儿,你是咱们王家以后地掌舵人,所以,你今天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王维和瞪着王渭,硬梆梆地说道。多年地经验,使得他从马德的表现预料到了日后有可能会出现的事情,所以,他不得不先给自己地儿子打个预防针。

    “是,是……”完了。今天老头子要发疯。王渭暗暗想道。

    “那几年组建银行的时候,于夫人就曾经告诉过我们。此事若是大成,那就是等于是在户部之外,又建了一个集天下财政大权于一身的庞然大物。她曾经告诉过我们,要三思而后行,也警告过我们,银行有大利,也可能会有大害。可是,当时我们都对此不以为然,只知道银行如果成功,以我们徽商和晋商联手的实力,必然可以一扫天下钱庄,汇通万邦!可是,渭儿,你知道现在汇丰银行有多大的力量吗?”王维和又向王渭问道。

    “孩儿不知,请爹教诲!”你又没把这方面的业务交给我。王渭暗道。相比起其他的各项产业,王家在银行方面的业务才是整个家族事业中最大的一头。身为既定的王家掌门人,王渭一直对王维和死把着这块业务不放手而感到不满,倒不是说他觉得王维和怎么样,只是觉得王维和小觑了他地能力。

    “哼哼,就算朝廷准备充分,如果汇丰倒闭,全天下也至少得乱上三年!”王维和冷冷地说道。

    “……三年?”全天下乱上三年?王渭的喉头一阵蠕动。现在大清国有名的银行不下十几家,这还不算那些小规模的银行、钱庄。可是,王渭也知道,虽然那些大银行都是各有名号,可是,实际上这些银行大多都是在汇丰的名下的。也就是说,汇丰是所有大银行的源头。

    这也是当被王维和答应让那些晋商入股汇丰而提出的条件。汇丰是总行,那些各有名号的银行都是分行,这就是说,这些银行地钱。实际是由汇丰统一调拨的。可是,他依然没有想到,汇丰居然有这么大地力量。

    “我们当时也没有想到银行的力量居然有这么大。自打银行这玩意儿出现,官员、商人、书生、大夫……凡是有点儿闲钱的,几乎都把钱存到那里。而且,随着咱大清疆域不断扩大,银行也开得到处都是。本来,我们这些东家都很高兴。因为,这些闲钱都集中起来,我们能做的生意可就海了去,大了去了,而且,只要是太平盛世,咱们就几乎不必担心家业败落。咱有银行啊!可是,渭儿,你知道吗?如今咱们汇丰只要一句话,日本的天皇和将军就得讨饭去。那里的百姓就得有半数去跳海;朝鲜的国王就得去喝稀汤;这大清朝的宗室官员。至少也得有一半立即就会变成穷光蛋;天下地商人,至少有四成得重头做起;几百万人从此衣食无着,天下的粮价必然大涨。

    差不多半个大清国的人得开始饿肚子……”王维和的脸色有此狰狞,“银行啊,这就是银行的力量!渭儿,我们都很精明,可是,还是都被那个莫睛给绕到银行这个圈子里来了!”

    “爹……您说的都是真的?”王渭已经起了一头的冷汗。

    汇丰银行如果真有王维和所说的那么大的力量,他本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不知道怎么搞地,听着王维地的话,他只是觉得越来越害怕。一种掉进了无底深渊的恐惧感已经笼罩了他地全身。

    “我凭什么说假话?”王维和狞笑着,“渭儿,你是不是怕了?”

    “是……是的。爹,这……这会出事的!”王渭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啊。害怕!不仅你怕,我也怕!还有亢嗣鼎那老家伙也怕,曹三喜怕,王谦和兄弟俩怕……嘿嘿,凡是知道咱们汇丰到底有多大实力的,又有谁敢不说一个‘怕,字?可是。明明害怕,我们却是一直都不敢把这些事情宣诸于口,甚至连自己的亲人也不敢轻易相告……哈哈哈!”王维和有些神经质的笑道。

    “那您还……”王渭已经不愿去想为什么王维和总不是愿意将银行这一块的生意交到他的手中了,老头子难道还会骗他吗?他现在只想着离那东西越远越好,甚至于,他都想到放弃王家在汇丰银行股份的可能性了。

    “为什么我明知道事情到了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还要接着往下做,是吗?”王维和地脸色恢复了过来,听到王渭的问话后,他只是发出了一阵苦笑,“孩子,事已至此,我们想退,也退不出来了呀!”

    “为,为什么?”王渭机械式地问道。

    “为什么?”王维和摇头苦笑。这还用问吗?如果能退,他恐怕早就退了。他们只是有钱人,建了银行之后,也以为仅仅是有了更多的钱,可是,以前连个四品官员都得笑脸相迎的人,突然发现自己的力量居然有这么的大……他们可都是精明人,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恐惧,代表着随时可能会被人像宰猪一样杀掉!可是,他们也知道,某些人的刀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落下,因为,如果他们被收拾掉,后果会相当的可怕。哪怕就是皇帝,恐怕也承担不起。所以,那些别有用心地人肯定会想别的法子,而这种屠刀随时都有可能会落下的感觉,又岂止是平常人能忍受得住的?而且,谁敢说不再经营银行就可以万事大吉了?莫说现在汇丰银行已经进行了大批的投资,那些账户的存款根本就不可能随时清出,就算能抽身退出,没有了银行股东这个身份,生命的保障恐怕也会消失。那些有心人会放心一个懂得如何经营银行这种东西的人逍遥自在吗?而且,他们这些年总算也还低调,只是跟在马德等人的身后做事。有马德等人在前面冲锋,先为他们探路、为他们抵挡风雨,他们也还不至于那么显眼,那么害怕。可是,现在,马德似乎是想要躲到一边,让他们独自出来面对问题了……

    “事已至此,看来该好好想想办法了!”王维和暗暗想道。马德话里的意思并不难理解,就是告诉他们要敢于面对挑战,以如今他们所拥有的实力,确实也不是一般人能动的了的。就算是玩横的,也不见得是什么人都能嬴得了他们。

    “我们到底是老虎,还是猪呢?”王维和苦笑着,他又想起了莫睛标在《原富论》里面的几句话。在那本书里,莫睛十分清楚的标出了“财富”这个东西对个人和国家来说的作用,以及这东西大量集中后,对国家或者个人可能会造成的后果。而且,莫睛也指出,商人在许多统治者看来,既是不可或缺的,也有可能是会扰乱国家秩序的,同样,也是可以养肥了再杀的……而从以往的情况看来,商人做扰乱国家秩序的“老虎”的时候虽然不少,可是,更多的时候,却只是被养肥了之后再被宰掉的“猪”。而王维和十分明白,他自己是不愿意做猪的。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凭什么要被别人抢走?所以,就算非要做,也要做一只连熊虎也要避之不及的野猪才成。而想要做野猪,就需要从一些小事开始练练手了。马德的话,也很显然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王维和虽然已经想通了,却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哪怕他知道,早晚他都会走上这条路。

    万事开头难啊!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四百零六章 引敌入侵

    既然已经确定马德不会再轻易为自己出头,王维和就只好自己想办法。他也不是那种怕事的人,不过,“逼死退休官员”的罪名可是不轻,所以,为了手下那个已经被浙江官府给抓起来的掌柜,他思来想去,也只好亲自走一趟浙江。不过,他所不知道的是,他的每一步行动,都在罗欣的监视之内。

    “你说这件事最后会怎么解决?”

    用马德的话说,那个抓了王维和手下掌柜的官员是一个难得的混蛋,万金难找。不过,罗欣却也十分清楚,那名官员所做出的决定在现在这个时代来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或者说,那家伙的判决是能够获得当代许多官员“理解”的,虽然那个案子也可以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判决法。反正,不管怎么说,想要轻易地解决这件事,并不容易。

    “那就要看王维和和那些浙江的官员是什么心态了。他们如果各退一步,或者其中一方退上一步,这事儿就有可能会‘和平,解决,如果有哪一方不依不饶,那可就有好戏看了。肯定得闹大不可!”马德摇头晃脑地说道。

    “王维和会妥协吗?他经商这么多年,什么问题没见过?什么风浪没经过?他应该知道如果这一回妥协了,那么,以他王家现在这么大的产业,必定会被各地的官员视为一块肥肉,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极不好过。”罗欣说道。

    “那可未必!”马德摇了摇头,“正因为王维和是商人,而且是这年代最成功的商人之一。所以,他应该更加懂得怎么样才能趋利避害,怎么样才能把自己的损失减到最小。如果退一步就能达成他的目标,他也未尝不会这么做!”

    “如果他真来软的,那我们的目的岂不是要落空?”罗欣问道。

    “难道这么一个好机会,怎么能让它落空?老婆大人,这一切可就看全靠您了……”马德“嘿嘿”笑着看着罗欣。

    说道。

    “哼!说吧,你又想动什么坏心眼儿?”罗欣面带不爽地说道。

    “嘿嘿,新任浙江按察使李元纶是个好名的家伙,而且为人刚愎自用……如果在王维和到达杭州之前,就有人散播消息,说他李某人地臬台衙门收受贿赂,意图为王家掌柜脱罪。你说……那被人砸了祠堂、逼死的族长的一伙人会怎么想?他们会善罢干休吗?只要再有人鼓动鼓动,让这些人到官府闹上一闹。到时候,李元纶那家伙为了自己的名声,肯定会给王维和点儿颜色看看,不仅不会放了那王家的掌柜,恐怕还会从重判决。王维和经营着这么一大家子产业,靠的就是手下人齐心戮力,自然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手下遭罪而不理不睬,到时候,这事情可就有的看了!”马德微笑着说道。

    “那好,就按你说地办!”罗欣点了点头。可想了一想之后。她却突然又摇了摇头,“还是不能万无一失啊。王维和如果真的能打通关系,来个暗箱操作。表面上接受了官府的治裁,暗地里却跟某些人上下其手,把自家的掌柜给换出来怎么办?”

    “世道有这么黑暗?”马德佯做吃惊地问道。

    “你说呢?光只是把人暗里换出来还是好的呢,难道你没听说过连死囚都能找人代死?”罗欣横了马德一眼,对这家伙故意充傻装愣的行为极为不屑。

    “嘿嘿,开个玩笑嘛。老婆大人您莫生气!”马德陪笑了两句,又道:“您不是一直都会看着王维和那家伙吗?不让他有机会去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不就是了?”

    “王维和不是傻瓜。我怕咱们动作太多的话,他说不定就会有所察觉。毕竟,王家这么大的生意,也有自己的情报来源。我怕弄巧成拙,到时候,反倒平白招致王维和地怨恨啊!”罗欣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

    “怨恨就怨恨!这老家伙又不是傻瓜,就算心里有怨气,也该知道怎么做才最符合自己地利益。而且,这些年我们为他们遮风挡雨,他如果真的为了这么一点儿小小的怨隙就跟我们玩造反,那我们又怎么能肯定日后他们会按照我们给他们安排地路走呢?”马德说道。

    “……”罗欣默然地点了点头。

    “……”

    “出大事了!总督大人……”

    在浙江。马德夫妇俩开始准备导演一场商人跟官府的斗争好戏,而就在此时,远在云南的昆明,于中也接到了一条不太好的消息。

    “总督大人,那个逃窜在案的玛坚赞,他……他跑到缅甸,投靠了缅甸当地土王,又挑唆缅人侵入我境,如今,边境已经有十数家土司被其吞并或者已经与其同流合污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于中依然还只是呆在莫睛在昆明郊外的庄子里。康熙收回了已经赐给了他多年的尚方宝剑,让他的心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感到不爽。毕竟,没有了这么一个生杀予夺的玩意儿,有许多事情都不太好做,就算做了,要承担地责任也要大的多。不过,虽然阿灵阿那些人对仅仅赔掉一个不懂事的提督就换走了可以让于中拥有巨大权力的尚方宝剑而感到欢欣鼓舞,却也不愿意再无缘无故的招惹他这么一个煞星。连提督这种一省的最高武官都是说逮就逮的人物,没点儿胆子谁敢随便招惹?

    而且,如今边境被外敌入侵,这种时候也只有于中才能拿得了主意,毕竟,于中头上还顶着一个“大将军”的名头。

    可是,阿灵阿等人却没有想到,于中在听到他们派人传去的消息之后,仅仅只是回了一句话就不再管了。这句很十分简单,总共只有三个字:知道了!然后,阿灵阿等人发现,于中依然悠闲地躲在莫睛的园子里,似乎压根儿就没有露面的打算。

    ………………

    “那玛坚赞熟悉地理,如今又是占了突袭之利。而且又是一直在边境为乱……官军离得远,路上又不好走,如果想要将之一举而平,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啊!说不定,反倒还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虽然云贵一带有于中主持军事,可是,提督身为一省最高军事长官,也是不能或缺的。所以。在蔡珽被撤职之后不久,康熙又派来了一位新的云南提督。这位新任提台名叫唐希顺,是一位老将,甘肃武威人。在军的资历甚高,在于中之前就曾经担任过四川提督一职,不过,因为长年征战沙场,身体不太好,所以,就职之后不久便向康熙请辞。

    他离任之后。康熙才调派于中去了四川。先前蔡珽因为过度嚣张而被于中狠治了一顿。

    康熙自然也不愿意再派人来惹麻烦,所以,这回故意选派了一名老成稳重的老将出马。这样做。康熙有几个目地。一来,唐希顺早就告老了,这回就任云南提督相当于是“返聘”,不会跟于中争权夺利,也就不会引起于中的过度敌视,便于二人合作;二来,唐某人资格老,就算提出意见来,于中也不好冷硬对待。再者,这唐希顺还曾经跟着孙思克参加过平定王辅臣之乱。也曾经跟着飞扬古在昭莫多跟葛尔丹大战,于中和马德当年曾多亏孙思克帮忙才得以从葛礼手里抢到大批粮草,又跟飞扬古颇有交情,有这么一层关系挡着,虽然孙思克如今已经过世,可是,于中也应当没什么可能给唐希顺脸色看。

    “既然路不好走,又离得远,那我们就更应该马上出击才对。唐军门。我看这个玛坚赞这回是来者不善。其身后又有缅人为后盾,若是不火速出兵,我担心形势会一发而不可收拾啊!”阿灵阿身为巡抚,辖区居然被人捅了一刀,自然也要赶来商议。虽然没料到于中居然会不来,但他也晓得这是一次机会。如果能不靠于中而解决玛坚赞引敌入侵一事,那他在云南的地位还有谁能挑战?放到康熙面前,这也是一大功劳啊。所以,看到唐希顺面有难色,他急忙说道。

    “抚台大人,我等自然知晓此事非同小可!现在也不是唐军门不想立时动兵。可是,您忘了?总督大人曾有严令,没有他的军令,云南境内,不许调动一兵一卒。若有违者,可是要军法从事的啊!”

    外敌入侵,国土沦丧。本来,唐希顺在派人向于中报信的同时,便已经动用提督宪牌齐集了许多云南武将,准备于中一到就安排官军的出击计划。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们都被于中给放了鸽子。不过,老将终究是老将。唐希顺虽然对于中放着这么一大堆大小将领不管地行为略感不满,可是,他却不会认为于中会眼看着敌人入侵而坐视不管。谁还不知道于中这个“振远大将军”是怎么混出来的?要知道,于中这家伙可是清廷里面最具攻击性和侵略性的一员大将。这么一个人,侵略别人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让别人打到家门口而无动于衷?晓得其中必有蹊跷,所以,唐希顺便打定主意看于中怎么应对当前的形势。不过,阿灵阿这个巡抚的话也不能不回,所以,他悄悄碰了一下坐在他下首的另一员老将,让其出面帮自己回答。

    “可现在总督大人不在,难道我们就只能干等吗?我大清铁律,失土者死!如今玛坚赞引敌寇边,眨眼之间,便有十数家土司要么被灭,要么与之合流,若是任其发展,恐怕用不了多久,云南就有半壁江山不再属我大清了。到时候,就算总督大人难逃罪责,在下和诸位将军,恐怕都逃不脱皇上的治裁啊!”回阿灵阿话的人是新任云南永北总兵杨天纵,曾经跟着赵良栋打过昆明,也是唐希顺的老部下,跟着唐希顺一起来云南任职的,朝廷上挂着名号地勇将,阿灵阿对其回话不满,却也不愿太过得罪,所以,只好绕着弯子说道。

    “巡抚大人所言甚是。玛坚赞熟悉地理,又曾经做过土司,跟其他各地地土司也很有交情。如果任其妄为,使其联合起多路土司,到时候,官军就算势大。恐怕也难以将其剿灭。说不定,还会反遭其乱!”阿灵阿说完,一名将领突然跳出来附和道,正是被鄂尔格从元江带回昆明的艾火龙。不过,因为在元江立了一些功劳,所以,原先的元江守备已经成了如今地都司。

    “总督大人不急,提督大人也不急。一个小小的都司,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不懂规矩!”阿灵阿听到自己的话有人赞同,心中一喜,以为自己的话正符合了底下诸将领的心意,正想顺势再加上一把劲,却不料,话还没出口,就有人出来对艾火龙大声训斥起来。阿灵阿转头望去,却是云南临北总兵宋爱。

    “你是什么意思?”

    艾火龙大怒。本来,他可以留在元江做自己地土霸王。可没想到却被于中派人给弄了回来。这还不算。于中还把他的那些心腹手下给分到了别处,让他彻底失去了自己的势力,而且。因为以前是头人,做风不太好,他并不怎么得手下的军心,再加上他又是叛变之人,军中同僚也一向都看不起他。为此,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听到玛坚赞杀了回来,他以为自己也是熟知地理,而且精于山林作战,必然可以趁机建立战功,就算不行。也应当能找机会脱离昆明这个藩篱。可是,没想到却被人给毫不客气的训了一句。他本就是火暴脾气,而且也早已经忍了一肚子地气,哪里还经得住这种当众的羞辱?当下,也顾不得宋爱的地位远高于自己,立即就吼了起来。

    “你不服?怎么,还想练练不成?”宋爱轻蔑地看着艾火龙,阴声问道。

    “都给我闭嘴!”看到手下两员将领互相敌视,唐希顺冷冷地说了一句。

    “……哼!”听到唐希顺地命令。艾火龙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又退回了原位。宋爱却是一言不发,看也不看艾火龙,朝唐希顺抱拳行了一礼之后,才退了回去。不过,这般表现,却没有让人觉得是宋爱胆小。

    “唐军门,军情紧急。要不,咱们去城外去找总督大人,问问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