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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第132部分阅读

      水煮清王朝 作者:未知

    能够拥有目前这种风光的费老头五人,所以。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康熙又把目光转向了仅仅排在马齐之后地费老头。

    “皇上。奴才以为,刚才佟相、马相,还有十四阿哥的话。都有些问题!”

    足智多谋?处理问题跟足智多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费老头从马齐身旁慢慢踱了出来,朝康熙微微一躬身,一抱拳,慢条斯理地说道。

    “费师傅,我的话有什么问题?”费老头的话刚说完,胤禵就忍不住追问道。因为曾经给诸皇子上过“国际形势”课,又有“太子太傅”

    的官职,所以,诸皇子都要称呼费老头一声“师傅”。

    “呵呵,十四阿哥。您话里的问题其实跟佟相、马相话里的问题都差不多……”费老头微笑着看了胤禵一眼,便垂下了眼皮,没有再朝谁看上一眼,连带着康熙也是一样。

    “费大人,佟某刚才思虑不周,话里确实有些问题,不过,佟某却不是太明白马相的话里又有什么问题,还请您不吝赐教。”佟国维最看不惯费老头一副“俺是聪明人”的样子。虽然在许多事情上,这老家伙地眼光确实都很独到。可是,佟大相爷偏偏就是不吃这一套,毕竟,他佟某人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首辅重臣,除了皇帝,谁在他面前摆出这么一副样子都是很不识抬举的。

    “费爱卿,朕也想听听佟国维和马齐两人到底有哪里想得不够周全!”虽然跟费老头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几年,可是,康熙却深知佟国维和马齐两人无论是在能力、见识,亦或是在随机应变地能力上都要逊于面前这个老家伙。所以,看到费老头一上来就主动在言辞上“招惹”起佟国维和马齐,佟国维又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康熙不欲手下重臣在这里发生争论,便出声替手下的两个亲信接过了对手。

    “皇上,奴才只是觉得,佟相和马相都只想着如何处置伍化行,这样做实在是有些偏颇,也有些太不公平了!”费老头抬眼看了一下康熙,又低头说道。

    “不公平?”

    从康熙,到胤禩三兄弟,再到佟国维、马齐,甚至连一直跪在那里无比痛苦的听着别人讨论应该怎么收拾自己的伍化行,听到费老头这话之后都是一怔。

    “难道,这老家伙想为我求情?”一直觉得自己是祸从天降、睛天走路被雷劈的某位水师总兵禁不住暗暗发起梦来。

    “皇上,光只是一个水师总兵,怎么可能搅得整个天津军民难安?

    此事从头到尾,从天津知府,到各级官员大都参予其中,谁敢说没有责任?我大清地域广大,辖下官员众多,谁会永远都不犯错?所以,我们不怕一人犯错,怕的是众人的随风而动。所以,奴才以为,要想惩治,要想让天下的官员将此看作是一场警告,就应当将所有与此事有关的天津官员全部审查一遍,然后按照相关地责任,依律惩治!”

    费老头低着头,众人也看不到他说这话时的表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话一说完,在场的众人心里就已经有人开始骂娘了。……一个总兵还嫌不够,这老家伙居然还想把整个天津的官员来个一锅端?真是好大的胃口,他也不怕撑着!可是,众人也知道,就算再撑,也撑不到费老头这家伙。因为这老家伙并不是想自己动嘴,而是想让康熙动动牙口。

    “这老家伙,是存心给朕出难题呀!”

    康熙盯着费老头,心里一阵窝火。天津可是靠近京畿重地。事务繁多而且大多十分重要。如果将这里的官场来个一锅端,肯定要出乱子,说不定还会让京城也跟着出麻烦。可是,窝火归窝火,让他更加郁闷的是,他就算是再窝火,也无法朝费老头喷发出来。因为这老家伙的话怎么听都是在为他和他地朝廷在考虑。而且,他也实在拿不准费老头到底是想给他出难题。还是真心地在为朝廷考虑。

    “……”

    费老头自觉地重新又退到了马齐下首,面无表情,谁也想不到他的心里到底在转着什么样地心思。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费老头自己。

    那位八阿哥胤禩带着马武去大连找到他之后,虽然一开始对他礼敬有加,并且随时随地都是“师傅”、“师傅”的叫着,可是,没过多久,这小子就露出了本来面目。这小子居然跟马武一起劝他放弃修建铁路!

    他当然能够明白胤禩为什么选择对马武进行支持而不是选择他这个看上去拥有更大势力以及更大影响力的老头子。

    面为,富察氏马家相比起他们。在朝廷上拥有更加优势的力量。

    马齐在上书房近二十年。又是满族贵胃,世代勋贵,无论是在朝廷上。

    还是在满族的上层建筑上面,拥有的影响力也远远的要比他们这几个只能在满洲拥有一定基础的人要大地多,所以,那位八阿哥为了能获得朝廷上众多官员的支持,放弃了去取得他们这几个人的支持的行动,而选择去勾搭马齐一家以及这一家所代表的力量。这也就是说,强大的思维惯性使得这位八阿哥又一次犯下了跟以前同样的错误……以为只要获得大多数朝臣的支持就能得到康熙的认可,从而继承皇位。虽然这小子目前的表现看上去好像只是因为看不到铁路地远大前景才不得不选择马武进行支持,可是,费老头可以百分百地肯定。胤禩心底的想法就是这样的!

    没错,现在能看出铁路地价值的人可以说是万里难挑其一,为了这么一个不知会有什么结果的东西去得罪马齐兄弟甚至去承受康熙的责备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尤其对胤禩这种眼睛始终瞄着皇位的人来说,受到康熙的责备远比什么危害都要严重。可是,胤禩在做出选择的同时却也让费老头感到为难起来。他可以不在乎马武,便却不能不在乎代表康熙前来的胤禩。于是乎,为了能够震摄一下两个没什么眼光的短视鬼,费老头只好将仅用地三台蒸汽机装上了船……其实。改造船只的事情在蒸汽机研制出来之后就已经可以做了,只不过,他为了拖延一下时间,为了适应一下他们已经制订好的计划,才一直没有告之外界罢了。而现在提前将一支底牌亮出来,却是不得已了。

    两艘大型帆船,还有那艘一直只能漂在水面上却不能进行航行的铁船,在装上蒸汽机之后所显示出来的力量果然很轻松的就震撼了胤禩和马武这两个“科学的反动派”。能将一艘几乎纯由钢铁制成的大船带动起来,并且航速还不低,那么,在铁轨上拉动一个带铁轮子的大车,应当也不是很难才对!

    真实有力地证明让马武和胤禩都没有了话说,而且,两人又都几乎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件事上禀给了康熙知道。结果,康熙便令他和胤禩两人押着那三艘经过改造的蒸汽机船到天津接受“检阅”,也就是平时所问的“面圣”。

    可是,费老头却没有想到,康熙仅仅在上船参观了一番之后对他温言勉励了一番,下了船到了水师总兵衙门之后,居然首先提起了如何处治伍化行所犯下的罪过。

    这代表了什么?

    费老头的心眼儿可不比康熙少多少,再者,康熙以前尊他年老功高,见面的时候总是要赐座的,如今却只是让他站在马齐身后,而且好久也不问一声……

    所以,费老头也就不客气的扔给了康熙一个难题。

    ”小子,你想用这种冷漠的态度来表示表示,让我们收敛一下,行!你是皇帝,那是你的自由!可是,俺也不是吃干饭的,今天先抛给你一个小麻烦,以后嘛……咱们走着瞧!”

    费老头心里暗暗想道。皇帝又怎么样?康熙又如何?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上谁怕谁?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四百章 鸡肋?扔掉!

    “启禀皇上,我大清如今疆域宽广,国力强盛。周边诸国之中,连原本最为强大的俄罗斯和最为难缠的准葛尔如今也都再难对朝廷形成威胁,此固然是彰显了皇上的盖世武功,可是,为了维持这辽阔的疆域,朝廷也不得不一直支撑着庞大的军费开支。虽然多年以来,朝廷的收入也是年年看涨,可是,这也使得朝廷背上了巨大的负担,……奴才不敢说让大军撤回原地,谁若是敢这么说,奴才也会参他大逆不道,可是,奴才以为,既然我朝国力已经强盛如斯,武力亦是威震天下,何必再去花费巨资建造什么铁甲船?奴才承认,费大人弄出来的这个铁甲船确实是有夺天地造化之奇,可是,难道不造这些东西,周边诸夷就敢不敬我大清天朝,不仰慕我泱泱雄风了吗?……”

    康熙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将整个天津的官员全部问罪,不过,除了将伍化行罢黜流配之外,他还是把天津陆路总兵里哈讷以及当地知府都给降了两级,此外,还将其他的官员下旨训斥了一顿,并记大过一次,算是把接驾的事情揭了过去。而处理完天津官员们所犯下的事情之后,话题也终于绕到了费老头所造的铁甲船上。康熙先开口对费老头的“夺天地之造化”之能大大夸赞了一番,然后,又问及在场官员对铁甲船的看法,结果,佟国维心中不忿费老头此次驾船而来惹出的事情,再次来了一个首发,直言反对清廷建造铁甲船。

    “皇上,奴才也以为,佟相所言甚是有理。”佟国维退下去之后,马齐又马上站了出来。刚看到铁甲船刚靠岸的时候,他当时也是十分震惊的。那么一大坨的钢铁,不仅能够浮在海上,居然还能从大连一直驶到天津。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亘古未闻。本来,他还以为费老头有可能只是将一艘木船外面覆上了铁板瞎装的,可跟着康熙上船参观了一番之后,他却不得不真真的确信了,铁甲船,真是几乎全由钢铁制成的!……然而,在初时的震惊之后。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相对于佟国维,他能蒙康熙圣眷,有很大地一个原因就是他十分明白在康熙这种英明的皇帝手下作为一名臣子该怎么做才能真正的符合圣意。所以,从大沽口到水师总兵衙门,他一直都在思考着这铁甲船对大清会有什么样的好处,但是,经过这并不能算短的时间的考虑之后,他得出的结论却跟佟国维差不多。大清已经够强大的了,再强大地武器,也只能算得上是锦上添花。而且。这添上的“花”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所以,建造铁甲船这种东西,对大清国来说。只能算是“浪费”。

    “皇上,在奴才看来,铁甲船不过是船身坚固而已,航速虽然不慢,却不及我朝水师木制战舰。

    此外,这种船船体也不是很大,就算运送货物也不及帆船量大快捷。尤其是奴才听闻,此船似乎还不能用于远航……所以,奴才以为,这铁甲船虽然是发人所未发。夺天地之造化,却只能算是——‘鸡肋,!”

    马齐用两个字做了“结案陈词”,然后,朝康熙一抱拳,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鸡肋,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费爱卿,马齐说你造的船是鸡肋。你可有什么话要说?”康熙佯做砸摸了一下马齐的话,又不见任何表示的朝费老头问去。

    “启禀皇上,奴才知道,这铁甲船目前确实有许多不足之处,可是,奴才以为,这种船却是未来海上霸主。这种船不仅船体坚固,而且,谁若是先拥有了这种战船,就可以不再惧怕大型火炮的后座力将船体弄烂。这样,既有强盾,又有猛矛,在海战之中,就等于是拥有了制霸之器!而且,铁甲船船体坚固,吃水深,压得住,对风暴的抵抗能力也要强于同级的木制帆船,所以,奴才以为,这种船,日后必然会取代木船,成为天下诸国争相竞造之物!……而且,皇上,我大清虽然强盛无敌,但在海上,却并没有绝对地压制力量,所以,奴才以为,制造铁甲战船,必有百利!”

    费老头似乎略嫌急切地模样,听到康熙的提问之后,一步就蹿了出来,抱拳就是一番痛陈。

    “1必有百利?费大人,难道为了一个所谓的绝对压制,就要让国库损失大笔银钱吗?如果让天下百姓知道朝廷为了一种可能连战场都可能上不去地战船而破费这么一大笔金银,你说,他们会怎么想?而且,铁遇水必然生锈……哼哼,想必费大人你也知道何谓铁锈吧?那东西,一抹就是一层,不知道你这铁甲船的船板有多厚?又禁得住多少‘天,的诱蚀?又要朝廷每年出多少金银来保养或者建造新船啊?”

    佟国维眯着眼睛,自以为找到了铁甲船的另一个弱点,忍不住对着费老头又是一阵嘲讽。

    “有不足之处自当改良!佟相,想来您也不是打生下来就能当上上书房大臣的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在下就无话可说了!”费老头冷笑一声,不客气的反击道。

    “费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君前奏对,你若有话便明说,可不要胡搅蛮缠!”佟国维佯作怒道。费老头以前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无比从容的模样,如今居然被他几句话就说得有些失态,实在是让他心头大爽。

    “说我胡搅蛮缠?呵呵,佟相,您可真是会倒打一耙!从五大水师,到奉天炮厂所造的各式火炮火枪,请问,在下何时为朝廷增加过负担?这个难道您不知道?您又何必着急上火地把建造铁甲船的事情跟国库联起来?难不您觉得我老头子已经老了,不能再为朝廷立功了?”费老头嗤笑道。

    “你……”费老头的话有些诛心,佟国维这回可是真有些火了。

    “二位大人,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怒?当心君前失仪啊!”马齐对费老头地态度感到皱眉,这老家伙从来都是一事“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不是这么锋芒毕露的样子呀,怎么今天突然跟佟国维一般见识起来了呢?

    “奴才有罪!”

    君前失仪,论起罪来也是有大有小。大的连脑袋都有可能不稳当。小的可能连训斥两句都没有就算完事儿,但是,无论如何,被人提出这么一个罪名之后,都是必须老实一点儿的。所以,马齐地话说完之后,佟国维和费老头便齐声向康熙请罪。

    “罢了!”康熙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他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个罪名来怪罪两个重臣。毕竟,比起佟国维和费老头的身份,“君前失仪”的罪名未免小得有些上不得台面。可是,一个首辅,一个御前大臣突然玩儿起了意气之争,却也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尤其是费老头一反往常所表现出来地雍容大度的样子,让他最为吃惊。

    “难道这老家伙跟佟国维暗里又闹了什么了不得的矛盾,非得对着干不成?”

    现在的臣子之中没有索额图恃权自重,甚至想弑君另立那样的。

    所以。康熙也没有怀疑过这几个臣子有什么不轨之心。虽然他所觉察出了费老头五人地某些势力,可是,无论在以前。还是到现在,费老头、马德、于中等人所表现出来的,都是在为大清的江山社稷着想,或者是说,是在为他们爱新觉罗氏的统治着想。虽然偶尔有时这几个人可能会有些独断专行,显得有些跋扈,可是,他却十分清楚,这几个臣下并不骄横!他今天之所以这么晾着费老头,究其原因。是他担心费老头等人对大清江山的影响已经有些超出了他所能容忍的程度,尤其是这种影响还不是走的“正道”,反而是从旁门左道,诸如工商之类方面进行的影响,这可是连他这个皇帝也要三思而行的领域。在他看来,于中、马德的脾气有些激烈,应该是因为有费老头这个老谋深算地家伙压制着才没有做出太过出格地事情,而且,以往于中和马德做事的时候。也大多是由费老头出面向他进行解释或者提前进行“通知”才做出来的。他承认,费老头确实有着一副可绽莲花地口舌,每一次所说的话都很有道理。可是,一个能够经常性在某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上说服皇帝的人,说服他康熙的人,其本领又怎么可能让人放心?他一直以为,费老头就是于中那一伙人的头领,于中和马德所做的事情,甚至连莫睛所做的那么一大番事业,都有可能是由这个老家伙暗中操纵的。这也是为什么他赋予于中和马德重任,外放封疆大吏,却一直将费老头晾在京城,既赐予高位,却又不赋予实权的原因。……而今天,他之所以这么明显地又晾了一下费老头,除了心中有些自己的想法之外,却也是因为他想给费老头一个挫折——这帮家伙,一直以来都太顺了。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选定储君的人选,而且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选出来,而且他还要大肆整顿吏治,在这种时候,他可不想这一帮不老实的家伙给自己找麻烦,横生枝节,而且,他也必须打击一下这帮家伙的“嚣张”气焰,让这几个人少生事端!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正在他努力想着理由来应对费老头极有可能会抛出的大批说服言辞的时候,费老头居然一改往常的做法,反而跟佟国维相互“攀咬”起来。这叫什么事啊?老家伙的这一招根本就让人摸不着头脑,想不通啊!

    “皇阿玛,儿臣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康熙疑惑,马齐不解,佟国维回过味来之后,也觉得有些不对,不过,他们关心费老头地心思,却并不代表别人也都是同样的心情。从讨论该当如何处治伍化行开始就一直没有发言的十三阿哥胤祥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胤祥你有何话,尽管讲!”

    康熙微笑看着自己现在这个最受自己宠爱的儿子,温和的语气让八阿哥胤禩暗里不住大怪他偏心。

    “皇阿玛,儿臣想,刚才佟相、马相还有费老大人所说的话都是一种理由,也都很有道理。可是,儿臣又在想,这铁甲船虽然也有一些不足之处,或者可以说是弱点。但是,与普通的船只相比,它也具有太多的优势,如果能有一批组成水师,必然可以永保我大清海域昌平。所以,如果因为一些不足之处而将这种铁甲船的那些优势都放弃掉,未免有些太过可惜。费老大人为了我大清永世强盛而研究出这种战船,也耗费了许多的心血。朝廷也应体恤其辛劳之处。……所以,儿臣以为,是不是可以先将此铁甲船交由费老大人继续研制,待其将这种战船地不足之处弥补过后,再大行制造?”胤祥躬身说道。

    “先将不足之处补充一下,再大行制造……”康熙点了点头,胤祥虽然一向颇得他的宠爱,各项能力也都挺突出,可惜却总是有些冲动,而且对他人的防范之心也不太足。未免有些缺撼。想不到。到古北口领了一阵子的兵,却能面面俱到了一些。当然,胤祥的这个办法并不是什么特别聪明的举动。关键是能在几个重臣因此而争吵的时候保持平和的心态,行事说话显得不偏不倚,这才是难能可贵之处。虽然胤祥地话听起来确实很像是在对费老头表示支持。

    “大行制造……皇阿玛,儿臣也知费师傅为了这铁甲船耗费了许多心血,可是,儿臣却并不赞同大造此物。即便是费师傅已将此物的不足之处补完也是一样。”胤禩突然插嘴说道。

    “哦?为什么?”康熙反问道。

    “皇阿玛,儿臣只是以为,造不造这铁甲船的关键是:我大清需不需要此物!

    ”胤禩抱拳答道。

    “廉郡王所言有理,皇上,我大清占有淡马锡。直亲王鏊兵北美,两方一拦,偌大世界,还有谁人能再侵入我大清海域?又有谁敢捋我大清虎须?故而,铁甲船虽利,却非必须之物。为此而消耗金银,实在是不值呀!”佟国维听到胤禩的话,急忙又接口说道。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居安思危。有备方能无患!”费老头闭着眼睛,言语铿锵。

    “费师傅所言大善!可是,胤禩想问一下您,我朝兵甲不利?我朝军械不精?无论是鏊兵西北大漠,亦或是征伐南洋印度,我朝大军所到之处,无不披靡!既然有如此精兵强将可倚为干城,又怎么能说是‘无备,?”胤禩朝着费老头拱了拱手,微笑着问道。

    “胤禩说的有理。这铁甲船虽然不错,但却非我大清所必须之物。费爱卿,你如此年纪却一直为此耗心费神,朕也颇为不忍,就不要再弄了吧。”康熙说道。

    “皇上……”费老头急急的朝康熙一抱拳,刚想发言,却又被对方摆手制止了。

    “朕知你不忍心血报废,可是,费爱卿,你也不能让朝廷为难啊。

    五大水师虽然没有花掉朝廷一分钱,可是,那花的却是满洲的钱。如今朕在满洲设奉天行省,日后恐怕还要再设几省,这么一来,满洲也不能不朝朝廷交税了!这铁甲船一艘恐怕也要不少钱,你也不忍心朝廷花大笔金银却弄出一批用不上的东西吧?如今虽然天下太平,可是,各地驻军要钱,朝廷运转要钱,各地灾害也要钱……朝廷也难啊!你身为朝廷重臣,是不是也该为此分一下忧呢?”康熙问道。

    “皇上所说的这些事情,奴才也知道。既然如此,奴才也不敢强求皇上您大造铁甲船,可是,奴才希望皇上能允奴才按刚才怡贝勒所言,继续研究铁甲船,以期将其不足之处进行弥补,以为日后‘备用,。”费老头抱拳说道。

    “费大人,不知您这研究之用,每年需要多少银子?”佟国维又问道。

    “几十万两吧!”费老头答道。

    “几十万两?费大人,您还真是金山银海地往外花呀!一年几十万两,你知不知道这几十万两如果放到朝廷上,能做成多少事情?你又知不知道,一个穷省,一年能上交朝廷地钱有多少?”佟国维冷笑了一声,又朝费老头问道。

    “那是您佟大人该关心的事情!”费老头不阴不阳地说道。

    “好了!”康熙揉揉额头,佟国维和费老头的年纪都比他大,可他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老地。

    “当初准葛尔西北为乱,先有葛尔丹,后有策妄阿拉布坦,又与俄罗斯相勾联。为防俄罗斯人火器厉害,朕才允许费爱卿你设奉天炮厂,专研火器。如今,天下太平,大清国势已经远超汉唐,可总有一些鼠辈不满我爱新觉罗氏为华夏正统,而且此辈向来善于蛊惑人心。若是让此辈中人得到了大批火器,实为不利!诸位爱卿,当年台湾天地会谋乱便是一例啊!虽然那些由大批火器装备的军队现在都在我满人手中掌控,可这些军队还要镇守西北南疆,青藏印度,若是中原有乱,恐怕还是鞭长莫及,而且,越是强的军队,越不能放到中原来,要不然难免会受到腐蚀蛊惑,战力也必然会下降许多……以少驭多,以弱驭强,我满人终究只是胜在武勇,如今满洲繁荣,人心归附,满人轮番‘拉练,规矩也已确立,有此根本,又有胤褆在北美开疆拓土,我八旗雄风必然不坠。

    费爱卿,于中当年率满洲水师平定台湾,你想必也对其中的一战很清楚吧?那逆首之一的海贼蔡寅居然差不多烧了整个福建水师,而且还掳走了不少战船。朕问你,若是当初福建水师有这铁甲船,朝廷还能制得住那帮逆贼吗?于中又能在这蔡寅袭击天津之前将其擒下吗?”

    “皇上……”想不到康熙居然还是想到了“满人只是胜在武勇”这一条上,费老头的心里开始微微有些泛凉。历史的惯性竟真的有这么强吗?看来,如果不是如今清廷的触角已经跟西方各国接上了头,恐怕康熙还会裁掉不少持火器的军队也不一定!

    “朕今天说这些话,是看在你们都是朕信重地人,不会把这些说出去,你们也不要让朕失望!……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费爱卿,你年纪大了,奉天气候寒冷,不适合你居住,这回就留在京城吧。至于奉天的那些个事情,你也不要管了。……呵呵,不要不高兴嘛。你为朝廷立了这么费心费力,朕不会亏待你的,就晋你为一等候如何?”康熙一副关心的样子对费老头说了几句,又叫了一声,“胤禩!”

    “儿臣在!”听这语气,皇阿玛难道是想将费迪南投散闲置?胤禩正在为自己选对了支持的对象而庆幸,听到康熙叫自己,急忙抱拳应道。

    “奉天炮厂这些年为朝廷立了不少大功,费爱卿在那里也是倾尽了心血,朕就将其交给你管理。你可愿意?”康熙问道。

    “儿臣必不负皇阿玛所望!”奉天炮厂?胤禩暗暗出了一口气。

    那可真是费老头倾尽了心血的地方啊。大清军队所需的火器,至少有一半儿都是从那里生产出来的。不过,同样的,奉天炮厂地重要性也使得康熙对其极为重视,盛京将军张玉祥可不是摆在那里好看的。如今康熙让他去主持这么一个大清最大的火器供应厂,这里面包含的意思实在是耐人寻味。毕竟,奉天炮厂虽然重要,可他却又被赶出了京城啊。

    “都散了吧!明日回京!”康熙又一挥手,说道。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四百零一章 自作孽,不可活!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天津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许多有心人的耳朵里,人们并没有从中看出太多,顶多也就是觉得费老头有些失宠的意味,而八阿哥胤禩似乎也有了复出的希望。可是,当整件事情,包括康熙所说的那句“满人只是胜在武勇”随着莫睛的南下而传到江南,传到云贵的时候,五人组剩下的三个人却不得不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康熙在迈出多个大步之后,终于开始退缩了,而且,他还用自己的这句话给整个大清,给整个中央帝国套上了绳索!

    “费老当时干吗不告老辞官,南下养老算了?还要躲在北京受那股邪气?”

    于中几年来都很少见自己的妻子,可是,见到莫睛,听了对方的叙述之后,他还是首先表示了自己的愤慨。

    “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话理解为关心?”莫睛笑了一下,“……你说,是让费老去南京养老,还是到你的昆明赏花儿?”

    “说说而已,出出闷气!夫人在上,莫要多怪!嘿嘿!”于中干笑了两声,陪礼道。

    “原来你还明白!”莫睛叹了一口气,“自从费老主持奉天炮厂,清军的哪一次战事没有依靠炮厂所造的火器?我们确实没有想到康熙居然会在享受到了火器带来的许多好处之后居然还会说出那句话。不过,他既然说了,也好!也省得咱们一直心里没个准头儿,摸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至于费老还在京城……哼!费老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实权,可是,他只要人在北京,所有人就必须正视他的存在。‘朝中有人好说话,呀。康熙是个爱讲情面的人,这回卸了费老的各项权力,心里肯定也会觉得有些歉意。只要费老在一天,别人就不敢对你们轻意挑衅。你们做什么事,在朝里也好有人照应一下。这可比单纯的做事强多了!”

    “哼。只是不知道等到清军失利的时候,康熙还会不会再提起他这句蠢到不能再蠢的屁话!”于中冷笑道。

    “呵呵,在印度洋的可是你昔日麾下头号战将,你就对那位年大将军这么没有信心?我可不信光凭罗欣泄露出去地那些消息就能让英国人顺顺利利的打几场大胜仗!”莫睛笑道。

    “我当然也不信。”于中“嘿嘿”笑了两声,“关键是年羹尧从来没有打过海战,也就是说。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海战的生手,对上英国那经历过数百年战火锻炼的真正海军,嘿嘿,别说我了,就是玉皇大帝、西天佛祖,还有那什么阿三的湿婆大神一起保佑他,他想胜利,也只有不到三成的希望!”

    “年羹尧不是领台湾水师和日本人打过吗?而且,还跟英国舰队干过一架……应当是水师里面的能将,怎么就成了生手了?”莫睛问道。

    “跟日本人打?哈哈哈……大人欺负小孩子。拿着大刀打草杆。

    再不嬴可就是连蠢材都不如了。至于跟英国人……嘿,那一仗,英国人才几艘船?而且。那还只是他们的私掠舰队占主力,正规地海军战舰根本就没有几艘。而且,年羹尧也没有参加那一战。他能瞒得了别人,还能瞒得了我?事实上,那一战,是别人领着打的,而且还是我方首先发动的突袭,从一开始就打得很乱。说起来,英国人也是输得很冤啊!”于中笑道。

    “别人打的?……”莫睛先是一诧,接着失笑起来。

    “这年羹尧。别的本事没有,捞功的能力一流。或许,他现在要是到了陆地上还能表现表现,可是,自打到了台湾之后,他就再没有机会参加大的战役,而且每战都几乎是以强凌弱,用不大着什么所谓的战术。这么多年生疏下来,我就不信。他还能有多了不起!在我看来,这家伙恐怕连他当初做参将时候的本事也没几成剩下了,更加不要说跟岳钟麒他们相提并论了!”于中也接着笑道。

    “歹毒,歹毒之极!这么多年我怎么就没看出你居然这么阴险呢?

    当初你把年羹尧派到台湾,我们还以为你多大度,知道为国家培养人材,现在看来,原来你是压根儿就不再想让年羹尧有出头之日啊!……

    我看你比当初那‘口蜜腹剑,的李林甫还要毒上三分,佩服,佩服啊!”莫睛双手一抱,对着于中连连拱手。

    “夫人过奖了,哈哈哈……”于中仰天大笑三声,又转头看看四周,凑天莫睛耳边小声说道:“其实我也是听水师将领地来信之后才想到这些地。夫人你可别说出去啊!”

    “哦?好大的胆子啊。你于某人居然在水师里面留下了眼线,还刺探军中机密,胆子不小哇!说,那个胆敢出卖军中将领的家伙是谁?”莫睛食指伸出,指着于中笑问道。

    “夫人,你这可不能怨我!我又没让那家伙写信来……而且,这个胆敢泄漏军中机密地,似乎也不是我的门下啊!”于中“嘿嘿”笑道。

    “不是你的门下?还有这回事儿?你于大将军是满洲水师的奠基人,如今满洲水师的将领也有不少都被派到了其他水师去领兵,哼哼,现而今的四大水师里面,你于大将军的话恐怕还是管用三分的吧?再者说了,不是你的门下,又何必给你写信?”莫睛反问道。

    “唉,那个……夫人呐!这个写信的是沈庆余,他真地不是我的门下!他好像是……您的门下吧?”于中“嘿嘿”笑道。

    “沈庆余?”莫睛怔了一下,旋即苦笑。这个沈庆余本是安徽的一个大盐枭,手下几条船曾经连江南的水师都不放在眼里,屡屡硬拼,打得朝廷官兵一度不敢捋其锋芒。在江南绿林道上的万儿十分响亮,也是能数得着的人物!只是这家伙因为走霉运,被当时初到安徽的马德当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小鸡崽儿。安庆总兵赵恒生当时接到了马德地死命令,要把沈庆余给收拾掉。结果,赵恒生布置了两千多官兵把沈庆余给围在长江的一个江段之上。打了几天,居然愣是打不下对方地几条船,最后,官兵怕死不敢继续进攻,沈庆余也走不了,马德无奈,只好将之招安,这才让双方有了台阶。而沈庆余从那以后。也被马德收到了自己的抚标亲兵里面,后来又派其保护莫睛到了海参葳,成了标在于中名下,却实际只归莫睛管的特殊护卫。后来在海参葳,这家伙曾经用一种叫九尾猫鞭的刑具,按照莫睛的命令将头上顶着“康熙的表弟、佟国维的侄子、世袭一等公爵位”这几面大牌子的鄂伦岱给当众抽了个半死,抽完之后也是浑不在意。后来,莫睛觉得老是把这么一个人放在身边当护卫太过委屈了对方,便让于中将其编入了水师,再后来。于中走后。

    满洲水师地诸将领被康熙分到了其余各大水师之中领兵,这家伙又被调到了南海。只是不曾想,在年羹尧奉命前往印度的时候。这家伙居然也被抽调了过去。

    “好久都没听过沈庆余的名字了,恐怕也得五十多岁了吧?现在他是什么官职?”莫睛想了一会儿,又朝于中问道。

    “好像是个参将吧!这家伙很能打的!”于中答道。

    “呵呵,都已经是参将了?我记得他参军还没有几年吧?难怪会想到给你写信呢!跟在于大将军身后,起点就是高啊!”莫睛笑道。

    “南海水师的人卖我面子,施世膘又在兵部主持水师事务,他自己又能打,自然不会被人为难!”于中笑的有些得意。莫睛的话没有错。

    虽然被康熙调动的比较频繁,可是,无论在哪里领兵。他都能带着手下将士升官发财,威望自然也就极高。这恐怕也是康熙为什么不放心他老是在一个地方的原因,太容易形成势力啊!

    “这沈庆余不会只为了告诉你跟英国人那一仗才写信的吧?”莫睛笑了笑,又接着问道。

    “夫人果然英明!”于中微笑着对莫睛拱了拱手,“沈庆余是觉得年羹尧可能会对他不利,所以想调到别处。可惜这家伙一向不怎么结交上峰,想来想去,就只有我还能帮他说几句话了!不写信给我,又能写给谁?”

    “那他现在被调走了?”莫睛又问了一句。

    “是啊!到淡马锡领兵去了!”于中笑了笑。

    有些阴险。

    “……我说你歹毒吧!”莫睛看着于中,再次摇头苦笑。沈庆余当初跟在她身边地时候虽然显得沉闷内敛,也不爱多说话,可她却明白,那家伙其实是一副极为暴烈地脾气,发起火来天不怕地不怕,一言不和就动刀子拼命的那种。不管是真是假,既然他认定当初年羹尧为了抢功可能会对他不利,那么,肯定会在心里记着这个仇,说不定还真就起过什么冲突。而淡马锡又是印度洋到太平洋的通道,如果英国人到时候真地打嬴了,那么,当年羹尧就算能在英国人手下逃生,遇到在淡马锡领兵的沈庆余的时候,恐怕很难再穿过那条“黄金水道”了。

    “先得罪我们,再得罪沈庆余,不知道年羹尧这是不是也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呢?”莫睛忍不住想道。

    ………………

    “大人,巡抚阿灵阿大人在总督衙门等着您呢!”

    莫睛是很有钱的,这一点勿庸置疑,甚至于,现在光是“莫睛”这两个字,随便拿到任何一家银行、钱庄都能支取个万儿八千两的银子。

    莫睛只要一句话,立即就能筹集到至少二三百万两的金银,比朝廷的户部尚书都要大款!而生意大都上了轨道,康熙又有那句话撂下,新鲜事物也不好再往外拿,所以,莫睛这一回到昆明也是不会再随意离开的了,这么一来,自然就要住得好一些。所以,从北京赶到昆明之前,莫睛就已经在这座“春城”的郊外置办了一个院子。不大,占地也就百十来亩!原主是一个本地的大商人,姓什么叫什么莫睛也不关心,反正她只知道这个院子地再上一任主人是叫做吴三桂。而一到昆明,莫睛就派人把于中叫到了这里,连总督衙门也没进。不过,现在她这么做的后果出现了,有事儿的时候,总督衙门的人就得快马出城前来禀报。

    “又有什么事?这家伙不知道我正在陪夫人吗?你去告诉他,老子没空!”于中不悦地对来报信的亲兵叫道。他和莫睛确实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见面了,真得很烦别人来打扰。别说只是一个阿灵阿,就是佟国维来了,照样揍出去。

    “这个……”身为于中的亲兵,自然了解这富察氏于家的家庭构成状况,所以,听到于中的话后,亲兵为难起来,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