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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第129部分阅读

      水煮清王朝 作者:未知

    而被于中给重重的打了一顿,还被关起来了吗?

    “哈哈哈,不怪就好!我就知道艾大人你为人心胸宽阔!……”鄂尔格大力地拍了拍艾火龙的肩膀,笑道。 秋读阁

    “将军您过奖了!只是,您……您什么时候来到的官寨?怎么也不说一声,好让我们前去迎接?”艾火龙问出了心里地疑团。

    “哈哈哈,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我都来了半天了,一直也没过来跟艾大人您打声招呼,这是我的过失!不过,艾大人你也太客气了。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有什么好迎接的?”鄂尔格笑道。

    “将军,您都来了半天了?我怎么也不知道?”尹把总靠过来问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老子又没进官寨,要不是遇到了你们派出去追捕逃犯的人,老子至少还得过个两三天才能来找你们呢!”鄂尔格瞪了一眼尹把总,说道。

    “不知道鄂将军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居然还劳烦一个三品参将亲自出马?艾火龙又想起刚才鄂尔格进来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堂堂知州,被人欺到头上就算了,以后还怎么治理地方?”这话怎么听。

    好像都不是在对他客气。难道……艾火龙心里七上八下起来。

    “呵呵,我这次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主要是奉总督大人之命,来送人地!”鄂尔格看了艾火龙一眼,又笑着说道。

    “送人?什么人?”

    “呵呵,守备大人,我这可是一道儿跑来的,您总不能老是让我这么站着吧?”鄂尔格卖了个关子,对艾火龙笑道。

    “这……将军您快请上座!”听到鄂尔格这么一说,艾火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礼了,急忙侧身让开。把鄂尔格请到了主位上。自己则坐到了一边。

    ………………

    “者保啊,总督大人给你的手书还在吗?”

    待众人坐定之后,鄂尔格依然还是没有解释自己到底是送了谁来。

    反而首先向坐在一边地者保问了起来。

    “还在!”

    者保的回答很简单,也显得很没有底气。这个少年还没有当官的觉悟,鄂尔格的三品武衔对他来说还是太高了一些。

    “那就拿出来吧!”鄂尔格温颜说道。

    “噢!”者保答应了一声,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来。

    “尹青,你念一下!”鄂尔格对尹把总示意道。

    “是!”尹把总躬了躬身,从者保手里接过那封信,抽出信纸,然后,朗声念道:,‘持此信者。云南各地官员,必须听令而为!如有不从者,格杀勿论!此令!——振远大将军、云贵总督,富察于中!”

    ………………

    “临从昆明离开地时候,总督大人对我说,如果玛坚赞土司没被抓到就算了,如果抓到,就让我找个机会放走他,还说……如果找不到机会。

    就用这封信下令放人!”尹把总读完信后,者保看了一眼正目瞪口呆的艾火龙,小声说道。

    “那你为什么刚才不把话说明白?”

    艾火龙跳了起来。派他来抓玛坚赞,然后又派人将之放走,这算什么?他有了一种被戏弄的感觉。而且,戏弄他的人居然是在用一个奴隶在戏弄他。者保刚才不把话说清楚,这摆明了是想在看他的笑话。

    “总督大人对我说过,如果没用到这封信,就不要随便告诉别人!

    必须保密!”者保又接着说道。

    “呵呵,艾大人,不要生气嘛!我们总督大人总是爱搞些玄虚,总以为自己是再世诸葛亮!其实啊,他老人家那些道道儿,如果你没弄明白,可能还会觉得挺厉害,可都搞清楚之后呢?就不一定当回事儿了!

    而且,如果者保把这封信过早地透露给你知道,恐怕你也不会这么卖力了,说不定,你还会……啊?哈哈哈,这一次者保也是听总督他老人家的号令,你如果有什么不满的,可不要朝年轻人撒啊!”鄂尔格看着艾火龙因为接连受气而变得有些扭曲的脸孔,笑呵呵地说道。

    “我……”

    鄂尔格虽然语气客套,可是,艾火龙却看到,对方的眼睛里正冒出一种猎人遇到猎物时才会有的神光。这股眼神,就像是一桶冰水,狠狠地浇在了艾火龙地头上,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呵呵,这才对嘛!守备大人就要有守备大人地气度!”看到艾火龙颓然坐下,鄂尔格的笑容越发地灿烂起来,“我这一次来,其实也是总督大人担心者保太过年轻,处理不了这元江州的各项事务。所以呢,总督大人特意从别处调来了一位经验丰富而且极为能干地通判,派我送给者保当副手。只不过,我听说官寨出了事情之后,急急赶来,把那位通判大人给扔到后头去了。”

    “通判?”

    那个总督果然是老口茭俱滑呀!塞进来一个能干的通判,再加上那些不听话的官兵,以后想暗地里发展势力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艾火龙低着头,暗地里却不住地用眼神瞟向鄂尔格。他的心里已经把鄂尔格当成是于中的替身,并且被他用弓箭射成马蜂窝了。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三百九十三章 论

    “大人,您现在勿忙地派一个通判过去,是不是有些太急燥了一点儿!”

    在昆明,布政使杨名时又一次找到了于中。因为,他觉得于中的行事总是不按计划来,跟他的预计总是合不到一块儿,也让他这个布政使没法配合,所以,心情有些不爽。

    “没怎么急啊!”于中笑了笑,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这可是这云南本地的毛尖儿茶,味道不错,杨大人,要不要尝一下?”

    “总督大人,元江初定,民心不稳,此时派去一个通判,恐会引起当地百姓反弹啊。还有,我巡抚大人说,那艾火龙仗着官府之力,在拿下了那玛坚赞之后,还四处攻掠,将元江一带扰得尤为不堪……这些帐,当地百姓也是会算到官府的头上的!”杨名时没理会于中的“邀请”,正儿八经地谈公事。

    “阿灵阿这家伙知道的还不少嘛!”于中笑了笑,朝杨名时呲了一下牙,显示了一下因为常年用青盐洗刷才没有变黄的一口好牙,又撇了撇嘴说道:“他一个巡抚,不关心别的大事,对这些小事倒是挺上心的!”

    “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巡抚大人关心这些事情难道有错不成?

    再者,您这么做事,也确实有些欠妥!”杨名时不悦道。

    “欠妥?那你以为我该怎么做?”于中反问道。

    “下官以下,大人您应该立刻下令把那名通判撤回来!”杨名时说道。

    “哈……”于中仰天打了个哈哈,“看来我应该高兴啊。

    至少,宾实你已经对我任命各地土人为流官一事没有什么反对的心思了,相反,好像还挺会为这些人考虑了,对吗?”

    “大人,下官从未反对过大人任命各地土人为官的事情。下官只是觉得事情应当慎重!凡事,不能过于急燥!”杨名时有些生硬地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和阿灵阿他们担心什么!不就是怕现在元江被艾火龙搅得一团糟,当地各族百姓对官府必然会心生不满,现在再派个什么通判过去的话,肯定会让当地人,尤其是当地的那些什么土司、头人之类的以为咱们是想趁机夺他们的权,是不是?”于中问道。

    “大人既然明白,就不应该再如此随意行事!”杨名时说道。

    “我也不想这么随意行事!可是,我问你。杨大人,你说,者保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你能当好知州吗?”于中反问道。

    “不能!”杨名时干脆的答道。

    “那你认为,那个艾火龙是个什么样地货色?”于中微笑起来,又接着问道。

    “由元江传回的消息看,此人属于得志便猖狂的那类人。而且,性情暴燥,只知自己,不知他人……”杨名时眯了一下眼睛。说道。

    “啧啧啧。看来你还不是一般的看不上那小子!”于中笑得很欢心的样子,“没错,那个艾火龙。确实是一条中山狼!一旦喂不饱,便有可能会反噬主人!当初从他进总督府告状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小子不地道了!而且是十分的不地道!”

    “大人既早有预见,为什么还要付其重任?不怕他坏了您改土归流的大事吗?”杨名时反问道。

    “不怕。再说,我要是连一个小小地艾火龙都怕,还整什么‘改土归流,?”于中看着杨名时,微笑着摇了摇头,“宾实啊,你还年轻。而且,虽然你到云南已经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我看你还没有从安徽布政使的位子上回过味儿来呀!”

    “大人所言,下官听不太懂!”杨名时朝于中拱了拱手,“吾等为地方官者,奉皇命司牧一方,自当处处以百姓为重。只须处处为百姓着想,又何来从哪一个位子上回过味儿来之说?虽然云南与安徽两地民风不同,但下官也没有觉得需要做什么改变。”

    “呵呵,我听着你这话。怎么像是在说‘以不变应万变,?”于中看着杨名时,再次摇了摇头,“宾实啊,做官,就应当为百姓着想,这只是你为官的态度。但是,怎么为百姓着想?这就需要方法,也就是常说的‘术,。我大清疆域广阔,辖下恐怕已经不止百族。既然能够称为一族,那就说明,这里的人有着不同的风俗与传统。所以,做官,既然有为百姓着想的心,有这种好的态度,也要了解该怎么样才能在不触动各个民族的传统和风俗的情况下,为百姓着想。这一点,你……还做不到!”

    “大人越说,下官越糊涂了。不知道您说地这些,与派遣通判前往一个民心尚未安定,且对官府有着抗拒之心地地方有何关联之处?”

    杨名时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发脾气。不过,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威风赫赫的大将军,怎么这么爱说教?自己每一次来,几乎都要受一次教训,这叫什么事儿?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布政使呀!

    “当然有关联的地方!”于中有些失望地看了杨名时一眼,“宾实,我问你,你觉得如果我不派通判前去元江,那里会是一番什么情况?”

    “会先乱上一阵。不过,云南各族百姓向来朴实,只要不再发生什么事,待过一段时间之后,那里地情势就会自然平息下来。而且,依下官看,那个者保虽然曾经犯过错,却还算得上一个老实人,只要他不胡作非为,我们也不用担心什么。”杨名时答道。

    “那接下去呢?”于中又问道。

    “自然是大人以流官代替了元江的土司。大人也可以在当地情势平稳之后,在昆明遥控元江,那者保既受大人深恩,为人又朴实,自然也会照大人意愿行事。以大人之能,不出一两年,元江必然会变得愈加富庶,进而便会为当地各族所羡慕,到那时。各族百姓自然也会衷心拥戴官府!大人再推行改土归流,自然也就容易了许多。”杨名时拱手说道。

    “说的真是好……宾实啊,你的这些东西都是谁教的?”于中半张着嘴巴,好一会儿才朝杨名时问道。

    “大人,您是什么意思?”总督大人的眼光怎么有些不对劲儿?杨名时被于中看的有些不自在,因为,于中的眼神,十分像是在看一个傻瓜。

    “没什么意思。其实我就是说……宾实。你,真是一个好人!”

    于中朝杨名时伸了伸大拇指,然后,又摇了摇头。

    “大人若是有话,便请明言!”跟这人说话怎么总是这么别扭?杨名时最近一直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去找个师傅学点儿武艺,然后看着于中不顺眼的时候揍上一顿,免得老是被这么牵着鼻子转悠。不过,杨名时也知道,他地这种想法只能流于空想。别说于中这个从军已经超过二十年地大将军身手如何。是不是他这么一个文人练上两下子就能对付得了的。就算能打得过,打完了之后呢?他杨名时的满门恐怕都不会好过!

    “宾实啊,你把天下人都想得太好啦!也把这云南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于中伸出手指对着杨名时指点了两下。”这么些年,咱们不算再靠前的,就从前明开始吧,这中间又经历了那什么李定国、吴三桂之辈,还有哈元生之流……你说,云南各族百姓,跟汉人、跟官府之间已经积攒下了多少的仇?人家有那么容易就信任官府了吗?还是你以为,那各族的百姓已经淳朴到可以忘记仇恨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就要去拜师了,得好生学习一下人家地心胸!”

    “那大人是说。我们得防着那各地土人喽?”杨名时不悦地反问道。

    “当然得防着,至少,现在得防着。”于中又接着说道:“没错,云南各族百姓的性子淳朴,他们一般情况下都不会主动去害人,甚至于,他们都还很善良好客!可是,宾实,我问你。你认为这云南各族地百姓会听我们官府的,还是听他们自己的?”

    “……人,无论在做什么事,自然是首先要问自己。”杨名时答道。

    “宾实啊,你也很狡猾嘛!你的这句话,无论是放到哪里,一般都不敢有人说是错的,不过,我要告诉你,你的这句话,用在云南,用在云南各族百姓身上,那就是错的!”于中白了杨名时一眼,又郑重地说道。

    “大人,……”我不服!你这是啥道理啊?除了傻子,谁人做事不会先问问自己?杨名时觉得于中这是在无理取闹!

    “你别不服!”看着杨名时的眼睛有发瞪地意向,于中微微一笑,说道:“宾实啊,你太高看天下地老百姓了。你做了那些年的安徽布政使,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一点……有许多人都是做事不经大脑的,这些人,只要别人一喊,立即就可以跟上去,无论是去闹事,还是去械斗,都敢!”

    “这……”杨名时吁了一口气。怎么忘了这个茬儿?云南各族百姓,千百年来,都是受各地首领辖制,这些年来,又有土司、头人统领,就算有自己地想法,也绝对无法拗得过那些土司、头人。再者,就像于中所说,这些小老百姓懂什么?一来,没什么学问、见识,二来,眼光又不够长远,三么,跟官府和各地的汉人都有些仇怨,四,又都是常年于山林之中寻生活的,野兽都敢硬碰硬,还怕跟人开架?……这么多因素合到一起,恐怕只要那些别有用心的土司、头人一煽动,就是立即造反都敢!

    “现在明白你错在哪儿了吧?”于中微笑着看着杨名时,“你错就错在,没有把自己要面对的人分门别类的归纳好。没错,老百姓好对付,只要让他们过得好,人人都会称颂你,可是,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不愿意满足,而且,虽然不满足,可这些人还不愿意走正道,非要走点儿歪门邪道。在云南,这些人可是不少啊!……你说。如果我就光是把者保那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放在元江,就算有五百精兵保护,那里就能太平下来了?宾实啊,你都三十多岁了,可怎么还那么天真呢?”

    “总督大人……”杨名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于中的话有道理,却也能让他气个半死。都不小的人了。还‘天真,?就算他有错,于中也不能这么说啊,传出去还让不让他做人了?可是,好像还不能反驳,因为,于中的话还是有一些道理地“……以后这总督府还是得少来为妙!要不然,指不定哪一天就得被连憋带气的给弄死!”深吸一口气,杨名时艰难地让自己保持着君子风范!

    “怎么了,不高兴了?”于中似乎很感兴趣地看着杨名时,追问道。

    “下官不敢!”杨名时朝于中躬身抱拳说道:“大人想的。远比下官要深刻的多。也仔细地多。下官受教了!”

    “受教就算啦!”于中一摆手,又拿手指指着杨名时说道:“宾实啊,你是马德最看重的年青官员之一。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一直提反你做到安徽布政使,你才三十多岁啊!我知道,马德当初也是三十来岁就当上了安徽巡抚,可你们的情况不一样。而且我也知道,虽然你在马德手下做了几年,可你却依然还是一身的书生气。说得不好听点儿,那也就是你身上的傲气!因为你师承李光地,又一直受其重视,后来。连皇上也看重你,让你来云南接手这副乱摊子,所以,你就认为自己应该做出一番成绩来,这样才能不辜负皇恩,不辜负师恩,不辜负你一身地学识。……这可不行啊!你先在直隶,后到安徽,李光地和马德都罩着你。你当然不会有事。可你要知道,做官,不是做学问!这里面的道道可大去了!如果哪一天,上面没有人能照顾你,你的脾气,就有可能会害了你自己!”

    “总督大人地教诲,下官铭记在心!”怎么又教训人?没完了?杨名时自认不是那种听不下劝的人,也知道于中说的没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里有那么一股不自在。

    “好了,不说这些了。年轻人嘛,性子难免就有点儿急!以后多磨练一下就行了。”于中笑了一下,又对杨名时说道:“如果没什么别的事,你就先回去吧!”

    “这……大人,您派去的那个通判,他能把元江的事情办好吗?虽然有官兵为倚仗,可那个艾火龙终究是条地头蛇,下官恐怕此人不太好对付!如果他乱来的话,吃亏的终究还是官府啊!”听了于中的逐客令,杨名时迟疑了一下,还是又问了一句。

    “艾火龙?哼,这小子确实是一个不太好用的工具。不过,他还跳不出我地手心。元江地事情已了,他又闯了不少的祸,我也不会再放任他。这一次,我还给了鄂尔格一条命令,就是让他把艾火龙那小子给我带回来。到那时,者保就是元江唯一的官员,再有新到地通判做助手,整顿元江应该不难!”于中答道。

    “大人,这个通判……”杨名时还是有些疑问。土人官员为主,上峰派出的官员为辅,这还是头一次,如果人选没弄好,事情未必就会朝好的方向发展呀。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派去元江的这个通判可不是什么小人物,那是大有来头的,而且见多识广,应该还是能做出点儿事迹来的!宾实啊,说起来,你们应该还认识呢!”于中又朝杨名时笑道。

    “哦?那不知道大人所派遣的这位通判是……”我认识?不该呀!

    我在云南没什么旧识才对!杨名时虽然对于中已经产生了很大的抗拒心理,可是,依然还是忍不住被牵着往下走。

    “此人姓张,名廷璐,字宝臣!安徽桐城人!你说,你认不识识他?”于中看着杨名时,一脸坏笑。

    “张廷璐!?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不是下南洋了吗?”

    ………………

    那可是张廷玉的亲兄弟!

    “于中这家伙,他明显是借人家张廷玉地势给自己在云南‘改土归流,张目啊!”

    总督府的消息很快传出来了,云南巡抚阿灵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阵头疼!……没错,张廷玉为官做事虽然一向都不偏不倚,可是,这一回可是他的亲弟弟啊!没听说过“打仗亲兄弟”吗?再者,就算张廷玉自己不说话,康熙也会念在他这些年来勤勤恳恳的份儿上,对张廷璐另眼相看的,而这么一来,任用张廷璐的于中自然也就行事方便了许多。

    “这个事儿,越来越不好弄了!”阿灵阿使劲搔着头皮,可无论怎么搔,也只是搔出来一地的头皮屑!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三百九十四章 英法联盟?

    江宁,英国领事馆。

    理查德、唐森德正在吃饭,另位一位使节,拉姆顿先生则因为正在气头上,心情不太好,又跟理查德说不到一块儿,所以,唐森德只得派人把饭菜送到楼上拉姆顿的房间里。

    “爵士先生,我越来越觉得,您跟拉姆顿先生的任务弄混了。他应当是主战派,而您,才应当是主和派才对!”

    在中国呆得久了,唐森德并没有受到中国人那种“食不语”的风格的影响,相反,因为担任领事,跟中国的官员们也交往过不少次,他反而比在欧洲的时候更加喜欢在饭桌上说事儿了。

    “拉姆顿先生是头一次来到这里,虽然我曾经事先警告过他,不过,很显然,他的准备还是没有做好。”理查德朝楼上看了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这个我可以理解。”唐森德一边拿刀子切着牛排,一边笑道:“拉姆顿先生抱着与中国加强贸易联系的想法而来,可是,弄到最后,不仅我国的贸易份额被法国和葡萄牙给抢走了一部分,还中了那位马德总督的阴谋,不得不给刚刚经历过战争的王国又带回去一场战争……难怪他会生气!”

    “这正是我欣赏拉姆顿的地方……他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理查德笑道。

    “我赞同您的观点!”唐森德笑了笑,微微一顿,又朝理查德问道:“爵士先生,在中国我们将会增加两个对手,您认为政府的那些要员们会怎么看?或者说,女王会同意路易十四跟裘奥五世这么来抢夺我们的生意吗?”

    “领事先生,您是担心自己的钱袋子了吧?”理查德看了唐森德一眼,打趣地问道。

    “当然。这个我不想否认!不过,法国人和葡萄牙人的横插一脚同样也影响了王国的收入。不是吗?”唐森德笑道。

    “没错。”理查德点了点头,“而且这里面恐怕还不仅仅光是法国人和葡萄牙人,说不定还有荷兰人……面对这三个国家可能组成的联盟,我想,就算是上议院的议员们对此感到无比的愤慨,首相以及各位大臣,甚至是女王陛下,也无法做出太过激烈地举动。”

    “为什么?我们的国家可是现在欧洲最强的!”唐森德反问道。

    “是最强!”理查德点头表示同意唐森德的观点。不过,他接着又摇了摇头,“领事先生,您要知道,最强,却并不代表着可以为所欲为!法国虽然刚刚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但是,我们不能否认,法兰西还在,路易十四也还在。‘高卢雄鸡,在任何时候都不是可以轻视的对象。而且。

    除了法国,葡萄牙人的势力在这些年也渐渐恢复了一些,虽然依然无法跟我们相比。但是,他们却可以完成冲破我们的海上防线的任务,只要我们地海军没有下定决心跟他们打一场决战,他们就绝对可以完成这一点!……”

    “我不明白裘奥五世为什么选择跟法国合作?跟我们不好吗?可他现在他却是在跟我们为敌!”唐森德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不不不,我的朋友,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简单!我相信,裘奥五世并没有跟大不列颠为敌!至少,在他正式宣布跟法国结盟之前没有。而且,我也相信这位精明的君主也是不会这么鲁莽的。

    ……”理查德微笑道。

    “强者就在他的身边。可他却要去依附战败者“11“我并没有看出我们可怜的葡萄牙国王到点精明在哪里!”唐森德说道。

    “他精明在知道怎么样才能撅取最大的利益!”

    人未至,声先到!唐森德的话刚刚说完,贾五,也就是大不列颠王国的那位泰格·布卢伯爵便出现在了楼梯口,接着,这位老兄便踏着轻快地步子走了下来,走到了餐桌旁边。

    “伯爵阁下,您要来点儿什么?”理查德微笑着将对方让到了座位上,又接着说道:“您地那位朋友今天不是来找过您吗?我听仆人说。

    他是想邀请您出去吃饭,所以,我还以为您已经出去了!”

    “呵呵,没错,我待会确实要出去一趟!”贾五问仆人要了一杯葡萄酒,微微品了一口,笑道。

    “伯爵阁下,您说……裘奥五世依附法国是想撅取最大的利益?可是我不明白,如果得罪了我们大不列颠,他就算是一时获得了巨大的利益,又能怎么样?难道他不怕因此而惹来战争吗?”唐森德跟贾五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又问道。

    “哈哈哈……我亲爱地领事先生,你怎么知道裘奥五世会招来战争呢?”贾五看着唐森德不解的眼神,大笑道。

    “难道不会吗?可他现在确确实实地是跟法国、跟路易十四走在一起…”唐森德反问道。

    “那又怎么样?不错,路易十四带领下的法兰西跟我们大不列颠目前是一对死敌,可是,国家之间,是没有任何的诚信可讲的。裘奥五世是一位精明的君王!欧洲这些年爆发了多场大战,可是,这位葡萄牙国王从来没有参加过哪怕一起。难道葡萄牙已经真的不行了吗?是的,葡萄牙比不上我们大不列颠,比不上法国,比不上神圣罗马帝国,甚至可能还比不上连首都都已经失去的波兰,可是,我的朋友们,葡萄牙依旧是欧洲一个不可或缺地国家。”贾五又抿了一口酒,才接着说道:“我们中国有句话:闷声发大财!在我看来,这位裘奥五世陛下以前正是在这么做。而他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因为在欧洲,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不付出重大的代价而将现在的葡萄牙给收拾掉!同样的,也没有人敢猜测那位战争狂的路易十四陛下会为葡萄牙这个盟友受到侵犯而做出怎样的反应,可能是无所作为,也有可能,就是攻打普鲁士或者神圣罗马帝国,甚至是亚平宁半岛。这……就是这位裘奥五世陛下的胆量所在!”

    “法兰西虽然已经战败,甚至丢失了大批的殖民地。可是,想要重新强大起来对这个欧洲大陆上地霸主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一点,我们可以预见的到。而选择在这个未来必定重新强大的国家最为失意的时候依附过去,这又将是裘奥五世赚的最多的一笔生意。甚至于,这极有可能会成为葡萄牙重新强大起来的一个契机。要知道,在刚刚过去的那一场战争中,西班牙人可是扮演了一个不太好地角色。路易十四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继承西班牙王位而向几乎整个欧洲开战的。而西班牙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不被法国人吞并,却在最后的关头背弃了他们的‘太上皇,。所以,在这个时候,葡萄牙人的突然到来,必定会让路易十四感到十分高兴的,因为有葡萄牙在,如果日后法国想跟西班牙开战,就不必再翻过比利牛斯山脉了,就算不开战,一个跟法国交好的葡萄牙。也定然会对西班牙造成巨大的困扰!而为了让葡萄牙扮演好自己需要地角色。法国一定会付给葡萄牙足够地好处。”

    贾五微笑着向唐森德说了一大堆,颇觉自己有一些苏秦、张仪之风。不过,让他感到有些可惜的是。唐森德和理查德并不是什么国家的君主,仅仅是两个小小地外交官而已。

    “一百多年前,菲利普二世曾经将葡萄牙吞并入西班牙,不过,我现在倒是很希望能看到葡萄牙吞并西班牙!”唐森德笑道。

    “如果你的愿望达成了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就太美妙了!”理查德也跟着笑道。葡萄牙国小,如果真的动了心思想要吞并西班牙,那么,必定得寻求其他国家的援助。那时候,无论是站在谁那一边,他们英国都会有“活”干。西班牙和葡萄牙两个国家的势力虽然已经不入英国的法眼,可是,这两个国家的财富还是十分让人垂涎的。

    “是啊,如果真的是那样地话……”唐森德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刚,才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自然不会将其作为真事儿,现在。他更加担心的是马德代表清廷将他们在远东的贸易份额转让了一部分给法国和葡萄牙,这么一来,他这个领事的收入必定会因此而大大减少……虽然这几年他在中国已经赚了不少钱,回到英国之后也将是一位富豪,可是,这种情况依然很让他头疼。

    “领事大人,在中国,如果你想达到某种目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投官员的喜好!”贾五从理查德那里听说过谈判的经过,自然看得出唐森德的想法,此时看到对方为难,本着“与人为善”地想法,便提醒了一句。

    “伯爵阁下,这一条……德雷克先生曾经教过我!可是,他同时还警告过我,在江南三省,这个手段并不太好用。因为那位马德总督不仅非常狡猾,而且还非常凶狠,他从来不允许手下的官员随便接收别人的礼物,尤其是像我们这些外国人的礼物!而这位总督大人的话,在江南三省,没有人敢随意违背。”唐森德苦笑道。

    “no!no!no!我的朋友,我可没说过要你在江南三省通关节……

    我的那位朋友也警告过我,这里的‘活,不好干!”贾五笑道。

    “那您是什么意思?去北京吗?我的天,那里的官员恐怕连正眼都不会瞧向我们……您不知道这些东方人有多么的高傲和看不起人!”唐森德连连摇头。他可是领教过了。东方人甚至连乞丐都不怎么瞧得起西洋人,何况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他当初来的时候,可是没少吃闭门羹,要不是马德对中英两国之间的贸易很上心,从中说过几句话,要不然,他这个领事恐怕还不会有现在这么惬意。

    “谁让你的人去北京了?礼物到了就行了!”贾五笑道。

    “礼物?”唐森德转头看了看理查德,想从对方那里得到了一点儿信息,不过,他这么做很显然是徒劳的,理查德并没有什么表示。

    “既然别人瞧不起你,那你就把自己的身份摆得低一些。人,尤其是我们中国人,都是比较喜欢‘谦虚有礼,的人的。”贾五又接着说道。

    “谦虚有礼?”贾五这四个字用的是汉语,唐森德和理查德也都懂得。可他们却不明白贾五这话里面的意思。

    “我的朋友,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借力登高,这句话?”贾五看着面前两人有些晕忽地眼神,嘿嘿一笑,又接着问道。

    “借力登高?伯爵阁下,难道您的意思……是想让唐森德领事去结交北京的高级官员,然后,再借助这些官员的力量,来达到我们的目的。就像重新抢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贸易份额?是吗?”理查德问道。

    “您真的很聪明,爵士先生!”贾五笑道。

    “这话听起来很不错,可是,伯爵阁下,什么样地官员能够让一位管辖着三个省份的总督听命行事呢?”唐森德反问道。在江宁呆了几年,他也对马德的地位有了一定的了解,当然也知道即便是北京的高级官员,能够让马德听令的,也没有几个。可拥有这个能力的,又哪里会是他的礼物能够随意打动的呢?如果这样真的可行。那么。他都会怀疑,英国人是不是收买了法国国王才打得胜仗了。

    “稀罕……我地朋友,稀罕就是最好地礼物。而您。一名来自西方大不列颠王国的领事大人,本身就十分稀罕!……至于该将礼物送给谁,我想,以领事大人您在江宁这些年积累的丰富经验,肯定能够做出最好地选择的!”本人只负责提点,具体做好还是做坏,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贾五看着唐森德苦思的表情暗暗心道。他身为清朝两个最著名的大骗子之一,当然懂得把话说成什么样才能进退自如。

    “唐森德领事,伯爵大人只是给你提了一个建议,不过。要不要这么做,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几年的损失,咱们还承受得起。你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而跟那位总督大人交恶,现在不是可以得罪对方的时候!”理查德突然插嘴说道。

    “我当然知道王国承受得起贸易损失,可我的收入谁来关心?”唐森德对着理查德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对方的意见。

    “呵呵,看来理查德爵士您对那位马德总督是很有戒心啊!”贾五听了理查德的话后,微笑着说道。

    “当然。我来过中国两次,然而。

    每一次,我都在准备充足地情况下,在这位总督大人手上吃了大亏。所以,我不得不小心一些。毕竟,我们是外交官,一切,都必须以王国的利益为重!”理查德答道。

    “以您这样的态度,如果再有一次,一定不会再在那位马总督手上吃亏的!”贾五笑道。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就得更加小心了!”理查德苦笑着摇头道。上一次他来中国的时候,不正是表面上没吃亏,可接下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中国人把他们的既定目标给夺走了?

    “哈哈,您谨慎的态度让我钦佩!爵士阁下!”贾五又笑道:“可是,你大可不必因为这两次谈判而灰心。就像您这一次的谈判,不是都已经达成了目标了吗?马尔代夫已经归属大不列颠王国了!您又为英国挣得了一片土地。”

    “可是,我同样也会给我们地王国带回去一场战争!”理查德摇头说道。

    “战争?哈……金矿带吗?我的朋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笃定的认为一个金矿带会让英国和法国再次爆发一场殖民地战争,至少,我并不认为这场战争是必须的,甚至于,我认为这场战争只会是一场负担,甚至于那位马德总督抛出这么一个诱惑只是一个阴谋。”贾五笑道。

    “是的,我也认为这里面有阴谋。可是,没有人会眼只只地看着一片巨大的金矿带而不眼馋!就算是我们的女王、首相、财政大臣、国务大臣等等大人物都跟我一样认识到这里面有阴谋,可是,他们依然无法阻拦议员们的躁动,也无法阻挡我们的人民对财富的渴望,他们会大批大批地向北美移民的。伯爵大人,您是一位智者,相信您也一定能够想到,只要这种形势一旦达成,这场与法国之间的殖民地战争。我们根本就无法避免!从‘金矿带,这三个字从马德的嘴里漏出来开始,这就已经是注定了的。”理查德叹道,他地语气很无奈。

    “注定了的?呵呵,或许吧。但是,我们中国人还发明过一个词:逆天改命!”贾五依然是笑嘻嘻的,神情十分轻松。

    “我的上帝!‘逆天,?就是这个可恶的词语!噢,伯爵大人,我不是说您。可是。我虽然认为中国是一个伟大的国度,这里的人也非常了不起,但是,我还是最看不惯他们的一个做法,就是他们非常地不虔诚,他们虽然嘴里说得好听,可在心底里,却是蔑视任何的神灵的。”唐森德又插入了进来,表情显得有些愤慨,“在中国。只有有用的神灵才会被人们信仰。人们也只有在用得着的时候,才会去短暂的信仰神灵……”

    “呵呵,领事大人您有些偏激了。”你丫丫的。你们西洋人一会儿信仰什么新教,一会又皈依什么天主教,还不也一样是为了利益权势?要不是当初那些什么教廷又有势力又有手段,把自己的教派用各种杀戳和愚弄的手段传到了全欧洲,你还只会信仰一个教吗?到现在只有一个教传下来,还不是因为你们西洋人太笨,被那个什么狗屁教廷给耍了这么多年还老老实实的!要是放在东方,如果教廷还敢用原来地那种手段,我不信他还能存留到现在!说到底,还不是你们地那些王室王国的太没用?哼!在老子面前装虔诚?装你奶奶个腿儿!贾五一边微笑着对唐森德说了一句。一面暗暗开骂。

    “领事先生,我知道您是一位虔诚的教徒,不过,还请您不要节外生枝!”理查德看出了贾五地不悦,连忙对唐森德说了一句,然后,又向贾五提问道:“伯爵大人,您刚才说‘逆天改命“是不是说还有方法改变现在的形势。让我们和法国之间不再因为那片金矿带而爆发战争?”

    “呵呵,没错!”贾五微笑着答道。

    “什么方法?”唐森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