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清王朝第107部分阅读
水煮清王朝 作者:未知
宁,同时。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在四川阿坝一带蓄力已久地白景奇和汪升龙所部。
也仗着于中配备给他们的强大火力,猛攻阿拉布坦大将敦多在川青边境所设下的重重防线,仅仅三天。便攻入了青海境内,然后,沿着久治、甘德、玛多一线向前进发,欲图通过巴颜喀拉山和布尔汗布达山之间的间隙,长途奔袭拿下青海中部的格尔木,再稍事休整,接着直奔老茫崖一带,尔后进军若羌,堵住阿拉布坦进入青海的必经之路,并在那里等待飞扬古的大军后援。而在进攻青海的同时。四川提督于中也率领麾下近一万多大军,由自己和麾下大将岳钟麒分别率领,分打箭炉和西坤,强行由川入藏。目标直指已经斩杀拉藏汗,刚刚在拉萨过完冬地大策零敦多。
“你们说,这白景奇和汪升龙一路是捷报频传,怎么另外几路就连点儿响动都没有呢?飞扬古、萨布素、于中,这可都是大将啊!怎么也不能比那两个副将打得屁吧?”
京城的茶馆是旗人的老少爷们最爱去的地方。生活无忧,再少了点儿追求的。往往在这里一坐就是一天。这些人,消息灵通,又不怕惹事,往往什么都敢说,都敢瞎掰!
“你们懂个屁!飞扬古和萨布素那都是大将没错儿,可那于中算老几?告儿你,那就是个凑数的!运气好再加上心够狠,手够毒才蒙上了这么个名头。也就是砍了台湾和日本的十几二十万平头老百姓挣出来的功劳。他那顶子上面,可都是冤魂!血红血红的!”一个穿着淡蓝短衫的旗人说道。
“敢杀人那也是本事。你们没见菜市口杀人地时候?那监斩官,那叫一个帅!‘时辰已到,斩!’一刀下去,干净利落。娘地,要是哪一天咱也能捞到这么一个差事,那可就过了瘾了!”整张桌子上就只有两个人“淡蓝短衫”的对面,另一个眼皮上长了一颗痣的旗人说道。
“过瘾?哼,杀跟杀可不一样。你刚才说地那叫刑杀!又叫正杀!是依律行事!可人家那于中做的,叫做‘屠杀’。把人当牲口,一刀一个!砍了脑袋串起来,就像是糖葫芦似的……你敢么?一串十几二十个,十几万人,够你堆成山了!光恶心也能恶心死你!”“淡蓝短衫”不屑地说道。
“所以那就叫本事嘛!要是老子也有那胆量,有那本事,也去从军!就算弄不到提督,也得弄个总兵当当嘛!”“眼皮痣”自我陶醉地说道。
“就你?还是先省省吧!你别说带兵打仗了,能走上个五里路不喘气老子就跟你姓!再者说了,你还想学人家于中?你当人家是什么人?想学就学得了的?人家可是抓到了机会。杀的不是台湾叛贼就是日本外藩,自然没什么事。你要是敢滥杀冒功,还是先把自己的脑袋瓜子别好再说吧!”“淡蓝短衫”又嘲讽道。
“什么把脑袋瓜子别好呀?毕二爷这又是在呕谁呢?要不要我刘某人帮帮忙?”那“淡蓝短衫”的话音刚落,“眼皮痣”还没有来得及反口,一个人就坐到了他们的旁边。
“哟,刘总管,您不在相爷府忙活,被什么风儿吹到这小茶馆儿来了?”听到话转过头,淡蓝短衫和眼皮痣立即站起来朝那人拱手抱拳。
“什么总管?笑话我不是?都是自家人,来来来,大家别客气,坐,都坐!”来人似乎很享受两人的热情。笑呵呵地一挥手,示意两人重新坐下。
“呵呵,我说刘总管,您老人家不回府里伺候,就不怕刘大总管生气?”“眼皮痣”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又笑嘻嘻地说道。
“有什么好生气地?他刘金泽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巴不得把我赶到底下庄子里去,咱敢懒得去招他。躲一天是一天呗!”来人不在乎地说道。
“哟,我说刘爷,那刘大总管不是你表舅吗?怎么还赶起自家人了?难不成您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不成?”“淡蓝短衫”奇道。
“还不就是他那个在内务府当嫉嫉的堂姐?娘的,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到了咱终府还乍乍呼呼的,我一时看不过眼,就给了她一巴掌,结果,他奶奶的……真是人倒霉连喝水都塞牙!”那姓刘的摇头叹气道。
“您,您把刘大总管地堂姐给打了?”“淡蓝短衫”和“眼皮痣”看着姓刘的。惊道。
“她活该挨打!不就仗着她兄弟是体府的大总管么?有什么了不起?以前挨了人家地揍。就是告到了内务府还不是照样白搭?要不是刘金泽有体相的面子,她恐怕早就被轰回老家种地去了!娘的,也不知道老实一点儿!早知道今天。我还得再踹她几脚!”姓刘的叫道。
“那您现在……?”“淡蓝短衫”小心地问道。
“倒霉呗!本来说是要提老子当个管事,现在可好,管后门儿去了!唉……”姓刘的哀叹道。
“得得得,您也别生气。这管后门儿嘛,至少还落得个清闲,来,喝茶,喝茶!”“眼皮痣”端起茶杯说道。
“谢了!”姓刘地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朝两人问道:“我刚来之前,听两位好像在谈什么‘脑袋瓜子别好,呀什么的!说什么呢?”
“西边的战事呗!”“眼皮痣”笑了一下。又为几人斟上了几杯茶“咱大家伙都是没职没权的闲散人儿,没事闲着无聊,反正就是瞎说!权当消遣!”
“这小子想学那个于中杀平民冒充军功!可胆子又太小,见不得血……”“淡蓝短衫”笑道。
“去去去,我什么时候说见不得血了?有本事你拿把刀来,看我敢不敢捅你几下试试?”“眼皮痣”叫道。
“于中杀人冒功?你们听谁说的?这消息你们怎么能信?”姓刘的嗤笑道。
“这不是朝廷传出来的吗?说是于中杀了好几十万平头老百姓……”“淡蓝短衫”问道。
“狗屁!那都是谣传!我们家三爷隆科多就是于中麾下,传回的信里从来没这么说过!……我实话告诉你们,那些杀人的罪名。其实都是于中替手下将领背的黑锅!”姓刘地向四周看了一眼,小声地说道。
“背黑锅?刘爷,我地刘爷爷,您不是开玩笑吧?这可是好几十万条人命啊!是说背就能背的吗?他于中不想活了?”“眼皮痣”失声叫道。
“要不才说人家得军心呢!这么大的罪都肯替下面地人背,哪个将领,哪一个士兵敢不说一咋,‘服,字?你没看到,现在除了飞扬古和萨布素,满朝上下,愣是没一个武将能跟人家一较长短,这叫什么?这就叫本事,这就叫气概!懂不懂?刘金泽那样的,根本就连人家一根毛都比不上!”姓刘的或许是被触及了苦处,竟帮着于中说起好话来。
“奶奶的,老子也服了!有种!这家伙硬是要得!”“淡蓝短衫”叹道。
“刘爷,您看过隆科多三爷的信?要不,您怎么知道这些的?”“眼皮痣”问道。
“哼,你们忘了我以前跟刘金泽那老家伙的?那家伙在终府当了这么多年的总管,知道的秘闻比那些大臣还要多的多!……我也不瞒你们,真正杀人地,就是原先于中麾下第一大将,现任台湾总兵的年羹尧!四阿哥的门下!”姓刘的又爆了一个料儿。
“四阿哥?噢……我明白了!是不是那于中想巴结四阿哥呀?”那“眼皮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呸呸呸!就说你小子嘛事儿不懂!那于中是什么身份,用得着去巴结四阿哥?再者说了,四阿哥平时名声不显的,有什么好巴结的?”“淡蓝短衫”讥讽道。
“说的也是!唉……”姓刘的突然又叹了一声:“妈地,老子怎么就没遇到这么个头头?要是遇上,现在老子怎么着也是横行半边天呀!”
“怎么了?”另两人都问道。
“你们不知道了吧?”姓刘的又摇头叹了一口气”“这年羹尧和于中之间听说还有大仇呢!说是当年葛尔丹来犯的时候。年羹尧为争军功,仗着手下兵多,险些杀了于中和马德。这可是生死大仇!不共戴天的!可这年羹尧到了于中麾下之后,人家愣是帮着扛起了那么大一个黑锅,而且一句苦也不说……你们说说,这叫什么?咱们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命,遇上这么一个顶头上司呢!”
“有担当!娘的,将士用命!看来。这次打西藏,这于大将军恐怕又要立大功了!”“淡蓝短衫”说道。
“噼哩啪啦……”
三人正感叹的时候,茶馆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鞭炮声。
“咋回事儿呀?哈时候了都?连清明都过了,放的哪门子鞭炮呀?难不还想过端午么?”“淡蓝短衫”伸长了脖子向外看了看。
“走走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瞧瞧!”“眼皮痣”在桌子上抓起了一把花生米,带头向外就走”“淡蓝短衫”和那姓刘地稍犹豫了一下,也都跟了上去。
“费老,你看这个场面如何?”
就在茶馆的不远处。一家并不怎么起眼的小酒馆里。莫睛和费老头也正在看着那鞭炮声响起了地方。
“亏你想得出来!居然想起搞房地产来宣传银行!果然不愧是莫大老板啊!”费老头“嘿嘿”笑了两声,向正坐在他对面的莫肯说道。
“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可是在帮您老人家的忙!那尹泰不是正愁没有政绩么。我这一下可是送功上门,服务到家呢!”莫睛也笑嘻嘻地说道。
“服务到家?哼,你这一到家,以后这世道可就未必安宁了!你这签约仪式一过,恐怕用不了多久,这整个大清国,上上下下就要掀起一阵房地产热喽!”费老头又摇头笑道。
“这个应该还不会很快!至少,也得等上个一两年!费老,你没跟那些人打过交道。别看现在的商人个个财大气粗,可一个个都现实的要命。在弄清状况之前,才不会搞什么盲目投资呢!”莫睛笑道。
“那叫成熟!投资理念虽然不够先进,可是,这些商人也不是傻瓜,多少年的积累也不是后世的国家财产,随随便便就敢拿去打水漂!”费老头说道。
“我知道!”莫睛又朝费老头看了一眼,“费老,你这两年没在奉天,没什么事吧?”
“没事儿!富传那小子很听我地话。是个老实人!马武嘛,他还有地是别的事情去忙!估计还能挺个几年!再者说了,许多东西也还是我在遥控,没有我的允许,别说他一个未来地奉天巡抚,就是满洲总督,也别想插手!”费老头答道。
“可我总觉得这么等着……费老,干吗非要再等呢?那些东西都拿出来不行吗?”莫睛皱眉问道。
“我知道你心急!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呀,丫头!康熙这个人太精了,眼光也远!我可是怕他看出什么来!所以,还是等蒸汽机研究出来再说吧。估计也就是这两年的功夫!那时候,那些工业就没有了水力的地域限制,肯定用不了几年就能铺遍整个大清朝。到时候,他就是想拦也拦不及,也拦不住!”费老头说道。
“也好,稳妥点儿好!”莫睛叹了一口气,轻轻揉了揉额头。最近好像有些皱纹了呢!
她这次来京城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商业方面。
汇丰银行不能一家独大!这是她与王维和以及那些晋商大佬们的一致认知。毕竟,现在的朝廷是不允许有某个人或者某个团体控制住整咋,大清的金融业的,哪怕他们对其中的了解并不是很多,也会知道这种情况的巨大祸害。所以,莫睛和那些晋商大佬们在定下协议,开始培训银行的从业人员地同时,也开始筹建另外几家银行,以此来分薄汇丰银行的实力,至少在表面上不要过多的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不过,因为时间不太够,所以,在开业之后,这些银行也仅仅是在一些个大城市设立了分行,而且,因为宣传不到位,再加上北方人比南方人保守一些,都没几个人对银行这种新生事物有信心。所以,来存钱的人不多。为此,北京刚建的这几家银行的“行长”就找到了到北京探亲的她,请她想办法打开局面。恰好,尹泰上任一年多,政绩平平,也去找费老头请求指点。于是,她就想到了房地产这一套。先买下一块地皮建成两层的楼房,再向贫民区地百姓买下低价地皮,然后让对方搬到事先建好的楼房中,再之后,重新发展贫民区。因为是以平房换楼,又是建的四合院儿,所以,那些搬家的百姓都很高兴,老百姓哪住过楼房呀?她也平白赚了将近两倍的土地。而在这一系列的操作之中,银行处处插手,名声自然也就传出去了。不过,这可能会造成什么后果他还是清楚的。如果是她来操作,当然不会亏了什么人,可是,如果是别人,甚至是官商勾结,老百姓肯定就要吃亏!到时候,必然会滋生社会问题!不过,那可就不关她的事了。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三百一十四章 西藏
西藏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如果没有人清楚的话,笔者可以告诉诸位,其实,这个名字在康熙征服那里之前,还没有出现。也就是说,这个名字,出自清代康熙政府!更直接点儿说法,或许就是出自康熙。
而谈起西藏,就不能不先谈谈喇嘛!
喇嘛是西藏语。喇,意思是“上”;嘛,意思是“人”。喇嘛,就是“上人”,就是高僧。回溯一下十三世纪蒙古帝国跟吐蕃宗教国的关系,可发现吐蕃的没落,全是被佛教这个奇异的支派所促成。十四世纪时,蒙古政权被朱元璋所领导的明朝军人逐出长城,吐蕃跟蒙古的联系也告断绝。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吐蕃的名字消灭,而被称为乌斯藏。到了十七世纪,又不知道什么原因,乌斯藏的名字也消灭,而改称为土伯特。跟喀尔喀蒙古分为三部一样,土伯特则分为四区:
一、藏(后藏,今西藏西部)
二、卫(前藏,今西藏中部)
三、喀木(也简称康,今西藏东部及四川省最西部)
四、青海(青海湖及柴达木盆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改称青海省)。
喇嘛教主八思巴,于十三世纪时,被蒙古帝国加封为蒙古国师。在八思巴领导下,僧侣们都穿红色袈裟,并娶妻生子,因之称为红教。政治权力加上靡烂生活,使红教日趋腐败。十四世纪五十年代,一位改革家在青海西宁城附近一个藏民部落中降生,名宗喀巴,他是喇嘛教的马丁,路德。十四岁时就当红教僧侣,二十岁时就大胆地提出改革方案。他改穿黄|色袈裟,禁止娶妻,以便全心全意宣扬佛法。因之被称为黄教。改革在极端和平中进行,没有经过欧洲式宗教改革那种血流成河的屠杀场面。红教终于衰落,黄教一天比一天兴旺。
宗喀巴是一位最有想像力的大师,他为喇嘛教创立一个别开生面的权力继承制度。他有两位门徒,一名达赖,一名班禅。宗喀巴宣称这两位门徒都是佛陀投胎,永不死亡,肉体虽然毁坏。但灵魂却立即再转生世界,永远不灭。达赖、班排在肉体毁坏(死亡)时,事先就预言他的灵魂要到某一个方向或某一个地方,以化身重生。逝世之后,先由大喇嘛(拉穆吹忠)四个人,诵经作法,然后分别出发去寻觅他身灵童。找到之后,迎回拉萨,经过一段时间的宗教教育,等灵童年龄稍长。再举行坐床大典。成为喇嘛教的正式教主。坐床,就是坐在一张只有教主才可以坐的神秘宝床上,等于皇帝地登极大典。当然隆重非凡。
宗喀巴于十五世纪逝世,达赖以大门徒身份,继承为喇嘛教教主,班禅以第二门徒身份充当副教主。从此之后,就实行化身(呼必勒罕)统治。十六世纪时,那位使明政府招架不住的蒙古俺答可汗,曾恭迎达赖三世到青海讲道,蒙古人从那时候起,开始接受黄教。数十年前,四卫拉特之一的蒙古和硕特部领袖固始汗。从天山北路侵入青海(青海省)与喀木(西藏东部及四川省西部)。这时候,达赖、班禅同住在前藏的首府拉萨城,而仍信奉红教的土王之一的藏巴汗,居住在后藏的首府日喀则城,跟黄教对抗。达赖宗教政府的最高执政官(第巴)桑结,向固始汗请求援助。固始汗接受这个邀请,出兵把藏巴汗杀掉,把原属于藏巴汗地后藏土地,奉献给教主。于是达赖仍住拉萨。而班禅则迁到藏巴汗所住的日喀则。固始汗大功告成之后,返回青海,留一个儿子率领蒙古军队,驻防拉萨。
后来,达赖五世逝世,桑结秘不发丧,仍用达赖的名义,为自己向康熙请求封号,康熙不知道内情,就加封桑结为土伯特国王。后来,事情败露,桑结又急急忙忙找了一位名札阳嘉穆磋的灵童宣称他就是化身,举行坐床大典。桑结向清廷报告说,他秘不发丧的目的只不过为了安定民心。康熙自然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但因为自己也有不少事情没有解决,便没有追究。
当时,西藏的政治形态是:三巨头并立。土伯特国王桑结主持行政,喇嘛教主达赖六世主持宗教,和硕特汗国王子拉藏汗主持军事。
不过,这西藏的“三驾马车”,相互制衡的同时也有着严重的冲突。并且,很快便表面化。拉藏汗对桑结国王事先没有征求他地同意,就确定谁是达赖化身,大不满意,对外宣称他将抵制到底。桑结认为拉藏汗不服,担心自己地地位受到威胁,决定把拉藏汗毒死。拉藏汗得到消息,先下手为强,一七〇五年,发动突击,想把桑结杀了,结果桑结见机的快,提前逃脱,并找到一伙忠于自己的军队,与拉藏汗进行了一场争夺。结果,这个时候,固始汗过逝,青海地统治者之位虚悬,被一直虎视眈眈的阿拉布坦得到机会。于是,准葛尔大策零敦多长途奔袭,趁机拿下了青海。后来,拉藏汗打败了桑结,又囚禁了达赖六世!不久,达赖六世病故,拉藏汗又另觅达赖化身,在博克达山(新疆吐鲁番北博格多山)找到一个名伊西嘉穆磋的孩子,举行了坐床大典。
而此时,已经占据了青海的策妄阿拉布坦却不允许拉藏汗继续当他的西藏王了!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哪怕阿拉布坦跟拉藏汗有亲上加亲的婚姻关系(阿拉布坦是拉藏汗的姐夫,而阿拉布坦的女儿又嫁给拉藏汗的儿子丹衷,小夫妇一直住在伊犁阿拉布坦地王宫),也不能阻止这位新任准葛尔汗王的獠牙。
终于,就在一年前。接到阿拉布坦命令的大策零敦,毅然率领一支万余人的军队,奇袭拉藏汗。这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世界上最勇敢、最困难的一次闪电突击。从西宁到拉萨,有将近两千里的路程,其间要爬过昆仑山,接着。还要攀过唐古拉山,之后,便是世界屋脊的西藏高原,然后又要在超过一千多里不见人烟地冰天雪谷中秘密行军。要不是因为于中在青海安排有大量的细作,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敦多地这次奇袭,而远在拉萨的拉藏汗,更是对此毫不知情。因为,敦多根本就不会让他得到任何的消息。
终于。经过艰苦的跋涉,敦多接近了拉萨。拉萨附近人烟稠密,既不能杀绝,又无法躲避,敦多便对那些惊愕的藏民说,他们是送丹衷夫妇回国省亲的卫队。于是,就这么简单地,准噶尔远征军如同从天而降一般,攻陷拉藏汗所住的布达拉宫,斩杀了拉藏汗。而在此之前。为了斩草除根。阿拉布坦早已经下令把女婿丹衷也杀掉了。于是西藏并入准噶尔汗国版图。(事实上敦多奇袭拉萨是从伊犁出发的,从伊犁到拉萨,航空距离一千九百公里。要越过六千米的天山——比阿尔卑斯山还高二千米,绕过五百公里纵深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还要攀登七千米的昆仑山,才能爬到西藏境内,然后又要在一千二百公里不见人烟的冰天雪谷中秘密行军。总共历时十个月!远比笔者写的要艰难和勇敢的多!)
可以说,策妄阿拉布坦在战略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可是,与此同时,他也在政略上犯了不可弥补地错误。屡屡地挑衅清廷,他早已经彻底的激怒了康熙这个强悍的帝王!激怒了正处于第三个黄金时代地中央帝国!他占领了青海和西藏。可是,在消灭了许多势力,壮大了自己的同时,也不得不直接面对已经装备了大量火器,同时又有经验丰富的将领所统率的清朝大军。而这个时候,他的绝大部分军队,还沉浸在骏马弯刀所创下的武功之中。
所以,几乎就在一接触的时候,准葛尔绝对可以称得上强悍的军队。在远超预计的大量火炮的覆盖式轰击之下,不得不惶然撤离各自地防线,而紧接着,他们又必须面对同样出自蒙古的骑兵和陕甘绿营精锐1的追击。
……
“全线告捷呀!”
赵大河用手轻轻擦拭着一门火炮的炮管,又看了看远处隐约露出点儿面容的准葛尔大军的营地,忍不住舔了舔舌头。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因为没读过多少书,所以,每当他想抒发一下心中的感受的时候,就只有用这个方法。……自从康熙三十二年那次随于中和马德一起在奉天跟葛尔丹麾下大将多尔济打了一场,侥幸生还,又跟着于中几人一起去追上了康熙地西征大军之后,他的命运就改变了。那一次,因为战况激烈,西征大军的炮手被葛尔丹的火枪手冒死干掉了不少。而于中几人当时又正好带过去了好几十门“子母冲天炮”,使得这种炮手的短缺情况愈发严重。于是,他因为擅于使炮,被于中推荐给了飞扬古。结果,谁也没有想到,一只手只剩下三根手指的残废,居然成了飞扬古最为看重的炮营将领。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小把总,一路晋升,竟升至了指挥金使。而两年前,于中借口川军什么素质太差,把他又从飞扬古那里要了过来,并且,直接升一级,成了参将。今年进军伊始,因为准葛尔军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装备了如此强大的火力,措手不及之下,被他所率领的炮营便一路开山破寨,立功无数,爽的那叫一个没话说。他已经可以预计,这一次战后,他至少也会再升一级,而有生之年,说不定还能当上个一品大员!这如果放在以前,哪里敢想?当然,这一切,还得等到彻底打败对面的准葛尔大军再说。因为,在对面,就是阿拉布坦派在西藏的主将:大策零敦多!这家伙,在得知他们一路凯歌高奏之后,放弃了防守拉萨,而是率领麾下蒙古和藏族的联军,总数约一万五千人,前来迎战。虽然对方自接战伊始便频频败退,可是,依然阴魂不散地缠在大军周围,现在,更是直接挡在了大军前面。
“将军,想什么呢?”
李石头看到赵大河摸着炮管“傻笑”。冲上来拍了他一巴掌。
“没什么!”赵大河抬腿踢了李石头一脚。这个家伙,还有王老六和陶柱子两个人,仗着是于中亲手简拔出来的神炮手,向来喜欢把眼睛放到头顶上看人,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在人前吹嘘自己三个当时是如何把于中的战舰给一炮轰沉的辉煌“战绩”。虽然因为于中管得严,三咋,人也不怎么爱惹事,可要不是因为他也跟于中有过同生共死的交情,还真未必能镇得住。
“躲这儿傻笑还叫没事?是不是那啥子‘高原反应,犯了?要不要随军郎中过来看一看?”李石头浑不在意地受了一脚。又笑嘻嘻地问道。
“滚一边去!”赵大河笑骂一声,又挥了挥手“你们的炮都弄好了?要是到时候卡了壳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不就是几个准葛尔兵吗?咱这一跑大炮开道,他们的胆子恐怕早就吓破了,别看现在堵在咱们前边儿,依我看,一开战,还是只有一咋,逃字!”李石头也把目光对准了远处地准葛尔军营地,做出一副狞笑状。
“不懂就别瞎说!刚才军门升帐就说了,这个敦多不可小觑!虽然败了几场。可他明知道咱们的火器犀利。还敢在面前摆出架式,指不定就是有了什么诡计。准葛尔骑兵几十年征战下来,精锐无比。咱们的火器也就是打他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军力也比他多,才能占据优势。真要干起来,如果不小心,后果还指不定是什么样的呢!”赵大河摇头说道。
“嘿嘿,你赵大将军当年和咱们军门领着百十来号人就敢堵住准葛尔几千骑兵硬干,怎么今天反而胆小了?”李石头取笑道。
“升官不容易,你这管带是不是不想做了?”赵大河瞪了李石头两眼“当时军门和老子那是让人给卖了!不得不拼命!现在可不一样,咱们可是占尽了优势。要是再被人给打败了,还有什么脸面回去?”
“那不就是了?既然军门一定要打嬴,咱们还怕什么?就跟着一起打呗!咱们军门那可是福将,肯定不会输!”李石头撇嘴说道。
“跟你个二愣子没话说!”赵大河没好气地又看了一眼李石头,无奈的转身离开。没办法,李石头三人虽然和他的起点差不太多,可经历就差远了,相互之间没有共同语言。
“说不过就跑,还参将呢!每回都这样!靠。哪天老子混得比你强,一定好好熊你一顿!”赵大河一离开,李石头立即就觉得无聊起来。自打知道赵大河跟他差不多出身,而且际遇也相差不多之后,他就一直以挑战对方的权威为愉乐。反正有于中护着,赵大河也不跟他一般见识,所以一直也没什么事儿,有时候赵大河兴头上来了,反而还会跟他一起打屁闹上一阵儿。不过,今天看来是挑错了时候,赵大河的心情被有可能即将到来地大战弄得有些压抑,不愿理他,让他一腔“热情”付诸东流!于是,他左看右看,想找点儿事情来打发一下时间……大战在即,不光是赵大河,哪怕他只是躲在后面放炮的,心情也会感到压抑,总得抒发一下才成。不过,就在他想找事情做的时候,却有人先找上了他。
“李管带!”来的是于中的一名亲兵,认得李石头,一见到他便朝他叫道。
“什么事?”李石头问道。
“军门有令,叫你去大帐!”那名亲兵说道。
“叫我?”李石头有点儿犹豫地指了一下自己“我可只是一个管带!”
“没错,就是你李管带!咱全军上下有十八个狗剩儿,二十三个狗蛋儿,就只有你一个石头,不会错的!”那名亲兵说道。
“叫我干吗?有啥事儿?”李石头又问道。
“不知道,可能跟对面那个大策零刚刚派过来的人有关吧!”亲兵预测道。
“敦多派人过来了?”李石头奇道。
“可不,那样子,差不多就是老子天下第一了。可你猜那家伙说的什么?居然对咱们军门说,有本事就不用火炮,只用骑兵跟他们打一场,简直就他妈的是一群傻冒儿!把咱们也当成他们一样的了!”亲兵笑道。
“真地?军门没直接把那人宰了?”李石头笑问道。
“没杀!军门答应了,就跟他们用骑兵打!”亲兵又接着笑道。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三百一十五章 鱼·鹰
“于将军,准葛尔骑兵精锐无比,称雄蒙古各部,你怎么能逞一时之意气,答应他们的挑战?这不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吗?你到底想干什么?”李石头到达于中的大帐的时候,正看到一个文官装束的人对着坐在中央的于中大声质问着什么。他知道这个人就是因为惹怒的康熙而被发配到于中军前效命的前兵部尚书齐世武。于中这次出兵也带上了他。只不过,看现在的情形,这位齐大人可能还以为自己依然还是兵部尚书,丝毫没有因为地位的变更而改变对人对事的态度。
“齐大人不用着急。于某心里自有打算!”于中也看到了李石头,示意他先找个地方坐下,又转头对齐世武说道。
“打算?于将军,此时我军实力稳胜敌军一筹,又有火器为倚仗。正应以堂堂正正之师,全力将之击败。如此,方能显我大国之威。方能镇慑各地霄小之徒!齐某不管你是什么打算,不过,你最好弄明白,此次征战,不容有失!这可不是什么耍小聪明,显示你‘名将’手段的时候。对面的敦多征战多年,也不是轻轻易易就能谋算的了的对手!你可不要弄巧成拙。”齐世武面带讥讽地说道。
“齐大人,于某不是三岁小孩儿。该怎么做,我会跟大家商量的。请!“于中面无表情的看了齐世武一眼,又朝帐外指了指,说道。
“希望于大人你得胜而归!不过,今日之事,齐某还是会写成奏折禀呈皇上!”齐世武朝东北方向抱了抱拳,冷然说道。
“悉听尊便!不送!”于中又硬梆梆地从牙缝里崩出了几个字。
“哼!“齐世武冷哼一声,甩袖走了出去。
“军门,您是不是对这个家伙太客气了?他带罪之身,凭什么在您面前大呼小叫?”帐下一名将领叫道。
“算啦,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当过兵部尚书的人。还是客气点儿吧!反正他也就是脾气臭点儿。”于中苦笑道。他何尝想把这么一个人物带在身边?可是,当初齐世武被押来的时候,康熙就给过他一份手谕,让他善待此人。这次出兵之后,又写来密旨,让他带齐世武出征,以参赞军务!这一切,都很明显的表明了康熙对他军事指挥能力的不信任!要不是这个皇帝本身对军事了解还比较深。知道一军不容二主,没有给齐世武决议权,要不然,现在的他恐怕已经当不成这个三军主帅了!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也没法对齐世武用什么手段了。
“好了,岳钟麒、延信留下,其他人先各自回营吧!”于中叹了口气,又朝帐中诸将吩咐道。
“喳!”明白于中是有任务要下达,所以,除了岳钟麒、延信之外。其他各营将领纷纷行礼退出大帐。当然,李石头也留了下来。
“东美!”等众人都退下之后,于中朝岳钟麒叫道。
“末将在!“岳钟麒躬身应道。
“明天由你统率骑兵五千人。延信为副,出面迎战敦多!”于中吩咐道。
“末将领命!”岳钟麒双手一抱拳,干脆地答道。
“嗯!记住,不到时候,不许出击!”于中又说道。
“军门,什么‘不到时候,?末将不明白!”延信插嘴问道。
“这个你不用多问,到时候就知道了!反正就是不许主动出击。好了,你们去安排吧!”于中挥手说道。
“末将告退!”岳钟麒和延信双双抱拳,然后,也是转身朝帐外走去。之后,于中又朝李石头叫了一声,接着,两人就听到背后于中对李石头说道:“我要你带几个人,单独带一门炮……”之后,就听不太清楚了。
“岳将军,你刚才答应的是不是太干脆了?怎么也不问问军门的安排?”走远了之后,延信朝岳钟麒抱怨道。
“你也知道军门有自己的安排?既然明白,又何必多问?”岳钟麒笑道。
“多问?我也不想啊!可准葛尔地骑兵不是摆着好看的。咱们的人恐怕还差点儿!我就怕……”延信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你也跟着于军门好几年了,这几年来,你觉得咱们军门为人如何?是那种自作聪明的人吗?”岳钟麒打断了延信的话,又接着问道。
“当然不是!”延信立即摇头说道。虽然他也对于中用兵的本事不怎么信任,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于中从来都不是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家伙,这一点儿,放在其他任何将领那里都只会是这个答案。
“既然不是,那说明军门他有把握。没有把握,以军门地性格,又岂会把咱们几千兄弟推出去跟人打生打死?所以,明天肯定有好戏看!咱们等着就是了!”岳钟麒笑道。
“我还是有些担心……”延信还是有些迟疑。
“哈哈,难怪我看军门今天心情不好。连咱们这些多年的手下都怀疑他的本事,他又怎么会不生气?你也不想想,就算军门没有安排,咱们五千精骑难道就是任人捏的柿子了?就算不敌,只要顶住一时,援军也马上就会冲过来!再者,敦多手下除了那点儿藏兵之外,如今也就是八千左右的准葛尔骑兵。说不定,咱们这五千人马就是军门用来吸引他的主力的呢!到时候,主力被咱们拖住,他剩下的那点儿人马,恐怕还不够赵大河一轮炮轰的呢!”岳钟麒笑道。
“也是!”,延信摇摇头,也笑了笑。
“好了,快去安排吧!”岳钟麒拍了拍延信的肩膀,又说道。
“嗯!”应了一声,延信就要去自己地营地。
“对了,延信,最近你见到隆科多没有?”岳钟麒突然又问道。
“没有。这段时间连鄂伦岱也没看到。他们地亲兵说是接了军令,去执行任务去了!”延信转过身来答道。
“执行任务?”岳钟麒转了转眼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虽然隆科多和鄂伦岱跟于中之间一直有着不小的成见,可是。这两人终究也是于中从海参葳带来地旧部。再加上鄂伦岱守了两年海岛之后脾气也有些改观,两人也都还有些能力,所以,于中还是比较重视他们的。如今隆科多和延信一样都是参将,鄂伦岱也已经升到了游击,并没有被穿小鞋。不过,岳钟麒依然还是有些担心。这两个人向来很少单独执行什么任务。而且,他们怎么说也都还是康熙的表弟。尤其是鄂伦岱地老爹还是战死沙场,只留下这么一个血脉。康熙肯定不会允许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如果中途出了什么事,于中该怎么对康熙交待?
于中在做着安排,同样的,在他的对面,准葛尔的大策零敦多也在想着如何跟于中所率领的大军交战。
说起来,现在这位大策零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本来,别说身为准葛尔汗国地大策零,就是一名普通地准葛尔部蒙古人,敦多也会对准葛尔的日益强大感到欢欣鼓舞。身为蒙古人。对“强大”这两个字的渴求本来就是外人所难以理解的。
可是。让敦多感到不幸的是,准葛尔汗国在变得强大的同时,东面的大清帝国也在变得益发的不可面对。想想。准葛尔地崛起并不比清朝晚多少年。而且,清朝先后又有三藩之乱和平定台湾之役。这些本可以成为准葛尔奋起直追的契机。可是,偏偏就在那个时候,准葛尔还没能打通向东地道路。而等到葛尔丹征服了喀尔喀蒙古,即将东进地时候,那个大清帝国却已经把所有的内患都解决了!于是,本来已经摆在准葛尔人面前的蒙古帝国地辉煌,在跟大清帝国进行了一场争夺战之后又远去了。两个强者之间,尤其是两个正在益发变强的强者之间,在相遇之后的激烈碰撞。结果就是他们被清朝从他们口中夺出已吞下咽喉的大片领土。
不过,敦多依然为准葛尔人,为自己感到幸运。因为,准葛尔有着一连串大为作为的君主。先前的葛尔丹,到现在的阿拉布坦,都是非常罕见的英明君主。正是因为这两个人的存在,准葛尔才会在衰落之际,又重新崛起,并稳稳占据了天山南北二麓。葛尔丹先前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他错误的估计了自己地实力,过晚也或许可以称为过早地东进,终于被康熙以人多欺负人少的卑鄙方式击败,同时,因为被阿拉布坦断了后路,才最终钦恨而终。不过,葛尔丹虽然死了,阿拉布坦却继承了他的遗志。不能向东,那样会太过于刺激清廷,那么,就先把青海和西藏占据。阿拉布坦拿捏时机的本领极佳,这两个目标先后实现。然而,偏偏在这个时